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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舟遥遥
宫女们撤下膳食时,顾沅悄悄找到兰嬷嬷,鼓起勇气问,“嬷嬷,东宫有酒么?”
兰嬷嬷一顿,诧异看她,“有自然是有的。太子妃想饮酒?”
顾沅眉眼闪动一下,“嗯,我想喝点,夜里喝些酒,也好助眠。”
兰嬷嬷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了,一颗心也磨炼的玲珑七窍,一看太子妃这般神色,心底即刻冒出个猜测来——
太子妃也着急了吧!
她一张脸笑得皱巴巴的,忙不迭道,“太子妃您稍等,老奴这就去给您拿一壶来。”
顾沅道,“嬷嬷,等殿下去沐浴了,你再拿来。”
兰嬷嬷给了顾沅一个“我懂”的眼神,笑容更深,“老奴明白。”
顾沅被看穿了心思,脸颊发烫,强装镇定的嗯了一声,转身回了殿内。
半个时辰后,一壶上好的美酒就送到了顾沅手边。
顾沅的酒量不好,从前她喝了三杯酒就晕晕乎乎,天旋地转了。所以她一直很少沾酒,逢年过节时,也只会倒一杯沾沾唇,浅尝辄止。
看着桌上那盛酒的芙蓉翠云碧玉壶,顾沅不禁叹了口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为了行那事,喝酒壮胆。
静坐片刻,她拿起酒壶,一杯又一杯,连喝了三杯。
不多时,她的身子开始发热,眼前也有点晕。
顾沅想,宫里的酒果然不一样,这么快酒劲就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裴狗你不行。
裴狗:下章等着瞧。
这几天工作好忙,不能加更,再过几天就能双更了qaq
☆、34、晋江文学城首发
夜深了, 天色沉沉,无星也无月,反倒起了风。
裴元彻从净房洗漱回来, 看了眼天边,心道今晚怕是要下雨了。
他缓步走向寝殿, 见谷雨和秋霜两人守在门口,随口问道, “怎不在里头伺候?”
谷雨和秋霜脑袋垂得低低的, 回道,“太子妃让奴婢们在殿外守着。”
裴元彻想大概是今日出去了一趟累着她了,早些睡也正常, 于是沉沉嗯了声, 抬步往殿内走去。
外间的窗牖半开着, 初夏的晚风透过纱窗吹进殿内,内殿的烛火却是亮着的。
裴元彻眉心微动,灯还亮着,难道她还没睡?
待绕过那扇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 他的脚步猛然一顿,整个人怔在原地。
烛光在微风中摇曳, 顾沅慵懒的趴在美人榻上,内着素色绣云纹的缎面小衣, 肩上披着件浅杏色云织纱衫子, 松松垮垮, 如云如雾的堆积着。她那头丰茂长发用白玉簪子斜斜的挽了个矮髻,乌黑如缎,愈发衬得她肌肤如雪般细嫩。
似是听到脚步声,她纤浓的睫毛颤了颤, 缓缓朝他这边看来。
粉腮红润,秀眸惺忪, 回眸这一瞥,说不尽的妩媚风情。
“殿下。”榻上美人柔柔唤了一声。
裴元彻顿时觉得身子酥了半边,魂都要叫她勾去。
垂下的手握成拳,他定了定心神,抬步朝她走去。
“你喝酒了?”他走到榻边,居高临下,黑眸凝视着她绯红的小脸,两道浓眉拧起。
顾沅撑起身子想要坐起,可她头晕的厉害,只好继续躺着,一双莹润的眸子仿佛泛着一层雾蒙蒙的水光,娇憨道,“嗯,喝了点!”
说着,还举起四根手指,“不多,就三杯。”
裴元彻,“……”
他从不知道她的酒量这般差,更不知道她喝醉酒后,竟是这般……勾魂摄魄的妖精模样。
今晚,怕是难捱了。
“殿下,我想去床上歇息。”榻上之人又出了声。
裴元彻压低眉眼,见她直勾勾盯着他,眸中透着几分依赖,心头不由得一震。
有一瞬间,他都怀疑是不是他喝醉了,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须臾,他俯下身子,温声道,“孤扶你回床上。”
顾沅摇头,娇美的眉眼间偏偏是无辜的神色,“不要扶,要抱。腿软……走不动。”
裴元彻眸色深了几分,薄唇抿着,弯下腰,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的身子很轻,柔软的像是一团云,小脑袋靠在他的怀中,因着这样的姿势,那件素白色小衣显得愈发鼓鼓囊囊,显露一道浅浅的沟壑,每看一眼,身子更热一分。
裴元彻本想挪开眼,下一刻,这念头就被打消。
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他有何看不得?这个时候装正人君子,实在虚伪至极。
大红色床帷轻轻晃了晃,周遭的光线暗了下来。
顾沅刚躺在柔软的锦被里,下一刻,一具炽热又坚硬的身躯覆压了上来。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那张轮廓深邃的俊颜,有些迷茫似的,轻轻软软道,“你好热啊……”
男人狭长的凤眸眯起,其间浓郁的墨色翻涌,嗓音沉哑道,“衣衫脱了会凉快些。”
丝绸衣料滑动,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后,一件件衣衫从幔帐里丢了出来,堆在印团花的羊绒地毯上。
帐内的温度在节节攀升。
感受到即将发生的事,顾沅攀着他宽阔肩膀的手忍不住收紧,嗓音带着怯,“殿下……”
裴元彻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但还是强忍着,吻着她的唇角,哑声诱哄道,“乖,闭上眼。”
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眨了眨,随后轻轻阖上。
一声吃痛的闷哼。
她的唇被堵住,那吻炽热又疯狂。
她的手指划过男人的背,眼角有些湿润,倒不全是疼的,更多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那一瞬间涌上心头。
她感觉她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可不等她细想,她就被男人坚实的双臂抱了起来,抵在了墙上。
束发的玉簪子被晃得掉了下来,一头乌发散下。
夜愈发深了,隐隐约约传来几道闷雷声,雨很快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敲击着窗子。
殿外,兰嬷嬷听着里头传来的声响,笑得像颗晒干的枣子似的,转身就吩咐宫人去准备热水。
谷雨还有些不解,秋霜凑到她耳畔嘀咕了几句,她才明白过来,一张脸火烧一般。
约莫一个时辰后,殿内响起低哑的吩咐声,“送水。”
早已准备好的宫人们抬着浴桶与热水鱼贯而入。
裴元彻将顾沅抱到一旁,宫人们立刻上前换被褥。
看着忙忙碌碌的宫人们,顾沅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得低低的,声音细弱,“殿下,你放开我。”
裴元彻垂眸,看着她被汗濡湿的额发,温声道,“乖,孤抱你去清洗。”
“这...与礼不合。”
“什么礼不礼的。”
裴元彻满不在乎,抱着她,大步就往浴桶走。
见顾沅耳朵尖都泛着红,他沉吟片刻,吩咐一众宫人,“你们都退下。”
宫人们闻声退下。
裴元彻动作轻柔的将顾沅放进浴桶里,热水氤氲着白色雾气,顾沅有气无力的坐在里面,浑身的的疲累黏腻,在这热水中得到了抚慰。
还不等她放松,男人也脱了外袍,跨步走了进来。
她诧异的看着他,羞耻得恨不得将脸埋进水中,“殿...殿下.....”
裴元彻从后头拥着她,“孤伺候你洗漱。”
一开始他的确只是单纯的帮她清洗,但他显然高估了他对她的定力。
水波晃动,层层清水伴随着她难耐的声音涌出浴桶。





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 第38节
情到深处,他捏着她的腰,恨不得将命都给了她。
等宫人们再次进来收拾,地上是一大摊水,浴桶里的水少了一大半,空气中是淫.糜的气味。
夜深了,外头的雨还在下。
顾沅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碾过一般,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愿意动了。
裴元彻知道她今夜辛苦,吻了吻她的眼眸,轻抚着她的背,像是哄孩子般,“睡吧。”
听到他这话,顾沅才放松下来,窝在他温暖的怀中,昏昏睡去。
裴元彻垂下眸,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右边锁骨下方的那一颗红痣。
小小的红痣,妖媚如血。
在欢.好时,随着动作而晃动,迷得人挪不开眼。
他自问不是贪欢之人,可经过今日,他方理解为何食髓知味。
顾沅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还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梦里也是一个雨夜,那时她刚与文家过定,尚未出阁,睡得正香甜时,窗户开了。
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潜进了她的闺房,他的身子很沉重,像是一座山压着她。
她惊慌失措,挣扎着,哭喊着,“放开!”
男人禁锢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毫无畏惧的说,“你若将人喊来,就非嫁给孤不可了。”
风吹动幔帐,借着朦胧的光,她看清男人那张分外冷戾的脸庞。
是太子。
她又惊又慌,脑子尚一团乱时,男人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带着惩罚一般,半点不温柔,唇齿间似有鲜血弥漫,分不清是谁的血。
“孤才去江南三个月,回来就知道你与旁人定亲的消息,你怎能嫁给旁人?是了,是孤失策,应当先一步求父皇赐婚的。”
“殿下,你醉了,你清醒点!”她嗓音发颤,双手抵在身前。
“孤现在很清醒。”
他啃咬着她的脖颈,气息灼热,“顾沅,你是孤的,只能是孤的,旁人敢染指你半分,孤定要杀了他。”
她吓得不敢出声,眼前的男人像是发了疯,冷漠又可怖,眼尾泛着红。
他扯开她的小衣,她的挣扎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渐渐地,那张疯狂的脸变成一副温柔的脸,那人也是太子。
他轻吻着她,小心翼翼待她如珍宝。
顾沅懵了,一时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假?
她猛地睁开双眼,淡淡的光影透过轻纱,洒在她的眼前。
她呼吸急促,想要起身,身上却是一片酸疼。
“太子妃,您醒了。”
秋霜和谷雨难掩喜色的脸庞出现在眼前,顾沅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轻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的声音有些哑,想来是昨夜的缘故。
“回太子妃,刚过巳正。”秋霜道。
“巳正?!”顾沅诧异,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你们怎么都不叫醒我,今日我还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啊。”
“太子妃您慢些,不着急。殿下一早就让人去凤仪宫传话,说您身子不适。皇后娘娘那边也说了,让您好生歇着。”秋霜解释着。
谷雨凑上前去扶顾沅,见着她雪白肌肤上那遍布的痕迹,心疼极了,这太子也忒野蛮,怎的都不知道心疼一下主子!
听到裴元彻已经替她告假了,顾沅稍稍放下心来,可下一刻,梦里的场景又涌上心头。
她拧起眉头,自己怎么会做那样奇怪的梦。
殿下他或许是冷漠严峻了些,但他待她一直挺好的,她怎么能那样想他呢?
她晃了晃脑袋,想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忘掉。
谷雨见她这般,关心道,“太子妃,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顾沅露出一抹轻笑,“没事,就是睡得太久了,脑袋还有点不清醒。你们伺候我洗漱吧。”
她刚站起身,双腿就一软,还好秋霜和谷雨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
顾沅脸颊一红。
兰嬷嬷没跟她说过,敦伦竟会这般消耗体力。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明天早上准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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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5、晋江文学城首发
紫霄殿, 九孔錾金铜香炉幽幽燃着上品沉水香,青烟袅袅。
裴元彻今日心情很是不错,就连处理政务时, 嘴角也是上翘的。
李贵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太子爷心情好,他们这些当差的奴才也能舒坦不少。
“殿下, 这是礼部送来的折子, 是此次陛下五十寿诞的章程。”
坐在楠木交椅上的裴元彻接过那本折子,翻看了起来,当看到最后附上的各州府的献礼单子, 他凤眸微眯, 紧紧盯着“陇西府”三个字。
陇西府大都督, 谢国公谢纶,此次要亲自进京贺寿。
裴元彻眉眼间笼上一层肃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紫檀雕螭桌案。
他依稀记得,前世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谢纶来长安贺寿, 住了小半个月才回陇西。回去后就议亲,娶妻, 不料新娘进门当日就暴毙了。
过了三年,景阳嫁了过去, 与谢纶养育了一儿一女, 也算得上是一桩美满的婚事。
裴元彻思忖着, 他重生一回,这世已经与顾沅修得圆满,再无遗憾。既有余力,那他也得帮景阳一把——
他何不趁着谢纶还没议亲前, 撮合一下景阳和谢纶?
若是能成,景阳就是谢纶的原配妻子,谢纶也不用再担着克妻的恶名,还有那个短命的新娘,没准也能保全一条性命。
裴元彻刚自得于想出个一石三鸟的好主意,旋即又想起景阳这会儿正被陆景思迷得七荤八素,眼中怕是再难容下其他人。
这倒是有些棘手。
李贵见太子爷拧着眉心,心头惴惴,难道这折子出了什么问题?
借着奉茶的档口,他谨慎问,“殿下,今日晚膳还在瑶光殿用么?”
提到这个,裴元彻抬起眼皮,淡淡的乜了李贵一眼,“净说些废话。”
虽是冷淡的语气,但神态却是带着几分轻快的。李贵脸上堆满笑容,忙不迭道,“是奴才蠢笨,那奴才这就下去知会瑶光殿一声。”
裴元彻低低嗯了一声,又将手中折子合上,心道,景阳的婚事,还是等谢纶先进长安,再从长计议。
不论怎样,此生他决计不会让景阳像前世那般身不由己的嫁去陇西。
.......
黄昏时分,日头西斜。
被雨浸润的青苔越发苍润,庭院里的海棠花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花瓣微垂。
顾沅坐在榻前整理东宫账簿,见宫人们掌灯,她放下手中毛笔,抬手捏了捏眉心。
就在她准备问秋霜今晚太子会不会来用膳,就听得殿外传来嘹亮的通报声,“殿下驾到。”
顾沅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忙将桌案上的账册收好,从桌案前起身相迎。
这厢才走到门边,就见一袭玄青色锦袍的裴元彻大步走了进来。
“拜见殿下......”
顾沅下意识的行礼,膝盖刚弯,双手就被两只有力的大手给托起,“孤说过不用行礼的,怎的又给忘了?”
他掌心的炽热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传到她的肌肤,这般触碰,让顾沅想到昨夜的缠绵悱恻。
她的脸颊微烫,蝶翼般卷翘的眸子闪了闪,轻应了一声,“是,这次记住了。”
说完,她本以为裴元彻会松开她,不曾想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牵着她往里间走去,边走边问:
“今日你都做了些什么?”
“晨间起晚了,用过午膳又歇息了一个时辰,起来后便一直在整理宫务。”说到这里,顾沅看向裴元彻,“还得多谢殿下替我向皇后娘娘告假。”
“说什么谢不谢的,真要论起来,是孤害得你起晚了。”
裴元彻在榻边坐下,见她要走,手上稍稍一使劲,便将她拢入了怀中。
顾沅一时没站稳,稳稳地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小脸登时变得通红,垂着头不敢去看他,小声道,“殿下,还有这么多宫人在......”
裴元彻搂紧她的腰,黑眸淡漠的扫了一眼殿内的宫人们,“都退下。”
宫人们本就恨不得一个个把头埋进地里,一听到这话,立刻退了下去。
“现在就剩下我们了。”
裴元彻伸手,手指轻轻捏起怀中人的下巴,眼眸深邃又热忱,勾唇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不过是些奴才,你将他们当成物件便是。”
顾沅一怔,不知道该如何答这话。
裴元彻也不用她答,将她往他身上拉得更近了些,灼热的呼吸轻拂过她的脸颊,亲昵问道,“沅沅,今日可有想孤?”
有许多人叫过顾沅“沅沅”,可唯有从裴元彻的嘴里唤出来,带着一种缠绵的暧昧。




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 第39节
顾沅哪里听过这般直白的话,她下意识想低下头,逃避回答。
裴元彻像是早预料到她的反应,大掌稳稳地捧着她的脸,不让她逃,不依不饶的又问了一遍,“想不想?不说的话,孤就继续问,一直问到你回答。”
这委实无赖了。
顾沅雪白的脸颊红了一片,磕磕巴巴道,“我...我......”
这实在难以启齿!
裴元彻见她一脸为难,到底不忍心逼她。他有些无奈的抬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入胸口,沉声道,“孤很想你,从早上踏出这个门,就开始想你。”
他说这话时,顾沅的耳朵正贴着他的胸口,她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擂鼓般咚咚直响,聒噪的厉害。
她眨了眨眼,好奇的想,他的心怎么跳的这样快?难道男人的心比女人跳得快吗?
她思绪正跑偏,男人的吻冷不丁落了下来。
顾沅惊愕抬眼,正好对上男人欲.念沉沉的眸子。
“殿下...不行.....”她推搡着,他怎么突然就变得不正经了。
“为何不行?”
“现在还早,外面的天还没黑,还有…还没用晚膳。”
见她惊慌,裴元彻也怕吓着她,只好作罢,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两下,“好,听你的,先用晚膳。”
说着,他稍稍松开她的腰,扬声对外道,“来人,摆膳。”
外头候着的宫人立即应喏。
没一会儿,宫人们端着金银托盘鱼贯而入,方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一道清炖蟹粉狮子头、一道桂花鱼条、一道鸡汤氽海蚌、还有一道香酥鹌鹑,另有花香藕、樱桃肉山药,一壶在井水里湃过的乌梅饮,并一盘饱满鲜嫩的时令杂果、六样糕点的拼盘。
裴元彻与顾沅对坐着,他肩背端正,神态自若,拿起筷子便吃。
相比于他的淡然,顾沅脸上还有淡淡未褪去的绯红,她没有立刻拿筷子吃菜,而是倒了一杯乌梅饮。
乌梅饮酸酸甜甜,清清爽爽,在这稍显闷热的初夏夜晚饮用,最是合适不过。
裴元彻看着她磨磨蹭蹭喝饮子的模样,沉吟片刻,冒出一句,“今日还要不要喝酒?”
顾沅一顿,险些没被乌梅饮呛到。
一想到昨夜喝酒后的事,她满脸羞窘,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瓮声瓮气道,“不喝了,不喝了。”
裴元彻薄唇微勾,夹了一块桂花鱼条,放在顾沅手边的合云纹填瓷小碟里,开口道,“那尝一块鱼。”
顾沅轻轻颔首,端起鱼慢条斯理的吃。
裴元彻眯起眼,盯着她看了会儿,淡淡问,“可是这些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顾沅抬起头,答道,“没有呀。”
裴元彻眉心拧起,“那为何吃的这么少?”
“我一向就吃得不多,再加夏日到了,有一些苦夏......”
“那不行,你本就纤瘦,孤瞧着你下巴都尖了。”
裴元彻拧着浓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就不断往她碗中添菜,一本正经道,“得多吃些。”
看着堆起一座小山的饭碗,顾沅哭笑不得,“殿下,太多了,真的吃不下了。”
裴元彻微微挑高了眉,道,“昨日夜里喊着没劲儿的,是你吧?”
顾沅,“......”
“今夜你若是还喊......”裴元彻威胁着,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顾沅道:
“我吃,我吃!”
顾沅已经臊死了,身边还这么多宫人呢,他能将这些宫人当物件,她却做不到。
她拿起筷子往嘴里塞着吃的,腮帮子微微鼓起,像是小仓鼠般。
裴元彻见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心都要化了,若不是两人之间隔着张桌案,他真恨不得将她搂入怀中,狠狠地揉一揉。
待用过膳食后,裴元彻随手拿了个果子吃,又道,“下个月初七,便是父皇的五十寿诞。”
顾沅想了想,一脸认真的问道,“殿下打算送何礼物?咱们是一起送一样,还是各自都要准备?”
她话中那个“咱们”很大程度的取悦了裴元彻。
他语调慵懒,“这要放在五年前,咱们夫妇送一样便可。可自打五年前,二皇兄、三皇兄和五皇弟都娶了正妃,那些女人都会另外准备一份贺礼,好在父皇跟前表现一番。”
顾沅抿了抿唇,又睁着一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问,“她们往年都送些什么呀?”
“大都是些花心思的,譬如编琴谱、作画写诗,还有亲自做帽子、靴子、大氅等......总而言之,要体现她们这些儿媳妇的贴心与孝心。”裴元彻语气平静的说着,英挺眉眼间却带着很大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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