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色四重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留下饭勺
少年默默听他说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阴茎慢慢变硬。
他的眼睛一热,“你虽然被下了药,但你还小,要克制些,不然等你清醒以后会全身酸痛。”
少年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看了看自己笔挺的阴茎,又看了看袁泽白。
半天没动。
阴茎的前段渗出了水。
袁泽白揉了揉他的头,在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放到他的手里,说道:“乖孩子,很听话。”
少年拿着糖,笑了。
禁色四重奏 【袁医生的奶糖(兄弟)】第三章处暑(1)
少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杯水,去了几趟厕所,等到尿液的颜色几乎透明时,少年的眼睛回神了,奇怪地看着手里半勃起的阴茎和赤裸的下半身,忽然扭头见站在门口的袁泽白,脸色突然一僵,手一抖,射程都不准了。
袁泽白瞥了眼马桶边缘的透明液体,“……”
少年见袁泽白皱起眉,下意识地回头瞥了眼马桶,“……”
“呃……”少年的嗓子沙哑,“对不起,我……”
“你先去把裤子穿起来。”
袁泽白打断少年的话,走向他,突然“咚——”的一声,少年倒了,好在是向后倒去,挂在浴缸的边缘,脸没砸在马桶里,两条长腿躺在绒毛垫子上,纤瘦的腰肢被浴缸边缘撩了起来。
少年睡着了。
袁泽白皱起眉,这药劲太大了。
他轻叹气,干脆把少年的衣服全脱了,抱进浴缸里,放满温水,热气包裹下的少年湿漉漉的,漂亮的小脸看起来很乖巧。
他将少年翻过来,水中的皮肤极为光滑细腻,随即他撩起袖子,一只手臂穿过少年的腰肢,捞起来,两腿呈跪趴状,微微张开的两腿间隐隐露出一块胎记。
他紧紧盯着那透着水光的浅色胎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上去,少年虽然睡着了,但那条腿还是微微一抽。
他的手一顿,抬起头望向少年的侧脸,沾着水汽的脸蛋在熟睡,他捏住少年的下巴,扭向自己,见那长卷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微张的嘴唇鲜红,如在诱惑。他眯起眼,用大拇指轻轻扫过唇面。
少年还是没有醒。
过了一会儿,他把少年擦干,包裹在浴巾里,给他找了件干净的衬衫穿上,送到自己的床上。天已转凉,他把卧室的窗子关上一半,微风把少年的碎发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嗯……”少年抱着枕头轻吟。
他摸了摸少年的额头,走出卧室,关上门,吃了点东西,去书房。
坐下来刚看会儿书,手机响了,他瞥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眉毛一挑,接了。
“嘿,泽白,我都帮你调查清楚了,那些人啊,还真有点意思……”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很有活力。
袁泽白沉默地听着对方不停地在说,神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一会儿后,对方还在滔滔不绝,他转身去倒了杯水,拿起手机,对方还在说。
“你说巧不巧?那里有个人正好在我这蹲过两天,诶哟,不知怎么就接起这活儿了,不知道是不是出场费比较高,我都想问问有没有这活可干了……”袁泽白喝了口水,对方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在喝水?”
袁泽白轻哼一声,“嗯。”
“诶哟,我的好兄弟,火都已经烧到眉毛了,你还这么悠闲。”
“火?”
“呸呸,我的措辞不当,我的意思是,邱老爷子都给你留了那么一大笔遗产,你就打算这么撂着?要不实在不行,你把钱先拿过来,然后转移到我的名下……”
“我没打算认你当儿子。”
“……”
对方啧了声,沉默了会儿,说道:“袁泽白,你认真的?”
袁泽白眯起眼,“嗯。”
“啧啧,现在可不是你要不要的问题,现在邱家人做了这么一出,真叫人摸不着头脑,你跟邱家也算是孽缘了……你说这出戏到底是怎么回事?邱家那些老不死的非要迫害一个还没成年的少爷干吗呢?把他当棋子还是想彻底让他出局?这孩子也怪可怜,有爹的时候是个少爷,死了爹后,就是棵草……”
“嗯。”袁泽白打断了对方的话。
“嗯?这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新的发现再和我说吧,我这边得要处理些事情。”
“得得,你去忙吧,我去看我的小甜甜了。挂了啊。”
对方话多,但挂的也爽快。
袁泽白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合上书,摘下眼镜,离开书房。
少年的睡姿很不好,袁泽白本来把他放在床正中间,现在他已经滚到床边,一条腿悬空在床外,手里抱着枕头。
袁泽白把他抱回原处,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毛绒小鸭子,用绳子扣了起来,挂在床头,长度正好可以碰到少年的脸。然后他把这只毛绒鸭子放到少年的手里,少年一捏住鸭子就不动了,手里紧紧抓着鸭子的身体。即使再怎么翻来覆去,由于鸭子由一根绳子被床头固定住,少年也就不滚了。
安顿好少年后,他拿了条薄被子去沙发,关灯,黑夜中他睁开眼,看月色从客厅的落地窗落进来,把干净的地板照得有些清冷。
他莫名感到有些烦躁,起来点了根烟,烟的星火渐渐游向手指。站在窗前,夜晚的风有些冷,他狠狠吸了一大口烟,抬头看着月亮,月是好月,正是月中,满的醉人。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但想的越多,感觉自己拥有的就越少,27年里他究竟抓住了些什么。
烟雾奔向月亮,他按了烟头,转身望了望冷清的地板,然后走向自己的卧室,推开门。
少年还在沉睡,乖巧的睡姿,手里抓着一个毛绒鸭子。
他在少年另一只手里塞了一颗奶糖。
禁色四重奏 【袁医生的奶糖(兄弟)】第四章白露(1)
袁泽白几乎一夜未睡,抽了半包烟。天蒙蒙亮时,去洗了澡。临走时少年睡得还很熟,手里还紧紧捏着鸭子和奶糖。
他在桌上留了面包和牛奶,放了些钱。
上午的阳光很充沛,在秋日里露出了夏日般的金黄。但医院的公共椅上还是挤满了人,儿科前的小萝卜头们没了往日的精力,或是恐惧或是身体不适,都病怏怏地蜷在家人的怀里。偶有两个5、6岁模样的小男孩围着椅子跑来跑去,边笑边咳嗽,被跟来的大人冷脸一拉。
“别乱跑,马上咳嗽得更厉害!你看看旁边的哥哥多乖!坐在那一动不动!”一个年轻的母亲把小男孩的腰一掐,困在自己的腿上。
小男孩嘴一撅,抬头望向旁边那个被妈妈夸过的哥哥,这个哥哥看起来15、16岁,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儿科医生办公室的门。小男孩盯着这个哥哥出神,嗲声嗲气道:“哥哥,你也咳嗽吗?”
哥哥一顿,对着小男孩微微一笑,摇摇头。
小男孩立马不乱动了,眼睛珠子滴溜溜地盯着这个哥哥看,肉嘟嘟的小嘴一鼓,说道:“小哥哥,你真好看……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过你。”
哥哥的笑容有点僵硬。
“……就是那个被坏姐姐骗哭了,又有另一个漂亮的大姐姐给你擦了眼泪……”
“安安,你过来!”小男孩的母亲及时阻止了小男孩的长篇大论,随后对旁边的少年说道,“不好意思,小孩跟着我看点电视剧,看见个好看的男的都以为是男主角,看见个好看的女的都是女主角。”
哥哥轻轻笑了笑,“没事。”
秋季生病的孩子越来越多,安安过了好久还没排上号,安安的母亲刷会儿手机还是觉得无聊,于是加入了旁边几个中年女人的聊天中。
“诶哟,这个袁医生真的不错呢,多闹的小孩都能立马哄好。”
“可不是,其实我家更靠北院,这不小孩非闹着要这个医生,我特地开车过来的。”
“我家宝宝也是!”安安的母亲找准时机,成功插入话题。
“你家宝宝怎么了?”一个中年女人望向安安的母亲,问道。
安安母亲把安安往面前一搂,揉了揉他的脸,说道:“老毛病,一到换季就咳嗽,在袁医生那儿开点药一喝,立马就好了,还不贵。”
“袁哥哥!”安安听到他们在聊袁医生,两腿激动地晃了晃。
这把对面的一个中年妇女弄懵了,“娃娃,你该叫袁叔叔。”
安安撅起嘴,“不对,就是袁哥哥!我喜欢袁哥哥给的奶糖!”
安安母亲揉揉安安的头,笑道:“这孩子看个电视剧,里面的男主正好姓袁,女主都这么喊,他就跟着喊了,怎么都扭不过来。”
中年妇女:“……”
“欸,我听说这袁医生很年轻,快要当上副主任了。”
“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上次想问问他有没有对象的。”
“有没有?有没有?”几个人立马凑到一起。
“我这不还没问嘛……”
“唉,我看我家的侄女刚大学毕业,当了个教师,正到处托人说媒呢。”
“教师好啊,跟我说说,我外甥……”
“……”
女人们的话题又转移到说媒的事儿上。
大屏上滚动的号码越来越大,很快就要到安安,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走出一个抱着孩子的父亲,安安母亲抱起安安,向办公室门走去。
“哥哥,再见!”安安向母亲身后的哥哥挥挥手。
哥哥笑着向他挥挥手,眼睛却一直盯着门缝。
到了下班时间,袁泽白刚把眼镜脱下,就听到敲门声,他顿了下,望向门口,说道:“进来。”
门被慢慢地推开,他眯起眼,见是昨晚的少年。
“袁医生,我……”少年还没开口,耳朵就已经红了一半。
袁泽白笑了笑,“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不过,你不该挂儿科了。”
少年的嘴一撇,慢吞吞地进来。
“先把门关上。”袁泽白说道。
少年又关上门。
“坐。”
少年见袁泽白又重新戴上眼镜,坐在宽大的扶手椅前,手里拿支笔,望着他。他犹豫了会儿,坐下来。
“来,靠近点。”
少年顿了会儿,说道:“医生,我不是看病。”
“嗯,没事。”
袁泽白笑了笑,笔顿在纸上,问道:“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愣,“啊?”
袁泽白从抽屉里掏出一块奶糖,送到他面前,说道:“不要紧张,我只是在问名字。”
少年迟疑地捏住糖,嗫嚅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袁泽白轻笑,“在我眼里,你就是。乖孩子,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余程。”
袁泽白的手一顿,刷刷在纸上写着。
“多大了?”
“……15。”
“15岁该读高中了吧?”
余程迟疑了一下,“嗯。”
“在哪所高中念的?今天不是周末,你不该在上学吗?”
余程坐立不安起来,“我……能不说吗?”
袁泽白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没事,别紧张,我只是问问,你不想说也行。”
“那医生……”
“吃过饭了吗?”
余程似乎有话被吞进肚子里,听了袁泽白的问话,呆了会儿,摇摇头。
“先去吃饭吧,”袁泽白放下笔,把纸撕下来,迭好递给余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来找我就收着。”
余程一愣,立马接过纸,仔细地放进口袋里。
“先等我换一下衣服。”
袁泽白脱了白大褂,带余程出了医院,到地下车库取车,余程站在风口不动了,紧紧盯着幽暗的车库,风直往他宽大的中裤里灌。
“不要站风口,害怕的话,可以在外面等我。”袁泽白说。
余程犹豫了会儿,向前走了两步,袁泽白一笑,揽住他的肩,向里走去。
“喜欢吃什么?”袁泽白等红绿灯的时候问道。
“……不麻烦了我……”
“这家餐厅还不错。”
余程还没支支吾吾完,袁泽白指着对面一家本市有名的西餐厅。
余程的脸一僵,连忙说道:“不……我不会用刀叉,就……肯德基好了。”
“你确定?”
“嗯……”
袁泽白轻笑一声,在绿灯时调头行驶,去了肯德基。
这时候正是饭点,两人好不容易找到空位,这个位置比较偏,风景不好又挤,周围都没什么人。余程占座,袁泽白去点餐,过了会儿,余程见袁泽白带了套儿童套餐回来,盘子里还有一个送的海绵宝宝。
“给你的。”袁泽白把海绵宝宝送到他面前。
余程:“……”
“我不玩这个,你为什么要……”
“套餐送的。”
“……”
余程的两手放在腿上,后背挺直,坐的规规矩矩,看着眼面前的鸡腿出神。
“不用拘谨,手肘放在桌上就行,”袁泽白轻声说道,然后用纸给鸡腿尾部包上,送到他的面前,“拿着吃。”
余程僵硬地笑笑,然后接过鸡腿,咬了一口,顿住了。
“好吃吗?”
余程拼命点头,随即咬了一大口肉。
袁泽白看着他吃鸡腿的样子,问道:“以前没来过肯德基吗?”
余程摇摇头。
“那你是一直想来肯德基吃一次吗?”
余程沉默了会儿,点点头。
袁泽白轻笑一声,把鸡块推到他面前,说道:“慢点吃,不够再点。”
余程抬眼望着袁泽白,硬是把嘴里的肉全咽下去,才说:“谢谢袁医生。”
袁泽白见周围几乎没人了,说道:“没事,那么你现在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被人追,而且还被下了药吗?”
余程一顿,又开始沉默了。
“没事,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余程小口小口咬着鸡腿,眼睛低垂,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慢吞吞说道:“他们要让我拍……视频。”
袁泽白的眉头一皱。
余程继续小口小口咬着,没有说话。
之后袁泽白没再问过话,余程吃完了,两人回到车上。
“袁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余程问道。
袁泽白揉揉他的头,帮他系好安全带,说道:“没有,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但你现在无论怎么样,应该去上学。”
余程低下头,“嗯。”
“这样才是好孩子,你在哪所高中?”
“……一中。”
袁泽白的眉头轻轻一挑,瞥了眼手表:“现在是1点钟,你们要求什么时候到校?”
“1:30吧。”
“这儿离一中很近,开车两分钟就能到,你先在我的车上休息会儿,时间到了我就叫你。”
余程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袁泽白把车帘放下,帮他的椅背向后调节,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他的身上,他才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听到细微的声音,又睁开眼睛,袁泽白正在开副驾驶的储物箱。
“抱歉,我拿副眼镜。”袁泽白轻声道。
余程没说什么,瞥了眼储物箱,很干净,除了一幅眼镜,只有一个毛绒鸭子。
“你喜欢那只毛绒玩具?”袁泽白见他盯着那只鸭子,于是拿出来。
“不不!”余程咽了口唾沫,连忙拒绝。
袁泽白轻笑一声,还是把鸭子拿了出来,挂在反光镜上。
余程怔怔地盯着那鸭子,又瞥了眼袁泽白。
“你在想我为什么会喜欢毛绒玩具?”
余程一脸被说中的样子。
袁泽白忍不住揉揉他的头,说道:“你说呢?”
余程摇摇头。
袁泽白俯身向前,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因为它总能让我想起许多年前的一个人。”
余程不知是不是被他低沉性感的嗓音震到,浑身一颤,向后缩了缩。
袁泽白又笑了,拍拍他的头,说道:“开玩笑的,你睡吧,到时候我喊你。”
到了1:25时,袁泽白喊醒余程,余程睡眼惺忪地揉揉眼,迷迷糊糊地推开车门就走,此时一中门口一个学生都没有。
“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袁泽白放下车窗,问站在车旁的余程。
余程僵硬地回答:“不是,1:30是最早到达时间,过一会儿应该就有人了。”
“没记错就好,去吧,晚上几点放学?我接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
“没事,这两天你要注意安全,不能一个人。”
余程沉默了。
“你去吧,我今天下班早,应该能赶得上,到时候我还在这等你。”
余程匆匆说了声“谢谢”,然后跑向校门,此时已经有稀稀疏疏的几个学生也向校门走去,面前挂着蓝绳校牌,有说有笑,慢慢悠悠。
袁泽白又瞥向余程,他的面前空空的,没有校牌,不知怎么就从门卫面前溜进去了。
袁泽白点了根烟,手扶在车窗口,注视着越来越远的余程,余程跑进一栋教学楼,然后没了影子。
禁色四重奏 【袁医生的奶糖(兄弟)】第五章白露(2)
“袁医生,下班啦?”
“袁医生,今晚一起吃饭吗?”
“袁医生,一起去嘛,今晚总不会又有事吧?”
袁泽白的眉毛微微一挑,抬起手臂,瞥了眼手表,对护士们微微一笑,“抱歉,时间快到了,我得去接人。”
说完他径直离开,留下瞠目结舌、面色惨白的护士。
“袁医生要接谁?!!!!”
袁泽白踏进地下车库,空旷阴森的空间藏着无名风,身后不远不近处有沙沙的脚步声,他隐约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他顿了一下,脚步声也顿住了。
他瞥了眼右侧不远处消火栓箱上的玻璃门,果然看到一个鬼祟的戴口罩的黑衣男人。
他眉头一蹙。
此时,那个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身影被映在玻璃上,头一低,飞速跑了。
袁泽白转身瞥了眼男人的身影,轻笑一声,开车门,坐进去。
刚发动引擎,手机响了,他瞥了眼号码,接通。
“泽白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对方劈头盖脸吼起来。
袁泽白斯里慢条地开出幽暗的车库,听对方滔滔不绝:“你上次让我调查,我就没当回事,以为你只是比较关心邱家的事,但是我可没听说你居然……”
“怎么了?”
袁泽白淡淡问道。
对方显然愣住了,“什么怎么了?你不是说你不想跟邱家扯上关系吗?你现在做的可不是撇清关系,而是把自己和邱家绑一起啊!”
袁泽白的眉毛一挑。
“你居然还瞒着我!要不是我费劲查了好久,压根不知道你居然……现在你到底在想什么?邱家都要乱了套了!他们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不把你搞死?虽说小少爷不过是个棋子,但也是邱家的棋子啊,邱老爷子精明一世,邱家的后代哪会有省油的灯?”
袁泽白瞥了眼前方黏成一锅粥的高中生和家长,正是放学高峰期。
“是有点费劲呢。”他喃喃道。
“诶哟,你才知道啊,你早干嘛去了!你在干这出之前干嘛不仔细想想后果!再你不是说你不要邱老爷子的那笔钱么,但你现在搞这么一出,邱家人肯定觉得你在威胁邱家啊!不管怎么样,这明摆着是个圈套啊!而且,你别忘了,这份遗嘱根本还没公开呢!泽白啊泽白,你不是聪明的很吗,咋就突然脑子短路了呢?现在知道费劲了?”
袁泽白找了地方停车,熄火,说道:“我说学生这么多,找的有点费劲……先不说了,我找到了。”
“什么?”对方愣住了。
“今晚我再跟你讲,先挂了,对了,”袁泽白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道,“这事你先别嚷嚷。”
“呃?”
“挂了。”
袁泽白挂了通话,出了车子,穿过闹哄哄的人群,走向站在校门口角落处的小身影。
余程背着一个不算大的蓝色书包,站在一个报亭旁,一波又一波的学生从他的身边涌过,买完杂志和汽水,又散开。余程看起来比一般的高中生要小一些,更像是个初中生,尤其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被人挤来挤去,看着着实可怜。
直到袁泽白快要走到他的身边时,他才注意到他,一双漂亮的眼睛有藏不住的兴奋。
袁泽白把他一揽,将他从人群中护出来,就像护着一只小鸟。
“我以为你不会来接我……”余程说道。
袁泽白揉揉他的头,“我不是答应过你么。”
余程的脸颊微红。
袁泽白见家长们都拎着孩子的书包,孩子两手空空,激动地跟家长叨叨学校的事情。于是他也帮余程把书包取下来,余程连忙拒绝,“不,不需要!”
但袁泽白还是将他的书包硬拎在手里,掂量掂量,很轻,眉毛一挑,不过没说什么。
学校附近的小吃摊被清理了不少,但再往前走一段路,能在一个小巷子里看到不少手抓饼、鸡蛋饼、烤玉米、炸鸡腿……忙碌的中年大妈飞速抖动手中的面粉,褪色的铁罐里全是小额纸票和硬币,穿着肥大校服的学生叁五成群,在不同的小摊上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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