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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後的幽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午夜
数十公尺高的洞穴顶端连绵不绝的透气孔,与诺夫哥罗德式雕琢的天花板,都间接地暗示了这个城堡主人的来歷,而火焰的灯饰与油燃气管,则呈现了唐突的现代文明,也已经把它那毫无美感的触手伸进了这个百年传承的古老世界中。明日世界的边界虽在这里得到充分的淡化,时间的轨跡却怎么也没放过一切完美的人文精神与艺术品,在这里,蔷薇感觉不到曾经伟大的帝国的薰陶,甚至连馀暉都谈不上,只有颓然枯槁的歷史下苟活的,某种不羈的自由。
蔷薇看着眼前继续前行的神秘女子,不禁感到沧桑,是否自己的记忆也会像凋朽的岁月城堡与她的主人般,在生命倾颓前就已消逝呢?
那女子又像听到蔷薇心声,回头道:「记忆是神赐的礼物,能活在回忆里的人是快乐的,能活在别人回忆里的人是幸福的,千万别忘记了。」蔷薇现在可以很清楚的由龕灯的光线,看到女子的表情了,她那意外精緻的面孔上,掛着一对歷经风霜的眼睛,总是保持着微微看着下方的角度。
俩人此时来到了其中一个特别大的石柱前停下,蔷薇正在欣赏这个雕琢着长满鳞片的巨龙石柱时,那女子从她曲线优雅的腰际抽出了一根有着宝石做成的吹嘴的别緻的笛子,然后她吹了一小段来源已经不可考旋律,神龙柱的尾端,应声悄悄裂出了一个一个人高的小门,没有轰然的声响,也没有列队的勇士,这个门就只是安安静静的开啟,来迎接夜世界的国王。
蔷薇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位所谓的国王,是不是事实上只是刚巧发现这个被遗忘的地下遗址,然后就擅自据为己有呢呢?
只见那女子回头对蔷薇拋出了一抹微笑,微微看着下方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光芒,她道:「进来吧!」也许是又听见蔷薇心里的怀疑了吧,女子似乎是被这个对她身分的质疑已经相当地习惯,并不多说些辩解的理由来捍卫自己神性的临在,只是让那些存疑者的问题,就这样成为另一悬吊于此的艺术品吧。
蔷薇在女子消失在门里之后也跟了进去,又一阵悠扬的笛声,石柱便在她们身后合了上,蔷薇适应週遭的黑暗后,发现眼前是一座地基已经斑朽的旋转梯,一路沿着巨大的圆柱内环扶摇而上,壁上的精工雕琢与不曾为世人所见的壁画,静静诉说着恆常持住的远古故事,所有日夜更迭的情愫与被背弃的伤感,也似乎在这里得到了暂时的救赎。
那女子结实轻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楼梯的转角,蔷薇则在后头跟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到了步步向上的台阶,蔷薇脑海里浮现起那一位位走入自己不同人生阶段的男人,心中悄悄期待起,也许下一个楼梯的转角,或者下下一个,又会与他们分别的相遇。
「但那是不可能的,」蔷薇喘了又喘,「相遇至少还要先选对地方呀!」想到这里,蔷薇似乎闻到了自己以前很喜欢坐在窗台边喝的那种茶的香味,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曾经不满足的那种淡淡安详的生活。
「那种生活还回的去吗?」蔷薇在心里这样的问着,但其实并不真的想知道答案,蔷薇轻轻的咬住自己柔软而曲线优雅的下嘴唇,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拋弃那些曾经拥有的幸福。
而今追忆早就赶不及人生旅途的变故,甚至即使驾有奥德修斯的圣船,也已经找无回头之路; 至于那些关于家的一切定义与存在,应该早已在蔷薇敏感的心中,永恆的被抹灭了吧。
「嘿,快要到囉!」那女子的声音在下一个转弯处传来,把蔷薇从自己茧筑的忧鬱中拉了出来,原来她一直与蔷薇持着相等的距离。两人停在了一个楼梯弯角延伸出来的平台,这里有一道雕鎏着一尾掉着眼泪的龙的大门,而从门巨大的外观看来,似乎已经来到了主厅之类的地方。蔷薇本身对这个大殿,并没有抱持着任何富丽堂皇的望想,只图能有个还可以接受的角落,好好睡上一觉就可以了。
女子玲瓏有緻的身体这时微微侧了过来,她富有灵魂的双眼,妖嬈地朝蔷薇瞥了一眼,也许是会错了蔷薇想好好睡上一觉的意思,不过不论如何,她伸出了手,轻轻推开了那厚重华丽的金属大门。





清雨後的幽夢 夜世界的國王-天涯淪落人
蔷薇睁大了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如此辉煌的殿堂,高大闪耀的羊驼人身马烛台将整个主厅映得红通通的,与外边洞穴那种冰冷死寂形成强烈的对比,议会桌, 吊台, 顶灯, 橱柜等各种富含深度的考究摆置,以及缕缕幽然随着上方精巧计算后凿开的透气孔吹入的风,幽然起舞的雕纹帘幕,都有别于蔷薇以往见过的各种浮夸式的豪宅装设 ; 在这里的,只有出于真心与爱意的收藏。
蔷薇跟在女王后头进了来,雍容华贵的紫色系地毯绣着一个个带着铁甲面具的巨大骑士,这片辽阔的地毯一直延绵下去,直到幽暗远处那看不到底的内室另一头。蔷薇踩上柔软富丽的垫子,忍不住放轻了脚步。
随着继续深入主厅,蔷薇看出地毯上那些英武的勇士,在他们永恆凝结的动作下排列出一个弒君娶子的故事,故事里,石造王位上殞落的大公歪向左侧的脸孔,绣了一个血红色的泪珠,而随伺王位一侧的,则是一对比翼的皇后与世子,分别拿着沾血的木剑和笛子,在编织如诗歌斑斕的绚烂天空里翱翔。
但这却是个悲伤的故事,因为地毯上的下一幕,就是忠心的骑士们,拿着火炬在一株银白的樺树下,将这对绣有翅膀的母子逮住并剥去他们的脸皮,掛在树枝稍上。终于替国王报仇的伤心骑士们,以两位弒君男女的血,在彼此面具的左边画上了一道血色的泪痕。其后的故事则是无主的骑士们,各自拥护不同的领袖,展开永恆的战争 ; 最后,地毯上只剩一片无垠的硝烟与废墟,纵横连绵,没有尽头...。
在这挑高五层楼的巨大内室中央偏左一带,蔷薇与女王来到了一个由石柱与矮墙格出来的寝室,四周围则由围幔阻挡起来,曳曳灯火透过薄纱布,照在蔷薇沾有点灰尘但仍红润的脸颊,与女王洁白而略显惨淡的面容上。
也许是因为一夜以来的奔波,也许是因为旧景新愁,也许是因为遥遥未尽的梦想,也许是因为身处异乡的忧鬱萌发, 女王只淡淡说了声累了,就将自己主床一侧的帘幕放下。蔷薇当然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自己也满睏倦的,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接着蔷薇在主床外头挑了其中一个大小中等,摆设相对柔和的小房间进了去,虽然说是房间,不过围绕主床一共八个的侧室,其实之间也只区隔着正波摇摆盪的半透明布帘,蔷薇安安静静地躺到了床上,暗自窃喜自己并没有认床的习惯,然后看着一边橡木制的矮柜上明灭的光火,很快便闔上了眼。
没多久,魂梦牵縈的夜里,一声轻轻的呻吟传了过来,蔷薇眼睛瞇开了一条缝来瞧,虽然光线不足,但蔷薇似乎看到主床那有块布帘一角被掀了开来,那双属于女王的嫵媚双眼,正瞅着自己呢,矇矇中,蔷薇忍不住觉得有点想发笑,心想这女王的心思竟是如此捉摸不定呀。
只见那帘幕被放下后,女王转过身子背对蔷薇这里,两手轻巧地自上而下地,慢慢退去了身上的紧身皮革衣裤。半透明的薄纱另一边,蔷薇嗅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不禁因此感到微醺醺的,好似进入一个与现实隔阂着果冻般屏障的千花世界,女王别过头,透过薄纱望蔷薇躺的这个方向的床缘瞟了一眼,长长的睫毛剪影,映在幽幽飘动着的布帘上,如若炼狱的勾魂使者,一挑一摆地,缓缓把蔷薇的灵魂从体内给牵了去,蔷薇迷濛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女王的一举一动,身体则依旧静静躺在蝉丝般柔软的床祶上,整个人就这样毫无抵抗地,陷进了梦魂者编织的网里。
「但那又如何呢?」 蔷薇暗自地想着,我早就已经没有别的可以损失或着增益自己价值的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博大而包容的,为什么我不能享受当下的幸福或者放纵自己的欲望呢? 道德与自然天性的鸿沟已将被打破,到底是谁不负责任这样说的? 因为这种藩篱本身根本就不曾存在过阿! 为什么我一定要压抑自我本身的妄念去迎合社会的期盼呢? 神不是已经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他的子民了吗? 为何人们还要用种种体制,把自己沉錮进自我设限的陷阱里头呢?
「为何爱情就无法恆长持住,而道德风俗就可以呢? 」蔷薇在心里这样对上天发问道。
此时,女王曲线分明的裸身,已再拨开了蔷薇这儿的帘幕后,幽幽站在这个小隔房的床尾处。
「善恶的中线早就已经被天使与恶魔所曲折,最后一丝人性也即将在律法面前俯首,曾经发誓去保证的牛奶与蜜的天堂,而今却只剩下腐朽的十句「借条」,神性的存在最终只会被科学与理智取代,而衷于内心的想法和言语,也将被大一统的政治正确所征服。」女王悠然叹了一口气,把蔷薇内心的情绪接着抒发了出来。然后,女王把那漂亮的发簪轻轻拉了出来,乌亮的柔发沿着胸前的锁骨,飘然流泻而下。
「于是我不得不放弃我的故土,去寻找一个可以自由的爱与恨的地方。」女王接着方才的话题,不着痕跡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歷。
然后她抬起右膝,徐徐跪了上了有着淡红色光泽的床沿,蔷薇侧躺着的身子感觉那一隅凹陷了下,接着另一隻脚也攀了上来,然后女王手脚并用地在细緻松软的床垫上,以一种蜘蛛精的方式,慢慢爬向了蔷薇,蔷薇看着那对丰馀的乳房在黑发遮掩下,若隐若现地随着女王的移动,左右摆盪着,现在那股茉莉花香味更为浓烈了,像是整个人才刚从香水蒸馏器皿里爬出来似的,然而那幽香确是迷人的,像圣厦里的禁果,像星宫里的明珠,像初次相见的艾仁,像衣铺子里微笑的柔安,像浴房底的夏宇,像索多玛森林里告白的小杏,像比自己更忠于自己的自己。
接着两人柔软的唇轻轻碰在了一起,蔷薇从来没有亲吻过触感如此柔美的嘴唇,那种几近珍惜的温柔,让蔷薇觉得这必定就是爱的最高展现了,但是「我们有可能相爱吗?这不过是一夜曇花的那种乍现及灭的闪燃情怀罢了!」蔷薇酥醺的大脑,忍不住在享受与抵抗间犹疑了起来,体内想要纵情的慾火,像在初临大雨下闷烧的野火,进退不得其所地随着女王益发激烈的亲吻,在身上各个敏感带窜流寻找宣洩的出口。
「放松点,亲爱的。」女王温柔的在蔷薇耳边轻声唤道,温热的舌尖轻轻点到了蔷薇敏感的耳垂,一阵暖流传进蔷薇脑海里驱散了所有的忧虑。
「女王...。」蔷薇细声优柔的唤道,一边伸手撩拨去女王额头上的秀丽长发,女王轻轻歪过头,让头发随蔷薇的拨弄晃到一边的耳朵后。蔷薇盯着女王饱满的乳房,心中燃起了另一新的慾望,女王浅浅会心一笑,跨坐蔷薇的身体稍稍往前挪动,然后弯身,柔亮彭亨的胸部便整个贴近蔷薇的脸上,蔷薇深深吸了口气,浓郁的乳香与茉莉花香搅柔着女王轻轻的呻吟声,蔷薇的唇已经含住女王坚挺的乳头,滚热的舌尖与乳头顶端来回地碰触,女王结实的身体也跟着酥软了下来,蔷薇伸出双手掐住女王白皙的乳房,然后开始温柔的揉捏,随着吸吮乳房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蔷薇感到女王身上的肌肉时而紧绷时而放松,不由得被骑着的自己,体温也急遽上升了起来,女王那发热的阴唇在蔷薇肚子上不停的磨蹭着。
「哦~亲爱的,你弄得我好舒服呀~」女王苍白的脸现在红润了起来,像是初熟的果实,垂涎着等待被摘取亲咬。
蔷薇把手游移下去揉捏女王结实圆饱的臀部,女王马上禁臠了一阵,妖媚的唤叫着蔷薇听不懂的言语,然后女王伸手去抚蔷薇已经坚挺的蒂头。女王灵活的手指轻轻抠触着蔷薇,蔷薇大腿开始不听使唤的扭动了起来,整个阴唇热辣辣的吸吮着女王的手指,像是要把那隻手整个吞下似的。
「哦…女王。」蔷薇出声道,女王嫵媚地把她美丽的脸靠在蔷薇肩颈上,柔亮的黑发散发着茉莉花的香味。女王抬眼直勾勾盯着蔷薇,用耳语的声调道:「你可以叫我罗莎,宝贝。」
「罗莎...,多么好听的名字阿...。」蔷薇悠悠地自言自语道。
女王斜倚着的手忽然加快速度的挑弄起蔷薇的阴部,那湿热的舌头灵巧的游入蔷薇嘴里,舌头如蛇般在两人嘴里尽情交织了在一起,蔷薇瞇起了眼,伸手抚摸女王那肌肉分明的手,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将要被女王给勾出体外去了,这时女王侧躺了下来,富含曲线的右腿轻轻夹住了蔷薇纤细的腰肚,自己的腰部也开始磨挪着挑逗蔷薇小巧的臀部,然后女王把蔷薇白皙的脚拉进了自己的两腿之间,滚热的阴唇开始在蔷薇柔顺的大腿肌肤上来回挪动,直到有点湿麓的感觉开始浸湿蔷薇的身体与床第,直到两人喘息的声音逐渐在这跨越古今的厅堂中回盪。
「罗莎...,哦,罗莎...。」蔷薇泛着泪叫唤道,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悲惨与不幸都一吐为快似的。然而蔷薇纠结的内心,此时却更像是在做一种逃避似的放逐,一种不愿意在计较或者算计的弃绝,一种再不思考也不回忆的诀别,对自己,也对他人,更对灰霾罩拢萧瑟幽微的世界。
随着益发放肆的激情与爱抚缠搅,一种恶性的自由在蔷薇体内迸发,像酿坏的爵士胚芽酒,在破败的马德拉酒瓮里鬱鬱的腐烂挥发中,自得其乐似的以为这就是朝思暮想的救赎似的开怀豪笑。想到这里,一滴泪不禁滑落下蔷薇清秀的脸庞,也许就在今天,从前的蔷薇便会这么样的死去了吧。
蔷薇在晕热中感到又有一根结实的指头插入早已湿透的阴道,那两根指头嫻熟的前后抽动,每一次摩擦蔷薇唇边敏感的肌肤,都使蔷薇禁臠颤动,蔷薇感到自己的子宫也不住收缩着渴望那指头插入的更深更快,蔷薇伸手向后抓紧了被单,觉得自己就要在过度激烈的叫喘中窒息,接着另一隻女王的手伸来拑住蔷薇彭亨坚挺的乳房,乳头在指缝间高挺着呼救,女王并没有要放过蔷薇的意思,她那嫵媚的唇已经吸上了奶头,并沿路舔吻着蔷薇的锁骨与敏感白皙的脖子。
「不行了...,罗莎...,我不行了...。」蔷薇仰起头叫着。
「哦,亲爱的..。」女王比较低沉的声音回答到,蔷薇打断了她,娇声道:「蔷薇...,我是..蔷薇。」语毕蔷薇更緻密的用大腿摩擦起女王的阴唇,蔷薇觉得那滚烫的唇似乎也到了临界点,便也伸手插了进去。女王魅声回应道: 「蔷薇...! 啊~蔷薇...,你好坏呢~」接着两人又吸吻了一块儿,并在灯火斑斕的布帘漂泊中,溅洒了一床热烈浓郁的液体。
在这没有明月的夜晚,在这幽暗神秘的皇宫深处,在这不为人知的异世界尽头,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人的心情,也许只有不羈的春风与暮雨能分晓,谁又比谁,更加苍茫无度的留连于永恆的色欲薰陶底下了吧。




清雨後的幽夢 夜世界的國王-獵豔
「嘿! 该起床了...,亲爱的蔷薇。」 女王优雅的声音,轻轻在蔷薇耳边叫唤道,把蔷薇从无名的梦境里拉了出来。
「我们今天有任务在身呢!」女王在一旁,边穿上皮革紧身衣,一边转头望着睡眼惺忪的蔷薇,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蔷薇在柔软的床铺上揉了揉眼睛,儘管依着几盏摇益的烛光,四周依旧还是昏暗暗的,毕竟洞穴里本来就没有办法分清楚时辰。
「已经夜半了,请跟我来吧。」女王又回到那种带有淡淡忧鬱的声音说道,似乎一切的欢愉都无法沾到女王的身子似的,只能以其那种莫名世纪末的哀愁为中心环伺,然后偶尔不经意的拨弄快乐的旋音。
蔷薇缓缓起身,胡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和头发,也来不急想自己怎么睡掉一整天的,或者为什么要听罗莎的话,或者以前那些一起床就要面对的例行杂事。蔷薇在女王那一贯紧身衣打扮的身影后,以一副很习惯的态度跟了上去,似乎这就是自己平常的生活。
昨夕的腥梦未醒,今夜的美魍待筑,蔷薇与女王,便又在诚如她俩相遇的那股黑暗中,踏上了未尽的梦想道路之上,然而其实也只有女王心里有所计画,也许吧。
「罗莎...」, 蔷薇挟着睡意,在后头忍不住出声道。
「我们要去哪里呢?」蔷薇迷迷糊糊地问道。
女王安安静静的走着,并不急着答话,就这样让两人的脚步声,在这偌大浩瀚却死寂阴沉的洞穴里恣意回盪着。
默不作声的两人,很快便下来到巍峨的龙柱外头,然后掉头朝着右侧昨天蔷薇并没有注意的一个,位于巨大龙柱后头的偏僻狭窄穴径走去。一路上,蔷薇看着两边壁崁上的裸身人型烛灯依旧闪耀,像燃烧了好几世纪不曾衰减的哀伤燃料般,古老,稳定,冷漠。
没多久,两人便来到这毫无雕琢的石洞小径底端,然后在一扇刻鏤着数具人头骨的斑驳金属矮门前,停了下来,蔷薇看到女王又用笛声为钥匙,啟动了门,里面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到,但女王相当泰然的就走了进去。 蔷薇深吸了口气,也跟着步入了一片漆黑的隧道里,才刚一脚踏入漆黑湿闷的隧道,一股噁心的油渣味便穿刺入蔷薇的鼻腔,让蔷薇的睡意顿然烟消云散,而随着越往深处走去,那呛鼻的味道更发浓烈,使的蔷薇不得不伸手掩住口鼻来抑制自己作呕的衝动。
「我们要做该做的事。」女王以冷淡的语调回答蔷薇心里那个:「我们在这里做什么」的疑问。
蔷薇不禁怀疑昨夜的云雨,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呢?又或者说只是因为是身在世纪交替的那种跨时代的徬徨,加上女王过去风霜的经歷,早就使的女王善于隐藏自身私自的情感,来达到任何目呢?想到这里,蔷薇觉得自己忽然与罗莎之间充满了距离,就像自己根本不认识她一样,只是两个素不相识的行人,恰巧一起走在这个异域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在这苍苍人世上,眾人各奔西东,把这里当作不过是暂时落脚的地方,而其间,到底又会有多少彼此真摰相待而知心的人呢?
或许这就是何以我们能如此冷漠旁人的冷漠,因为我们不过都是活在异乡的异乡人。
想着想着,蔷薇与女王已经到了接近洞穴口的地方,一道幽幽的微光从十多步外透射了进来。 蔷薇模糊中瞧见洞穴上外边,好像有几根长长、毛茸茸的,像是触鬚的东西,这景象让刚回到现实的蔷薇噁心地打了一阵哆嗦。 这时,女王忽然转身温柔的握住了蔷薇摀住鼻子的手道:「不要紧的,来吧。」
然后一阵晕眩地适应外头的光线后,蔷薇发现她们正身处一个无人的幽暗防火巷弄底端,看来是一个十分适合做为秘密出入口的地方,除了浓烈的霉味不说,在穿云而过的月光照耀下,这一带破败的壁砖洒落,两边墙壁的油漆也都斑驳凋零,地上则覆盖一片片缕缕骯脏紊乱的纸张碎片,感觉起来应该已经有好几十来年没人从这里经过了吧? 嫌恶中,蔷薇不小心踢到一具像是镍齿类的骨骸,害得倒缩了一下,嘴里也迸出了几句咒骂。
「我看你还是回都市去生活比较好喔,蔷薇小姐!」 女王在一旁见状,忍不住揶揄道。
「罗莎你又要取笑我!」 蔷薇假装有点地生气道。
「走吧!」女王语毕,优雅地步出了这个防火巷。
起先两人就这样默默走在毫无人烟的大道上,这整条路像是所有的生命都被腐败的罪恶阴影扒乾血肉似的,甚至连街灯也不敢擅自发亮。然而不愧是女王凿出来的洞,两人很快地在一个街转角,衔接上了一般大眾在使用的地盘,霎时东红酒绿的光景又映入眼廉,朱肉酒臭的光景此时带给蔷薇内心一种崭新的嫌恶,一种让人想弃绝于世或者自我了断的痛恨。
一路上,蔷薇与女王尽可能的待在阴影中移动。蔷薇则边冷眼望着一群群惺惺作态的男人女人们,在城市各个灯红酒绿的地方落脚纳凉。蔷薇现在打从心里发现,这些衣着妖艳、细心呵护外表的男人或者类男人们,与那些吊儿郎当的自我放逐式的流民,其实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分别,他们都一贯有着矫作的内在、肤浅的思想以及无病呻吟的习惯,就好像这世界亏欠了他们一切似的。隔着条街,蔷薇瞧见有叁个年轻男孩正围绕着一个轻熟的女人打情骂俏,只见其中一位面貌不惊人的孩子,正想尽办法要讨那女人的欢心,拼命地讲些无聊又言不及意的俏皮话,然后那女人也只是陪笑,不过蔷薇可是明白的很,那些男孩不过是想要与那女人贪欢,并与其他男孩争宠,这是兽性的演化,但也是人类得以延续的行为。
然而这毕竟是个万恶的城市,谁要想清新自守,谁就会先被排挤淘汰,谁要想正常生活,谁就得先住进疯人院。
「那边那个男的如何?」女王随意询问着蔷薇道。蔷薇沿着女王的视线,看到一个把自己打扮得很乾净的男子,他胸前带着一副愚蠢的葫芦项鍊,看起来就是个才疏学浅的高中生,其相貌相当普通一般,然而他透露出的自以为魅力的态度却难以让人忽略,蔷薇忽然油然心生一种要恶整他的想法。
「别浪费时间了,蔷薇小姐,告诉我不行就是了。」女王转过头看着蔷薇的表情说道,「我们只找值得浪费精神的男人下手。」
「你看那个呢?」蔷薇从人群里辨认出了女王所指的人,但由于距离略远,于是蔷薇便拉着女王沿着一个个歪扭下倾的遮雨棚来到这群喧哗的人群对面,然后两人悄悄在一根回廊柱子后停了下来。现在蔷薇可以好好地观察他们的猎物了,这个男人个子不高,身材一般,其穿着一件幽雅和身的紫色上衣,裤子则是普通耐用的牛仔裤,而其屁股上面却缝着一个气质脱俗的淡绿色木偶头图腾。
蔷薇轻轻用手肘推了一下女王说道:「罗莎,这人值得一试。」
女王点头说道:「你看他明亮的眼睛,似乎是藏着整个世界的智慧一样呢,与其他懵懂无知又自以为是的人有着强烈的对比,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他带走。」
「罗莎,你会把他抓来作什么呢?」蔷薇忽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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