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对错之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你看天蓝不蓝的小说
利落的黑色丝绒西装,
卧蚕桃花眼,尖细眼角,红唇美艳,
凌厉性感的味道,厉害起来颇有几分气势。
别看肖星飞在大众面前一脸羞涩高冷,在姜孜面前就是个软绵黏人狗。
委屈地撇撇嘴,“摇钱树不吃薯片就没劲儿生钱!”
………
姜经纪翻了个白眼,怕你?
爱生不生,不生都喝西北风。
“11片薯片含有120卡的热量,120卡的热量需要打十五分钟篮球才能消耗。”
然后又指了指厨房:“梦梦还煎了你最爱吃的小黄鱼,都吃下去你今晚就不用睡了,两百个俯卧撑。”
“没有一点职业自觉性!”
轻轻戳了戳肖星飞的脑袋,把薯片用封口夹夹好放进抽屉。
薯片飞了,小黄鱼却刚好出了锅,端上桌时候还滋滋冒着热气。
白色餐碟里腌制了一上午的小黄鱼完全去了腥,香料入味,外酥里嫩。
旁边还撒了些酸菜丁,鲜香解腻。
一共六条,姜孜和梦梦各一条,剩下四条都进了肖星飞的肚子里。
撑的打了个嗝,转过那张惑人的脸向静静竖了个大拇指。
舔着唇边的肉渣,好吃!
梦梦就是季辰璋安排给肖星飞的生活助理,负责他的生活起居。
经过十几天的磨合已经顺利渡过了了解生活习惯和性格的阶段,因为之前有过不少工作经验,所以也能在行程和拍戏过程中确保顺利不出错。
最主要的是还做得一手好菜煲得一手好汤,这段时间把肖星飞养的白里透红水水灵灵。
他本就长得阳光脱尘,再加上人畜无害的笑,勾的静静捂着胸口直喊魂没了。
“再这么吃下去,就算拿到丝蔻的代言,镜头也要放不下你的脸了。”姜孜一边洗手一边喝退打开冰箱要拿可乐的肖星飞,洗手液揉起的绵密泡泡甩了他一脸。
肖星飞敢怒不敢言,皱着脸跑去客厅拿纸巾。
“别瞎担心了,丝蔻的代言是那么好拿的?”
作为国民度极高的洗护品牌,丝蔻选择代言人看重的自然是形象是否和企业契合,另外还要考虑社会影响力市场号召力是否足够。
目前为止品牌代言人只有影帝李旗和另外一位新生代小生。
一个助力品牌走向世界宣发,一个是顶级流量而且具备海外影响力。
所以主线肯定是不能奢求,姜孜想要的,是最新系列的形象大使。
其实丝蔻支线的代言人很多,其中不乏一线大腕,所以如果能拿下这个代言,不仅能提升肖星飞的知名度抬高身价,最主要的还可以拓展人脉。
“支线也没那么好拿吧?”
听见两人讨论代言的事,梦梦把碗碟放进洗碗机,擦擦手啃起苹果,有些感叹。
如今的娱乐圈竞争多激烈呀。
新人层出不穷,微博娱乐版的热搜十个有五个不认识,连作为艺人助理的她每天都要疯狂补课。
而且现在的品牌方们大多都是看流量用人,流量就是销量,销量就是金钱。
肖星飞还没大爆,流量远远不够。
“试试吧。”姜孜散开盘着的头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正午的阳光烘烤着,窗户开了条小缝,纱帘随微凉摇摆。
朦胧间打了个盹儿,连梦里都在给自己打气。
她连沉度都敢睡,争个代言有什么可怕的?
孜姐绝不认输!
你在我的对错之外 踏碎迷茫向阳而生。
能在闹钟响之前醒过来的感觉非常踏实,用几分钟的时间醒了神,另一侧的沙发上肖星飞和梦梦正在看剧本。
姜孜打了个哈欠把这才响起的闹钟按掉,低头看了看剧本的名字 ——岚山令。
是一部古装大剧,拿到角色的是男叁。
明目张胆的爱上了男主的女人,遇险时舍弃自己的自己的感情保全女主,再归来时女主已是她人妇,暗淡退场,成全彼此。
“不是不打算接?”
她边说边起身,及腰的长发用琥珀色的鲨鱼夹重新盘起,露出纤细剔透的脖颈,肤白唇红,看的梦梦一时有些呆。
吶吶道:“孜姐出道吧。”
妖艳御姐长腿纤腰,清冷人设屹立不倒!
应援词她都想好了!
姜孜没接话,面无表情睨她一眼。
她出道?那些记者会怎么写?
姜志国杀害影后杜若只为女儿进入娱乐圈铺路?
好一部狗血大戏。
她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有人敢粉吗?
肖星飞虽然不谙世事但并不迟钝,马上也想到了这一层。
自然的岔开话题:“仔细看了看感觉还不错。”
情节不拖拉,处处有伏笔,最主要对戏的多是老前辈老戏骨。
他们那一代横穿了整个时代,沾染过厚重的雨雪风霜,就像活在了胶片里。
只需往摄影机前一站就是最立体的灵魂。
所以无所谓拘泥于角色本身讨不讨喜,好的演员要勇于挑战边界。
不论什么角色,抓住人物内核,细腻的刻画出作者笔下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他需要沉淀历练,需要顺势而积。
手里的剧本已经贴了几个标签条,红黄蓝紫。
翻阅剧本时摩擦出哗啦啦的声响,手中的笔点点画画,认真,专注。
午后静谧,少年从容不迫手执未来,有些许遗憾也倏尔被填满。
不忍再打扰,姜孜拿起火机走至窗边。
哒的一声,火苗窜起在烟头一闪。
思绪波动,好像透过薄荷烟杆焚起的烟雾里看到了年少的彼此。
他们坐在窸窸窣窣的蝉鸣声中看夏日萤火,分享同一块蛋糕,聊鲸落海洋的绝美月色。
那时万物生,心是少年心。
未遭世事磋磨,有淋漓尽致的温柔希望,活得天真干净,雀跃欢喜。
再观此时。
乱世深渊嘶声力竭,世人皆不赤诚,只会嘲一腔热血。
烟雾殆尽,指间的灼热感渐浓。
一瞬间很想念老宅露台上的落日和晚霞,夏天的斑驳树影,十八岁夏天仰望的炙热阳光。
但终究是回不去了。
曾经的少年终会成长为勇者。
希望我们都能踩碎迷茫向日而生,希望你实现梦想被鲜花簇拥,被人声包围。
—
灭了烟蒂,电话在客厅响起。
姜孜一身薄荷草的味道走回去,肖星飞微微皱起眉。
来电的是前几天带肖星飞参加某档节目时认识的编导,姓田名溢。
说是晚上有个饭局,问姜孜是否有兴趣参加。
对一名称职的明星经纪来说,社交活动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这种局大多是以拓展人脉为目的,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吃。
一桌不太熟或根本素不相识的人聚在一起,卖力展示着自己的能力。
比如带的艺人是谁,有什么别人够不着的人脉关系,资源怎样。
一圈熟悉下来,感觉用得着的就加好友,资源共享,各取所需。
“我晚饭出去吃。”应了田溢后放下手机,掸了掸袖子上的丁点儿烟灰。
肖星飞放下剧本抬头看她,眼神中透露着些许不满:“沉度都不管你抽烟?”
…………
好好的怎么提起这名字,搅的她心头一顿。
“他管的着吗?”想起那个傲娇的狗男人竟然真的不主动联系她,姜孜语气不善。
肖星飞轻嗤。
“也不知道是谁喝多了酒叁更半夜搂着抱枕深情无比的问,沉度,你想我吗?”
“王八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不愧是科班出身,捏着嗓子把姜孜当时的糗态演绎的淋漓尽致,连掐腰骂人时垫脚的小动作都表现出来了。
虽然姜孜身高不低,但沉度足有一米八七,吵架时需要仰视。
“闭嘴!”果盘里最大的那颗橙子从手里飞出去,被砸的人险险闪避,回过头控诉:“把脸砸坏了还怎么上镜,恶毒!”
“再欠揍就扔刀子了!”恶毒·孜拿起包往门口走,她得回自己的公寓换双鞋,今天以为没行程所以穿了双浅口的平底。
方头,千鸟格,还打着个小小的蝴蝶结。
气势不够强,碾压不了一众宵小。
走到门口,还不忘看似悉心的叮嘱:“别忘了两百个俯卧撑。”
…………
肖星飞哑了,他想换个经纪。
你在我的对错之外 未见风花难觅深林。
饭局地点的名字很有意思 ——万花谷,听上去很俗,走进却发现别有一番意境。各异的花朵标本镶嵌于走廊墙壁,斑彩错置,灵动盎然。
最大的十五人包厢,墙面以乌木相隔,木缀青草,有限的空间中朦胧意境铺陈演绎。
姜孜最后一个到。
一米七的净身高踩了双八公分的红底高跟。
纤侬有度,瘦而无骨。
黑色套裙掐的腰肢纤细,浅棕色及腰长发云朵般盘在脑后。
刚进门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在田溢的引领下逐个打了招呼,这才确定不是艺人而是肖星飞的经纪。
“肖星飞最近势头不错,刚接了大制作的男叁吧?”左侧一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男人举着酒杯。
娱乐圈人多嘴杂,没有能瞒得住的事。
姜孜也不谦虚,回敬一杯说道:“能和老前辈们搭戏他很开心。”
放下酒杯看似不经意的掠了一圈。
有人艳羡有人不屑,有人干脆直接打量。
那眼神,就差把“脱光了才拿到这个角色”写在脸上了。
姜孜不惧,直接回望过去。
笑话,别说肖星飞的起点本来就高,就算是个素人也用不着她卖身。
岚山令的投资方姓纪,纪清延的纪,如果想用这层关系,说不定拿的下男一。
不过说起卖身,她倒还真卖了。
买家姓沉名度。
宁城都知道这个名字不好惹,举止优雅的矜贵男人最桀骜也最狠戾,即使他静坐在黑暗之中,荣誉也会主动向他俯首称臣。
偏姜孜不怕。
—
那天下午天空中有暴雨过后积压的厚厚的低矮云层。
她等在沉度的车前直到天黑。
夜光一隅,雨声缈缈,接连亮起的灯火不过如同陌路的行人。
荒芜雨夜,脑子里空空荡荡,只不断回响着爸爸说的话:他想活下去。
亲朋故旧门槛踏破,没有人肯伸出援手。
她能理解,却不能接受角落里滋生的恶意和阴暗。
沉度是在凌晨出现的,耐心听完了她的要求。
后来姜孜也曾问过,不觉得她当时很可笑吗?竟然觉得自己值五百万。
想爬他床的女人那么多,何必花笔大价钱。
沉度是怎么答的呢。
“我这人做事没什么原则,心动至上。”
仅一句不是誓言的誓言,她的心判若两人。
后来更是无底线的宠着,套用纪清延曾说过的话:“在沉度那,姜孜没有对错。”
宠到连分开都随着她。
………
人都说借酒能消愁,可谁知回忆就是酒精味儿的,记一场过去,念一段未知。
—
那边席间觥筹交错,虽各有各的心思。
但遵从成年人的规则,情绪藏在利益之后。
两公里外,沉氏大楼。
薄暮时分,天色渐暗。
从宁城最高建筑的落地窗远眺可以看到远处的群山 ,天空似有一条细细的银边勾勒出茫茫峰峦的轮廓。
随着夜幕低垂,群山顶峰隐匿,暂时磨平了棱角。
总裁办公室灯火通明。
助理吴哲立于办公桌外侧,等着沉度的回应。
不久前他接到消息姜孜小姐出现在万花谷,本不是什么大事,这几个月关于她的行程都是正常汇报,沉总也只是听听,偶尔嘱咐两句保护安全,其他并不多说。
但今天,已经有五分钟了,没有任何指示。
又是良久,笔帽合扣的声音终于响起,停了笔的人微微抬起头:“酒局?她自己?”
吴哲自然知道这里的她指的是谁:“对,姜小姐自己,确实是酒局。”
答完,气氛再次陷入沉闷。
沉度知道,姜孜向来最讨厌这种场合。
那时他凌晨一身酒气打开雍江壹号的门,姜孜睡眼惺忪的凝了热毛巾给他醒神,垂眼躺在他身边:“酒桌上的人太虚伪了,说的都是违心话,为的是利益。”
他只搂着她笑笑。
虽然身居高位手握命脉无人可撼,但也不能不小心平衡各方利益。所以阴谋阳谋揣摩人心,成了沉度最擅长的事。
酒桌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酒精是办事的润滑剂。
男人们在推杯换盏的初期,讨论利益讨论金钱讨论专业,显得十分拘谨而克制。
后来虽有争执,却也会在他面前隐藏分歧,举杯烘托一个相聚甚欢的气氛。
所以虽然对于那些觊觎沉氏蛋糕的人,心存戒意已成了习惯,有时却也不得不赏几分薄面。
只是没想到,姜孜竟也能顺应改变,倒是长出息了。
终是没忍住,抬头微微活动了一下脖颈,开了口:“走吧。”
黑银相间的迈巴赫62s汇入晚高峰,车流如潮的高架上红色尾灯交错相映。
车外光怪陆离,车内忽明忽暗。
吴哲几次余光扫过后视镜,后座的身影仿佛融进了黑暗里。
跟在沉氏少东家身边这么多年,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脾性。
粗砾桀骜,清冷无趣。
但这些,独独不现于姜小姐。
都说不见风花雪月难觅深林,可他却觉得自家boss和沉小姐之间是个例外。
毕竟能让那位主动低头的,世间又有几个。
你在我的对错之外 酒意迷人眼。
席散夜已深。
姜孜今天喝了不少,行动缓慢,看东西也开始重影。
看着那些马屁精在田溢小人得志的眼神下一口一大杯灌下肚的场景,心里一阵阵犯恶心。
但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资源人脉和背景才是生存的核心,不然就只能被规则背后的规则碾压。
哪怕是幼儿的世界里,亲子乐园玩玩具抢滑梯时,都会出现没有谦和礼让文明次序的场面,大的欺负小的,力量为王。
所以当有人阴阳怪气地问姜孜:“听说你那边也在争取丝蔻的大使?”
她没有任何犹疑,干干脆脆给了肯定的答案。
这人她知道,网红出身的新晋小生王漠的经纪人。
王漠身高一米七,凭借内增高加厚底鞋,愣是把百科写出了一米八的气势。
而且他们团队酷爱买假数据撕资源谈商务。
或许是因为小公司,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撑,所以造假的手段并不十分高明,往往是某项数据在某几天异常崛起,典型的负面教材。
不过王漠的脸长的不错,时下最流行的阴柔挂,所以也牢牢拢了一批粉。
算是有力的竞争对手。
王漠经纪人从听完姜孜的回答后就好几次以各种理由灌酒,此人刁钻,姜孜又是这个圈子里的新人,推脱不掉,索性敞开喝趴了几个。
酒醉绪浓,蹒跚而行。
从包厢到大门百十米的距离,仿佛隔着一个星系。
此时路上已人影稀少,路灯半灭,汽笛从连绵起伏到稀稀落落,手机上的时间却依然无视人心仍在前行。
正准备点开打车软件,眼前恍过熟悉车影。
那车宁城独一辆,牌号也是不可一世的张扬。
窗户降下的瞬间心率狂飙,夜色下熟悉的眼神近乎浓墨,像海市蜃楼似幻似真。
你看,虽然处处是恶兆,但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酒意迷眼,连仅存的理智也在燃烧,这场势均力敌的爱中,谁都无所遁形。
—
叁月没见,沉度依然那副扑克脸。
姜孜早已习惯,甚至生不出丁点儿陌生感来演绎一曲久别重逢。
弯腰脱了鞋,把脚往他腿上一搭,自言自语着:“坐的久了,好胀。”
沉度没接话,面无表情睨她一眼。
他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光雾,被不远处的路灯映得星亮。
迷离的眼神开始流连。
应该是从公司来,从袖扣到领针都一丝不苟,肩线平直,深色西装挺括。
和那些或多或少沾染了酸臭的人不同,沉度总是每一处都干净妥帖的。
即使掌控着黔首命运,翻手云,覆手雨,也是总是一副高岭白松的淡然模样。
在一起之前也常在新闻里见到他,那时只觉得看上去心思深沉,声色沉稳。真的接触了,才发现那双眼里藏着一双钩子,一双衡量你值不值得被他猎狩的钩子。
但如果先布局的是猎物呢?
猎物有张好皮相,热情长久的维持,情欲生生不息的燃烧,边撕扯边忘记只是想寻一段露水情缘的初衷。
然后陷阱衍为庙堂,财富与权利无法企及,爱恨却可以势均力敌。
“姜小姐这是做什么?”车子并没有启动,而是停在了车位上。
一支烟过半,沉度终于开了口。
垂眼看着身上的细直小腿,敛着神似笑非笑。
月色澄澈,梦中身影不再是绵绵浮云。
染着醇棕色系甲油的莹白脚趾在黑色西裤上勾连着缱绻的风情。
虽然光线昏暗,还是能隐约看到他眉宇间凝了郁气。
姜孜主动往他那边靠,身子前倾:“那沉总找我做什么?”
她虽然有些醉意,但还不至于信什么只是路过这种鬼话。
但沉度是谁,掌权惯了,撒谎都面不改色云淡风轻,还真就启唇来了四个字:“顺便,路过。”
………
行,沉总开心就好。
嘴硬归嘴硬,
姜孜当然明白沉度生气的原因。
骄傲如他,一向意气风发盛气凌人,甚至可能都不曾被噩梦惊醒过。
但却在感情上心甘情愿为了什么都没有的姜孜折损。
宠她,护她。
到头来却被分了手,没气死就算大度了。
其实气的还不止这些。
俯视的姿态端惯了,所有不受个人主观意识控制的情绪都成了燃火的引线。
把姜孜带给他的一切都放在最暗处,一周飞叁个国家,出差,开会,谈判,收购,连轴转,设置了层层机关,可一旦某个齿轮被轻轻拨动,还是会轻易的被带进情绪里。
冷静缜密,最擅长权衡利弊,掌控一切,目中无人的精英上位者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失控。
但无论是情侣夫妻还是像姜孜和沉度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争吵的理由无非就是谁都不肯妥协。
他气她不肯上前一步。
她气他不理解自己根本没资格上前一步。
接着衍生出冷战,像是沉在水底憋气,都知道这种窒息感很不好,但就是谁也不想认输。
结果也很简单。
要么有人先低头,要么就是永别。
感情的道理亘古不变,想要打破实在太难。
你在我的对错之外 不想放手(百珠加更)
况且他们之间参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
有沉家老爷子的阻隔,有姜孜父亲扑朔迷离的过去和未来。
她不想把他一起扯进泥潭,但也无法抵抗那种令人束手无策的坚定。
沉默中对视良久。
直到沉度终于捻灭手中的烟,声音压的冷冷清清说:“姜孜,闹够了没有?”
复杂的情绪迅速在狭小空间里无声地撕裂,爆炸,重组,过程像是被锯齿拉扯切割。
理性在欲望的车轮下碾得面目全非,碾成尘土,碾成碎片,然后再拼接成过去的每一个高光时刻。
她第一次提出分开是在半年前。
那天沉家老宅的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沉度刚好也在。
具体说了什么不得而知,沉度沉默许久,态度强硬。
“您是父亲,我没得选。”
“姜孜,也没得选。”
“不会分开。”
那时她还没学会抽烟,只会在沉度眯着眼吐出一口烟雾时凑上去讨要深吻。
气息紊乱的纠缠过后,烟蒂被捻灭在透明的烟灰缸里。
她扶着沉度的肩,抬起腿跨坐在他身上,看着他的表情由无奈变为宠溺,然后低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鼓着勇气:“沉度,我们分开吧。”
“我会还你钱。”
沉度一僵,冷着眼扳过她的脸,捧在掌心,拇指摩挲她的下唇。
那双黑眸像要将她吞没,近在咫尺的压迫感澎湃而来,片刻后后脑被牢牢按住,深重的吻不由分说的砸下来,带着怒气放肆搜刮唇齿喉舌。
姜孜被箍的气喘吁吁唇面微肿,以为他定要有滔天的脾气,却没想沉默良久后沙哑的低语在耳边响起:“分开?分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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