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宠妻如命(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草莓酸甜
正好车里的东西太多,苏染染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会当场露出异样,就乖巧的陪顾策坐到外面去了。
顾策将提前备好的垫子拿出来,放到了自己旁边的位置,然后才扶着苏染染坐了上去。车厢里,陈老太太看到这一幕,觉得这两个孩子实在太不避讳,有点不像话,一路上就拉着陈大勇小声唠叨起来。
苏染染戴着帷帽,坐在顾策旁边,一脸新奇的四处张望。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坐过车,只觉得坐在外面,视野好了不知多少,看什么都有意思。
童年是跟着他们一起出的县城,一路上也是说个不停,主动给他们当起了向导,一会儿介绍从这条街拐过去,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一会儿说说那条巷子里住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苏染染听的津津有味的,到了城门外分别的时候,还替她爹邀请了这位未来的“铜钱将军”有空去家中做客。
童前爽朗的应了,与他们分别,去约定好的地点找那位杨家三少爷去了。
接下来的路程上,顾策一直沉默,只专心赶车,苏染染也没觉得奇怪,也专心的看起了风景。
其实她现在很多时候还不能很好的把自己从上辈子的记忆中抽离,许多时候,不说话默默做事的顾策反而让她觉得更熟悉更安心,就好像又回到了那间书房中,一人一魂画里画外相伴的感觉。
这种感觉,甚至冲淡了她心中的隐忧。
他们这边安静,车厢里却是一直不消停。
陈老太太唠叨了半天,见陈大勇没有反应,就有些急了,干脆直接问道:“老三,你和娘说实话,你当初收留阿策,是不是就抱着让他给染染当上门女婿的想法?我说呢,当年那么劝你让这孩子改姓入咱们家族谱,你不愿意,我寻思那也行,让他入苏家的族谱也行,将来出息了,一样少不了你们这养父养母的好处,结果你也不愿意,还傻乎乎的跑去给人家单独立了一个门户,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
大安朝男丁满十岁,就可以自立门户了。
陈大勇在顾策满十岁那年,就替他单独办了户籍,还偷偷去过一趟府城衙门,打听顾策家人的事,可惜依然一无所获。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人来找顾策,也不知道他的家人还在不在。
陈老太太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对,忍不住给自家儿子出主意:“老三啊,若你真是这么想的,那可得早做打算。要么在他赶考前就将两个孩子的事儿办了,要么就干脆别再供他了。要不然万一哪天人家真的中举了,谁知道还认不认你这个师父,认不认这门亲事?”
陈大勇听了这话,又惊又气,他朝车外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娘你胡说什么呢?染染才多大呀,什么上门女婿不上门女婿的?再说,就算将来要给染染招上门女婿,又关阿策什么事?我不是说了嘛,阿策就是我大儿子。这些话娘以后别再说了,免得两个孩子听到了,以后不自在。我有感觉,阿策早晚要回家去的,我不想他因为改了名姓被家人错过,也不想他将来归家后被咱们的身份拖累,被人笑话,就这样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就挺好的。”
这两位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却不知隔着一层薄薄的门帘子,他们的话车外的两个小的早就听到了。
第31章 逼婚。
陈大勇的话说完, 坐在外面的苏染染就猛的咳嗽起来,车厢里这才停止了争论,没了声音。而咳嗽完的苏染染脸红如火烧, 恨不得马上跳车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种感觉比当初在顾府撞见别人偷情时还让她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悄悄擦去了手心的汗, 偷偷去看顾策的脸色。
她看过去的时候, 正好前方道上有一个大坑, 顾策正神情专注的赶着马车躲避那个大坑,他看着一脸的平静,半点看不出别的情绪。
苏染染看着不知是真淡定还是假淡定的他, 不由想到了上辈子顾策被家中长辈逼婚那日。
同样的话,上辈子陈老太太也说过, 甚至她的婚事, 就是老太太这样半逼半闹促成的。
那是太成三十八年初, 她已经十六岁了,虽然算不上老姑娘,却也该谈婚论嫁了。
她们家的小院没了之后, 一家人被祖父祖母收留,住到了乡下陈家的老院子,一住就是三年多。
刚搬到乡下的时候, 爹爹瘫痪在床带来的绝望, 生活上的不适应,贫穷带来的各种悲哀, 让一家人差点疯掉。那时候,娘亲常常趁爹爹睡着了躲起来哭,苏染染也是只要有人来, 就要躲回自己屋子里掉眼泪。
全家人中,只有顾策一个人在默默的承受着学习着适应着,然后是苏娘子,为了夫君和女儿,终于一点点坚强起来,最后才是苏染染。
等到了太成三十八年初,她总算能在顾策离开时照顾好家里的一切了,顾策去县城交抄书活回来,宣布了一件大事,他报名了当年的童生试。他攒够了童生试所需的大半银两,差的那部份是爹爹用陈家几房还回来的银子补上的。
从三十七年入冬开始,爹爹的病就已经很重了,夜里总是睡不好,白日也没精神。
娘亲每日守在爹的身边,连门也不出,天天手边放着一个绣篮,爹醒着的时候,她就陪着爹爹,爹睡着的时候,她就埋头做绣活。本就纤弱消瘦的人,越发瘦了,就好像那即将凋零的花儿一样,在深秋来临之前最后的绽放着。
那段时日里,她家爹爹反而精神起来,每天都是笑眯眯的,天气好的时候还会让她们把他移到窗前晒太阳。直到顾策报名回来,她才知道,原来爹爹是为了这件事高兴。
顾策因为家中的变故,没能赶上上一科的童生试,一直是她爹心中的遗憾,尤其是那一届,徐夫子的三个学生都中了秀才。
爹爹还偷偷的和来探望他的村长说,他知道家里人都害怕他突然就不行了。他却知道自己没事,他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呢,可舍不得走。
他还没看到闺女找一个好人家,还没看到闺女盖上红盖头,还没看到大儿子中举,还没听到那报喜的来了会说些啥词,他还想让人到时候帮忙在自家院外放鞭炮庆贺。还感慨说要不是因为他出了事,这两个孩子,闺女怕是都当娘了,儿子说不定都是举人老爷了。
她爹一向怕说这些亲近的话,那大概是他上辈子唯一一次将儿子两个字说出口。村长出来就把这话和顾策说了,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顾策掉眼泪。
本来家里因为这事难得有了生机勃勃的模样,结果陈老太太听说了这件事没几天,就带着她的伯娘婶婶跑到了家里来,跟陈大勇说了与今日差不多的一番话,把陈大勇气的不行,就要和老太太争论起来,苏娘子却又开口了,她竟然是站在陈老太太一边的。
按老太太的意思,她儿子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要助顾策去考试,顾策必须有所表示才行。可是这会顾策连考场都没进过,能不能中秀才还不一定,他能拿出什么表示。
陈老太太想的法子很简单,她想让顾策娶苏染染为妻。她觉得只有这样,顾策才算真正和她们成为一家人了,只有这样,他将来才不会抛下老三一家子一走了之。
说白了,这就是不信任顾策。
陈老太太怕儿子家中这唯一的指望将来出息了,会抛下这一家子,一个人飞黄腾达去了。
其实不只是陈老太太这样想的,自从顾策要重新去考秀才的事传了出去,满村子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说的最多的,就是顾策要是真考中了,陈老三家能不能有好处,他会不会像戏文里唱的那样被人招了女婿,再也不回青石子村了。
村里人是这样想的,陈家人是这样想的,甚至连苏娘子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老太太这个主意一说出口,她第一个开口表示了赞同,为此,还和陈大勇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两口子这边吵着,那边陈老太太就带着几个儿媳妇孙媳妇去围攻顾策。
那日顾策在自家房后被祖母带人围着逼婚,他被困在一群妇人中间,低着头,一言不发,等身边的妇人都说完了,这才一脸平静的应了下来,还说自己早就向师父求娶过了,是师父一直在考虑,还没有同意他的求亲。
陈老太太达到了目的,心情很好的呵呵笑着感叹:“还算你小子知恩图报,还是这读书人会说话,以后和别人也这么说,这话听着顺耳。大家伙都听到了吧,这都是顾策自己想要求娶咱们染染的,我们可没逼他。”
在乡下呆了这么久,苏染染已经被生活折磨的没了脾气,甚至心中早就没了斗志,只觉得就这样一直窝在乡下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只要能嫁给顾策,与他一起操持家里家外的事情,苦也不觉得苦了。
她一直以为顾策和她是一样的,直到他偷偷去县城报名回来,直到她看到有人来给顾策送书,句句提及这都是秋大小姐的心意,她才知道不是这样的,她才害怕起来。
她想留住他。
于是,那天她自私的看着顾策被围攻,却没有站出来说半句话,反而一心只盼着他能答应。因为她想嫁给他,她盼着这一刻不知道多久了。
可惜爹爹固执,不知为何说什么也不肯成全她,还说什么顾策重情义,等他将来出息了,有他这个兄长撑腰,她不管找个什么人家都能把日子过好,嫁给顾策却是不合适。
等人都散去了,躲在不远处的她看到了顾策紧紧攥着袖口的苍白指尖,还有那溢满了悲伤的眼睛。
他孤零零的在那里站了许久,她躲在不远处陪了他许久,却不敢上前。她怕听到他的拒绝,怕他让自己出面取消刚才说好的定亲一事。
后来,她和顾策还是在他出门赶考前定了亲,因为那份说不出口的心虚和愧疚,得偿所愿的她却半点没有感受到那份应该有的欣喜和娇羞。
两个人成亲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是心虚不安的,也是因为如此。她总觉得是自己强迫了顾策,才得到了顾夫人的位置。
直到许久以后,她才知道,他那日说过的话竟是真的,他真的早早就向爹爹提过一次亲,只是爹爹没有答应。可惜等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们早就回不到从前了。
苏染染深吸了一口气,一点点的挪动着自己的位置,就要往车厢里钻。她得去和祖母说清楚,让她以后别再犯糊涂,不顾场合的说这些话了。
顾策看的心惊肉跳,赶紧阻止她:“有什么事都等到了地方再说,好好坐着,别乱动,这段路不好走,小心掉下去伤着。”
苏染染心中有些感动,顾策听了那样的话,不但不生她的气,还如此关心她。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说点什么,让他安心才好。要不然像他这样喜欢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不知要忐忑纠结多久呢。
于是,她仰着小脸,一脸认真的向顾策保证道:“师兄,你别怕,我不会强迫你的,也不会让别人勉强你的。”
听到这话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皱紧了眉头,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
苏染染想了想,觉得这样空洞的保证,不太有说服力,便补充道:“你安心读书,等将来高中当了大官,好能给我撑腰,若是那上门女婿对我不好,师兄就帮我收拾他。”
顾策一下子就怒了,师妹小小年纪,这都想的什么?哪里来的上门女婿?他这关就先过不了。
马车下了官道,并没有直接回镇上,而是先拐了一个弯,绕了点路,先去青石子村送了一趟陈老太太。
马车到了村口,就没再往里去,顾策只是帮着陈老太太将东西卸下了车。苏染染也还没有做好旧地重游的准备,于是趁着顾策和陈老太太搬东西的空档,爬进车厢里躲了起来。
分别的时候,小姑娘倒是没忘和老太太说顾策的事,为了让老太太听得进去,她还改了口:“奶啊,你以后可别乱说话了,尤其像今天这些话,我师兄听了会寒心的。师兄他将来可是要当官老爷的人,若是传出了差点给咱家当了上门女婿的瞎话,他就算考上状元了,这官也是当不成的。到时候,你可就当不了官老爷的奶奶了。”
苏染染若是拉着老太太讲道理,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这样说的直白又与老太太有关,陈老太太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竟然真的闭上了嘴,再也不敢提这件事了。
顾策看着陈老太太打发了一个小孩去家中报信让人来接,就没有再等,直接驾车走了。
等到苏染染一行人折腾到家了,已经下晌了,三口人都是又累又饿,苏染染路上就在嘀咕,到家就要让白大娘把昨天没舍得做的五花肉赶紧红烧了,她要多吃一碗米饭。
马车在家门口停下,白大娘就听到了动静,过来开了门,见到苏染染和顾策,就不停冲他俩使眼色。
第32章 声名初起。
苏染染往院子里一看, 家里竟然来了客人。
才分别没两天的金子洛和一个陌生的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正一起坐在石桌旁喝茶呢,她家娘亲不见踪影, 肯定是因为家中没男丁避到屋子里去了。
苏染染一看到他们, 就知道她和顾策的私自行动在自己没回来前就暴露了。她和顾策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默契十足的分开来, 顾策去守着马车, 苏染染先进屋去给她娘通气, 免得呆会爹下车了吓到娘亲。
她跑进了院子,先是朝着金子洛和那个陌生人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后就一路跑进了主屋, 一进门就喊:“娘,娘, 我回来了。”
苏娘子正坐在桌边做绣活, 听到她进屋了, 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东西丢在了桌上,压低了声音质问道:“苏染染,你长能耐了啊?你出门前怎么和我说的?你不是陪石青去逛如意绣庄了吗你这一路逛的挺远啊?你这孩子, ……。”
顾大人宠妻如命(重生) 第18节
苏染染一脸心虚的走到她娘身边,先蹲下身来朝着苏娘子的肚子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才仰起小脸对着苏娘子一脸讨好的笑, 还抱着她的腿不松手:“娘, 对不起,是我错了, 您别生气。我和师兄听人家说爹在外面受了一点小伤,想到您现在不能受惊吓,就想着我们先过去看看爹的伤到底严重不严重, 然后再回来接您过去,结果这一去,就直接把我爹给接回来了。”
因为苏染染自从进了屋,就全程都是嬉皮笑脸的,说到陈大勇的伤也是一副轻描淡写不当回事的样子,苏娘子听到自家男人受伤了,倒是没有惊慌,只是有点惊讶:“你把你爹接回来了?他人呢?”
苏染染笑眯眯的往院外一指:“爹怕您生他的气,不敢下车,特意指派我先回来帮他说几句好话。”
苏娘子冷哼一声起了身:“等晚上再一起找你们算账。”
陈大勇在顾策和金子洛的帮助下进了院子,因为家里来了客人,便没有直接回屋,而是被安置在了顾策搬出来的躺椅上。
自家男人回来了,苏娘子也不用在屋内回避了,便也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金子洛十分真诚的对着陈大勇一阵嘘寒问暖,然后才带着几分得意的对顾策道:“顾兄,我这次来,可是带人上门来给顾兄送银子的。只是来的不巧,去了学堂,那边说你家中有事告假了,我这才寻上门来,又……。”
他想到因为自己多了几句嘴惹出的麻烦,果断的闭了嘴,唤了那个管事模样的人上前,一起说起了他们这次登门拜访的来意。
那管事的上前行了一个礼,便开门见山道:“小的今日是上门来向顾公子求画的。”
他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去看顾策的表情,却见那漂亮少年一脸淡定,只是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管事的心里有了估量,态度比刚才还要热络了几分,接着道:“小的是府城来的,是铜锣巷贺家七少奶奶的陪房。我家少奶奶前几日去庄子上给金老夫人请安,在她老人家那里看到了顾公子绘的观音图,甚是喜爱,所以特意派了小的过来,向顾公子求画。不知顾公子能否再画一幅不一样的观音图?”
他见顾策没有出言打断,心知有门,便赶紧将要求也一并说了:“ 不瞒公子,两个月后是我家老夫人的生辰,我家七少奶奶是想收到观音图后,就亲自送到灵隐寺供奉七七四十九日,再请回府中奉给老夫人做生辰贺礼的,所以这时间上,就要求的有点紧,只能给顾公子半个月的时间作画。”
他说着,就弯腰拿起了一个小箱子,放到了石桌上,打开来往顾策的方向推了推:“现在外面寻常画师画一幅常见的观音图,十到二十两银子不等,小的这次带了四十两银子,算作是您作画的酬劳。箱子里还有作画要用到的东西,正好家中有笔墨铺子,七少奶奶特意吩咐了,这些东西都由我们来出,考虑到时间紧,还特意给您多备出了一些纸润笔用,等画成了,装裱之事也由我们来做,都不劳您操心。顾公子,您看,这样成吗?”
顾策留意到,那管事的与他说话时,却是一直在看金子洛的脸色,他便猜出这事怕是金子洛在其中出了力,说不定这户人家就是为了攀上金少爷才来求画的。
他心中有些别扭,情不自禁的皱紧了眉头,眼角却瞟到了师父师娘一脸震惊盯着那银锭子的神情,再想到师妹最近常常挂在嘴边念叨的“有饭吃最重要”,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就没了。他还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若是有了这三十两银子,就算师父再在家中多养上半年,吃喝也不愁了,师娘正怀着身子,也能多吃一些好的。
想到这些,他就要开口应下,却听自家小师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他立刻闭上了嘴看过去,就见小姑娘搬着自己的小凳子挪了过来,与他“耳语”起来:“师兄,我知道你很忙,不想接这些活,怕耽误了功课。可是这家不一样啊,这位大叔可是金大哥带上门来的,他是你的好兄弟,这家的少奶奶又是金老夫人的客人,老夫人上次还送了礼物给我们呢,师兄,这一次你就答应了吧。”
顾策耳根有些红,端坐着“犹豫”了半天,这才点头应下。
那管事的不放心,临走时又叮嘱了一遍交画的时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若是能比半个月再早一些就更好了。
顾策倒没什么,金子洛先炸毛了:“老张,你再这么啰里啰唆的,就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平时府里请画师画一幅风景画,他们还得酝酿一个月半个月的才能交上来呢,顾兄那幅观音图你也看到了吧?你觉得这样的画作没有一两个月能完成?你们还偏要指明要什么和伯祖母不一样的,这光构思就得多少天?顾兄答应你半个月交画,肯定都要废寝忘食了,你若是再得寸进尺,这事就算了啊,就当我今日没带你来过。”
金少爷平时是一个好脾气的软少年,不高兴起来却是连理都不讲的,那管事的直接就被他轰走了,当然,他也没真傻的让人把东西和银子拿走,那他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嘛。
等人走了,他帮着顾策将还处在震惊中的陈大勇夫妇送回了屋,这才坐下和顾策解释起来:“刚才他说的贺家七少奶奶是我家一个远方表姐,是贺家的小儿媳妇。我那表姐夫是家中庶子,管事轮不上他,平时就靠领些月银和爹娘填补,再加上我表姐的两个嫁妆铺子的出息过日子。这两个囊中羞涩,倒还算有骨气,前日来庄子上做客,说起她家婆婆今年过整寿,要准备贺礼的事,发愁的很,却只是求伯祖母帮忙出出主意,东西和银子却是不肯要。还是如意机灵,提到了顾兄那幅观音像,我正好在,就好好替你显摆了一通。我那表姐就起了心思,去小佛堂看了,然后就一眼相中了。顾兄,这次的观音像,你可要用心画,那贺家家业大人口多,平日里各房爱攀比又讲究捧场,来往的人家又多,听说这次也是要大摆宴席的,到时候我提前和表姐夫通通气,让他找机会让你的画亮亮相,只要有了机会,顾兄的画肯定会名气大震的,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啊。”
顾策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不用等那时候了。那日你说的事,我已经帮你和夫子提过了,他老人家同意见你了,让你尽快去他那里一趟呢。金兄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夫子的考较可不太容易过。”
金子洛差点尖叫起来:“什么?顾兄真的帮我问了?”
苏染染这会正好帮忙端了一碗面送到顾策面前,兄妹两个齐齐的看过去,金子洛赶紧改口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徐夫子真的同意见我啦?是顾兄帮我求的情吧?这样会不会太为难夫子了?其实不用这么为难的。”
“不会,他老人家只是答应见你一面,至于是去是留,还要看夫子考校的时候金兄的表现呢。”
金子洛总算松了一口气,一脸“那就好”的模样。
苏染染听了,一本正经的劝道:“那金大哥呆会吃完饭,就赶紧回家用功去吧,徐夫子的题目可不简单,这几年镇上有想读书的孩子,哪个不想进至斋学堂,可惜想考进去却实在不容易,能像我师兄这样得夫子喜欢的,就太少了。”
金子洛本来只是打算走了过场,糊弄一下他爹得了,此时看了苏染染一副以兄为傲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不得劲,想了想,竟然真的起身告辞,准备回去用功去了。
苏染染看了看吃面的顾策,再想想有高人不知道请教的金少爷,有心想提点他,最后却没说,她觉得师兄好像不太高兴,再想起之前马车上的事,就闭上了嘴,什么也没说。
金子洛临走时,还不放心的叮嘱顾策:“怪我提前没问清楚,不知道他们这画要的这么紧,只有半个月时间,实在是太为难人了,半个月我还没构思好图呢。顾兄姑且一试吧,要是不成,我就去找他们把这事儿推了,你可千万不要为了这个熬坏了身体啊。”
他这话说完,兄妹二人再次齐齐看过来,那眼神都有些奇怪。
苏染染心说:“师兄一天就能画一幅的事,就别让这位知道了吧,要不然怪伤人的,那画听起来也不值钱了。”
第33章 大姑娘了,照样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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