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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费南渡看了看他,倒也没推辞,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后道:“资料准备得怎么样了,一个人能应付么?”
“看情况吧,”薛眠拿出笔记本放到了面前的桌板上:“只要别太跑题,应该可以。”想了想,又摇摇头:“跑也没事。卫总之前已经列举过不少假设性的突发状况,你们正常谈,我正常翻,出不了大问题。”
说起薛眠此人,可能在大部分人眼里最深的印象就是“高冷”、“低调”、“不合群”这些,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也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当面对专业、面对工作、面对他所擅长的东西时,往日印象里的高岭之花会展现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另一面,自信、担当、有智也有谋,仿佛自带光环,在专属于他的领域里发出最闪耀夺目的光。
“好,”费南渡点点头:“信你。”
他说这话时薛眠正在敲键盘改资料,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随着话音落地,耳边似乎同时传来一声低低的浅笑。薛眠不明所以,转过头看着对方:“你笑什么,我哪里说的不对么?”
“没有,”费南渡拿起手机:“说得很好。你有信心,我自然放心。”
薛眠将信将疑,但也不多言,转回头继续忙和起手头的资料来。没过多久,已经出去有一会儿的姜蒙重新返回头等舱,走过来弯身对费南渡道:“费总,航班马上起飞。午餐已经跟机务组交代过,他们会注意的。”
“好。”
薛眠专心敲着键盘,没再多关注留意四周情况。机舱里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声传来,应该是旅客们在登机了。
可敲着敲着,忽然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将目光从电脑屏幕里抽出,薛眠眼风旁移扫了一眼周边——怎么头等舱里到现在都没人进来?
仿佛猜到了什么,却又不太敢置信,不禁转头看向费南渡:“你是不是……”
是不是把……
“什么?”费南渡放下手机,也转过脸看来。
薛眠指了指过道两边空荡荡的座位:“这头等舱……是不是被贵司‘承包’了?”
费南渡一脸淡定,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后便将视线又落回了薛眠脸上:“我出差都这样。”
“……”
哪样?
清场???
果然有钱人行径。
包下一座头等舱的花费对云汉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不值一提,但这行为也只在某些娱乐花边新闻里听过,落到真情实境里还真是头一次。
不知道别人看完会作何感想,但于薛眠而言,时过境迁太久的人或事,他没把握对方会一直如斯,毕竟物是人非才是人之常情。
所以那些曾经培养出来的了解也好、熟悉也罢,多年后如果要问他是否会照当年一样去理解,他一定会答:不。
所以才会开口确认这种堪称“霸道”的包场行为是不是真是他干的。
而当得到对方根本不做回避的确定答案后,薛眠居然没动用公德心来默默的谴责一两句,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像清晨的海水初潮一样泛上心头。
是啊。
能这么霸道的才是他啊。
至少在这一点上,他是一直都没变的吧。
无声笑了笑,正准备继续埋头敲字,姜蒙的声音却从耳边传了过来:“薛老师,午餐主食您是要面食还是米饭?”
薛眠抬表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到十一点。抬头看向姜蒙,微笑道:“都可以,有劳了。”
姜蒙点了下头后就径直走了出去,居然没问坐在旁边的她的老板。薛眠一时不解:“为什么姜助理……不询问你的口味?”
“我的口味她都清楚,”费南渡正低着头发信息,关机之前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处理:“她看着安排就行。”
你的口味她都清楚?
……
挺好。
嗯。
挺好。
像是鞋膛里被人撒了一把坚硬的碎沙子,薛眠只觉两只脚底板硌得发慌发痒,怎么放都不舒服。没一会儿这种难熬的硌又带着细细碎碎的麻劲涌上双腿,麻得他忍不住原地跺了一脚。
“咚!”
费南渡被这一声惊到,转头看他:“干什么?”
“坐久了,”薛眠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脚麻。”
费南渡看了看他,目光似有些意味深长。没多言,发完信息关了机。正好飞机进入跑道缓慢滑行,他系上安全带,过程中道:“午餐给你安排的川菜,看看要不要调整。”
“不吃,”薛眠一下一下敲着字,不知道是不是键盘突然出了故障,手指摁得特别用力,都“叭叭叭”的响了。“吃不了辣。”
吃不了辣?
费南渡无声望着他。
这人……居然说自己吃不了辣?
好。
可以。
没问题。
再度按响呼叫铃,这次是姜蒙走了进来,费南渡吩咐道:“让他们把薛先生的菜单换了,什么清淡做什么。”
这指令听得姜蒙有些懵,但一贯的职业素养又立刻叫醒了她,点点头,道了声“明白”后立刻出去处理。
没一会儿薛眠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饭菜香。
飞机爬升完毕,进入平稳的飞行中。
几分钟后,姜蒙带着三名空姐走了进来,其中一名走向一直在座位上看资料的卫澜,将他的午餐亲切奉上。薛眠闻声转头,正好与姜蒙对视上,姜蒙朝他点了下头,抬手示意薛眠旁边的空姐:“薛老师,您的午餐。”
薛眠将笔记本收起来,甜美的空姐将手上托盘摆到他面前。小巧而精美的盘碟里装着几道或绿或黄的开胃小菜,薛眠扫了一眼,青菜芹菜娃娃菜,半片辣椒都没有,菜品卖相做得精致,摆盘也用心,想来味道不会太差。
然而除了这几样小菜,薛眠就只看到一个孤零零的白瓷盅被摆在中间,旁边是一双筷子伴一只勺匙,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全、全是蔬菜?
“堂堂”头等舱的飞机餐居然连片肉都看不到?
还是说肉都在这口盅罐里?
那么问题又来了——
主食呢?
薛眠对美食一向没什么追求,可临到饭点又是在飞机上,不比平时想吃什么立马就能开车去买。他不想太亏待自己的胃,但如果只有这几碟小菜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于是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面前这只盖着碗盖的瓷盅上。
满怀期待的看了一眼正笑脸盈盈望着自己的空姐,薛眠没作声,伸手搭到了盅盖上。
捏住盖扣,轻轻一提,心里默默盘算着这里头会是佛跳墙还是群英烩,直到盅盖打开,一切揭晓——
白米粥。
一碗白米粥。
一碗白米粥??????
“薛老师,饭菜可以吗?”姜蒙的声音像是在云雾里传过来:“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准备的,白粥清淡,菜色也不重口,希望您满意。”
还没等薛眠张口,另一名空姐将手里的托盘端上了隔壁人的桌,未见其菜先闻其味,薛眠没忍住侧过脸一看——
不亚于米其林酒店烹调的法餐,牛排鲜嫩多汁,汤羹料足色佳,连果盘都切得一丝不苟。
甚至旁边还搭配了一块柠檬蛋糕。
???
确定吗???
确定有必要这样对比着上菜吗??????
已经不能更无语了,然而姜蒙好像还在等他的回答。薛眠调整气息吞吐,相当艰难的抽了下嘴角,朝姜蒙递了个应该是代表“感谢”的笑脸过去:“谢谢,安排得非常周到。我……”几乎咬牙:“相当满意。”
“去忙吧,”费南渡朝姜蒙扬了下手:“薛先生满意就行。”
姜蒙依言离开,那一厢卫澜独自用餐也很投入,没听到这边的动静,也不多往这边瞧一眼。薛眠见人都散了,再也忍不住了,冷觑觑的瞪着隔壁:“好安排啊?”
“是你说不能吃辣。”费南渡语气再正常不过,舀了一勺餐前汤送入口中,兀自点点头:“味道不错。”
稍微往上回忆一段,“不能吃辣”这话确实是自己说的,可薛眠自认当时说的是不能吃“辣”,没说不吃辣就非得清汤寡水的喝稀粥吧?
没忍住的冷笑了一声,又不肯服软,一把拿起勺子就要舀粥。便在这时,一只餐盘被单手递了过来——
“牛排,”费南渡伸出另一只手,在他面前的桌板上点了一下:“跟你换。”
“不用,”薛眠将白粥送入口中,看都没看那牛排一眼,冷声冷气道:“粥很好,牛排还是费总自己留着补补吧。”
费南渡竟似毫不在意这挑衅,轻声一笑,不紧不慢将牛排端了回去,安然用起了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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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毒君的恶趣味就在于十分喜欢这种嘴硬打脸真香现场,哈哈哈哈哈……
让你不吃辣,那就喝稀饭去吧~~~
明天起连续四天每天更新2章,应该都会放在上午更新,欢迎守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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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竹马 前奏7
三点刚过,空姐送来下午茶。点心做的精致小巧,茶香也清雅好闻,应该是头等舱旅客才有的特殊福利。
望着面前的盘盘碟碟,薛眠手托着下巴发了会儿呆。
他为自己午餐时的失态感到有些懊恼,没明白当时为什么要那样。
幼稚。
无聊。
无端端成人笑柄——还是自己挖下的坑。
头也不回的就往里跳了。
叹气,摇了摇头。
周围很安静,隐隐有轻微的鼾声传来。薛眠回过神,寻着声音源头望去,原来是卫澜在座位上睡着了。脸上戴着眼罩,四肢在宽大的沙发上极限伸展,睡姿略豪迈,不像往日里看到的那般端正样子。
这种反差萌让薛眠嘴角不自觉弯了弯,但看过两眼也够了,他又没有窥探别人睡觉的癖好。把头转回来,手跟着动的时候擦碰到个东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一个黑色手包。
捡起来,准备放回隔壁桌板上,余光瞥见费南渡不知何时已经坐着睡着了。
眼镜摘下放在手边位置,羊绒薄毯盖着腿,即便是睡着的样子看上去也透着一种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空气流经他身边时都仿佛化不开似的,沉甸甸。
薛眠收回目光,手上小包触感清晰,隔着软软的皮质外料,他好像摸到了一个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不。
不止一个。
圆柱面,不大,小拇指长短,一手摸过去大约三四个的样子。
这是……
是药瓶。
薛眠几乎没做其它任何猜想。
……这么多药瓶?
这么多……药?……
胸口被当下突如其来的惊疑和匪然不解所填满,可是很快的,这些混杂的情绪又化学反应一般演变成了另一种刺激性的情绪,一种仅剩的、唯一的情绪——
害怕。
薛眠甚至看到自己拿包的手在颤抖。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这些药他不会打开看的。但不用看也知道绝不是什么伤风感冒头疼脑热的速效药,否则刚上飞机的时候当自己问费南渡是不是还在服药,他就应该直白道明,而不是不遮不掩的一口否定。
所以除了眼睛……他身体还有哪里不对劲吗?
这么多药,不像只是治眼睛这一种。那次在他家自己也看到了,如果只是轻微弱视,他服用的只有黄色那一种药片,并没有其它复合类药物。
所以这会儿包里的这些绝不是针对单一的某种疾病,一定还有其它。
一定……还有其它。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薛眠一时茫然若失,脱力般的倒靠在座位上,后背微微沁着热汗,两眼失焦,心中五味杂陈,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一个声音在胸腔最深处传来。
——“不关你的事……不是你的责任……跟你没关系!跟那件事也没有关系!不是你,不是你,真的不是……”
薛眠近乎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旁座。
熟睡的人眉宇如剑,眼窝深凹,脸庞瘦削但锋利,刀刻似的线条轮廓和当年相比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那么安静。
睡得那么安稳。
他是听不到自己内心的煎熬的,也一定感觉不到自己此刻的彷徨,与无助。
薛眠想。
他恨他,不假。
他也曾爱过他,不假。
他想着这一生都不复相见。
他也对命运捉弄下的再次相遇感到惶然失措。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该是基于一个前提——过往的那些恩恩怨怨里,薛眠只能是受害方,这人才是加害者。
是背叛者。
可如果说曾经薛眠也伤过他,也给他带来过这一生可能都无法治愈的伤口,那……
那么要让他如何再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以一种谴责、憎恶、怨怼、痛恨的立场去与他接着相处下去,哪怕只是纯粹的甲方与乙方?
“薛老师,”姜蒙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飞机还有十分钟落地。”
“……好。”薛眠揉了揉眼睛,犹豫了一下:“那……费总和卫总是不是要叫醒?”
“是,”姜蒙点头:“我去叫卫总。薛老师,麻烦您帮忙提醒一下费总吧,谢谢。”
话一说完姜蒙就径直向卫澜座位去了,甚至没给薛眠拒绝的时间。薛眠一时无法,只能赶鸭子上架,犹豫着要怎么进行这场“叫醒”。
正好那边传来姜蒙的声音,薛眠回头看去,姜蒙正伸手轻轻拍着卫澜的肩,音量控制的刚刚好,不会太大声吓到还没醒的人,也不至于太低听不到。
有样学样,薛眠受了启发,同样伸出手,短暂犹豫后还是搭到了费南渡肩上,张了张嘴,声音从牙缝里挤得有点困难:“f……费……费总。”
呼。
喊人难,这么当众傻兮兮的做叫醒服务更难。
广播里已经在通知飞机即将落地,总不能因为有乘客还没醒而耽误机务人员工作。薛眠沉了沉气,再度将手搭上对方的肩,这回推人的力气加大了一点,喊话的声音也提高了一些:“费总,航班落地了。”
从始至终薛眠一直看着他的脸,好随时监控叫醒有没有奏效,然而一连几声都仿佛石沉大海。薛眠无法,只能机械的重复着推肩和喊话。正当他屡试屡败想放弃,准备喊姜蒙过来时,一只微凉的手忽然伸了过来,稳稳覆盖在他手上。
近在眼前的一双眸子缓缓睁开,带着一点刚醒时的朦胧微光,完完整整落入了薛眠眼中。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卫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脚步声往这边走,薛眠才如梦方醒般想将手拿开。然而费南渡的手覆得太用力了,近乎是钳制着、抓紧着,薛眠皱了皱眉,趁卫澜还没杀到之前迅速低喊了一声:“快放开。”
没有很凶,只是情急之下的一声命令。
头微转,费南渡看了看那两只交叠搭在肩头的手。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的,但并没装聋作哑,“听话”的将手松开了。薛眠赶紧趁机将手撤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正好卫澜已经走了过来,便站起身朝对方打了声招呼:“卫总,您醒了。”
“哎呦,”卫澜笑呵呵的拍了下额头:“让薛翻见笑了。最近没怎么休息好,竟然睡着了。你呢,这一路都没合眼休息吗?”
“我……”薛眠顿了一下,思路还停留在刚刚那一幕里。还好卫澜也没真的要等他答案,视线越过薛眠,笑眯眯的投向座位上的费南渡:“费总,您也午休啦?”
“眯了一会儿。”费南渡脸上还有明显未褪的倦意,戴上眼镜,起身朝姜蒙道:“后面都安排好了?”
“是,”姜蒙道:“skyrocket已经派了车来接,安排我方先去酒店休息,明早9点准时在对方公司召开会谈。”
费南渡点点头:“卫总,你先带大家去酒店。姜蒙,陪我去个地方。”
“是。”姜蒙应声。
老板的行程去留不是底下人能过问的,卫澜微笑着答好,转身便招呼薛眠同行:“薛翻,那你跟我们一起先走吧。”
薛眠拿起电脑包,过程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费南渡已经穿戴整齐,盖腿的毛毯叠得整齐放在座位上,拿起桌板上的黑色手包,径直从薛眠身旁走了过去。
没与他说话。
甚至连半个眼神的交流都无。
skyrocket作为此次交易的被收购方,同时又是东道主,接待上安排得十分周全,派出的车队规格很高,全是奔驰s级,足见诚意。
出了航站楼,沈桓一眼就看到了薛眠,快跑过来和他说话:“薛老师,头等舱的感觉怎么样,舒服吧?”
一脸的艳羡模样,笑得眼睛里都有光。
薛眠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过程中琢磨了一下“舒服”这词,若将飞行的五个小时与之捆绑一对照,发现别说是“舒服”,连自在都谈不上。半冷不热的笑了一声:“还可以。”
沈桓没听出这是反话,继续笑眯眯:“我来公司五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跟费总出差呢。之前费总一直在美国的分公司,今年年初才回国。说起这个来别讲出差了,哪怕是跟费总走在一起我们底下人都是不敢奢想的。诶,薛老师,你是真的很‘荣幸’啊。”
关于费南渡后来一直长居国外这件事,薛眠很早之前是有所耳闻的。但彼时因为一些原因,他不可能也不愿意去探听对方任何的消息。那时候的他对他的排斥程度,已经到了哪怕只是听到个“费”字都会摔东西骂人的地步,更何况是打听行踪。
所以,说出来可能薛眠自己都不信,当年除了知道费南渡最终远走异国之外,连这个“异国”究竟是哪国,他都不知道。
因为相信时间能冲淡一切,所以他让时间疗伤,对于刽子手的行踪始终抱着能不知道就不知道、能从此将之彻底划出生命轨迹就划出去的态度信条,就这么整整坚持了十年。
虽然这过程里,身边不乏一些知道费南渡消息的人,比如崔绍群。但薛眠自始至终没向他们打听过一字半句,哪怕是后来崔绍群一直陪着他开导他,也从不敢跟他提起姓费的半个字。
少有人知道那段时间薛眠是怎么过来的。
但其实也少有人知道,费南渡在那段时间里,又是怎么过来的。
意识到自己对那个人的了解已经太少,薛眠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心情也随之变得有些沉重。想了想,驻足道:“沈助理,你知道费总过去在美国……是怎么工作和生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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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前奏8
沈桓虽然进云汉也有五个年头了,但毕竟只是个中层,远没有到能知晓总裁过去经历的地步。何况费南渡身在国外整整十年,期间几乎没有回过国,想听闻了解他的过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沈桓也不是什么八卦都没得吐。
据称这位年轻有为的费总比起已半隐半退的费董在商业场上更有远见手腕,短短几年间将云汉海外业务一路从零做到了整个欧美区第二,占比体量仅次于一家美法合资企业,可谓能力卓绝,魄力无限。
而费南渡之所以选择在今年年初回国、不继续留在美帝攻城略地打江山,一则是因为海外业务已步入正轨,无需再多他本人分神操心;另则也是因为费董事长年事已高,需知这种以家族血缘为传承的企业,挑选合适的接班人是必经环节,而新掌门人的上位时机选择更是重中之重。所以费老爷子才要趁着自己尚能把控整体局面时将远在海外的长子召回,准备掌舵大权的过渡与交接。
说话间众人到了接驳车边,薛眠和沈桓因为走在一起,二人就上了同一辆。接机的司机是个华人,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客气的帮大家搬行李做引导,其他人也陆续上了另外几辆车。
薛眠打开车门准备上车,便在这时,余光瞥见两道人影从航站楼走了出来。
高挑的姜蒙行在前面,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待办。只见她在一辆黑色奔驰前驻足,打开车门,接着一道人影一动,走在后面的费南渡快步上了车。
同样神色沉凝,不像这一路在飞机上时那般放松自然。
薛眠皱了皱眉,一团乱麻翻涌着,好像有许多未解的谜团在胸口上堆叠累加,亟需一个出口释放,给他寻找破茧的出路。
一些克制不住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那些药……
skyrocket安排下榻的酒店在狮城著名的滨海湾□□,一个集酒店餐饮与赌场娱乐于一身的神奇地方,据说十个来新加坡旅游的人里九个都要来这儿逛一圈,足见声名蜚然。
客房安排的楼层很高,可俯瞰大片壮丽海景与繁华市景。前台核对完身份信息,按照指示一一分配好房间,除卫澜和薛眠在视野更佳的四十六层外,其余人员的房间都在四十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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