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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舟遥遥
没多久,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见他此刻心情不错,就翻了个身,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我想求你一件事。”
裴元彻垂着头,鼻腔里发出一声慵懒低沉的“嗯”。
“在去江南前,我想回侯府一趟。”
此次一别,再次回到长安,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她想再回家一趟,见见父母兄嫂,若是可以再见见素素和月娘,那她也无憾了。
床帷间一片安静,只听得两人节奏不一的呼吸声。
顾沅兀自忐忑着,悄悄捏紧手指,小声道,“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麻烦,若是不行,那便罢了。我请母亲进宫来,也是一样的……”
她还没说完,就听身旁男人道,“亲孤一下,孤就应了你。”
顾沅一呆。
裴元彻松开她,平躺着睡下,昏黄光线里,他那双狭长的凤眸亮得出奇。
见顾沅一动不动,他偏头看她,“怎么,你有求于孤,总得给孤一点好处。”
顾沅回过神来,撑起半边身子,水灵灵的眼眸扑闪扑闪眨了两下,半信半疑道,“我亲你一下,你就答应我么?”
“不然呢。”
更进一步的要求他倒是想提,可她头上还有伤,提了也白提。
顾沅心头踟躇着,要她主动亲她,实在违背她心意,可亲一下,她就能回去见着家里人……
权衡一番后,她还是凑了过去。
裴元彻大大方方的平躺着,一副任她采撷的姿态。
顾沅咬了咬唇瓣,深吸一口气,一点点的低下头。
男人俊朗的脸在眼前放大,他的鼻梁很高,嘴唇薄薄的,不笑时分外严肃,笑起来亦正亦邪。
靠得越近,呼吸越炽热。
她闭上眼,飞快的啄了一下。
正准备离开时,男人像是早猜到一般,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重新按了下去。
顾沅一时支撑不住,整个人就趴在他的身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两人紧贴着。
她的脸瞬间滚烫,好在帐内昏暗,掩住她满脸的红。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她都快喘不过气了,他才松开她,在她耳边平息半晌,低骂了句什么似的。
顾沅听不大清楚,又见他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殿下?”她双眼迷茫。
“孤应你了。”
裴元彻揉了揉她的发,眸光沉沉,哑声道,“你先睡吧,孤去下净房。”
顾沅先是一顿,旋即明白了什么。
她垂下眸,印证般、悄悄地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脸颊霎时更烫了。
她忙扯过薄被遮着脸,支支吾吾道,“多谢殿下……那你……你去吧,我先睡了。”
裴元彻哑然失笑。
这能怪谁?要怪只怪他高估了他的自制力,本想着亲一下解解馋,没想到越解越馋。
半个时辰后,他带着一身凉气回来。
看着怀中安静睡着的小美人,裴元彻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静了片刻,他低喃道,“我们何时会有孩子呢。”
他们这辈子的圆满,就差孩子了。
上辈子他们有两个孩子,第一个有母爱,却没有得到父爱。第二个有父爱,却没得到多少母爱。
对那两个孩子,他们实在亏欠许多。
这辈子若是有了孩子,他定会好好的对待,让这个孩子在父母的关爱下长大成人。
顾沅本来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男人的这句呢喃,登时清醒了过来。
孩子。
她阖着眼睛,像是细细密密的针齐刷刷扎下,一阵痛意占据了她的心。
他们曾经拥有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他是个糟糕的父亲,她是个糟糕的母亲……
不配,她和裴元彻都不配。
她不想要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个才发芽的小崽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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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晋江文学城首发
江南之行的第一站定在扬州, 临出发的前三天,裴元彻守诺,带顾沅去了一趟永平侯府。
虽没有三朝回门时的排场, 却也是金吾开路, 内侍并行。
巳时到达,永平侯府一家相迎。
在前厅客气寒暄后, 一回到内院, 关上门, 赵氏就忍不住念叨顾沅, “你若是想家里人了,就写信回来,或是我递牌子进宫看你, 哪有又让太子带你回娘家的道理。寻常的外嫁女都不宜回娘家太勤,遑论你现在是东宫太子妃,一言一行都许多人注意着……”
顾沅不愿打断赵氏的话语,一双乌黑的美眸凝视着她, 隐隐有水光闪动。
虽说前不久在寿宴上见过,但那时见到母亲的心情,与如今是截然不同的。
前世她与裴元彻关系僵硬,母亲在宫外没日没夜的挂念她,宣儿去世那一阵, 她在宫里流了多少泪,母亲在宫外就流了多少泪。
她记得最后一次见母亲时,母亲两鬓斑白,尽显老态,一双眼睛因为经常落泪,水洼洼的, 看东西都看不太清楚。
如今见到康健精神的母亲,顾沅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赵氏见女儿笑着含泪的模样,停下了唠叨,满脸担忧道,“沅沅,你这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么?你可别吓我。”
顾沅摇了摇头,亲昵的挽住赵氏的手坐在榻上,放软嗓音道,“我想母亲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父亲、哥哥、嫂嫂……我好想你们。”
赵氏看她不是受委屈的样子,便放下心来,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无奈的笑道,“你呀,嫁了人还这般任性。幸好殿下性情好,愿意纵着你……不过你也得收着些,别仗着殿下宠着你,就恣意妄为。男人对女人的宠爱也是有度的,过犹不及的道理,你要明白,啊。”
顾沅低低的嗯了一声。
赵氏又问了她近日的情况,在东宫可还好啊,与殿下相处的如何,此行去江南可得多多注意,要照顾着殿下,也得保重自身。
顾沅静静地听着,等赵氏说痛快了,她才道,“母亲,咱不提殿下了,您与我说说您的近况吧。”
赵氏拢了拢发,嗐了一声,“我的日子不就这样,有什么好说的。”
嘴上虽这般说着,但还是挑了些有趣的琐碎事与顾沅一一说了,顾沅听得津津有味。
用过午饭后,顾沅又去兄嫂的院子坐了坐。
白氏的肚子还不显怀,但害喜挺严重,手边常备着酸梅子和杏干,一边吃一边皱着眉。
顾渠在旁边瞧着,一脸心疼,与顾沅抱怨道,“这孩子真是折腾人,这阵子你嫂子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瘦了一圈……等这皮猴子生出来,我定要揍他一顿,替你嫂子出口气。”
顾沅记得前世白氏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儿,第二胎才得了个儿子,便开玩笑的问顾渠,“若是个小侄女,哥哥还舍得揍么?”
顾渠一噎,摸了下鼻子,笑道,“那肯定不能揍的,怎么能揍闺女呢,女儿家得娇养的,我疼都来不及呢。”
“嫂子,你看兄长这偏心眼的。”顾沅朝白氏挤眉。





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 第62节
白氏轻抚着小腹,也笑了笑,她知道自家夫君一直期待她生个女儿,但她私心希望这胎是个儿子。
生出个儿子来,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这些年,背地里那些指指点点、娘家给她的压力,真快叫她喘不过气来。若不是公婆和夫君一直宽慰她,她怕是早撑不下去了。
白氏看了一眼顾沅的肚子,柔声道,“我先前喝得那坐胎药很是不错,待会儿我将方子给你,你喝着调养身体也是好的。”
顾沅唇边笑意僵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刚想谢过,就听一旁的顾渠道,“沅沅还小呢,急什么。我听闻妇人太早怀孕生子,对身体不好,晚个两年也没关系……”
白氏一叠声“呸呸呸”,娇娇的瞪了他一眼,“你个男人懂什么……好了,我们女人家说话呢,你还是先出去吧。”
“你嫂子怀了孩子,脾气愈发大了,我也不敢惹。”顾渠耸耸肩膀,朝顾沅无奈的笑,“你们聊着吧,我去客房找太子下两盘棋。”
顾渠起身走了。
白氏客气的朝顾沅道,“你哥哥就是一粗人,他胡吣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顾沅轻轻柔柔笑了笑,“我知道哥哥是一心为我着想。”
姑嫂俩闲聊了一阵,顾沅与白氏交代了许多,拜托她以后多看顾着父母,多劝着哥哥的脾气。
白氏一一应了,末了,她笑着打趣顾沅,“你此去江南,左不过就三个月的时间,怎的交代这么多?你放心,父亲母亲我与你哥哥会照顾的,我也会盯着你哥哥,让他好好当差,绝不在外头惹事。等你从江南回来,我与母亲一道递牌子去东宫看你,我还想听你说说一路的见闻呢。”
顾沅面上笑着应了,心头却是一阵酸涩。
待到申时,顾沅与裴元彻从侯府辞别。
临上马车前,顾沅的目光从家人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深印在心中。
待上了马车后,她掀起半边帘子,恋恋不舍的往外望。
直至出了坊市口,才放下车帘。
刚一转头,一只修长的手拿着块洁净的帕子,递了过来。
“擦擦泪。”
顾沅神色一滞,稍稍抬眸,便对上男人深邃如墨的眼眸。
见她眼圈泛红,泪眼朦胧,裴元彻叹口气,索性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替她擦起泪,“这有什么好哭的,从江南回来后,孤再带你来一趟。”
以后他登了皇位,只要她高兴,将赵氏接进宫里陪她住都没问题。
顾沅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子,“让殿下见笑了。”
“不哭了?”
“嗯……”
“那笑一个。”
“啊。”顾沅瞠目。
裴元彻见她这幅娇憨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怎的就这样招人喜欢。”
顾沅,“……?”
裴元彻没多说,只含笑看着她。
她后脑勺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今儿个要回娘家,就没再缠绷带,梳了同心髻,伤口用乌发遮着,完全看不出是受了伤的。
裴元彻心头盘算着,照这个恢复速度,半个月应当能好了,那他也能碰她了。
夏日里衣衫本就薄,日日见着她,夜夜搂着她,能看能摸却不能吃干抹净,实在是煎熬极了。
半个月,再忍半个月便是。
………
接下来的两日,便是再三检查行囊。
让顾沅欣喜的是,出发前一日,张韫素和卢娇月来了瑶光殿。
得知顾沅要去江南,她俩倒没什么不舍,更多是一脸羡慕。
“殿下待你可真好,愿意带你一同出门!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长安地界呢。”张韫素托着腮感慨道。
卢娇月也附和着,“江南多好啊,有山有水有美人,想想都觉得有趣。”
顾沅靠着秋香色绣卷草纹的大引枕,一会儿看看张韫素,一会儿看看卢娇月,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张韫素奇怪的摸了摸脸,“沅沅,你怎么这样看我们啊?”
顾沅弯着眼眸笑,“不舍得你们。”
她对卢娇月没什么好叮嘱的,月娘心思玲珑剔透,是个会过日子的聪明人。按照上辈子的规律,再过一年,她会与郑泫结成良缘,夫妻双双把家还,日子过得和美又自在。
比较让人记挂的是张韫素。
“素素,你若真心喜欢陆小侯爷,寻个机会与他表明心意吧。”顾沅认真看向张韫素。
张韫素睁大了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去摸顾沅,嘴里咕哝着,“也没发热呀。”
她不解道,“往日你不是总说这个不合礼仪,那个不合规矩的么。怎么会突然让我去找陆小侯爷……那个啊……”
顾沅笑得无奈,“事急从权。”
张韫素迷茫,卢娇月意识到一些,皱起眉头,“沅沅,是出了什么事吗?”
顾沅抿了抿唇,斟酌片刻,压低声音道,“陆夫人近日在给陆小侯爷相看妻室……”
上辈子陆景思第一任妻子难产去世后,某次陆夫人进宫觐见,随口提了一句,说是当年她曾经前往云忠伯府,有意结亲。可伯夫人一听是要聘伯府嫡长女,便直言拒绝了。
刚知晓其中还有这样一桩时,顾沅心头很是不忿。
不忿归不忿,却也不能再挽回什么。那时陆府已经在相看继室,而张韫素也已嫁为他人妇——终究是错过了。
既然知晓前世之事,顾沅也想帮张韫素一下,若能撮合她与陆景思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便再好不过了。
“至于如何得知他的心意,你让月娘替你想个主意,找个合适的时间和场合,让人也挑不出错处来。”
顾沅耐心的交代着,“除此之外,你还要多注意你府上那位……她虽不能直接决定你的婚事,但到底是伯府的当家主母,若是她想使些阴损手段坏你姻缘,也不是做不到。”
听着听着,张韫素的态度也严肃起来。
卢娇月拍了拍张韫素的肩,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我会帮着你的。”
顾沅见卢娇月这般说,心头松了口气,浅笑道,“有月娘帮衬着你,我也能放心了。”
仨个小姐妹嘀嘀咕咕的聊了整一个下午,直到日头式微才分开。
目送着张韫素和卢娇月离去的背影,顾沅的眼眸泛起一层朦胧的光。
她深深吸了口气,仰起头,将那悲伤的情绪压下去。
望着辽阔天际布满的橘紫色霞光,她捏紧手指,乐观的想——
明天,她就要离开这座金牢笼了!
作者有话要说:坐了一天车,总算到家了,明天双更!
☆、57、晋江文学城首发
八月初三, 天高云淡,艳阳高照,这是钦天监择定的的吉日, 宜开工, 宜出行。
一大早,队伍便出发了。
顾沅没上她自己的马车, 打从瑶光殿一出来, 裴元彻就抱着她上了他的马车。
太子的马车自然是最宽敞舒适的, 车内摆着茶几香炉, 地上铺着浅灰色羊绒地毯,座位宽大,其上铺着柔软的坐垫、软枕、薄毯。窗牖糊了一层碧莹莹的影纱, 既透气又美观。
虽然大清早就醒来,顾沅的精神却格外的好。
她坐在窗边,一只手支着下巴,透过轻纱往外看。
长长的朱红色宫墙往后倒退, 穿过一重又一重的宫门,马车辚辚的驶向巍峨高大的朱雀门,核实令牌后,继续往前行进,周遭也由安静渐渐变得热闹嘈杂起来。
熟悉的朱雀大街, 熟悉的街景和坊市牌楼,顾沅静静地看着,心里默默的与这座她生活了两辈子的城池告别。
长安,暂别了。
也许多年后,尘埃落地,她会寻个机会再回来看看......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 裴元彻坐在一侧,手捧着茶杯看着她。
落水之后,顾沅似乎变得更安静了。
有的时候她坐在桌案前看书,会给他一种错觉,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顾沅。
那样的安静,沉默,愁郁,像一株秋雨后的兰花。
这让他心生忧虑。
可不等他问,只要她抬头看见他,她就会露出温柔清甜的笑来,嗓音轻软的与他打招呼。
仿佛穿过云层的一缕光束,冲散了所有的阴郁。
他也就放心下来,觉着是自己多疑了。
马车平稳的驶向安化门,过了这道门,就意味着出了长安城了。
顾沅缓缓收回视线,刚一坐正身子,就见裴元彻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她心下略沉,抬手捋了下耳侧的发,淡淡道,“殿下,我们出城了。”
裴元彻的眸光微动,低低的嗯了一声,又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孤见你挺高兴的,怎么,这么想出长安?”
顾沅扯出一抹笑,“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长安城,这回能出去看看外头的风景,是挺期待的。”
她垂下眸,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转移话题道,“这君山银针滋味不错。”
裴元彻瞥了她一眼,慢声道,“上个月得了六罐,孤送了五罐去你瑶光殿。”
言下之意,之前都没听你夸过,这都过了一个月才夸,你这话题转移的未免太过明显。
顾沅,“......”
讪讪一笑,将茶杯放下,也不知道说什么,便又扭过头去看风景。
刚出城这会儿没什么景色可言,等马车往东行了一段路,外头的景色才有了变化,绿荫盎然,崇岭叠嶂,时不时有清爽的风吹进马车内。
顾沅兴致勃勃看了一段,到后面最初的兴奋劲淡了些,就开始觉得累了。




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 第63节
见她小腰左扭扭右扭扭的,裴元彻觉得好笑,长臂一伸,就将她给拉入了怀中。
顾沅一个不备倒在他的怀中,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微怔。
“累了就躺着。”
他轻声道,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纤细的腰肢。
顾沅身子一僵,清凌凌的黑眸中浮现几分惊慌。
“别动。”裴元彻按住她,凤眸垂下,嗓音醇沉,“孤只是帮你揉揉腰,没别的意思。”
顾沅眨了眨眼,在他俯视的目光下,很是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睫,“那...多谢殿下。”
裴元彻唇角微弯,“这力道可以么?若是重了或是轻了,张嘴说。”
“这样的力气就可以了。”
男人的手掌宽厚又温热,这般力道适中的按摩,的确挺舒服的。
顾沅觉着腰上的酸疼缓解不少,享受之余,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裴元彻。
她如今是仰躺在他怀中,这般角度,看不清他的全脸,只能看到他好看的下巴与高挺的鼻梁......
马车里很安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她听到车外的马蹄声、车轮滚动声,还有他的呼吸声、心跳声,以及她自己的。
从前,她压根不会想过会有这一天,她能心平气和,且如此亲昵的与裴元彻相处。
理智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
但此刻,她却没有排斥的感觉......
这复杂又矛盾的情绪,让她胸口愈发沉闷。
裴元彻稍一低头,就看到顾沅紧蹙黛眉,小脸发白,心头蓦得一紧。
他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沉声道,“是哪里不舒服了?”
顾沅轻轻摇了摇头,脸色依旧不太好,细声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头晕胸闷。”
“孤让随行御医给你瞧瞧。”
“别。”
顾沅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望向他,“若是停下来叫御医,那就耽误赶路了。天黑前没赶到驿站,咱们就得在路上过夜......我不想睡马车。”
她的小脸在裴元彻怀中蹭了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般,“殿下,我没事的。大概是车里比较闷,开窗透透气就好。”
裴元彻无奈,侧身将两边窗子都打开,外头的新鲜空气哗啦啦的灌进来。
“来,喝点水。”他倒了杯温水,递到顾沅嘴边。
顾沅就着他的手喝了,胸口那股浑浊的闷气好似也压下去一些。
裴元彻将她圈在怀中,又伸手将她发间冰冷碍事的珠翠取下,如瀑的乌发柔顺垂下。
顾沅捂着脑袋,惊诧道,“大白日的披头散发,不妥......”
裴元彻按着她躺下,语气不容置喙,“闭上眼睛,睡觉。”
顾沅,“......”
裴元彻道,“不闭眼睛,孤就亲你了。”
顾沅立马闭上眼。
裴元彻,“......”
他又好笑又好气,屈着根手指,敲了敲她的眉心,低叹道,“你啊。”
顾沅阖上眼睛,或许是今早起得太早,又或是坐车太累,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感受到怀中人平稳的呼吸,裴元彻低头看去。
明净的阳光细碎的洒在她的脸上,本就光滑细腻的肌肤在光的照耀下,宛若上好的白瓷,光洁如玉,让人挪不开眼。
裴元彻单手支着额头,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一缕发,薄唇不自觉往上扬。
带着她一起来江南,真是个好决定。
在宫里让人牵肠挂肚惦记着,还是在跟前,看得见,抱得着,他才放心。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着,裴元彻揉了揉眉心,也靠着车壁小憩。
黄昏茫茫时,马车在暮色中到达驿站。
赶了一天路,顾沅也睡了一路。
被裴元彻叫醒时,她睡眼惺忪,还有些懵,“到了么?”
“到了。”裴元彻答。
见她这迷迷瞪瞪的模样,他略一思忖,索性拿披风将她一裹,打横抱着进了驿站。
随行的宫人们面面相觑,谷雨和秋霜也都面露惊诧,小声嘀咕,“平日在宫里就罢了,怎的出门了,还这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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