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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无力,气恼,憎恶,憋屈……
一腔愤恨无处可泄。
薛眠!
你到底要弱到哪一天!
他也不过就是个凡人,又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何苦要怕他?
你何苦要这么惧怕见他!
你不欠他的啊!
明明……明明是他欠你的……是他欠你的啊!薛眠!
“怎么会呢,”薛眠垂着眼睫,目光落在脚下的地板上,抽了下嘴角,像是想笑:“既然是登门为贵司服务,说不认识费总,未免太过装腔作势。”
“这么多年,难得再见,”费南渡收回目光,看向远处,吸了一口烟,烟雾自他唇间缓缓吐出:“不能跟我好好说句话么。”
好好说句话。
我有不好好说话?
心中好笑,冷嗤一声,方才的颤栗局促已经缓解掉大半。薛眠动了动腿,往旁边退开一步:“中标合同里并没有列明还有陪聊这一项,费总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何况……”
那声心底的冷嗤终究没能压住,怀着咬牙的恨意笑出了声:“我们之间,有什么是值得‘好好说’的?”
夜色凉如水,五月的风并不暖,从裸/露在外的脖颈里钻进去,胸膛顿时一片生凉。费南渡咬着烟,嗓音低沉,笑了笑,说:“是没什么值得好好说的。”
转身,递了根烟过去:“学会了么?”
依照故事的正常发展,这根烟薛眠是怎样都不可能接的。他不想跟这个人有肢体接触,更不想双方有任何往来互动。
但可恨就可恨在,费南渡用的,是“学会”二字。
学会,意味着对一个人某项能力的试探与评价。如果薛眠不接这根烟,换作旁人,他还可以说一句“从不抽烟,谢谢”。与能力无关,只是个人喜好。
可费南渡太知道这根小小的烟卷背后所藏的故事,一旦薛眠拒绝,就只可能代表一种含义。
他太笨。
他还没学会。
他不具备抽烟的能力。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项小本事他还是没掌握。
不。
不能。
不能是得到这样一个评价。
一种熟悉的较劲与别扭从胸腔里沿着喉管重新爬了出来,薛眠咬咬牙,几乎是用“拔”的从费南渡手里抽出那根烟,放到唇间。打火机就在兜里,掏出来,“咔”的一声给自己点燃。
费南渡被这一声吸引,转过脸去看了看他,声音平静,目光淡然:“不错。学会了。”
薛眠嘴里咬着烟,手里转着打火机,脑中忽然飘过一件事:“听说费总人在国外,怎么突然回国了。”
“事情办完,”费南渡低头吸了一口烟:“没有不回来的道理。”
就算是没话找话吧,薛眠想。本来人家就是出公差,管他去的哪里,管他回不回国,关自己何干,瞎打听个什么劲。
脑子进水了才会多嘴问这么一个蠢问题。
薛眠没再说话,闷着头吸了两口,余光瞥见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转过头一看,是费南渡那副眼镜折射过来的光。
说起来……他为什么开始戴眼镜了。
记忆里他的视力一向很好,从前一群人在一起玩射箭游戏,这人回回都是九环往上,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从没听过他有什么眼睛方面的问……
等等。
难道是。
是……
一股突如其来的不安与疑惑涌上心头,薛眠眉头微皱,忍不住偏过些脸,藏身在安全的夜色里,眯着眼,向那副镜片背后的眸子打量着看过去。
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
算了,应该是想多了,不过一副眼镜而已,万一只是个装饰品呢。
连漫长的十年都过去了,谁还会没点改变。
“想什么。”费南渡坐到长椅上,靠着后背,神态慵懒,坐姿放松,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一根烟燃尽,薛眠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揿灭了烟头:“费总要是没有其他事交代,就先走一步了。”
灯光,树影,微凉的晚风。费南渡背对着这边,一只胳膊横搭在椅背上。薛眠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瞧见隐隐约约的烟雾从他前面徐徐上升,没多时就将人笼罩其中。
这根烟,不是他抽得太慢,是薛眠抽得太快。
“走吧。”费南渡说。没有回头。
说走就走,既然对方够痛快,薛眠更加没有迟疑,转身就要大步离开。
可还没走出去多远,他又返身折回来,在距离长椅不过两米的地方停下,蹙着一双眉:“刚刚……你怎么知道来的人是我?”
以当时自己发现他的角度,对方在暗,自己也在暗,这么大的天台,这么黑的夜,他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是自己?
薛眠想不通,忍不住问出了口,否则心里总觉得装了什么似的,顶得慌。
空旷的长椅上,费南渡维持着刚才的坐姿未动分毫。唇间灰白的烟雾缓缓吞吐,在面前画着圈的缭绕氤氲。他目光依然平静,神色淡然,望向远处市区的灯火斑斓,纸醉金迷。
“因为,”他缓缓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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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咔咔刚刚检查存稿才发现漏了一章没上传,所以等于多到一章~~
这感觉就像穷的钱包里只剩两张五块的了,结果一掏衣兜,发现还有俩钢镚儿!哈哈哈哈……
嗯,有人会问了,费哥不是在国外出差,咋突然回来了?
官方代答:没有突然,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呗。
那又有人问了,既然回来了,大晚上的不回家,干啥出现在天台?
官方代答:因为刚下飞机,作为工作狂,先回办公室不是很正常?
那还有人要问了,感觉这场天台相遇不像是自然偶遇,总有种被人为安排的感觉啊?
官方再次代答:没有安排,如果薛眠不好奇害死猫,俩人今天遇不到。
怎么有这么多好奇宝宝发问,他们问,那文章里薛眠自己对自己喊话,说自己不要弱,说是费哥欠他东西,这又是怎么肥事呢?
官方拍着桌子代答:涉及剧透,拒绝回答了啊!散了吧散了吧,快回家吃饭饭去吧这大周末的你说……
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早上要帮麻麻办点事儿,更新估计也不会早,但迟早会跟大家见面哒~
——爱你们~





竹马 旧烟6
大清早,薛眠驱车抵达云梦墅。
刚进园区,还没从一夜失眠导致的困顿里完全清醒过来,入眼处,从喷泉到停车场,从主楼到副楼,从月牙湖的凉亭到假山……每一块地界,每一条通道,每一片花圃。
全被色彩斑斓的气球和惟妙惟肖的人形立牌给彻底占领了。
成群结队的云汉员工聚在那些花里胡哨周围,一脸春光,打打闹闹,争相摆着各种夸张pose互相拍照。
薛眠有些愣住了,停下车回头看了看,以确认自己没来错地方。正好这时有认识的人经过,见他一脸迷茫的打量着这座已然“面目全非”的园区,走过去往他车门上一靠,笑问:“薛老师,傻眼了吧?”
来人叫石晓峰,与薛眠同龄,是收购小组负责财务工作的接口人。薛眠一见是他,打了声招呼后便问他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也不是什么奇事。
云汉每年的五月份会举办一场园区主题嘉年华,奉送对象为全体员工,为期一周。在这期间,整座园区会按既定主题进行装扮布置,比如今年的主题是“漫威宇宙”,那么在这未来的一周里,只要走在云梦墅,不管是办公楼还是图书馆,是健身房还是员工食堂,是保安室还是董事长办公室……
总之但凡有人能到的地方,满目所见皆是各种蜘蛛侠、钢铁侠、绿巨人、美国队长、金刚狼……的元素身影。从人形立牌到海报,从气球到手办,花样百变,应有尽有。
当然,嘉年华光有这些还不够。为了让员工们玩得更嗨,只要你愿意,每个人都可以向行政部提出申请,行政部会根据所提需求采购相应的服化道等物,让大家直接真人cosplay。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里,当你走在园区,走着走着如果旁边突然闪过一个活生生的钢铁侠,还停下来向你say hi打招呼,注意,千万别被吓到。
领教完别出心裁的企业文化,薛眠摇头笑了笑,没作声,径自开车到了车库。
既然是全园嘉年华,车库自然也不能幸免。薛眠低头一看,在他那个车位的地板上正贴着一张巨幅蜘蛛侠照海报,画上的蒙面人张牙舞爪,身姿妖娆,动作扭曲,摆着标志性吐丝动作,看着颇是诡异又莫名搞笑。
然而,他盯着这只大蜘蛛看了一会儿后,一些细碎的记忆却闪现一般的划过脑海,耳边似乎传来一段又一段重叠交叉的音乐,时而清晰,时而嘈杂。
不知不觉的,像是回到了某个阳光灿烂的……
“训导处报告,训导处报告,三年二班周杰伦,马上到训导处来。眼睛你要擦亮,记住我的模样,表情不用太紧张……”
音箱里的音乐已经调到最高,崔绍群忍不住跟着节奏甩动四肢,摇摆起舞:“要我说那些新歌都是什么鬼玩意儿,词不成词调不成调的,还是我伦经典,百听不厌!”
同华今年的文化祭已经拉开序幕,偌大的校园里各条主路辅路、食堂教学楼、操场小花园……全围满了已经选址完毕的社团。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欢马叫笙歌鼎沸,各家门前热火朝天,全牟足了劲的使出浑身解数招揽观众,博得那珍贵的选票一张。
“没错,我也超喜欢杰伦的歌,”武小满咬着一根足有半米长的旋风大烤肠,油都滋到他鼻子上了:“不过他这几年动静不多,好像在忙着拍电影,我们这些歌迷也只能翻翻老歌解解馋了。”
因为薛眠的关系,武小满和崔绍群互相认识后成了朋友,虽然不会常常见面,但关系处得不错。
“现在的流行音乐真不行了,都是裁缝上岗,东拼西凑,抄袭剽窃还不承认,”崔绍群啧了一声:“太让人失望。”
武小满异常赞同,连连点头,一根烤肠吃完,伸手摸了两下一个正蹲在地上的人的脑袋:“薛大师,还没画完啊?”
之前答应崔绍群音乐部落的宣传版画,薛眠没忘记这事。不过前段时间忙考试,等到能安下心来作画时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虽然崔绍群一直强调无所谓,画成什么样都ok,但薛眠一向对自己严格要求,出自他笔下的东西没有随便应付的。
“就快好了,”薛眠一手托着颜料盘,一手执画笔,神情专注的盯着一块足有三平方米的木版画:“收下尾,五分钟。”
“太感动了,我就说嘛,当初找薛眠帮这个忙绝对没选错人。”崔绍群笑嘿嘿的走过去,本想拍拍他的肩以示感谢,又怕万一拍狠了带得他画笔一偏,这么呕心沥血的一幅作品且得当场报废。想了想,没下手,返身招呼几个暂时没什么事干的社员去一趟超市,买些零食饮料什么的过来,好好犒劳犒劳这位小画家。
走了三个去采购的社员,还剩两个有正经事干,一个抱着吉他,一个托着小提琴,两尊门神分别站在音乐部落摊位两侧,伴着音箱里又切了一首的周杰伦,开始边弹边唱起来。
薛眠不会乐器,但因为喜欢音乐,所以对于钢琴、小提琴这类传统又主流的乐器一向很向往,总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了,一定也要选一样自己喜欢但又不非常难练的学起来,算是完成一个小小梦想了吧。
两名同学的演奏走心也动情,薛眠手上走势渐止,收去最后一笔,静静的蹲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再调整的地方。
正准备收拾工具起身,头顶上方忽然压下来一片面积不小的阴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熟悉的香水味。
薛眠仰起头,一张英俊的脸庞立时倒映进视线中,棱角分明形如雕刻,明眸朗目,神采飞扬。
那人微弯着腰,像一把雨伞罩在他上方。察觉到有束目光正自下而上的看着自己,费南渡低下头,唇角一勾,道:“这么厉害,还会水墨画。”
今天是周六,并不是上课日,薛眠对他意外的出现在学校表示有点吃惊:“你怎么……”
蹲得太久腿有点麻,薛眠想起身,可脚下没站稳踉跄了一下。费南渡迅速伸手一扶,将人借力带了起来,知道他刚才想问什么,主动道:“来学校办点事,刚好路过。你这……是在拉客?”
“……”薛眠无语,小声纠正他:“不是拉客好吧。”
“嗬哟,”大概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转个身的工夫,一回头,崔绍群见摊位前竟来了这么一号人,当下脸子一挂:“我当是谁,原来是同华的稀客来了。”
自从上次选修课二人剑拔弩张互看不爽后,但凡再是课上相见,崔绍群对这位都是嫌其碍眼避而远之。何况此人无赖透顶,每每上课总是霸着薛眠旁边的座位不放,薛眠性子软弱,撵不走也赶不掉,只能任其嚣张。崔绍群自认礼法人士,不屑与之再动唇舌,所以只当看不到,楚河汉界互不搭理。
可没成想这会儿这无赖居然主动到他的地盘上来了。
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我不找你,”费南渡两手插兜,并没去看崔绍群,目光依旧落在薛眠那幅刚刚完成的作品上:“你也别没事挑事。”
“好了好了,”眼看情况不妙,硝烟味已经上来,这里只有薛眠知道这二人不对付的前因后果,赶紧上前调停:“大家都是朋友,别这样,有话都好好说,行吗?”
“谁他妈跟他是朋友!”
崔绍群狠狠瞪了费南渡一眼,转念一想,又冷笑了一声:“再说了,人家是谁?那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哪是我们这种人敢高攀一声‘朋友’的。薛眠,你站一边去,咱别在这儿自讨没趣。”
“哥,哥哥哥,消消火,”武小满见势不妙,也跑出来灭火:“我不知道你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我跟你说啊,这人就是看着凶一点,心肠其实挺不错的。你不知道吧,他之前还救过我和薛眠呢,可仗义了。”
那件事薛眠没跟谁提起过,崔绍群听得一头雾水,觑了一眼费南渡,转过头小声问:“什么救不救的,怎么个情况?”
见转圜有望,武小满趁热打铁把遥控汽车男那揽子事对崔绍群一番长话短说,但过程中没少给费南渡各种加分。崔绍群原本一直火燎了似的绷着的一张臭脸,结果越往后听面色越滞,脸上一阵青一阵黑,接着又是一阵红,最后干脆泄了劲,往费南渡那边投去很是意味复杂的两眼,看上去像是有些不能相信耳朵里听到的。
费南渡全程淡定自若,从头到尾没搭理崔绍群哪怕一眼,勾着薛眠的脖子让他给介绍介绍刚刚画的这幅画是个什么意思。
一片崇山峻岭,两条交流小溪,天上朗朗白日飞云朵朵,树林里奔出一只身披霞光的麋鹿,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对岸石碓上坐着的一个小男孩。
男孩手里捧着个海螺状的乐器,也或许就是只海螺,指尖轻动,缓缓曲调自他殷润的唇齿间流出,汇成一段彩色的音符,长着翅膀似的朝那片高阔的蓝天飞去。
很难想象以中国传统水墨画的形式画出这样一副中西结合的画卷,作者心里是怎么想的。
所以费南渡表示很好奇,需要听本人详解详解。
还没等薛眠出声,那边的崔绍群却先开口了:“喂,你真帮过薛眠他们?”
直到这时,费南渡才斜过脸扫了他一眼,但仍旧没搭理,继续转回头跟薛眠说话去了。
“……”崔绍群脸上青红交接,被人这样当众漠视肯定是挺丢面子的,可话头已经挑开,要是不弄个明白他心里就堵得慌。想了想,咬咬牙,抬腿往那边走去:“喂,我跟你说话呢!”
人已经站在面前,费南渡没再装作视而不见,他松开搭在薛眠肩上的手,转身看了过去。
然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声音和缓,面色从容。
“这里没人叫‘喂’。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费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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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使我快乐,早起使我快乐,早起使我快乐……
简直胡说八道啊早起使我绝望!!!
知道大家有点想念少年版的了,所以我们时光穿梭回去逛一趟哈~~~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现代戏写不下去了才把大家丢回过去耍一哈儿!)
小毒君:偶就四听着纠结伦长大的辣一代五好青年~~~~~~
——爱你们~




竹马 旧烟7
也许这就是年轻人,没什么隔夜仇,话说开就说开了,两手一握,快意泯恩仇。
上午十一点多,校园里的流动人口开始多了起来,各家社团门前陆续有路人上门围观,武小满耐不住性子,早不知溜达到哪儿晃荡去了。薛眠虽然是音乐部落的成员,但一不善交际,二不懂外联,怕影响崔绍群他们“接客”,便退出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准备去食堂给大家买午饭。
周末的食堂有点冷清,薛眠走了几家摊位,考虑该买哪些比较好。其实他和音乐部落大部分成员都不太熟,平时课业紧张,社团组织安排的活动不会太多,而且他当初加入组织的初衷也不过是因为“音乐部落”这四个字对胃口,加入其中的福利之一就是社团qq群会不定期推送许多冷僻但好听的歌曲,极大的帮助他扩容了自己的歌单,所以除此之外的其他聚会活动,他是极少参加的。也正因如此,导致了他和大家不交熟,所以关于团友们的口味是如何,他还真是不太清楚。
“还没想好点什么?”
正挑选间,一只脑袋从身后探了过来,几乎架到了薛眠的肩上。费南渡直勾勾的盯着摊位上那一排屉子看,里面是各种刚出锅的炒菜,冒着热气,香味四溢。
挺勾人的。
“不是我吃。”薛眠不经意侧头,余光里顿时纳入一张带着淡淡香水味的脸,因为挨得近,对方的鼻息甚至能擦到他的嘴唇边。
“那你给谁买,”费南渡歪过头:“我?”
“想得倒挺美。”
薛眠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的把头转了回去。然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他嘴上说着挤兑的话,心里却莫名洒进了一池子阳光似的,闹烘烘又暖洋洋。那暖意从胸腔里渗出来,溢到嘴边,洇出个浅浅的笑,瞧着是真的开心。
费南渡并不生气,双手撑在摊位前,从左到右将所有菜品一路看过去:“古有田螺姑娘从天而降,洗衣做饭样样精通。你呢,自己做不了饭,干脆买了送过去么,田螺哥哥?”
“……”薛眠一脸吃惊,忍不住扭头看过去:“你怎么知道我是要买饭给谁送去?”
“又不是没和你吃过饭。”
费南渡勾了勾嘴角,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挑食的人。看了得有五分钟了吧?还敲不定买什么,可见不是给自己挑的。”抬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哥哥说的对不对?”
对。
可薛眠才不想承认被看穿。
撇了撇嘴,没搭话,掏出饭卡递给打菜大妈,按人头数买了七份饭,又去豆浆柜台要了七杯热豆浆。
“真没我的?”费南渡盯着他手里那两只满满当当的塑料袋子看了半天,气都有点不顺了:“好歹也陪你逛了这么半天吧少爷?”
“你不是嫌这里的菜难吃?”薛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去东区食堂吃吧,饭卡借你。”
“不去,”费南渡搓了搓鼻子:“远,不想走路。”
“随你,反正一顿不吃也饿不死。”薛眠二话没有,抬腿就走。
“欸!”费南渡在背后喊:“喂!故意的吧你!”
喊得专注,没看到那个快步溜走的人脸上挂着一抹始终压不下去的笑,比这深秋的暖阳还要明朗耀眼。
薛眠拎着饭一路返回,还没走近就看到一群人乱哄哄的围在社团摊位前,人堆里的崔绍群正皱着眉头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听动静像是跟人发生了争执。薛眠见状,扒开人群挤了进去,还没来得及问崔绍群发生什么事了,就看到——
那幅自己从前天早上就动手,一点一点精雕细琢耐心落笔、直到今早才正式完工的画,像是被野狗打架啃过的一样歪躺在地上,纸页翻飞,碎片成堆,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怎、怎么回事?”薛眠愣了。
“薛眠!你来的正好,”崔绍群气汹汹的冲过来,指着人堆里两个学生模样的对薛眠喊:“你告诉他们,这画你画了多久,花了多少心思!搞什么东西啊,要打架上别处打去,踩坏我们的画算怎么回事?你们自己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我们不是故意的……”一个瘦瘦的男生有些委屈的解释道。
“就是闹着玩,”另一个稍壮一点的男生也站了出来:“没看路,咵一下就撞上来了。搞成这样真的是不小心,同学你别生气了,该怎么赔我们赔给你们就是了。”
“赔?”崔绍群揪着眉毛指着他们:“这是你们两瓣嘴皮子吧啦一下就能赔的?先不说这一个礼拜我们整个社团得靠这版画配合宣传,就算你出得了钱,我朋友也没时间再给画一幅了,懂不懂!”
“那……那怎么办啊!”
俩熊孩子也急了,虽然追逐打闹不小心撞烂了版画是无心之失,但搞坏人家的东西也是不争的事实,何况还是文化祭的社团版画,确实不是一般的小状况可比。
“算了,”薛眠已经听明白了来龙去脉,这会儿再问责也于事无补,只能尽力挽救:“学长,别争了,我再画一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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