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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爱心扁桃体
“刀也有些钝了,等会儿我去磨刀石帮你磨一磨。”
林初月没在说什么,只在一旁暗自忙活着。两人一起很快把午饭做好。林初月要帮忙端出去,这是碰到一碗汤时不小心被烫了一下,疼得她嘶的一声叫唤,差点把汤碗给摔了,幸好后面她强忍住放稳了。
“烫着了?”
林初月伸手看了看,指尖有点红,应该没什么事。
“没事就一下子,没烫着。”
邵砚山拿了两块棉布过来端住汤碗的两端。
“下次端这些汤之类的东西得先试试温度最好是拿棉布捏着,这样才不会伤到你的手……很重要。”
今天的饭桌格外沉闷。
邵全德本来就是个不太爱说话的性格,邵砚山就更甚了,原本也是因着林初月比较开朗,喜欢聊些事情,才引得家里两个人说话,但如今林初月的模样,看上去比他们还要沉闷。
“阿爹阿砚,我吃好了。”
林初月几乎没动筷子,桌上挨着她旁边的菜都不见少,这还是年节时候呢。
邵全德试探着问:“不再多吃点吗?我看阿月你几乎都没吃什么菜。”
她摇头。
今天她真是有些吃不下了,心情不太好,一点胃口都没有,做事情也无打采的,出了许多岔子,或许她要休息休息睡一觉才好些吧。
“我先回房了,今天麻烦阿砚你帮忙拾。”说完,她起身走向自己屋里关上了房门。
主屋内一片安静。





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 第38节
这下,就算是邵全德也看出林初月今天的异样,她就差把不开心写在脸上了。
“阿砚,阿月她……”
“早上洗衣回来就这样了,我问她,她也不愿意告诉我。”
“等会儿,我去她聊聊。”
邵全德也吃的差不多少,过了会儿,邵砚山就把碗筷都拾了。
处理完了一切,他走到林初月房门口。
他伸手在离门边半寸的位置迟疑了一瞬,随后指节扣响了门。
他敲了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拉开。
林初月抬头看着他:“有事吗阿砚?”
“我想和你说会儿话,可以进……进来吗?”常年平静的脸,此刻有了几分局促。
“进来吧。”
说着,林初月帮他拉开屋里桌边的凳子,让他坐下,自己又拿过旁边的绣绷,开始下针。
“林初……阿月,你今天出去洗衣,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平缓,林初月持针的手一顿:“没有。”
“你不愿意说,不愿意告诉我,是觉得我不能帮你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继续完工那只雀儿,“阿砚你厉害,有本事,很多事情都可以轻松解决,你可以帮到很多人。”
可唯独这件事,她不知怎样和邵砚山开口。难道她要同他讲,自己被别人认作他的童养媳?林初月觉得她很难说出口来。
“可就算是这样,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讲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
语气有几分微不可查的落寞,林初月抬眼看他,那双原本湛湛的黑眸半垂着,视线集中在她手上的绣绷。
“阿月喜欢鸟雀吗?长栖于房檐枝干,聒噪却欢乐有趣。”他看着那只站在枝头的雀儿轻声开口。
其实他不喜欢鸟雀,聒噪的事物他都不大喜欢,但林初月手上这只雀儿非常漂亮,他不太讨厌。
说起鸟雀,林初月首先想到的便是麻雀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第一反应就是不喜,然后,她又想到了喜鹊,黑背白腹,却有祥瑞之兆。再然后是燕子,喜爱在山村房梁处以泥筑巢。
紧接着那首洗脑童谣浮现。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林初月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但这在邵砚山眼中看来,就是她喜欢鸟雀,谈及便会令她绽开笑颜。
“很喜欢?那我帮你画一只,阿月想要什么?”
邵砚山从林初月桌旁取来纸笔,林初月房里会放一些纸笔,专供她练习书法所用。但这些只说实话,不太适合作画的。
林初月下意识就答:“燕子。”
然后在她绣完一片雀儿羽毛的功夫,她得到了邵砚山的一张燕归巢图。几笔就勾了出来,燕子的神韵,琢磨看似简单巧妙绝伦。
她看的眼前一亮。
“很漂亮。”
邵砚山察觉到林初月的心情似有好转。
投其所好确实是有些作用的,这让他不由得又想林初月还有哪些爱好呢?
很快他就想到了。
在林初月还在看那张图时,他去自己房里拿了几本书过来。往常林初月是最爱看这些杂记的,之前在渝林书院,休假那天他托袁述清帮忙他从书店里带了几本回来,原本是想抽个时间送给林初月的,这几日倒是忘记了。
他再次过来时,林初月已经把那张图了起来。虽说他的心情不如平常那样,但总归是比早上那会儿好多了。
邵砚山与她对坐着,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其余堆放在桌上:“这些是在于安城里买的,应该是有趣的,可以看看。”
他让袁述清买时就与他说好,一定要是适合姑娘家读,文字不要那样晦涩的。袁述清平时不大靠谱,但买一个东西总不至于出什么错漏。
林初月放下绣针,看了一眼书封上的名字。
《汴州回忆录》
她表情有些为难,用这样的名字命名,内容多少是有点难懂理解的,她现在没这个闲适心情去品读。
“阿砚,下次吧。”
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他说:“那我读给你听好不好?”
不等林初月回答,他就翻开书皮,目光直指首页。
他读了好一段,虽余光有在看书,但主要还是在观察林初月的反应。他看见林初月由原本的不在意,专心手上的绣活,到后来逐渐停下,甚至把针扎在绣绷上,好长时间都没有下一步。
邵砚山也因此而开心,虽说他不知道林初月低沉源头在何,但至少她心情一直都在好转。
“小侯爷又问她,宫中有何好的,克制伪装,让自己活得都不像自己,我不愿看你进那样的牢笼。姝娘笑着答话,牢笼伪装又如何,我高高在上,不用像如今这般看人眼色生活,即便那人不爱我,那也要强过我如今在府上的处境……”
林初月听得入迷,双手撑着腮,一双眼直直的看向邵砚山。
他一时走神了。
“阿砚你继续读啊,怎么停下来了。”
邵砚山视线恍惚了一瞬,随后低头,一目十行找到了断点,继续诵读。
“我只是一个庶女而已,在府上下人都可欺凌,可我若能嫁给今上,我就不必受人脸色,小侯爷看他双目痛苦,姝娘……你”
“阿砚,又怎么了?”
又怎么?
邵砚山眉头紧皱,快速翻阅了几页。
在他刚才开始读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书并不像是什么杂记,当他上了几分心,把这些书上的内容过了眼之后他才发现,这分明就是……
就是……
“不读了,这些东西不该看。”说着那邵砚山把书合上,扔到了旁边。
他又想,会不会袁述清买的其他书都是这种类型,随后他把那一堆书摞到旁边,一本一本翻阅,果不其然……全都是。
邵砚山眉目间是显而易见的不快。
“阿砚,你怎么把书都堆起来了?”林初月疑惑着问他。
这故事里的情节生动有趣,根本不逊色于她之前看过的小说,甚至与之相比,这些内容还多了几分张扬大胆,情节引人入胜。
林初月她还想继续看,就算邵砚山不帮她读,她自己看也行啊,这书可有趣极了。她还想知道这姝娘和小侯爷后面的结局呢!
“ 阿砚你让我继续看好不好?”
邵砚山眉心突突的跳,克制着心里的烦躁,他出口:“这书不适合你看。”
林初月才多大,怎么能看这样的风花雪月无甚意义的书籍,影响心绪不提,说不定看着多了,心里对那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故事就多了憧憬。
“不适合你看。”他又说了一句。
林初月急了:“怎么不适合,若是不适合阿砚你怎的一开始就读给我听?”
把她推进挖好的坑里,现在又不让她继续看,这怎么能行,她的好奇心,求知欲,都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是我一时不查,现在我发现了,当然不能让你再继续看。”说着,他抱着那打书,转身就要离开。
林初月快步上前拦住了他出去的路。
她面上挂着委屈:“阿砚,你就让我看完那本汴州回忆录嘛,就一本,其他的我不看。”
“就一本。”她与他打着商量。
察觉到邵砚山态度似有松动,林初月赶紧又补上一句。
“阿砚你让我看完这本书,这几天做饭洗衣我全包了……”她想了想,似乎邵砚山并不在意做家务,这些,甚至还乐得帮她。
那这个条件显然是不行了。可想了好一会儿林初月依然不知道有什么是她能做到,而邵砚山却不行的。
无奈之下,她只得开口:“阿砚你给我看那一本书,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怎样都行,如何?”
片刻后,她看见邵砚山从他怀抱里的那打书里抽出了一本,送到自己面前。
封皮上赫然写着汴州回忆录。
林初月欣喜的接下。
“告诉我今天洗衣回来发生了何事,让你一直不开心。”
邵砚山的话,让林初月接到那本书的下一刻脸上喜色全无,取而代之的是犹豫纠结。
“林初月你说的怎样都行。”他面色不改,提醒道。
林初月思考了许久,还是把早上发生的事都和邵砚山说了一遍,除去后面遇上张成的那段不愉快。
邵砚山听了,藏在衣袖下的手,不动声色的攥紧,指尖掐的青白:“林初月,别人欺辱你你,你忍着做什么,还回去便是。”
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了,脚步稳重如常,仿佛无事发生,只是带走了那捧书让林初月忍不住驻留目光。
但那又能如何,总归他那书是不会再给她看。
林初月没再管,终究她也是得了一本书的,捧着那本书她坐回桌上,一页一页的翻读。
这半天闲暇,林初月几乎把时间都空到了这本书上,一段指节厚的书总算被她读完。其中虐恋情深百般曲折,但到最后,那姝娘还是未能和小侯爷在一起。林初月把读完的书置于床头,灭了灯,裹紧被子,不禁在内心感慨,这不就是骗人进去杀人诛心的be小说吗。
她一夜都没睡好,皆因这小说情节误人。
翌日清晨,还多亏邵砚山早起做了早饭。不然她一家子的人要等着她起来,怕是饭点都要往后挪一个时辰。
林初月吃过饭,拎着自己的篮子,装了她这几日来研究的手套图纸和绣的几张帕子,打算去村长夫人家。只是刚出院门口,她就听到他那嘴碎邻居在门口大声嚷嚷。
这两家住的近,他声音又大,在路口嚷着,她就算不注意不细听也能听到几句。
“昨日不晓得是哪个杀千刀,该死的,趁我做事不背,竟把我打了一顿,如今你们看我这脸,哪里还见的人,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肝的!”
他这话让林初月驻足,为他投上几分目光。他那邻居的脸,脸颊高肿,眼皮青紫,嘴边像是还结了一块黑痂,这让他说起话来都不大利索,这一顿说辞,疼的他嘴皮打颤,呲牙咧嘴,看起来滑稽极了。
林初月别过头去,捂着嘴忍不住笑。
往来的人都在看他,对他指指点点,这样的目光让他那嘴碎的人面上挂不住,原本以为他这副惨状会换来同情,却不想根本不是。说了没多久他自己就气得啐了一口,嘴里叫着,一定要让里正村长来为他主持公道,随后退回了家门。
灰溜溜退进家的模样,让几个路边的村民村妇笑出声来,也不知道听到了没。




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 第39节
林初月到的时候,村长夫人家聚着几位绣娘,张萍,张秋,张春,张茹几人正坐着在讨论近期来手套的样式,看见她进门,脸上皆挂着笑。
这段时间虽是年节,但村里赶制手套的进度却未曾停下,只不过不是都在村长夫人家做,而是几个小组的人聚在为首组长的家里。手套的图样推陈出新,上面缀了很多寓意吉祥的花式,还有分阶层,老幼年纪不同各有不同的象征,受众面积广。于安城里有许多人都以此为走访亲友拜年的一份小礼物,虽简单,但却讨人欢心。
林初月趁此机会又画出了几个图案。
譬如燕子衔枝归巢,游子共赏婵娟,鲤跃龙门,这些具有祥瑞吉兆的小图样,广受好评。
几人讨论之后决定过完正月,让村长夫人带着林初月再去绣铺一趟,商议着将手套与他们绣铺新推出的样衣做成一系列的方案。
这件事情刘掌柜早就与村长夫人说过。像这种共同具有一系列花纹的绣品,易引领风尚,易得于安城里小姐夫人们的欢心。只是成衣一直都是牛掌柜铺里的绣娘缝制,具体的图案定制,样式呼应,村长夫人得让林初月和那里的绣娘一同讨论才是,得这些东西形成分割之感。
迎春融雪之后,天气再没有冬日里那样寒凉,松软的土地渐渐露出本来面貌,那原本被积雪压弯了的枝桠和草地也渐渐展露新生姿态。万物回春。
年节休假的十几日过得很快,转眼邵砚山就要回去了。
这十几日以来,林初月在家的许多事物都被邵砚山承包,难得他对自己日程计划安排详略得当,自律到苛刻,在帮她做这样多的事之外,还能抽出时间温读书籍,提写文章。
这日林初月起得很早,为的就是能赶上时候,送邵砚山一程。
日头还藏在云层里朦朦胧胧的,村口边的老树已发出了新苞,嫩芽欲欲跃试,汲取养分。原本孤寂无声的村头此时也多了几只新燕的啼鸣,清脆干净,虽然在这雾气沉沉的早间,但也不让人烦躁。
林初月跟着邵砚山一起上的牛车,直到村口,邵砚山让驾车的村民稍稍停下,林初月翻身下车,站定之后,她抬头一双眼看着邵砚山。
似乎是因为早间有些雾气,她的一双眼也显得水光盈盈的,格外漆黑。她身上带着邵砚山给她买的那件披风,系得很紧,裹在身上,挡住了早春的寒气。
“阿砚,那我回去啦!”
邵砚山定目看着她,白皙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面容清癯柔和。
“有事记得写信,好好照顾自己。”
林初月点头,眉目弯成一轮新月,笑容烂漫。
会的,她当然会的。她的字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就连邵砚山都开始夸她了。
在熹微的晨光里,林初月朝着渐行渐远的牛车挥了挥手。
邵砚山一走,家里少了一人。他不多话,喜静又沉默,照道理来说,少了他应和平常别无二致。可不管是邵全德还是林初月,都觉得家里要比年节那段时间冷清了许多。
这日,林初月正在院中打扫。
再得两日她就要出张家村去于安城了,这是已经和刘掌柜那边约好的日子。这次过去,村长夫人打算带着村里几个熟人一起,得再和上次一样遭遇危险。
林初月扫了快半片院子,听见有人敲门,她放下扫帚,拉开门栓。
出乎意料的,她竟看见里正和村长两人。
第39章 棘手 还有办法?
林初月没有碰过村长和里正同时上门的状况。
里正虽面上还带着笑, 看起来温厚诚恳,但旁边的村长脸色似乎并不太好,这让林初月心里多了几分紧张。
这究竟是怎么了, 怎的村里两位重要人物都同时到访她家?
还没等林初月开口询问, 那里正便率先开口。
里正把木门往外拉了一些,手指搭在门上一点一点敲着:“邵家阿月啊, 你阿爹可在?”
“在的, 他在屋里。”
听到林初月的回答, 他哼笑一声,立刻了手,正了正衣襟。
“那边带我们进去吧, 我有些话要同他说。”
村长压着眉头,脸上少见的不苟言笑:“阿月带我们进去吧, 我们要和你阿爹说些事情。”
林初月点头应一下,带着两位进去。主屋里,邵全德斜坐着,手上还捻着一块玉, 他不时凑近用钻刀刻画几笔,又拿着玉远离一些, 上下观摩。他注意力全放在玉上了,丝毫没有察觉到主屋里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阿爹,村长和里正过来了。”林初月走到邵全德面前轻声说了句。
得亏林初月声音轻,不然邵全德捏着的这刀差点要出了错漏, 他了刀, 把玉旁边的碎末擦了擦,随后搁在了一块软布上,用盒子装好。
“村长, 里正。”邵全德在林初月的搀扶下坐到了主屋桌旁。
林初月帮他把凳子拉开,他动作有些晃荡,应是刚才斜着坐太久,半边身子有些酸麻,使不上力来。
邵全德让村长和里正坐下,旁边的林初月跟着倒了三杯温水,随后又把杯子搁到几人面前。
里正眉目间依旧带着笑,眼尾牵动着褶皱拉开倒有几分和善长辈的味道。
“你家这闺女倒是乖巧,听话的很。”
邵全德手指搭上陶杯,笑着道:“里正过谦了。”
邵全德根本没有办法忘记当初惩治张麻子时,里正那副护短的嘴脸,直到今日,即便过了这样久,那日的情形他历历在目。
虽说张麻子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想起里正徇私的做派,他依旧膈应,哪里还能和他笑着交谈,如今能坐在这,也算是邵全德克制了情绪。
里正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随后放下:“我今天和村长过来是有件事儿的。”
“您但说无妨。”
里正一双眼朝着在座的几位扫了一圈,在林初月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目光停在村长身上。
“村长你说吧,我这人嘴皮不利索,怕是把事情交代不清楚。”
这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这样为难?
里正名为一里之长,掌管张家村附近所有村民的户册以及赋税。
村长虽说的好听,名头为一村之长,但实际上是因为张家村是一个大村,单凭一位掌管不来这里全部的事务,因此而多出的一个位置,很多大村都是这样,有些村子还有两位村长共同辅助里正。
村庄太大,村长应运而生,这是辅助里正的一种职位,实际权责是比不上里正的。
只不过在这张家村村长的作派和里正截然不同,村长更为村民着想,更得人心罢了,但要说起这管事的和于安城里官府交接的,仍旧是里正。
里正既开了这个口,村长自然是要替他回答。
“是这样的,四年前阿月才过来时,邵师傅你不是帮她上报了户册吗?”
邵全德心绪不宁,他点了点头。
“这次于安城境内外统查户口,我们张家村也不例外需得核实身份,我和里正二人,翻遍了全村的户册,发现阿月的户册有问题。”
村长这话,别说是邵全德,就是站在一旁的林初月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慌乱。
户册有问题,那就意味着你非本朝良民,而当下朝廷对非良民的定义,是游民。
本朝例法对游民的处置方式,可要比北境大旱的流民还要严重,轻则流放边塞,重则直接杀头。
这可不是玩笑话。
律例颁布时,朝廷下达指令,雷霆手段,光是京都就抓了近百个游民,统一至菜市门口问斩,那日血流了满地,衙役不间断的冲洗了几天,地上依旧有斑驳的血印,整整三个月都还存着散不去的血腥味,人人惶恐自危。
那,可全是人命啊。
京都如此,各个州府纷纷上行下效,彻查游民,十年前便有这样一场彻查运动。整个朝廷杀了近万名游民,其中还有几千流放到边塞,做着最底层的苦役,毫无人权可言。
如果林初月的户册有问题不得及时解决,那很有可能就变成了游民。
村长见着林初月和邵全德脸色都很难看,本想出口安慰几句,但却被旁边的里正出口打断。
他面上流露着无所谓的态度,出口轻松,仿佛人命关天的大事,在他眼中只是今天天气如何,这样稀疏平常的琐事。
“邵家的也不用太担心,我和村长都查了,是路引的问题,你当时养邵阿月时候,可曾在她身上发现什么路引,若是有,把这缺口补上了,证明了籍贯从何而来,这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这是说的轻巧,若是有的话,当时申报户籍的时候,邵全德就不会那样烦忧困闷了。
那时申报户籍的流程与此时不同。
林初月四年前才十岁,混在人堆里,跟着北境充进他们这的难民一起经过张家村的。
时年北境战乱,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朝廷为了缓解难民问题,准允有身份证明的难民充入邻近的州府安家。
虽说这缓解难民压力的政策是朝廷颁布,但时下依旧有许多难民无身份证明,不得入境还偷偷入境的不在少数。
难民里就她一个小女孩,她目无亲长,周围的尽聚在一起都是一家一家的人,唯她一个零丁无依,若不是被邵全德看到,怕是再不多时,不是饿死也会被人欺凌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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