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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舞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紙
孙淼只见过他在老师面前桀驁不驯的模样,对他这般殷勤却是新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杜导对这对小情侣的第一印象都不好,孙淼的编剧组把他的赞助搞没了,蒋一乎约了时间见面结果人间蒸发。
他声名在外,喜欢和新人合作,新人虽然经验不足,做事的衝劲和创意却总能让作品都活起来。
但那种不顾一切往前衝的盲劲,在孙淼身上愣是一点都找不到,她是最笨的学生,别人跑去背答案,她还是从公式开始一步一步学。每说一句建议背后能要拉出参考资料支持,一点独家创意都没有,很是无趣,在年青人当中实在少有。
蒋一乎也是个奇怪人,声色顏艺条件都是上好的,偏偏说话行为总是带着不自信,对他提的所有建议都照单全收,后续改第叁、四次还是很乐意,没有一点创作人的脾气。
两个初生之犊像小老头一样瞻前顾后,颇让他觉得有趣。
蒋一乎把水蜜桃拿出来,杜导吃了一块,把新出炉的剧本递给他:「桃子很甜,不贵吧?不是说别买东西上来了。」
「不贵,在超市买的而已,孙淼还挺会挑水果的。」她翻着剧本没有应话,蒋一乎把插好水果的牙籤塞在她手中,坐在她旁边看起了内文。
虽然孙淼衷心希望他在幕前,但是歌舞片中歌曲很自然都要由演员主唱,至少要做到男二的份量才有独唱部分,蒋一乎头次见面就清楚表明自己演技不好,明示不想出镜,自然连主唱的机会也没有。
杜导用便利贴标记住了两页,分别是在起始和中间位置:「你上周发过来的两首我都听过了,我们决定放在开头第一首的群唱,中间男女主角的合唱,可能编曲和一些细项要再改,我的音乐总监会联系你的。」
歌舞片开头第一首群唱,就跟电影主题曲差不多了。孙淼摸摸白纸黑字上他的名字,骄傲悠然而生,好像看到儿子考了第一名一样。杜导问她说:「你没所谓吗?不是他唱啊。」
她哪敢作娇,连说不敢:「能用他就很好了。」
「哈哈,虽然你不想演,但是我也想你唱一个版本。」
这部电影写的是一个年轻落泊的唱作男歌手和芭蕾舞者相遇相识,互相支持最后在获得成就时分道扬鑣的故事。企划团队希望呼应电影内容,把全戏的歌都交由唱作歌手来创作,并让原作唱一个不插电的版本来作宣传。
剧本标明全部七首歌的位置和创作人,其中两个名字是已经耳熟能详的老牌歌手,基本上老中青的唱作歌手都参与在内。
「做宣传吗?」蒋一乎有点犹豫地反问。
「放心,你要跑的部分不多。现在我们构思是很简单地拍一段影片,坐着唱个现场就可以。」他话语未毕,厨房就传出摔破东西的声音,起身让两人坐着不要乱动踩到碎片,拎了扫把进厨房帮忙。
孙淼见杜导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放下剧本侧头看身边的男人:「你跟杜导说你不想演?」
她只知道那天他们见面了,不知对话内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条件不够才未能在幕前,怎料是他自己拒绝的,说话不禁带着质疑:「我之前问你说无所谓的啊。」
他当时想的幕前是跑龙套,又不是主演,面对孙淼的质问还是心虚地嚥了两下口水:「我觉得还没有准备好。」
她之前不知道他的为难,现在却不然,儘管可惜机会还是无可奈何,安慰自己说要慢慢来,却又听他说:「上次见面,我已经把我在龙巢工作过的事情告诉他了。」
「什么?」这件事孙淼可从未听闻,惊讶得提高了声量,又怕厨房里的人听到,连忙压低:「你怎么能告诉他?反正你这次就在幕后,这样子以后还有机会吗?」她就是因为这事才和萧茵起的争执,结果他轻飘飘就向杜导说了。
蒋一乎知道她是因为帮他拉关係才导致同事不满而辞职的,对具体原因一无所知,解释说:「我那时想,与其让他从第叁者口中知道,觉得我们在欺瞒事实,不如老老实实先承认。那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歷史,要是因此为他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也不好。」
他说的不无道理,她双唇张张合合好一会都找不出理由反驳,不免有点自暴自弃:「我不想理你了。」拿着剧本坐到沙发另一头。
这话一出蒋一乎就愣了愣,回想自己哪里说错话,死脸赖皮跟上去,看准她在别人家逃不开,把她堵死在这个角落里:「你想想看,你那时候去找杜导,他只答应了见我,又没有敲定用我,所以你隐瞒了,就是聪明啊。但是我去见他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已经是合作关係,提早坦白对大家都好。」
她撅嘴垂眸,好像松动了一些,但还是不看他。他想起虫子以前讲过叁招求饶大法,第一步是理性讨论,第二步是低头道歉,第叁步是跪地道歉。粗着胆子牵起她的手,低头认错:「是你考虑得周全,若不是杜导明白事理,我就把机会都赶跑了。」
两人举动被倚在门边等老公捡玻璃碎的谭姐都看在眼里,欣慰地向杜导表示:「我听你之前说的,还以为是女追男的故事,看上去不像嘛。」
杜导蹲在地上看不到外面,让妻子转播给他听。自己都当了多少年妈了,偷看别人谈恋爱还是津津有味:「壁咚了壁咚了!」
从厨房看出去,只看到蒋一乎的背影,她探了探身,见一双属于女孩的手搭上背影的肩膊,缓缓环住他的后颈。
杜导清理乾净地面后也凑过来看了一会,见两人难离难捨,自己也不好出来,故意放声说了话:「终于清完了,你下次小心点。」
客厅里的两人才急急赶赶分开,还欲盖弥彰坐得远远的,像在学校早恋偷偷摸摸躲老师一样。
杜导的妻子谭姐以前出道做过歌手,浮浮沉沉了两年,断然转轨去做经纪人,如今已经是经纪人公司的合伙人,但是公司小,很多事还是得亲力亲为,难得亲手下厨都是按着食谱做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煮着煮着接了个电话差点把菜烧焦了,还是蒋一乎闻到燶味主动去帮助,本来讲着剧本又被打断了。
杜导难堪地向孙淼笑笑:「说是要招待你们,反而让你们忙活了。」
孙淼连连摆手说不是。
他知道孙淼离职了,问起她找工作的事情,提议说:「我有个策划职位,你有兴趣来试试看吗?」
电影策划主要处理前期作品挖掘和后面的改本版权融资事宜,比起创作更多是行政工作,他觉得孙淼挺合适的,想她才辞职应该还在找下家,不料她却拒绝:「谢谢你的好意。滔哥之前帮我介绍过了,现在刚刚定下来。」
「阿滔?」他挑挑眉,问了详情才开口:「那他不就从你上司变成你老闆?」
她动作顿了顿,眨眨眼睛显然一脸不知情。
「这公司不大,是他朋友开的嘛,他也有股份,不就是你老闆吗?可能是怕你拒绝才不告诉你吧。」
梁文滔只是把卡片给她,再把她介绍给那位朋友,又给她推荐了几本翻译参考书,中间的面试和会谈从没有出面,没有提及过是他自己的公司。
孙淼不知道怎地觉得隔应,他早些时候还答应帮她在交稿前先看一次,现在她突然就不想拜託他了,如果他是怕她不好意思,倒真是猜中了她的心思。





裸舞者 33我不想理你了(簡)
杜导把他们两人请了回家吃饭,他老婆还亲手下厨,没把他们两个吓坏,孙淼要帮忙被推了出来,还是蒋一乎聪明,拿出他们买的水蜜桃主动请缨切了,然后非常自然融入打下手的工作,再出来已经谭姐前谭姐后地叫着杜导的妻子。
孙淼只见过他在老师面前桀骜不驯的模样,对他这般殷勤却是新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杜导对这对小情侣的第一印象都不好,孙淼的编剧组把他的赞助搞没了,蒋一乎约了时间见面结果人间蒸发。
他声名在外,喜欢和新人合作,新人虽然经验不足,做事的冲劲和创意却总能让作品都活起来。
但那种不顾一切往前冲的盲劲,在孙淼身上愣是一点都找不到,她是最笨的学生,别人跑去背答案,她还是从公式开始一步一步学。每说一句建议背后能要拉出参考资料支持,一点独家创意都没有,很是无趣,在年青人当中实在少有。
蒋一乎也是个奇怪人,声色颜艺条件都是上好的,偏偏说话行为总是带着不自信,对他提的所有建议都照单全收,后续改第叁、四次还是很乐意,没有一点创作人的脾气。
两个初生之犊像小老头一样瞻前顾后,颇让他觉得有趣。
蒋一乎把水蜜桃拿出来,杜导吃了一块,把新出炉的剧本递给他:「桃子很甜,不贵吧?不是说别买东西上来了。」
「不贵,在超市买的而已,孙淼还挺会挑水果的。」她翻着剧本没有应话,蒋一乎把插好水果的牙籤塞在她手中,坐在她旁边看起了内文。
虽然孙淼衷心希望他在幕前,但是歌舞片中歌曲很自然都要由演员主唱,至少要做到男二的份量才有独唱部分,蒋一乎头次见面就清楚表明自己演技不好,明示不想出镜,自然连主唱的机会也没有。
杜导用便利贴标记住了两页,分别是在起始和中间位置:「你上周发过来的两首我都听过了,我们决定放在开头第一首的群唱,中间男女主角的合唱,可能编曲和一些细项要再改,我的音乐总监会联系你的。」
歌舞片开头第一首群唱,就跟电影主题曲差不多了。孙淼摸摸白纸黑字上他的名字,骄傲悠然而生,好像看到儿子考了第一名一样。杜导问她说:「你没所谓吗?不是他唱啊。」
她哪敢作娇,连说不敢:「能用他就很好了。」
「哈哈,虽然你不想演,但是我也想你唱一个版本。」
这部电影写的是一个年轻落泊的唱作男歌手和芭蕾舞者相遇相识,互相支持最后在获得成就时分道扬镳的故事。企划团队希望呼应电影内容,把全戏的歌都交由唱作歌手来创作,并让原作唱一个不插电的版本来作宣传。
剧本标明全部七首歌的位置和创作人,其中两个名字是已经耳熟能详的老牌歌手,基本上老中青的唱作歌手都参与在内。
「做宣传吗?」蒋一乎有点犹豫地反问。
「放心,你要跑的部分不多。现在我们构思是很简单地拍一段影片,坐着唱个现场就可以。」他话语未毕,厨房就传出摔破东西的声音,起身让两人坐着不要乱动踩到碎片,拎了扫把进厨房帮忙。
孙淼见杜导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放下剧本侧头看身边的男人:「你跟杜导说你不想演?」
她只知道那天他们见面了,不知对话内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条件不够才未能在幕前,怎料是他自己拒绝的,说话不禁带着质疑:「我之前问你说无所谓的啊。」
他当时想的幕前是跑龙套,又不是主演,面对孙淼的质问还是心虚地咽了两下口水:「我觉得还没有准备好。」
她之前不知道他的为难,现在却不然,尽管可惜机会还是无可奈何,安慰自己说要慢慢来,却又听他说:「上次见面,我已经把我在龙巢工作过的事情告诉他了。」
「什么?」这件事孙淼可从未听闻,惊讶得提高了声量,又怕厨房里的人听到,连忙压低:「你怎么能告诉他?反正你这次就在幕后,这样子以后还有机会吗?」她就是因为这事才和萧茵起的争执,结果他轻飘飘就向杜导说了。
蒋一乎知道她是因为帮他拉关系才导致同事不满而辞职的,对具体原因一无所知,解释说:「我那时想,与其让他从第叁者口中知道,觉得我们在欺瞒事实,不如老老实实先承认。那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历史,要是因此为他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也不好。」
他说的不无道理,她双唇张张合合好一会都找不出理由反驳,不免有点自暴自弃:「我不想理你了。」拿着剧本坐到沙发另一头。
这话一出蒋一乎就愣了愣,回想自己哪里说错话,死脸赖皮跟上去,看准她在别人家逃不开,把她堵死在这个角落里:「你想想看,你那时候去找杜导,他只答应了见我,又没有敲定用我,所以你隐瞒了,就是聪明啊。但是我去见他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已经是合作关系,提早坦白对大家都好。」
她撅嘴垂眸,好像松动了一些,但还是不看他。他想起虫子以前讲过叁招求饶大法,第一步是理性讨论,第二步是低头道歉,第叁步是跪地道歉。粗着胆子牵起她的手,低头认错:「是你考虑得周全,若不是杜导明白事理,我就把机会都赶跑了。」
两人举动被倚在门边等老公捡玻璃碎的谭姐都看在眼里,欣慰地向杜导表示:「我听你之前说的,还以为是女追男的故事,看上去不像嘛。」
杜导蹲在地上看不到外面,让妻子转播给他听。自己都当了多少年妈了,偷看别人谈恋爱还是津津有味:「壁咚了壁咚了!」
从厨房看出去,只看到蒋一乎的背影,她探了探身,见一双属于女孩的手搭上背影的肩膊,缓缓环住他的后颈。
杜导清理干净地面后也凑过来看了一会,见两人难离难舍,自己也不好出来,故意放声说了话:「终于清完了,你下次小心点。」
客厅里的两人才急急赶赶分开,还欲盖弥彰坐得远远的,像在学校早恋偷偷摸摸躲老师一样。
杜导的妻子谭姐以前出道做过歌手,浮浮沉沉了两年,断然转轨去做经纪人,如今已经是经纪人公司的合伙人,但是公司小,很多事还是得亲力亲为,难得亲手下厨都是按着食谱做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煮着煮着接了个电话差点把菜烧焦了,还是蒋一乎闻到燶味主动去帮助,本来讲着剧本又被打断了。
杜导难堪地向孙淼笑笑:「说是要招待你们,反而让你们忙活了。」
孙淼连连摆手说不是。
他知道孙淼离职了,问起她找工作的事情,提议说:「我有个策划职位,你有兴趣来试试看吗?」
电影策划主要处理前期作品挖掘和后面的改本版权融资事宜,比起创作更多是行政工作,他觉得孙淼挺合适的,想她才辞职应该还在找下家,不料她却拒绝:「谢谢你的好意。滔哥之前帮我介绍过了,现在刚刚定下来。」
「阿滔?」他挑挑眉,问了详情才开口:「那他不就从你上司变成你老板?」
她动作顿了顿,眨眨眼睛显然一脸不知情。
「这公司不大,是他朋友开的嘛,他也有股份,不就是你老板吗?可能是怕你拒绝才不告诉你吧。」
梁文滔只是把卡片给她,再把她介绍给那位朋友,又给她推荐了几本翻译参考书,中间的面试和会谈从没有出面,没有提及过是他自己的公司。
孙淼不知道怎地觉得隔应,他早些时候还答应帮她在交稿前先看一次,现在她突然就不想拜讬他了,如果他是怕她不好意思,倒真是猜中了她的心思。




裸舞者 34我是烏龜型選手
自从知道要亲自唱之后蒋一乎就把烟戒了,他烟癮不重,进龙巢前那段日子才开始吸着解忧。他其实也不喜欢烟味,但从现实中抽离的吐云驾雾,总能让他忽视那种呛鼻的苦和涩。
虽然孙淼除了在意他牙上有没有烟跡,丝毫不介意他身上的味道,但她有鼻炎,他开始时躲着她吸,后来烦了,烟癮起了就喝水,她买了些蜜糖放家里,让他有事无事泡点去喝,现在乾脆把家里剩的几包烟都送虫子。
像梦想成真一样,在专业的工作室录音,用着最新的音响录音设备,试用一直想换苦于无钱的混音器,和经验老到的製作人合作,互相明白对方的想法,手指一动就改出样本,又再激烈讨论,为了一小节鼓点而争辩一个下午,如鱼得水,在他想在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
和工作室其他人聊得开了,他们开始找他参与其他计划的作品,按他所说的:「有版权费,就有动力」,不管叁七廿一,通通接下来做。
孙淼也忙,跟在一个前辈之下翻一部荷里活系列作,虽然是打打下手,又是在家工作,还是忙得焦头烂额。现在两个人都日夜颠倒,他是因为凌晨比较有灵感,她则是迁就人在海外有时差的前辈,都活成了美国时间。
这半个月聚少离多,每天他都准时来个电话,很多时候彼此通着话,却都没有言语地各自各忙碌,她翻书和打字的悉悉碎碎声,他来来回回放着半成品调整。通常都是孙淼先投降,话语中满满的疲倦:「我先睡了,太晚了。」
她让他也去休息,而他总是敷衍地嗯两声,不肯掛电话,等她狠心掛断。
她推开蒋一乎工作室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她上午把预定的稿子写好,今晚和丽莎见面,一起逛街吃饭。自上次他闹失踪后,丽莎更不喜欢他了,开口必定嫌弃他不靠谱,任孙淼怎么解释都没用,小心翼翼不敢提起他。临别时丽莎有老公来接,说要顺便载她,她也不敢坦白要去看蒋一乎,耍手摇头说自己还有事便逃了。
他趴在电脑前面,桌上满满的是写过画过的纸,还有些被揉成一团的纸团被扔在地。
她把买来的宵夜放在一边的茶几上,走近弯腰将飘落的纸都好好叠回桌面。忍不住细看他的睡顏,眼底阴影浓重,但皮肤还是光滑细緻,没有半点悴憔,心中感叹上天真是不公平。
他听到动静,畏光地睁眼,定了两秒神,把她拉近,头贴上她平坦的小腹蹭了蹭哑着声道:「怎么来了?」
「没有啊,是你太想我所以作梦而已。」
他抬起头,见她穿着工人服束着丸子头,份外减龄,下巴还长了粒大红痘,像个青春期少女一样,笑声从鼻里哼出:「你在我梦里绝对不是这样的。」他梦得她够多了,怎可能分不出真假,站起来亲了那张几日没有碰过的嘴,自说自话:「我也想你了。」
像孙淼先开口说想念他一样,她没他赖皮,推开他去把食物摆出来。他滚着办公椅过来,见她陆陆续续摆了大半桌,从头盘凉拌,主粮艇仔粥,饮料果汁到甜品都有,惊讶道:「你不是刚出去吃过,怎么还饿死鬼的样子?」
「我以为会有其他人在,就多买一点了。」
平时这个时候的工作室大家都刚开始开工,但昨日有个计划告一段落了,显得有些冷清。他帮忙打开饭盒,边说:「隔壁房还有人,我拿过去好了。」
她却不解风情地反问:「不用啊,叫他们来这边吃就好了。」
蒋一乎抓了一把即弃餐具,瞪了她一眼没有回应,挑了几盒请隔壁的同事吃。回来时她正把一大碗粥分到另一个小碗中,夹了一筷子凉拌捞着吃,这样吃粥的人他只见过她一个。她摆好餐具招呼他来吃:「凉拌我叫了小辣的,你试试看。」
「小辣你这样捞着吃还有味道吗?」他用筷子尖沾了点汁舔舔,还是有点辣的,但是他吃得了的程度。
孙淼是觉得淡了,扬扬下巴给他看上面的痘痘:「最近熬夜多都上火了,不能吃太辣。」
他推开她的脸:「叫你喝凉茶不喝,给我看有什么用。」
他喝了两口热腾腾的粥,起身走到工作桌前,弯腰捣弄电脑,音响外放出最近孙淼一直单曲循环着的节奏,但开口的歌声却是女声,回来坐在她旁边一起听。她放下碗,仰着脸好像这样才听得真切,曲子比她手机里的版本完成度高多了,配合女主唱的调子再提高一点,听起来更加欢快活泼。
「这就是女主角吗?声音挺可爱的。」
「这几天还约了其他演员还有和声过来,大概下周就完成了。」
她奖励地给他喂了口红豆沙,笑出一边酒窝:「辛苦你了。」
红豆沙又甜又暖的,他受落地吞了:「下个月开镜拜神,杜导想我也去,你能陪我吗?」开镜拜神是全剧上下都要到的日子,自然有不少传媒到场,像蒋一乎这样参与度不高的人是可有可无的,但既然杜导开口了,也不好推却:「到时候另外几个作曲人也会在,我不能不去。」
「好啊,宝宝第一天上幼儿园总要妈咪陪着。」蒋一乎怒目而视,孙淼装作没有看见,拿出手机在行事历标上了日期,刚好收到不知道谁发的短信。他见她点开后对着屏幕愣了一会,长长呼了口气,再抬头脸颊上的酒窝已经沉没不见,对着他嘴角还是上扬的:「我打个电话,你先吃。」
她拿着手机出了房门,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跟出去,放下餐具等她回来。她去了约十分鐘,回来时表情无异,发梢微微滴着湿,坐下来没有说话,端起芒果冰吸了两大口,冰得皱皱眉,勉强吞下才问他:「吃啊,怎样不动?都冷了。」
他搓搓她微湿的发端:「怎么了?」
她把头发抽回来,挠到耳后:「有点累,洗了把脸。」
「我不是问这个。」她不知道哪里养来的坏习惯,每次把不好的事情压到最低层,非要他撕破面皮才肯说,还是扭扭拧拧的:「没事,就是稿子有点问题而已。」
他也猜到是工作上的事,又问:「被骂了?」
「没有没有,前辈手把手地教,人很好的。」她急急摆手,舔了舔乾燥的唇,声线有点虚:「是我做的不好。」
他直接拿过她的手机,一打开就是刚才那个短信内容,对方的确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说话,轻描淡写一句:「你果然是没有底子。」
她抢回来重新锁屏,不知跟谁辩驳:「她只是说事实啊,我的确没有底子。给她带麻烦了,有点不好意思。」
蒋一乎知道她为了这份稿子,早上跑图书馆查资料写稿,晚上又要跟前辈越洋开会,开完会顶着黑夜再修改,好几天没睡好了,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努力」这一项分数,她也不会把「我叁晚没睡」刻在头顶,只有爱她的人才会心疼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还是笑笑:「没事没事,我是乌龟型选手嘛。」她当初刚学写剧本,也撞过很多次让人啼笑皆非的板,慢慢学慢慢改,才到后来不过不失的模样。本来从头开始就是难的,加上她学习慢,都已经习惯被同事前辈抱怨了,就是本来对这次成果还颇有信心,突然一盘冷水泼过来,有点气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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