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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懒散蒲公英
陈明老实的重新打开旧稿,开始第六稿的更新。
随着一声娇柔的“大家好”,平静的湖面如同投入进一块细小的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一位丰乳细腰的美艳小姐出现在项目部,她肘间挂着爱马仕经典的鳄纹包,踩着12公分的细跟鞋,礼貌又生疏。
陈明目送她进入经理办公室,讷讷的问,“她是谁?”
小孙口下拈酸,“许衍,倒追咱们经理一年了。”
追求者的身份,其实不是十分准确。在大概一个月前,许衍得到了被追求者的首肯,荣升女朋友身份。
作为女友,她舍弃了午休时间,贴心的跑来给男友送餐。
门后,男人眼底失焦,手握钢笔,动作凝固。听闻敲门声,眉间微拧。
“嘿,”许衍俏皮的冒出来,“男朋友,工作辛苦,我来请你吃饭。”
他有一刹那的迟钝,“等我几分钟,你先坐会。”
许衍很有耐心,她绕着办公室走上一圈,停在他办公桌前。桌台上摆着一张全家福,少年的顾渊满身柔光,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镜头。他的腿上,坐着年幼的妹妹。左右两侧是和善的中年夫妇。
她伸手想近距离仔细观测,毕竟小时候的顾渊实在太过可爱。几张设计稿插过来,切断了她手的运动轨迹。
“走吧。”顾渊惯有的冷意。
办公楼附近是大型商圈,两人用过午饭,途径一家服饰店。许衍拉着他往里,挑了条暗格领带,贴着他胸前比划。
“很适合你,”女人宣告一个男人的所有权,向来是从外在的事物上开始的,“啊,袖扣也很不错。”
顾渊矜漠配合她,抬腕扫了眼手表,“马上还有个会,我送你去停车场。”
许衍惋惜的放下领带,她很聪明,知道分寸。也明白这个自己苦追一年的男人,耐心即将告罄。
高中到大学,她的偏好就是高冷男神。可惜,个个皆是流于表面。到手后,迫不及待的就想啃她的乳,肏她的逼。被情欲彻底控制,丑陋乏味。
顾渊是真的冷,这样禁欲的极品男人对着她的身体,汗水淋淋,抽插失控。光是想象,都可以颅内高潮。
“那,男朋友加油。”许衍牵住他的衣袖,垫脚吻上他的侧脸。
“我送你下去。”
教室里,叁叁两两的聚集着聊天的团体。外间雷声轰鸣,暴雨倾盆。再大的嬉闹声,也掩盖不了恶劣的天气。
鳞次栉比的建筑在雨幕里仅显现出粗略的轮廓,氤氲的水汽灌进室内,肖宛不禁打了个喷嚏。
“回家我送你。”她拿胳膊肘抵抵恹恹的顾嘉。
“爸爸待会来接我。”她睫毛微颤,良久,吐气缓解压迫在心底的烦闷。
“你哥哥好忙,”肖宛搓搓鼻子,“坐上皇位很累吧。”
“或许。”或许家里有个烦人精,时不时困扰着他。
“周六有空么?”
顾嘉懒懒的趴在桌上,“干嘛?”
“陪我去医院。”
“好,”原本颓丧的顾嘉随口一应,蓦地侧过头,“你怎么了?”
肖宛以手遮挡,凑到耳边,“可能是怀孕。”
“你!”顾嘉傻眼,“谁的?”
疑似未婚妈妈的肖宛,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我。
她这般是打定主意要隐瞒到底。
顾嘉知她有过几个活动伙伴,但向来小心。私下还会告诫她,不戴套的男人比禽兽还不如,碰见了只管拧掉他的子孙根。
“你故意的?”顾嘉灵光乍现。
“还算聪明,”肖宛赞赏的点点头,“没白教你。”
“可你上学怎么办?”
“成绩垫底的人,没资格拿上学做借口。”
顾嘉冗长的沉默,她和肖宛同是十七岁,走到外界,适合的工作大多低廉,还不稳定。肖宛样貌好,受到的诱惑只会翻倍。
“他知道?”
“他马上会知道。”肖宛对此胸有成竹。
“他会养你吗?”金钱的重要,在顾嘉五岁,妈妈第一次住院时,就深有体会。
“傻姑娘,”肖宛摸摸她的发顶,“没有谁可以养谁一辈子。”她瞅准顾嘉立即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抢答,“哥哥也不行。”
“你哥哥虽然年轻,但总有结婚的一天。你会一辈子养着你哥哥的老婆吗?不会,等价对比,你哥哥的老婆也不会愿意养你一辈子。即使,花的是你哥哥的钱。”
顾嘉心忽然一揪,全身痛意泛滥,脑海里闪现无数片段。
“乖囡,你不是依附品,不是赠品。你是独立的,哪怕去出卖肉体,标价也要自己说了算。”
肖宛眉眼带笑,眸子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全班五十六人,肖宛性格跳脱,行为乖张,结识朋友全靠眼缘和心情。这个傻囡,就是卡着她的规矩长得。处处透着呆气,屡屡还孩子气的跳脚,妄图一秒钟可以长到蜜桃成熟时。
殊不知,这时的她才是最性感的。纯真的性感。
她莞尔一笑,捏捏她的下巴,“傻瓜。”
顾嘉一知好友的终身大事,二知哥哥或可被其他人从法律上完全占有。上课时心不在焉,惹得年轻的物理老师连连点名。最后见她魂不守舍的,恐她生病,回到办公室告知了班主任。





临渊(骨科) 第五章成长
放学铃敲响,肖宛在校门处撑起雨伞,再次和她确认需不需要陪同等待。顾嘉唯恐女超人有任何闪失,果断摆手。
肖宛瞧她那副小学鸡的紧张样儿,勾着嘴角,说,“收收你的表情,我还没生呢。”她身轻如燕的走下台阶,灵活的穿行在来往的人流中。
顾嘉提着一口气,远远望见她安全的走出校门,松下肩膀。
雨幕之下,万物被冲刷。雨点摔在伞面,沿着绷直的布料蜿蜒流下。她仰首,手心窝成小碗,没多大会掌心接了一洼。
身旁一暗,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垫在她手下。
“老板,需要跑腿业务吗?”
叶宽的伞比女孩子用的稍大,正好罩住二人。
“老板改吃素了。”
“你还在长身体,”在学校大门不好太过放肆,叶宽只能口头攻占,“我肉多,禁得住你吃。”
顾嘉往外挪出一小步,食指抵住他欲靠拢的胸口,“呐,不想被我爸剁成肉泥,赶紧消失。”
“不要,”他歪下伞,遮住两人的身影,“这样不就看不见了?”伸长脖子,啄了一口她甜蜜的嘴角。
掩耳盗铃。
简直是,憨。
待他企图得寸进尺时,外头传来一声,“顾嘉”。雨伞陡然被抬起。
“你爸这么年轻?”隔着雨帘,叶宽视线定在那个男人身上,舌尖弹动。
“哥哥!”顾嘉懒得理这位“特殊从业人员”,笑靥欣然的抬脚。
顾渊脸色不明,插兜的手始终没有拿出。他沉稳的走上台阶,大半边雨伞盖住她,也盖住了叶宽灼人的目光。周身的气场冷峻而干练,反衬着叶宽顿显稚嫩。
“再见。”顾嘉偏头和他告别,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兄长离开。
叶宽垂着眼,脚下汇聚着一团伞面滴落的雨水。
他面色如常,良久,自嘲般的嗤笑。
心里似乎也湿了。
回到车内,顾嘉得意的扬起的嘴角,不肯放下。她坐在副驾上,双眼故作轻松的瞥向远方。
那场旷日持久的冷战,终于结束。
“爸爸又违约,”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好是他接。”
“在酒店。”顾渊似乎心情不大好。
“嗯?”她回神,发现眼下去走的,不是回家的路,“去哪?”
“去酒店吃饭。”
他单手支肘,虚按着额角,鼻梁上少见的架着无框眼镜。他在妈妈去世那天,下楼时出的意外。伤好后,遇上这种雾蒙蒙的天气,视物会极度模糊。
在家他可没用过眼镜,顾嘉不由多看了几眼。
“哥哥,你以后在家也可以戴眼镜呀!”
话音未落,轮胎打滑,顾渊踩下刹车,车子猛地斜冲到路边。
顾嘉惊魂未定的拽紧安全带,发现顾渊脸色绀青,下颚的肌肉连续起伏。
“哥哥。”
顾渊短暂失神,复而翘首,“老师说你不太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能单独和哥哥在一起,顾嘉求之不得。
“好。”
去医院一通转悠,医生诊断是,顾嘉身体大问题没有,但平时得多注意休息,保证均衡饮食。
意料之中。顾嘉耸耸肩,听着哥哥在电话里和爸爸解释了一通爽约的原因。
她在脱离顾渊管控的那一年,就染上了挑食偏食的毛病。此番营养不良,正常不过。
就在她以为哥哥或对此小把戏冷嘲一番时,他却亲自替她扣上安全带。
“乖点长大吧。”
感叹的语句被他说出来也是冰冰凉。
顾嘉贪恋这份宁静和靠近,小手抠了抠他领口的扣子。
“我不想你离开我。”
“顾嘉,我永远都不会。”
他们同样是被法律和人伦捆绑的关系,比夫妻关系还要稳定。
“可是,你会和另一个女人结婚,我不要。”
“哼,”顾渊鼻息轻哼,仿佛围观孩童无理取闹,“你总是这么自私。”他干脆的抽身,发动车子。
顾嘉脸皮堪比城墙,哦,不止脸皮,全身都是金钟罩铁布衫,百毒不侵。
肖宛夸她,耐力适合长跑,勇气适合蹦极,唯一不够的,是脑子。她喜欢看肖宛妖精似的蛰伏在黑夜里,对目标出手快准狠。同样是吸引异性,她就学了个皮毛。
父亲提前回来,正在观看一部新近拍摄的综艺。
“营养不良?”老父亲咂摸一嘴,“要不给你换个钟点阿姨,找个做川菜的师傅?”
她讪讪点头,这世上能让她不挑食的人,现在都没空做饭。
老父亲给家政公司的联系人发了条信息,“还想着今天给你介绍个人,可惜了。”
“谁?”顾嘉不以为意。
“你哥女朋友。”
她身体僵直,没好气的觑着书房,“我才不看呢。”
“你这小姑娘,”老父亲笑话她,“也是,反正,你哥还年轻,不急。”
能和老父亲统一战线,顾嘉沾沾自喜。
许衍的微信早被她拿小号加进来了,还看什么看?无非是个虚荣,又丑人多作怪,意图染指自己哥哥的坏女人!
别的不说,年轻人今日在一起,明日就分手的比比皆是。顾嘉挺起胸,哥哥有几个前女友又有什么关系,她不介意。
夜里,当她第四次睁开眼,感受着抓心挠肝的愤懑,她后悔了。
介意,介意,介意!
怎么可能不介意?
......
临到周六,她早早起床,晃到楼下吃了笼汤包。满身回血,干劲十足。于是乘车去往市中心医院。
在医院大厅与肖宛碰面时,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肖宛烈焰红唇,卷发垂下,戴着的异形墨镜,衬着脸小巧精致。及膝风衣,攻气十足的蹬着双马丁靴。“你是来走秀的?”
“这也是看病的条件之一,”肖宛拉着她,在大厅挂号,“以后你就懂了。”
顾嘉思维发散,模拟了一下与顾渊携手检查身孕的场景。一息之下,昨夜的那点苦涩也不算什么。转而想到,近亲生子风险之高,又迟疑了。
“到我了。”肖宛将她带进问诊室。
里面坐着位年轻的女医师,见两位年轻的小姑娘进来,心下明了。
肖宛不同她的小学鸡,窝里横。专业人士面前,还能应对的游刃有余,显然做足了功课。女医师让她先去查个血。
hcg值3iu/l,无比正常。
“验孕试纸不是百分之百准确,经期延迟,可能和你近期的作息时间,心情,压力都有关系。这样......”
肖宛斗败公鸡似的走出医院,“真是可惜。”
顾嘉跟不上她的脑回路,反而庆幸没能成功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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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说一下,我个人比较偏向现实向骨科,因为真的很馋这种禁断之恋,所以可能结局会be,但会补个he的番外。介意的朋友可以把番外和结局调过来,毕竟作者也不想在家打喷嚏到死。)




临渊(骨科) 第六章撞破
家里新换了位会做川菜的阿姨,手艺了得。顾嘉爱上了回家吃饭,每每会多添一碗存进胃里。
阿姨是有口疾,不太识字,交流靠比划带瞎蒙。好在顾嘉回家时,饭菜都做好了,只要有任何想吃的,提前把图片拿到阿姨面前比划比划,第二天就可以得到同款美食。
吃得好,第一时间体现在脸上。
肖宛捏捏她两颊的肉,又去揪她的腰侧的痒痒肉,大呼,“你这是长了多少,游泳圈都出来了?”
能让顾嘉连续食欲大开的,除了那位手艺精湛的阿姨,还有最近日日回家吃饭的顾渊和爸爸。
“你妈妈总算放心了,”老父亲满意的看着一双儿女,“她毕生的心愿,就是咱们一家兄妹友爱,全家团结。等你们再大点,娶老婆的娶老婆,嫁人的嫁人。”
“爸爸,停,”顾嘉来不及咽下口中的饭,“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谁都不准结婚。”
“傻,”老父亲敲敲她的脑袋,“剩男你爸一个还不够,你这直接给爸爸送俩!”
顾嘉撇撇嘴巴,小动物的领地意识存在于本能里,“反正不许,哥哥,”她扭头,“你也不许。”就这样,当着爸爸的面,光明正大的阻止他。
顾渊怔怔的拨着碗里,顾嘉睨他一眼,他的米饭纹丝未动。
“哥哥。”顾嘉又唤他一声。
他掀起眼帘,“吃饭。”
然后,话题转移,老父亲开始大谈公司改革和近期效益。顾嘉听得没趣,又舍不得下桌,硬着头皮接受老父亲的专业知识熏陶。
晚些,叶宽给她发了几条微信。
叶宽:老板,周五我生日。
叶宽:求赏赐。
顾嘉给他转了一块钱。
叶宽:金钱在那天买不到我。
顾嘉:老板只有钱。
二十分钟后。
叶宽:那现金吧,手续费挺贵的。
小气的叶宽如愿以偿的得到周五的见面时间,麻利发了个晚安的语音,乖乖滚去睡觉了。
初冬,瑟瑟寒流席卷大地,校园的孩子们裹得近乎行动不便的小企鹅。
顾嘉的毛呢大衣里添了保暖的羊绒衫,坐在教室里时,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会迈出门槛一步。
体育课,大家在室内体育馆交差似的做着热身活动,肖宛借口上厕所,打算开溜,顾嘉情愿在这里遭受热浪的袭击。
课至一半,同班的微微乍逢经潮上门,蹿过来,借走了她随身带的卫生巾。顾嘉估摸着,自己也要更换,趁老师不注意,躬身跑回了教室。
她整理好后,浑身还是散着股血腥味,决定去绕到旧器材室,走一大圈去去气味。
旧器材室常年不用,灰尘扑鼻,里面窗帘紧闭,空无一人。顾嘉探了一眼,发觉里面居然有个崭新的校牌。
她歪头辨认,就看清了括号里的1。回身,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顶。她走过去拾起校牌,上头的隶书规规矩矩印着“肖宛”二字。
教室play?
她嫌弃的看了看四周,干不下去。
算了,是哥哥的话,哪都行。
“我说了没人,你赶紧的。”
外面急促的响起女声,她登时做贼心虚的跳到讲台后,蹲进桌子下方。
“昨天为什么不来?”这道男生的音色尤为耳熟。
“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女声低声怒吼。
顾嘉捂紧嘴巴,双目微张。
肖宛?
“你没怀上。”男生温柔,不像是青春期男孩们单薄的声线。
“说明你不行,”肖宛斩钉截铁,“我要上课了,你让开。”
男人话锋一转,“你还有别人?”
“神经病!”
这话说完,她扯开门,“陈老师,要结婚了就好好待着,少他妈出来恶心人。”
“宛宛,我没有。”
“砰。”门应声合拢。
顾嘉蹲麻了腿,确定陈老师离开,赶紧狼狈的爬出来。
卒然偷听,得知了肖宛“借种”的对象。
秘密被撞破,导致她每逢物理课,便会暗中留意。陈老师985毕业,物理硕士,隐隐有古时君子的文人之风。长身玉立,宛如肖宛最钟意的斯文败类型。
肖宛一巴掌甩在她脑门,提醒这位不听课的小朋友,已走神数次。
“你看上他了?”肖宛顶着白眼问。
“怎会?”顾嘉忙不迭拒绝。
“哼,那你是看上我了。”语气断定猫腻。
这么多年的默契,她醒悟过来,肖宛在她糟糕的演技里看到了真相。
“你哥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她没来由的悄声问道。
“嗯。”
“难怪。”肖宛意有所指。
肖宛话撂一半,原本并不考虑追问。但事关哥哥,这无异于肉掉进一半,欲说还休。
“你看到什么了?”
“昨晚去‘到达’看到你哥咯,”肖宛接着补充,“躲在厕所做爱。”
“什么?!”声音巨大,引得全班侧目。
陈老师蹙眉,关切询问,“顾嘉同学,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吗?”
“不好意思老师,她突然肚子疼。”肖宛反应迅速的替她擦屁股。
顾嘉手脚冰凉的坐在那里,大脑嗡鸣阵阵。她迟钝的拿出手机,试图给顾渊发点什么,临到了。连个标点都打不出来。
肖宛观她面色难看,下唇快被咬出血来,心下不免一软。她抽了纸,轻柔给她擦去血渍。
“你急什么,男人都是管不住的。更何况,你们。”话语戛然而止,默认知晓了某一部分顾嘉从未吐露的事实。
她在教室坐立难安,老师一字一句的讲解声钻进来,搅到肺腑凌乱。课休时分,肖宛带她去空旷的室内运动场。一张张递纸,给她擤鼻涕。她的悲伤总是靠流鼻涕演绎。
做兄妹,可以一辈子。
做情人,没站出去,就会淹没在臭鸡蛋蔬菜叶,隔夜泔水的烂坑里。现在网络时代,稍许一丝分吹草动,一夕之间,便可让你尸骨无存。
那种无望的爱情,要来做什么。肖宛心疼她,大道理的话讲不出口。其实她鸟似的心思,压到今天,恐怕自己比谁都明白。
今天这药下的猛了。
“小时候,所有人都羡慕我有个哥哥,”顾嘉悻悻扭动着手边的纸巾,“我也是傻,还庆幸只有我每天闭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他。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
“可是,那么多人里,独独就我不可以得到他。”
“我才不想做这个妹妹。”




临渊(骨科) 第七章宿醉
纵然控诉一通,心里还是不免愁苦酸胀。青春期的单恋,往往会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愈发浓烈。灼伤人的理智。
晚些放学,她火急火燎的回到家,阿姨收拾好了厨房,正要走。顾嘉打了招呼,掠过她直接溜进爸爸房间。
在他书桌的最下层抽屉,有套顾渊新居的钥匙。
房子装修完没多长日子,爸爸参观回来告诉她,这是储备用房。
哥哥结婚专用。
当时的她郁闷的失去理智,鬼死神差的说什么也不肯上去。最后,发现无理取闹的后果,就是那间屋子的大门朝哪边打开,她都浑然不清。
素日顾渊应酬的晚了,满身酒气,便将那里当做是临时的休息点。爸爸乐意,他自己年轻时本是滴酒不沾,做生意后练成酒神。儿子如今接班,酒神计划退隐江湖。
他说,我可得,做个天天跟在孙子孙女后面,健步如飞的爷爷。
站在新居的电梯内,她心下惴惴,有股豁出去了的使命感。
叮。
楼层到了。
她鼓足劲,咬牙开了门。
眼前框入的客厅,简约干净,地板蜡打的光滑可见。鞋柜里两双崭新的拖鞋,男女款并排。布艺沙发呈l型,宽敞的适合堪比床铺。房间面积一百七十坪,买的早,贴着江边,空气怡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人流和车道,有种奇异的悲悯。
她打开一道道门,巡视着无人使用的厨房,摆放整齐的杂物间,空荡无物的书房。推到靠里的房间,门被上锁。手中的钥匙无一应对,她侥幸的再拧了拧,仍然不行。垂头丧气的改去拧最后一道门。
顾渊的主卧。
一如他的人,黑灰色调,深沉难测。衣橱里挂着他备用的衬衫和外套,手指眷恋的一一扫过,停在一件分外刺目的女性睡衣上。
绸质的v领吊带,裸粉色,长及臀部。
手中倏然一紧,在裙身抓出褶皱。她惝恍的退后几步,视线扫到主卧的洗手间。
真是错的离谱,她不服输的冲进洗手间,置物台上整齐排列着全套的护肤品。
瓶身的logo,她在手机视频强制的广告时间里看见过,任何系列的价格,促使它不会成为一般白领的消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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