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懒散蒲公英
“哥哥,感觉你不在家,阿姨的饭菜都没那么香了。”
顾渊眼里划过一丝异色,“矫情。”
“哼。”顾嘉吃了一口米饭,她穿着睡衣,盘坐的腿根撑开睡裙,不愿内裤磨着没消退的红肿,下身真空。她没事,就想作乱。小腿一伸,曲腿,勾住他的脖子,送回眼前。
“好好吃饭。”顾渊手上的碗支的老远。
“哥哥,”她憨憨的喊,“你真是个坏哥哥。”
是啊,一个枉顾人伦的坏哥哥。他想。
“吃饭吧。”
顾嘉瞅他不吃饭就不理人的态度,狗胆子顿消,老实的要收回腿。顾渊歪头夹住,“动什么?”他问。
于是腿勾着他的脖颈,吃完了晚饭。
今夕何夕,同仰一弯明月,你我却惟能在此恣意。
顾嘉很是怀疑,自家哥哥是不是来此踩过点。抑或,做足了旅游攻略。他轻车熟路的带着她,一件一件找到那些值得带回去做手信的事物。看她精挑细选的择出一堆,然后毫无异议的刷卡。
“哥哥,你真是个标准的刷卡机器。”她客观的给出评价。
“是嘛,”他吻她的唇,“别的什么机器,也可以做一做。”
顾嘉佯装淡定的走掉。
一样样整理好买到的礼物,顾嘉心情颇佳。
“我们后天得回去,”顾渊拉着她,“公司有些急事。”
“很严重吗?”再不懂事,也知道正事上不能闹,即使还没玩够。
“挺严重的,”他面色不虞,按住她推回床上,“机器的功能还没被人全部挖掘。”
“噗嗤。”顾嘉觉得科伦坡的顾渊,绝对是色鬼上身。
顾渊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观她颈部的吻痕大多都失掉了踪迹。
“今天,对你好一点。”
事后的顾嘉,只想拿脚踩他的脸。呸,骗子!
当她的额头抵在窗边,被他后入大肆操干,她尽情的配合着他。顾渊竟又拖着她乳交,胸前的嫩肉让他挤成一团,灼热的肉棍来回抽插。时不时冲出的马眼,喂进嘴里,次次咸湿。
道貌岸然的顾渊,嘴里浪语连篇。“哥哥的好妹妹,哥哥插到你到高潮好不好?”“还要肏?这个功能不满意?”“是不是这里尿了,嗯?”
他哪来这么多淫荡的问题?顾嘉嘴上说不过他,身下发狠的吸吮着他的巨龙。
但他不再在她身体上,留下印记。两人默契的纠缠在阴道里,默契的用耸动的下体诉说爱意。
后一日,他们躲在这间屋里,赤裸着在厨房做饭。顾嘉含着饭菜一口一口喂给他,吃到最后,顾渊在里面要了她一回。流出的情液,淌在地上,湿漉漉一片。
他抱着她坐在流理台上,吻过她玉雕般的脚趾。唇舌顺着她情液流动的方向,舔向她的腿根。火热的龙根全部塞进她体内,顾渊闷哼一声,与她前额相抵。
一夜荒唐,她精神涣散。早上醒来时,身边没有人。顾嘉起身穿了睡衣,光着脚走到楼下,顾渊正在电脑前工作。
“饿了?”他似乎认为自己只配被饿醒。
“有点,”岔开坐到他腿上,“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来?”
他工作甚忙,她肯定学业繁重。说不准约会只能在两人的小家里,别说跑到科伦坡了。
“乖一点会带你来。”他看着她,这一刻,时光凝滞,永世存留。
临渊(骨科) 第二十七章照片
固守前台的张慧紧张的盯着等待区的两位便衣警察,一起坐班的李瑶让她去给人民警察倒两杯水。她手脚勤快是真,不过实习生永远都会被挂上茶水小妹的标签,这种恶俗的梗,还是不免要人有些不爽。
她端了两杯水,两位中年警察极为客气的接过来,顺便问公司老总什么时候回来。张慧说,马上。
确实是马上,公司资料被盗,总经理出国。好在公司监控严密,没多久就抓到了罪魁祸首。
一听说资料找到了,立即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据说,偷东西的是项目部的小孙,被人下了套,鬼迷心窍的跑到经理办公室去偷东西。也不知道偷了什么资料,有没有涉及商业机密。
倒是陈助理说,没什么,就是些贵重物品被盗,资料都锁在了保险柜。
顾老总十万火急的赶回来,儿子办公室多少机密文件,他最清楚。保险箱没动,带锁的柜子被那小孙撬了。
外界甚至说,泄露了合作方的资料。他立即让陈明散布出去,说只是丢了些贵重值钱的东西,来校正舆论。
儿子一走几天,陪着妹妹玩的忘乎所以,电话都不带看的。真的丢了什么,估计只有等他回国再谈。
便衣带了个纸袋过来,顾老总一进门,便将二位请进了更私人的会客间。
“孙冉交待,她是酒后被人录下了视频,受人胁迫。最初是想找到下个月,虞山公园那块地的标书。不过,当时报警系统一响,她着急没看清楚,所以就拿了这份。”
桌上的文件袋被推过来,“只是一份普通的购房合同,她目前也只承认自己偷盗了这份文件。”
顾老总蹙紧眉头,打开文件袋。袋子里的是一份详尽的房屋合同,房屋所在地是斯里兰卡,科伦坡。
他在国外买房子干什么?顾老总一时没整明白,敢情儿子想学那些富二代,在国外来个窝点,聚众搞事?
“我们初步判断,此次失窃和几个月前森源公司的文件被盗案,都是同一团伙。所以,近期可能会有些调查,需要贵公司的配合。”
顾老总连忙称,没问题。
送走了两位警察,他拨打了内线,让陈明上楼。陈明握着鼠标,光标在发送位置摁下。
“这是孙冉交出来的文件,”顾老总把文件给他,“你拿去放着吧。”
陈明接过来,“好的,顾总,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顾老总叫住他,“经理联系上没有?”
陈明谦恭的点头,“明天上午的飞机。”
“嗯,你忙去吧。”
顾渊说的是休一周,这下好了,五天都没能达到。
顾老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儿子女儿,赚钱了没机会花,挺苦恼的。买房子就买房子,得给妹妹也买一套啊!兄妹两得享受平等待遇,不能厚此薄彼。
这样一想,顾老总立马开怀,国外就算了,太远,他舍不得孩子一溜烟蹿到国外去。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市里哪些好楼盘,锁定了几个不错的。拿了手机给老友打了个电话。
“你说梧桐苑的房子?”听声音,那头似乎在网球场,“留了几套,你要的话,好说。”
“那行,”顾老总满意了,“你继续打球吧。”
“别,”那头急了,“老顾,我上次跟你说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顾老总装死,“嘿,多大孩子,现在太早了,人都没开窍呢,不急!”
“你少给我这演戏啊,”那头直接揭露顾老总装傻的面目,“你姑娘大一,我那侄子也是大一,都是海川的,有什么不行?”
“小姑娘自己有脾气呢,”顾老总解释,“而且年轻人的事,我这个做老爸的干涉不了啊。”
“得,反正,没别的要求,”对方退而求其次,“抽时间,咱们把孩子带一块吃个饭怎么样?我那侄子可是个小帅哥,没几个女孩不喜欢。”
“老沉,”顾老总撇了开玩笑的心思,“我家闺女你是知道的,什么我可都按她心意来。这事,等她回国了我问问她,行不行,我都听她的。”
“成,我也就是看我哥那张臭脸闲得慌,才揽的这活,”那头忽然说,“其实,我那小侄子真挺不错的,好像也读什么物理。”
顾老总无比想给这“媒婆”送个锦旗过去。
......
陈明等待经理回来的当天,将经理办公室积压的文件整理了一遍,购房的合同被原样放回。
说实话,他之前一直以为经理是位冷酷无情的操作手。接触久了,倒有些新的认识。譬如,这原封不动的待在桌上的老旧相框。显得经理,骨子里还有种少年气质。
“吱。”玻璃门被推开,顾老总走进来。
“顾总。”陈明最后理了理桌面。
“经理快到了吧?”顾老总想第一时间看到女儿,让顾渊把妹妹一起带来公司。
“是,我这会出发。”
“你去吧,我就在这等他们。”
“好,顾总,我去机场了。”
家里有人旅游,等待的人总会不自觉的对他们带回来的礼物,抱有期待。想想两兄妹给他带了什么呢?
科伦坡有什么?他拿起手机查了一圈。红茶、宝石、香料......啧,算了,孩子带啥他都高兴。
他本想抽根烟,但怕闺女嫌弃他室内抽烟,熏的满屋子味道,还是放弃了。顾渊的办公室和他人一样,没啥生趣。
哪像自己的老父亲,办公室里奇石与绿植摆成招财阵型。顾老总嘴边没活,便在儿子办公室闲逛起来。
桌上的照片,是妻子病后拍摄的,可惜后头再没机会了。他拿起来,细细辨认妻子的眉眼。年轻的时候,她将无法直言的诗句,写在照片背面交给他。所以,才有了他们的今天。
顾老总想到妻子,心中一抹柔情。这张照片被她亲手装在相框里,送给儿子,一定也想儿子和他一样,好好守护这个家吧!
突然,他决定和儿子开个玩笑,给这个冷面小子,写点什么。他翻过相框,拨下暗扣,揭开盖子,抖出照片。
照片抖落在地,他小心翼翼的捡起。带着胶卷名称水印的背面,有字。
阿渊?写给儿子的?
顾老总的手指正好挡住了后面,他笑了笑,松开手指。
临渊(骨科) 第二十八章经潮
“我爸爸呢?”顾嘉望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陈明愣了愣,“我去问问。”
顾渊揉揉她的脑袋,下巴示意她去沙发上坐。
“我让陈明送你回去补个觉。”
“不要。”她还是比较想和这两人待在一块,遂往里走,“咦,”她皱皱眉,指着烟灰缸,“爸爸在你这里抽烟了。”
顾渊太阳穴一跳,走到茶几旁,烟灰缸里确实有两个烟头。陈明敲门,“总经理,沉总约了顾总打球,去了有一会儿。”
他看了眼翻着杂志的顾嘉,将陈明叫到无人处。
“失窃送回的房产文件,我爸看了之后,有没有说其它的?”
陈明深深回忆一遍,肯定的摇头,“只有我邮件里给您发的那些。”
“嗯,”他沉思一番,问,“你查的怎么样了?”
陈明说出几个名字,“都是近几年突然冒出来的,特别是这个肖耀庭。手段黑,森源的案子十有八九是他们做的。”
他守着这点家业,还有人觊觎。顾渊睨神,对陈明交待几句。
大半天的长途飞行,顾嘉不到饭点,整个人就耷拉着没了生气。她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睁眼,面前是他放大的脸。
“回家吧。”他说。
“爸爸怎么不回公司啊?”顾嘉闷闷生气。以往都是巴不得立即见女儿,这下分别几天,反倒看都不看了。
“回家就能见,走。”
公司的人基本认识顾嘉,纷纷给这位准大学生说恭喜。海川大学国内排名靠前,小姑娘成绩好,人长的俏,成绩优异,给了他们顺理成章拍马屁的机会。顾嘉却之不恭,一一回应。
到了家里,也没见顾爸爸。阿姨在厨房准备晚上的饭菜,没注意两人回来了。顾嘉趁机拖他进了卧室,缠着吻他。
“顾嘉,”顾渊扯下她,“不听话了?”他在家总是自动加一层盔甲,仿佛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
“哼,”顾嘉负气转身,“我去洗澡了。”她的感情是刹不住车的,就此在这条路上一骑绝尘。
将礼物送给阿姨,阿姨比划了半天,她勉强能看出是在说谢谢。顾渊实在看不下去,说,阿姨是在说香料成分有些复杂,让她少用。顾嘉被自家哥哥还会手语,飘的震惊了。
收拾完厨房后,阿姨离开。饭桌上就两个人,是她胡天闯地的好时机。
脚在桌下从他的裤管伸进去,顾渊眼神凉凉,却没阻止她。顾嘉吃了几口饭菜,小腹突然一阵绞痛,下体涌出一股热流。
“惨了,”她丢下碗筷,“我大姨妈来了。”
那么多次经期,可疼成这样的还是头一遭。顾渊被她疼得揪心,抱着她回到房间。找了新内裤,贴上卫生巾,替她换上。
“哥哥,你手法这么熟?”顾嘉一连被他隐藏的技能乐傻,直愣愣的看他手法娴熟的撕下小天使,往内裤上贴。重点是,竟然没弄错前后。
顾渊手一顿,不理她,自顾自的翻出了冬日里才用的暖宝宝去充电。
“哥哥,”顾嘉捂着小腹,“其实你帮我揉一揉就好了,真的。”
她真的很想体验一下,让男朋友的掌心来缓解痛经。可能是她有些病弱的样子,使他心软。顾渊还真坐过来,面无表情的将手探入衣服,覆在她小腹上,缓缓揉搓。
“哥哥~”
顾渊叹气,在她唇上吻了吻。起身取回充足电力的暖宝宝,有些烫。他抽了条方巾裹住,压在她小腹处。
“你睡会,我去给你买药。”他的指腹蹭着她的脸,顾嘉反手握紧。
“不用吃药,”她缩起身子,“我睡会就好了,你看着我睡,好不好?”
“好。”
得到哥哥首肯,她撅撅嘴巴,“快点来个晚安吻。”
“唔。”
在女孩十二岁初潮时,她和所有女生一样,充满了好奇和紧张。这代表着长大,生理上的长大。代表着,不能再和男孩子一起睡觉,不能随意在男生面前掀起衣裳。
所有的异性都被界定在“不能”这个范围里,除了顾渊。
那时的家,还只是海川周边一个简陋的两居室。大人,小孩各占一间。她和顾渊的单人床,中间隔了个推拉的隔断。简易的铁框,加蓝色的布帘
更小一些的时候,往往是她睡不着。看不见的暗处,似乎下一秒就会冒出个什么妖魔鬼怪。露在床沿的手,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床底的怪物拽住。甚至,脖子边,都感觉有人呼呼的吹着气。
她害怕一个人睡,顾渊哄着他,躺在他那张单人床上。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脊。
初潮当天,顾渊眼神炙热的盯着她,陡然又回复沉静。半夜里,她醒来时,臀瓣上抵着根硬硬的物件。
她疑惑的去抓住,隔着薄步,那东西跳动几下。借着月光,她肯定这是哥哥的,很长很粗。白日里,她从没见过。
它就在哥哥胯间。
哥哥满脸绯红的,阖眼急促喘气,很不舒服。臀部不停冲撞着,她贴有小天使的腿心。
那时的她,吓死了。以为哥哥被梦魇住了,要去摸他的脸。哪知,他突兀的包住她下面的小手,狠狠的抽动几下。掌心的布料,霎时湿个透顶。
后来一些时日,顾渊总是会强硬的赶她回床上,不允许她偷偷摸摸的蹭床行为继续发生。顾嘉惯会耍赖,他赶,她便扑上去吻他。
哥哥喜欢自己吻他,顾嘉有时在医院和哥哥一块写作业,盯着他红润的薄唇,脑子里会自动浮现与他唇舌勾缠的时刻。
她说有事找他,骗他来到病房不远的楼梯间,趁着没人,扯着他吻个没完。
再后来,妈妈过世。哥哥又得补习,回来的晚。她有时会误以为哥哥在躲避她,更可能有喜欢的女孩子。她便赌气的不去理他,两人关系日臻恶化。
好在,她嘴角翘起,好在哥哥一直在原地,从未离开过。
......
顾渊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她的鼻子,来到嘴唇,俯身含住。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摸出来,点开。
爸爸:一个人到碧水汀兰。
有些事实,要提前掀开了。他想。
顾渊重新低下头,虔诚的从她的额吻至下巴。
顾嘉,等我。
——————
(好激动,要大结局了)
临渊(骨科) 第二十九章时间
夏夜,晚风习习。顾嘉的脑袋倒了个边,睡梦中从万丈高楼上掉下,腿猛然抽搐一下,忽而醒了。小腹处的暖水袋没了温度,她下床在房间里找了找,家里没人。
取出包里的手机,没电关机了。刚插上充电器,蓄了电开机,一声声未接提示接二连叁的蹦出来。全部来自肖宛。
唯恐发生之前那样的事,顾不得现在晚了,她有些慌乱的回拨。电话响了两秒,那头便接通了。
“顾嘉!”肖宛比她着急开口,“你在家是不是?”
“嗯,我在家。”顾嘉听她声音,中气十足,不像是受伤。
“你有没有收到什么东西?”肖宛问。
“什么什么东西?”她环顾房内,没有包裹样的物品。
“照片,u盘什么的,”肖宛想了想,“也有可能,不是直接寄给你的。”
这下顾嘉更是糊涂,“家里没见着,宛宛,怎么了?”
“那,那没事了,”肖宛听她说没见着,语气缓和下来,“没事了,没事了,你睡吧。”
她利落的挂断电话,不给顾嘉询问的机会。
顾嘉握着手机,心里疑虑重重。
......
碧水汀兰二十六楼道里,烟熏雾绕。顾渊出了电梯,鼻尖迅速窜入一股浓烈的烟味,映入眼帘的就是顾爸爸半靠在墙边抽烟的模样。他的脚边堆了一圈烟头,烟灰吹满了整个楼道。
“开门。”顾爸爸声音嘶哑,神色阴沉,眼睛始终瞧着地面。
顾渊上前摁下密码,进屋开灯。
顾爸爸走进来,他瞥了眼鞋柜,余光环视整个客厅,心里刮过一阵巨浪。捏着烟的手,有些轻微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清了嗓子,视若无睹般的去餐桌挪开椅子坐下。顾渊跟过来,坐在他对面。
两人的氛围,略显诡异。顾爸爸抹了把僵硬的脸,从外套内兜掏出一迭照片,将照片搁在两人中心。
“有人想用这迭照片,换虞山公园的地。你说,值吗?”
顾渊不用细看,便知道了照片的主角。是他和顾嘉。在科伦坡。那个偷窃指使者真正的目的。
照片里的两人举止亲密,根本不该是兄妹间正常的互动。
他抬头,不再避讳顾爸爸的视线,“我和顾嘉在一起了。”
顾爸爸霎时眸内充血,落在桌面的手双拳紧握。他颅内的清明控制着他,不使他立即怒吼叫嚣。很久,顾爸爸稳了稳情绪,他心中怀有一个侥幸。
“你们,你们,有没有?”
“有。”顾渊很快接口。
劈头盖脸的照片呼啸而来,尖锐的棱角刮破了他一动不动的眼角。照片漫天散落,那些柔情蜜意的瞬间被这样全部摊开。
“嘭。”桌面被捶的巨响。
“顾渊,你就是个畜生!!!”顾爸爸愤慨起身。
顾渊不去管撕裂的伤口,留下的血迹。他坐在那儿,垂下眼睑“大学毕业,我会带她出国。”
“呵,”仿佛是听闻了一个幼稚的笑话,顾爸爸怅然冷笑,“好手段啊,要不是这些狗东西拍了照片,我顾某什么时候丢了女儿都不知道!”
顾渊喉头滚动,他站起身,除掉外套,一步步走到爸爸眼前。
“爸,”他木然跪下,“你打我吧。”揍吧,狠狠的揍,可以皮开肉绽,可以头破血流,他绝不会逃避。只要,发泄出来,把对他的怨恨,对他的失望,对他的悖论全部降临到皮肉上。
“打你?”顾爸爸讥讽颔首,他敦实的身影笼住顾渊,手指狠命的控制着想要扇下去的巴掌,“当年,你也是这么逼你妈妈的吧?”
地上的人猛的抬头,冰封的眼里刹那裂出细缝。
“你可真是,狠,”顾爸爸发红的眼眶这一刻终于如破闸的江水,泪水横流,“你的爱情,可太他娘的伟大了!”
就这一个短短的下午,他理清了儿子性格变换的原因,理清了儿子工作忙碌的借口,理清了女儿对哥哥不同寻常的依赖。
多荒唐的真相。
这操蛋的真相!
跪立的顾渊固执的仰着脸,挺直背脊,“是我,我对不起妈妈。”
头顶冷白的光线在泪珠上折射出氤氲光辉,一时间,他仿若穿越了时空,重新回到了那个男孩身上。
他在病床前仓皇无措的跪着,眼里是妈妈对自己在楼梯间所见情形的恐惧,耳朵里是妈妈泣不成声的哽咽语调。
“阿渊,她什么都不懂。”
“你放过她,或许,你会疼一下子,但不该是带着愧疚过一辈子。”
妈妈,可我的一下子真的太长了。
直至他得到顾嘉的那晚,所有的疼痛都被治愈。
“啪。”他眼前一花,又一张甩在他脸上。
“那你是打算一辈子扛着你妈妈的死,是不是?”
他摆在桌面用来提醒自己,永远不敢过分多看一眼的全家福,背后是妈妈素雅的柳体。
阿渊,妈妈求你,放过淘淘。
妈妈拖着病体拍下的全家福,慎重递到他手里的全家福,背后是他永远走不出的禁锢。
“顾渊,你凭什么替她选择?凭什么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凭什么认为她对你就不是亲情?”顾爸爸一桩桩捅出那些暗藏在他心底的焦虑和惶惑,“阿渊,你这样会毁掉她一辈子!”这些照片,如果被人利用,顾爸爸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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