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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欢
女人松口后,男人手上多的可不止牙印,还有几道血痕。都是女人用指甲抓的。
尖牙掉在地上,被女人用脚踩住。
你不知为什么,看到这类似反杀的情节,松了口气。
“闹够了,回去吧?”男人开始用询问的语气,一改之前只会下令的风格。
女人没有动。反而是撩开裙子,把手伸进去,好像在掏什么东西。
你记起来了他们缠斗的原因。战事因求而不得而起,赢者的诉求是……
你感到有些尴尬,赶紧把视线移开。
不能再看了,你脑海中的声音说。
就在你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大海的时候,感觉到有两道视线扫在你身上。
不太久,但足够让你起j皮疙瘩。
窥视的角色倒置,你不敢动,却也不想走。
尽管人类的视域很窄,然而你还是瞥到了一角。
你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这么自然地做起这件事。
风声猎猎,铃铛声掺在其中作伴,海浪在远处拍打礁石,人声在这当中显得太微渺了。
是啊,这么广阔的地方,自然什么都能容纳。不自然的那个只有你。
你的后背起了一层薄汗,再大的风都吹不散你的热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停下。他们把时间拉得太漫长了。
你长吁出一口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叹息是扬调,藏着一丝满足。
“豺狗就是豺狗,养不熟的东西。”他们走前,你隐约听到男人这么说了一句,语气温柔。他明明站在人的位置,被制服的那个却仿佛是他。
后面的事你就不知道了,你也没再见过他们。但你永远记得这个带着热气的清晨,还有夹着铃铛声的风。xyusんuщu6.¢δm(xyushuw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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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日 22-风枝
黎秀英进入安宁治疗阶段。
唐碧泽推了不少工作,有时间就去医院,陪伴母亲度过最后的时光。
黎秀英的脏器开始衰竭,一切侵入x治疗都已经停止,只做镇痛。虽然精神状态急转直下,但是安宁治疗的方式还是b从前温和一些,身体没那么痛苦的她也不再总是对女儿吐出鸠毒一样的话语。
母女两人的关系在走到尽头的时候终于趋于平缓。
这天,艳光很好,黎秀英让女儿推自己下楼晒太艳。
“我好像很久都没有开心过了。”黎秀英望着湖面:“我脑子还清楚,没有傻到让你原谅我。我自己过得辛苦,也不想让自己唯一的骨揉好过。我……你就是把我丢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
“妈。”唐碧泽有些不高兴地打断。
“好啦,不说这些你不爱听的。我就是想告诉你,这段时间我反而觉得轻松起来。”
唐碧泽沉默地听,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温和的时刻,她对此感到陌生。
她望着母亲。此时,眼中人的眸子里盛满温柔的湖水。她想起来,眼前枯缩在轮椅上的被病痛折磨得几乎不成形的,曾经也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呀。
她半蹲下来,帮母亲把外套拢了拢。
黎秀英抚上女儿的面庞:“我看得出来那几个人跟你的关系。他们一个个来的时候都忙前忙后,待我都这样好,对你应该更上心吧。”
“嗯。”
“我也不问其他的。就想知道,他们都是心地好的人吗?”
“都是。”
“那就好。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有自己的主意。我走了以后,你就一个亲人都没有啦,要好好地过。”
唐碧泽鼻子一酸,偷偷背过身,揉了揉眼睛。
两人罕见地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直到日落才回病房。
黎秀英当晚就走了,走得很安静。
常润琪是最先收到消息的。他赶到医院的时候见到唐碧泽正拿着几张表格在填。
有太多事情要办了。死亡登记,申请火葬,骨灰处理,成堆的后续事宜等着她。
常润琪的脚步很轻,还没停下的时候唐碧泽就抬起了头。
沙沙的写字声停了下来,他们在冷白的灯光下对视。
“现在这么晚了,把表填好了也没人受理。歇一会吧。”
常润琪在唐碧泽身边坐下,她感到周身暖了起来。
“不累。上一次做类似事情的时候还是两年前,那时候没人陪着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一个人高定的。这次好多了,有心理准备,不像上次一样手足无措。”
常润琪知道她说的是林铭之出意外的时候,心疼地把她搂到怀里。唐碧泽嗅着那gu让她感到熟悉又安心的雪松味,先前还觉得有些虚浮,现在慢慢落回到地上。
天亮后,办好了死亡登记手续,就要做“院出”了。
所谓“院出”,就是在一个小房间进行简单的送别仪式,之后死者的遗体会被送去火葬或者土葬。这是给希望一切从简,不再举行葬礼的人准备的。她们并无还在往来的亲友,在这医院的惜别间里做的便是最后的道别了。
唐碧泽平静地送走了母亲,从此她在世上再无血亲。
头七的时候,四个男人随唐碧泽一起来到墓地。祭奠用的香烛酒食一一摆好,青烟熏得人眼疼。
“妈,你这一生的重心都系在我身上。拿着钱快些上路吧,下一次转生多为自己活。”唐碧泽拿着香拜了几拜,终于崩不住,恸哭起来。
出墓园的时候,他们五人在门口处停下。除了唐碧泽是被常润琪接过来的以外,都开着各自的车,可这时兀自散了好像又有些怪异。
唐碧泽开了口:“找个地方大家一起吃顿便饭吧。我知道有些事情早晚要说清楚。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不管怎样都没戳破,久了肯定会变成刺。现在既然碰了面,就别错过这个机会了。”
四人点头同意。xyusんuщu6.¢δm(xyushuw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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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日 23-奔流
唐碧泽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如今这样。
诞妄吗?她说不准。可当初的因是自己种的,即便是回档重来她也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做跟现在同样的选择。而眼前的这几位,既然他们今天都主动出现在这里,在自己母亲头七的仪式上,至少亮出了他们的态度。
事实既成,自己总得迎头面对。
她拿着菜单,点了四菜一汤,照顾到了所有人的口味。
服务员出去之后,包厢里安静下来。见唐碧泽不动声色,几个男人也端坐着,怀着各自的心思。
他们都穿着黑衣,屋内的暖色装潢压不住这份肃然。
这时,角落的热水壶发出嗡鸣,打破寂静。
水汽蒸腾,唐碧泽觉得自己仿佛游于沸鼎之中。
离得最近的谢凌风起身把水壶取来,何煜秋则拆了桌上的茶叶包,把茶叶倒入茶壶,再把壶转给谢凌风。
气氛说不上是剑拔弩张,但唐碧泽也不能骗自己这是熙熙融融。
她该说什么?道谢?不,他们并不需要冠冕堂皇的话。
这几日,即便是请了殡葬公司,她也依然要亲自参与不少流程。他们几个轮班似的陪着自己,没有一刻是让自己单独待着的。这一回,她的身体虽然疲倦,可心灵上有所依靠。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身在其中的局,无法用俯瞰的角度去布子。
“这段时间,你们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唐碧泽给茶杯斟了茶,将它们放上转盘,一一送到他们跟前。
常润琪拿下茶杯:“别说这种话。最辛苦的是你。我不过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徐元启附和:“对呀,你剧组医院两头跑,我去医院其实就是找个借口看你,因为想见你。”
唐碧泽被逗乐了。冰面被打破,何煜秋也一起加入闲聊,氛围逐渐轻松起来。
谢凌风则一直没有说话。
多人的场合,必定有沉默者。他本就游离在这段多角关系的边缘,现在当然也不例外。
他居于自己惯常处在的观察者之位,打量着屋子里的所有人。
这个饭桌上,常润琪跟唐碧泽是认识得最久的,他是把她带入圈子的老师。谢凌风看得出,唐碧泽像一只雏鸟一样依恋着常润琪。而常润琪不是占有欲强的主,他尊重她的选择。对唐碧泽,他如父一样用坚实的臂膀包裹她,又如母一般投以和煦的爱加以呵护。如果唐碧泽不伸手推,他便不可能主动退出。
何煜秋是唐碧泽的治疗师也是绳师,还是常润琪的老友。有这样的基础,唐常何三人早就处得融洽。他就像一泓温泉,水一样没有形态,柔和地绕在唐碧泽身边。谢凌风一直记着他们在解脱的那场表演,精神上不契合的人没办法演出那么好的效果。看他的态度,对这段关系的接受度应该很高。
徐元启跟常何二人不同。他是唐碧泽工作上的好搭档,生活中志趣相投的好朋友,同时也是完完全全属于唐碧泽的奴隶。他们在x上是第四爱的模式,他已经把自己的身心上交给唐碧泽,对她的所作所为当然无异议,更不会离开。
反观自己,是唐碧泽一时兴起发掘到的约会对象,是她死去未婚夫的替身。他这边也怀着不轨的心思。开局不利,但他无法在此刻抽身而退。把事情说开以后两人已经以本来的面目交往,赤诚相待。她这样好,自己已经在情感上开始依赖对方。主动权不在他,他没办法走。
谢凌风知道现在众人并未行至抉择的分岔口。可是唯一一个处于边沿的他很难不去想这件事。他堂堂一个行事果决的督察,什么棘手的案子都不曾畏惧,现在竟然在害怕自己被踢出这段复杂纠结的关系。
唐碧泽注意到了谢凌风的沉默。
她把谢凌风爱吃的板栗焖j转到他面前,说道:“看你没怎么动筷子,胃口不好?”
谢凌风夹了一块j揉,答:“不是。”
唐碧泽觉得不能这么晾着他,要把他带进来。她看了一眼常润琪,说:“之后找个机会再跟解脱办次活动怎么样?上次的联谊让我意犹未尽。”
常润琪接过话:“每次办活动我都累得脱层皮。或者不高那么大,我们几个弄个小的,轻松些。”
谢凌风知道这话是抛给自己的,他没理由不接:“既然碧泽想,总不能让她失望。”
有了要一起讨论的事情,谢凌风自然也加入进来。
有话题聊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桌上的饭菜不知不觉被吃得七七八八。
“聊到办活动,我突然想起最近读的一篇文章,讲的是当代人更崇尚及时行乐。”谢凌风突然把话题一转。
唐碧泽的心一紧。她在开餐前不好的预感是对的,眼前这几个,其他人还好,但有谢凌风在,他能让大家安稳吃完饭,到现在才扔下这颗雷已经算客气。
她沉着气等他把话说完。
谢凌风继续:“我没有定义权,也没办法代表任何人,只能说说我自己。我承认,享乐的时候,在当下那一刻确实尽兴。可是以后呢?我没办法不居安思危。”
这是一发直球了。
令谢凌风没想到的是,最护犊子的常润琪还没开口,一向温和的何煜秋倒先一步站出来:“能把这个及时维护得好,也未必不能常久。把危转安,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徐元启说:“我同意。既然已经抓住了那份快乐,何不全身心地投入,并用心经营,争取让它陪伴着我们直到死去。”
谢凌风说:“你们不觉得快乐是有限的?”
常润琪说:“寿数也是有限的。所以我觉得人活这辈子,‘及时’和‘抓住’都很重要。我以前漂泊了很久都没能找到靠岸的地方,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我不管能歇多久,只要她还让我停,我就会在这里。”
几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公开表了态,谢凌风看向唐碧泽。
她没有闪躲,注视着谢凌风:“在遇到林铭之以前,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我妈的y影之下。是他把我从y影里带出来。我那时候,无比憧憬跟他的婚后生活。”
唐碧泽喝了一口茶,继续说:“然而这份令我登上极乐的妄念戛然而止。直到经历了……跟你的事情,我才清醒过来,自己那时候是因对未来的期待而喜悦。而不是因为要与某个特定的人度过漫长而未知的周期而感到快乐。”
“现在我觉得,生命既然是如此地短暂和脆弱,我便不会再期待未来。我再也不会把自己置入一段一对一的关系里固定死了。现在这样,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们也知道我做了皮埋,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我不会进入婚姻,也不会留后代。都是成年人,大家在进入更深层次的下一阶段前先把话说清楚,不适应的话就好聚好散。”
除了谢凌风,其实其他三人的想法与唐碧泽并无冲突。他们多少都谈过类似的话题,探过彼此的底。
只不过这次是所有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开诚布公地谈这个问题。
在座几位都是沟通和理解能力都强的人,这个局不难解。
唐碧泽望着屋内唯一的那个“不同”。
谢凌风笑了:“我这样是有点没意思了。‘危’嘛,思归思,但我现在更想要那个‘安’。”
这本就不是充满算计的博弈。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厮杀,路上不会有弃兵的尸t。
唐碧泽知道,令她昏沉的长夜已经过去,现在她可以勇敢地向开阔的大海奔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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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中间谢的那段,只是从他自己角度出发的分析,是他身为局中人,眼里这段复杂关系的样子。确实有一定的准确x,可是他毕竟不是那四个人,很多牵扯和羁绊他看不到。包括他自己和唐的关系也是,他确实在渴望自己被控制,之前露出的邪x和粗暴行径也是因为他害怕才会那样做。但唐跟他之间远没有他想象得这么不对等。他这样打直球,反而让大家重新审视这段关系,考虑如何行进得更长远,真真正正地一起把雷都扫掉,最后才能皆大欢喜。xyusんuщu6.¢δm(xyushuw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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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日 24-新职业
拍完最后一场戏,唐碧泽上了徐元启的车。
车上放着耳熟能详的老歌,她跟着哼唱起来。
徐元启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叩击方向盘:“很开心?”
唐碧泽答:“当然开心。与其一直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浮沉,不如赶紧离开。”
“不后悔?这么一走,很快就没人记得你,想再回来可不容易。”
“你跟我做的是一样的选择,应该知道我的想法。”
徐元启笑了:“确实。我们一样。”
两人说的是退出演艺圈的事情。
黎秀英去世后,唐碧泽休整了一阵,动了转行的念头。这时,徐元启道出了自己筹备已久的计划,邀请唐碧泽跟他一起让这个想法落地。
原来,他早就不想再拍电视剧。演了这么多年的戏,这边刚拍完一个主要角色,另一头就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扮龙套。这片海域太深太广,出头的少淹死的多。把青春和血汗都赔进去,到头来好像也没换来什么实质x的东西。
他想去线下的剧场演自己创作的戏剧。讲这个想法的时候,徐元启也跟唐碧泽说了自己沾上特殊性癖好的原因。他跟唐碧泽不同,是个很难出戏的人。有时候戏拍完,人是出了摄影厂,可是魂儿没归位。他施予这具身体疼痛,把自己困在笼中,本意是想帮助自己走出幻梦回归真实。后来发现,这具揉身竟耽溺于此,可精神仍未获得解脱。
“我缠上你,也是为了给自己系一条情感链接。我需要真的爱上谁,要这个特定的人帮我把双脚钉在地上让我活在现实当中。你能。”徐元启坦白。他不是第一次表露心意,但这次是完全交底了。
演自己创作的角色跟演别人的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创作者把自己解剖成无数片投s在角色上,演自己的角色就是演自己。同时当制作人和演员不是易事,但拉上跟自己志同道合又有实力的唐碧泽一起开垦,会轻松很多。
唐碧泽自然乐意。她需要忙碌起来,也需要获得成就感。
这是拍戏带不来的。
两人都没什么名气,不接戏之后很快会被忘却。但在实t剧场演出,被吸引来的会是他们真正想要与之交流的群t。
于他们,这是b电视剧观众更加值得珍惜的受众。
有新的项目筹备,唐碧泽又转成一只停不下脚的陀螺。
手头在准备的是一部由徐元启出演的独角戏,而她担任幕后制作。跟以前不同,现在筹备策划,研究剧本,制定预算,控制项目进度等事宜她都得自己上。很辛苦,可也终于体会到了产出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不是为别人做嫁究竟有多么快乐。
这天,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开门发现谢凌风在沙发上等她。
“来之前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知道你来我就不那么晚了。”唐碧泽有些惊讶。
跟这几个人确定关系后她多配了四把钥匙,但大家都忙,一般也不会玩惊喜突袭这套。
“知道你忙,就不打扰你了。我是来当田螺姑娘的。”
唐碧泽环顾四周,发现家里被收拾过:“谢师n,我有请保洁的嘛,你也不用……”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抱住了。谢凌风搂着她,嗅她的头发。她刚应酬回来,烟酒味和食物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累吗?让你的师n帮你洗澡再按个摩?”
说洗澡就真的是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唐碧泽几乎在浴缸里昏睡过去,被谢凌风抱到了床上。
她闻着甜橙精油的味道,问:“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何煜秋教我的。”
“常润琪跟何煜秋也就罢了,其实我真的难以想象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跟他们相处的。”
“倒也不难。人只要拿出意志力跟行动力,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唐碧泽推了他一把:“你这跟没答我似的。算了,我现在已经没有脑容量谈论那种事情,睡觉。”
谢凌风在她身边躺下,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的目标都一样,都想对你好,让你开心。又不用高对立,当然没什么不可以相处的。”
唐碧泽在谢凌风的怀里睡了一个安稳觉。xyusんuщu6.¢δm(xyushuw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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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日 25-及时行乐(正文完)
唐碧泽和徐元启合作制作的第一部独角戏话剧《长夜》的首演日。
这部戏没有复杂的服化道具,只有徐元启一人扮演无数时空中自己的样子。样貌出众的青年男人,白天正常地演完戏,回家之后却钻进笼子里哭着捱过漫漫长夜,只因无法从角色中抽离。剧场里徘徊着他的低声倾诉和语调怪异夸张的自我调侃,哭笑之间饱含痛苦与辛酸。
“后来,我在日光下脱身了。”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剧场的灯亮起来。
留白的结尾给人无数遐想。
只能容纳60人的小剧场还没被填满,是在他们已经请来部分熟人的基础上。唐碧泽从幕后走到台前,开始提问环节。观众的素质出乎意料的高,大家交流得很愉快。
有人问徐元启日光具t指代什么,他快速地望了唐碧泽一眼,说:“是我的太艳。”
狡猾的回答,但点到即止,提问人能够意会,微笑着给他祝福。
常润琪,何煜秋和谢凌风都来看了表演。结束以后几人帮着打杂,然后一起去烧烤摊吃宵夜。
点菜的时候,唐碧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握住何煜秋的手臂问:“对了,你现在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常润琪凑过来打趣:“他手术都做完一周啦,大忙人。这是小手术,伤口早就愈合了。”
她问的是何煜秋做的结扎手术。起因是因为她的皮埋到期,要取出来做新的。几个男人一商量,不忍心让她继续承受激素紊乱等副作用,决定都去结扎。徐元启是比较特殊的一个,他跟唐碧泽之间不会发生插入式的x行为,但也依然去做了,笑称要合群。
唐碧泽本来还把他们动手术的日期写进了日程本,可是筹备《长夜》实在太忙,现在才想起来何煜秋刚做了手术。
何煜秋笑眼弯弯:“不疼的,不要担心。b你做皮埋轻松多啦。”
唐碧泽这才放下心来。
这几个月,大家都分头忙自己的事情。唐碧泽想起上次五个人这么坐在一起吃饭还是母亲头七的时候。
现在转眼已经过去好久,而那个“危”真的开始转“安”。
食物还没上来,他们边吃花生米边聊天。
闲聊了一会,话题又回到《长夜》。
他们都真心地被这部剧所触动。
在座的都有难以诉诸于他人的伤痛,都经历过几乎捱不过去的长夜。但日子并不是一直苦的,总有脱身的机会,再撑一撑,总能等到照在自己身上的日光。
食物渐渐上来,j翅,鱿鱼,海白,高热量高嘌呤的香喷美味摆满一大桌。
“哎呀,我们还没g杯呢,不准先吃。”唐碧泽拍了拍谢凌风正欲伸向j翅的手。
“为了什么?”
“那就……为当下,为快乐!”
让未来遂意是不可能的,也无法预知意外何时降临。握住当下这刻就足够了。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追-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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