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色四重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留下饭勺
余程路过时,瞥了一眼。
“想吃吗?”袁泽白牵着他的袖子,问道。
余程面色尴尬地别开脸,摇摇头。
袁泽白轻笑道:“还是别吃了,不卫生,我带你去吃点别的。”
余程还是摇摇头。
“怎么了?”
余程低着头思虑一会儿,“不麻烦哥哥了,我……”
“你叫我什么?”袁泽白突然握紧他的手,声音低沉而急促。
余程像是被他吓到似的,小脸一僵,“抱歉,我……因为听他们都喊你哥哥,我也就这么喊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就还喊医生。”
袁泽白盯着他的眼睛,他被盯着脸上红晕又慢慢爬起来,“我……”
“没事,你就跟着他们喊吧。”袁泽白抬起头,漫不经心道。
两人上了车,袁泽白帮他把书包放在后座椅上,问道:“今晚作业多吗?”
“不是很多……”
袁泽白的眉头一挑,“那我先带你去吃晚饭,想吃什么?”
余程又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说道:“哥哥,我……还是回去吧。”
“哦?”袁泽白瞥了他一眼,“那好吧,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在、在绿城小区……”
“那蛮远的,你爸妈平时不来接你吗?”
“不不,在绿城小区后面那一片租的房子,我爸妈都有事,没空接我。”
袁泽白沉默了会儿,绿城小区后面是一片即将拆迁的老房子,离学校又远,估计租金很便宜。
“你爸妈都干什么工作?”袁泽白问。
余程低着头,从袁泽白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咬着的嘴唇在微微颤抖,不一会儿就有水珠砸在余程单薄的裤子上。
“我……我……不想这样……”
狭小的空间里清晰可听余程的抽泣声。
袁泽白一惊,连忙捧起余程的脸,白皙的脸蛋上有两条泪痕,他的心猛然揪起来,轻轻擦掉泪珠,温柔道:“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余程摇摇头。
“你是不是还不想回家?”
余程犹豫了会儿,点点头。
“我先带你出去走走,你要是想和我说什么就说,不想说你哭也行,别憋着。”
余程点点头。
袁泽白这才启动车子,驶上一条人比较少的路,车速较慢,慢悠悠的,可以方便看窗外的晚景,过了一会儿,余程不哭了,转头静静望向窗外的霓虹。
袁泽白给他开了半扇窗,车速更慢了,带着淡淡凉意的秋风拂过他的脸颊。
“好些了吗?”袁泽白问。
余程点点头。
“来。”袁泽白给他递了块奶糖,他也没有拒绝,剥了糖纸就放嘴里化。
“甜吗?”
“甜。”余程的声音沙哑。
袁泽白笑了,“那能不能陪我去趟f大,我的一个朋友在那儿等我,我去拿个东西。”
余程本来蠕动化糖的嘴一停。
袁泽白见余程没有反对,就把车开上大路了。
过了一会儿,余程拽拽袁泽白的衣角,小声说道:“哥哥,我有点不舒服,我过会儿能不能不下车了,我想躺在后面睡一会儿。”
袁泽白腾出一只手,摸摸他的头,“好的,外面凉,过会儿你就在车里等我。”
余程把车开进去的时候,余程不自在地转过身,等到袁泽白停车后,他到后座上蜷成一团,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你先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袁泽白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余程的身上,然后匆匆离开了。
没过多久,袁泽白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沓文件,余程还抱着双臂,头埋在两臂间,袁泽白又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头不热,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余程这才慢慢抬起头,抬头望着袁泽白,又摇摇头。
袁泽白的眉头紧蹙,把文件放一边,将余程揽进怀里,开了后座的灯,说道:“乖,嘴巴张大让我看看。”
余程半个身体在袁泽白的怀里,正好瞥见文件封面上的字。
“怎么了?”袁泽白问。
余程的脸色不太好。
袁泽白也瞥了眼文件,说道:“我的朋友是这个大学的教授,我请他帮我找一份资料,巧的是,他跟我说了件f大的趣事……”
袁泽白温柔的声音中突然像是夹杂了点霜,余程的身体一僵,一只手抓住前座,想要站起来,但袁泽白识破了这一点,一把将他死死扣住,另一只手将门关上。
“他说今年f大有个大一新生,很小,只有15岁,是个连跳叁级的天才少年,”余程在不停地挣扎,袁泽白将他紧紧扣住,“他的名字叫邱雨庭。”
余程一颤。
袁泽白将他的腰一扣,扔在后椅上,然后压下身,将他的下巴捏住,沉声道:“你想玩到什么时候呢?邱家的小少爷?”
邱雨庭静静地看着袁泽白,眼中没有掠过一丝惊诧和愤怒,而是眼泪慢慢汪起来,从眼角滑下来。
“对不起……”
袁泽白一怔。
邱雨庭趁着这个机会,把袁泽白使劲一推,迅速开车门逃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禁色四重奏 【袁医生的奶糖(兄弟)】第六章秋分
秋夜的风裹挟着凉气,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弥漫在空中,而后消散,袁泽白拧了烟,洗了手,只听门被敲得咚咚咚响。
伴随着的是大叫:“袁泽白!袁泽白!你开门呀!是我——仓卫啊,快开门啊,外面好冷啊,袁……”
袁泽白开了门,一个还穿着警服的男人冲了进来,来人的手刚要掐上他的脖子,他就将对方的手使劲一拧,对方的身体又灵活一转,两人分了开来,打成平手。
“嘿嘿。”穿着警服的来人挠挠头,笑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袁泽白:“……”
仓卫主动把门关上,大摇大摆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把警服外衣敞开。
“泽白啊,你最近怎么了?鬼鬼祟祟的,好像在背着我赚大钱似的。”
袁泽白瞥了他一眼,给他倒了杯水。
“谢谢咧,”仓卫喝了一大口,咂咂嘴,两条长腿长剌剌地展开,说道,“上次你让我查追邱家小少爷的那群人时,我琢磨着你对那笔钱又有了兴趣,后来你跟我说没兴趣,结果你现在瞒着我把那小少爷给收留了,啧啧,你想做什么?到底是想在这个小少爷的耳边下软工夫呢,还是想拿人做要挟?”
袁泽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都不是。”
“啧啧。”
仓卫扬了扬眉毛,掏出手机,刷了两下,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不管你打什么主意,那份遗嘱是还没公开的。这些年邱家的那群饿狼一直没把你当回事,有的甚至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不过这也难怪,邱老爷子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风流,在哪留个种都是正常的,只是他们没想到他对你这么重视。怎么说呢,大概你母亲真的是邱老爷子心中的白月光。他临死的时候还不忘给你留了一大笔钱。但遗嘱后面的附加条件我就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了。”
袁泽白沉默着点了根烟,仓卫见了,脸色一僵,“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最近在戒烟。”
袁泽白瞥了他一眼,仓卫两手举起,无奈道:“得、得,劳烦袁医生给我递支烟,说不定医生抽的烟里卷的都是对身体有益的保健草药呢。”
袁泽白:“……”
两人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
仓卫回味了好一会儿,说道:“正房生的到底还是主啊……那个邱家小少爷已经继承了邱氏,就连给你的那笔钱都要插一脚,你说说为什么遗嘱上要添上一句:这笔钱在邱雨庭同意后,方可转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邱老爷子是不是在玩什么心眼?不过道上人称邱家人没一个省油的,尤其邱老爷子那只老狐狸都要成精了。”
袁泽白眯起眼,缓缓吐出一口烟。
仓卫瞥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当然了,你也继承了邱家的血统,在我看来,的确不是省油的。当年你把你那个美国爹搞成那样,啧啧,可以可以。”
“那是他活该。”袁泽白淡淡说道,眼睛隔着烟雾望向窗外。
“他的确是个畜生。”仓卫吸了一大口烟,两人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儿,仓卫草草抽完烟,问道:“你现在打算做什么呢?现在邱家人肯定在调查你,而你明明知道那份遗嘱,还不能做出明显举动,不然肯定打草惊蛇。”
“关键最麻烦的是,这笔钱,你要,不是,不要,也不是。啧啧,邱家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你,好在听说那个邱雨庭,你的弟弟,除了在学习方面脑子好使点,其他方面都没遗传邱老爷子的狠劲,现在邱家被他的几个叔叔掌控着。”仓卫说道。
袁泽白按掉烟,说道:“等。”
“等什么?”
“等那条狡猾的小蛇自己过来。”
袁泽白眯起眼。
仓卫的嘴角一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乖,等病好了就可以吃好吃的了。”
儿科办公室里,袁泽白正帮一个小男孩把撩起的薄毛衣放下来,小男孩的脸色有点蜡黄,但听了医生的话,脸颊硬是出现两团小红云,小男孩拼命点头,说道:“我是一个乖宝宝,我肯定听医生的话!”
袁泽白笑了,揉揉他的头。
小男孩临走前还不忘和袁泽白摆摆手,说“再见”。
门被关上,刚刚送走的是最后一个病人,袁泽白看了眼时间,将一天的工作记录整理好,刚取下眼镜,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
袁泽白瞥了眼门,“进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慢吞吞地走进来。
袁泽白眯起眼,邱雨庭低着头,像是不敢抬头望他似的。
袁泽白走过去,手臂绕到他的身后,把门关上,又“咔嚓”一声,反锁了。
邱雨庭听了声音,惊得一颤。
袁泽白把他的肩膀抓住,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
“可以把头抬起来吗?”
邱雨庭慢慢抬起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像只无辜的小狗,望着袁泽白。
袁泽白的眉毛一扬。
“袁医生,不,哥哥,我是来道歉的……我不是故意不说自己是谁的,我只是一直都不敢说,怕你听了以后不敢收留我,真的很感谢你能帮助我,而且……我也很开心能够留在哥哥身边,真的很开心。”邱雨庭一口气说完。
袁泽白轻轻笑了,捏住他的肩膀,说道:“说出来就没事了,你现在能说说,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那天……”邱雨庭的头又不自觉地低下,吞吞吐吐道,“之前叔叔逼我和陈家订婚,但是我不同意,于是那天他们就在我的饭里……下了药。”
袁泽白的手捏紧了。
“后来我逃了出来,他们又不敢让家里人出来找我,怕被看见后,别人以为邱家人出了什么事,所以那些追我的人我也不认识,”邱雨庭抬起头望着袁泽白,说道,“真的谢谢哥哥收留我,没有敢告诉你我的身份,很抱歉。”
袁泽白揉揉他的头,说道:“没事。”
“昨晚你跑了之后去了哪里?邱家人没有找你吗?”
邱雨庭咬紧嘴唇,吞吐着:“找了……我昨天回去,他们没给我饭吃,今早我在学校里偷偷买了东西吃了,今天下午没课,我溜了出来,在外面等了好久了。”
“等我下班吗?”
“嗯。”
“走吧,带你去吃晚饭。”
袁泽白把车开到一家高档餐厅前,邱雨庭一看,连忙说道:“我不挑,随便吃点什么就好了!”
袁泽白把他的手一拉,向里走去,说道:“走吧,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会用刀叉。”
邱雨庭的耳朵一红,之前骗过袁泽白自己不会用刀叉。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邱雨庭的用餐姿势准确而优雅,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吃完后,袁泽白又带邱雨庭去了游乐场,玩了几个项目后,邱雨庭僵硬的神情终于放开了,看到有人做彩色棉花糖,两眼放光。
袁泽白给他买了一支,“喏。”
邱雨庭举着棉花糖,眼睛笑眯成两条弯溪,他咬了一口,见袁泽白正望向别处,深邃的侧脸在霓虹灯下显得明暗分明。
他趁着起风时,举起棉花糖靠向袁泽白的侧脸,然后踮起脚尖,在棉花糖的遮挡下,偷偷在脸颊一啄。
袁泽白惊愕转头。
邱雨庭举着棉花糖,眨眨眼睛,说道:“刚刚风把棉花糖吹到你的脸上了。”
袁泽白轻笑起来,一把抓住他举着棉花糖的手腕,送到自己面前,邱雨庭的身体被手腕拉过去。袁泽白咬了一口棉花糖,然后托起他的腰,吻住他惊愕的微张的嘴唇。
“棉花糖哟——棉花糖——”
秋风中散发着糖丝的气息,不似夏风的粘稠,不似朔风的凛冽,只是淡淡掠过,就吹开了万千果实。
奶白的、橙黄的、鲜红的、深红的,各种各样的果实,都不及袁泽白松开邱雨庭时,那微红醉人的嘴唇。
禁色四重奏 【袁医生的奶糖(兄弟)】第七章寒露(1)
邱雨庭低着头,从袁泽白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粉白的脸蛋掩藏在雪白的柔软中,握棉花糖的手在不住地松开、捏紧、松开、捏紧,棉花糖转来转去,紧张得像只被捏住耳朵的兔子。
“你讨厌吗?”袁泽白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邱雨庭立马停止转动棉花糖,抬起头,郑重地摇摇头。
袁泽白轻笑。
邱雨庭却盯着袁泽白轻笑的嘴唇,皱起眉,声音中带着点委屈:“我是说真的。”
袁泽白一愣,轻轻擦过他的脸颊,说道:“嗯。”
邱雨庭望着袁泽白,两只漆亮的眼睛里全是他的倒影。
袁泽白的手一顿,离开了他柔软的脸颊,却在手放下的那一刻被邱雨庭抓住了。
邱雨庭望着他,认真问道:“袁医生,你会喜欢我吗?”
袁泽白沉默了会儿,直到邱雨庭的神色越来越暗,他答道:“会。”
“棉花糖哟——棉花糖——”他的回答混合在棉花糖的叫卖声中。
狭小的空间内充斥着沉重的呼吸,邱雨庭的脸颊通红,一只手抓住袁泽白面前的衬衫,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椅背,后背紧紧贴在皮座上,粉色的唇被夺住。
“嗯……”
他发出一声呻吟,袁泽白把这个吻更加深入,缠绕那柔软的、带着棉花糖香气的小舌,吮吸津液,掠夺空气。
没过多久,邱雨庭就近乎窒息,将袁泽白的衬衫拧出一团怒放的花。
袁泽白放开了他,他靠在椅背上,眼中水汽朦胧,望着袁泽白。
袁泽白的手一紧,深吸一口气,终于支起身子,低声道:“送你回去。”
邱雨庭一愣,眼中流露出一丝不乐,像是想说点什么,但又憋了回去,半晌道:“嗯,宿舍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关门。”
“你住校?”袁泽白有些惊讶。
邱雨庭红着脸挠挠头,说道:“叔叔说最近家里不太方便,让我先住校。”
袁泽白的眉头一皱,“你这么听你叔叔的话?”
邱雨庭的眼睛一暗,慢吞吞道:“……我爸爸他前不久……”
袁泽白瞥了他一眼,揉揉他的头,说道:“我知道。”
邱老爷子死了可是件人人皆知的大事情。
好在邱雨庭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掉眼泪,袁泽白拍拍他的头,开车去f大。
邱雨庭坐在副驾驶,扒着窗户,望着窗外飞过的霓虹,肩膀瘦瘦小小的。
“怎么了?不舒服吗?”袁泽白问。
邱雨庭摇摇头,继续沉默着扒着窗外。
“你前面的储物箱里有奶糖。”袁泽白说道。
邱雨庭一顿,扭过头,好像没听懂似的。
此时正好是红灯,袁泽白把车停下,侧过身,伸过邱雨庭面前,打开储物箱,霎时一股浓浓的奶香味扑面而来。
是满满一盒奶糖,塞得满满当当。
邱雨庭的眼前一亮,也不急着吃糖,抓起一大把糖,糖纸靠在一起发出窸窸窣窣声,突然他瞥见糖的中央有一块黄黄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手一僵。
是一只毛绒鸭子。
车再次驶动,邱雨庭一手握着鸭子,一手捏着奶糖,转过头望了眼袁泽白,袁泽白却没有看向他,正在专心地开车。
邱雨庭默默地剥了块糖塞进嘴里,把鸭子放回原处,关上储物箱,又扒在车窗旁。
就在快要到f大时,邱雨庭的手机响了。他瞥了眼号码,接了。
“……嗯,是的,我马上就要到宿舍……可是……我没有……我……下次不会这么晚……我……”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好,而且没等邱雨庭说完就挂了,他看着手机上匆匆结束的通话,沉默起来。
“怎么了?”
袁泽白转了个弯,就看见f大的正门了,邱雨庭摇摇头,继续扒着车窗。
突然袁泽白急刹车,车停在了路边,邱雨庭一愣,转过头,见袁泽白的眉头紧蹙,紧紧地盯着自己。
“谁给你打的电话?”袁泽白的声音却出奇的温柔。
“……我的室友。”
“怎么回事?”
邱雨庭的眼睛剔亮,静静地望着袁泽白,渐渐地汪起泪水来,“他们说宿管已经查过人了,他们嫌我回去的晚,不给我开门了……哥哥,我不想回去了,我不想回去了……”
袁泽白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微微一颤,“哥哥……”
“那就不回去了。”袁泽白轻声道。
袁泽白打开家门,“没事,进来吧。”
邱雨庭犹豫着走进来,但一进来后就好奇地望望这,望望那,脸上带着隐隐的兴奋,“哥哥,你家好干净!”
袁泽白笑了,揉揉他的头说道:“时间不早了,去洗个澡早点睡觉。”
邱雨庭带着袁泽白刚给他买的内裤和睡衣去洗澡间,站在门口看见了马桶,身体一僵。
袁泽白站在他的身后,瞥了他一眼,俯下身,嘴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还需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说着,袁泽白的手扶着他的腰,手指探进他的上衣。
他一颤,手一推,低着头把门关上了。
袁泽白盯着门锁看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有了水声,他掏出手机,正好有一条消息,是关于邱氏的,说是邱氏的一个附属公司出现问题,相关股东正在接受检查。
他挑挑眉,放下手机,去拿了瓶牛奶,手机又响了。
是仓卫。
“喂,泽白啊!你看了新闻没有!邱氏出问题了——他妈的莫名叫人兴奋,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这胃口不小啊!我说你怎么没把那笔钱放在眼里!”仓卫的声音中有掩盖不住的激动。
袁泽白把牛奶慢慢倒进奶锅,乳白色的液体渐渐晕开,淡淡说了句:“不是我。”
仓卫突然噎住,“不是你?那又是哪个私生子?”
袁泽白盖上锅盖,“兴许吧。”
“……”
“邱老爷子真的……”
袁泽白挑挑眉,按了小火,奶锅“嘀——”的一声。
“泽白,你又在干什么?”
“温奶。”
“……”
仓卫停顿了半晌,艰难道:“温奶?你要养生了?”
“……”
“得、得,你要是得了那笔钱,你要分我一半,你看我为你操了多少心。”
“好。”
“……啊?”
“我说好。”
“……”
“泽白我开玩笑的。”
“我不开玩笑。”
“这个一点都不好笑。”
“这本来就不是玩笑。”
“……”
仓卫沉默了好一会儿,嘀咕了句什么,挂了电话。
奶温好了,邱雨庭正好穿着睡衣走了出来,袁泽白把奶倒进杯子里,递给他。
“喝了睡觉。”
他一愣,接过杯子,默默喝了一大口,抬起头来望着袁泽白,嘴角泛着一圈奶圈。
袁泽白笑了,给他擦擦嘴,“你先去睡。”
邱雨庭乖乖点头,脸红扑扑的,去了袁泽白的卧室。
等袁泽白洗完澡,进了卧室,被子隆起一块,邱雨庭听见脚步声,一骨碌从被子里爬起来,袁泽白把卧室灯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把邱雨庭的漂亮小脸照得朦朦胧胧,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邱雨庭乖乖地往旁边挪了挪,袁泽白揉揉他的头。
“睡觉吧。”
袁泽白关了灯。
卧室内一片黑暗,寂静得连虫鸣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袁泽白感觉邱雨庭向自己试探性地贴了贴,他睁开眼,见邱雨庭闭着眼睛,但身体像条小蛇般扭动。他伸过手臂,揽住邱雨庭的肩,邱雨庭一颤,也睁开眼望着他。
静静的夜中,四目相对,无声的语言却像微小的电流轻颤着两人。
过了一会儿,邱雨庭的手慢慢伸过袁泽白的腰,袁泽白握住他的手,带着点劲,一拉,邱雨庭顺势爬了过去,然后趴在袁泽白的胸膛,微微抬起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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