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割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侬因
就让你,这么的不相信?什么话都不说,就判定我的死刑?”
他的语气里,有愤怒,有痛心,好像,昨天伤了人的,把别人往死路上逼的那个恶魔,黑夜里的毒蛇,不是他。
“谁都可以厌弃我,说都可以害怕我,憎恨我。但你不行,言商,你不行。”这一句话,一字一顿,说的分外认真。每一个字,都饱含了情绪击溃着言商的心理防线。
他停顿了一会儿,有着压抑的呼吸而急促的呼吸。
言商爬在床边没有动,她现在心里很乱,很乱很乱。理不清思绪,想不清很多事情,更看不清面前的这个男人。
彼此都安静着,言商想着脑海里的严越,记忆里的那个严越。她的未婚夫严越。可是沉默的样子在严越看起来却是另外一副样子,对他极不信任的态度。看他的眼神像极了两年前,冷静、淡漠,还夹杂了一些若有若无的厌弃。
心里叫嚣着,看吧,这才是她对真实的你的样子。可又极度的不甘心,稳稳心绪,他稍微退后了一些。
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抚上了她的头发,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僵。
严越收起了眼神中的凌厉,用温和的声音,宣誓般的说道:“商商,你不行。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以后的妻子,要相伴一生的人……”
这句话让言商一愣,她的眼睛里的恐惧少了一些。填充了更多的迷茫。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下垂的头发遮住了大半的脸,严越的角度,看到她扇子一样,煽动的睫毛。
这还是两年来第一次,严越对她说了这么多的话。也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表露出了心思。说自己是他的妻。他急促的呼吸,急促的话语,着急的,甚至有些条理不明的解释。
和以往,冷漠自持,滴水不漏的他,千差万别。
言商动摇了,是不是就真的如他所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她的片刻迟疑,一点不漏的落入了男人的眼里。他伸出手扶起了趴在床边的言商,把她抱在怀里,言商有些抗拒。可他却显得更加霸道,紧紧的搂着她。双臂有力,不允许她排斥或推开自己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说话的时候,有着轻微的碰触。
“至少给我个机会,给我一个说明一切的机会,嗯?”
又像是征求着言商的意见,说完,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眼神真挚、深邃,让他的五官更加俊逸异常,此刻传达着安抚、疼惜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祈求。在祈求着她给一次解释的机会吗?
这也是第一次,言商见他把姿态放的这样低。
“嗯。”言商终是点了头。
这样的恩威并施,或强势或霸道或祈求。没人能做到置之不理,何况是两年来一直待在身边的言商呢?在生命中只有一个严越的言商,注定拒绝不了。
看到她的应允,严越的表情在一瞬间放松了,又伸手去够放在那里的那碗粥,看着托盘里一片狼藉,蹙起了眉头。
“粥冷了,我让浅白重新买。
你起来洗漱,等会儿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他起身离开,真要吩咐浅白去买早点。走到门口,言商才回过神来,去个地方,这时候要去哪里。
她问“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严越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高大的身形,消失在门口。
浅白等在那里,他眼神里显出疲惫。却像是强打起精神。
“越哥,今早九点,法务部门的会议要参加。十点过后,r国的视频会议,十二点,和盛华总裁用餐,洽谈合作。下午……”
浅白还没有说完,就被严越打断。“你再去买一份早点,清淡一些。”
浅白得到命令,下意识的朝那间紧闭的卧室看了一眼。
“还有,公司的事,全部由你负责。”
“越哥,我……”
严越这一句,把浅白吓的不轻,他神情紧张,看着严越。以为是自己自作主张,企图瞒天过海,先斩后奏了的引来言商惹怒了男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气。这话全当是严越对他说的反话,却没想到他是说真的。
“怎么,你又不是东子,这件事都处理不来吗?”严越说道,“不是昨天,还挺能干的么?”
浅白低下了头。
“实在处理不了的,就发给我。再要是实在不行,见面改为视频会议。”严越又说。
浅白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同自己讲玩笑,忙问“越哥,您要去哪里?”问出口,却觉得自己失态了。当然,严越也没有答他,他转身走开,进了书房。
…
言商洗漱完毕,又换了件衣服,下楼时严越在那里盯着电脑,浅白站在一边,桌子上放着一碗白粥,正冒着热气。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愣在了楼梯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快吃,吃完就出发。”倒是严越先开了口。
她走到了餐桌旁,浅白在她还没走到的时候,就已经侧身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和雕像一般无二。只是,怎么觉得他多了些疲惫?
三个人,却安静的谁也没有开口。压抑的气氛中,她还能吃下多少东西?只几口,便再难以下咽。
桌子上,放着一杯水,旁边是一大堆的药。
吃完饭喝药,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就和一日三餐一样正常了。只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他居然也不忘准备好她要喝的药。
言商不知道,她此刻应该敬佩严越的沉着冷静,还是应该感动于他的细心呵护。
她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散披着落在腰际。喝药的时候仰着头露出莹白的脖子。
临上楼,严越看着一身裙装的她,又提醒。“换件衣服,那里的气候有些凉。”
他紧跟着言商上楼,进入卧室。嘱咐“拿些稍厚的衣服。可能要多待些时日。”
“严越,我……”她想说,我不想去。
不忍割舍 chapter8
严越低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双手插在口袋里,斜靠在那里等她开口。
言商还没有说完,只是停顿片刻的功夫,正欲开口,门却从外面被推开,浅白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看了眼严越,开口说了一句:
“先生。”
严越就没再理会话说一半的她,转身和浅白出了门。
…
书房里,浅白后一步进来,顺便关上了门。“已经查过,凋岩叛出后一直和那女人在青州的一个小县城里。这次来云市,是因为那女人生病,结果没想到恰好被胖子他们一帮人看到。”
一直在青州?这一点严越倒是没有想到。
“他就没有再接触过别人?”
浅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还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他回到青州县城后,几乎是隐姓埋名,接触过的人也都是当地的一些普通人,并没有当初的那些人。”这一点很肯定。
这两天,他动用了手底下的人,但查到的就是如此。
说不定,凋岩当初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只想脱离出去,好好的和那个女人一起生活。
严越的心里,涌上了愤怒。
为财、为名、为利,其实都不可气,凋岩最大的错误就是已经浑身变黑,属于黑夜里了,却还想着有朝一日站在阳光之下。而他的这种想法,是拉着上千号的人下地狱。
这,就该死!
严越笑笑,嘴角有好看的弧度,“什么深爱?为了爱可以放弃一切?看看的放弃的是什么?呵,别人的命!”
他的语气里又带上了嘲讽“你说,打着清高的幌子,不可冒犯的让人感动至极地,骨子里,却是虚伪透了的人。”
严越说完,依然浅笑。
浅白听着,没有接话。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私,但错了就是错了。
严越的手,不算黑,如果是那位现在还在,那对待凋岩这样的叛徒,就绝不是现在这么轻松。那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扬市那边有消息吗?”严越又问,顺道拿下了书架上的几本书。翻阅挑选出几本,正好可以一起带去,是专门放在书架的那个角落里的。
“这几年,一直有人盯着。那边一切正常,不过那个警察……”
浅白抬头,看了严越一眼,有些为难,不知是不是该说。
严越皱了皱眉,随即有些好笑的打量着他。“怎么回事?这次回来变的畏手畏脚。”
浅白心里无奈,这次回来,既要藏着掖着,还要天天面对那女人,他可不像自家越哥,演的一出好戏。
心里暗自腹诽,又不敢表露。
“没。就是那个警察,重案组的那个,这两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扬市,看望他们。”他一口气说完,生怕自己没有勇气说下去。
严越整理着手里的书,听到这话,书一下一下磕在桌上,他眼睛眯起。
“呵,女儿不在,这八竿子打不着的曾经未婚夫倒是殷勤。”
可再殷勤又能怎么样,“能守着坟墓终身不娶,那才叫本事。”他又补了一句。
浅白一个没忍住,轻笑。又慌张的解释“男人嘛,怎么可能真跟墓碑过一辈子?估计过个三五年,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老婆孩子齐全了。”
瞄了严越一眼,又拍马屁的说了一句“也……也要不了三五年,再有个一两年,就什么都没了。”
严越放下的手里的书,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浅白看着有些局促,心里一阵发紧,莫不是自己这马屁没拍到位置?
寻思着要不要再说几句,多多益善。
“你这么懂?”严越问,算是对浅白这马屁还算受用。
“男人嘛,自然了解男人。再说,你看看那警察那副伪善的样子,肯定的。”这话,浅白说的斩钉截铁,比以往都肯定。
深情专注,专一不二的铁血男人,在浅白的嘴里,成功的成了一个伪善的人。
但谁管真假呢?听的人听的顺心就好了,谁说不是呢?看着严越拿着几本书,一身轻松的出去,浅白深呼吸。
现在助理是越来越不好当了,不光处理杂七杂八的事,还得想着法的让老大顺心。
还得,想着法的避着……唉,想想都头疼。
……
严越主动解释“公司的事。”
言商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又继续弯腰整理着衣服,他有必要事事都解释吗?尤其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从他的言行中看出了小心翼翼,生怕她有会胡思乱想,有误会。
可自己真要是胡思乱想就好了。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开口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而严越的小心翼翼,却让她的心渐渐地动摇。如果他真的是心狠手辣的人,如果他真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又为何这般温柔的对她呢?
并且,有时候,他的行为太过坦荡。
只有他们二人,浅白都没有同去。坐上车的时候,言商的心里越发疑惑。
严越看她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伸手别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又替她系好安全带,他亲自开的车,司机也没有带。出了市区,车行驶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市区规整的行道树没有了,慢慢的显示出来野趣。
树和花木,长的肆意张扬,颇有些肆意妄为的感觉。
她坐在那里,慢慢的困意袭来,半睡半醒之间觉得车停了下来。还是那双熟悉的手,还有熟悉的味道,他身上的,慢慢的靠近。
严越把一件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看她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摸摸她的脸,语气温柔。
“困了就先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到。”
言商是真的累了,迷迷糊糊听他说着什么,转眼就又闭上了眼睛,觉得车椅被缓慢的放了下来,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严越把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绕过车子,从后备箱取出一瓶水,坐回去侧头就能看见睡的正香的女人,双臂怀抱住自己,睡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就连清秀的眉头,都紧皱着。
看来,是真的变了。这么一点小场面,就让她惊成这个样子?
现在还真是,一朵一直被他养在温室中的花朵,美丽娇弱,受不得一点风浪。严越拧开瓶盖,灌了一口水,才觉得心里缓缓升腾起的那抹烦躁,被压了下去。
又继续开车,进入了山里,高大的树木和凸起的山崖遮挡住了光线。
突然觉得天变黑的很快。
言商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有些幽暗的景象。开车的男人,坐的挺直,沉静的开着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又是那个一贯的严越。
可他却是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言商在盯着他看。
一瞬间回过头来,言商竟被他眼中的冷意骇到。好几秒过去,他才稍显放松的神色。
“再有半小时就到了。”他看了眼手表,开口说。
车窗外闪过低矮的房屋,木质的,有些是石头累积起来的,显得很古拙,在幽暗的光里意外的平静。
路不好走,车开的很慢,言商偏过头,将外面的景物看的分明。有几个当地人,看到陌生贵气的车子,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喜欢这里吗?”他看她一直盯着窗外。
她没有回答,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没有想到会带她来这里。
“喜欢,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他自问自答,也没有因她的沉默,而显得尴尬或者不快。
她有些弄不清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
目的地距这个小镇有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或许也没有那么远,只是因为路不好走。
性能再好的车开进这里,也难免颠簸,有一会儿,言商被摇的有些晕车,到现在车驶向平坦地带才缓过神来。
严越又停下了车,绕到后备箱去给她拿了一瓶水。看她有些惨白的脸色,开口说“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前面就是。”
言商还是没有精神,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座四四方方石砌的房子就在不远处。隐在一片绿意当中。
房子后面,是一片白桦林,场面竟分外壮观。
待车走近,才发现虽然这房子也是石砌的,却也和她在小镇上看过的不一样。房子只有一层,但极高,足足有五个台阶才能真正进入屋里。旁边有个小的耳房。
也按照当地人的习俗,屋前有两个石砌的花坛,花坛里种了花,应该是什么菊花,野生的品种,极高却极小,长的很是自在。
她下车,跟着严越上了台阶,站在门口打量,没有进去。严越回过头来才发现她没有跟着进来,他把两人带的东西提下了车,来回两趟,才算是把食物等全部归整到屋里。她依然站在门口,却比刚才稍微进去了一点,也是为了不挡着他。
这是第一次言商看见他什么事都自己动手。也是第一次,看见他不是冷漠矜贵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是提着行李箱,来回搬着东西。
房子里,似乎有一直在打扫,在这样湿润的深山里,里面也很干爽。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严越按亮了灯。言商走进去,站在那里有些局促。
严越把所有东西都放好之后,才回头对她说:“我去买些东西,回来做晚饭。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卧室是第一间。”他说着,指了指卧室的位置,右手边的第一间。
这里离小镇有些距离,刚才明明有路过,却什么都没有买。
现在又专门去跑一趟?言商心里疑惑,却也没有多问看着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走到门口,他却又想起什么,回头拿出一瓶水,递到她手里。又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
“今天中午没喝药,这两样是饭前喝的,现在喝正好赶上晚饭。”甚至是帮她倒出了药,递给了她。
言商车坐的胃里翻江倒海,这会儿才平复下来,还是早上喝了那么一点粥,现在很难受,那还有心力去喝以往都讨厌的药。
看着他的动作,皱了眉。
严越却以为,她是因为怕苦和水太凉。又开口“要是水凉,就烧一会儿,厨房是旁边的房子。”
言商还是没有接,但他也不是一个凡事都好商量的主,尤其是关于她的喝药这块,更没有商量的余地。随即就冷下脸来,将药和水放在桌子上,冷声命令“喝了,等会儿吃饭。”
说完转身就出门,只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
言商看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消失在视线里。心里说不出的低沉和憋闷,天知道她昨天晚上一晚无眠,就是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说自己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可是,她说服不了自己。
那不是小猫小狗,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可是,现在他带着她来到了这个地方,言商又看不透严越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说,看到的不是真相,可却也并不告诉她真相是什么,只是把她带到这个地方。周围没有人烟,甚至是远离唯一的小镇。房子里出去,除了背后的山林,肆意生长的树,再没有什么。
言商生出无限的茫然来。
可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看到那样的情况后,还跟着严越来到的这里,她已经交付了自己所有的信任。换句话说,她从心底里已经信任了那个男人。
只是却在心底为自己找着借口,说是为了他口中的真相。
一个自从失忆后忘记一切的女人,对什么都很迷茫,一个是深谙世事与人性的男人。
……
严越刚把刚买的菜和面放在车里,jen的电话就进来。
山里的信号不好,小镇上稍微好一些。jen一开口就是抱怨,说自己打了多少次电话,多少次没有接通,说多少次自己气的想要摔掉手机。
“说重点,没什么事就挂了。”他没多大精力和这个话痨耗。
jen这才收起自己的不正经,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看怎么说这个活阎王不会迁怒与自己。
“上次给你女人的那个药……有些小小的问题。”电话那头,他还掐起小拇指,示意这个问题有多小。
“什么问题?”严越的语气,有些迫人。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一般隐在黑暗里,目光里有些满不经心。
jen听着迫人的语气,突然有些紧张,慌忙解释,说不是他的问题,是药本身就有问题。“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长期服用,又是精神科的,人的体质都有一个承受点,一旦突破这个承受点……”
“直接说,有什么后果?”严越不想听他一大堆的废话,这两年时间听也听够了。
“长期服用会导致神经衰弱,换句话说和精神病无疑,那时候就不是忘记过去的事那么简单,可能她根本就记不住事儿了。”
严越边听着手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扶着方向盘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眼帘低垂着。
沉默半晌,他开口问:
“如果现在断掉药物,有什么后果?”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下来,他是医生,虽然被别人称为疯狂博士,可说话还是负责的。自然不会信口开河。
说了一句让先等一下,就去翻柜子里的病例。上面显示的日期已经有两年三个月,时间已经够久的。
“两年三个月,足以控制住她的病情,现在她已经基本稳定,不服用药物或许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严越从他的嘴里听出了不确定性,“我要的是肯定,把你的大概或许也许可能,都去掉!”他不允许任何意外的发生,要的是绝对的运筹帷幄。
博士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好好,我保证,肯定对她的病情没有影响。
但是,不能让她接受刺激,比如见到不该见到的人……”这话说的很隐晦,却很有深意。
“你懂吧?”
严越没有回答他这个懂不懂的问题,只是发动了车子。还是毫不留情的掐断了电话。
路果然不好走,标准的山区,机械化先进设备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密林,越进入山的深处,觉得气温下降的越快。由于密林的遮挡,小镇上还有些光亮,但抵达深山房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严越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博士的话。
很明显,他还不想让这个女人,变成个精神病,看来来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站在门口,要推开门的瞬间,他的身形停顿了一会儿,只是一会儿,又伸手推开了门。
屋里的灯,散发着的是那种昏黄的光,撒下来有些暖意。言商就蜷缩在藤条编织的沙发上,沉沉的睡着,脸色有些苍白。乌黑的头发遮挡住了半张脸。
蓝色牛仔裤,灰色休闲外套。
越看越觉得,她还是当初的样子。只不过那时候,年轻的让人心动,不常笑,浑身带着一股劲儿。
可能最令他怀念的,就是这股劲儿吧。现在已经没有了,不得不说,言商现在很依赖自己。
心里,倒没有多少愉悦。
桌上放的盖子,药已经空了,或许不光依赖,还格外的听话。
他看着空盖子,目光幽深,随即又轻微一笑。
高大的身形打下来一片阴影,言商一睁眼,就看到低头看着自己的男人,或许更确切的说,是盯着自己的男人,心里顿时一紧。
“累了,就去卧室睡一会儿,等会儿饭好了叫你。”他语气平和。
平和到,让言商觉得自己在他眼神里看到的凌厉是一种错觉。
她坐着没有动,看着他拎着装满蔬菜的袋子去了旁边的房子,眼神有些空洞,大脑也因为刚睡醒,有些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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