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和金手指和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蒿里茫茫
然而以那位刘季玉平素之声望……诸葛亮较为留意的看了一眼对面正端起杯子喝茶的年轻人。
据他所知,刘璋长子刘循,次子刘阐,皆庸碌无能之辈,这人看年龄必然是家中幼子,又是如何说服父兄的呢?
他观察对方的时候,那人似是察觉到了,也抬起眼帘,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如同冬日晴空下的冰面,寒冷明亮,折出一分异样的光辉,令他心中警醒,此人堪为未来劲敌,务必小心谨慎。
“刘益州虽不失为明主,但在下疏懒成性,甘老林泉,恐不能——”
“先生这是托词。”他微笑着止住了诸葛亮的话语,“若真是甘愿空老于林泉之下,便不会有自比管乐的名声传出了。”
……………………这个人怎么这样讲话。
“在下并非此处之人,心怀故土,即便出仕,亦——”
“我还以为先生是那种‘遨游何必故乡邪’的士大夫呢。”
诸葛亮盯着面前这人。
初见只觉这位刘将军玉一般光彩照人,令人见之忘俗,浅谈几句便立时发现,这人言辞之粗鲁蛮横,丝毫不讲客气的风格简直……
简直匪夷所思。
无论如何,孔明先生现在只想一件事:要如何客气地将他赶出去。
他决定做最后一次努力。
“于亮看来,将军或许能贤亮,却未必能尽,因而不能——”
刘赐忽然上身向前倾了一分,凑近他面前,微微歪了头看向他,“那,先生觉得如何算是……‘人尽其用’?”
语调里带了一丝调笑,目光也在从他的额头,双眼,鼻梁,一寸寸向下移。
南阳的卧龙先生一瞬间领会了他话中未尽之意,血液便腾地涌到了脸上。
有汉以来,非独女以色媚,士宦亦有之。
但诸葛亮少年时蒙刘表庇护,隐居南阳,安心躬耕,于此从无干涉。现今已近而立之年,他身长八尺,虽不似阔面重颐、豹头环眼那等武夫相貌,却也实在与柔曼佞幸无甚干系。万没想到这人无礼登门也就罢了,竟敢作此暗示!
他面色一沉,不欲与之多言,“将军还是请速离去吧!”
刘赐眨了眨眼,“先生要赶我走?”
他不愿多费口舌,起身便欲离席逐客。
然而卧龙先生精通经学典籍、天文数算、工巧机变,独独不擅与武人相搏,他刚要起身时,刘赐却比他快了一步,双臂一伸便将他推倒在了竹席上!
仰躺在竹席上的诸葛亮仿佛一瞬间,周身血液也冻住了!
“你怎敢……”他听到自己的牙齿因愤怒而发出的格格响声,“你怎敢如此辱我!”
那人好整以暇的俯视着他,听了他这话也半分不曾恼怒,只是转动着眼珠想了一想,“这个么?可能是因为……”
他身上带了龙脑名贵而又冰冷的气息,与轻飘飘的话语声,一同传进了诸葛亮的脑海中。
“可能是因为……这世上就没什么我不敢做的事吧?”
这话狂妄至极,但他说出来时,却带了三分自信,三分漫不经心,以及十分孩童般的任性天真。
即使是如此羞辱人的场景下,那张秀丽无暇的面容映入他眼中时,仍令他无法激起怒火,拼死抗争。
与此相反,那面容离得近了,却令他心底隐隐觉得熟悉。
他何时见过这人?
又为何这般不堪,心下却仍似不愿怨恨他呢?
见他定定的盯着自己看,刘赐嘴角一翘,似是很开心,“先生这是从了我了?”
被压在竹席上的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迟疑,“……阿迟?”
刘赐的笑容滞住了,“你怎知我……”
他手一收,便要起身,可是躺在竹席上的诸葛亮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放手!”
面如冠玉的卧龙先生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将军不是想要对亮‘人尽其用’么?”
刚刚还蛮横无礼的脸上,现下满是羞恼愤恨,只是无论她如何想挣脱,都徒费力气。
因为他已经记起来,刘璋这位“幼子”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他的妻子,益州刘璋之女刘迟,平素喜好男装出行,甚至还于军中有过一番作为。
唯一令他意外的是……他竟然做了这样奇怪的梦。
而在他的梦境里,他总归是能掌控一切的。
不过,虽然阿迟的确做过些大逆无道的事,但也不至于……
不至于让他做这样的梦吧。
“你若再不放手!”她咬牙切齿,“待我平定雍凉,挥师南下后,定要将你,还有刘备刘表……”
“阿迟,莫闹。”他和颜悦色的打断她,“你是建安六年时出生的。”
她一愣,“什么意思?”
诸葛亮看着自己未来这位妻子睁大眼睛望着他的模样,不禁笑了,“你现在才七岁啊。”
随着他的话语出口,眼前的年轻士人身形也迅速跟着变幻,待到话音落下时,一个冰雪般精灵可爱的小女孩惊恐的瞪着他,半晌之后,大喊了起来!
“妖道!诸葛亮你这妖道!你使了什么妖法!!!”
……………………
那张脸肖似阿迟,却可怜可爱得让他差点心跳也停了一拍,还是被她嚷过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书童听了叫嚷声,吓得掀帘便跑了进来,“先生——!”
“……无事。”
大汉丞相从竹席上爬起来,伸手想摸摸小姑娘脑袋,但却被毫不客气“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打开了。
“那边架子上有盒糖,”诸葛亮看了看小姑娘,又看了看书童,而后指了指墙角的架子,“拿点糖来。”
“我不吃糖!”七岁的小阿迟泫然欲泣,“你快把我变回来!”
这个,他捻捻胡须,刚准备说点什么话来安抚她时,她冲了上来,愤怒地,用力地踩了他一脚!
他醒了。
枕侧人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刚刚踹了夫君一脚,仍然睡得十分香甜。
残月西下,天色渐明,窗外传来仆役拎着炭火,悄悄走过的声音。
冬日清晨时,屋中炭火将熄,总有些寒凉。
……但她大概是不冷的。
丞相坐起来,面色平静的盯着夫人看。
除却无须盖被的夏夜,否则与阿迟共寝是断然盖不上鸳衾的。
因为她总会在入眠后迅速把被子扯到自己身上,滚做一团。
……譬如现在。
想起梦中事,他伸出手去,想要拉扯她起床。
“阿迟?”
她似乎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丞相眨眨眼,“已近卯时,快些起来吧。”
他伸出手去,扯住她的被子,刚一用力,便感到一股大力从被子上传来。
阿迟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努力滚到了床榻内侧去。
透过被子,含含糊糊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快去办公,快去,我跟被子长在一起了,莫管我。”
……这般懒散懈怠的性子。
诸葛丞相忍了又忍,起身欲更衣时,忽而停了停,“阿迟要不要我命婢女将朝食端进来?”
那一团被子里露出了一个脑袋,充满期待的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发。
……虽然懈怠了些,到底还是自己家夫人,而且,总比梦中那般“奋发”要好多了。
丞相又想了想梦中事,忽然发觉,除却不须“奋发”之外,他还有一件事有求于阿迟。
……不过,那个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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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苏和金手指和三国 104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
待朝阳升起时,洛阳宫中该当举行朝会。
但此时宫中一片灯火通明。
魏王未曾安歇,美丽的宫婢只能悄悄上前,将一段又一段燃烧殆尽的灯烛换下,再置上新的。
加了大量香料的兰膏明烛燃烧得久了,哪怕是极空旷的宫室里也会浸透香气。
甚至宫人在殿外经过,衣袖间都不免沾染上这股馥郁昂贵的气息。
录尚书事的司空陈群进殿时,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他亦出身名门,十分熟悉这种灯烛的香气。
但浓烈到这个程度,只能说明魏王此时心绪实在不佳。
当然,长星坠潼关,司马懿被俘,三十万大军只由郭淮带回不足半数,这种消息哪怕是昔日魏武王尚在,亦不能无动于衷。
但赤壁之战虽遭惨败,武王却仍能平定关中,打下大魏这一片江山。
而今的魏王呢?
须发皆白的老人一步接一步穿过大殿。
他的腿脚已经不算很灵便,但脚步还算很稳,只是脱履后着袜走在殿上时,脚下传来一阵阵的冷意。
无怪文王素昔一直想要修缮北宫,德阳殿远观虽称得上“朱阙岩岩,嵯峨概云”,一路行来却觉得挡不住秋霜寒露,因而殿中虽亮如白昼,却也冷意迫人。
靠在凭几上的年轻人听见脚步声,抬起眼帘,望了过来。
那件缀以金银丝线的蜀锦袍服在灯火中流动光辉,这般颜色,若是穿在别个男子身上,颍川经学世家出身的陈群必定斥其不恭不素,有服妖之嫌。
但披在曹叡的身上,便半点都不违和。
这位年轻的魏王已经二十五岁,却长了张少女般的面孔,姿容非凡,令人见之忘俗。
甄夫人虽与文王失和,幽禁于暴室而死,但只要看一看这位魏王的姿貌,便可想象那位夫人是何等风采殊绝。
“深夜唤卿前来,怕扰了司空一片好梦。”
曹叡幼年时讲话口吃,语速总是很慢,因而听起来格外有种从容不迫的威力。
陈群躬身行礼。
“大王忧心国事,尚未安寝,臣敢有半分懈怠。”
“明日朝会时,蜀使将至,孤想知道,卿意若何?”
老人抬起头,留意地注视着这位年轻的君主。
“大王以为呢?”
曹叡垂下眼帘,睫毛如同羽翼般,慢慢地扇了一扇。
整座德阳殿内空旷清冷,静得能听到更漏滴水落至铜瓣莲花中的清脆水声。
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晣晣。
曹叡重新抬起了眼帘。
“孤欲亲征。”
虽貌若好女,却心如烈火。
“于排兵布阵事,大王自比司马懿如何?”
魏王看了一眼面前的老人,“司马仲达一世名将,孤不如也。”
“比魏武王如何?”
那张宁静无暇的脸上笼罩了一层阴云。
“卿意欲降?”
“臣欲大王忍一时之怒,”陈群沉声说道,“再待天时。”
听到“天时”二字,曹叡突然暴怒起来。
“何为天时?!”他双目炯炯,紧盯着这位辅政老臣,“孤岂不知,现在人人皆言,天命炎刘,汉室三兴?!孤岂不知,司马懿便是被潼关那一场长星吓怕了?!才会弃甲曳兵,倒戈而降?!”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尽管曹魏始终未受汉帝禅让,但对于中原臣民而言,曹叡就是实质意义上的天子。
但陈群仍然平心静气,不为魏王的气势所迫。
“攻打潼关的武将是谁?”
曹叡一愣,思考了一会儿,“那人名为刘赐。”
“亦为刘汉宗室。”老人露出了一个微笑,“大王岂不知昆阳之事?”
魏王抬眼望向阶下的老人。
“知道又如何?”
“废帝将至长安,”陈群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礼,“于蜀逆而言,便是还于旧都,自当大行封赏,大王想一想,蜀国要怎样赏这位行光武旧事的宗室呢?”
那双秀气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似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恕臣直言,先王继位时,邺城平乱消耗了我大魏太多心血,且从此后,先王忌惮宗室,致使而今宗室中忠心为国者有,佞誉诬谀之徒亦有,然而独缺能当大任之将帅。而今之计,陛下当下诏宣大将军曹真率军回返,与郭淮共同拱卫京畿一线,再命胡质满宠自宛洛以南坚壁清野,不令蜀吴有北上之机。”
魏王的眼睛里重新现出神采,“如此……”
如此可一转劣势么?
陈群心中并不确定,如果更坦率一些,他甚至并不乐观。
长星坠地自来有之,但如潼关一役般,直落进方圆不过百千步的潼关城内,替蜀军打下这座不落之城事,恐昆阳之战亦不能及!
何止司马懿为之惊惧,连他陈群思及此事,也觉心惊!
但蜀汉政权之特殊,自古未有。
虽名奉天子刘协,实奉刘备之子刘禅为尊。而在刘禅之下,又有诸葛亮专权独断。
此皆宗室凋零之故。因此,刘赐既为宗室,又掌兵权,而今立下亘古罕见之战功,刘禅又是如此优柔暗弱之主,蜀汉当如何封赏,恐怕亦是难事。
更何况,还有一个赏无可赏的诸葛亮在上面!
宫婢徐趋至殿内两侧,细心修剪烛花。
殿内的二人皆意识到,天光将至,魏王亦当更衣以待朝会。
夜如何其?夜乡晨,庭燎有辉。
老人腹中揣度如何,却并不言明,只是躬身又行一礼。
“如此,方可秣马厉兵,静待天时。”
你不知道德阳殿内发生了一场关于你的对话,而且还这么严肃。
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可能会说:封赏你特别容易,请给你钱,大量的钱。你想在背山面渭的骊山脚下修个温泉庄园,新的一天从中午开始,你可以慢吞吞的吃一顿美味早餐,然后骑上你心爱的魅影驹,还不能忘记挂上一身buff,跑进骊山里去四处骚扰小动物,抓到大小熊猫或者漂亮的梅花鹿就带回来当宠物,山鸡野猪就带回来当晚餐,撒欢完毕,晚上回来吃过烤肉后,带着怜娘做的甜点和你自己酿的果酒去泡温泉,泡到微醺时爬出来,在充满了新鲜空气和满天星斗的自然保护区里,爬回完全按照你的喜好和审美修建及装修出来的屋子里碎觉!
……你好像忘记诸葛瞻小朋友了。
…………那就带上他一起去骚扰小动物吧。
总体来说,你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你夹了一片烤野猪肉,塞进嘴里,嚼嚼。
四周杯觥交错,刚开始有人找你敬酒,被丞相拦下,说你在攻打潼关时受了伤,医官为你开的方子禁了酒,于是武将们只能十分遗憾的歇了将你灌到案几下面的心思。
……你也不知道你什么地方受了伤。
但丞相心情十分不错,见你望向他,还笑眯眯的冲你举了举酒盏。
你眨眨眼,准备继续边喝茶水边吃烧烤时,忽然察觉到若有所思的目光向你的方向看过来,你抬起了头。
是司马懿。
理论上来说,这一场宴席的主角可能是丞相,也可能是你,如果马超在的话,扛下魏军主力袭击的马超也可以是主角,但他受了伤,你还没来得及去看他。
然而实际上,这场宴席的主角是司马懿。
蜀军将领们的眼神飘来飘去,总是时不时飘到他身上。
你之前就觉得司马懿看起来更像文臣,而且还是世家出身的那种文臣。
此时这位魏军主帅此刻坐在诸葛丞相身侧,眼帘低垂,平静如水。
丞相与他交谈时,他也会回答,并不热情,但也不算十分敷衍。
跟陆逊的模式有点像,但比陆逊表面上更客气一点,交谈时则更清冷一点。
“呵呵。”你听到坐在你对面的杨仪小声地冷笑了一下,“装这幅清高模样给谁看呢。”
……怎么回事。
“丞相好像十分欣赏司马懿。”魏延在你旁边小声说,“听说出则同舆,坐则同席,情好日密——”
…………你有点震惊的看了看魏延。
魏延也是一脸的“呵呵哒”。
“心不甘情不愿呗,”他嘀咕道,“投降了还不肯给个好脸色。”
“为啥不肯?”你小声问问。
“据说是心系故主,因而寝不安席,食不甘味。”
你再看看诸葛丞相。
……真就很少见到他整场酒宴都只跟一个人说话,或者你该这么说:你就从来没见到过诸葛亮刷别人好感度的时候。
在你看来诸葛丞相就跟杰克苏似的,大家见到他就会自动失了智的好感度自动刷满,因此很少有什么人需要他特意刷刷好感度,反而总有人因为好感度太高而吃醋,比如说去妇张裔小天使。
但是现在,你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丞相75%的cpu在他身上,15%在偶尔盯着你,剩下10%在应付大家。
杨仪的仇恨目光都来不及扫射到你身上了,他在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司马懿,三番五次想开口跟司马懿说话,都被丞相警告的目光给怼回来,而后那个目光就更不友善了!
……你后知后觉的发现,诸葛亮在刷司马懿的好感度!而且还是调出最温和最友善最贴心状态的高cpu占用率刷法!
……不,你死也不信司马懿是大魏忠臣,曹爽也不信,蒋济也不信!
所以,这俩人到底谁在pua谁啊?
玛丽苏和金手指和三国 105
军中娱乐极少。
因此一场普普通通的酒宴都能从申时举办到亥时,中途有人唱歌,有人跳舞——在你面前一脸扁鹊三连的陆逊,也是曾经跟孙权一起在酒宴上跳过舞的——有人玩名为“手势令”的酒令,还有直接划拳的,虽然跟后世略有不同,但总体来说……军中酒宴,尤其主帅还是诸葛亮,更不可能像曹洪似的找一群舞姬身披轻纱跳舞助兴,因而能玩的也就这些。
尽管在你看来……比不上一部手机提供的乐趣多,但对于长年累月精神紧绷的将士来说,哪怕只要有酒喝,就已经是极大的娱乐了。
何况是今夜这样的庆功宴,只要想想除了驻守潼关前线的少量军队之外,大部分人可以打道回府,休养生息等待发奖金,哪怕喝白开水都有劲儿啊!
填饱肚子大概只花了你二十分钟,剩下就全部都是垃圾时间了,划拳你不会,酒令你也不会,你猜就丞相对酒精制品这个爱好程度,必然是精通酒令的,但司马懿喝了一轮又一轮的酒,不管众人气氛炒的有多高,这位魏军主帅就是挂着冰清玉洁的一张脸,半分笑容都没有。
……因此丞相仍然是温温和和的跟他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考虑到司马懿还有夫人和一串儿娃子在邺城生死未卜,连寻常家常都不能聊。
好在司马懿是文臣转职的武将,聊经学倒可以。他对印刷术印象颇深,还问了问蜀中新兴的儒家学派,并含蓄地表示自己对此很感兴趣,以后准备不问世事,专精此道了。
丞相则表示兴复汉室需要您这样的人才,以及蜀中大儒虽然未必及得上颍川世家,但也有如何如何独到的见解。
于是两个打起仗来什么缺德招数都能使的主帅在这场酒宴上,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聊起了各种学说要义……简直跟空气墙似的,把他们俩跟其他人隔开。除了一个三番五次企图挑衅被丞相眼神压制的杨仪之外,所有人都乖觉的不去打扰他们俩,由跑来劳军的费祎小天使带着炒气氛,吃喝玩闹得十分开心。
而对经学抱持着“那是什么可以吃吗好吃吗吃了之后容易消化吗?”态度的你……完全听不懂这俩人说的话。
企图围观懿亮or亮懿的你失败了,你也不准备在空气混浊的中军帐里坐个没完。
找了个机会,你就偷溜了出去。
出了帐,清冷澄澈的夜风扑面而来,瞬间带走了你周身的温度。
中军大营前点起了无数火把,亮如白昼。若是从夜空中俯视下来,这遍布整片渭南平原的一百余座营寨,此时灯火通明,如同地上的星座。
听说马超受了伤,既然今夜没能出席庆功宴,估计还在养伤之中,你想了想,觉得趁着这个时间正好去看看,好歹既是队友又是半个老师,人家辛辛苦苦给你写教材,现在挂彩了完全不理不睬,那可就太狗了。
当然,去探望伤员不能不带……这里没果篮,你觉得给“累世公侯”的马孟起带两块金条当红包也满不是那么回事。
你摸摸口袋,摸出了一瓶次级复原术药水。
秋夜寒凉,帐帘落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伤员是怎么个状态,看得你心里有点打鼓,但好在通报之后,侍卫出来说马将军还未歇息,正在和小马将军聊天。
……小马将军就是马岱。
马超的状态比你想象中好了不少,尽管卧在榻上,身形瘦了一圈儿,面色很是憔悴,但说话倒还挺有力气。见你进帐,坐于榻边的马岱十分识趣,起身欲走,却被马超叫住了。
“兄长?”
这位将军似是想了一想,“无事,我觉得有些气闷,你去将帐门卷起。”
马岱刚走出去一步,又被他喊回来了。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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