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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薛眠走过去,选了张卞雪莉对面的座位,视线向下,瞥了一眼她手里不算很厚的台词剧本,问:“要纠音的是这个?”
“对,”卞雪莉将台词本递过去:“其实一个月前我已经收到剧本了,只是自己没什么信心,怕念得不标准闹笑话。你放心,我都背得差不多了,只是需要你提点提点,修饰一下发音和节奏,不对的地方及时纠正我就好。”
薛眠听她说着,嘴上没给什么回应,只是低着头专注的看着手上的东西。台本里面密密麻麻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很多标记和注解,甚至还有音标,看得出来准备工作做得还挺认真。
这些词在薛眠这里肯定不算生僻,更不算难,但对非专业的卞雪莉而言很多生化类、工业类、电子类的单词确实晦涩难念,何况还要放到台词语境里带着感情节奏的演出来,的确不轻松。
“那你倾向于怎么学?”薛眠用目光指了一下手上的东西:“是按每天的拍摄量分解纠正,还是一次性把所有台词过一遍,后期加深巩固?”
“第二种吧,”卞雪莉道:“拍摄不比一般的看书上课,有时候一场戏总拍不过,导演会临时调整拍下一场。保险起见,我还是先把所有的词都熟悉一遍,然后每天针对当天的内容定向加深好了。”
选择权在她,薛眠怎样都行。点点头,从包里取出笔,道:“如果你有时间温习,可以把手机录音打开。当天的内容我会每天录一遍给你,拍摄结束了可以回酒店跟读温习。”
“这方法不错。”卞雪莉眼中光亮一闪:“我还担心教我这么个笨学生得麻烦你费不少心思和时间呢,这么一来倒是不怕了。我会每天都练习的,肯定不让薛老师你失望。”
薛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多言,低下头认真做起准备工作来。
卞雪莉的角色是一个战地女医生,跟男主有两场对手戏,但词不多,而且也不是在云州这个棚拍,而是在上海。剧组这几天的拍摄任务主要还是围绕男女主和二咖男主,其他配角或龙套偶有出镜,所以大部分的时间还是相对自由的,演员们可以选择休息也可以围观拍摄,只要不离开片场范围就行,这样导演临时找人也方便。
电影男女主是美国的两位一线影星,不过剧组封锁得严,没让探班的粉丝溜进来,薛眠就自然而然成了为数不多的非电影团队人员。但他一不追星,二不怎么看电影,所以哪怕是鼎鼎有名的好莱坞国际影星跟他在同一屋檐下待了三四天,实话实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全程只专注自己手上的本职工作。
这一天卞雪莉的拍摄戏份结束,见时间还早,就问薛眠要不要晚上一起去市里吃个饭。前面几天的拍摄轮到她的时候都是下午了,等晚上收工人已经累得不行,所以也没想过要去哪儿逛逛,马不停蹄坐着保姆车就回酒店休息了。但今天结束得早,卞雪莉也想找个机会好好犒劳一下这位尽职尽责的老师,所以发了个邀约提议。
前几天陈姨料理完老家的事,没待到一个月就赶了回来,说是老家人手多,女儿婆家的人对闺女和小宝宝照顾得体贴得当,她就不用太担心那边了,想着赶紧回来替薛眠分担分担,不然他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肯定要累坏的。
薛眠心中自然是感激。他和陈姨的相识往前追溯可以倒推近二十年,双方都视对方如亲人一般,互相信任互相帮衬,能有这样一个没有血缘关系但却堪比亲人般的长辈存在,薛眠都觉得是自己的福气。
这一头,小觅既然有人照料了,薛眠这几天在摄影棚便一直留着没早走,卞雪莉午夜十二点收工,他也十二点才下班。
眼看今天能早点结束,薛眠只想回去陪陪儿子,便有礼有节的婉拒了对方的邀请:“不了,谢谢,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既然难得早收工,你也不如趁这个空闲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你还有事要忙啊?”
卞雪莉接过小闪递来的水杯,有些遗憾的道:“我都让助理订了位子了,就是吃个晚饭,你那个事能推一推吗?一定要今天去办吗?”
卞雪莉语气软软糯糯,听着就像小女儿家的撒娇。但无奈啊,谁让她碰上的是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薛大翻译。
薛眠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道:“明天不知道几点能结束,既然今天有空,事情不好再拖。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明天的词不多,你好好背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婉拒,卞雪莉也不傻,怎会不知道这些不过都是托词。
薛眠只是不想跟自己吃饭罢了,哪有什么急事要办呢。真有急事,也不会刚好逮到今天有空今天就能去办了的,纯属是躲自己吧。
她心中通透,也不多强留了,眼神示意小闪先回避一下,等两旁已无旁人,才道:“很多话……本来想在晚餐桌上跟你说的,既然你有事,我也不多耽误你时间,就长话短说了吧。”
停了停,似在斟酌“长话短说”要怎么“短”才能将意思都表达清楚。一旁,薛眠既没催也没走,难得的有耐心,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目光投向远方一片朦胧的黛山山群,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些久远的事情。
他知道卞雪莉要说的一定和那些有关。
良久,卞雪莉终于再度开口。
“虽然一句‘对不起’抹不平我曾对你做出的伤害,而且这句话来得也太迟了,一点作用都没有了。可欠你的就是欠你的,我对不起你,不论过多久都该给你这句道歉。薛眠……”
抬起头,极郑重而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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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我们祖国妈妈70华诞的大喜日子,所以偷懒没来更文,给自己放了个假,哈哈哈。
小伙伴们昨天过得如何呀,大阅兵精彩吧?激动、振奋、喜悦、感动、燃……这些都是我在那两个多小时里收获的满满的丰富感受,只愿祖国万寿无疆,人民喜乐安康,世界大和平。
我爱你,中国!
——也爱你们~





竹马 演员4
一辆白色奥迪飞驰在日落的黄昏下,天际辽阔,金色的晚霞在它身上披下一层浓烈的光,好像一只翱翔在云空的自由天鹰。
卞雪莉的话隐隐绰绰残留了一些回荡在耳边。薛眠扶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心情说不上波动,也没太受影响。可能对于已经不在乎的东西,本能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态吧,“对不起”和“没关系”,“我错了”或“请原谅”,它们都只是宿主内心情绪的文字宣泄,你可以说出来,我也可以不接受。
他可以选择对那些过往不在乎、不记恨、不追究了。
但别逼着他一定要说出那句“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否则那些实实在在的曾受过伤害的至暗岁月,就会像一个无端被主人丢弃了的孩子一样,从此没了归属,彻底放逐流浪。
不能因为现在过得好了就忘掉过去的那些不好。“不好”也是生命组成的一部分,不好的时光也陪着他一路走来,锻炼了他,塑造了他,不该被一句“没关系了”所抹杀,否则未免太不公平。
接下来几天的拍摄进展很顺利,按照计划,明天剧组将转站上海进行最后三天的中国境内的取景拍摄,然后转往越南,而卞雪莉的戏份则就在上海杀青了。
“薛眠,明天你准备怎么过去?要不坐我的车?我今天晚些时候就直接去上海了,免得明天赶早。”卞雪莉一边半仰着脖子任由化妆师给她擦脸卸妆,一边举着手划动着手机屏幕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薛眠将草稿本和笔收进包里:“小闪助理已经给了时间和地址,明早我会直接过去。”
卞雪莉示意化妆师停一下,从面前宽大的镜子里看过去,那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正背对着自己收拾东西,动作认认真真,看不见的脸上表情也一定是冷冷清清。
他这几天对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维持着基本的、挑不出错的客气,但又明显的冷清、淡然、和疏离。
卞雪莉心里默默叹了一声,想了想,扬声道:“好啊,那你开车慢点。明天开机时间是九点,我会提前到片场化妆,你不用太赶,晚到一会儿也没关系。”
薛眠点了下头,确认没有其他事,拎着包先走了。
晚上去了陈姨那里。最近这段时间跟着剧组的上下班节奏,确实忙得没怎么有空过来。明早开车走高速去上海,这边房子离高速入口近点,就过来住一宿,正好也能陪陪孩子。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薛眠叮嘱了几句已经放暑假的薛小觅在家要好好听奶奶的话,然后便踏着初升的朝阳上了路。
从云州开车到上海,快的话三个半小时到。薛眠是五点起床的,一番收拾六点出发,等赶到市区陆家嘴一个景棚的时候已近十点。路上知道自己应该是赶不上九点的开机了,所以提前给小闪发了消息。
小闪那边回得很快,说是shirley交代了的,让薛老师不要着急,路上注意安全。他们那边虽然开机了,但是shirley的戏份恐怕要到下午,所以怎么样都来得及。
陆家嘴中心是cbd区,放眼看去,到处钢筋水泥霓虹幻彩的高楼大厦。这次拍摄的景棚不用另外搭建,选的是一个上世纪七十年代遗留下来的后被开发商打造成艺术休闲街区的老厂房,外立面保留了原来的红砖黑瓦,很有年代特色。
薛眠按地址找到了对应的楼宇,停好车,人进去之后才发现是一间酒吧,提前被剧组包下来清了场,所以这会儿呆在里面的都是群演和工作人员。
小闪已经在门口迎他:“薛老师,这边!”
薛眠走过去,小闪递了一个保温杯过来:“最近天气干燥,shirley嗓子都有点发炎了。这是我特意找人做的冰糖银耳山参汤,薛老师您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嗓子一定也累坏了,shirley特地给您准备了一杯,您尝尝。”
连着十几天的全天候翻译和英语讲解,薛眠确实挺累的了,尤其是嗓子,现在跟人发微信都不发语音的,宁可麻烦点打字。没别的,得省着点用这把喉咙,毕竟已经隐隐有些作痛。
小闪不知他二人过往,薛眠当着他的面也不想表露太多自己和卞雪莉的关系,既然是一番好意,便没刻意拒绝,道了声谢后接过保温杯放到了包里。
小闪在前带路,彼时卞雪莉已经化好妆坐在监控器前看其他演员的拍摄,旁边坐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副导演,男性,四十多岁,偶尔跟卞雪莉交流两句,但碍于卞雪莉英语水平有限,副导演看她雇的翻译老师还没到,倒也挺体贴的没多聊。
其实这几天下来,薛眠有时也觉得挺匪夷所思的。毕竟是好莱坞的制作,挺大一座庙,只要对外发布消息说某个角色需要一名华人面孔的女演员出镜,肯定会有一大批国内一线女星争破了头的往里挤。既然选择余地和空间这么大,那基本的“会说英语”应该是必备技能,怎么就偏偏选中了在此项上并不达标的“shirley”呢?
是脸蛋?还是演技?
平心而论,卞雪莉是漂亮的,而且是那种让人看了第一眼就挪不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的漂亮。比起多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美丽姑娘,现在的她就好像一朵完全盛放开来的血色玫瑰,张扬且热烈的美丽着,像一团火,烧得不熄不灭,光芒似乎永远不会消散。
至少在她数量庞大的粉丝群眼里,shirley就是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形象。
至于演技,薛眠不是业内,只能通过最近这段时间看到的来说,好像演得还不错。代入感很强,该笑笑,该哭也立马能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不生涩突兀,算是流畅吧。
卞雪莉眼尖,见薛眠到了,老远便跟他招手,又紧接着做了个“嘘”的手势,手指戳了戳不远处一个正在拍摄的角落,大概是想说要小一点声,不能吵到那边。
薛眠便有意识的将脚步放轻了很多,跟着小闪走了过去。卞雪莉一见他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似的,忍不住往他面前靠过去,低声道:“还有两场就到我了,今天跟我演对手戏的是男一,我有点紧张。本来想请教一下副导演一些细节的,可我跟他沟通不了,你来的正及时,赶紧帮我问问他吧。”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薛眠当然点头,卞雪莉便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副导演的肩,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后面就交给薛眠全程在两方中间做工作了。
已经习惯了在冷冰冰的翻译室或会议室里对着麦克风做同传,这样略带嘈杂的剧组环境于薛眠来说尚属首次,但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前面这些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慢慢也就习惯了。
卞雪莉对自己的戏很认真,问的问题事无巨细,副导演也很关照,基本是有问必答,还传授了几个控制情绪和台词节奏的小窍门。薛眠认真充当着沟通的桥梁,不时低头在笔记本上注明一些关键重点,等这一轮聊完后,将这些重点重新仔细归纳了一遍,写在一页新纸上交给卞雪莉,让她“课后”温习用。
“哎,我就知道这次找你没错,真是太尽心了。”
卞雪莉得了副导演开小灶,心情本来就好,又见薛眠对自己的事这么认真上心,更加笑逐颜开了,问:“来的路上都好吧?一大早就开长途,辛苦了啊。”
“没事。”薛眠将笔记本放回包里:“本来可以早点到,早高峰堵在过江隧道里,没耽误你就行。”
“没什么耽误的,你可能不了解我们这一行,其实现场拍是一回事,做后期又是另一回事。”
卞雪莉抬手示意薛眠一起坐下休息会儿,继续道:“电影后期是要配音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吧?好莱坞那边不兴找外援配音,基本都是演员自己原声出镜,所以后面我还会进录音棚再给自己的戏份配个音。这几天你给我补的课我都记下了,发音什么的我现在也很有信心,保证配出来的效果比现场版的还要好。”
说这话的时候卞雪莉一直是带着笑的,温婉得像个邻家少女。薛眠对拍摄、配音什么的并没什么兴趣,但对方毕竟是笑脸相对的在跟自己说话,他也不好板着个脸一字不接,便点了点头,应道:“有提升就好。如果有不会的,可以多听听我给你的录音。”
这样的回应在卞雪莉听来实在是令人开心,脸上的笑意不觉又加深了好几分。不过还没等再说上几句,那边工作人员就来通知说下一场的演员可以准备就位了。卞雪莉不便拖延,匆匆跟薛眠打了声招呼后就先过去走位了。
接下来两天的拍摄十分顺利,待第三天所有戏份全部拍完后,剧组方临时通知说晚上有个酒宴,请所有演员务必出席。
彼时卞雪莉正跟薛眠请教一个语法结构,听到通知不免有些奇怪,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影片投资方老板正好人在上海,又与导演有点私交,既然明天剧组就要转场越南离开中国了,资方老板便做东办了场酒宴,给大家以酒践行,略表心意。
“薛眠,你今天就不回云州了吧?晚上开夜路不安全,多住一晚明早再走吧?”卞雪莉道。
“嗯。”薛眠点了下头。
“那行,晚上的酒宴你也一起去吧。一会儿我们先回酒店各自收拾一下,到点了一起坐车过去,也不远,就在外滩边。”
“……我也去?”薛眠抬头看了看她:“我不是演职人员,没必要吧。”
“瞧你紧张的。”
卞雪莉笑脸盈盈的看着他:“都快奔三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腼腆怕生啊?别多想,我邀你一起去也没别的,就是觉得那样的场合名流聚集,说不定能给你们非凡牵线搭桥一两个客户。怎么样,看在我这么够意思为你和你老板着想的份上,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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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演员5
直到洗完澡换完衣服人站在电梯间里,薛眠都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答应卞雪莉的邀请了。
难道真是为了非凡、想替老崔在酒桌上多找几个新客户?
……也许吧。
虽然这不并是他风格。
说不上来,像是冥冥中的一种牵引,有个无形的东西在脑海里游走,指挥着嘴应承下邀约,指挥着腿走出了房间。
很奇怪又很玄妙的一种感觉。
仿佛有什么期待的人或物正在前面等他。
这几天人在上海工作,住的地方是卞雪莉安排的,和她一个酒店,说是这样的话拍摄结束后一起收工有个照应,而且万一临时要补课也能方便点。
大堂里,卞雪莉一席红色及膝晚礼服,妆容精致,眉眼弯弯,正附耳跟小闪说着什么。一见薛眠过来,忙让小闪过去接人。
薛眠本打算自己开车的,但卞雪莉说举办晚宴的酒店在外滩,车不好停,而且那边车流较大,分开走容易走散,还是坐她的车过去方便些,反正一起去也一起回。
晚宴酒店就在外滩边,是个室内加露天双用的高级餐厅。餐厅内部装潢奢华大气,贵派无比,菜品精致雅致,出入皆是盛装的豪贾名流,看来除了剧组演职人员外,主办方还邀请了不少其他头脸贵宾。
剧方从导演到演员、从制片到剧务已经全都陆续抵达了酒店,脱离开平时紧张快节奏的拍摄环境,众人在这样一个轻松氛围里再打照面,都显得格外兴奋愉快。
悠扬的小提琴声伴着钢琴背景音缓缓流淌在餐厅各个角落,为了迁就大部分外籍来宾,餐品准备的是自助西餐。宾客们举着酒杯穿梭在富丽堂皇的偌大餐厅里,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有碰到聊得来的什么人吗?”
卞雪莉抿了一口香槟,走向正站在阳台边吹风的人。外滩夜景迷人,夜幕星河流淌在上空,江水对岸的高楼大厦幻彩流萤,高高的明珠塔像个巨人般矗立在摩天丛林中,塔身不断变化着五彩的灯光,照亮一池夏日江水。
薛眠应声回头,见是她来,点了下头算作寒暄过,淡淡道:“没有,没打算在这儿找客户。”
卞雪莉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两颗深褐色的眼睛里盛着迷离的光,望着缠绵的夜色江景道:“你上学的时候就是个学习狂,上班工作了想必也是个工作狂……藏不住,我看得出来的。不过说到底身体更要紧,能有机会放松就放松一下吧,今天不谈工作,就当是来玩就行。”
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描述,其实来这里之前,薛眠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期待感的,但具体在期待什么,他好像也不知道。就觉得别管那么多,来就对了,好像这陌生的酒店餐厅里会有什么特别的惊喜在等着他一样。
但意料没能实现,臆想也不过只是臆想。来了快一个小时了,什么不寻常的人或事都没碰到,除了几个前几天在片场认识的剧方外籍工作人员端着酒杯主动过来打招呼外,他一个晚上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光站在这儿吹凉风了。
“我先回酒店吧,留这里也没什么事。”薛眠将酒杯放到一边的餐桌上,回身对卞雪莉道:“我自己打车走,你再玩会儿。”
这样的场合于卞雪莉来说确实重要,出于交际需要,一场晚宴下来说不定就能认识几个圈内有分量的制片导演投资人什么的,对她的事业百利无一害,所以她不能早走,也舍不得早走。
不过既然薛眠不习惯这样的场合的,她也不便多挽留,便道:“那我送你到门口吧,顺便你跟导演打个招呼。他知道我邀请你过来,出于礼貌,还是跟他说声‘再见’再走比较好。”
薛眠点头,两人一起往室内餐厅走去。
彼时餐厅大厅里正人头攒动,相较于不久前宾客分散各个角落各聊各的,现在人群却全围拢到了最中心的区域。卞雪莉本来身高就秀拔挺立,这会儿脚上又有一双近十公分的高跟鞋加持,视线很容易就破开人群瞧到了最里面的景况。
但当她看清那被人群围拢的最中间、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人是谁后——
原本始终含笑的春色玉面上像被人突然泼了一层冰似的,笑容瞬间崩裂,整个人从脸上直接凉到了骨子里。
愣在原地,竟是一步都挪不动了。
一旁的薛眠见她突然停下,不禁奇怪,问:“怎么了?”
“……薛眠。”
卞雪莉明艳不复,一脸如死灰般的阴霾丧气,目光直勾勾又阴森森的盯着前方,兀自冷笑了一声。
许久,幽幽道:“有个人……不,有个魔鬼……他,回来了。”
“魔……”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薛眠一时诧异,见卞雪莉脸色越发阴沉难看,不由得顺着她的视线往前方看去。
人影憧憧的不远处,一圈笑脸盈盈的宾客围成的人群中,电影总导演jeff正和一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中国男人推杯换盏,聊得十分投机。二人脸上都挂着满满笑意,真诚亦圆融,四周宾客们不时上前举杯相敬,与二人攀谈两句。
气氛和谐又隆重,想来必是一位来头不小的大人物了,否则也无需jeff亲自接待陪同。
如果猜得不错……这应该就是晚宴做东的那位影片幕后投资方老板了吧。
也说不上是来怎么了,薛眠就感觉忽然一阵心跳加速,脸上神色与卞雪莉的阴冷森然完全不同,整个人像是一颗裹在冰块里的山楂果子,被这道突如其来的耀眼阳光一照……倏的解冻了。
“薛眠?”
卞雪莉回过神来,见薛眠愣愣的站着不动,目光同样看向那个方向,眼神虽然也是吃惊的,但跟自己的完全不同,就像是……像是一直在期待着的某样东西突然出现在面前,完全猝不及防的惊讶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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