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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定谔家里的猫
她说完,傅清芳就开始哭:“侯爷,是我的错啊,我没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啊,侯爷,都是我的错啊。”
她这一哭,魏氏和许氏就只能上前劝她了,郑思杰说的事就只能放下了。
这边傅清芳正哭着,就有丫鬟来报,老太太醒了。
一行人赶紧去郭氏居住的宝乐堂,这郑思远的丧事到底要怎么办,还得由郭氏拿个主意。
到了宝乐堂,郭氏的心腹嬷嬷钱嬷嬷亲自来打了帘子,请人进去。
郭氏见人进来,就说道:“你们也不用请安行礼了,都坐吧。”
几人告了罪坐下,郭氏就说道:“思远的事已成定局,我这心里再难受又能管什么事,他这个不孝子就这样扔下我这个亲娘走了。”
郭氏说着又哭了起来,郑思杰郑思良赶紧跪下了,齐齐说道:“老夫人,您还有我们两个儿子呢。”
郭氏擦干眼泪,说道:“是啊,我还有你们呢。”
郑思杰郑思良兄弟两个跟郭氏一样,都是演戏的高手。
郑思远死了,侯爷之位空悬,兄弟两个不知道要多么高兴呢,可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样子。
儿子死了,两个庶子在她面前蹦跶,郭氏心里不知道多恨郑思杰郑思良呢,可她面上一点不显,只有好在还剩下两个儿子的庆幸。
傅清芳看着母慈子孝的这一幕,只觉得好笑极了。
“思杰思良,大军马上就要回京了,思远的灵柩到时候会跟大军一起回京,你们两个带着族人去迎接思远的灵柩,”郭氏开始吩咐起来:“清芳,你派人人去通知族人亲朋,府里也要收拾起来,老大家的老三家的,我身上不怎么舒坦,族人们来了就不出去了,你们帮着招呼就行了。”
郭氏发了话,亲弟阵亡了,郑思杰郑思远作为兄长小弟,不去迎回弟弟的尸骨的确说不过去。
现在京城也没什么要紧的事,郑思远死亡已成定局,这侯爷之位眼见的事落在了郑思杰的身上,离开京城两天也没什么事。
郑思杰跪倒在地,说道:“老夫人,我与三弟不在京城,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伤心了。”
郭氏又落下泪来,叮嘱郑思杰道:“你们兄弟两个路上一定要小心,要是你们再有个什么,我就不活了。”
镇西侯府门挂上了白布,在正院搭起了灵棚,傅清芳跟魏氏许氏忙作一团,通知族人亲友,指挥下人们收拾府里。
族里的人陆续都来了,不见郭氏,问起来就得到郭氏伤心过度,在屋里休息的回话。
郑思杰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已经在族里打点好了,用厚礼说动了两个族老,让他们帮忙开口,说起侯府的继承问题。
本来那两个族老还有些忐忑,生怕郑思杰是诓他们,可现在看侯府这架势,郑思远是真的死在了边关了。
郑三才就摸摸胡子,跟郑三立交换了一个眼神,问道:“傅氏,这侯爷已经阵亡了,马上就要回京了,丧事上由谁做孝子贤孙呢?”
郑三立还没来得及附和郑三才,傅清芳就大哭起来:“思远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你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她这一哭,屋里的女眷都赶紧过去劝解,丫鬟婆子们端水的端水,递茶的递茶,捶背的捶背,扇风的扇风,把傅清芳是围了个水泄不通,屋里登时乱作一团。
郑三才的话没有人理会了。
等到傅清芳哭完,又用帕子净脸之后,早就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郑三立瞅准时机,立马说道:“这思远已经去了,他又没个子嗣,偌大的侯府总得有人管吧。”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既然郑思远死了,那这侯府就没主人了,得给它找个主人。
傅清芳刚哭完,嗓子还是哑的,她低垂着头,说道:“这个按祖宗礼法来就行,我一个妇道人家也管不了这么多。”
这要是按礼法,郑思远死了,自然是由他的兄弟们来继承侯府和爵位了。
傅清芳这话,显然就是同意了郑思杰来继承侯府和爵位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一个父母双亡丈夫又死了的女人,即使她有个侯府夫人的名头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把这偌大的家业给让出来。
傅清芳话音落下,这满屋子的人,表现的最欢喜的,竟然是许氏。
她的嘴角立即就勾了起来,眼里也带上了笑意,不过马上她就想起这是在什么地方,装作伤心的样子用帕子捂了捂眼睛。
反倒是郑思杰的妻子魏氏,脸上的表情一直是悲痛的,即便明白自己的丈夫就要成为侯爷了,脸上也没有露出一点喜色。
屋里的人都各怀心事,不过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了,这镇西侯府,怕是要变天了。
傅清芳说完就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许氏和族里的几个妯娌都在一旁安慰她,魏氏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安排起郑思远丧事的各项事宜。
人走茶凉,郑思远已经死了,这府里以后是谁当家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现在即使魏氏分派仆从,也没什么人跳出来反对,各个下人也都对魏氏的吩咐言听计从。
傅清芳在这边招呼族人,指挥着人收拾好府里,在宝乐堂的郭氏早就坐着轿子递了牌子进宫面圣去了。
这进宫面圣是一时半会回不来的,这边族人和女眷都人荒马乱的,加上郭氏说了身体不舒服不见客,竟然也没人发现她进宫了。
等到一天当中最热的时辰过去,天气总算凉爽了些,郭氏才从宫里回来。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圆脸白胖的内官。
那内官傅清芳是知道,乃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福喜,是宫里的第一等红人,就连嫔妃皇子公主们也要给一分面子的。
郭氏和福喜还没进前院的时候,就有下人来报:“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传下了口谕,让所有人去荣鼎堂接旨呢。”
傅清芳本来在呜呜咽咽的哭,听到下人来报说是陛下口谕来了,赶紧用帕子擦了擦脸,理了理头发,站起来道:“赶紧把荣鼎堂收拾出来。”
现在郑思远虽然没了,可傅清芳还是找个侯府的女主人,郭氏不在,由她打头,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去了荣鼎堂。
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前院,是郑思远处理一些杂事的地方,距离荣鼎堂并不远。
等一群人到了荣鼎堂,福喜已经坐在堂里开始喝茶了。
见到那么一大群人来,福喜面带笑容,问道:“府里的人齐了?”
郭氏点头道:“全了。”
魏氏见到本来应该躺在宝乐堂的郭氏坐在这里,眉毛一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福喜从主位上下来,站至厅中,南面而立:“镇西侯府众人接旨。”
堂里的众人赶紧跪下,福喜嘴里说道:“镇西侯为国尽忠戎马而亡,朕听闻忠臣无子,特许自族里过继子嗣,奉养长辈,承继宗祠。”
福喜说完,便伸手把郭氏给扶了起来,说道:“老夫人,还请节哀。”
郭氏适时地落了两滴眼泪,嘴里说道:“多谢陛下恩典,现在明德有了后,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除了郭氏与傅清芳,刚才的圣上口谕可是把堂里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尤其是魏氏许氏,她们本来以为这镇西侯府是郑思杰的囊中之物了,谁知道郭氏竟然搞了这么一出,跑到宫里去求圣上了。
圣上的口谕一出,这镇西侯府就与郑思杰无缘了。
第11章
魏氏的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藏在袖子里的大拇指狠狠掐着手心,偏偏脸上还得维持着一脸从容的表情。
现在代表圣上的内监就在眼前,她怎么敢露出一点不满委屈来。
自从福喜宣完圣上的口谕,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隐晦的集中在魏氏身上。
这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侯爷之位本来都落在她丈夫的头上了,偏偏郭氏棋高一着,跑去宫里求了圣旨,给郑思远从族里过继孩子。
这孩子一过继过来,那就是郑思远的儿子,继承侯府和侯爷之位不是应该的吗。
还能有郑思杰什么事。
收了郑思杰重礼的两个族老头上都冒出了冷汗,幸好郑思杰也知道这事不能大张旗鼓的办,给他们送礼都是偷偷的,没什么人知道。这事就这样翻过去了,想来郑思杰也不敢到处大声嚷嚷给他们送礼,让他们帮着说话的事。
送走福喜,郭氏就对着满屋子的人说道:“刚才圣上的口谕你们也都听到了,这事不能耽搁,思远的灵柩没有几天就要回来了,我想赶紧把这事给办好,你们有什么意见没?”
她问的是几个族老。
给郑思远过继的事,圣上都已经发话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纷纷说道:“既然圣上都已经发话了,那一切就按照圣上的旨意办。”
即使事情已成定局,魏氏的心里还有些不甘,她顾不得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问道:“老夫人,这圣上怎么就忽然下了这么一道口谕呢?”
郭氏淡淡道:“圣上的心意岂是我们可以揣摩的。老大家的,你刚才问的话有些过了,这幸好是在咱们自己家里,要是在外面,私自揣摩圣意可是大忌讳,是要给家族里招祸的。”
魏氏的身子一抖,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的离谱,这要是被有心人做了文章,可不就得给家里招祸吗。
“老夫人,我知道错了。”魏氏低头道。
“宜早不宜迟,我跟儿媳妇这就去族里,物色合适的孩子。”郭氏吩咐道:“郑成,备车,我跟夫人去族里,护卫什么的一定要多带一些。”
郑氏族人除了镇西侯府这一脉,在京城居住的并不多,老侯爷是个独苗,没什么兄弟,侯府亲近的族人也就只有几家而已。
他们家里就有年纪合适的孩子,可郭氏跟傅清芳早就商量好了,要过继家里父母双亡,跟侯府不太亲近的孩子,那样才好拿捏。
郭氏开了口,下人自然不敢怠慢,车马很快就背好了,郭氏又吩咐道:“我跟傅氏出去,府里不能没人,你们两个就留在府里,要是有客人来,可得仔细招待着。”
魏氏跟许氏齐齐答应了。
她们即使有反对的意见又能怎么样,郭氏是长辈,她有吩咐就只能听着,更何况当着这么多的人,她们哪敢说一个不字。
郑成的动作很快,一会儿就过来禀报说马车准备好了,郭氏也没换衣裳,就穿着去宫里的那一套,和傅清芳坐上了马车。
来帮忙准备郑思远丧事的几个族老也一并跟着上了后面的马车,随着傅清芳吩咐一声,十几辆马车齐齐开动,朝着城外而去。
郭氏带了无数的丫鬟仆妇,还带了几十名护卫下人,架势极大。
傅清芳与郭氏在同一辆马车里,马车及其宽敞,坐下婆媳两个还有富余,郭氏闭着眼,问道:“我不在府里的这一会儿,出没出什么事情?”
傅清芳把在前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郭氏听了骂道:“烂了心肠的老不死的,会说起那个肯定是收了大房三房的东西了。我呸,他们的算盘打得倒是挺响,以为思远去了就能继承侯爷之位了,他们想的倒是美,有我在,这侯府就换不了主人。”
婆婆骂人,傅清芳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低眉顺眼的不说一句话,等到郭氏骂完了,递上一杯茶:“娘,您先喝喝茶润润喉咙,这到族里的路还远着呢。”
郭氏摆摆手:“我现在哪里有心情喝茶呢,只要一想到思远,我这心就跟苦水泡的似的,受不住啊。”





镜中花 第9节
“娘,咱娘俩的心事一模一样的,都跟黄连水一样苦啊!”傅清芳抬手拭泪,说道:“娘,好在圣上颁了那样一道口谕,咱们娘俩以后也有了指望。”
郭氏当了几十年的侯爷夫人了,积威甚重,当时族老们也不知道是怕还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没说让郭氏在京城的亲近族人里选人过继。
能住在京城的,家里条件大都不差,适龄的孩子大都有父有母,只有两个母亲没了,父亲再娶的,可这两个孩子祖父母都看的跟心头肉似的,恐怕不好过继。
再说了,过继了住在京城的孩子,以后免不了跟他们的亲生父母或家人打交道,这是郭氏不想看到的。
“娘,咱们既然要过继两个孩子,就找那些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日子过得不太好,看上去又聪明的孩子,这有父有母的,以后还有的牵扯呢,没有父母的,要是爷奶叔伯养的仔细的,咱们也不能过继,省的长大了以后心里还记着家人,这不聪明伶俐的也不行,毕竟以后是要担起侯府的。”
郭氏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是。”
郑氏族人住在离京城百里以外的地方,村子就叫郑家村。
因为村里出了个侯爷,侯府每年都救济鳏寡孤独,村里人的日子相比其他村子,过得还算不错。
侯府要来选孩子过继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村长把全村的男女老少所有人都集中在祠堂前的空地上,就等着侯府来人了。
知道了侯府这次来的目的,村里有小孩的人家基本上都把孩子好好收拾了一番,就盼望着侯府能看上自家的孩子,这样自家的孩子以后不仅能吃香的喝辣的享清福,还能提携一下家里。
“三嫂子,你这几个孩子今天收拾的倒是干净。”
“别说我了,你家的这些泥猴儿不是也洗干净手脸,换上新衣裳了吗。”
另一边,男人们也在窃窃私语,他们说的是侯府里的家事:“这侯府除了没了的老二,不是还有老大和老三吗,他们家里的孩子我记得可是不少的,怎么会来咱们这乡下选人过继啊?”
“是啊是啊,我记得除了大房和三房,侯府在京城也有不少亲近族人呢,怎么就会来村里选人啊,这不应该啊?”
村长的兄弟压低声音说道:“这侯爷一死,没有儿子的话,按说应该由他的兄弟继承侯爷的位子,谁知道侯府的老封君去了宫里,求来了皇帝的圣旨,这圣旨上说让侯爷过继个儿子。这侯爷一过继儿子,爵位可不就得由他过继来的儿子继承吗。”
“皇帝下了圣旨让侯府过继孩子,真的假的啊,皇帝还管和专业昂的事?”
村长的兄弟拍拍胸脯,说道:“当然是真的了,我听侯府的人亲口跟我哥说的。”
有人不解,说道:“这侯府的老封君有两个儿子,干嘛还要过继别的孩子,这不是傻吗?”
“你不知道,这侯府的大房和三房不是老太太肚子里出来的,是偏房生的。”
“这大户人家的水就是深,算计可真多。”
“是啊是啊,还不如咱们庄稼人家呢,虽然钱少,但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得日子更加顺心。”
有人笑着说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也就过年过节的时候能吃上一口肉,平时吃个白面馍馍就算不错了,可人家侯府呢,顿顿大鱼大肉,天天穿金戴银,出门就有人伺候,要是我,宁愿过那样的日子。”
众人开着玩笑,侯府的马车就到了。
丫鬟仆妇们个个面容肃穆,立春夏至打开车帘,傅清芳先下来,郭氏随后也下了车。
大管家郑成带着小厮护卫们围在外面,以防有人冲撞了两位主子。
族长随傅清芳郭氏一同从镇西侯府回来,上前来说道:“族里的所有人已经在祠堂前等候了,请老夫人随我一同前去。”
郭氏虽然是老封君,可对族长还是得给两分薄面的,她点头道:“劳烦族长领路了。”
镇西侯府在郑家村不远处有个庄子,平日里要是有事,郭氏都是在庄子里下脚的。
对这郑家村,郭氏傅清芳还是真不熟悉。
郑家村最气派的就是祠堂了,这是初代镇西侯发达之后修建的,此后每隔几年都要修缮一番。
她们到的时候,祠堂前的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大人孩子老人都有。
随着郭氏傅清芳的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的脸上。
郭氏的目光从全村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这村里适龄的孩子好像不是太多啊。
郭氏皱了下眉头,跟族老说话:“村里所有的孩子都在这里了吗?”
村长赶紧上来说道:“是的,所有的孩子都在这里了。”
傅清芳说道:“劳烦村长把村里的花名册拿过来,我们看完再做计议。”
第12章
村长指使自己的儿子去拿村里的花名册,族长和几位族老则把郭氏傅清芳请到祠堂旁的屋子里。
那里逢年过节的时候是准备祭品的屋子,此时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放上了桌椅板凳,当做婆媳两个的临时落脚之地。
花名册还没拿过来,族老们陪着郭氏说话,傅清芳站在郭氏身后,一言不发。
花名册很快就被拿来了,郭氏翻看了一下,就说道:“族长,请把族里丧父丧母,五岁之下的孤儿都带进来。”
族长没想到郭氏会要求这个,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柱子,把村子里符合条件的孩子带进屋里来,让老夫人看看。”
柱子就是村长,他躬身答应了,出去招呼孩子。
很快,就有两个孩子被领了进来,他们一个一岁多点,一个四五岁,都被自己的亲人领着。
进来的两个孩子大约是见这么多人,都紧紧的跟在亲人身边。
“老夫人,这两个孩子都是没了父亲,母亲改嫁了的,算的上是没有了爹娘的。”
郭氏点点头,让孩子的亲人把孩子领到她跟前来,瞧个仔细。
这两个孩子虽然说不上白白胖胖的,但一看就知道被照顾的很好,郭氏不由得有点失望。
这要过继的孩子,跟家里的感情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村子里,丧父丧母,五岁之下的孩子,确切的来说就只有一个,就是郑明煦。
郑明煦四岁丧母,紧接着父亲出门做工的时候跳水救人,也没了性命。
他们的父亲在家里就不受父母喜欢的,爹娘死了之后,他的奶奶嫌弃郑明煦和他的妹妹克死了亲爹娘,对两个孩子是苛刻之极,他的大伯夫妻占了他家的财产却不把两个孩子当人,他妹妹六岁的时候因为冬天去河塘里洗衣裳,掉进了冰窟窿没了性命。
郑明煦的堂兄在族学里读书,他的大伯自然不会让他读书了,可不知道怎么的,郑明煦入了族学夫子的眼,被夫子收了做学生,郑明煦也是争气,十五岁的时候中了秀才,从而挣脱了大伯夫妻的桎梏,十八岁的时候中了举人,二十五的时候中了状元。
大概是因为童年的经历,郑明煦心狠手辣,他功成名就不久之后,他大伯一家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家破人亡了。
郑明煦虽然也姓郑,跟侯府同族,可跟郑思远苏月凉的长子郑明澜却是政敌,两个人斗了几十年,郑明澜有苏月凉这个做女主的母亲,都没能斗得过郑明煦,那本话本完结的时候,郑明煦不仅活的好好的,还位极人臣了。
傅清芳想过继的就是郑明煦,还有一个孩子,叫郑沧。
郑沧倒不是父母双亡的孩子,只是他母亲早亡,父亲又娶了后妻,这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郑明沧在家里过的很不如意,受尽虐待不说,还不到十四岁就被爹娘卖了,顶替别人服了兵役。
没想到这郑沧不仅没有丢了性命,十几年后衣锦还乡,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了。
只是回到家里以后,亲爹后娘倒是活的好好的,他唯一的亲姐姐却在他走的那一年没了性命。
原来他亲爹贪财,想把女儿卖给京城的一个人家做妾,那家人的儿子是个爱折磨人的疯子,第一任妻子受不了和离了,第二任妻子被他活活打断了腿,受不了上吊自杀了,再也没人肯把女儿嫁进他们家了。
他家又只有一根独苗,就商量着给儿子买个妾,郑明沧的父亲贪图五十两银子,就把女儿给卖了,谁知道郑明沧的姐姐也是个气性大的,知道自己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就在离家的头天晚上一根绳子把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郑沧回来之后倒是日常尊敬自己的亲爹后娘,还把爹娘兄弟接到了边关去住,谁知道还没两年呢,他的几个继兄弟就都死在了战场之上,继母也受不了刺激疯了。
郑家文出了一个状元一个探花,武出了两个侯爷,还出了一个皇后,一时间风头无两。
郑明煦和郑沧这两个孩子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傅清芳想收养他们,毕竟只有厉害的孩子,才能帮的上傅清芳。
现在被带进来的孩子没有郑明煦,想也知道肯定是郑明煦的奶奶不想让他出来,生怕他会被选上。
郭氏不说话,傅清芳就说道:“村长,村里丧父丧母的孩子真的就只有这两个,你不要诓我了,我之前使人来打听了,倒是有一个孩子没了父母,跟着奶奶和大伯过活。”
傅清芳这一说,村长就知道说的是谁了,他赶紧说道:“老夫人刚才说只要五岁之下的孩子,那个孩子已经六岁了,不和老夫人的条件。要是夫人想见,我这就把那个孩子给带过来。”
这大上一岁也没什么,郭氏点头道:“把孩子带过来吧。”
村长赶紧出去找人,顺便把那两个孩子和他们的亲人也带了出去。
这次等待的时间比较久,村长才急匆匆的带着个黄瘦的孩子进来。
那个孩子穿着一身宽大无比的衣裳,裤腿和袖口都卷了好几卷,脚上的鞋子也不合脚,走起路来哒哒的。
等到走近了,傅清芳才看清孩子的模样,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一双眼睛大的出奇,衣裳空空荡荡的套在身上,不用看就知道身上肯定没有二两肉。
他的手和脸明显是刚洗过的,头发上还湿漉漉的滴着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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