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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演技大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发达的泪腺
她干脆不躲了。
果然,她躺平不动,他就松了力,去轻啄了她的脸颊,蹙眉道:“怎么了……”
秦婈将声音放柔,就跟同萧韫说话差不多,“陛下今日喝多了,明早起来定然难受,臣妾拿了醒酒汤再回来,好不好?”
萧聿看着她朱唇一张一合,心中仿佛有热流淌过。
他低沉地“嗯”一声,又醉熏熏地问她,“多久?”
秦婈道:“很快。”
萧聿松手,放跑了手里的滑不留手的鱼儿。
秦婈整理好衣襟,推开门对盛公公道:“陛下醉酒了,劳烦去公公拿碗醒酒汤过来吧。”
盛公公躬身道:“奴才已经吩咐下去了,等一会儿就送到了。”
新来的小太监不由在心里道:真不愧是盛公公,想的就是周到。
夜风涌动,差不过了半个时辰,两个人宫女朝冬丽宫缓缓走过来。
一个提着羊角灯,一个端着食盒。
盛公公打开食盒,用银针探过以后,交到了秦婈手上。
回到殿内,她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呼吸很重,像鼾声又不是鼾声,她想了想,还是把手上的醒酒汤放到一旁,没叫醒他。
醒酒汤这东西,有时喝了还不如好好睡一觉。
萧聿身量高,体重本就不轻,醉酒之后与巨石无异,更是难伺候,秦婈只帮他拆下冠冕,脱了衣服,就累的额上浮起了虚虚的汗珠。
秦婈转身去了净室,沐浴更衣,过了亥时才躺回到他身侧。
刚阖眼,那人便从身后将她捞入怀里,这回没发疯,就只是抱着。
四周阒寂,他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朕想立后了……”
他摸着她的小腹,轻声道:“阿菱,再给朕生一个吧……”
他用下颔蹭了蹭她的肩膀,鼻息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白皙的颈窝,“那避子香,别用了,成么?”
话音一落,她的手就不由攥成了拳。
身后的呼吸渐匀……仿佛方才说的都是醉话。
——
按照祖制,围猎前先要祭天祭祖,光禄寺、鸿胪寺、太常寺,月落前就已备好了祭品、祭器、牲畜、大量的果、蔬、酒等物。
经过迎帝神、奠玉帛、进俎、献礼、撤馔等一系列祭天礼,便是围猎开宴礼。
为了礼宾,工部搭建的主观台比永昌三十八年更为宏大,
列序照旧,帝王坐于高位,左边是王公大臣与蒙古使团,右侧则是太后、嫔妃、公主等女眷。
晌午过后,日光渐渐柔和,风过林稍,鸟雀在枝头的鸣叫。
鼓声响起,兵部放雁,萧聿拿起盛公公递过来的灵宝弓,搭上箭矢,直接拉成了满月状,“咄”地一声,嘶破长空,击落此番行围的第一只大雁。
一箭中地。
萧聿高声道:“开宴!”
鼓声变奏,鸣鞭起乐。
经过昨日晚宴,宝音公主俨然把自己划成了他的后妃之一,此时她看着萧聿的目光,可谓是把星星都放进了眼睛里。
她凝视着大周皇帝手里的那把弓,估摸着,此弓张力起码有七石,而她能拉开的仅仅只有两石,想到这,她又忍不住去看他的手臂。定是孔武有力。
不愧是亲手国门的帝王。
开宴头一天,没有竞技,多是观礼。
所谓观礼,便是共同欣赏两国舞艺,大周琴医,蒙古的相扑、蒙乐等等。
宝音公主喝了口水,抬眸与萧聿道:“陛下,宝音有个提议。”
萧聿的看着她,道:“宝音公主直说便是。”
宝音公主听他唤自己名字,嘴角不由起了起,“宝音听闻贵国一向重马术,射术,宝音不知可否邀请娘娘们比试一二?”
这话,就不由带着几分挑衅了。
平日后宫再怎么看互相不顺眼,那起码是关起门来的时候,眼下这蒙古姑娘都打上门来了,若是无人迎战,实在是有损国威。
楚太后不由看了五位后妃一眼,这……元后不在了,谁都不像是会马术射术的模样。
正是尴尬时,徐淑仪起身道:“臣妾愿上前一试。”
楚太后意外道:“哦?徐淑仪竟然懂马术?”
徐淑仪看了一眼萧聿,道:“略懂一二。”
柳妃看了眼徐淑仪,不由腹诽:又是略懂一二,这背地里不知学了多久。
萧聿道:“去吧。”
宝音公主看了看徐淑仪的纤弱的身段,笑了下,显然是根本没把人放在眼里,她只是想在中意的男人面前表现自己,并不在乎对手是谁。
她笑道:“宝音同淑仪一同去挑弓。”
徐淑仪假笑着应了一声。
她们人走后,楚太后看了看身边默不作声的长宁,回头对章公公道:“把驸马叫来,哀家有话跟他说。”
长宁依旧在出神……
半晌,苏淮安跟着章公公来到席前。
他上前挨个行礼,在萧琏妤面前停下,低头道:“臣见过公主。”
长宁一怔。
她看着低头的怀荆,忽然想到了初遇苏淮安的那一天。
经年无数,她似乎永远也忘不了,永昌三十八年行围,他也是这样走过来,对她说了一句,“臣见过公主。”
一念起,骤然风起……
长宁长公主久久未出声,太后以为她这是当众为难怀荆,便蹙眉道:“长宁!”
萧琏妤回神,看着怀荆,喃喃道:“免礼。”
太后道:“快赐席。”
苏淮安坐到萧琏妤身侧,在一旁伺候她喝茶。
台下徐淑仪和宝音公主比的正热闹,宝音公主领先,盛公公忽然来报:“启禀陛下,秦太史呈送天文历相表,等候召见。”
秦望。
秦婈与苏淮安默契地在空中交汇了一下眼神,又迅速错开。
萧聿笑道:“宣。”
……
观赏台左侧的尽头,锦衣卫在搜秦望的身。
五品官在京中常见,国丈却不常见,侍卫查完秦望的衣袖,毕恭毕敬道:“秦大人里面请。”
秦望脚步声橐橐,离地老远,秦婈就伸头去望,眼中尽是期盼之意。
“臣拜见陛下。”秦望拱手道,
“爱卿免礼。”萧聿道。
秦望将手中的天文历相表递上去,道:“近来赶上了雨季,这几日,已是最适合行围的日子,望陛下决定。”
萧聿拿笔,点了两个红点,交给秦望,又道:“赐席。”
按理说,这掌星历、灾异则记的五品太史令是没有资格得席位的,但人家女儿是后宫的宠妃,有国丈这个身份在,与旁人自然不同。
秦望道:“微臣,谢陛下。”
秦望落座后,朝秦婈投来慈父的目光,秦婈手里抱着孩子也去看他。
就在这时,打瞌睡的萧韫忽然来了精神,伸了伸胳膊腿,坐起身,回头,顺着秦婈的目光去看秦望。
四目相视,萧韫对这秦望展了个笑容,秦望下意识地眨了下眼。
萧韫在秦婈怀里蹦跶,指着远处道:“母妃,那是风筝吗?”
第83章 恩宠 断了线的蝴蝶。
萧韫在秦婈怀里蹦跶,四处张望,用手一指:“母妃,那是风筝吗?”
秦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远眺,北向的山上确有两只断了线的“大蝴蝶”。
秦婈看着渐行渐远的风筝道:“还真是风筝。”
这下,嫔妃的注意力都落在那两只大蝴蝶上。
何淑仪慢慢道:“北向也没人,怎么会有风筝?”





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99节
柳妃道:“北边虽无行宫,但山下也有人家,今儿天气好,估计是哪户人家放风筝时,没拉住线吧。”
话音甫落,长宁长公主手中的杯盏“啪”地一生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碎。
苏淮安连忙抬起她的手,帮她收拾,“殿下小心。”
萧琏妤反手拍开他的手,回头对婢女道:“扶我起来。”
萧琏妤起身道:“母后,长宁衣裳湿了,换一件再回来。”
楚太后看着她,点了点头,“去吧。”
长宁长公主转身离开。
楚太后慈爱地看了一眼萧韫,回首对嬷嬷道:“哀家记得,冯嬷嬷做风筝、纸鸢的手艺极好,等回了宫,嬷嬷多几个给大皇子玩儿。”
嬷嬷道:“欸,奴婢记住了。”
萧聿对儿子道:“愣着做甚,还不快谢皇祖母。”
萧韫立马起身道:“孙儿多谢皇祖母。”
楚太后对上孩子童真的眼睛,又道:“风筝有百样,蟹子、蝴蝶、大雁,韫儿喜欢何种样式?”
萧韫想了一下,道:“大雁!”
楚太后笑道:“好、好。”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萧琏妤归来,这时,徐淑仪和宝音公主的比试也结束了。
徐岚知虽瘦弱,但原地射箭,比的无非就是个准头,宝音公主在草原驰骋的经验并派不上用场。
最终,宝音公主只领先徐岚知三分。
虽然赢了,但宝音公主心里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她努了努嘴,把目光放到这位大周的宠妃身上。
脸倒是美的不可方物,也不知有几分真本事,要是只会在夜里伺候皇帝,以色侍人,那可真让她瞧不起,宝音公主眯了眯眼睛,道:“昭仪娘娘可愿与宝音再比试一番?”
被点了名,秦婈抬眸看她。
宝音公主又道 :“方才只是射箭,实在无趣,昭仪娘娘不如同宝音比一回骑射如何?”
秦婈用余光扫过秦望,柔声细语道:“妾并不会骑射。”
她一个太史令之女,怎可能会骑马射箭?
宝音公主道:“那骑马如何?”
秦婈脸上浮起一阵红晕,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羞涩,“妾也不会骑马。”
闻言,苏淮安忍不住微微勾了下唇角。
阿菱现在说起谎来,真是谁都比不得了,也难怪瞒了皇帝那般久。
宝音公主蹙了蹙眉头,直肠子道:“娘娘可是不想与宝音比试?”话说的还算客气,但宝音公主的表情可谓是与“娘娘别不是怕输才不敢比试”无异。
秦婈摇头,柔声道:“公主误会了,公主若是与妾比些文玩、女红之艺,又或是琴棋书画,那妾还能奉陪,但这骑马射箭,妾当真是从未习过。”
听她如此说,宝音公主面上不禁有几分尴尬,她转眼又去瞄皇帝,男人脸上没有怒色,却也不见笑容。
她还是想听他哄自己,嘴角带笑,嗓音沉沉的,就像昨日那样。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咄咄逼人,尽量用他们汉人的礼仪,对秦婈道:“我们草原一向是以骑射会友,宝音提出比试,只是想与娘娘亲近些,日后也好相处,没成想倒是更冒犯娘娘了。”
秦婈道:“公主一片赤诚,何谈冒犯。”
宝音公主笑了一下,道:“那日后,宝音教娘娘射箭,娘娘教宝音琴艺可好?来日方长嘛。”
她丝毫不觉得,这话,比方才那些话更冒犯。
萧聿对宝音公主的话不置可否。
通常来说,皇帝不说话,便是默许。
虽说后妃心里都猜到了皇帝此番会带人回去,但心里还是会有几分不舒服。就宝音公主这性子,只怕会日日在皇帝面前打转。
热情奔放的女子对男人来说,起初可能都没多大意思,但多数,贴着贴着就把心贴热乎了。
就在众人琢磨皇帝心思时,萧聿突然看向秦婈,郑重其事道:“宝音说大周重骑射,这话没错,亏得你兄长还是武举状元,这骑射功夫,你确实该学学。”
呦呵——
这话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打盹的薛澜怡都精神了。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那蒙古宝音公主落秦昭仪脸面?
后宫永远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秦婈没指望他能替自己解围,但也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句话来。
她顿了顿,颔首道:“臣妾懔遵陛下教诲。”
这八个字,说的真是诚惶诚恐。
萧聿低低“嗯”了一声。
缓了缓,又道:“下围场,朕亲自教你。”
说罢,萧聿便起了身子。
皇帝起了身,她自然不能干坐着,秦婈把萧韫放到长宁长公主怀里,碎步跟了上去。
宝音公主看着皇帝的袍角,反复地想,这滋味,到底是砒霜还是蜜糖?
——
来到猎场,萧聿给她挑了把弓。
秦婈拿着弓道:“陛下,臣妾很多年没用过了,是真的不太会了。”
萧聿走到她身后,替她摆正姿势,在她的耳畔道:“那我重新教你。”
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展臂拉弓,故意慢声道:“脖靠肩,肋靠弦,箭靠脸。”
“阿菱,箭杆要落在拇指背,撒放要迅速,不能太用力,轻扣为佳。”
秦婈怔住,往昔随着他的话在脑海中重现。
曾经,他便是这样教自己的。
山风吹来,旌旗左右摇摆。
下一瞬,箭矢直直地射了出去,“噗”地一声,毫无意外地扎入了圆心的正中间,由于受力过大,弓把不断发出嗡嗡的震颤之声。
烈阳照在他们身上。
他环着她,再度拉弓,但这回,箭头并没瞄向靶心,而是瞄向了远处,他低声道:“瞧见了吗?”
她顺着箭头的指向,瞧见了类似望楼又比望楼低矮许多的建筑。
她“嗯”了一声。这才恍然明白,为何他会突然说教她射箭。
“这是瞭台,整个围场共五十个。”萧聿的箭矢朝瞭台的左下角比去,“每个瞭台都有个双屉柜,里面有烟弹,用短弓朝天射便会引爆,只要起烟,山下的骑兵便会赶来,若有意外,你带着韫儿长宁先走。”
秦婈道:“那人可是要动手了?”那人便是指澹台易。
“嗯,极有可能在野猎那日。”
秦婈道:“锦衣卫最近都在明着排查火种,不会打草惊蛇吗?”
萧聿道:“这是密林,一旦起火就如同火烧连营,排查火种是锦衣卫的分内之事,反之,才会打草惊蛇。”
秦婈回头看他,有些担忧道:“可是,查的这么严……”
萧聿知道她心中所想,便道:“他若想纵火,必然有他的办法,静观其变就是。”
秦婈看着他道:“那陛下小心。”
萧聿“嗯”了一声。
说完正事,萧聿也不往回走,只握着她的手,继续发箭。
咄咄声不断地从她耳边擦过。
每射一箭,他就叹口气,也不说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酝酿了多大的怒火。
秦婈蹙眉疑惑道:“不回去吗?”
萧聿蹙着眉头,又叹了口气。
秦婈仰头同他对视,“陛下还有事?”
萧聿的喉结来来回回地动,他揉了下眉心。
思忖半晌,他还是把她的脑袋扳了回去。
果然,看着她的后脑勺,心里瞬间舒畅了不少,他俯下身,唇抵着她的耳畔,再次长吁口气,默了半晌,才硬挤出来五个字,“朕不会纳妃。”
她蓦地回头,眨了眨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轻声道:“什么?”
萧聿手里恰好有一柄箭,他忍不住轻抽了她的胯,道:“别跟朕装傻。”
此时风过树梢,四只耳朵,比天上的晚霞还红。
——
夜风习习,四周燃起灯火,章公公推开春熙宫的殿门,看着闭目养神的太后,挥了挥手,摒退了一室的下人。
小太监和宫女们匐着身子退下。
殿门“吱呀”一声,缓缓阖上。
太后绕着手上的佛珠道:“哀家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章公公笑的十分谄媚,“太后果然英明。”
太后睁开眼,看着章公公手上的册子,道:“给哀家拿过来。”
章公公双手递上去,道:“这是工部送来的,长宁长公主三年来修葺骊山别苑的用料。”




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100节
太后看了一眼春熙宫修葺的痕迹,幽幽道:“用料对不上?”
章公公躬身道:“是,尤其是琉璃瓦和夯土,根据奴才这几日勘察的,确实对不上。”
太后眯了眯眼睛道:“苏淮安的踪迹,定然和她有关……先继续盯着她。”
第84章 前夕 一触即发。(一更)……
正值夏季,一连几天阴雨绵绵,空气中泛着黏腻的湿气,闷的喘不上气,小皇子中了暑热,秦婈为了照顾他,一直未出冬丽宫。
宫中唯一的皇子生病,不仅有后妃相继来献殷勤,那位宝音公主也来了。
宝音公主将药箱放到案几上,拿出一个乌梅似的药丸,晃了晃,轻声道:“这是草原祛热祛湿的灵药,我小时候起了热,阿娘就会让我吃这个,一个晚上就好啦。”
“多谢公主好意。”秦婈对竹兰道:“去给公主沏杯新茶。”
竹兰道:“是。”
宝音公主心知汉人讲究,她送来的药他们未必肯用,便也没再多说,只是静坐在墩子上去看萧韫的小手,看着看着,忍不住一笑,“他可真白。”
宝音公主家中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她是老可汗的幺女,鲜少与这般大的孩子接触,她见小皇子闭眼睛睡觉的样子实在讨人喜欢,忍不住伸出头摸了摸他的手。
这软糯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宝音公主又忍不住碰了碰他的指尖,“昭仪娘娘,他的指甲真薄。”
三下两下,萧韫就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环顾四周。
宝音公主看着他的五官忍不住感叹,“与陛下可真像……”
须臾,萧韫彻底醒来,看到眼前这张陌生的女人脸,嘴唇立马就抿住,抽了抽,像要哭了似的。
“阿娘……”
未出阁的女儿家,不太会哄孩子,看到小皇子的表情,宝音公主吓得立马起了身子,“你……你别不是要哭了吧……”
听到萧韫哼唧,秦婈这才回过神来。
宝音方才说话,她整个人心不在焉,脸色也不大好。
这两日皇上正与蒙古正商榷日后互市朝贡之事,涉及到利益,再加之蒙古部落向来不服汉化,自然就没有喝酒赏乐那般融洽了,萧聿晚上没来后宫,秦婈夜里都是从噩梦中惊醒。
三天,三场噩梦。
第一场她梦见澹台易将骊山全部烧毁,多人葬送于此,她带着儿子颠沛流离,澹台易整个人如参天大树那般高耸,目光咒怨地盯着她。
第二场到处悬挂着人皮面具,看着看着,手里的小皇子也跟着变了脸。
第三场就更奇怪了,四周都是哭声,一会儿是秦家,一会儿是苏家。
右眼皮一直在跳。
秦婈慢慢呼了一口气,行至榻边,将小皇子抱起来,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萧韫的鼻子拱了拱,闻到了他娘的气息,立马消声,安心地窝在秦婈身上。
萧韫跟他那个到处与人眉来眼去爹不同,他眼里只有他娘,就是太妃和姑姑也要排在阿娘后面。
宝音公主见小皇子只肯把屁股对着自己,讪讪地收回了手。
不由心道:明日就与陛下说,要住到这边的行宫来,大不了她自己也生一个玩。
就在这时,门口的小太监转身进来道:“娘娘,长公主来了。”
秦婈抬头道:“快请长公主进来。”
宝音公主福了半礼,轻声道:“宝音见过长公主。”
萧琏妤蹙眉看了她一眼,心说这蒙古姑娘是不是太热情了些……还没入后宫呢,就把自己当成宫妃了?
“宝音公主客气了。”长宁长公主看向秦婈道:“娘娘,韫儿可好些了?”
秦婈点头道:“昨儿就好了,一直想要去玩。”
说罢,她把萧韫放到了地上。
萧琏妤摇了摇袖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看着萧韫道:“猜猜姑姑给你带了什么?”
萧韫的眼睛瞬间亮了。
看着他这个表情,宝音公主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冷待,随便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冬丽宫。
长宁长公主从袖子里拿出一套“十三连环”,“想不想要?”
离开了阿娘的怀抱,他这个身高,自然够不着“十三连环”,但还是忍不住把手伸到半空中握了一下,又拽了拽长宁长公主的衣摆,“姑姑。”
长公主看着他的眼睛一怔,情不自禁地用左手将孩子抱起来,把右手的十三连环放到她身上,柔声道:“姑姑教你玩。”
竹兰见此,忍不住一笑,“长公主可真厉害,平日里小皇子都不与人亲近的。”
琥珀附和道:“是呀,方才宝音公主差点没把小皇子弄哭。”
秦婈也不由一怔。
——
昌宁行宫烛火摇曳。
陆则道:“明日天干物燥,只怕做好了防备,也少不了一场大火。”
苏淮安道:“太史令掌管星历,他这是一早就看好了时辰,不过若非真的爆炸,蒙古二王子又怎能相信是齐国蓄意挑拨呢?”
“这澹台易到底在大周安插了多少人,这几日臣派人盯着他,他只与太常寺卿吃喝,没有任何动作。”说到这,陆则忍不住长吸一口气,咬牙道:“我就纳了闷了,东围猎场的现有军力,除了锦衣卫和金吾卫,还有穆都督手里的五千骑兵,山上山下围个水泄不通,他怎么埋炸药?而且就算提前埋好了,咱们若是不放人进去,谁给他引燃?明日看管不严,把闲杂人放进去,那必然又会引他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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