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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柳楚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木北恒
话虽如此,可是豆芽菜心如明镜,魔头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即便胡闹也有底线,既未像云峰那样纵仙兽伤害同窗,也不似合鸾那般目中无人,而且明里暗中帮过她许多次。
柳芽对于男道生之间的人际关系不大清楚:“我还以为你与云峰是很要好的朋友呢。”
嘉木言简意赅:“酒肉朋友,不算朋友,在今年的道生之中,我仅与林泽是知心换命的好兄弟。”
柳芽深表质疑:“林泽公子雅正端方,成绩排道生之首,与你不像是同道中人。”
嘉木没好气道:“你有眼睛但没眼光,最容易被澄晖那种伪君子蒙骗!”
柳芽为男神正名:“澄晖灵仙是你的兄长,你怎可如此不恭敬…”
嘉木目露魔头凶相,威胁道:“他与我同父异母,仅有一半的血缘关系而已,不许再将他与我相提并论,否则休乖小爷脾气大!”
“不比就不比,反正你比不过澄晖灵仙!”
柳芽低声嘟囔一句,换话题道:“凌青云先前被云峰他们欺负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你了解情况吗?”
嘉木打击她管闲事的积极性:“以你目前的实力,能关照好自己就不错了,不要为旁人瞎操心!”
第100章 情书风波
柳芽晨起在房中打坐,仙气依旧无法贯通心脉,勉力而试,心口的旧疤痛似刀钻火燎。
北枳想不明缘由:“你及早去书禹灵仙那里诊治为好。”
柳芽心存愧疚:“昨晚我在仙医院温书,因练习纵物术而使缸中锦鲤摔出,受若水上仙责罚时,书禹仙医还帮忙求情,想想真是不好意思。”
爱美的安歌在镜前选耳环:“不必放在心上,只要你没有毁掉哥哥的药材和藏书,他都不会介意。”
柳芽提议道:“不如今晚的宵夜由我来准备,叫林泽公子他们一起来,再给书禹仙医与暮亭灵仙都送一份。”





四界柳楚传 第38节
安歌顿时起了兴致:“好啊好啊,这次你要做什么好吃的?”
柳芽思索片刻:“做些清淡的吧,书禹灵仙应该不喜欢太油腻。”
安歌一脸不满意:“我那书呆子哥哥对吃并不挑剔,随便煮碗面给他就好,我想吃一些重口味的凡间美食。”
柳芽记起魔头曾提起过辣炒田螺与炙烤牛肉,问道:“华胥山中有田螺与牛肉吗?”
安歌当即摆好纸笔:“华胥若是没有,就让林泽打发人去外面买,你把所需的食材写下来便好。”
前往习经堂的路上,三姐妹正巧与林泽和杨晓相遇,少男少女窃窃私语密谋宵夜之事,甚为欢喜。
早课之上,柳芽背一会儿经书,悄悄抬头望一望男神澄晖灵仙,枯燥道经亦有别样滋味,怎料若水上仙的戒尺又一次落于她的书案之上。
她抖抖索索起身,大脑飞快运转——今早应该并没有犯错,不过是刚刚小小走了一会儿神,难道辣手上仙会读心术不成?
一个信封幽幽悬浮于空,上有“林泽”二字,若水真人的戒尺狠击案几,冷声质问:“这封信你作何解释?”
柳芽茫然不解,畏畏缩缩道:“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若水上仙施咒将信笺展开:“其中字迹与你的一模一样,还想狡辩吗?”
柳芽见纸上仅有两句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赫然是一首请诗!
落款为柳芽,但并非她所书,急忙解释道:“上仙明查,封信不是我所写,仅仅是笔迹有些相像而已!”
若水上仙铁面寡情:“前几日你托道生院的仙侍送信至林泽房中,是这封信吗?”
柳芽连连摆手:“不是…真的不是这封信…”
若水上仙不依不饶:“那你的信里写了些什么?”
柳芽当然不能讲出是小灶食材,那样会连累更多人,绞尽脑汁编造借口,越急脑中越是一片空白:“没写什么…只是…只是…”
林泽起身上前行礼道:“上仙,此信既然与在下有关,不知能否准我一看?”
若水上仙将信笺移至林泽面前:“你有何说法?”
林泽笃定道:“柳芽道生确实给在下写过信,可是并非这一封,定是有人伪造栽赃。”
合鸾不怀好意地阴笑:“同窗日日相见,若是寻常之事,坦然言说便好,何须写信,想来必是见不得人的丑事。”
安歌怒斥其险恶用心:“合鸾你不要污言造谣!”
合鸾以为奸计得逞,愈发得意:“我早已提醒过你,莫要被身边人利用,今早我看到柳芽又暗中递了一封信给林泽。”
若水上仙鹰眸犀利,蹙眉道:“将信件拿出来!”
林泽不得不从袖中取出信递上,否则柳芽写情书的罪名便无法摆脱。
若水上仙浏览过后问道:“信件中尽是食材的名字,你们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嘉木知队友皆非擅编谎言之人,起身道:“我与林泽想吃凡间美食打牙祭,就胁迫柳芽做饭,她将所需食材写下来,我们按照单子去准备,上次也是如此。”
若水上仙的戒尺在嘉木与林泽的后脊背各狠打三下:“此事是否还有其他道生参与?”
林泽自不愿牵连安歌:“只有我与嘉木两人,请上仙责罚。”
若水上仙未表现出对柳芽的丝毫同情:“此事参与一次是因受逼迫,但你事后未告知众位师长,而且方才还欲隐瞒包庇,你与他们二人受同等责罚,心中可觉委屈?”
开小灶确实违背戒律,多辩多错,柳芽垂首认罚:“上仙所言极是,道生知错,日后绝不再犯。”
若水上仙道:“呼吸吐纳课程结束之后,你们三人至祖师殿跪三个时辰思过,不得用晚膳!”
嘉木依旧是不羁模样,吊儿郎当上前,拿起情书信笺闻了闻,精明如神探:“伪造此信、污蔑同窗之人更该重罚,信上的香味很特别,应是专供仙后使用的伽楠杜衡草熏香,道生中有此熏香者仅有一位。”
众人的目光齐齐刷刷地聚集在合鸾的身上,因为她是仙后最为疼爱的侄女。
第101章 缘分天注定,狗血挡不住
合鸾端坐不动,仅以狠戾目光瞪向同房道生绮梦。
绮梦惧其淫威,硬着头皮承担罪名:“上仙恕罪,此事是我一人所为,请您责罚。”
嘉木心知始作俑者为何人,故意走到恶凤凰的书案旁,讥讽道:“贼喊捉贼,敢做不该当!”
合鸾双拳紧握,忿忿难平,她向来不思己过,唯究他人之责。
按亲族辈分她该称嘉木为二表哥,不过两人素来不合,从前勉强还能维持井水不犯河水的表面客气,而今算是彻底翻了脸。
若水上仙当然猜得到栽赃之事的幕后主使,不过并未指名道姓:“伪造信件的道生午后向我领罚,逃避罪责者处罚加倍。”
呼吸吐纳课之上,柳芽依旧无法使仙气贯通心脉,忍痛屡次尝试,皆不成功。
澄晖察觉她的异常,关切问询。
“不知为何…仙气总是阻滞于心脉处。”
柳芽自惭形愧,仙门数万年来恐怕都没有如她这般连吐纳都不会的道生。
澄晖探问详情:“你有多久没有练习吐纳之术?”
柳芽更觉羞愧,低声道:“大概…六年…”
澄晖笑意暖煦依旧,眸底却深藏冰冷失望之色:“中断修习时间过久,一时感觉气息不畅也属正常,每日早晚需勤加打坐。”
“假仁假义伪君子,绣花枕头大草包!”
楚灵犀的魂灵左右开弓扇了他几个巴掌,即便知晓无用,也颇为解气。
傻乎乎的柳芽尚无法看穿伪君子的真面目,只觉男神的笑颜如寒冬午后暖阳,心中的仰慕沉迷愈增几分。
她抬眼见合鸾投来怨毒目光,并不知晓缘由,但隐隐察觉应与澄晖灵仙有关。
嘉木在祖师殿中仍不安分,以张狂之姿半躺于垫子上,没心没肺地吹口哨。
柳芽与林泽分跪左右两侧,起初皆沉默不语,两人回想此事皆认为自己的责任更大,不约而同互道一声对不起,而后同时释怀而笑。
楚灵犀的魂灵斜倚祖师像,见此一幕不禁感慨道:“原来你们早早便有了夫妻默契,果然是缘分天注定,狗血挡不住!”
嘉木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晃着二郎腿道:“没关系,宽容大度的我原谅你们。”
林泽摘下腰间玉佩砸向他:“好好跪着,祖师殿之中多少也要收敛一些!”
“鹤鸣山和田玉,光泽如月华,触感似凝脂,实乃珍品,却之不恭,多谢”,嘉木大言不惭,将配饰占为己有。
林泽愤而吐槽:“你的脸皮越来越厚!”
嘉木摇头晃脑道:“你这薄脸皮的三好道生,不也沦落到与我一同受罚的地步吗?”
柳芽好奇:“三好道生是什么意思?”
嘉木端起师父的架子为她解惑:“三好即家世好、品行好、学业好,此称谓唯有林泽配得上。”
柳芽由衷赞同:“这个称呼取得很妙。”
林泽不贪图虚名,提醒豆芽菜:“不要轻易附和魔头,这家伙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
嘉木以纵物术取下贡品碟,瞧了瞧糕点甚为不满,只啃仙果:“对祖师不敬至此,没有一样好吃。”
林泽用法术将贡品重新归位,满心无奈:“唯恐天下不乱的魔头,你没有资格说别人对祖师不敬。”
嘉木振振有词:“我无意修仙,自不必敬祖师,坦坦荡荡心、口、行一致,不像那些伪君子,假情假意尊祖重道,心意却淡薄的很。”
柳芽不愿听他的歪理邪说,从怀中拿出道经继续背诵,林泽亦不再言语,端跪闭目养神。
嘉木小睡过后又嫌无聊,抬手戳了戳柳芽:“读经书有何乐趣,里面是有黄金屋还是千钟粟?”
柳芽挪了挪垫子,尽量远离魔头,没好气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不信你看看。”
嘉木不屑一顾:“莫说颜如玉,那空洞破经书里连黄脸婆都没有,你日日夜夜苦背,结果不还是与我一样,考试成绩为最差的丙等。”
柳芽轻哼一声:“功夫不负苦心人,我总有一日可以合格,而你平日不背、考试不写,永远都不会有长进!”
嘉木见她这般单纯乐观,再次恐吓捉弄:“本公子天赋异禀,随随便便提笔写几个字,丙等道生就唯独剩你一人,孤不孤单,害不害怕?”
第102章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你无需屈尊降贵与我同做学渣,我承受不起这份大人情!”
魔头表面不学无术,但仙术水平极高,柳芽推测他的道论也不会太差,只要考试时用心作答,就不会是垫底。
“傻徒儿”嘉木摆出与祖师尊像一模一样的动作,如老学究般拖着长调说道:“学霸有学霸的压力,学渣有学渣的快乐,因为学渣没有退步的空间,唯有进步的机会。”
林泽早已习惯了他的不靠谱,不过对于称谓甚是糊涂:“徒儿?师父?你们…是在玩角色扮演吗?”
嘉木大袖一挥,气势似指点江山:“兄弟我开山创派,名曰有理派,柳芽为首席大弟子,如果你有兴趣加入,我可以考虑封你做左右护法。”
林泽打开他那晃来晃去的碍眼臂膀:“你不识数吗,左右护法明明是两个人。”
嘉木探身揽上他的肩膀:“林泽出马,一个顶俩,兄弟我够不够意思?”
林泽满面嫌弃地将他推远,贬损道:“你真够有意思的,随口创立草根门派,就自封宗师招兵买马。”
“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嘉木豪情万丈,话本名句一句接一句:“豆芽菜,我们定要创一番事业让四界开开眼!”
“我和你不熟。”
柳芽一盆冷水直接浇熄他的热情。
嘉木另换美食攻势,以仙法取出收在袖中的肥美烧鸡,嘚瑟道:“跟哥混,有肉吃!”
林泽蹙眉劝说:“在其他地方沾荤腥也就罢了,这里毕竟是祖师殿,你安分一点行不行?”
“祖师他老人家如果在天有灵,就降道雷劈死我呗~”嘉木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一把扯下鸡腿,很夸张地吧唧嘴:“鸡腿仅剩一个,先到先得。”
楚灵犀扶额吐槽:“祖师爷他老人家一笔一笔记下了你的作死账,并没有降雷劈,而是放凶兽咬,所有道生之中你的命最短,有些邪不信都不行!”
肉香着实诱人,柳芽与林泽腹中的馋虫均被勾起,但相望后决定继续隐忍,不受魔头蛊惑。
嘉木不遗余力地诱惑:“这是最后的机会,我倒数十下,十、九…”
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柳芽和林泽以为是若水上仙,不禁跪得更直。
嘉木巴不得被赶出仙门,肆无忌惮地叼着鸡腿回身细瞧,而后道:“不用假装正经,是安歌和北枳偷偷溜来了。”




四界柳楚传 第39节
林泽心急间起身责备:“不必多此一举,快回去!”
安歌撅着嘴将袖中的饭团扔给他,娇嗔道:“你爱吃不吃!”
北枳也递上纸包:“担心被若水上仙发现,我们没敢让仙侍准备过多食物,权且先垫一垫肚子。”
嘉木摆手不接:“本公子已吃过烧鸡,饭团就留给那两位迂腐的傻子吧。”
林泽肃着面孔催促道:“假如被发现定会受罚,你们不要在此地久留!”
候于门外放风的陈晓见若水上仙前来,急忙高声行礼提醒。
安歌与北枳慌乱无措,经嘉木提醒后匆匆藏身于祖师尊像的背后,默默祈祷不要被发现,所幸若水上仙仅在殿外浅看一眼,便转身离开。
众人悄悄望着若水上仙远去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相视开怀而笑。
楚灵犀无心看小屁孩们的闹剧,尾随上仙而去。
若水上仙独坐房中,锦绫不耐相思寒,一壶浊酒无人伴。
方才祖师殿中的情景勾起了她苦乐参半的回忆。
仙门是情生之地,亦是情殇之地。
她长留华胥百年,淡看无数道生来来去去,起初难忘红尘夜夜泪,而今意冷心灰日日酒。
轻抚案上春秋镜,千年旧事重现。
祖师殿中少年与少女同跪受罚,少年闭目凝神,少女悄然痴看。
那是她与柳言蹊的十五岁。
纵过千年又如何,往事并未如烟散去,而是似匕首永留心间,其痛彻骨。
犹记初次与他结伴在凡间游玩,茶楼偶听一曲,似是冥冥之中已注定情深缘浅——
“比目鸳鸯真可羡,双来双去君不见,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十里长亭霜满天,青丝白发度何年。”
她与他并肩走过漫漫岁月,同窗学道、同门学艺、同击凶兽、同战妖魔。
可惜越是美好的故事,越难有圆满的结局。
凤凰神族堂堂女战将若水上仙,战场得意,情场失意,输给了一位平凡的人间女子。
柳言蹊舍弃神君之位重返凡间,娶妻生子、隐居避世。
若水也曾想过要放下,可终究不能甘心,誓要知晓其中缘由。
她抛却高傲与理智,施隐身咒跟随于心上人身旁,看着他在简陋但温馨的小院中锄草种花,看着他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做竹床,看着他与妻子举案齐眉。
柳言蹊在凡间的日子平平淡淡,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平静知足且幸福。
若水曾见过这样的笑颜,霎时彻悟自己输在何处。
犹记往昔,柳言蹊特地带她来到凡间的夜市小摊,说这里有全镇最好吃的热汤面,还说若是不修仙,便向老板学手艺,日后开一家面店。
若水乃仙界贵族,天分斐然超群,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心怀上仙封神之志,丝毫不解柳言蹊心中所思。
失去后方才明白,他之所求从来都不是赫赫扬名于仙界,而是自在逍遥的烟火人生,云淡风轻,岁月安好。
她只顾爱他,却忘记去懂他。
仙界皆笑柳言蹊痴,唯独若水解其心,只可惜为时已晚。
怎奈命运的残酷不止于此,若水不仅未得到他的心,也未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虚谷村因梼杌之祸而化为废墟,若水在血肉模糊的死人堆中找寻整整两个日夜,终在一具焦黑尸体的腰间发现一块大荒日月山砆石,泪崩如雨,心伤欲绝。
英雄惨死,徒留重重谜团。
她拂袖合拢春秋镜,轻拭腮边泪珠,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第103章 琉璃渣里掺蜜糖
楚灵犀的魂灵从春秋镜中看到了一切,八卦之心沸腾翻涌:“空穴从不来风,绯闻诚不欺我,若水和柳言蹊这两位上仙果然有旧情,还是琉璃渣里掺蜜糖的旧情!”
可惜若水并没有回忆与柳芽相关的桥段,楚灵犀仍无法确定当年究竟是谁救下了豆芽菜。
她脱离梦境,发觉自己由魔尊寝殿重回棠柳苑,孤枕而眠,分外轻松,无需再配合上演少儿不宜的桥段。
柏诚刻意以嘲讽的口吻道:“宠妃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楚灵犀即刻入戏:“本宫胃口大开,快去准备比干的七窍玲珑心,一半红烧一半炙烤。”
柏诚没好气地将药碗递给她:“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水就泛滥,你还真把自己当做妖妃妲己了吗?”
“戏剧来源于现实,我做戏需得有参照,祸水妹喜,残暴妲己,烽火戏诸侯的褒姒,祸乱后宫的飞燕合德姐妹,全都是我学习的好榜样!”
楚灵犀素来豪迈,一口饮尽苦药汤,用袖口蹭了蹭嘴角,五官几乎皱成一团:“药越来越苦了,你们是不是在整我?”
柏诚的心绪着实不佳:“我看是你想故意坑害魔界,所以才参照凡间祸国殃民的妖女放肆行事!”
楚灵犀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抱着魔尊的大腿才能够顺利重生,坑魔界等同于坑自己,你怀疑我简直是脑子有坑。”
柏诚因流言而烦不胜烦:“就是因为你过于高调张扬,整个魔族都围着我问东问西,还污蔑我是媚主求荣的奸臣!是可忍孰不可忍,柏家忠肝赤胆,世世代代从不出奸臣!”
楚灵犀起身活动筋骨,转着脖子说道:“高调既是我的风格,也是魔尊的计谋,就是要做一场轰轰烈烈的好戏给整个四界看,目的就是暂时隐瞒魔尊损耗灵力复活柳芽上仙一事,你身为人臣,该受的委屈不能躲闪,一旦事成,魔尊必不会亏待你。”
柏诚不愿久留魔宫,只想尽快回沙场:“可我毕竟是武将,即便加官进爵也需依仗军功,否则总会有无耻小人以此为话柄轻视柏家!”
“你所言的无耻小人,想必是指景宇少将吧~”楚灵犀瞟了瞟他的脸色,便知猜中真相:“你们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到现在还没个了断吗?”
安皓白对于柏家与景家的仇怨深感无奈:“这笔旧账如同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每每提及此事,柏诚便化身为唠唠叨叨的怨妇,从头清算:“景宇是背信弃义的渣男,为烟花女子而悔弃与我长姐的婚约…”
楚灵犀打断道:“这段风波的内情我有所耳闻,不过你的长姐已另觅佳婿,成为镇南王世子妃,听说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你何必还对景宇心怀怨怼。”
“因为景宇是我长姐的黑历史!”柏诚堪称护姐魔弟,难以大度宽容:“魔族中的刻薄妇人只要提起我长姐,就会借这段往事明嘲暗讽!”
楚灵犀觉他清奇的脑回路彻底偏离了重点:“你们魔界只有五位代代相传的铁帽王,镇南王便是其中之一,而你长姐是未来的镇南王妃,地位仅次于魔后,难免会有一帮长舌小人因嫉妒而编造各种闲话,你不能把这笔账都计在景宇的头上。”
“景宇就是罪魁祸首!”
柏诚执念不消:“除了家事还有战事,八年前骊山那场仗之所以输给你,就是因为景宇公私不分,未按照原计划前来支援我!”
“那什么…”楚灵犀坦白道:“其实不是景宇不重大局,而是我故意利用你们之间的矛盾,先是挑拨离间,再传送假消息,使景宇误以为你推迟了进攻时间,故而未带兵救援。”
“你…!”柏诚一时语塞,仍执拗地将黑锅甩给景宇:“如果景宇信任我,那他就不该轻信你的挑拨!”
“他确实不信任你,可你也不信任他,正好扯平!”楚灵犀劝和道:“纯爷们儿之间该一笑泯恩仇,小肚鸡肠只能互坑互害,假如骊山战役中你们两位将领齐心抗敌,赢家根本不可能是我。”
安皓白对于妖女和景宇之间的关系存疑:“景少将心高气傲,却在你手中惨败,而且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楚一鸣还废掉了他侄子的手臂,于情于理他都该视你为大敌,可是据传你与他亦敌亦友,我着实不知你们为何能结为朋友。”
“无知小人才会对得失斤斤计较,对于武将而言,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耿耿于怀,经不住失败的人永远不可能成功。”
楚灵犀驰骋沙场,心胸豁达,洒脱气度不输男子,指了指柏诚继续道:“以柏副将为例,他输给过我三次,但从未动趁人之危的心思,绝不会借灵躯合体的机会对我的魂灵痛下杀手,景宇亦是如此,另外楚家确实因楚一鸣那混账和景家结了仇,不过我已诚心诚意弥补,自与景宇不再是仇敌。”
安皓白问道:“你使用何方法化解了与景宇之间的仇怨?”
楚灵犀坦率以告:“那时候景宇钟情于一位名叫云霓的花魁,为该女子赎身的时候遇到点麻烦,我使了些手段帮他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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