在逃生游戏里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子灯
神明荆棘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了些,调侃云叙白:“连迎宾门童你都要欺负一下。”
云叙白说:“和npc玩,是我玩这个游戏的乐趣。”
“玩游戏……”神明荆棘舒了口气,垂眸笑了起来:“你说得对,这到底只是游戏,我应该调整心态,玩爽了就行。”
神明荆棘这下是真的放下心结了,前两次的失败给神明荆棘留下了阴影,让他忘记了玩游戏的初衷,作茧自缚。
云叙白的话让神明荆棘想明白了,有目标固然好,但是不应该让目标成为沉重的负担。享受当下,及时行乐也很好。
木偶馆内部面积够大,即使观众不少,也不会拥挤。
这里像是博物馆和蜡像馆的结合体,既有介绍木偶小镇变迁史的资料,也有精美如手办的木偶展示。
越到后面,展出的木偶越精美,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云叙白恍惚间有种在看尸体标本展览的错觉。
神明荆棘停在一个展示柜前,打量里面的木偶:“这也太像人了,连皮肤肌理都有,好像还有弹性。叙白,你说这是木偶还是尸体?”
神明荆棘没有得到回答,回头一看,身后哪里还有人。
不止云叙白,所有人都消失了。
空旷的展览厅里只剩下一个个封在玻璃展柜里的木偶。一阵冷风吹过,神明荆棘打了个喷嚏:“又是这个套路。”
另一边,云叙白也遭遇了一样的情况。
他停下脚步时发现队友和npc都消失了,木偶馆大门紧闭,灯光惨淡得像葬礼现场。
脖子上的贵宾证还在,云叙白猜测自己陷入了幻境,或者被拖入某个小空间,要找到破绽才能离开。
“叙哥。”身后响起冷淡的女声,云叙白转身,看到站在拐角处的何雪。
何雪的发色、眸色和肤色比寻常人要浅,常年面无表情,站在那里跟个幽灵一样:“我还以为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我们被困在同一个地方了。”
外貌、表情和声音都和何雪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异样。不过,经历过昨晚的事件,现在不管站在面前的人是谁,云叙白都无法完全信任。
何雪蹙眉,走向云叙白:“叙哥,你在想什么?”
云叙白看到不远处有个镜像装置,抬脚往那边走:“我们去找其他队友。”
镜子,在这个副本里是个好东西。
第226章 恶欲(4)
第一晚, 云叙白就从闯入房间的鬼老太太身上,得知一件事——镜子可以识破怨灵的伪装。
何雪出现后,云叙白故意引她走向镜子, 就是为了验证她的身份。
何雪不知道云叙白在打什么算盘,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云叙白脚步微顿, 看向何雪, 疑惑道:“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靠太近吗?”
何雪眼神闪烁, 无声和云叙白拉开距离:“这里太空了,不免走近了些。”
“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时候。”云叙白对她笑笑,收回视线。
试探过后,云叙白心里有数了。何雪虽然习惯和别人保持距离, 但是和队友走得近,刚才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正常的。
云叙白提出质疑后,“何雪”马上拉开了距离,这是一种下意识的“纠错”行为。云叙白可以确定, 何雪本人不会这样做。
而且, 何雪很谨慎,“何雪”发现云叙白后,竟然没有试探真假, 仿佛笃定他就是真人, 这才是最大的疑点。
云叙白装作毫无防备, 默不作声取出红雨伞,继续前行。
镜像装置体积不大,占地两平方, 由各种不规则彩色镜面组成, 流光溢彩。
云叙白没有直接走到镜像装置面前, 离得还有点远,只是借助巧妙的视角,观察两人在镜子里的映像。
那面镜子一边是红色一边是银色,正好分割云叙白和何雪的映像。银色镜子里,映着一个穿白色婚纱的女人,比云叙白矮一个头。女人身上的婚纱破破烂烂,腹部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伤口,鲜血横流。
女人的皮肤惨白如纸,上方布满大大小小的裂痕,眼睛像望不到底的两个窟窿。“何雪”表情很冷淡,镜子里的女人却挂着疯狂的笑容。
云叙白想起观光车上和他比心的新娘木偶,在进门时,迎宾木偶曾经意味深长地看他身后。原来他下车时,新娘木偶就附在他背后进来了。
“叙哥,你在看什么?”耳边响起“何雪”的声音。
云叙白反应很快,用身体挡住“何雪”的视线:“这边没人,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
“何雪”没有怀疑他,跟着他换了路线。
路上,“何雪”很安静,只是时不时瞟两眼云叙白。
云叙白留意了下,发现何雪的目光老是落在他胸前的贵宾证上。
云叙白收回视线,“何雪”又瞄了过来:“叙哥,你怎么把贵宾证挂在脖子上,这东西很重要吗?”
“不重要,只是懒得拿。”云叙白说完,视线挪到“何雪”手上,她的贵宾证一直拿在手里。
就在这时,云叙白感觉身后有阴气逼近,他一回头,就看到一张蜡黄的脸撞了上来。
避开已经来不及了,云叙白马上用红雨伞攻击来者的腹部。红雨伞在两台戏副本吸足阴气,杀伤力不容小觑,轻易撞飞偷袭云叙白的“人”。
强烈的阴气顷刻消散,那“人”没露出真面目,消失了。
“叙哥,没事吧?”云叙白还没收回红雨伞,“何雪”就来到面前,苍白的手关切地伸向他。或者说,伸向他的贵宾证。
云叙白避开,雨伞在手中转了一圈,伞柄钩住“何雪”的手腕。
“叙哥,你这是……”
“何雪”话没说完,贵宾证被伞柄勾走,落到云叙白手中。
“何雪”脸色骤变,又迅速调整表情,皮笑肉不笑地问:“叙哥,你拿这个干嘛?”
贵宾证上印着何雪的照片和名字,没有一点破绽。但是,“何雪”那么在意贵宾证,证明这东西有重要作用。
“何雪”没有听到云叙白的回答,有些急切地去抢贵宾证:“照片太丑了,别看,还给我吧。”
在逃生游戏里扌…… 第264节
云叙白退后两步,唇边浮起淡淡笑意:“照片该换了,上面的人不是你,你本人穿着婚纱不是吗?”
“何雪”停下脚步,惊愕地抬起脸。
云叙白手中的贵宾证变得冰凉,上面的信息完全更改。
何雪的照片被披着白色头纱的诡笑女人替代,名字变成了“第二代,婚嫁系列木偶02号,小情”,贵宾证的抬头也变成了“身份证”。
木偶手中的身份证和玩家手中的贵宾证是同等性质。
云叙白眯起眼睛:“身份证在我手上,你是不是要听我的话,小情?”
喊出婚嫁木偶的名字后,她立刻褪去伪装,露出惨白割裂的脸,漆黑的眼睛盯着云叙白,泛着奇怪的光芒。她的表情完全变了,不再恐怖怨毒,甚至有点乖顺。
接着,不用云叙白命令,小情就变成巴掌大的婚嫁木偶公仔,悬浮在半空中。婚嫁公仔脸颊饱满眼睛滚圆,眼下有两轮明显的黑眼圈,穿着迷你婚纱,脑袋上还有一根红色挂绳。
云叙白看到婚嫁公仔正在比心的手,莞尔一笑。
“叮。”云叙白听到了令人愉悦的加分通知。
“我明白了,原来这是个‘撕名牌’游戏。玩家守护贵宾证,木偶、怨灵守护身份证,被夺走证件的一方可以控制另一方。既然是游戏,那参与者应该不少,只是躲在暗处还没出来。”云叙白在心里理清思路,把小情的身份证挂在脖子上,将婚嫁公仔收入游戏背包,缓慢转动手腕:“等着,我这就来找你们了。”
[大魔王来了,npc们快点躲好啊!]
[撕名牌游戏!双方对抗游戏,但是玩家孤身作战,有点吃亏啊。不管怎么说,游戏已经开始了!]
[歪个话题,婚嫁公仔有点可爱啊,好像万圣节系列手办,想收藏]
[你想一下,你收藏了一系列这种木偶,放在橱窗里。一到晚上,它们全部变成刚才那种恐怖的样子,围在你床头……嘶,谁还敢收藏?]
[叙哥无所畏惧,他正在这样干的路上]
[哈哈哈,叙哥开始玩npc了]
云叙白开始巡视展览厅,这是精品木偶展示区,单独的展台上陈列着等比例缩小的木偶,小巧可爱。也有和真人一般大小的木偶,像蜡像一样,立在长方形的玻璃柜里。
云叙白停在一个红色展览台前,台上有四个穿背带裤的木偶,两个女孩两个男孩,五官精致可爱,脸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微笑,大约三十公分高。
浏览一遍后,云叙白发现每个木偶面前都有一个介绍牌,但是其中三张牌子只写了个系列序号,只有一个牌子贴着照片、写着名字。
“第二代,微笑系列木偶03号,小红,”云叙白默读上面的信息,朝那张介绍牌伸出手。
还没到手,微笑木偶男孩突然撞向云叙白,速度太快,只能看到一团烟雾。
云叙白拿红雨伞挡了一下,木偶男孩的脸在眼前放大,男孩张开一嘴尖锐的獠牙,啃了一口红雨伞。
“咔嚓——”木偶男孩的牙齿断掉了,两颗门牙掉在地上。
木偶男孩抬起头,张大的嘴巴缺了门牙,滚圆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就啃了一口雨伞,牙怎么掉了呢??
云叙白温和一笑,手中红伞突然撑开,抱住红伞的木偶男孩还不及撒手,整个趴在伞面上,失声尖叫。
云叙白把它甩到后面,用红雨伞隔开,趁机取走展柜上的介绍牌。
介绍牌变成有吊牌的身份证,上面的照片被替换,乖巧可爱的小男孩变成挑眉邪笑的模样,脸颊干瘦惨白,像生了一场重病。
“小红,到我手里来。”云叙白收伞,微笑木偶男孩变成挂件公仔,落入云叙白手中。
云叙白照旧收好身份证和木偶挂件,往前面走。
展示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只有面前的路格外明亮,如同一条星光大道,盛情邀请他前行。
“啪。”路的尽头亮起一束光,手捧鲜花与戒指盒,穿着粉色婚纱的女人站在光下。女人缓缓抬头,露出清秀的面容,她对云叙白笑,眼底流露着憧憬与期盼。
看到婚纱,云叙白就明白了,面前的女人也是婚嫁系列木偶之一。不知道这个系列一共有几个,总不能每出现一个就强行拉着他结一次婚吧?
还有那么多玩家呢,怎么就只盯着他这个不在婚龄的玩家?这样不行,有空把神明荆棘和飞儿介绍给她们。
光线亮了一些,云叙白环顾四周,展示厅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一所教堂,他两边多出一列列排椅,已经坐了不少“人”。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拿他当需要祝福的新郎来看。
云叙白仔细观察,发现这些人有好几个戴着“身份证”。
再看向新娘时,她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神父。在耀眼的光芒之下,婚纱的裙摆流光四溢,如梦如幻,让人联想到童话里身披嫁衣的公主。
神父的面容有些模糊,让人分辨不清他的五官。不过云叙白压根不在意神父的样子,只在意神父胸前别着的身份证。
云叙白手里凭空多出一个黑色戒指盒,低头一看,他的贵宾证不见了。
云叙白轻声笑了笑,他知道新娘的身份证在哪里了。
神父手里拿着圣典,朗声问道:“新娘,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
“等等。”云叙白打断神父念的誓词。
所有“人”讶异地看向云叙白,他提着红伞,一步一步走向新娘。
云叙白举止优雅,带着温和笑意,入戏很深的模样。
云叙白根本没有入戏,但是新娘入戏太深,全程星星眼看着他,心思完全跑偏了。
云叙白正在和新娘说话,婚嫁木偶小情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新娘背后,勒住她纤细的脖子。
新娘大惊失色,云叙白趁机用红伞挑走她手里的戒指盒。
忽然出现第二个新娘,满座哗然。
不知谁喊了句:“抢婚??”
云叙白笑着摇摇头,明明是抢身份证。
两个戒指盒重新变成证件,云叙白匆匆瞥了一眼,粉色婚嫁木偶排序第一,名字叫“小感”。
神父反应过来,愤怒地骂云叙白:“你竟敢这样亵渎神圣的婚礼,简直不可饶恕!”
神父朝云叙白伸出手,指尖变得长而锋利。神父攻势凶猛,云叙白险险避开,衣领被匕首一样的指甲划了一道口子。
他一边退一边用红伞挡住神父不安分的手,蹙眉道:“要勤剪指甲,好脏。”
神父被他轻浮的态度激怒,两只手一起发力。
在即将抓住云叙白脖子时,神父突然停住,再也不能前进一分。小感和小情站在神父背后,分别掐着他的一边肩膀。
云叙白拿到小感的身份证时,就已经得到她的控制权,神父攻击他的时候,他已经安排好后手了。
轻而易举地夺走神父胸前的身份证,云叙白对两个新娘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回头给你们介绍正当婚龄的青年才俊。”
两个新娘木偶眨巴眨巴眼睛,笑了起来。
[我总觉得叙哥说的青年才俊,是神明和飞儿呢?]
[哈哈哈也可能是十斤,是对手就给他介绍木偶女朋友(开玩笑jpg.)]
[让我们恭喜神明荆棘哈哈哈]
云叙白一连夺走两张身份证,两边的“宾客”坐不住了,全部站了起来。
云叙白看准其中一个戴着身份证的男人,朝他走去。
男人有所警觉,掉头就跑。
云叙白把目光移到另一个有身份证的“人”,对方惊愕地瞪大眼睛,马上跑路。
云叙白沉默一秒:“游戏那么好玩,你们为什么要跑?”
可能你跑我追才是撕名牌的乐趣吧,云叙白这样想着,提着红伞追了上去。
第227章 恶欲(5)
好好的一场“撕名牌”对抗赛, 因为云叙白开局表现得太强势,木偶们谁也不想触霉头,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云叙白看到分散开来的木偶, 忽然觉得游戏变成了老鹰捉小鸡,他就是那只鹰。
环境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变化,教堂消失, 这里又变回展览厅。只是, 展览台上的木偶全部不见了。
灯光明亮起来, 展览厅显得更加空旷。一片死寂, 云叙白一动, 脚步声格外清晰响亮。
玻璃展柜上有浮影略过,云叙白侧头一看,玻璃上映着他的身影, 在他身后, 站着高矮不同的几个“人”, 这些“人”正探头探脑地看着他。
云叙白向后挥伞,一晃眼,玻璃只剩下他的身影。
“喂。”冰冷的手掌按在云叙白的肩膀上, 彻骨寒意从背脊骨爬起, 他眼前一黑。
视力恢复后, 云叙白发现自己挪了位置,他被困在玻璃展柜里了。
展柜外面, 站着一个和他长得一摸一样的“人”,正在对他微笑。
云叙白明白了, 展柜里的木偶调换他们之间的位置, 他变成被展示的产品, 木偶伪装成他, 变成参观者。
伪装成云叙白的木偶戴着一张贵宾证,上面印着云叙白的照片、信息。木偶是伪装的,贵宾证当然也是伪装的,本质上是木偶的身份证。
展柜的阴气很重,像个小型牢笼。
云叙白用红伞尖端撞击正面的玻璃,一团黑雾从撞击处升起,他的虎口被震得发麻,玻璃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白点。
木偶看着云叙白的举动,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真是活泼可爱的展品,让人想收藏起来。”
看面前的木偶拙劣地学人说话,云叙白忽然觉得它有些可怜:“展品不在展柜里,也依旧是展品,就算披着一层人皮也改变不了本质。”
木偶的脸色沉了下来,表情变得难看。
云叙白却弯起唇角,露出清爽的笑容:“我劝你收起危险的想法。”
“笃!”伞尖再次撞击那一处白点,几道裂缝以伞尖为中心,迅速蔓延。
云叙白胸前的几张木偶身份证开始震动,四颗迥然不同的木偶头颅同时撞击展柜,裂缝不断扩大,玻璃展柜瞬间分裂成无数片。
红伞自动撑开,挡下玻璃碎片,另一边,被云叙白收服的四个木偶冲了出去,压制住展柜外的木偶。
“真是可爱活泼的展品,现在就是我的藏品了。”云叙白把这句话还给木偶,摘下它脖子上的贵宾证,它立即露出原型。
木偶穿着染血的白大褂,脸颊削瘦,眼神浑浊无神。这个木偶和其他木偶有明显区别,它一半是人体,一般是嫁接的木头,嫁接处理得不是很好,腐肉浊血混在一起,令人不忍直视。
云叙白拿走的贵宾证变成了身份证,上面写着简单的信息:“第一代,医生系列木偶03号,李峰。”
第一代木偶,比第二代木偶粗糙许多,也血腥许多。
看着眼前的医生木偶,云叙白忽然有些不确定,在这个诡异的小镇里,到底是人变成了木偶,还是木偶变成了人。
[这个医生木偶的想法确实太危险了]
[医生木偶长得有点恐怖,没有其他木偶那么精致,怎么看都像是活人改造而成的]
[木偶小镇好像不简单啊,那么多能动能跳的木偶,都是怎么诞生的?]
在逃生游戏里扌…… 第265节
云叙白现在一共拥有五张木偶身份证,他还想收集更多,但是木偶们躲了起来。
他收好一脸不高兴的医生木偶,环顾四周。木偶们还在这个空间里,只要找出发生变化的地方,就能揪出他们。
云叙白一边走一边看,很快就发现,空旷展厅里最显眼的是墙上的图文介绍。
墙面上印着木偶小镇的演变历史,一条河流从中流淌,随着时间推移,河岸两边的建筑越来越多,颜色也变得更丰富。
木偶小镇和云叙白的世界属于不同位面,历史也没有交集的地方。从墙上的记载来看,大约几十年前,有一批逃避饥荒的难民来到河域附近,他们在这里定居。
这里没有天灾人祸,难民们勤奋劳作,实现自给自足,慢慢走出伤痛。附近木材资源丰富,一对木工夫妻为了纪念死在饥荒中的儿子,制作了一个惟妙惟肖的木偶,并在它的后背上刻下了名字。
“巫一。”这是诞生在木偶小镇的第一个木偶,制作者就是管家无比尊敬的木工巫爷爷。
其他人看到木工做的木偶,勾起了过去的回忆,纷纷请求他为他们去世的亲人制作木偶。
木工夫妻忙不过来,收了几个学徒,在小镇开了一家木偶店,还是供不应求。从此,小镇的木偶产业开始兴旺,木偶的身影出现在建筑上和交通工具上,它们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精神符号,安慰着无法从痛苦中抽身的人们。
木工精益求精,做出来的木偶越来越精致。
有一次,他花了半个月时间精雕细琢,做出了一个完美的木偶。这个木偶被他命名为“第一代,治愈系列01号,生命。”
巫一没有配图,但是治愈木偶有插画,就在文字信息旁边。
它是少年形象,躺在工作台上,面带微笑。治愈木偶有些粗糙,脑袋上缠着绷带,手脚明显有衔接痕迹,和简介中说的“完美”毫无联系。云叙白倒是觉得,它和医生木偶的形象很接近,插画把它美化了。
治愈木偶旁边画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它的名字。云叙白心中一动,这不就是它的身份证吗?
云叙白往后浏览,发现墙上还有几个木偶配有插画,旁边全都配有介绍牌。
云叙白朝治愈木偶的介绍牌伸手,他没打算真的去碰,只是想试探一下反应。
刚伸出手,挂在脖子上的几张身份证就开始剧烈震动。像示警,也像恐惧。
云叙白也察觉到介绍牌的气息有些不对劲,马上收手。这时,墙上的介绍牌渗出黑红色粘液,所过之处,腐蚀出一道道黑色痕迹。要是云叙白真打算去碰,现在手已经没有了。
墙上的粘液流干净后,没有出现新的介绍牌,但治愈木偶脖子上多了一张身份证。
云叙白想了想,拎医生木偶出来。
医生木偶现在只有半只手掌那么大,是个可爱又暗黑的小挂件,云叙白提着它头顶的红绳,问道:“你们怕治愈木偶?”
医生木偶大概想起了某种恐怖的回忆中,不断颤抖:“离它远点,快!”
墙上的治愈木偶已经站了起来,它手里拿着一把鲜血淋漓的斧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云叙白。
下一秒,那把斧头穿过墙面,迎面砍向云叙白。
云叙白拿红雨伞去挡,医生木偶比他更快,变回原型,用手挡住来势汹汹的斧头。
明明恐惧得发抖,它还是凭借本能第一时间挡在主人面前。
医生木偶的手掌几乎被斧头劈穿,墙上的治愈木偶却没有一点表情变化,麻木的脸为它增添更强烈的杀戮气息。
云叙白用红伞击退斧头,拖着受伤的医生木偶撤退。
“你们几个加起来打得过它吗?”云叙白问自己刚收的几个小弟。
“打不过!”小木偶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答得那么大声,那么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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