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哈?”
薛眠眼睛大睁,一脸懵圈。
说“哈”这个字的时候嘴巴会张开,费南渡见状,顺势将手上糖果往那两瓣粉红色唇间一伸——
一颗蓝紫色的小圆球乖巧的躺进了那张小嘴里。
撑得一边腮帮上的雪白皮肤鼓起了一个大包来。
费南渡笑得眼睛里仿佛有星光,一本正经的问:“甜么?”
这棒棒糖是之前去日本旅游时买的,听说味道很稀有特别,就买了三盒回来,足有八十多支。
但味道么……就见仁见智了。
薛眠被这强行塞进嘴里的物什给惊着了,不等他反应,糖衣上扩散的味道像一根根麻刺似的扎得舌头不住颤抖。
这,这……
这什么糖啊,这么酸!!
薛眠被酸得五官扭曲,委屈的一张脸皱成一团,眉目变形,鼻弓微抖,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做评价。费南渡似是对这结果意料之中,哈哈大笑着伸手将对方嘴里的糖果拔了出来,然后——
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咂咂嘴,评价道:“还不错啊。”
薛眠麻着满副口腔,顾不上感受味蕾,此刻他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对方手里那根已经变成淡绿色的浓糖上,嘴巴微微张合,一脸惊愕不已。
那上面,上面……
理论上说,除了糖浆,剩下的就全是自己的……口水……了啊??!!
旁边的观众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嗤嗤发笑,费南渡将糖放进嘴里,转头道:“别笑了。”
秦笛举了下手示意ok:“进去么,伴奏应该调得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隔壁一间公司的大门被人从里推开,踩着“哒哒哒”高跟鞋的走出来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个脑满肠肥的油腻中年。二人一前一后谈笑风生,浑然没有注意到走廊上还站着几个人。
那二人一边聊一边转弯往电梯口去,薛眠微睁大眼睛,喊了一声:“……雪莉?”
女人应声回头,脸上妆容精致,嘴边笑意还没来得及敛去。
正是卞雪莉。
卞雪莉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场合见到薛眠,微微一愣,然而很快便展颜灿笑,踩着一双银色亮片的高跟鞋朝他走来:“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崔学长过来的,”薛眠打量的目光在卞雪莉身后那个中年男子身上走了两眼:“来这里录音。”
“录音?”卞雪莉似有好奇。
薛眠点了下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告知。考虑到崔绍群的面子问题,便没将他追法国姑娘那段吐出,只道崔绍群圣诞晚会上有个表演,需要提前过来录音,方便后面的排练。
“原来是这样,”卞雪莉甜甜笑着:“看来学长对这场表演很在意啊,前期准备得这么充足呢。”
“你……”薛眠又看了一眼那并没走开的中年男人:“你来这里是……”
“噢,我啊,”卞雪莉转身朝几步外的男人微笑着挥了下手,示意对方稍等,这才转回身向薛眠道:“有个星探公司到我们学校‘采风’,看中了我,想跟我签约。这位就是对方公司的影视总监,朱总。今天朱总约我过来谈谈合约的事情,我们刚聊完,他正要送我下楼,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薛眠——”
背后传来一声,薛眠应声回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搭上了他的肩,将人往录音室方向带了两步。费南渡看着他,目光聚焦在眼前这张突然变得不怎么开心的脸蛋上,半眼没分给对面这位被他打断了聊天的姑娘,道:“走不走,里面就等你了。”
楼道光线影影绰绰,卞雪莉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人,眼前这位身量修长身姿挺拔,周身总带着莫名强大气场的,不是费南渡又是谁?
“学长,”卞雪莉微笑,主动问好:“你也在呀。”
费南渡点了下头算作示意,勾着薛眠转身就要走。
“诶——”卞雪莉在身后拦道:“学长……这会儿方便吗?”
这话问得蹊跷,费南渡驻足,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事?”
“我有几句话想跟学长聊聊,还请学长赏个脸。”卞雪莉不遮不掩,大大方方:“薛眠,你不是要忙嘛,我跟学长聊会儿天,你ok吧?”
薛眠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卞雪莉,这句ok似乎含义不浅——如果站在卞雪莉是自己女朋友的身份上看,那问的便应该是“女朋友和一个男生单独出去聊会儿天,男朋友不介意吧?”;但如果站在费南渡是自己朋友的立场上看,问的便是“我借你朋友出去聊会儿天,你不介意吧?”。
薛眠一时没听出卞雪莉究竟是站一还是站二,不知该怎么答,费南渡却替他做了选择,对他道:“你跟秦笛进去,我和她聊会儿。”
既然如此,薛眠便也没多言,点点头,朝卞雪莉道:“那我先去忙,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啦,我知道的,”卞雪莉甜甜一笑:“快去吧,别让崔学长久等。”
写字楼一楼有一间咖啡厅,卞雪莉谢别肥头大耳的朱总,与费南渡进了咖啡厅,找了个靠窗座位落座。
至此,后面发生的事就是薛眠不知道的了。
“学长喜欢什么口味?”卞雪莉翻看着菜单:“摩卡,清咖,还是卡布奇诺?”
“果汁。”
费南渡垂着眼睛嘬着嘴里的棒棒糖,还有一点点就全呡完了。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搞不懂小朋友怎么这么抗拒,刚刚那张脸扭曲的,跟被揉皱的擦手纸似的。
不过好可爱啊。
咖啡店没有果汁,卞雪莉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想跟自己聊什么天,连点单都如此敷衍不配合。不过她不介意,继续微笑道:“学长,没有果汁,我给你要一杯温水吧?”
“好啊。”费南渡依旧低头嘬糖,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服务员很快送来餐,卞雪莉一边搅动杯子里的方糖,一边带点探究意味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的确是个放在茫茫人海里很难不让人一眼就看到的人。
“聊什么?”费南渡抬起眼帘,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一派平静,无波无澜。
“学长……”卞雪莉笑了笑:“似乎对我有敌意?”
终于嘬完了糖,棒子丢进脚边的垃圾桶,费南渡勾了下唇角:“何以见得?”
“学长,”卞雪莉放下调匙,一手搭在桌面上托着下巴,凤目流转,微笑着看过去:“我很敏感的,也很喜欢观察细节。学长这么‘敌视’我……是因为薛眠吧?”
※※※※※※※※※※※※※※※※※※※※
噢啦啦啦啦啦,介是“情敌”第一次上台明面pk吗?
还有,吃我吃过的、带着我口水的棒棒糖,你……不介意吗?
可是你不知道这个行为暗示意味很浓吗!!!
哈哈哈~~~~~
下章,摊牌。
——爱你们~
竹马 故事7
说起这场聊天,其实于卞雪莉而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是一种“摊牌”。
从头一次在薛眠学校见到费南渡起,这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她也陆续因为一些其它别的原因再去同华和薛眠见面。
毕竟是恋人。
既然双方尤其是自己平时那么忙,那一旦能抽出时间见面,她自然要争分夺秒创造一切可以在一起的机会。
但让人看不懂的是——
几乎每次自己去同华,薛眠的身边总有同一个人在。
费南渡。
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他带着他打网球,他带着他上自习,他的车他可以随便坐,他的笔记他可以随便翻。
若说是“好朋友”,那未免……也太“好”了吧?
难得今天遇见,这事目前又尚能放在台面上聊,卞雪莉便瞧准时机,发出了这个邀约。
“如果不能对一个人笑出来就是有‘敌意’,”费南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不急不忙道:“那我树敌得上万了。”
“学长何必跟我说这种打太极的话呢,”卞雪莉微笑的看着对方,朱唇贝齿拨动间煞是瑰丽明媚:“学长其实心里也有疑惑吧,为什么我和薛眠明明是男女朋友,但在外人看来却不像那么回事,对不对?”
……
的确。
这大千世界里的任何一对正常恋人,的确没有把恋爱谈成他们俩这样的。平时少有见面,见面也不腻歪,不见面的日子里几乎听不到一方提另一半,就连刚过去的双十一光棍节都没见当事人一起约个会吃个饭。仅从费南渡看到的来说,薛眠口袋里的钱怕是都买学习资料用了,什么玫瑰花百合花,什么香水手链高跟鞋,这孩子估计想都没想起来过。
“谈恋爱有标准模式么?”费南渡点了根烟咬在齿间,带着点笑的望向对面的美丽少女。
“大部分有,少部分特立独行也不奇怪。”卞雪莉看了他一眼,语调微微一扬,道:“所以至少在学长的概念里,我和薛眠就是一对恋人,对吧?”
费南渡笑笑:“当然。”
“好,”题已点出,卞雪莉也不再兜圈子,直白道:“那作为薛眠的女朋友,我很想关心关心,为什么学长要和一个跟你并非同道中人的大一学弟走这么近?”
“走这么近?”费南渡挑了挑眉:“多近?”
“很近。近到……”适时一顿,卞雪莉抬眸,微笑道:“比我更像他的恋人。”
有点出乎意料。
眼前这个还未满二十的姑娘,无论言谈还是举止都已超脱她本身年纪太多。成熟,老练,聪明,也带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劲儿,什么话都敢说。
还不挑是当着谁的面。
“姑娘,”费南渡夹着烟吸了一口,烟圈徐徐吐出,隔着一层白茫茫的烟雾看过去,笑道:“我是个男人,你把假想敌的范围划得似乎太开了点。”
“男人又如何?”卞雪莉笑得灿若夏花,慢慢搅动着杯中咖啡:“学长看上去不像是会被这些陈年规矩束缚的人,对吧?”
“哇哦,”费南渡夸张的低呼了一声:“你还会看相算命识性向?”
卞雪莉笑笑:“学长的我当然算不出来,只是觉得以学长的豁达不羁,应该不会排斥多一种可能。”
“我的算不出来……”费南渡似是抓住了什么重点,抬起眼皮看过去,嘴角一勾,道:“那你算出谁的来了?”
“学长,”卞雪莉放下调匙,两条玉白的手臂交叠往桌上一搭,稍稍倾身过去,表情语气皆变成了一种神秘又隐晦的模样,道:“我们今天一直在讨论的主角,除了他,还有谁?”
费南渡坐姿未改,纹丝不动,方才发笑的表情一下子暗了下去,一脸深沉的看着对面。片晌,道:“你确定要给我科普你的男朋友?”
“不算科普,”卞雪莉将上半身退回原位,缓缓喝了一口咖啡:“我的男朋友是个非常好的男孩,值得所有人喜欢他,包括……”
眼睫微抬,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费南渡,语气说松就松,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绽放开来:“学长,你别误会,今天我约你不是为了宣示什么,更不是指责谁。我和薛眠平时难得见面,作为女朋友照顾不到他的日常学习和生活,也是有愧的。既然学长认了他这个‘小弟’,那我以家属的身份拜托学长继续多关心他,多帮助他,在这里先谢谢啦。”
话说到此,似乎已近尾声。
费南渡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揿灭在烟灰缸里,不紧不慢拿起杯子,倒进一点水,缸中立刻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呲呲——”。
“照顾不敢当,”费南渡插兜起身,自上而下俯看过去,语气够沉,表情也够寡淡,道:“是不是‘家属’,在我这儿也谈不上。既然是男朋友,抽空自己多照顾照顾吧。”
言毕,不疾不徐,散步似的朝门外走去。
录音间里,调试好的伴奏带音乐在缓缓播放。不得不说崔绍群的作曲天分绝对过关,曲子是求爱曲,所以主旋律以舒缓轻扬的风格为基调,间奏穿插一点摇滚作点睛,整体听来活力中不乏柔情,柔情里又有俏皮,不会似是而非,很有自己的风格。
崔绍群指导薛眠一句一句对歌词,词写得倒是浅显易懂,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所谓技巧,刻意卖弄满腹诗词经纶,结果通篇下来屁都不是。
“行了,上吧,”崔绍群一副委以重任似的表情,用力拍了拍薛眠的肩:“三遍,最多五遍,肯定过,我有信心。”
这歌不难唱,何况调子已经烂熟于心,薛眠也有信心把“差事”办好,点点头:“那我进去了。”
标准的录音间是一分为二的,中间有透明隔音玻璃做分割,录音师端坐在外间一排设备前,歌者进到封闭的里间准备录音。
费南渡进来时薛眠刚录完第二遍,崔绍群和笑哥正在对两个版本进行对比修改,微调细节,争取第三遍一锤定音。
“谈完了?”秦笛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费南渡进来,招手示意过去坐。
“头一次被个姑娘警告,”费南渡摇了摇头,噙着一点笑,歪倒着往秦笛旁边一坐,顺手拿过对方手里没开封的可乐:“差点没慷慨就义,有点意思。”
“警告?”秦笛打量着看了看他全身上下左右,检视完毕,问:“动手了?”
“哪能,”费南渡拧开饮料瓶盖喝了两口:“那么漂亮一姑娘,不至于。”
“漂亮有什么用,”秦笛转回头继续玩手机:“也吸引不了你。”
“我问你……”费南渡目光穿过前面的玻璃罩窗,隔着一排调音设备,里间中央一个身形瘦削但身板挺直的人影正站在收音话筒前,低着头,专注的看着面板上的歌词。圆润精巧的小脑袋时不时点一点,像是在打节拍,模样认真又有趣。
费南渡收回目光,道:“我最近很反常么?”
“哪方面?”秦笛停下手机,转头看他。
“刚刚那姑娘,控诉我离他男朋友太近,”顿了顿,费南渡偏过头与秦笛对视,认真问:“我有么?”
“不知道,”秦笛转回头继续玩手机:“我都半个月没去学校了,怎么知道你什么样。”
“行,那换个问法,”费南渡摸了摸眉骨,眼中亮起一点精光,道:“我跟他走得近或不近,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秦笛划动着屏幕,目光聚焦在五指间:“你开心就好。但作为兄弟,必要的提醒得给到位,”一个短暂的停顿,道:“一码归一码,记着开头什么样,免得结果不尽如人意。”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然而费南渡听得清楚,更知其中深意。
原本放光的眸子像是被断了电源的灯,一下子暗了下去。费南渡垂首不语,靠在沙发上盯着地板发呆。调音设备传来一阵细微的电流声,从那堆略让人烦躁的声音里,一个干净纯澈的少年声像是破土的新芽,挤开环绕的阻碍荆棘,一点一点,透了过来。
新歌录制得顺利,关键是崔绍群非常满意,有了薛眠的原版在前,他这接下来的三个礼拜就只要天天戴着耳机循环播放,形成耳膜与大脑垂体惯性记忆,到时候上了舞台想跑调都难。
事情办完,崔绍群提议请诸人吃个饭,算是聊表谢意。秦笛与他算不上熟,笑哥就更不必说了,摆手婉拒,说是后面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这么大一忙,总得给个机会让我表示表示吧?”见笑哥说走还真走了,崔绍群只好对秦笛发邀请。
“不必。”秦笛抓着纸巾擤了一下鼻子,语调淡淡:“不舒服,不用客气。”
天怪冷的,感冒是不好出去迎风再受凉,崔绍群便没勉强邀约,只道下次有机会了再在学校约饭致谢。
“那要不咱四个去附近找个地方暖一顿?”崔绍群勾着薛眠的脖子对费南渡道。
“你们去吧,”费南渡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是一条刚收到的短信,只短短几个字,却看得让他眉头一直皱着没松开:“有点事办,就不送你们回学校了,楼下马路打车应该方便。”
“……啊,你也有事儿啊?”崔绍群摸了摸后脑勺,一个人都约不成,未免落寞,只能点点头:“那行吧,改天一起请你们,到时候可要赏脸啊。”
几个人出了工作室,武小满咋咋呼呼吊着崔绍群开始讨论一会儿吃什么,薛眠走在最后,有些心不在焉,快到电梯时终于忍不住止住了脚步,对前面二人道:“你们先下楼等我,我落了个东西回去拿。”
“行,一楼大堂等你。”
工作室的门虚掩着,薛眠敲了敲门,没人应,便探了个脑袋进门里去。
一大片暖融融的淡金色阳光从落地玻璃窗外照进来,窗边的沙发上,凹陷的绒布座椅里静静靠坐着一个人。他头向后仰抵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掌心向外反贴在眼前,似是想挡住那些正洒在他全身的细碎阳光。
“喂,”薛眠弓着腰,探着脑袋站在门外,声音放得极轻,喊:“你还好吗?”
费南渡放下遮面的手,睁开眼看过去,没想到眼前出现的是他。
“怎么又回来了,”费南渡有些奇怪的看着门口的人:“落东西了?”
“没有,我就是……”薛眠磕巴了一下。
“站门口干什么,不冷?”费南渡招了下手,声音很软很暖,带着点像是疼惜或怜爱的感觉:“进来。”
薛眠一边往两边张望一边进门:“怎么只有你在,你不是说有事要去办吗?”
费南渡嗯了一声:“过会儿走。”
薛眠走过去,在他面前两步处停下,费南渡似乎没有起身的打算,仍旧懒懒的躺靠在沙发里,问:“不是落了东西,折回来是想干嘛?”
“我……我看你刚刚脸色不太好。”这样站着的薛眠比费南渡高出许多,难得以这样一个角度俯看对方,视角倒是特别。偷偷瞄到两眼后赶紧又回到主题,问:“你没事吧?”
“没事,”费南渡抬起一手搭在眉骨上方,自下而上仰望着对方,笑了笑,道:“这是在关心我呢?”
想要让薛眠承认“关心”旁人着实难了点,只见他脸一红、耳朵一热,想也没想,嘴巴立刻就抵赖上了:“开、开什么玩笑?你能这么说肯定是人没事了,没事我就走了,拜拜。”
说完转身就要走。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扣住了他的胳膊,薛眠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栽了出去。下一秒,他感觉身体被一股很大的力道往后一拽,“砰”的一声,直接仰面栽进了一个坚硬却又带着暖暖温度的东西里。
与此同时,腰间被环上了两条修长的胳膊,慢慢收紧,整个人被搂进一副宽阔的胸膛里。
一个声音在他头顶上方静静传来。
“别走,抱抱。”
※※※※※※※※※※※※※※※※※※※※
我最近好累脱发好严重缺觉严重我好方…………
别问为啥突然要求抱抱,抱抱就抱抱,哪来那么多理由,啦啦啦啦啦阿啦啦啦啦啦~~~~
我又落榜啦哈哈哈哈哈哈~~~~~
那啥,明天见~
——爱你们~
竹马 故事8
夜色如墨,窗外高楼林立,这座名叫新加坡的城市夜景光怪陆离,繁华而又斑驳。思绪逐渐走回,但随思绪出走太远的感官却一时没能回得来。
那个吹着凛冽北风的初冬天,开着暖气的阳光房间,一个宽阔的怀抱抵在身后,箍紧的双臂圈在身侧,呢喃的话语,轻柔的呼吸,贴在脖颈肌肤上若有似无滑过的软唇……
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内心最深处一根牢牢绷紧的弦,摇摇欲断了。
云汉团队经过三天的奋战,终于在计划时间内完成了所有的既定目标,收购流程全部走通,只等回国后处理最后的一点收尾。
按卫澜事先的推测,dylan一定会软硬兼施说服其股东同意以新价卖掉股份,而为了拿下那帮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贩子,dylan确实是割血了,让出个人4%的股权均分给四名股东,最终靠钱买路,走通最后一步。
“疯了疯了疯了,4个点啊!那得是多少钱?”沈桓捶胸顿足,替dylan心疼起了这笔亏本账:“头一天谈判的时候他不是一副精明样,说死说活一毛不拔的吗?怎么现在反而割肉卖血了?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有什么不科学的,”卫澜一边换登机牌一边笑着道:“钱是个好东西,除非逼到绝路,dylan当然不愿意放弃。但谁让他绝路来得这么快,丢车保帅,也算明智了。”
“绝路?什么绝路?”沈桓一脸好奇:“卫总,您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啊?来嘛来嘛,快分享一下嘛!”
换好登机牌,卫澜边走边微微抬头冥思:“从哪儿说起呢……不过这得是事情了结了才透露给你们啊,让你们长长经验。”
skyrocket的收购提议最初由云汉总裁个人提出,收购原因对外表述是云汉业务拓展在即,电竞网游的开发、制作与运营作为当下社会和市场热门,云汉如果想扩大商业布局,同时配合已在文娱产业领域打下的基础,那么买下一家有口碑与受众基础的网游公司,属于势在必行的一步棋。
关于为什么云汉总裁会相中一家远在新加坡的网游公司,外界不得而知,就连云汉内部也无太多人知晓。只知经过多番复杂而详尽背调,公司层面得出的结论与总裁的观点如出一辙,这家名叫skyrocket的异国公司确实值得下注买进。
前期,无论是与skyrocket的接触也好、背调也罢,都进行的十分顺利,似乎收购成功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大约在一个月前,卫澜突然接到费南渡指示,令他悄悄飞了一趟英格兰。此行保密,云汉内部无人得知这位营销总监为何突然请假一周,但审批人是总裁本人,其他人就也不便打听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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