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割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侬因
“东子,你得管好自己的嘴。”浅白开口提醒。
叫东子的男人,却有些不逊的笑了笑。“她是觉得自己命硬,回云市找死来了?!不过也好,这里要是出什么意外……”
“注意分寸!”浅白难得的厉色道。
言商不知道车外的二人在说些什么,她也没想到来接人的居然是东子。东子算是严越的左膀,和浅白一样,都是亲信。
浅白不动声色,善于谋划,东子却身手了得。两人跟在严越身边,颇有些文官武将的感觉。
只不过,东子却好像天生对自己有些敌意。
“哟,言商回来了?”他一坐到车里,便阴阳怪气起来。少有的几次见面,他似乎对她并不怎么尊重。
言商心下了然,也不多与他计较,只当是自己没听见。
“这云市可欢迎你欢迎的紧。”他又说,还是等不来后座女人的言语。觉得有些无趣。
“只怕老大顾不上你,他最近可忙着呢。”他又自言自语般的,偏偏声音很大,尤其刻意的强调“忙着呢”三个字。言商兀自看着窗外闪过的景物。
正值春天,云市格外的漂亮,行道树都是樱花,现在盛开的正是时候。
这条路,眼前的景物,总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
自己真的仅如浅白所说的,来过云市吗?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应该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
在不知不觉中,车稳稳的停在公寓门口,不是像m国那样单栋的别墅,而是公寓楼。北山面水,风景好的有些不像话。只是还是有些诧异,严越也会来这样的地方住?他一直都是最怕麻烦的,也最不喜和别人相处。
东子一路阴阳怪气,得不到言商的回应,自是无趣。
送到二人之后,驱车离开,车开的比谁都野。最后还是浅白提着行李,送她上楼。
虽然是公寓楼,但却是复式公寓,在顶楼占了两层。一楼是客厅,厨房会客厅,还有一间单独的隔间。
二楼才是卧室和侧卧,还有一间的门紧锁着,看她盯着那扇门看,浅白主动开口解释说是先生的书房。没事儿不让进。
她没有去主卧,而是推开了侧卧的门,显然的里面的装饰虽然还是简单的色调,但偏女性化一些。
“我之前在这里住过吗?”她去接浅白手里的行李箱。
浅白的动作一愣,猛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答。
言商没有多话,只是接过了行李箱,进了卧室。浅白后知后觉,才回答“你和先生在云市的时候,就住在这里。这间房间就是你的。”
言商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就落了下来。
她以为,浅白的沉默是因为这里有过别的女主人。却没想到就是自己。
一天的奔波劳累,洗完澡,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她一向浅眠,睡下没一会儿,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一瞬间就惊醒了。打开床头灯,走到门边,才发现是旁边的卧室门被打开了。
严越一回头,就与睡眼朦胧的言商眼神碰个正着。
“还没睡?”他的声音凉凉的。
不忍割舍 chapter3
言商的困意消失了大半,看着严越,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她连严越怎么进卧室门的都不知道。
直到坐在他的床边,他身上男性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传来,才反应过来,就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了肩膀,又重新跌坐在床上。
“今天吃药了吗?”
言商摇摇头,又点头。不知道是该肯定还是否定。她不想吃药。
那药吃完后,她总是嗜睡,整个人都不清醒。
“等着。”严越只留下两个字,就出了门。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回来了,只不过手里多了一杯水,明显的左手还拿着她讨厌的药。一步步走进她。他穿着浅棕色的衬衫,黑色西裤身形挺拔,分外英俊。
可是端着药的样子,就不么美好了。
言商下意识的偏头拒绝。
“我头不痛了,真的,真的不痛了。”
可是严越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言商认命的接过他手里的药,闭着眼睛赴死一般的,快速放入口中,喝水的时候,有些呛到。
这药是真的很难喝,不是特别的苦,但味道真的让她受不了。但是她每天都得喝这种药。
她喝了下去,严越还是盯着她。
她很不自在。
“商商,咽下去。”他开口,一眼就识破了她的小把戏。言商只得听从他的话,咽了下去。
有了上次的经历,言商在充满他气息的房间,浑身不自在。尤其是他站在自己面前,他身形高大,而她还是坐着的时候,这种压迫感更为强烈。
他的手,慢慢的搭上她有些消瘦的肩膀,言商不可抑制的颤抖。
“很晚了。”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晚……晚安”她又说。说完,再也顾不得什么,起身快速的退出了他的卧房,冲进侧卧,又下意识的锁了门。
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才发觉自己这个动作怎么如此熟悉。
严越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手指转动着尾戒,眼神里满是复杂,今晚的他,浑身好像又多了一些戾气。可能是因为,在这间公寓里,所有的记忆,才分外的鲜明。
严越想,自己是不是吓到她了,她才那么落荒而逃?
严越扯着领带,觉得心里有些烦闷。
听着隔壁门上锁的声音,更加烦躁,扯了扯嘴角,一个凉薄的笑。
……
可能是累了,又可能是那药,言商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在清晨的时候,她梦魇了,梦见自己被一双双狰狞的手抓着,怎么逃都逃不开。
那一双双手,从地底下伸出来,要将她拽入泥潭,她疯狂的喊叫,可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在泥潭快要淹没自己的时候,她听到一个声音,一声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每一句言商,都叫的痛彻心扉,声嘶力竭。她想再听清这个声音来自何处,可总也看不清是何人。
挣扎着,她又听到了声音“言商,言商”这次,声音更清晰了,就从耳边传来。她总算是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看到严越站在床边,附身叫着她的名字,想要把她从梦魇中叫醒。
惊魂未定,刚才可怕的手似乎还想要死死的拽住她。
她坐起来,扑到严越的怀里,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胸膛,有些惊魂未定的喘息着。
严越脸上闪过诧异,手慢慢的拍上她的后背,试图安慰。
“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梦见好多手都要抓我,想把我拖下泥潭。”
“别怕,只是一个梦而已。”他安慰。
只是一个梦而已,梦见几双手将她拽入泥潭,她抵抗着。可是,梦醒之后呢?就像现在这样,有一个人唤醒她。把她揽入怀里,柔声安慰。
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被他牵着下楼,在餐桌旁,她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心不在焉的喝着牛奶。严越又拿来了药,放在她的面前。
这次她没有理由拒绝了,自从不喝药,她总是做噩梦。
“这药喝的我难受。”
“做噩梦不难受?”严越反问。
这药喝了确实难受,虽然不会再做噩梦,但总觉得自己的头变的昏昏沉沉的。严越说,是药三分毒,副作用肯定是有的。
但是,也不得不吃,她的病还没有好全。
严越说,她被车撞了,伤到了脑袋,出现了失忆症状。这药,可以治疗她的失忆症。
她乖乖的喝了药。
其实只要她表现的乖乖的,面前的男人,似乎就不会冷冰冰的对她。
当然,偶尔还是会流露出温柔体贴的一面。
比如现在,他帮她倒好牛奶,面包片上抹好果酱,递到她的手里。动作优雅,面容矜贵。言商一时间看的有些呆了。
可是自己又为何会那么排斥他的近一步靠近?
她发着呆,慢慢悠悠的啃着早餐。
东子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严越很忙,忙到只能陪她吃完早餐就要匆匆赶去公司。
走之前还嘱咐言商,叫她乖乖待在公寓不要出去。
言商点头应下来。
她一直乖乖的待在公寓,但是下午的时候,手机有电话进来。言商接听,是东子的。
东子并不喜欢言商,连说话都很冲,没好气道:“你东西落我车上了。”
言商问: “什么东西?”
她怎么没发现自己丢了东西?言商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 “一个怀表。”
被言商问的有些烦了,东子似乎耐心用尽了,没好气道:“问东问西,你到底是来不来拿?”
言商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可是阿越叫我不要出去。”
东子嘴里没好话:“你现在怎么这么听他的话?你又不是他养的东西!”
言商觉得,严越的这位手下脾性是真的暴躁,不过他对她向来没什么好态度。
言商想了一会儿,向他问了地址。
那里离公寓并不远。
言商很快就赶到了,东子靠着车,早早等在那里。她拿了怀表,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目光里面是打量。
打量半晌,他问:“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言商看着他,觉得有些奇怪。她没答他。
东子问出这话,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他没再说话,坐进车里发动车就离开了。
因为离公寓并不远,言商一个人往回走。坏就坏在她不了解云市初春的天气,不知道晴空万里也会突然风雨大作。风和日丽的天气,突然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言商回过神来,赶忙往回走,试图打一辆车赶紧回公寓。却没注意到,身后一个人一步步靠近。她一只手打着车,另一只手握着手机。
手里一松,她猛的回头,偷手机的没想到面前的女孩反应的这么快,一时间一紧张,手机落在水泥地上,摔开了花。
那人,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大雨天气,出租车闪过,却没有肯停下来的,再加上她所处的位置又偏僻,现在手机又摔了。言商欲哭无泪。
雨让她眼睛都睁不开,极其尴尬的泡在雨里。打车无望,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成功的被淋成了落汤鸡。
严越回到公寓的时候,才发现言商不在,顿时心里一紧。训斥了浅白一通,开着车就出来了。
车停到路边的时候,就看到瘦弱的她在雨中淋着。他竟不动声色的坐在车里足足等了五分钟。最后,还是浅白看不下去了,开口提醒“越哥,她身体不好,要不然让她上车?”
严越这才点了点头。
当浅白撑着雨伞来到言商身边时,顺着雨幕,她才看到路边的车子安静的停在那里。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心思。她显然没想到,严越会开车出来找她。
言商更没有想到,这次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雨天,却让她彻彻底底的失守了。
浑身湿透,显得很狼狈。坐到车里的时候,身下落下的水迅速在真皮座上蜿蜒开来,严越脸色不太好看。他拿过来一条毛巾,裹在她的身上,擦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又吩咐浅白开高了车内的空调。好一会儿言商才逐渐觉得,被冻得发僵的身体,有片刻的回温。
车子启动,朝着公寓的方向驶去。
也仅仅只是前后脚的功夫,一个男子冲进雨幕。
刚才,他明明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他停下车,发了疯一般的跑过来,却没有一个人。
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面前,再没有那个笑着喊自己师傅的女孩,没有那个揪住他的衣领说“师傅,最后还不是我收了你?”的嚣张女孩。
只有一地的,被雨水打落的樱花,像是在祭奠着什么。
手机突兀的响起,刚接起电话,声音便传了过来。花景区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雨天,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它可以冲刷证据,也可以蔓延血腥。但或许,还有另一个用途。
女人,是容易被感动的动物,这话一点也不假。
言商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当严越不顾自己身上的冰凉,依然把她抱入怀里,着急的让浅白煮来姜汤时,她的心,一瞬间软了下来。
公寓并没有阿姨,浅白听到严越让他煮姜汤,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什么时候会做饭?
不可置信归不可置信,还是百度了姜汤的煮法,迅速下楼,去买了食材。言商的身体有些弱,免疫力低,很容易发烧感冒。
严越把她抱入浴室,放满了热水,她却僵着有些不敢动。
不忍割舍 chapter4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她低声的说,明显的在严越面前,有些底气不足。
说完,便抬头看着他,他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可是也转身出去了。
她在他的卧室,严越便去了旁边她的卧室洗了澡。
浅白是靠谱的,至少没一会儿就把姜汤煮出来了,一头的汗,袖子一高一低的挽起,显得有些狼狈。大功告成,甩开烫手山芋一般的,将姜汤递给了严越。
却紧跟着他进了卧室的门。
言商裹着浴袍又觉得冷,裹上了被子,浴袍是严越的,裹在她身上宽大异常,见严越进来,又拉高了被子。她没拒绝他喂过来的有些分不清什么的东西。
只一口,便受不住,有些委屈的开口“辣”。
严越身后的浅白不着痕迹的偏过了头,又觉得不够,便悄悄的遛出了门。
“喝了,预防感冒。”严越还是不容拒绝的开口。
言商沉默半晌,“我还是喝预防药吧,效果可能更好一些。”
严越:……
她还真就喝了药,动作干净利落。严越也没敢让她再喝那碗浅白煮的鬼玩意。就在床边坐着,看着面前的女孩。
在灰黑色的大床上,她更加显得纤白,又因为刚洗过澡,粉黛未施,显得更加让人心动。
严越不自主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
意图,不言而喻。
==========(华丽丽省略线)
相对于她近乎坦.诚相待,他的衣着却是完好的。
他再次看上了她的眼睛,稍稍离开了些。
她听到声音,可却不敢再睁开眼睛
“商商,睁开眼。”他语气中,带着诱哄。言商却怎么也不睁开。
她很紧张,不清楚以前的自己是怎么和严越相处的,但自从遭遇车祸醒过来之后,她没给他碰过。
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但只要严越一靠近,她就浑身发抖。
她现在也有些颤巍巍的发抖,或许是因为以前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紧张。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有些惶恐,有些对未知的恐惧,还有对这种身体传来的陌生感觉的恐惧。
“不要了……”
“你叫我什么?”他也有些微微喘息。
“阿…越,阿越,不要了。”
两年前,她醒来大脑里面一片空白,床前站着两个人影,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另一个就是他。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他告诉她,她的名字叫言商,是他的未婚妻。
他告诉她,她出了意外,出现了失忆症状。他告诉她,她称呼他为阿越。
这一瞬间。
窗外,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只是已经从大雨,转为小雨。
他起身,又在下床时,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洗个澡再睡,舒服点。”边套着衣服,边提醒。
浅白等在楼下,也没敢离开,更没敢上楼。这会儿看着严越从楼上下来,就迎上前。
“东子打来了电话,说盛华的合作已经敲定。但合同是签不了了,您……”他下午就走了,合同自然签不了。
严越淡淡的扫了一眼,“他还说什么了?”
“他问我您去了哪里?”刚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什么也没说。”
严越走到酒柜那里,倒了一杯酒,仰躺在沙发里。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却突然开口“m国那边,没有自己人也不行,让东子去吧。”
直起身,放下了酒杯。
“越哥,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饶是浅白,还是忍不住开口。公司现在发展很好,而他们都平安无事,还有什么可求的呢?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会是一条光明大道。
这世上,人都是会向往光明的不是吗?
“我,从不会以兄弟的身家性命来冒险。所以你,也想回去?”
浅白不敢言语,即使现在严越变了,可或许也只是给人的感受变了。
他仍然是当初的那个严家二少。
严越不想再和浅白废话,他决定的事,还没有人能够改变东子性子不稳,留在云市,迟早会坏事。可浅白要是再多言,他也会让他回m国。
“你去买药。”
浅白一听,看了眼楼上,脸上闪过一些尴尬,可又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惹怒严越。
……
言商不知道昨晚严越和浅白走没走,只是一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又在楼下了。
严越吃着早餐,浅白也坐在一边。
言商觉得,严越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但对身边人却是极好的。比如浅白和东子,更像是兄弟,而不是下属。
当然,这是严越的态度。就算是再好,手下人也不敢越矩。控住不住自己的脾气,那最后还是会被处置,就像东子。浅白想着,见言商下楼,便起了身。
“无聊吗?在家。”他问。
言商喝着粥,实实在在回答了一句“无聊”。又继续喝碗里的粥,注意到一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她才放下了勺子,抬头就对上严越的眼神。
这眼神里,有着审视、探究,还有着若有若无的观察。言商心里一紧。
“你现在,是有什么说什么,挺好的。”
“啊?”
“无聊,我等会儿带你出去。”
严越说着,把桌子上的一杯水递到她的手里,她一喝,就蹙了眉头,正要起身去吐掉,却被严越按住了肩膀。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她一吃痛,就咽了下去。嘴里,是淡淡的苦味。
“水里有东西,苦的。”她有些呛到,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有东西,毒药。”严越放开了她的下巴,向后靠在椅子上,就那么看着她。
浅白有些局促不安,也忘了去啃面前的面包,甚至嘴里的都忘记了去嚼,只是低着头,也不看他们。
有些诡异的气氛,言商却不合时宜的笑了。晨光从窗子里照进来,似乎撒到了她的脸上,她这一笑,让严越忘记了观察。
“毒药呀?”她又端起了那杯水,喝尽了剩下的。然后冲他挥挥杯子。“我也喝了。”还是那轻松的笑。
嘴里小米粥的香味还没有消散,就和水里的苦味混合到一起,她讨厌苦味,昨晚没吃晚饭,其实早上很饿的,但因为这苦味,食欲消失了一半。
严越难得的玩笑,她不想扫了他的兴,更何况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以前她不想吃药的时候,家里的阿姨就把药加到汤里。
没想到,他也学了来,只不过这招可并不高明,放在水里太过明显了。
“下次,你可以放在汤里。”她衷心的建议。
一旁的浅白一愣,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严越。
“不过,不用下次的,我以后一定好好吃药,把身体养好。”
以前会疑惑自己是不是不喜欢严越,要不然为何他一靠近,自己的身体就排斥。可是,经过昨晚,她也放下心来。这是自己的未婚夫,唯一的爱人。以后一定不会任性的不吃药了。她按时吃药,或许就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嗯,吃好了,就去换衣服。”
严越没有接住她表的忠心,只一句,就打发了她去。
言商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也没有对他太过平常的反应表现出任何的不高兴,回头,嘴角依然带着笑意,却也听话的上楼去换衣服。
拖鞋踩在地上,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渐渐地远了。餐厅里,严越又复喝起了面前的粥,只是冷了,有些索然无味。
目光转向了刚才她喝过水的玻璃杯,拿在手里,慢慢的把玩。又仔仔细细的轻嗅着。
浅白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严越的身边。“越哥,我……我不知道这药是不是有无味的。这事,是我办的不好,请越哥责罚。”他鞠下了躬,久久没有起身。是真的在等他的责罚。
“罚你做什么?只要别买错就行了,是事后的?”
这次,浅白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这肯定是不会错的。
严越把那杯子直直的丢过去,落入垃圾桶里,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他拍了拍手,嘱咐浅白“先去开车。”
既然觉得无聊,那就索性带她出去,免的闷坏了。
浅白却半天没动,他心里打鼓,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不说,心里实在不好受。说了,怕自己说错话,像东子一样被发配了。
严越一眼就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样子。
“越哥,这人失去记忆,是不是真的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纳闷。
失去记忆,是不是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严越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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