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无处不在
作者:或许有一天
关于长公主无处不在安阳长公主因救驾受伤,自此患了离魂症,三天两头昏迷不醒,急坏了自家皇兄和太医。谁也不知道,昏迷不醒的长公主“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边疆,有着一段又一段的离奇经历。镇北军的小将军徐沐感觉最近有点奇怪,自从放生那只兔子之后,她的动物缘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信鸽、鹰隼、战马,甚至于是虎崽都开始往她身边凑,各个喜欢她喜欢得不行,见到她就撒娇耍赖死活不肯走。长公主“呸,谁对你撒娇了,不就看你眼熟混口吃的吗?
长公主无处不在 白兔
“快来人,有刺客,护驾!”内侍的声音尖锐到刺耳,打破了宫宴的平静。
……
安阳醒来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隐约记得除夕宫宴的时候宫里混进了刺客。当时她正与皇兄敬酒,也是距离皇兄最近的,所以想也没想就扑上去替皇兄挡了一刀。
当胸一刀,很疼的。
迷糊的思绪进行到这里,终于也意识到了不对。且不说那当胸一刀能不能要了她的命,至少受了这么重的伤,当时也很疼,没道理现在忽然就不疼了。
一念及此,昏沉的脑袋似乎终于恢复了运转,连带着身体也跟着复苏。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可入目的情况却让她完全呆住了——她堂堂长公主,生来金尊玉贵,如今又是为护驾受了伤,醒来怎么也该是在高床软枕的宫殿里吧,怎么入目所及尽是泥土?!
这辈子从来没在这种环境中待过的安阳愣住了,好半晌才想起四顾打量,结果就发现自己竟是待在一个光线昏沉的地洞里。
别说皇宫里没有这种地方,只怕翻遍整个京城都没有。
安阳都快被自己目前的处境惊呆了,然而更让她震惊的事还在后面。
当她惊诧之下起身活动,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这根本不是她的身体,或者更准确的说这根本不是人的身体!她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身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皮毛,再抬起手一看,那也不是手了,而是一双被同色皮毛覆盖的动物爪子。
安阳心中震惊,好在多年的皇室教养让她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心中再是惊讶慌乱,也在短时间内镇定了下来,并且为目前的处境想到了合理解释。
她替皇兄挡刀之后可能确实没被救回来,所以如今这是重新投胎了?
自问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却不想自己投胎一回连人都没得做。安阳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不过要说后悔倒也没有。毕竟她和皇兄关系好,当时来不及细想的下意识行为也是出自真心,自己做出的选择自然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只是眼下这处境,实在让人不知所措。
“哒哒哒……”沉闷的响声忽然传来,震得地洞里尘土扑簌簌往下落。
这动静实在太大,安阳先是一惊,险些以为是地动了,随后才意识到这“哒哒”声颇有规律,不像地震,倒像是有数匹马奔跑而过。
安阳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转变,或者说她对自己眼下的处境实在是太好奇了,于是略一犹豫之后,她还是不甚熟练的用着四条腿缓慢的沿着地洞的通道往外爬去。爬了两步意识到不对,她这新身体好像四肢不怎么协调,前腿短了些,后腿长了些。
结合之前看到的爪子模样,脑海里飞快闪过各种想法,安阳很快对自己的新身体有个猜测。然后她站定起身,用两只前爪往脑袋上一拨,果不其然拨下两只长长的大耳朵。
原来是兔子啊。
那还好,躲在这地洞里,起码不是变成了老鼠之类的东西。
耽搁这一会儿,地面传来的马蹄声似乎渐渐跑得远了。安阳也不是非要见到人,更何况她如今这身份,见到人除了被捉也做不了什么,马儿跑远了反而更安全些。
想到这里,安阳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试探性的将力气运在后腿,一蹦之下竟是比之前四条腿爬起来快得多了。没一会儿功夫,便沿着打出来的地洞通道跑到了洞口。
外间明亮的光芒透了进来,夹杂着初春尚且凌冽的寒风。
万幸,如今的长公主殿下没了华服裘衣,却多了一身自带的皮毛。初春的风吹在身上虽有些凉,却还不至于冷,躲在地洞里更是温暖。
兔子的长耳朵先露出了洞口,不甚熟练的转动了一下,倒是没听见什么动静,于是她试探着将脑袋也探出了洞口。
头一次以动物的视角观察周遭,首先入目的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初春的草原枯黄中带着些许新绿。再抬头就是蔚蓝的天空,水洗一般的干净,除此之外似乎便再没有别的了——或许是兔子的体型太小,看不到更高更远的风景,也或许是周遭的景色就是这般乏善可陈。
安阳后腿直立站起身子,又竖着耳朵,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可惜这些年她鲜少出宫,更没离开过京城,这般陌生的环境她全不认识,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以全新的身份,置身于这茫茫荒野,安阳一时有些茫然。
忽然,“嗖”的一声,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羽箭,直愣愣插在了安阳脚边的泥土里。
安阳不是吓大的,她甚至刚经历过一场刺杀,可这时也被吓得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无他,如今的兔子身躯太小了,这支寻常的羽箭在如今的她看来,可是比天外飞来一柄□□还要慑人。更何况这柄“□□”还险些将她射个透心凉,稍偏半分就能让她再次去投胎。
被这变故吓得整只兔都懵了一下,安阳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了危险,本能想要转身逃回地洞里,哪知还是晚了一步。
“哒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载着骑士飞奔而来。
不等被吓傻的“笨兔子”躲回地洞,就被人俯身一把抓住耳朵提了起来。
耳朵很疼,比被人拽着头发提起来还要疼,或许只有那要了她命的当胸一刀比这更疼。
兔子的耳朵里有许多血管神经,异常的脆弱,可却因为耳朵长容易抓握,许多人都习惯在抓兔子时去拎耳朵。
安阳没养过兔子,也不知道这些,可她这会儿被人拎着耳朵提起来,却是切身体会到了痛苦。所以她顾不上其他,本能拼命的挣扎踢腿,可惜这番折腾并没有什么用。
拎着兔子的骑士穿着一身戎装,见猎物挣扎得厉害也不在意,还举起来晃了晃,冲同伴笑道:“今日运气不错,还能顺手逮只傻兔子,正好拿回去打个牙祭。”
同伴闻言也笑道:“就你眼尖。走走走,快些回去复命,然后把这兔子烤了。”
这一伙都是身着戎装的年轻人,安阳一眼就认出这些都是她大梁的军士。可认出来并没有用,她如今不是长公主了,甚至她都不再是人。这些人不知就里,可以心安理得的说着要将她带回去吃了打牙祭的话,而她除了惊吓还是惊吓。
随后一段时间,安阳不是没想过要逃,奈何这些军士手上的力道十足,即便拎着只兔子策马也绝对不会让她有逃脱的机会。相反之后的一路颠簸,更是令安阳难过至极。
马儿“踏踏”跑了一阵,终于离开一望无际的草原,看到了新的风景。
那是一座军营,黑压压一片军帐,一眼望不见尽头。
安阳被拎着耳朵跑了一路,这会儿已经没什么精神了,蔫蔫的往那军营里看了一眼,只隐约看到军营上飘扬着军旗,上面写着什么字却是没有看清的。
正当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你们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几个骑士当即扯扯缰绳,勒停了马儿,拎着安阳耳朵的骑士更是下意识将手中的白兔往身后藏了藏:“小将军怎么在这里?”
然而骑士藏东西的小动作并没能逃过对方的眼睛,只听那声音又道:“王虎,你在藏什么?”
被点了名,名叫王虎的骑士再也藏不住了,只好不情不愿的将手中的兔子拎了出来:“就,就是路上顺手抓了只兔子,兄弟们准备打个牙祭。”
安阳被拎了出来,这才看清眼前的情况——只见前方路上正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少年穿着戎装披着盔甲,无论是从衣料还是盔甲的样式,都能看出她与寻常军士的不同。再加上之前这些军士的称呼,不难猜到她的身份,定是哪家将门虎子。
少年闻言瞥了眼安阳,一双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显出几分严肃:“你们此番是去执勤的,执勤路上却去捉兔子,玩忽职守,当心军法处置。”
这话一出,几个军士都被唬了一跳。王虎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甩手就将兔子扔进了少年怀里,扔烫手山芋一般:“没有,没有,我们就是顺手,没特地去捉兔子,也没耽搁时间。这兔子就送给小将军了,小将军就当没看见今日这事吧。”
说完这话,几个人讨好的笑笑,随后一扯缰绳绕开少年就跑了。
少年见着飞来的兔子,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倒是没再拎耳朵,而是直接抱在了怀里。等她再回头去看那几个逃跑的骑士,却是只能瞧见他们跑入军营时扬起的灰土了。
“跑得倒是快。”少年嘀咕了一声,显然也没打算深究,很快收回了目光。
好巧不巧,少年这一收回目光,点漆般的眸子就正对上了兔子红彤彤的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兔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想了想,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不过少年显然没有扒皮烤肉的想法。她顺手在兔子柔软的皮毛上撸了一把,就抱着它向着远离军营的方向走去,然后便俯身将兔子放生了。
安阳也没想到会有这般的峰回路转,站在地上还愣了愣,回头去看那少年。
少年便冲她挥挥手,末了还叮嘱一句:“走吧,跑远些。记得藏好,下回可别再被这些只惦记着吃肉的家伙捉住了。”
这可真是难得的好人啊!
刚经历过一番惊吓,安阳险些感动哭了。不过军营附近确实太危险了,也没听说哪个将军会养兔子的,所以安阳回头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后,还是果断的跑走了。
至于今后去哪儿,她还没想好,先跑了再说。
少年站在原地,看着那白兔跑进了草丛不见身影,这才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两人谁也没想到,就在少年欲要转身的当口,天空中忽然俯冲下一只雄鹰,锐利的双爪一把就抓住了草丛中甚是显眼的白兔,随即展翅腾空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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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沐:……听说兔子有一招绝技,叫做兔子蹬鹰?
安阳:新手兔,没学会,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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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无处不在 信鸽(一)
“吴太医,安阳的伤势如何了?”年轻的皇帝隔着屏风站在外间,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只觉得一阵心惊胆战。好不容易见到太医出来,忙不迭迎上前去相问。
吴太医满手的血刚刚擦净,隐约还能看见袖口出沾染的些许暗红,闻言忙躬身答道:“回陛下,长公主暂时无碍。殿下伤势虽重,但万幸刺客那一刀偏了分毫,并未刺中心脏。只是这一刀刺得有些深,刚刚拔刀殿下出血不少,恐怕待伤势好转,也需得些时候休养才能恢复。”
皇帝闻言稍稍松了口气,但他向来细心,并没有错过吴太医措辞中的“暂时”二字。因此只稍稍偏头往屏风的方向瞧了一眼,就又问道:“有劳太医,不过安阳这伤势,可还有反复?”
吴太医微微一顿,但面对皇帝的询问,他自然不敢有所隐瞒:“殿下伤势危重,只怕这两日会有发热。若不曾有,那便只是皮肉伤,休养些时候便好了。可若是殿下发热,热度能降下来还好,若是不能……”未尽之言不敢出口,可意思却也明显。
皇帝听了这话,刚刚好转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一双剑眉紧皱。
过了一会儿,才听皇帝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日起,太医院的人便都来永宁宫守着吧,什么时候安阳伤势恢复,你们再回太医院去。”
这话一出,吴太医便明白了皇帝的态度——整个太医院的人来守着,便是务必要保证安阳长公主的安危,若是殿下有所闪失,那整个太医院都难辞其咎!
皇帝总是这世上最任性的一种人,连生死都想操控。而太医就比较倒霉了,宫中那些龌蹉暂且不提,在皇帝一怒之下受了牵连的就不计其数。
此刻吴太医唯一能庆幸的,大概是长公主的伤势暂时还算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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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一片昏暗,眼皮重得好似压着千斤巨石,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病床上的安阳双目紧闭,眼皮下的眼珠微微动了下,可惜并没能挣扎着睁开,也未曾有人发觉。她好似听见耳边隐约有人在说话,待要细听,却又再次陷入了昏沉。
昏昏沉沉,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今夕何夕。
安阳再次睁开眼感知到世界时,身体是腾空的,在短暂向上的抛物线结束后,已经开始下坠。她本能觉出了危险,下意识张开双臂开始扑腾。然而原本只是本能的挥舞双臂,却在真正动作后听见了一阵“扑棱棱”拍动翅膀的声音。
接着还没等安阳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拍动双臂的动作竟真的起了作用——身体下坠的趋势止住了,她歪歪扭扭停滞在了空中。
长出翅膀任意翱翔,或许是许多人的梦想,安阳小时候也曾向往过。
然而如今的长公主早已经长大成人,不会再有这般天马行空的想法。可偏偏在她早就将这幻想抛弃之后,却又在这一天突如其来成了真……
安阳听见身后有人说了句什么,可惜“叽里咕噜”说的不是她大梁的语言,她也听不懂。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安阳一边努力挥舞手臂,一边再次认识到了自己的新身份——不久之前,她还是一只兔子,但这回她似乎又投生成了一只鸟?
刚学会用四条腿蹦跶跑路的长公主又要学飞,不仅慌张,还有些心累。
虽然她做兔子不怎么成功,前脚才从被人扒皮烤肉的险境中逃脱,后脚就被从天而降老鹰捉走成了午餐。可她这转投的一生是不是也太短暂了些?
安阳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被老鹰捉走的那一刻,将她放生那少年脸上的错愕。
就,挺辜负对方放生她这份善心的……
安阳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倒是渐渐冷静下来,然后凭着本能很快适应了新的身份。她拍打翅膀的频率从一开始的慌张失措,到后来渐渐平稳从容,前后也不过是片刻间而已。
落在外人眼里,刚被扔出去的信鸽也只是一时没有准备,扑腾了几下翅膀也就开始了正常飞行。于是放飞信鸽的人目送着信鸽远去,这才回头冲帐篷里的同伴嘀咕了一句:“这只信鸽不行啊,反应有些慢,等这次回来就换了吧。”
同伴不甚在意的回应了一句,便也没人再去关注那飞远的信鸽。
而此刻,渐渐飞远的安阳正适应着自己的新身份,扑腾着翅膀自学成才。等飞出去一段路学会了转弯,这才回头往自己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一片错落有致的帐篷,不远处还有正低头吃草的牛羊,以及骑着马放牧的牧民。
这是一副和谐的画面,没有人会来伤害她,可安阳见了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里明显不是大梁境内,看景色倒像是在北面的草原,而草原上的胡人与大梁是世代的仇敌。
安阳只看了这一眼,便又转身飞走了,她并不想在仇人的地盘上久留。
当然,还没有照过镜子的她,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一只信鸽。她只以为自己是只鸟,并且打算往南飞去,至少要飞回她大梁境内!
长公主心思坚定,并且身体力行。唯一需要担心的,大概就是她这目测比兔子还要小上不少的体型——也不知她这小翅膀得飞多久才能飞回梁国。除此之外,但愿这回她不要再在草原上遇见老鹰之类的猛禽了吧?不然就这小身板,还是一逮一个准。
这样想着,安阳终究心事重重的开始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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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徐沐回到军营后,还是将王虎等人趁着巡逻时间捉兔子的事上报了。好在他们确实只是顺手捉的,并没有耽搁回来的时间,最后只小惩大诫一人挨了三军棍。
当然,王虎等人再次见到徐沐时还是挺哀怨的:“小将军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们都把兔子交给你了,你怎么还能去告状?!”
徐沐却是义正言辞:“那兔子,又不是我向你们讨的。”
这话倒也没错。听徐沐不稀罕兔子,王虎便又道:“那兔子呢,小将军既然不要,可否还我们?”说完还咕哝句:“好歹挨了三军棍,吃口肉也不算亏了。”
可惜徐沐的回答是:“我没想吃它,就把那兔子放生了。”
虽然那兔子被放生之后没两秒,就被从天而降的老鹰捉走了,可她确实是放生了……想到这里,徐沐还有些遗憾,若是当时她带着弓箭,也不是拿那鹰没办法的。
王虎等人闻言却是面面相觑,都有些错愕。转念想到小将军出身富贵,许是还没试过馋肉的滋味儿,也只好咂着嘴悻悻放过了这件事。
不过不等王虎等人再说什么,徐沐倒是主动提出了补偿:“等下次轮休时,抽空出去狩猎,我再还你们一只兔子就是。”
这话一出,王虎等人也就不纠结了,“嘿嘿”笑了两声:“不过是一只兔子,我们哪儿是那么小气的人啊?”说完这句,却又紧接着道:“听说小将军箭术无双,想必打猎时也是无往不利。等回头咱们领您去个好地方,那里可不止有兔子,还有大个的鹿和獐子呢。”
说到那些猎物,几人脸上便流露出几分垂涎来。可惜军中规矩森严,平日里忙着练兵忙着布防,哪有时间给他们狩猎打牙祭?更何况军中也并非人人都是神射手。
徐沐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好笑之余倒也不在意,点点头应承道:“那好,到时候你们领路,等打到了猎物咱们一起吃。”
这话就很顺耳了,虽然挨了三军棍屁股还疼着,可这回却没人再冲着徐沐哀怨。相反若不是顾忌着双方身份的差距,王虎等人都恨不得上去勾肩搭背,讨好了小将军从此有肉吃!
几人嘻嘻哈哈说着话,突然就见徐沐抬头往天上看去。
王虎等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徐沐抬头望天。这时便听见一阵“扑棱棱”拍动翅膀的声音,而随着这声音落下的,是一只灰白色的鸽子,收拢翅膀正正落在了徐沐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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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现学现飞,累死了,小翅膀都累瘦了两圈!
徐沐:哪里来的鸽子,这么自来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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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无处不在 信鸽(二)
从天而降的鸽子来得突然,小将军莫名其妙就成了落脚地。
徐沐侧过头,看向落在自己肩上的鸽子。却见那鸽子也歪歪脑袋,圆溜溜的眼睛与她对视,呆头呆脑的模样还颇有些无辜?
“这鸽子哪儿来的?”同样见到这一幕的王虎,忍不住开口问道。
北境是很少见到鸽子的,尤其军中更是敏感。因为鸽子识路,训练得当便能当传递消息的信鸽,而军中事务无论大小,显然都不适合让外人知道。
徐沐也知道这个道理,因此在与鸽子对视一眼后,她的目光下意识便往鸽子的腿上看去。而这一看,她的目光当即就是一顿——这只普普通通鸽子腿上,果然绑着一只小小的竹筒,不用想也知道这果然是一只传递消息的信鸽!
可是好端端的信鸽,怎么会落在她肩上呢?
总不会是有人给她写信吧?!
徐沐脑海中各种念头闪过,手上的动作倒也不耽搁。只见她将手往肩上这信鸽面前一摊,那信鸽果然蹦蹦跶跶就跳进了她的掌心,半点没有要跑的意思。
王虎等人也看出点意思,对视一眼后纷纷提出了告退——军中轻易是不准养鸽子的,更不许用飞鸽传书。可凡是总有特例,而这些特例往往掌握在上位者眼中。如徐沐与他们相比,显然就是那个上位者,他们不必感到不平,更不必在这种时候自讨没趣。
徐沐自然看出了王虎他们的识趣,也不会开口留下他们,等人都离开之后,她才一边解着鸽子腿上的竹筒,一边忍不住轻声嘀咕了句:“难道还真有人给我写信?”
专心借竹筒的徐沐没有留意到,她以为呆头呆脑的信鸽不仅听懂了她的话,还冲她翻了个不甚明显的白眼。
这信当然不是送给徐沐的,就连送信的信鸽自己也不知道是送给谁的。
长公主只是在归国的路上意识到自己这回变成了信鸽,而她很好奇也很在意自己腿上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才专程找到了这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