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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懒散蒲公英
流言谩骂,和故土的分别,与亲人的割离。他原以为可以不让她丢掉任何一点快乐,其实不过是掩耳盗铃。跟他在一起,就是和那些快乐,做了永诀。
“阿渊,”顾爸爸的手按在他肩头,眼里的儿子那坚硬的脸,不可见的开始闪现茫然,“阿渊,爸爸,求你。”
他眼睁睁看着一夕之间苍老的如同垂暮老人的爸爸,软下膝盖,跪在他面前。他儿时眼里一直顶天立地的爸爸,为求他放手,打碎了自己的傲骨。
顾渊突然笑起来,所有人,都在求他。求他舍弃这份悖论的爱情。他准备好了迎接拳头和辱骂,却被爸爸骤然曲下的膝盖,和他自欺欺人的过往挡的踟蹰不前。
有人用武力压服,有人懂得用爱来诛心。他哑声许久,所有的,与妈妈的,爸爸的,顾嘉的,所有有关的画面在他心中流淌。好像自己,再次被捆绑住了。
他灰败着脸,颓然撑起身体,一把扶起顾爸爸。
“爸,”嗓子里堵得厉害,这里,待不下去了,“给我点时间。”





临渊(骨科) 第三十章女孩
顾嘉收到肖宛的见面短信,早早的在约好的咖啡店等候。她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新推的各类新闻。
“看什么呢?”肖宛坐下来,叫来服务员点了杯抹茶冰淇淋。
“这个,”顾嘉把新闻凑到她面前,上面加黑的标示出重点“涉嫌窃取商业机密“”“肖耀庭被抓捕”,“这个男人我之前在医院见过。”
长相俊美,看不出年纪。往下划拉一片,众多网友都在对其外貌热切追捧,完全忘记了这是位为人狡诈的偷窃犯。
肖宛睨了一眼,满是嘲弄,“活该。”
“欸,”顾嘉竖起手机,放在肖宛脸颊边,“宛宛,你们长得有点相似呢。”
“啪,”肖宛打掉她的手,“你咒我呢,当这种王八蛋的女儿。”
顾嘉被她今天莫名的怒气惊到了,她也没说长得像他女儿呀?于是,小心询问,“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肖宛翻了个白眼,纤长的睫毛忽闪,“我真是白担心你了。”
“我没事啊,”顾嘉笑了笑,被肖宛捏了把脸,“担心我干什么。”
对方搅了搅冰淇淋,状似无意的问,“你和,你哥,还好吧?”
“还行,”顾嘉亮起的笑脸随即垮下去,“就是,没时间理我。我爸最近看我看得很紧,非得撺掇我去上英语补习班。”
“而且,”她侧头想了想,“我哥最近总加班,压根儿见不到他。”不仅如此,发信息也回复的特慢,冷冷的就是不愿搭理她。
“哦,”肖宛意外没多说什么,“我想和你说个事。”
顾嘉舀了勺冰淇淋,“你说。”
“我和陈连东在一起了。”
“咳咳,咳咳。”她喷了满桌,连忙拿纸去擦,“你,和陈老师?”
肖宛罕见的害羞,“很意外吗?”
“不意外吗?”
顾嘉的眼里,他们只有医院那次有交集。
“行叭,”她爽快揭过,“你还是我的红娘呢,我得谢谢你。”
......
顾嘉还是去上了英语强化课,专门针对物理名词做突击。由张教授引荐,是位研二的学姐。她学的头昏脑涨,理工科的人在文字方面总是缺点东西。
下课也是顾爸爸亲自来接,她十分不适。感觉爸爸真是太粘人了,似乎她下一刻就会飞走一般。本想借着什么理由,对爸爸吐槽一番。但看着老人家近期突然凸显疲惫的脸色,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口。
临近开学,她给一直出差的哥哥发信息,问,到底回不回来送她去学校。谁知,那边过了几天才回,爸爸会送你。然后,没了。
顾嘉按着枕头一阵猛捶,她发誓,要不是决定做个听话的女朋友,她一定会学所有恋爱中的女孩子一样。发脾气,然后说分手吓唬他。
她的大学呀,他怎么能不参与呢?
开学那日,顾爸爸帮忙拖着行李进了宿舍。他担心缺心眼的女儿没集体生活经验,在车里一直教她。要与人为善,不过,原则不能让,云云。
海大给新生安排的是新宿舍楼,几位天南海北聚在一起的姑娘,都对新生活充满了期待。顾嘉得意的给顾爸爸炫耀,瞧瞧,我人品多好,没一个你说的奇葩室友。
一个月的军训,所有人都脱了层皮。好在国庆节有小长假,算是给了大伙一个安稳。
顾嘉终于得空,爸爸兴致冲冲的告诉她,有人特别想见见她。她掀起眼皮,上次说相见她的人是许衍。这次,不会是老爸自己准女朋友吧!
原以为是去酒店,没想,车直接开回了家。
她暗戳戳腹诽,这是得多正式,竟然把人带回家了?
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进屋后,看到在阳台抽烟的顾渊,心情立马灿烂明媚。
“哥哥!”
缭绕的烟雾中,顾渊抬眼望过来。
“这就是妹妹吧?”一只嫩白的手臂搭进顾渊的臂弯,“你好,我是乔雪,”女子明艳大方,身材高挑,“你哥哥女朋友。”
霎时,她表情呆滞,瞳孔紧缩,有些没明白这冒然出现的女人是何人物。
“高兴坏了?”顾爸爸拍拍她的肩,“叫姐姐。”
顾渊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她眼中的不可置信。
“惨了,”乔雪回望顾渊,“我就说太急了,妹妹还没准备好呢。”
顾渊摁灭烟头,揽住乔雪的腰肢,“顾嘉,叫姐姐。”
“姐姐?”顾嘉嗓子发痒,死死憋住那股子戾气,她勾起嘴角,“哥哥从来没说过还有位,姓乔的,女朋友呢?”
姓乔的。她咬紧这叁个字,不信他没听出来。
“大学同学,”顾渊随口解释,看向爸爸,“我带她去卧室看看,她要的几本书在里面。”
“还有你的毕业照,”乔雪笑起来像只小狐狸,让人想摸一摸,“顾叔叔,我们先进去了。”
“去吧,吃饭叫你们。”
顾嘉的视线机械的随着他们消失在那堵门前,浑身僵直。顾爸爸扭开脸,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走过去,牵住她的手。
“淘淘,帮爸爸来松松土。”
一顿饭吃下来,顾嘉味蕾失灵,反应迟钝。面前的顾渊耐心的给乔雪的鱼肉挑刺,听从爸爸的嘱咐,细心的为乔雪夹菜。
是不是错了?她扒着米饭,哪里不对?
之前不是这样的?她喉头一哽,是不是哥哥为了保护她,故意这样做的?
“淘淘,国庆有什么安排吗,姐姐带你去冲浪怎么样?”乔雪无视她的冷淡,“阿渊,上个月去香港没玩尽兴,这次你也一起去吧?”
淘淘?阿渊?你凭什么这么叫我们?!
上个月?上个月她在期盼中度过,而他?
“吱。”凳子在地上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大家齐齐看向顾嘉。
“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顾嘉无力的爬到床上,她再坐下去,保不齐,会干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出来。
掏出手机,找到顾渊的微信。
顾嘉:哥哥,你在干什么?
没有回应。
一定是他故意隐瞒了什么。顾嘉十分笃定。她想去问清楚,绝不能,绝不能因为什么狗屎似的误会去争吵胡闹。
她烦躁的起来,在屋子里转圈。
冷静,顾嘉,请你冷静。
“对了,”她眼前泛光,“碧水汀兰。”
——————
(结局会有点恶俗,所以应该会一口气全部写完最后几章,再一起上传。反正,求最后不骂作者。)




临渊(骨科) 第三十一章最后
她身上还穿着常服,躺在被窝里,静静等待外头逐渐响起的关门声。
夜里两点,她估摸着顾爸爸睡着了。悄悄的拧开房门,很好,没声音。掩了门,她脚跟先着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咔。”顺利走出家门。
凌晨两点的出租并不好找,在便利店门前等了好一会,才等来一辆空车。
碧水汀兰的走道上,只剩下几盏路灯,楼层有光的屋子屈指可数。她走近电梯,握着手机。发现自己眼下,有些像千里寻夫的小可怜。
叮。
到了。
锁的密码她很熟,是两人的生日。她输入进去,门自动弹开一条细缝。
屋里黑漆漆的,卧室还有光线。
“哥哥。”
卧室的门两秒后猛地被打开。
“你怎么过来的?”顾渊明显有些怒意,语气很重。他过来抓她的手,拽的紧紧的,“一个人这么晚出门,你想死,是不是?”
“我就是想问你,”话还没问出口,她很没骨气的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带人回家,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顾渊无奈的口气,手指替她拭去滑落的泪珠,“跟我过来。”领着她进入卧室,两人坐在床沿。
“你和爸爸摊牌了,是吗?”顾嘉不是笨蛋,两人的行为都太反常,且都在她身上,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是。”他点头。
“这就是你的选择?”她指的是乔雪。
顾渊没回答,“有个坎,我可能,没办法迈过去。”
“我会帮你。”顾嘉靠近他。
他眸子里没了坚定,带着虚无,“妈妈的死,和我有关。”
“你胡说,”顾嘉心急的去抱他的腰,“我记得医生说的是,妈妈癌细胞转移过快,所以才。”
“所以才突然没了求生意志,是吗?”他的整个人,卸下了一切,看起来就是当年那个温柔少年。
“顾嘉,知道我为什么会从台阶上摔下来吗?”他的手掌插入她的头皮,“那年,我怀疑自己,逼死了妈妈。所以,不小心踩空。”
“哥哥?”顾嘉迷惑了。
他小心描绘她的脸庞,“妈妈知道我对你做的一切。”知道他们的吻,知道他们在床第间的耳鬓厮磨,知道她的女儿潮红欲动的用嘴帮儿子吞吐。
“不可能,”顾嘉下意识否定,“爸爸妈妈在医院,怎么会。”
“是啊,当年的我,也是这样以为,”顾渊悲恸垂首,“妈妈让我跪下的时候,我多侥幸。还好,还好只是发现了一次吻。我的罪恶,不会有人知道。”
那时,他甚至想,为什么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让妈妈如此愤怒,如此悲戚?还有些不解,妈妈为何求着他放手,求他永远只做个哥哥。
他躲在楼梯间,在庆幸自己的坏事无人发现,和可能是自己将妈妈气到病情恶化,这两种心境中博弈。
那一遍遍的对不起,是在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放不了手,还是对不起,妈妈或许是我害了你?然后,他失魂落魄的滚下楼梯,伤了眼睛。
“可是,”顾嘉挣扎着起身,泪痕遍脸,“他们不会知道的,家里只有我们。”
“家里不止我们,”他讽刺的笑了笑,“还有摄像头。”
它就被藏在两人房门的斜上方,不能联网,只能储存。是前面的租客留下的。爸爸说,原本,那是报废的,一直以为没什么作用。所以他带了去给妻子解闷,还和妻子玩笑,说,看两个小鬼有没有好好学习,到时候拿出证据,该打屁股就打屁股。
他是不是该感谢那个网络还不普及的年代,没让这种噬人的画面第一时间,传输到妈妈的眼前。
是不是该感谢妈妈,为了帮卑劣的儿子隐藏这个秘密,清理了所有的内容。
还煞费苦心的,用全家福警示着他。
“顾嘉,”他不舍的摩挲着她的脸,“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一起,做弑母的刽子手?踩着妈妈的尸体,往上攀爬?
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彻底松了。
顾嘉觉得自己站在一团浓雾里,那个牵着她的人,不见了。
“我爱你。”顾渊喃喃。
那个小小的摄像头是他的罪证。爸爸一直珍藏在箱子里,直到那日摊牌后,他在家翻弄出一堆旧物。妈妈的死因,被爸爸推断出来,一丝不露的全数呈现。爸爸问他,顾渊,你还想让这事再发生一次吗?
“顾嘉,是我食言了。”他的爸爸,以死相逼。
他的指根还留有黑色的线圈,她的脖颈间,挂着那枚素戒。它们紧紧相依,却又相隔万里。
顾嘉被这沉重的事实压的喘不过气,她想了很多。可从未想过,打破他们的,是他们最爱的那个人的死亡。
二人相对无言,顾渊拉过她,抱在怀里,“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拥抱,以后再不会有了。
顾嘉失神的回搂着他,想从彼此身上汲取多一点的温暖。她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时间如果能够暂停,回溯,该有多好!她想。
黎明的光泼洒进来,一缕缕穿过浮尘,来到人间。人们说,朝阳代表着希望,是生命的起点。顾嘉迷蒙的眼眸,随着光线忽明忽暗。
她的希望呢?
“我送你回去。”顾渊松开手。
“哥哥,”顾嘉讷讷开口,“昨天忘了告诉你,我爱你。”
......
她在家安静的吃饭,认真的复习专业英语,假期一结束,便独自回了学校。
室友混熟后,说她,看起来随和,其实很难真正走进内心。随后告诉她,本专业有几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喜欢赶紧上。
专业课果然繁重,顾嘉班级和隔壁班,大一时有合班的大课。上了几次,室友说有人上课总是在偷看她,特别帅气,算校草不为过。
于是,再一次上课时,室友精准的指出那位别有用心的“偷窥狂”。
顾嘉没想到,能这样遇见叶宽。
他下课后直接过来,挡了她的出路。
“上了快一个月的课,今天才见着人,您老眼神真的没问题?”他说起话来,仍然傲娇又散漫。
好友们见势头不对,自发不去做电灯泡,赶紧溜了。




临渊(骨科) 第三十二章最终章(18)
“我没太注意。”顾嘉愣了愣神。
“请我吃饭吧,”他撑着手臂,“我没钱了。”纵使两人都明白,这是个借口。
“怎么,不愿意?”他的表情微不可见的有些紧张。
“走吧。”顾嘉点头。
一顿饭,是一个微弱的信号。
顾嘉也在被另一顿饭困扰,顾爸爸要带她去相亲。顾渊捏着酒杯的手一抖,差点失手。乔雪认真的帮着顾爸爸分析那个“据说很优秀”的男孩子。
她夹在中间,默默的切着牛排。
乔雪很好,和陈恺馨一样,是她从本质上,就讨厌不起来的人。
顾爸爸见她不发表意见,索性狠心当她默认,敲定了这次相亲局。
她还没二十岁,只有个不可得的初恋。现在,她要去靠相亲认识新的男孩子?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乔雪,她肯定很爱哥哥吧,眼里深情满满。
“爸爸,我会去的。”她说。顾渊垂下的睫毛颤了颤。
由长辈展开的饭局,总是隐约显露出正式。沉叔叔她见过数次,和顾爸爸一般,都是弥勒佛的长相,没什么攻击性。
见了顾嘉,连忙招手,“嘉嘉,快来叔叔瞧瞧,小丫头长高了啊,”沉叔叔比划了一下,“哦,瞧我,还忘了有个小朋友介绍给你,”他冲身后的人探身道,“叶宽,过来,你个大小伙子,怎么还害羞呢?”
顾嘉侧身,望见叶宽盯着她,含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走出来。
时间总是按着人的心境在奔跑,因她关注着和顾渊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所以被格外拉长。又因为,没了顾渊的日日夜夜,战线快得浑然不觉。
大二,顾渊和乔雪订婚。那一年寒假,乔雪成了顾渊第一个带回老家的女孩子。
也是顾嘉在老家待的时间最短的一个寒假。她被培育计划选中了,一直待在课题组。叶宽是她的组长。
她在等什么呢?顾嘉有时也搞不懂。
大叁,顾渊和乔雪婚期将近,新房就在碧水汀兰。她在回宿舍的路上摔了一跤,脚踝扭伤。没去告诉家里,固执的独自承担着生活上的不便。直到顾爸爸来接她回去,试婚礼的礼服,才知道女儿不再如从前那般娇柔,受了伤跑到家人面前喊疼。
婚礼上,顾嘉坐在轮椅上,被陈明推着,忍受着心中泛出的浓烈的苦涩。一只手接过陈明手中的把手,将轮椅调转方向,推到许愿池边。
叶宽半蹲下来,她问,“带钱了吗?”
“你要许愿?”顾嘉微怔。
“不是。”
顾嘉在手包里捡了个硬币给他,叶宽挑眉,“一块钱,买我终生,很值得。”
她掌心稍稍收拢,“叶宽?”
“我知道,那个人,不是那么好忘掉的,”他眼里俱是认真,“我愿意等,反正,”他皱了皱鼻子,不在意的说,“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两叁天。”
婚礼进行一半,叶宽去洗手间,出来时,拐角有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他。
“新郎官?”叶宽戏谑的看着他,“找我有事?”
顾渊记得他,裤子口袋里的拳头攥得青筋暴起。
“要不,”叶宽坦然望着他,那一瞬间,顾渊在他眼里,看到了乍然投射出的与情敌较量的目光,“你再扔我一个杯子吧,我保证不躲。”
大四,顾嘉带着叶宽参加了肖宛和陈连东的婚礼。等到她毕业时,顾嘉多了一个干儿子。
乔雪很喜欢这个小姨子,经常带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和食物来学校看她。顾嘉做不到冷言冷语,总是客气而疏离。最大限度了,她不想哥哥为这点关系伤神。
顺利保研,研究生公寓非常舒适。叶宽找不到两人去外合租的理由,经常咬牙切齿的去啄她的唇舌。
研二,叶宽生日时,他们在叶宽的小公寓里吃掉了那个慕斯蛋糕。叶宽搂着她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目光定在她身上。
“你的脑子明明很聪明,怎么就记不住事呢?”
顾嘉白了他一眼。
睡到半夜,她迷糊间睁开眼睛,叶宽竟还是努力撑着惺忪的睡眼,守着她。
“你打算盯着我,看一晚上?”
叶宽见她醒过来,顿时来了劲儿,“我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记起我来。”
顾嘉意识还懵着,“我没忘记你什么事吧?”他的生日,爱好,习惯在她脑子里分门别类的装好,只要有需要随时抽出来。
“哼,”他冷哼,“第一次见我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高中,夜里。”经历很奇特,不可能会忘掉。
“不对,”他摇头,“还要更早。”
“嗯?”她确定更早没和叶宽有过交集。
“小时候,”叶宽看这人童年记忆不完整,大发慈悲的为她补上一段,“我九岁的时候,和我爸妈一起去山里采风。那时候脾气大,有个男孩非说我是女孩,还要扒我裤子。”
说到这里,顾嘉瞬时接入回忆。险遭自己哥哥们扒裤子的他,遇到了什么都要和哥哥们争一争的顾嘉,她带着村里的女孩子,把叶宽救了出来。领着他去小溪抓小鱼,给他用指甲花染色,还试图给他换上自己的公主裙。
更让人生气的是,指挥着一群女孩,挨个过来亲他。简直是从狼群,跳进了魔窟。
“你大言不惭的,还要娶我。忘了,是不是?”叶宽撇嘴,“说好了,中学一起到附中,谁让你偷偷跑去实验了?”
顾嘉张了下嘴巴,这事,她半点影子都不记得。
“也就我从小记性好,”他讲到这里,一把拉她进怀,“还好,没走丢。”
研二寒假,叶宽走大路,到了当年花路尽头的房子里。林轩指着叶宽,啊了半天,嚎了一句,“老婆,快来看,当年害我的那个臭小子自动上门了!”
顾嘉私下问林轩,为何他对叶宽印象如此之深,以至于长大成人变了相貌,还能一眼认出来。林轩尴尬一笑,悄声说,“害了我这么多年,搞得我一度以为自己可能要找男朋友,能不记着嘛?!”
朵朵还记得他,补习拒绝了顾嘉,硬拉着叶宽。
研叁,两方父母商量好了婚期,时间选在二人研究生毕业后的周六。
婚房是沉叔叔亲自挑的,一个独栋别墅。说,以后孩子多了,可以满屋子撒欢跑。
婚礼那天,顾嘉负责美,肖宛的团队帮忙策划了整场婚礼。
叶宽为她戴上钻戒,她动了动手指,悄声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
他得意的横抱起她,大声说,老婆,我爱你!
身孕六个月,乔雪告诉她,打算和顾渊离婚。她想要个孩子,顾渊可能生不了。
双胞胎出生,顾渊签下离婚协议。
满月酒是在自己家办的,都是熟悉的朋友和亲人。叶宽抱着龙凤胎,比着谁和妈妈长的更像。
肖宛喝的不多,她孩子作业没写完,得保持清醒。和陈连东回家的路上,忽然扯了扯正在开车的他,问,“你说顾渊有什么问题,居然因为孩子离婚?”
陈连东意外的觑她一眼,“大学那会他就决定丁克了,做了结扎,根本就没打算要孩子。”
原本软泥一样窝在副驾驶的肖宛,突然正身,“我的天啊!”
“怎么了?”
“没事,”肖宛复而又软下来,“真好。”她说。真好,某些真相被她出手阻拦,某些图片来不及传播,某个人终于能安稳的过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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