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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什么都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星球酥
造成的伤害很小,而且沈昼叶的母亲在被女儿救下之后,痛哭了一场,从此居然挺了过来。
这是这场通信带来的,对另一个时空造成的,最大的改变。
除此之外沈昼叶还陪伴了年少的自己一程,陪少女昼叶走出了丧父之痛与刚转学回国时的低落,陪她走过了人生头一回的初恋与头一回燃烧自我一般的竞赛。另一个时空似乎与沈昼叶所经历的别无二致,没有金手指,在小昼叶拼死的反抗下也没做到那句「人生不应有遗憾」。时空的池中静谧如水,仿佛通信只是个上天开的笑话。
可是所有的一切,却又完全不一样了。
沈昼叶仰头望向头顶的繁星,只觉心中充满力量。
——温暖回忆与少年人嚣张誓言,都膨胀了起来。
少年言语。锐利嚣张的梦。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义无反顾。勇猛。爱。
我本想改变的是过去啊,沈昼叶洗着碗忽而好笑地想——这种剧本不都是这样的吗?主角忽然获得一个能穿越过去时空的金手指,在2000年初北京海淀买他十套房,买苹果华为几千几万只股票,背下当年高考答案考清华北大……哦这个对我来说就不用了。
怎么这个金手指到了我这里,就被我用成了这样呢?
怎么最后反而是我这个未来的人被改变了?
沈昼叶拿着小青花瓷碗,笑了下,看向倒映着光的水面。
——可是这改变,却远比十套房、几千几万只股票要酸痛、沉重又温暖得多。
……「人」远比生活重要。
星河万里,夜深露重,沈昼叶不再看着星空发呆,而是将碗轻轻搁在石砖上。
接着她听到门扉吱呀一声,陈啸之自亮着灯的客厅推门出来,似乎是准备去上个厕所,见沈昼叶坐在水龙头边立时一愣,问:“在刷碗?”
沈昼叶戴着橡胶手套,手套上尽是沫子,没法捋头发,只得用手腕将碎发往后捋。
“嗯,”沈昼叶笑道:“你们两个人做饭,我刷碗嘛。”
陈啸之便朝她的方向走来。
沈昼叶刚抬起头想对陈啸之说话,让他帮忙捋一下自己的头发,陈啸之就一弯腰,将她戴着的手套一拽。
“给我,”陈啸之拧着眉头道:“谁让你刷碗的,我让你干活没?本来是我要刷的。”
“……,”沈昼叶一时都懵了:“陈啸之你这人说话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连抢我的活做都要顺带凶我?”
陈啸之脾气很坏地道:“我哪里凶你了?被害妄想症。”
沈昼叶:“……???”
然后他又说:“手套给我,你在我旁边呆着就行。”
这时候还坚持要刷碗的绝对是傻子,沈昼叶眉眼一弯,将橡胶手套拽了下来,在一旁看陈啸之少爷刷碗。
“我奶奶不会骂我吧?”沈昼叶坐在小凳子上,认真地问:“我今晚混吃等死,连碗都是让你刷的,看上去太懒了,感觉容易被杀掉。”
坐在她旁边的陈少爷瞅她一眼,将沈昼叶刷的碗重新冲了冲,不爽利地说:“反正不准你干。”
沈昼叶甜丝丝地笑了起来。
“碗这么多——”陈啸之一边刷一边将眉头皱起:“再有下次,记得进去叫我。”
沈昼叶眼睛笑成甜甜的小月牙儿,托着腮看他。陈啸之刷碗的动作也相当利索,一看就是在国外自己干多了。
沈昼叶托着小腮帮,甜甜地问:“之之,你是心疼我干活呀?”
陈啸之:“……”
他不说话,沈昼叶就粘着他。砂锅里全是各色锅碗瓢盆,水面飘着一层油花,味道并不好闻,陈啸之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只闷头刷碗。
谁敢信他是个少爷出身啊,沈昼叶看着小竹马想——干活这么利索的。
“你就是不想让我干活儿。”沈昼叶声音甜甜地判断,又对他讲:“之之,你抬头看看我呀。”
陈啸之正在刷盘子上的葱段,闻言抬起了头。
他抬起头,看到沈昼叶笑盈盈的眼睛——她背后院落古老,葡萄丝瓜藤攀在屋顶上,纠葛一处。
风声温柔,沈昼叶笑意温暖。女孩眼睛微微闭上,凑过来要吻他。
姑娘家嘴唇红润柔软,陈啸之一瞬呆住,怔怔的忘了反应。





梦里什么都有 第164节
那应是陈啸之睽违已久的、可能是十年的吻。
……
可是正是下一秒——
他们身后四合院的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了。
-
门咣当一声撞到门上。
“妈,”一个熟悉而温柔的中年女声说:“我研讨会回来了,给你们带了点湖南的特产,不过太辣了估计你们都吃不下,今晚我听你说你邀请了叶叶和她男朋友一起吃饭,吃饭吃的怎么样?叶叶男朋友在哪让我这个当妈的看——”
那个当妈的还没说完,就啪一声按开了门廊的灯。
沈昼叶还没亲上在为她刷碗的陈少爷,门口的灯,就将他们照得一览无遗。
沈昼叶一呆,陈啸之转过头去。
沈妈妈:“…………”
那一刹那,世界都静了。
第113章 怪不得你俩这么幼稚。……
-
常言道丈母娘看女婿, 越看越喜欢,尤其是华嫣她女儿空窗期,一空就是十年。
沈妈妈原先总是想不明白, 女儿要样貌有样貌, 要能力有能力, 只是呆了点,除了学术之外对所有事儿反应都慢半拍……可是这有错吗?为什么和初恋那个小男孩分手之后死活都没再谈过,无论是上高中还是去竞赛,甚至到了是个人都能谈恋爱的大学,都没冒过谈恋爱的苗头, 简直就是进入了恋爱的真空。
因此沈妈妈只是嘴上不逼迫、尊重女儿独身的意愿而已, 其实心里早就已经进入了哪怕牵回来一只——一只什么她还没想好, 但总之要求已经相当低了, 基本上是个人就行。
“叶叶男朋友在哪让我这个当妈的看看——”
夜空遥遥,来接女儿回家住、顺便来看女儿男朋友的华嫣女士声音饱满, 穿透力极强, 然而还没说完就僵住了。
她女儿坐在水池边,而她旁边的男人衬衫袖子挽起,正在刷碗。从背影来看身材硬挺、修长而结实,一看就是常年有着健身的习惯的、相当自律的年轻人——女儿眉眼笑得弯弯的,两个人看上去似乎还想亲昵一下——
——然后那男人转过了头。
“……”
“…………”
华嫣看到这位青年,差点儿以为自己眼瞎了。
-
十分钟后, 宜春胡同3号,客厅。
客厅里电扇缓慢地转着,沈昼叶两手捧着小茶杯,坐在妈妈身边,陈啸之则坐在她的对面, 不无尴尬地看着面前的两个长辈。
“……居然是这样。”沈奶奶笑着道:“我就说奇怪的地方这么多,那么默契,两个人年纪也不是小孩了,还幼稚得跟初中生似的。”
沈昼叶听了脑袋往肩膀埋,一时耳根都红透了。
她妈妈莞尔问道:“然后你就一整个月都没告诉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嘛……”沈昼叶声音细若蚊呐,“而且我那时候状态也不太对。”
电扇的风习习地吹来,沈奶奶笑道:“确实,也不知从哪里说起。”
“不过这都是什么缘分啊,”沈妈妈也笑:“十年后就能还能遇到,就跟命中注定似的。行吧,估计你也是一头懵……小陈,好久不见。”
陈啸之都是二十五岁的人了,闻言耳根一红。
他道:“阿……阿姨好。”
“我家叶叶估计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沈妈妈温和地说:“她从小就被娇惯得厉害……我和她爸爸都惯她,所以很多地方很娇气。不过我家叶叶的确是个好孩子。”
陈教授挠了挠头,腼腆地道:“……叶叶很可爱的。”
被夸了可爱的沈小师姐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他们又简单地聊了些东西——沈妈妈问了他们两个人回美国的时间,又问了问陈啸之未来的打算,他一一作答。沈昼叶在一旁无声地陪着,期间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妈妈,看见不复年轻的妈妈爬上眼周的细纹。
走之前要给妈妈买点眼霜,沈昼叶没来由地想。
……岁月可真是太不饶人了。
沈昼叶总记得自己小时候妈妈皮肤是光滑的,头发也是乌黑油亮的——与爸爸走在街上时爸爸总是一手牵着女儿一手牵着妻子,妈妈那时候……总之妈妈那时候眼周并无纹路,发丝乌黑如云。
如今却总要女儿用小镊子,帮她拔去头顶的白发。
其实她可以再婚的,沈昼叶模糊地想。我虽然不会再叫第二个人‘爸爸’,可是我希望妈妈能快乐一些,能有另一个人陪伴。
可是不愿意的是她妈妈。
——她带着自己的女儿,再也没有与任何一个男人有过那样深层次的接触,至今已经十年有余。
就像将一生的感情都绑在了不会回应的父亲的身上似的。沈昼叶没来由地觉得,妈妈应该是会永远记得自己年轻时与爸爸在波士顿的咖啡馆相遇的。就像妈妈说自己会记得爸爸风雨无阻地开车,载彼时年少的她上下课一样。
沈昼叶看向妈妈的手指,看见年近五十的华嫣手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不复年轻时的饱满细嫩,却至今都戴着那一枚婚戒。
……分明已经二十多年了。
沈昼叶怔怔地看着妈妈和陈啸之聊天。
——陈教授展现出了和他本人完全不同的风度,对上沈昼叶奶奶和她妈妈礼貌又尊敬,举手投足间尽是精英感,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风趣,将两位长辈都聊得妥妥帖帖。
“小陈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妈妈笑道。
然后她又问:“所以你现在在斯坦福,具体是在做什么呀?”
陈啸之礼貌地道:“我和叶叶在做同一个课题。确切来说是在合作——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欧洲南方天文台的那台大望远镜lsst,我先前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他们聊着,沈妈妈抬起胳膊,揽住自己的女儿。
华嫣手腕上套着一只圆润的翡翠镯子,那镯子在昏黄灯光下泛起润泽的颜色,那是沈妈妈回国后用以遮掩自己腕上割过腕子的痕迹的饰品——她不喜欢被问及这个问题,更不喜欢被人关注,而且那也算是伤痛之一。
那镯子在沈昼叶面前一晃而过。
正是那一瞬间,沈昼叶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她立刻捉住了妈妈的手,将妈妈的爪子拽了过来。
华嫣并不会因为女儿玩自己的爪子而分神,仍继续与这位一看就特别优秀、侃侃而谈,还很会疼人的才俊交谈,沈昼叶将妈妈的手镯撸了上去,那一瞬间沈昼叶呆住了。
——她对妈妈的这道伤口,是很熟的。
那道伤口差点将她吓死,沈昼叶仍记得那伤口翻出的模样:因为发现得太晚、切得太深,华嫣的右手活动起来其实不太利索,因为伤到了肌腱,中指甚至还是无法完全伸展的。那道伤口更是狰狞可怖,它发白、瘢痕凸起而扭曲,皮肤组织两侧还有细密的缝针痕迹,像一条死去的毛毛虫。
无一不昭示着那道伤口的主人,过去的痛苦。
可是如今,那是一道浅白色的、淡到几乎可以被忽略的伤疤。
沈昼叶:“……”
沈昼叶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她将手指放上去,那块皮肤也只是略有凸起而已,下面的皮肉愈合得浑然一体,摸上去令人想起春日新绿柳枝,柔滑而微凉。
十年的伤疤不会突然变小。
沈昼叶摸着那道疤痕,又看着前面看上去人模狗样的陈啸之,一时陷入了沉思——可是她还没思考多久,他们的对话就终结了。
客厅里灯光柔暖,双飞燕瓶中插着两枝山茶。
“阿姨,”陈啸之温和守礼:“时间不早,我打扰您二位太久了。”
她妈客气了一下,但是毕竟九点多了,不好留人,便只让陈啸之有空常来。
沈昼叶瞬间从那道疤里抽身而出,眯起眼睛,看向面前的陈啸之。
装得开心吗骚东西,沈昼叶眼睛眯眯地看着他,心想今天晚上你讨好完了我奶奶讨好我妈,有本事用本面目示人,要不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都要被你给唬过去了,自己是个什么破脾气自己没点批数,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陈啸之你死了。
装了一晚上的陈教授,敏锐地辨认出沈昼叶对他的轻蔑,危险地眯起眼睛瞟她一眼。
沈昼叶丝毫不输阵……
下一秒陈啸之收回目光,对沈家二位长辈礼貌道:“那我走了,今晚谢谢您二位招待。”
沈昼叶:“……你快……”
‘从我面前消失’还没说出来呢,年轻的陈教授就将目光一转,落在了她身上。
“叶叶?”
他和善可亲、温柔可靠地说:
“夜里黑,我不认识路,你送送我吧。”
沈昼叶:“……??”
都不提你小时候,光着一个星期你都来这里多少次了?你他妈还不认识路……?
今晚演戏演上瘾了啊?
-
……
两位长辈与陈啸之道别。
接着,他们身后的门啪地合拢,将一群蚊子和两只晚辈关在门外,月光洒落庭院。
晚辈一号沈昼叶揉了揉眼睛,小声问:“我送你到哪……”
“——送我去胡同口。”陈啸之脾气很坏地说:“刚刚沈昼叶你用那眼神瞪我做什么?”
沈昼叶:“……???”
这人一出来,就变了张脸。
陈啸之道:“我刚刚和你妈说话,就觉得你对我意见不小。还瞪我,谁教的你瞪我?”
沈昼叶反问:“你不欠瞪吗?”
“你对我脾气这么坏,对我妈妈我奶奶脾气就那么好,”沈昼叶看向他:“现在一出门对我横起来啦?”
然后沈昼叶又凑到他身上闻了闻,挑剔地说:“……还喷了香水。”
“喷香水怎么了,”陈啸之声音冷漠:“我给你奶奶留个好印象有什么问题?”




梦里什么都有 第165节
沈昼叶觉得陈啸之的香水很好闻,忍不住又嗅了嗅,嗅完继续找茬:“没问题。可是你对他们和对我两副面孔,我就是看不惯你在他们面前演戏。”
陈啸之:“演戏怎么了,演戏就不是我了?”
“……,”靠,什么人啊。
陈教授握住沈昼叶的手,带着女孩子推开了院子的小门。
她奶奶的门扉上贴着褪色的对联,石灰水泥砌就的排水口湿漉漉的,深夜甚至还有隐约狗叫,远处老杨树在夜空中招展。
沈昼叶轻轻带了下门,跟着陈啸之走进弯弯绕的胡同,他们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
沈昼叶问:“……说起来,李磊的事情怎么样啦?”
陈啸之一愣:“什么怎么样?”
“就是……”沈昼叶犹豫了一下,道:“他起诉你吗?起诉的话我们是不是要晚点才能回加州了?”
陈啸之平淡道:“不起诉,我摆平了。“
他家昼叶眨眨眼睛。
过了会儿,陈教授又很恶毒地嘲道:“他敢么他?老子没弄死他都算老子年纪大了吃斋念佛。你别多想,剩下的交给我,我还能弄不死个李磊?你就那点小脾性,别为这点事儿操心。”
软绵绵的沈昼叶闻言便不追问,眉眼一弯,对他说:“嗯。”
陈啸之操着京片子随口道:“乖啊。”
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步伐缓慢,好像都不想走到胡同口似的。
夜空萧索,花椒树生在别家门外,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他们走到胡同口,陈啸之的车就停在那,老杨树在他们头顶伸展枝叶。
“……”
“…………”
两个人谁都没松手。
陈啸之沉默了许久,开口道:“……所以为什么……”
沈昼叶也开口:“你以后要……”
两个人同时住嘴,沈昼叶捂住嘴,用眼神示意他先说。
陈啸之舔了下嘴唇,干涩道:“……所以为什么,你会反悔分手?”
沈昼叶眼睛一眨。
“……是……”陈啸之沙哑道:“是我做了什么?……你得给我个准信,要不然我害怕。”
他沉默了许久,道:
“……是我对不起你了吗?”
第114章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灵魂……
-
“……我是不是对不起你了?”
陈啸之说完, 垂下头,仿佛在等宣判似的。
沈昼叶听了这句话当即就是一愣,心想这人连亲都没亲上还他妈挺能想的, 还对不起我?你对自己的认知出了什么差错?
他们十五岁的时候其实曾经距离那个点很近过。沈昼叶生于美国, 受她那时的朋友影响, 她对这事儿看得很淡,甚至有点儿没节操——然后便遭到了陈啸之拼死的拒绝。
……仿佛在拼命保护自己的贞操。
沈昼叶想起往事,笑了起来,问:“你喝成什么样你没数吗?”
陈啸之:“…………”
“你说的对。”陈啸之挠了下头。
然后沈昼叶说:“总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只不过不是现在。好啦, 我回去要收拾行李了, 今晚我妈带我回家住。”
沈昼叶说完就笑了起来, 对陈啸之挥了挥手。
“那我先回去啦, ”沈昼叶说:“你也记得回去看看叔叔阿姨。”
陈啸之忽然开口:“你先别走。”
夜色深黑,她清晰地听出了陈啸之语气中的, 那一丝不自然。
“怎么了?”沈昼叶一愣, 问道。
“……你……”
他似乎抿了下唇,似乎这非常的难以启齿,沈昼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正准备开口再问一遍的时候,陈啸之终于开口:“……你还没亲我。”
沈昼叶:“……”
“你妈推门进来的时候,”陈教授执着地看着她:“你本来是要亲我的。”
的确难以启齿。沈昼叶都没想到陈啸之能说出这种没脸没皮的话,闻言扑哧笑了出来, 问:“所以你现在是要我亲你一下吗?”
“……,”她的初恋抿了下嘴唇,终于艰涩道:“嗯。”
沈昼叶将眉眼弯成月牙儿,对他讲:“不行。今晚错过这个村没那个店了,客官下次请早。”
陈啸之:“……”
沈昼叶说完竟然有种复仇的快感, 心想陈啸之这种家伙活该在我这吃哑巴亏,我那时候想亲你是因为你在洗碗,氛围太好了,现在要氛围没氛围——我还想起了你和三十七个你照片里的女生。
到底哪他妈来这么多?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人。夜风温柔地吹了过去,陈啸之那头没了声响。沈昼叶将陈啸之和他的所作所为放到脑后,心情真的不错,而且深觉让陈啸之吃瘪的感觉更爽——
而下一秒,她的手腕忽然被陈啸之重重扣住。
沈昼叶:“……??”
沈昼叶还没反应过来,陈啸之就将她用力一扯,拽进自己怀里。
“你干……”沈昼叶呆呆地开口。
那句话的并没能说完,二十五岁的陈教授便扣着女孩子的后颈,闭眼吻她。
沈昼叶听见杨树间的风声,感受到陈啸之温热悠长的呼吸和滚热的唇。她在接吻的间隙睁开眼睛,看见叶片之中的星空,发现这一切与他们儿时一样,却又完全不同。
她迷蒙地闭上眼睛,听见两道交缠一处的、雷鸣般的心跳。
-
……
“你们也太纯情了吧?”
早晨九点,沈家小卧室,魏莱难以置信的声音传来。
沈昼叶耳根发红,狼狈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与魏莱的视频通话。
沈家小女儿的闺房没有半点小女儿模样,柜子上堆满了书和各色模型,墙上贴着形形色色的老旧海报,书架上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满是各色读物和大学课本、专业书籍,还有不少松软笔记本,充满了nerd气息。
魏莱沉默三秒,又点评道:“……又幼稚又纯,能在你们这年纪这么谈恋爱的人真的不多了。”
沈昼叶呆呆地问:“是……是吗?”
“亲不敢亲,”魏莱忍笑道:“没事牵牵手,特别默契,三句话之内就能把嘴拌起来……你们青梅竹马都这样吗?”
沈昼叶耳根又红了,小声说:“我哪里知道。”
魏莱又感慨:“……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是青梅竹马。”
“我也很吃惊。”沈昼叶面颊泛红:“……谁能想到?但是又觉得就该如此,我心里觉得就该是这样的。”
魏莱笑了起来,道:“可能是吧。“
然后沈昼叶说:“总之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我知道我不需要纠结了。”
魏莱温和地看着她。
“他搞不好,”沈昼叶在柔暖的阳光里揉了揉小耳朵:“……是真的挺爱我的。”
“初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魏莱道:“你说是女人的直觉也行,说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张力也行。”
沈昼叶:“诶?”
魏莱说:“……你们太契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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