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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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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和佐铭谦的友谊小船快要沉了……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番外五:枫叶之红(4)
娜斯塔西娅下葬以后,霍尔才给罗莎琳德选了地方下葬,在看得见大海的地方。杰克和爱德华特地留意墓碑上的生卒年月日,悲哀地发现,这一位的年纪也不大,和一旁的佐铭谦是同龄人。
“安格斯,他们怎么敢……”爱德华难过地说,“怎么敢对法兰杰斯下手?”
安格斯暗叹一声,“怎么不敢?对付几个小姑娘而已,又不是和训练有素的男人正面相对。”
“他们就不怕报复吗?”
安格斯瞥了一眼霍尔,“看样子,他们的新靠山给他们的底气太足了。”
以前,安魂会由艾维斯五世在定夺,而他地位稳固以后几乎没了野心,对两个法兰杰斯睁只眼闭只眼,几十年来除了康里想复仇搞出来的血案,叁家算得上是和平共处。
如今,安魂会改头换面,血洗斯托克庄园,毫无疑问是在向法兰杰斯宣战。
安格斯只能猜测,如果不是新靠山真的资本丰厚不惧法兰杰斯,便是和平久了,他们忘了法兰杰斯曾经也是安魂会的主人,走狗有多心狠手辣,主人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枫叶医生……到底是什么人?”
安格斯幽幽看向一脸寂然的佐铭谦。
后事处理完了,霍尔没急着离开,一行人暂留在岛上。
安格斯暗暗吩咐杰克,让他盯着两个法兰杰斯的手下。
法兰杰斯家的叁个人惜字如金,沉默寡言,杰克在他们嘴里套不出话,转头和佐-法兰杰斯家的两个少年混熟,一起烤肉吃,向他们询问外面的世界变化到何种程度,两个少年喋喋不休,几乎是有问必答。
过了几日,一早,霍尔照旧去娜斯塔西娅墓前看望,安格斯也跟着他去,佐铭谦独自在别墅里待着,爱德华随法兰杰斯家的人去游艇上,杰克只得到海边找两个在玩水玩沙的少年。
“我问你们,夏佐很闲吗?”
“你才知道啊?”少年不羁地敞开腿,互相抓起细腻的沙子扔在对方腿上,漫不经心地说,“我们家呢,虽然事情多,但是我们人也多,有四叔,有布莱恩,有叶哥,还有克拉克,有他们四个人,我们先生当然很闲了。”
“不过这四个人分工一点都不明确,干的活一点都不均匀。克拉克干得多,但是他假期也多,四叔在欧洲,布莱恩也跑去欧洲,我们也不清楚,反正他们两个在欧洲,肯定是有一个在享福,就剩下叶哥了,脾气最好,干的活也最多,最惨。”
杰克眨眨眼,“四叔是谁?”
叶哥,他猜得出是叶柏,另外两个大名鼎鼎,不言而喻。
“四叔呀,他叫左誓,是他一手把叶哥带起来的,很厉害的。”
杰克一惊,“他姓佐?”
“没错。”
“他跟夏佐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啊。”
“不是亲戚?”
“啊?”少年恍然大悟,哈哈笑起来,“不是,他们的姓氏念起来一样,写起来不一样。”
说着,在沙子上写了两个汉字,“佐”和“左”,然而杰克看不懂。
“这个是先生的姓氏,这个是四叔的姓氏,不一样的。”
“我以前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杰克沉吟问。
“唔……四叔以前在东方,四年前才到美国的,本来我们也没怎么听过他,但是他很厉害就对了,布莱恩经常被他骂。”
“会骂布莱恩?那我相信他很厉害了。”杰克颔首道。
“对,你也别以为他有多老,他跟布莱恩是一样的年纪,比叶哥大五岁,我们就是乱喊的。”
“布莱恩为什么去欧洲?我听说过他跟你们叶哥关系匪浅,怎么舍得抛下他一个人干那么多活,自己跑去欧洲享福?”
“这个……说来话长,要不你换个问法吧。”
“怎么问?”杰克虚心请教。
“你就问我们先生为什么不着急回家。安格斯跟法兰杰斯先生在这里,是因为他们的女人葬在这里,但我们先生……”
杰克转转眼珠子,“这个我也想问,他为什么不着急回家?我记得他是有家室的人。”
两个少年一致点头,各自回答——
“离婚了!”
“死了!”
杰克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忽然反应过来,他们的意思是,佐铭谦离婚了,妮蒂亚·斯特恩死了,而他们说得这么坦荡,是因为葬在岛上的郗良在听……一阵阴寒袭来,他打了个冷颤。
“你们……真是识相。”他僵硬地笑着。
“噢,不。”少年高声否认,义正词严地告诉杰克,“这不是识相,这是事实,我们,喜欢在这里的人。”
“对,没错。”
“啧啧啧。”杰克抓起沙子扬了他们一胸口,“别拍马屁了,她又不会把你们拉下去。”
少年扫扫胸膛的沙子,扯过杰克的手臂,眼睛左右瞄了瞄,轻声在他耳边嘀咕:“大哥,你要知道你现在被深不可测的海水包围着,要是不讨好……这附近随便什么东西的话,你也不怕出发的时候翻船啊?或者你还想在这里待着?”
杰克眼角一抽,正色道:“我相信她们两人已经能够相处得很愉快了。”
“这才对嘛!”少年毫无间隙地将手臂搭在他肩上,“你知道吗?比起斯特恩,我们都比较喜欢这个没见过面的。”
“为什么?”杰克问。
“因为,我们听说,四叔不喜欢妮蒂亚·斯特恩,布莱恩也被他骂得……到头来自己弄死了妮蒂亚·斯特恩。他们两个人地位高,我们这些小的当然是要跟着他们走啦!”
“布莱恩弄死了妮蒂亚·斯特恩?”杰克感觉自己终于套到点有用的话了。
“是的,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什么时候的事?”
“两叁个月前吧。”
“你们就这样告诉我了?”
“不能吗?布莱恩一人做事一人当,又没说不让我们提起这件事,而且他都跑欧洲去了,也听不到我们提起他。”一人道。
“大哥,你看我们对你多好,你想知道什么我们就告诉你什么,半点隐瞒都没有。”另一人天真无邪地说。
杰克的微笑有点僵硬。
“你还有什么要问我们的吗?啊,你好像还没问过那谁……约翰·哈特利医生,噢,还有安格斯的儿子,你怎么不问问他们的情况?”
一言惊醒梦中人,杰克点头,“对,你们快说说。”
“唔,他们……”
两个少年意味深长地对视,修长的手指纷纷插进沙子里抓着,一个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他们……生死不明吧。”
“什么?”
“喂,你怎么说话的?别吓大哥,是下落不明,什么生死不明?是下落不明!”另一个少年一巴掌拍向他。
“对对对,是下落不明,是下落不明!”
杰克一阵恍惚,脸色煞白,明显已经被他们吓没了半条命。
少年接着说:“大哥,本来呢,我们先生是要把安格斯的儿子给找过来的,让他们父子团圆。但是,这个哈特利医生他不知道跑哪去了,找不到他,也就找不到孩子。然后,时间就这么过,去年,哈特利医生终于出现在伦敦了,就别提他的排场有多大了,简直是各界为他沸腾!我们也很为他高兴啊,这代表了他卷土重来,任何人他都可以不用放在眼里,所以——”
少年的声音忽然变低,心虚地摸摸唇瓣,说不出为什么没人去告诉约翰·哈特利,安格斯还活着,就在大西洋的某个岛屿上……
“所以什么?”杰克沉声问。
“我们没人急着去跟哈特利医生谈谈……”另一个少年接过话说,“你听我说啊,我们那边管事的就四个人,那个时候,克拉克休假,叶哥和布莱恩在美国,你知道他们关系匪浅的,他们肯定是如胶似漆地在一起了,不能分开的,就剩下四叔在欧洲。但是,我们四叔的德行,其实是跟我们先生差不多的,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就是没有责任心。”
“废话少说!”
“唉,反正就是没人去找哈特利医生,他也没来找我们,反倒是去找那个枫叶医生,然后就……下落不明了。”
杰克震惊地看着他们,约翰当然不会去找他们了,约翰怎么可能会猜到,夏佐会这么阴险地把安格斯丢在这里?冤有头债有主,安魂会被谁取代了,约翰肯定就去找谁。
“那个枫叶医生,据说是个病毒专家,万物的人要命,现在大多都不靠刀枪,靠毒了。”少年补充道。
“大哥,可能你也不用想得那么坏,毕竟你们的哈特利医生也挺有本事的,他回伦敦的第一战,就是跟万物作对,还赢了。如果他被人下毒,他肯定也能救自己。”
杰克闻言,揪起少年的领口怒斥道:“你听过有医生自己医自己的吗?”话毕,他扔开他,心魂不定地起身离开沙滩。
两个少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杰克已经风一般朝枫树林跑去。
“他一定是去找安格斯了,我们赶紧去找先生,任务完成了。”
“唉,先生也真是的,让我们两个道听途说,不了解真相的人来传话,他也不怕我们说得不清楚,杰克再添油加醋,安格斯误会更深,把他狠揍一顿?本来安格斯就已经很想揍他了,现在更糟了。”
“可事实就是约翰·哈特利下落不明了。”
……
修长的身影立在窗边,不远处的枫叶窸窸窣窣映入眼帘。
“夏佐!”
佐铭谦闻声回首,猝不及防挨了一拳,大手扣在窗台上稳住身体,衣襟被扯住,又一个拳头携风砸在他脸上,唇角溢出鲜红,安格斯将他钉在墙上,狠掐他的脖颈,深蓝的眼眸里是铺天盖地的狠戾。
被突如其来的戾气吓到的少年倒抽冷气,刚要上前拉开安格斯,却只听见佐铭谦平静的声音命令道:“出去。”
少年面面相觑,一步叁回头,退到门口,也不管刚跑来的杰克,一个便推着另一个,“去,去找法兰杰斯先生来。”
杰克望着房内,攥紧的拳头不安颤动。
稍有凌乱的黑发下,清冷的脸庞白净得异常,薄唇下的殷红,淌在安格斯的腕骨上,渗入细腻的纹理与茸毛中。
约翰、小安格斯、波顿、比尔……每一个人的面容在眼前一一闪现,安格斯眼里猩红的杀意愈加浓烈,掌心跳动的生命也如同挑衅,逼得他难抑地收拢五指,恨不得听见生命爆裂的声响。
佐铭谦紧抿薄唇,晦涩的眸光渐渐模糊。
拉着霍尔赶来的少年,如求来了救世主,心惊胆战又满含希望地期待他走进去,分开那两个静默而危险的人。
谁知,霍尔淡淡瞥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开,“该走了。”
“啊?”少年睁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霍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眼里竟泛起泪光,无助哽咽,“先生,我们要走了……”
杰克余光里,两个少年想走又不想走,脚下矛盾地来来去去,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安格斯……”他唤道,眼下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掐住脖颈的大手稍稍放松,佐铭谦像被从悬崖边拉了回来,安格斯的喉结上下滑动,猛地凑近他,薄唇张合,溢出阴狠的话语——
“要是约翰和孩子有什么叁长两短,我一定拉你陪葬!”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番外五:枫叶之红(5)
伦敦郊区,法兰杰斯家的庄园一片沉寂。
霍尔和佐铭谦如两尊雕像端坐不动,目光平静地看着安格斯在电话旁,一个接一个的号码拨过去皆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这使他的脸色犹如狂风暴雨来临的天空,浓厚的乌云遮天蔽日。
杰克和爱德华在窗边踱步,默默思考别的寻找约翰·哈特利的线索。
两个少年和法兰杰斯家的保镖纷纷立在门外,时不时瞥进厅内看一眼,始终看不见渴望的曙光——
安格斯阴沉的脸色令他们不安,想通知左誓和布莱恩亲自过来镇场子,又怕来不及,而佐铭谦也下了死令,不许招惹他们两个人来。
“你说,他怎么记住那么多号码的?他会不会是因为记错了,才一直没结果的?”
“我觉得有可能,不如你去提醒他一下,可能是记错号码了?”
“算了。”少年打了个冷颤。
安格斯的耐心几乎耗尽,随着又一通电话无声无息,他险些要将电话砸在霍尔脸上,“你这条线到底能不能打去美国的?”
这算是他从枫叶岛离开后的第一句话了,霍尔一言难尽地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佐铭谦主动要跟着安格斯,为了避免安格斯掐死他,霍尔只能暂时放下别的事,陪他们在这里耗着。
“韦斯特。”杰克柳暗花明般扑过来,“安格斯,试试韦斯特的。”
“试过了!”安格斯冷冷说道。
“试过了?那……别的呢?安格斯叁……”杰克无意瞥见两个法兰杰斯,改口道,“他真正的主人给的方式。”
安格斯一眯眼,“试过了,他要不是死了就是叛逃了,不过,我知道还能找谁了。”说着,他又拿起话筒,又拨了一个号码,杰克眼里升起一抹期待。
这一次,电话终于通了,安格斯的心也悬了起来。
“约翰·哈特利,找威廉·霍克。”
安格斯叁世的名单里,韦斯特是欧洲的主要负责人,威廉·霍克,则是美洲的主要负责人。以前,约翰懒得跟他们有来往,此时,安格斯只希望陷入绝境的约翰曾找过他们,而他们对安格斯叁世的忠诚亦未有改变。
佐铭谦被他的话挑起兴趣,想不到他居然用约翰·哈特利的名义,如此,不管电话那头的人是敌是友,都不会对他这个传言中已死的人有半点威胁,也有可能就此得出关于约翰·哈特利的一星半点的消息。
“你是安格斯吧?”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安格斯心里一沉,道:“是,我是安格斯。”
“威廉·霍克早就死了,他的职位由我接任。我是尤金·林德沃,我等你的电话很久了。”
安格斯心情复杂,开门见山问:“约翰·哈特利有找过你吗?”
“去年冬天的时候找过。”
“找你干什么?之后呢?他还活着?”
尤金又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笑,有些讥讽意味,“他找我帮他寻个藏身之地,因为他怕被追杀。”
安格斯放下心,“他在哪?”
尤金轻易报了一个地址,在捷克斯洛伐克境内,而后道:“你现在跟夏佐·佐-法兰杰斯和霍尔·法兰杰斯在一起?”
安格斯目光一顿,被他盯着的两个法兰杰斯似是会意,正襟危坐。
安格斯没说话,电话里又传来一声冷漠的低笑,“不用紧张,我只是让人跟踪了夏佐·佐-法兰杰斯,原本我还不知道他跟霍尔·法兰杰斯去一座孤岛干什么,现在看来,你是一直在岛上,我还以为那里有什么秘密,结果只有两个死人。安格斯,你是当守墓人去了吗?这里面有一个是孩子的母亲?”
安格斯瞳孔骤缩,“你去那里了?”
“我没去,不过我看得见两座坟墓,也猜得出她们的身份。”
“让你的人给我离开那里!”
“在你们从另一个岛登机时,他们就离开了,现在也在伦敦。”
安格斯脊背阴凉,冷静下来问:“你知道孩子的存在?”
寂静延续了良久,待安格斯放下话筒时,杰克忙问:“安格斯,怎么样?”
安格斯看向佐铭谦,颇为恨铁不成钢,“这么多天,你就没发现有人跟踪你?”
好在对方暂时还不算敌人。
佐铭谦一时语塞,霍尔当即明白,有人去枫叶岛了。他问:“那是谁?”
“尤金·林德沃。”安格斯心乱如麻,“我得去捷克斯洛伐克,如果约翰不在那里,那里就是我的葬身之地。”说着,他站起身径直往外走,留下四个一脸意外的男人。
“捷克斯洛伐克?”佐铭谦蹙起眉头。
“你们知道尤金·林德沃是什么人?”霍尔紧盯杰克和爱德华,正色道,“现在你们最好不要隐瞒。”
莫名的,无形的威压像两堵不断逼近的墙,令杰克和爱德华几乎忘了呼吸。
“尤金·林德沃,他应该是……安格斯叁世的亲信……”
……
安格斯是法兰杰斯的后代。
对于这个事实,霍尔并不感到意外,拜尔德早就偷偷和他说过。
早在十几年前,当拜尔德第一次遇见安格斯时,他便对安格斯的金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此后的岁月里,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也还是十分确定,安格斯就是法兰杰斯的后代。
拜尔德因此对安格斯在美国的兴风作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时不时关注他的行为和成就,有时还令霍尔感觉他对安格斯有一种疑似作为父亲的责任感,以致于当左誓在巴黎说出安格斯是拜尔德的风流债时,霍尔还有过一瞬的认同。
不过,拜尔德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安格斯与他辈分相同。
“霍尔,换句话说,安格斯是你的叔叔?”
佐铭谦完全是意料之外,但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注重辈分的环境里的人,他很快便提出令霍尔脸色难看的事实。
直到离开伦敦,乘上前往寻找约翰·哈特利的火车,霍尔依然没能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偶尔看向安格斯的眼神里不免添了几分毒辣。
火车上,人员散座,霍尔和佐铭谦坐在一起,安格斯在他们对面,杰克和爱德华同佐-法兰杰斯家的两个少年坐在一起。
这一次,安格斯故意要招摇过市,他要知道,时隔两年,还有几个曾被他弄得苟延残喘的人会来寻仇。
而在知道安格斯的身世后,霍尔很想让他死,但到底还是派了人先飞往目的地探查,火车上也安插了人手。
火车一站一站停下,又重新出发,一路上,他们叁个人都没开口,只有隔壁的一桌,两个少年的谈话声若隐若现,轻快的笑声时不时响起。
后来,一个身着深色正装的男人提着黑皮箱从车厢门走来,寻找座位的视线不经意凝在车窗旁的佐铭谦脸上,沉闷多年的心如得上天垂怜,他步履维艰,缓慢地走过去,坐在安格斯的横对面,用余光打量着那张脸。
有人靠近,杰克和爱德华抖擞精神,装作漫不经心地观察。
这是个东方男人,一头黑发里掺杂着隐隐若现的灰白,脸上胡须刮得干净,眼角眉梢都有着浅浅淡淡的痕迹,却依然不影响他干净的容颜,只多添几分成熟与稳重,令人不难想象出他年轻时俊朗非凡的样貌。
有人坐在斜对面,霍尔扫了一眼,偏头唤道:“夏佐。”
佐铭谦抬眸,与安格斯齐齐看向这个东方男人,片刻后几乎是在用眼神交流。
对于现今草木皆兵的一行人来说,这个东方男人长相出色,显眼,亦十分碍眼,他放在桌上的黑皮箱更叫他们十分在意。
佐铭谦跟安格斯眼神交流不出什么结果,再看男人,他也在看他,双眼乌黑明亮,唇边淡淡的笑意带着和善,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瞬间,佐铭谦产生自己跟他认识的错觉。
见对方注意到自己,男人也直接,开口问:“你是康里·佐-法兰杰斯的儿子?”
“是。”佐铭谦应得干脆,心里却诧异极了,会问这种问题的一般都是康里的敌人或为数不多的朋友,但通常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并没有问出口的必要,他很好奇这个男人是谁。
安格斯和霍尔的目光带着审视,男人毫不在意他们二人,语气轻松地说:“你跟你的父亲长得很像,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事。”
他微微垂眸,像在自言自语,“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我也一定能认出她。”
佐铭谦问:“你是谁?”
男人的眉眼间浸着一丝孤寂,“我是个医生,你可以叫我医生。”
医生——像是踩中了猫尾巴,杰克、爱德华和两个少年倒抽冷气,耳朵兢兢竖起,只想知道这是敌是友。
“医生?”安格斯骤生思念之情,要是眼前这个医生是约翰,那该多好。
“这两位是兄弟?”男人仿佛才注意起视线里的两团金灿灿的东西,眸底浮起一丝冷意。
“不是。”霍尔的脸上顿时一沉。
不是兄弟,算是叔侄。杰克想,好多年了,他们竟没一人注意到这一点,要不是呆子夏佐角度刁钻,恐怕就连安格斯也会不明就里地以为自己是哥哥。
安格斯一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霍尔。
明明就是亲戚,安格斯相信法兰杰斯父子一直以来都心知肚明。
“那是我看错了。”男人敷衍一笑,再朝佐铭谦问,“我可以跟你聊聊?”
佐铭谦微一伸手,指了安格斯旁边的位置。男人提起黑皮箱坐在霍尔的对面,安格斯的旁边,随手将箱子放在桌下,他朝警惕的安格斯浅笑,话却是和佐铭谦说的,“你的这两位朋友都是金发碧眼,相信你父亲对金发碧眼的人可没什么善意。”
“你了解我父亲?”佐铭谦心头满是疑惑。
“了解谈不上,不过知道他的仇人是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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