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施豪
而他们的回答依旧不变“不后悔”
是的,一点都不后悔,因为都是值得的。
“小辛愿,不怕,我在呢,不怕”百里抱紧了辛愿,拍了拍她的后背。
“白璃”侍言跪在地上“安以白”突然侍言站起来走向安以白“安以白,你告诉我,白璃还有没有机会回过来?”
安以白皱了皱眉“不会”
“呵”侍言后退了一步,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侍言?”百里和安以白看到这样的侍言,很心疼,他们认识了这么久,侍言一直都是一张严肃的脸,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百里”侍言突然对着百里开口。
“嗯?”百里疑惑的看着侍言。
“谢谢你们”侍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白璃已经不在了,带着这里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哥?”侍景随后又看了看侍言的后面,皱了皱眉。
“白璃姐呢?”侍景。
“她终于解脱了”侍言从侍景的身边走过。
解脱?什么意思?
侍景跑向百里他们呆的那个地方,只看到安以白站在一边看着百里,百里的怀里抱着辛愿,白璃呢?去哪里了?
七情沙 第15章 番外十三 终于找到你
女子喊道,墨仙沉大骇,不管有什么危险,只知道要回到宋雨梦身边。又是“砰”一声,墨仙沉激射向宋雨梦。
就在此时,有两个身影从车后闪现出来,冲向宋雨梦。
宋雨梦听到声音那一刻,就将还在看好戏的楚伊莲拉近怀中,看到两人冲来,心中慌乱。
墨仙沉暴怒,看到离宋雨梦越来越近的两人,心中惊恐无比,时间似是凝固了,看着两人一点点接近宋雨梦,他不敢把一切都赌在吊坠上。
这生死一刻在他眼中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轰!”
“噗!”
正当一人右手要碰到宋雨梦时,只觉身体被卡车撞击似的,没等反应过来就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喉咙一恬,一口鲜血喷出。
“小五!”
女子叫喊道,双目微红,双袖一拂,十多根飞针激射向宋雨梦二人。
墨仙沉毫不犹豫,撞飞一人后,一把将二女揽入怀中,一掌对出,掌心有一层金光流纹覆盖。
男子见同伴惨状,大惊失色,刚冲到两女面前却见墨仙沉神出鬼没的一掌击来,他不敢大意,运足气劲,全力一击,一拳轰出。
墨仙沉只觉后背疼痛,但他知道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墨仙沉掌拳相击时,化掌为扣,死死抓住男子。
墨仙沉松开宋雨梦二人,一个回旋,将男子抛甩向冲来的女子。
女子见状,收回峨眉刺,伸手揪住男子衣领,顺势一个回旋,泄去力道,男子稳稳落地。不过女子见男子的手已经骨折了,惊骇得无以复加。
宋雨梦死死抓着楚伊莲,刚才着实把她吓得不轻,好在墨仙沉及时赶到。
楚伊莲之前正在看墨仙沉的打斗,兴致正高时,就被宋雨梦抱住。她心头一暖,却眼睁睁看着一人接近宋雨梦后背,就在她想转身用身体为宋雨梦抵挡攻击时,墨仙沉出现了。她被惊吓得不轻,看到墨仙沉的那一瞬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她没有发现自己身后也有一人冲来,纵使用身体抵挡住那人,宋雨梦也不能幸免。
她看到男子如炮弹般被墨仙沉撞飞,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墨仙沉揽在怀中。
这是第一次有男人将她揽入怀中,虽说墨仙沉是她的死敌,但那结实的胸膛也让她心中砰砰直跳。
她抬眼看到墨仙沉护住自己,一掌朝自己身后击去,闻着墨仙沉的气息,不知怎么的,很想靠上去。
不过不等她思绪理清,墨仙沉一个转身后,她看到从自己身后飞出一人,朝着蒙面女子而去。
楚伊莲脸色微红,作为演员的她,这是极为不易的,这一幕她也演过,在男主怀中,却索然无味,拼命让自己深情款款的样子,进入状态,而刚才,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演的那一幕能感染这么多人。
“小哥哥!”
楚伊莲还沉浸刚才那一幕,就听见宋雨梦的叫声,将她惊醒。
只见墨仙沉背上扎着十多根飞针,墨仙沉着实惊诧,这飞针居然能穿透自己的肌肤,虽然还是皮外伤,但是足以见得这飞针的威力之强。
墨仙沉伸手将两人护在身后,盯着女子。
“你是谁!”墨仙沉质问道。
“哈...哈哈!”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想起。
墨仙沉不敢有丝毫放松。
“真是太有趣了,没想到出来能遇到你这样的高手!不过...”女子表情逐渐变得阴沉起来,“你已经中了毒,我看你还能坚持到几时!”
“小哥哥!”宋雨梦听闻后大惊。
“别碰!”墨仙沉阻止了宋雨梦,担心真的有毒,这隐世家族的东西不碰为妙,指不定有什么危险。
宋雨梦立刻缩回了手,不知所措。
楚伊莲见状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对方是见墨仙沉还没有毒发,才没有上前,若是墨仙沉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和梦梦也就危险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柳叶要费尽心思找人来保护自己,就刚刚那两人是如何出现的她都丝毫没有察觉,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司机,早就晕倒趴在方向盘上,他可是黑带高手,居然悄无声息地晕了过去。
“上车!”墨仙沉感觉后背痒痒的,害怕一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自己保护不好宋雨梦。
楚伊莲和宋雨梦在墨仙沉的护卫下,一点点后撤。
女子见状,略微错愕,现在要是墨仙沉走了,她还真拦不住,看来必须拖住墨仙沉,等待毒性发作。
“知道欧阳段红吗?”
女子的话,让墨仙沉愣住了。
“你是欧阳家的人?”
“哼!看来欧阳段红的失踪真是和你有关!”
墨仙沉不语,他虽答应苦老头,说欧阳段红是自己杀的,但是现在他可不想刺激对方,他自己倒是不怕,只是担心宋雨梦的安危。
女子见状,大致猜得七七八八,只是墨仙沉的身份他必须搞明白,还要将他带回家族。
女子纵身一跃,朝墨仙沉而来。
“快上车!”
墨仙沉说完便迎击而去。
让女子吃惊的是,墨仙沉的速度依旧让自己都有些看不清,而去他的攻击力道也是未减分毫,难道毒针没有效果?
面对动真格的墨仙沉,女子哪里是对手,女子被打得节节败退。
墨仙沉见女子一味躲闪,他心里一清二楚,这是在拖延时间。
“去死!”墨仙沉大吼,瞬间面目狰狞,气势逼人,女子大骇,不等墨仙沉具体招数出来,便向后退去。
然而所有人都傻眼了,墨仙沉喊完后,身法施展到极致,急速后退,转瞬来到车旁。
女子后撤的身形差点一个踉跄,被墨仙沉的举动给雷得够呛,也为自己被墨仙沉恐吓一事恼羞成怒。
女子掐动手诀,口中默念着符文...
墨仙沉再清楚不过了,随时准备抓住窜出来的术鼠,不过不见任何小动物出现。
女子嘴角上钩,冷笑道:“你以为我是欧阳段红那种废物?”
“锁!”
在女子喝出“锁”字的瞬间,一股莫名的精神冲击击向墨仙沉和宋雨梦二女。
然而此时月光似薄膜,笼罩着宋雨梦三人,女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是什么术法,居然能破开自己的家传绝学!
墨仙沉也是松了一口气,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快走!”
墨仙沉有些无语,楚伊莲这个好奇宝宝不分场合的,居然还不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反倒就像是小孩第一次看烟火一样,兴奋莫名,她还用手去戳了戳月色光幕。
两女进了车,墨仙沉提防着女子。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她压下心中的惊骇,专心对付墨仙沉。
然而女子已经冲了过来,却不见车子启动,墨仙沉一脑门黑线,余光中看到了昏睡的司机。
“你们会开车吗?”
墨仙沉无奈地问道,他自己当时因为太穷了,去驾校一次就要好几千,他便一直没有去,没想到自己也有开车的一天。
楚伊莲一听,眼睛一亮,二话不说,蹿到前排。
墨仙沉见状眉毛一抖,心里感觉毛毛的。
楚伊莲和宋雨梦两人合力拖拽司机,却怎么也拽不动。两人看墨仙沉拽人看多了,还以为有多轻松,现在才知道墨仙沉就是怪胎。
墨仙沉暂时没空理会司机,女子的招数实在太过诡异了,那峨眉刺神出鬼没,连飞针都能扎进自己的皮肤,这峨眉刺他更不敢大意。
只可惜他只会将仙力调动在手掌之间,看来自己真不能偷懒,每晚在书房或者房顶,接受九儿的训练,一个小时就不行了。
墨仙沉知道九儿不到非不得已,不会出手的,特别是对这些与妖魔有勾结的隐世家族之人。
然而自己身法灵活度和格斗技能虽不如女子,但自己速度和力量都更胜一筹,感受到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墨仙沉只有一搏。
女子一直观察这墨仙沉的举动,见他面色不变,威势不减,心中震惊,自家的毒药药性难道这么弱的吗?
墨仙沉狠下心来,一拳轰击女子面门而去。
女子双刺齐出,击向墨仙沉心脏的那一根被墨仙沉左手扣住...
拳风拂过女子的面容,让她只觉头皮发麻,墨仙沉这是以命换命不成。
打人不打脸,更何况她是一名女子,心头无名火起,但她不敢接下这一拳,要是毁容了...
女子最终选择了躲闪,墨仙沉冷笑,瞬间速度爆发,女子大感不妙,飞针再出。
墨仙沉当真无语,这女子怎么藏的,难道浑身都是飞针吗?就不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把自己给扎伤了。不过蚊子多了不怕咬,墨仙沉左手接住了三根,还有一根扎到了他的大腿上。
与此同时,墨仙沉的手指已经抵触到女子眉心,女子惶恐,偏头想要躲闪。
墨仙沉一指弹出,没有击中眉心,而是击在了半脸面具上...
“咔嚓”
女子面具碎裂,眼角被碎片割出一道血痕。
女子面色煞白,似是惊吓过度,盯着墨仙沉的双眼泪花打转
七情沙 第16章 番外十四 苍老的少年
“投资西藏,赢在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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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续从三中的考场里面走出来。
他考完了。
考的很好,除了对不起最看好他的语文老师,作文的论据有些强词夺理之外,其他科目自出来便自觉发挥的不错。他的不错与好学生们的当然仍有差距,但也对得起这三个月的努力,心中踏实了几分。
他倒也不急于想表述出这份自信,毕竟分数线还不知道。给人期望便有失败的风险,他终于学会了这个道理。
考场安排在自己并不熟悉的三中,他只知道这学校升学率一般,“骚俊答案”也曾被卖到这里。现在要结束这三天之旅,才有心情仔细的端详一下。
细细看来,也与其他的普通中学没有什么不同,墙上也依旧写的是“奋发自强”,而不是梁续心中的“安逸放弃”。校门口的宣传栏里也贴满了戴红花的学生,一个个也说着自己的人生座右铭。
此刻校门口的家长们一个个把头探得如同景区池塘里的鲤鱼,他们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竟都是微张着嘴的表情。梁续走在队伍中间的位置,还没看完这围墙里的风景,便从远远的瞅见了仰着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和父亲。
他看向他们,又把头低下来接着走,他不想像那些姑娘们一样向父母狂奔而去,只是时不时碰下眼神,摆出一个能让他们安心的微笑。
“怎么样啊?”父亲接过梁续手里面透明的文件夹。
“还——”梁续早想好了准备的答复。
“不要问!”
母亲皱着眉头打断,听语气,若不是怕丢人就打父亲两下了。梁续愣了一下望向母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她的皱纹还是深了好多,特别是皱眉的时候,似乎练成一秒钟便满脸写满嫌弃的能力。
“不能问。”母亲强调到,梁续和父亲这才诺诺的点头,这怕是有忌讳有讲究的。
“嗯嗯,”父亲赶忙瘪着嘴又撑出来一张笑脸。“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他大手一挥。“走,回家,哈哈。”
其实梁续这最后的小综合考的还尤其不错,挺想讲出来让他们宽宽心的,见如此情形只好闭上了嘴。可能是介于这种对青少年心理健康方面的顾虑,回家时车里的气氛变得愈发压抑。
那沉默中好像有人在默默的说着:已经砸了,别想别的了。待到回到家楼下,一家三口已变得似刚吵完一架般的沉默,说不出的别扭。
家里的大部分东西都被包裹装了箱子,几个平日常来家里帮忙的叔叔们正在打理着,一趟一趟向下运着。
“咱们明天就搬家。”妈妈指着来来回回上下楼的队伍说。
“搬家?”梁续一愣。
“没敢告诉你,家里莱山区的大房子早就装修好了,怕你分心,也是怕你离学校太远,一直都没搬,明天,咱们就过去!”母亲大手一挥。
这个肢体语言应该是想唤起惊喜的气氛,但梁续却实在没什么心情庆祝,只是笑着点点头,随后走入自己已经搬空的小房间,躺倒在床上。也没人做饭,听意思是晚上要去庆祝一下吃大餐。
妈妈随便找了些冰箱里懒得搬的东西放到了梁续的桌上,梁续没有胃口。曾经想过一百种考完了庆祝的方法,现在却只感到疲劳,什么都不想做。
电话响起,是韦方俊,梁续偷眼看向客厅,好在父母都在忙活,于是偷掩上房门。
“第四题呢,咋看出来画家站哪的?”
“选c。你把自己想象到位置上就行了。”
“不能吧,”电话里韦方俊的声音又小了一些,“我选的b——你确定么?”
“骚俊,”梁续不知道还要不要说下去,虽说这最后的小综合占分不多,可是前面四道题韦方俊都错了,“别对了。别对了。”
“嗨——”韦方俊轻轻叹了口气,“行吧,没事儿,本来今年也没啥用。”
电话两端沉默了片刻,不知该如何继续。
“你还来不?”梁续又问道。
“明天吧。”
“要是时间太紧,也不是一定要来。”
那头似有过细微的迟疑,但还是笃定的应道:“看看你们,不差这一天。”
梁续揣着手在屋里晃荡半天,似已找不到家原来的样子。只剩电视还没有被搬走,于是打开后在沙发上坐下,捏了块儿桌上塑封的老婆饼吃起来。
大约换了两圈儿,都是些无聊的都市爱情电视剧和电视购物,心中有些烦躁,还是又站起身。
“我出去玩儿了啊。”
“去哪儿啊!”父亲习惯性的阻拦。
“啧,都考完了,你让他去!”母亲在一旁摆摆手,显然是父亲还没明白梁续身份的转变,“我就说等一天再搬,这乱糟糟的——唉你等下梁续。”
“嗯?”梁续关门的手迟疑了一下。
“这给你的。”她走回客厅里,在一个彩色塑料兜中翻找起来,“特意叫你姑给你从国外带回来的,奖励,不管怎么样,考完了啊!”她将一个黑色砖头大小的东西递给梁续,梁续拿起端详,是个“psp”。他把机器塞进自己的挎包,转身出了家门。
“回来吃晚饭啊——”母亲在身后喊道。
梁续站在这座即将告别的小区花园里,看着小时候攀爬过的石头雕刻,想着自己到底要去哪。
即便是纪念意义重大,可事情过完了总是过完了,总不可能继续几个小时的欢呼和蹦跳,他也没那个心情。
他在小区口踱了几圈,还是给吴越打了电话。吴越对于他要出去玩儿的想法表示相当惊讶。
“要不干啥啊?”梁续问道。
“出去干啥啊?”吴越问道。
“那要不干啥啊?”梁续问道。
“干啥也出不去啊。”吴越问道。
“为啥出不去啊?”梁续问道。
“出去干啥啊?”吴越问道
“不干啥还不能出去么?”梁续问道。
“不干啥你出去干啥啊?”吴越问道。
梁续没了心情,想想也对,吴越的家里,此刻应该是高朋满座,胜友如云,不会似自己一般乱糟糟。
最后他去了成功路,在那里打了一下午的台球,一个人。打累了,便坐在皮座上无聊的抖着腿抽着烟,看着周一的清净暗淡。
期间很多人都给他打来电话,纷纷都对他的“还行”表示了欣慰,提前道出了各种祝愿。也都对梁续这天下午出来玩儿有些诧异。
梁续陪着笑,陪着解释,解释完反倒更加颓丧。是啊,预感不错的话,个月时间便要离开这里了。熟悉的一切都像是在对他道别,其中有些暗淡,却也无处诉说。
他一个人在傍晚时分溜达到了海边的小广场上,那里有孩子们滑着旱冰,老太太们整齐划一的跳着舞。下班了的青年男女们,早早换上了凉快的装扮。
海面上星星点点,船只靠岸,再出发。映衬着小城的夜色,略显忧伤,也压抑,却又难得的温柔。
他突然就懂了海,懂了这里。水分升腾,降落,黑漆漆广无边际。不增不减,不生不灭,不过是现世存在中的小循环。同这些靠水而居,繁衍生息的种群一样,面对宇宙洪荒,半点不由人。
然后便被接去了饭局,高考完去打台球的事情,从那天的饭桌上开始,被亲戚们笑了很多年。
他却依旧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在长辈的自眼里,梁续总是被冠以一堆“傻里傻气”的形容词。他大体能猜测到这“傻”的原因在于,他总是不按照大家的期待做“合乎逻辑”的事情,可这是如何牵动笑点的呢,他不知道。
就像母亲经常夸张的模仿着梁续小时候说话软绵绵的样子,说:“我就不爱吃菜和睡觉。”每当这时亲戚们都会把手抱在膝盖上笑的前仰后合。他却想不通,因为即便再回到那混沌的几年,他依旧不会拒绝鸡腿和熬夜。
似乎人在了解什么对自己好之后,真的会忘记自己本来要的,这该开心么。这种诡异的幽默方式始终包裹着他,让他费解,直到长大也没逃脱掉。
第二天上午,梁续去参观了自己的新家,二层的小洋房,里面属于自己的房间有了一张双人床,宽敞又明亮,深色的木地板,掏进墙里的衣柜,画着山水儿的推拉隔断,有些像时髦酒店的构造。
他面儿上很懂事的夸赞了一番父亲的选购标准,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在北京买了房子一定要自己装修。
中午饭准备的依旧仓促,母亲落座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出来一个有些难过的信息:半身不遂了几年的姥爷,今年入夏之后身体每况日下,就在家不远的一处医院住着。梁续考完了,这两天也可以去看看了。
梁续一口米饭堵在了嗓子里,姥爷半身不遂之后还是很疼爱自己的,拄着拐杖那几年,经常将姥姥买菜回来剩的零钱偷偷的掖在袖筒中,等梁续来了再抖愣出来。
那些十五二十的票子其实从来也没有让梁续改变什么生活的状态,还不够他在华威大厦里砍价时能省下来的多。但是他还是偷偷珍藏了好久,直到再也找不到了。
他诧异于今天之前家里的安宁和睦,一切掩盖的那么好,这时再说出来,可能是真的‘不大好’了。这是他第一次将面对亲人的离开,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下午班会,明天去吧。”他看着满桌反着光的新餐具,叹了口气。
他人生最后一次站在这校园内,铺满黄瓷砖的逸夫楼,铺满白瓷砖的实验楼,铺满蓝白马赛克瓷砖的高中部,都进入了倒计时之中。
“来啦?”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梁续转过身,是韦方俊。他有些羞愧的站在门外,梁续笑着盯了他好半天。
“诶,给你看个傻逼,”韦方俊冲旁边儿摆了摆手,又拉过来一个人。那男孩儿剪着个半长不短的干净发型,身上也是清爽的篮球服,有些不好意思的浅浅笑着,把手装在裤兜里。
“怎么样啊?”梁续问道。
“差不多吧,”原斌说,“你咋样?”
梁续踏实的点了点头。
“走,走,”他用手指了指校园里教学楼的方向,“进去啊?”
“算了吧,聊会儿天撤了。”原斌说。
“啧,”梁续找回了一丝当年混不吝的的感觉,搓着脚尖催促起来,“赶紧的。”
三个人在门卫警惕的注视中走了进来,在这里的过去确实不算光彩,但总归是要好好道别的。
他们像风一般穿过校园,作为此刻这里最有资历的存在。梁续又将外套搭到了肩膀上,走到了第一个的位置。
他看到角落里,又有叼着烟的学生虎视眈眈的仔细打量他们,那一瞬间他觉得曾经的自己很可笑。原来这困兽的笼子到了时间就会打开,在外面的世界里,谁也不是胜者。
梁续拿起手机给吴越打电话,他知道这种事情吴越是不会缺席,可一直都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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