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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晓月
“是,您的不易艰辛,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上校,您是我最敬仰的长官,奚玲人微言轻,可您若是有什么,我会尽己所能帮到您。”赵奚玲叹气,又复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顾叶白。
顾叶白看着她,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嗓子眼里仿佛堵了什么。最终只是道了声谢,就近乎逃避似的匆匆走了。
这样炙热真诚的善意,好似灼灼金阳,叫她这阴沟里的老鼠,如何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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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喜欢〔甜〕
“将将到五分钟,你倒是会踩点。”谢铮抬手看了一眼表,微讽地勾唇看向疾步走进办公室的顾叶白。
顾叶白讨好温顺地半蹲在谢铮脚边,素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膝盖上,含笑道:“将军莫恼,叶白回去给您赔罪。”
“赔罪?拿什么陪,以你现在的身子,爷可不想做禽兽。”谢铮嗤笑一声,当她不过搪塞情趣。
却不料顾叶白巧笑倩兮地微眯眼,眸中有流转的灵巧光华,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爷未免小看叶白了。”
谢铮微怔,伸手轻抚过她稍稍泛红的眼尾,似是要捕捉那一闪而过的溢彩流光,情不自禁地开口道:“叶白还是活泼一些好。”
顾叶白没有料道会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想好的卖乖讨巧的说辞梗在了嗓子眼,抬眼有些疑惑地看向谢铮。
对上他黝黑深邃的眸子的那一刻,她愣住了。她看到了那两汪幽水中自己的倒影。眼中还有未散尽的俏皮笑意,嘴角尚含着少女般的温度。不是和润的,不是柔顺的,不是粲然下隐着森然刀光的,那是活色生香的真实,恍然倒映出遥不可及的旧时模样。
顾叶白一瞬间竟是感到疑惑,她下意识地抬手抚过自己的面颊,触手温软柔腻,是——一张上好的精巧面具。在这样的虚伪面具下,怎配有这样的真实。
直到谢铮伸手握住她的腕子,男人炙意的温度唤醒了顾叶白,“叶白?”
顾叶白这才回神,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移过目光,抿抿唇,睫毛颤动如惶然不安的蝶,声音有些飘忽,“许是方才想起了幼年的些许事。”
还有半截子话被她隐下,谢铮之前的脆弱的真情流露不可避免的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难以在谢铮面前保持绝对的警醒和伪装。这不是个好现象,她对自己说。
可若能事事冷静处之,那便不是人了。
谢铮捻了捻她雪白的皓腕,俯身离顾叶白更近了些,她那惊鸿一瞥间的娇俏令自己心下温软,之后的迷茫空寂又叫他不由自主地有些心疼。顾叶白是特殊的,复杂的,将柔顺狡黠和冷厉森然结合于一身,让他常常忘记她还只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子,在寻常人家还只是从学校毕业不久的小姑娘。可又会因为她无意中展露的柔软真实而心头微痒。罢了,谢铮想,再宠宠也无妨。
他缓了缓声说:“好了,叶白,回去吧。”
顾叶白移回目光,看着他冷硬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沉默片刻,复而扬起笑,“好。”
袅袅茶香充斥满室,笼着顾叶白的面容有些朦胧,平添了一份娴静淑雅。谢铮面上少见地有几分惊诧,他的确不曾想到,顾叶白所谓的赔礼竟是为他亲自烹茶。
谢铮在国外过一段时间,饮食和习惯都偏西式,平日里也偏爱饮酒,见顾叶白一到了别墅,便指挥佣人找出了不知在哪里吃灰多年的茶具,当真是着实吃了一惊。
“倒是不知你还会茶艺。”谢铮换了一身宽松衣裳,姿势略松快地倚在沙发上,笑看顾叶白动作流畅地烹茶,觉得一身的疲惫心烦稍减,心下生出难得的惬意。
“不知爷喜欢什么,就泡了六安瓜片。”顾叶白将水放在炭炉上烧煮,用微火将茶饼炙干,碾成粉末,再用绢罗筛过,待碳炉里的水腾波鼓浪,便开始烹茶。
举止间风雅娴致,带着自小浸蕴出来的气质,配着一袭银白色的莲花印的旗袍,显出少见的端庄淑气,倒像是阁中的大家闺秀。
谢铮看着眼前这幅弄茶仕女图,不由得放轻了声,在氤氲的沁香水气中,蕴出难得的温和,“先前你说的幼年之事……”
顾叶白动作一顿,转腕持壶将清澈晶亮的茶汤倾倒入盅内,垂眸浅声道:“幼时父亲曾经教过叶白烹茶,想想已有将近十年不曾泡过了。”
“顾老将军?不想叶白的父亲竟是颇通茶艺。”谢铮挑挑眉。顾叶白虽是名声不好,但她的父亲顾老将军在世时却是战功赫赫,峥嵘一世,连谢铮都颇有耳闻。
顾叶白笑了笑,指尖轻拂过胎白的茶盅,眉目间带着淡淡的怀念,“父亲虽是军人,但却有文人的儒雅气,从小对弈烹茶,古琴书画手把手教了不少。”她眉眼一凝,复又自嘲地苦笑,“只是这么些年都丢得差不多了,终究是辱没了先父之风。”她浅浅地带过话题,似是不愿不提父亲旧事。
可谢铮莫名有些不愿看得她自厌黯然的模样,直起身来屈指扣了扣茶几,叉开话题道:“叶白,若是茶凉了,爷可就不认这份赔礼了。”
顾叶白知他用意,抬头温软地冲谢铮笑笑,压下心头涌起的微涩,端起温热的茶盏,起身跪在谢铮脚边,双手奉上,“爷尝尝如何,叶白技艺粗浅,您莫怪。”
谢铮垂头揭开茶盖,瓷白如玉的瓷碗内,宝绿色的茶芽轻轻的舒展,柔软的茶叶缘微翘起,大小均整形如瓜子,色泽翠绿有光,自下而上陆续下沉至杯碗底片片迭加,露出了清澈晶亮的茶汤。他抬手饮了一口,齿颊留香,喉底回甘,确实茶艺颇佳。 即使他不大爱茶,偶尔尝尝,也是不错的享受。
一盏茶饮尽,他不吝夸赞地揉了揉顾叶白松软的发丝,“这份赔礼我很满意,叶白有心了。”
顾叶白粲然一笑,灵巧俏然的神色流转,“这一手冲泡的功夫,是当初父亲点过头的,爷要是喜欢,叶白以后不时给您换换口味。”
“好,乖丫头。”谢铮忽然就喜欢上她这般笑,倾身又续了一杯茶,轻轻地抵在她略带弧度的唇沿上,淡笑间带着浅淡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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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悸动
顾叶白抬眸看看谢铮,片刻柔顺地张口启齿任他将茶水倾入自己嘴中,温热醇香的液体随着喉管流下来,解了忙活半天的口干。
“谢谢爷。”她接过茶盏,柔婉地笑着。
“好叶白,陪我看会子书。”谢铮摸摸她的头,眉眼温和。
顾叶白当然不会拂他的意,柔声应是,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跪坐在谢铮腿边,下巴轻轻靠在男人的膝盖上,如同一只亲人的猫儿。
客厅里一时陷入寂静,唯有墙上挂钟的秒钟的“嗒嗒”声微弱地响着,谢铮难得的闲暇,原先躁动的情绪被顾叶白安抚下去,不愿再多想,姿势闲暇地半倚在沙发上,读着原先看过一半的书。顾叶白静静地伴在一旁,不时为他添茶倒水,按摩着谢铮略有些酸痛的肌肉。有淡若细潺流水般的温馨气氛在无声的客厅中流淌,谢铮一偏头,就见顾叶白娴静的侧脸,不笑都带叁分温润莞尔,极具欺骗性。
他心笑真是个小狐狸,怪不得人称一句玉面修罗。
顾叶白觉出谢铮的打量,抬首面带疑惑地看了看他含笑的面容,出口问道:“爷,怎么了?”
“没什么,”谢铮笑笑,伸手捏捏顾叶白的脸颊,“只是觉得收了个满肚子黑水的狐狸精。”
“狐狸精?那爷便是那专收精怪的高僧。”顾叶白轻笑一声,同他开着玩笑。
谢铮也笑,“那可不是了,若是也该是沉迷你的美色,甘愿被叶白吸取阳气的迷道书生。”
“如此,爷可要小心些,当心被这副画皮给骗了。”顾叶白似真似假地含笑说着,嘴角勾起不明的弧度,唯有她自己知道这句顺势玩笑中,藏着多少诡谲暗箭,真相森然。
谢铮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心情不错地揉揉她的头,结束了这段小小的调情,低头继续看书。
顾叶白垂眸动作轻柔地为他揉捏腿脚,在睫毛投下的阴霾中,静水深流的眼中淌过一闪即逝的复杂,红粉终究为骷髅呐……
夜幕黑沉,万家灯火零星,有起起伏伏的蝉鸣声在寂静的东湖别墅周围响起。顾叶白服侍谢铮睡下后,拖着有些疲惫地身子回到了旁边的次卧。这一天可谓一波叁折,窃取情报的危机一线,谢铮忽至的惊惶动魄,粗暴掠取的意乱情迷都让她身心俱疲。
可是……
她没有开灯,回身阖上门走到窗边,面目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窗外,如泼墨般的黑夜中,只有晕黄的路灯在远处隐约。
整点将近,别墅中四下无声,顾叶白静静地一动不动,清冷的月光打在她披散的乌发上,泛起幽幽的暗光,倩影在随风飘忽的窗帘上摇晃不定,如同午夜的精致鬼魅,夺人心魄又危险至极。
她的鼻间似乎还有淡淡的茶汤醇香,和男人身上常带的一丝硝烟气,清雅和凌厉竟是出奇的相配。明明下身还是酸痛,一天的疲惫层层迭迭地堆积,可顾叶白却无半丝睡意。
胸口有阵阵痒意,并不明显,但延绵不绝。
顾叶白轻轻地抬手按在胸口,这种感觉,她知道,是贪望。
一墙之隔,同样有人辗转难眠。
躺在床上的谢铮并没有如往常一般阖眼入睡。他有些烦躁地翻了几个身,枕下有硬邦邦的东西,是枪。但它却没有起到一贯的安心作用,反让谢铮觉得隔着难受。
颠来倒去睡不着,谢铮索性披衣起身,燃了一只烟,吞云吐雾间也看向窗外寂静夜色。
不知为何,一闭眼,那张眉眼带笑的俏脸就会跑到眼跟前,倔强又不烦人地霸占着他的脑海。温驯的,狡黠的,脆弱的,丝丝细致。
他已经多久不曾找旁的玩物取乐了。自从有了顾叶白,起初是因为忙,可后来呢,自己几乎每晚都回东湖别墅,这般的盛宠,是从未有过的,怪不得遇到不少旁敲侧击的同僚。
为什么呢,谢铮看着一室的月色清辉,目色沉沉。
不知名的夜晚,有香樟树叶随熏暖的夏风轻轻摇着,澈白的月光洒下,是暗暗地悸动。
叶白,露重。
却是从今更数,几段新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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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事发
两日后。
中午的骄阳如同粘稠滚烫的蜂蜜,厚厚地裹粘住了热气蒸腾的柏油马路。七月的午后,热的令人躁动不安,仿佛在滔滔热浪下,暗藏着什么即将扑腾而出的噩耗。
军情局门口,顾叶白正在下车,扑面而来的热气令她微微皱眉。司机看见了,从副驾驶座上拿来了一柄遮阳伞,后仰递给她,“顾小姐,您拿伞遮一遮吧,这鬼天气。”
顾叶白拜拜手,看了眼腕上的表,“不必了,几步路而已。时间不早,先走了。”
“是,对了顾小姐,将军让我转告您,今晚兴许迟些回去,叫您不必等了。”司机连忙扬声补充道。
“知道了。”顾叶白点点头,有些步履匆匆地向院内走去。
还没进楼门,就见赵奚玲急急地冲了出来,四处张望着什么,看见她,面露喜色地迎了上来,快语道:“上校,您总算来了,周组那边出事了,处座发了好大的火。”
顾叶白心下了然,暗暗地松了口气,面上滴水不漏地露出诧异,“出事,是押送人犯出事了?”
“是,”赵奚玲带着隐隐的幸灾乐祸,“周组当时非要跟咱们抢功,结果自己押送犯人的车队被人给劫了,处座现在都快气疯了。”
说到这,她又露出焦急地神色,快步随着顾叶白上楼,“刚刚组织全体开会,就差您了,属下赶紧偷个空溜出来寻您。上校您可要小心些,保不齐待会撞到处长火头上。”
顾叶白有些无奈地揉揉眉心,先是全体集合的时候晚到,再是被谢铮带着早退,又正巧今天堵车晚了几分钟,怎么事事都赶到一起了,孙公博不生气才怪。
叁楼会议室。
孙公博儒雅的脸上罕见地染上了赤红,他一把摘下眼睛,狠狠地扔在会议桌的文件架上,指着左侧的周世昌怒骂道:“废物,饭桶!这下好了,全局最重要的人犯,就被你生生给搞丢了。啊!你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这次行动绝对严密,一定出不了什么岔子吗。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周世昌满脸煞白,身上还带着交火时的狼藉,他站得笔直,头重重地低下,如同斗败的公鸡。他颤抖着嘴唇正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却被忽然传来的敲门声生生打断了,“报告。”一声清亮的女声。
“进来。”孙公博阴沉着脸道。
顾叶白推门而入,走到孙公博面前,“啪”的并拢脚跟,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属下来迟,处长恕罪。”
“哼”,孙公博一肚子邪火没处撒,看着面前恭敬的女子,冷声斥道:“亏你还知道来,顾上校怕是找好了下家,这区区军情局,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顾叶白心里苦笑,这简直是当着全局高级军官的面,让自己没脸。她微低了头,缓声请罪道,“处座教训的是,属下有错,会后便将检讨书呈至处座办公室。”
她请罪道态度十足,颇给了孙公博面子,况且,顾叶白笃定此事不会被多做纠缠的原因便是,今日开会的主人公,可不是她呢。
果然,孙公博面色稍缓,到底是谢将军的人,适可而止就罢了,顾叶白倒是个聪明人。他眼角的余光又扫到狼狈不堪的周世昌身上,心头又是一阵火起:这一个两个的,个个不省心。
“行了,下不为例。”孙公博不耐烦的拜拜手示意顾叶白入座,转而再将目光沉沉地打向一旁的周世昌。
周世昌难得的见自己的老对手吃瘪,却没心思窃喜,接收到孙公博不善眼神的他,浑身一战,心里懊恼不已: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他明明将一切都计划的很好,可以说万无一失了。可是押送的半中间突然车就爆胎了。他意识到不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知从哪冒出来一队人,火力与他们齐平,再加上有先手突袭的优势,不仅劫走了犯人,还打死了宪兵队几十号人。怎么可能,那些人怎么就那么顺利就打得押送车队措手不及……
“处座,”周世昌霍然抬头,咬牙切齿地狠声说到:“一定……一定有人泄露了情报,咱们局里有内鬼!”
孙公博目光一凝,盯着周世昌,“内鬼?这样的话你不能胡说,根据呢?”
“处座,”周世昌满头大汗,急忙道:“属下的计划您也看过,不能说是十拿九稳,也是得了您点头的。怎么就那么容易被人一击就垮。况且,最关键的是,那些人为什么把伏击的地点定得那么好,正好是一条偏僻无人的街道,就算求援也短时间来不了。还有,这份计划是加密的,看过的寥寥无几,可那些人却把时间和火力都把握得正正好。这不是泄密是什么!”
孙公博皱眉,眯了眯狭长的眼,觉得他这话说的在理,此事处处都透着诡异,自己方才初得这个消息,骤然间被气昏了头。如今冷静下来细想,的确像是有人泄密。
就在这时,右侧而顾叶白温声懒懒地道:“周上校这话说的,就算是泄密事件,也首先是您保密工作做的不周,何必在这里东扯西扯地糊弄,推卸责任呢。”
“你……”周世昌听道这话就红了眼,一拍桌子正要骂,就被顾叶白轻飘飘地紧接一句堵了回去。
“退一步说,这行动计划是周上校订的,一直都在周上校手里,要是局里真有内鬼,这首先怀疑的,是谁呢?”
周世昌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她这话说的句句诛心,若是处座真被顾叶白的叁言两语挑拨得生了疑,那还得了。周世昌看着笑得事不关己的顾叶白,怒急攻心,拔出腰间的手枪就要指向对面的女人,“顾叶白!我他妈的告诉你……”
“够了!”孙公博只觉得被这两人吵得心烦意乱,一个头两个大,他怒吼一声,狠狠地一拍桌子,“你们两个,一天天的要闹到什么时候!把枪给我放下!”
周世昌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顾叶白,半晌不肯动。
“把枪放下!要造反了不成!”
“我呸。”周世昌暗暗地低声咒骂,将枪甩到了桌上。
孙公博余怒未消地呵斥着二人,“你说说你们两个,都是处里的精英,怎么一见面就跟乌眼鸡似的,不吵一架心里不安生,也不知道叫底下人看了笑话!”
“处长,是属下激动了,”周世昌自知现在他尚是待罪之身,忿忿地低头请罪,“只是顾上校太过欺人太甚,她……”
“处座,属下不过照实分析,周上校未免太过敏感。”顾叶白挑眉打断他的话,斜了他一眼,淡声意有所指地道。
“不是,顾叶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眼瞧着两人说着说着又有吵起来的迹象,孙公博只觉的脑仁疼,“啪”得一下将手边的瓷杯摔碎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平静。
“周世昌,你现在还是待罪之身,如何处置你的失职之罪还是两说,还敢在这里给我嚷嚷个没完!”孙公博干脆连敬语都不说了,直呼大名地责骂着。
“还有你,顾叶白!”他扭头瞪了她一眼,“今早的事我刚不深究了,你又是不安生。这件事上他确实有错,但你也别在这里火上浇油。信不信我打电话给谢将军让他好生教导一番自己的人呐!”
直到两人都低头不语了,孙公博才叹了口气,让人收拾了满地狼藉。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屈指敲敲桌面,沉声道:“行了,来分析分析这次的情况。”
作者的碎碎念:突然感觉像是吵架被老师威胁要叫家长的两个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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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正室
顾叶白走出军情局的时候,已是红霞满天,如同碎金般粼粼地洒满了青瓦路。硬板的皮靴底磕在柏油马路上,铿铿泠泠。
她没有注意脚下,颦眉细细地回想方才的会议。
劫车的手笔和一贯的作风,都是岭北无疑,加上她有意无意的引导,祁老板是岭北间谍的事已经一锤子打死了。周世昌还不肯放下内鬼泄密的猜测,他紧皱着眉,对孙公博说:“处座,知道此次行动的不多,能设法偷到计划书的更少,这一定是高层出了问题。”
顾叶白眸光流转间,算计一闪而过,“周组长这话说的不严谨。”
“哦,”孙公博看向她,“叶白何出此言?”
顾叶白好整以暇地淡声道:“处座,您不觉得两日前的火警有些不对劲吗。早不响晚不响,就在行动开始前莫名误触了。全局上下乱成一团,难保没有人混水摸鱼。”
“不可能是那时候,我当时出去锁了门和抽屉的。”周世昌皱眉反驳。
顾叶白轻轻地瞥了一眼他,“怎么不可能,所有高级军官在楼下集合,整整有二十分钟时间,撬个锁足够了吧。”
“顾上校分析的有一定道理。”孙公博摘下眼镜,捏捏鼻梁说:“那次误触火警的事件,现在细细想来,的确有些不对劲,可是如果按照这么说,可疑分子的范围就广了去了,收发员、发报员、各办公室各组的中低层将官,甚至还要算上保洁员。”
“的确,”顾叶白点点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排查内鬼的工作量就极大了。不过,想要往咱们这种地方安插间谍,尤其是高级军官,难度可想而知。所以,属下更偏向于,是低层边缘的工作人员。”
孙公博若有所思的低头饮了一口新换上的茶,神情凝重。
“不论是什么人,岭北也真够有本事,竟然能往军情局里插人。”周世昌咬牙道。
的确,军情局作为岭南臭名卓着的情报谍报部门,反谍工作做的是最为严格的。想要进军情局,哪怕是做一个清洁工,政审纪审,向上追溯叁代都必须干干净净。这还是军情局第一次面临渗透事件。
防谍组组长杜程站起来,满脸羞愧,“处座,是属下工作不利。”
“啊,杜组长呐,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最近岭北渗透得有多凶,咱们都知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有疏漏是难免的。你先坐下。”孙公博对南北战局知道几分内情,深知此事不过早晚的事,并未过度苛责。
……
会议开了很久,关于劫车事件的后续复盘分析,内鬼的排查审核,对外关于这次失误的说辞,人员的相关处分等等,零零碎碎,令孙公博头疼不已。最后,在距离下班时间足足拖了一个小时后,会议才结束,周世昌停职一个月,罚俸半年,另督促防碟组着手调查间谍渗透事件,一组二组全力配合。
顾叶白回想着,确认目前走向不错,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先是摆了周世昌一道,将祁老板定性为岭北间谍,又暂时将调查的重点搅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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