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行有道
昨天应该是见过的,可因为新婚气氛太过热烈,阮林春又十分紧张,没来得及细看,只囫囵吞枣记了个大概。
好在这些人面目特征迥异,倒不容易弄混。
程老太太姓张,并不似一般的老人家发福,反倒异常的消瘦,面庞也是相当的窄,下颌又尖,加之鼻梁挺高,使她看上去像个吮过的枣核,又干又瘪。
看着便是尖酸刻薄难伺候的个性。
与之相反是她的娘家侄女,亦即现今的程二夫人张氏,生得珠圆玉润,一张短胖脸,钝钝的鼻梢,淡淡的眉毛,看似毫无攻击力,可想到程夫人跟她的龃龉,她居然还能笑得这样亲切,这就委实有点可疑了。
张氏也是第一个起身来迎接的,见了阮林春比见到自己的儿媳妇还欢喜,“果然生得如花似玉一表人才,唉,这样的妙人,怎么偏偏叫大嫂得了去!我就没有福气。”
她身后一个站着侍立的女子面容微微黯淡,想必便是二少爷程枫的妻子方氏——婆母当面说这样的话,叫她怎么过得去?
程枫去了苏杭一带游学,并没有带上方氏,而方氏婚后多年也只生了一个女儿,在家中地位不高,难怪张氏有空没空都会贬她一顿。
阮林春虽有些恼火这人拿自己扎筏子拉仇恨,可婶娘说话,论礼她是不能打岔的,只得微微垂首,笑而不应——夸吧夸吧,几句阴阳怪气的话,能耐她何?
张氏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见新娘子回应半字,想来不是过于腼腆,就是太过厚颜——真以为人家说的是实话呢!
无论哪种都不是好应付的。张氏一拳打在棉花上,只得先归座,又朝着程夫人挤眉弄眼,暗示她新娘子是个愣头青,今后务必得小心些。
程夫人懒得睬她。
这会子侍女已奉上滚水泡好的茶叶来,阮林春亲自倒了一盏奉到座前,“祖母请用茶。”
老太太且不接过,只睨着她,“听说,你昨日是从崔府出的门?”
阮林春手上一顿,恭敬的答道:“是,我母亲现住在崔家。”
老太太冷笑,“崔夫人虽与阮侯爷和离,可你仍是阮家的女儿,怎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听说崔夫人亦出身书香门第,知世情懂礼节,她便是这样教导你的么?”
程栩微微蹙眉,正要上前,阮林春朝他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能够应付,这厢便朝着老太太恭敬道:“那敢问老太太,孙媳应当如何?”
张老太太漠然,“在家从父,自当听从尔父之命。”
阮林春微笑道:“但,祖母与父同时在世,而又有分歧,请问孙媳又该听谁?”
事实上昨天的婚宴阮老太太也去了,且是宾客中地位最高的长辈,这个阮林春还真料想不到——不管是为了弥补儿子的亏欠,还是想挽回崔氏的心,无论如何,她都深深感激老太太这番情谊。
阮行止当然没来,生怕崔氏当着众人的面向他讨债,宁可称病,躲起来当缩头乌龟。
虽然只是凑巧,如今阮林春拿来堵这老人家的嘴却是正合适,要么,她得承认孝道为尊,只论辈分,不论男女:她要是坚持父命最大,那她同样也摆不起老太太的款来。
怎么说都是两难。
张老太太果然卡了壳,面容铁青,“牙尖嘴利。”
本想当场打翻那盏茶,好给阮林春一个教训,谁知程栩眼疾手快,愣是稳稳地接过,“祖母,再不喝就凉了。”
张老太太:……他几时有这份身手?看来府里还真是大变样了。
一时间反而投鼠忌器,不好再发作,只得接过那杯茶,象征性地抿了口。
程夫人看了场虚惊,反倒遍身冷汗。
再呈给公婆时便另换了一壶茶,水中白菊花飘飘荡荡,茶色清亮,甚是引人垂涎。
阮林春拱手道:“夫人双目赤肿,舌苔厚重,可见有脾虚火旺之像,这白菊花最能败火,还望夫人满饮此杯。”
想不到新得的儿媳妇这样观察入微,程夫人心里熨帖得没话说,忙命侍儿拉她起身,又含笑道:“称什么夫人,该叫母亲了吧。”
阮林春知趣地改口,露出编贝般的牙,“母亲。”
张氏冷眼看着,觉得这一家子真是演技精湛——必定是事先排演过了,在大伙儿面前扮演骨肉情深,真真虚伪得要命。
但偏偏世人就爱这一种的,否则怎么都说程家家风优良,还把那小瘸子捧到天上——如今多了个这么个能说会道的儿媳妇,可谓如虎添翼,今后怕是好戏不断、不得不看呢。
再看身边的方氏,一棍子都打不出个闷屁来,难怪枫儿不要他,远远地躲到乡下念书,一年都难得见上一面。
张氏愈想愈是怄气,更恨大嫂样样跟自己比着来,当着阮林春的面反倒和颜悦色,“侄媳妇你既然进门,日后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一样,缺什么只管跟婶娘来要,婶娘一定不会委屈你的!”
一面说着,一面还使劲摩挲阮林春的手腕,恨不得搓掉一层皮似的。
阮林春再怎么皮糙肉厚,哪禁得起这般折腾,不由得攒起眉头,程栩一眼瞧见,快步上前将她拉开,“二婶,你轻点,没看春儿手腕都发红了么?”
张氏勃然大怒,“混账,你敢这么同长辈说话?”
她越看越觉得这小瘸子不顺眼,身子日渐好转不说,还娶了个美娇娘,都能行房事了!日后倘若生出个儿子来,那爵位还有二房的事么?
程栩焉能不知这家人心底所想,冷笑道:“做长辈的倚老卖老,晚辈难道处处顺着?人情世故讲究的是礼尚往来,二婶你就算出身商贾,也不至于和市井泼妇一般胡闹吧。”
张氏气得胸脯乱颤,正要禀报老太太请家法来,大老爷程彦轻咳着起身,喝令儿子退下,又望着张氏笑道:“小儿无知,凡事发自肺腑,未经思量,弟妹休与他见怪。”
什么鬼,难道不敬长辈还能得一句夸赞么?张氏瞪圆了眼,没想到这位国公大伯竟公然护短。
好像程栩才是赤纯之人,她们这些家伙都两面三刀似的。
张氏咬紧牙关,本想继续辩驳,顶上的老太太却疲倦道:“行了,都散了吧。”
张氏蓦地意会,老太太最忌讳的便是这商贾之说,甚至成了一块绵亘至今的心病——若非因着出身,当初也不会以妾室入府,等着先夫人病殁之后才得以扶正。就算张家后来靠做生意捐了两个官,可暴发户的名头摆在那里,再怎么也比不得书香清贵。
这会子就算在口头上争赢了,可那些都是老太太不爱听的话,也没什么意思。
张氏恼恨地瞪了这家人一眼,带着丫鬟仆妇悻悻离去。
阮林春则抓住机会朝方氏蹲了个福,“大嫂,没来得及给你敬茶,是我的不是。”
闹成这样,当然继续不下去了。
方氏却似乎松了口气,亦悄悄还礼,低声道:“多谢。”
谢什么,谢她出言解围,还是谢她给张氏难堪?阮林春不禁失笑,看来这二房自己都是一团乱账,亏得婶娘还有心思操心别家呢!
她跟程栩自不敢居前,而是谨慎地跟在程老爷程夫人身后,程夫人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可终究还是化作一声长叹。
回房之后,阮林春便认真问道:“你们程家一直如此硝烟四起么?”
程栩叹息,“先前可没这样明显,从你来之后就不一样了。”
这是自然,看张婶娘的模样就不似善茬,可能程栩从前病病歪歪的,二房早已将爵位和家产视为囊中之物,如今非但侄儿的身子日益好转,还多了她这么个体健适合生育的侄媳妇,二房不恼才怪呢——不是阮林春自夸,京中适龄女子虽多,像她这样健健康康的却少得很呢。
这厢思忖着,程栩却已翻箱倒柜寻出药膏来,细细替她涂抹到手腕上。
阮林春发笑,“哪就这样娇弱了?又没见血。”
“别动,”程栩按着她,轻轻皱眉,“一点小伤都不能马虎,看你难受,我比谁都心疼。”
阮林春:……这便是情到深处自然撩吗?
不好意思地放下袖管,“真的没事,从前犁田除草,比这烦难的事多着呢。”
虽然并非她亲身经历,可承载了那份记忆,她几乎能感同身受。
话说回来,自己的肤质按说没这么细腻,怎的被张夫人轻轻一捏就会受伤?总不见得那人也是个练武奇才吧。
阮林春狐疑地看着手腕上一圈红痕,难道真是女大十八变?连死皮和老茧都能变掉?
忽听程栩那边唤她,阮林春不再多想,高高兴兴地跑过去——因为要开饭了。
程栩的饭食一向是单做的,送到房里来,阮林春本想到公婆那边尽尽孝心,无奈程夫人执意不要她立规矩,说只要她多陪陪阿栩就好——真是个溺爱儿子的母亲啊。
当然对她而言却是个绝佳的婆母。阮林春最厌烦便是那些琐碎规矩,自是欣然领命,却之不恭。
席间,程栩不住地给她夹菜,“以往都是你给我带吃食,如今也尝尝我们府里的手艺。”
阮林春真可谓目不暇接,虽然预料到国公府的早餐会异常丰盛,但,这也太多了吧?什么叉烧包虾饺烧卖应有尽有,光主食就有汤饼和各色粥点数种,绝非两个人的分量所能负担。
阮林春尤其钟爱那碟生煎包,虽然长亭侯府也有,可却不像这里的厨子好手艺,能锁住汤汁的同时将外皮煎得焦香四溢,一口下去,满满的鲜甜。
太棒了!阮林春幸福地鼓着腮帮子,再看她对面的程栩却只是含笑坐着一动不动,“你不吃吗?”
程栩这才拿起筷子,忽然注意到阮林春脸颊溅了一点汤汁,于是随意用指腹抹去。
阮林春以为他要找水盆净手,正待唤紫云来,谁知他却没事人般地凑到唇边,轻轻一吮便完事了。
阮林春:!要不要这么色气?
忽然感觉和程栩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正如坐针毡时,紫云进来了,附耳低语了两句,阮林春神色微微变化。
迎着程栩探究的目光,她吐口气道:“我三妹不慎落水了。”
“哦,死了没?”程栩平静地喝着白粥。
阮林春:……你好像很希望她死啊。
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42节
第53章 . 动静 哎,年轻人就是容易把持不住啊。……
紫云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对, 她早已习惯了自家小姐奇葩又跳脱的脑回路,如今看来新姑爷也不遑多让——真的是夫妻相呢。
当然也能理解,打从小姐回来, 三姑娘明里暗里使了多少绊子,真真是人憎鬼嫌, 落水都算便宜她了。
可惜并没有死。
紫云炯炯有神的道:“三姑娘暂时无恙,亏得大殿下发现得及时,亲自将人捞了上来, 如今已送回府中,煎了些汤药,人也清醒了。”
阮林春跟程栩对了个眼神, 各自意会——阮家跟周家并非世交,亦不亲密, 阮林絮为何要去参加周老太爷的寿宴?恐怕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紫云还在等着回话,阮林春却实在没心思去管这个爱折腾的妹妹,正好白锦儿昨日送来一株山参, 拿去还给她女儿, 也算应景。
至于要不要亲自去看……既然阮林絮需要的并非她关怀,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紫云答应着离去,程栩方才叹道:“周成辉为什么不去救人呢?”
那样就能促成一桩孽缘了,多好。
阮林春认真地提醒他, “你忘了,周成辉已被你废了双腿。”
程栩:“……他可以让小厮去救嘛!”
阮林春:……
周成辉若有这么机智,当初也不会到护国寺铤而走险了。
这回的事实在出于意外,不晓得是周成辉伺机报复还是阮林絮故意设的局,亦或是将计就计往陷阱里跳,不管怎么说, 如今她跟顾誉的关系终于出现转机——总比先前僵持的局面好多了。
阮林春叹道:“看来,府里又要办一桩喜事了。”
她倒不在意阮林絮嫁给谁,只是这么一来,自己先前收的礼金又得原封不动送出去,阮林絮倘若聘为皇子正妃,礼金还得翻倍——想想怪舍不得的。
程栩见她只顾咬着筷子出神,便体贴地夹了几个生煎包给她,并道:“我看没那么容易,大皇子本性刚愎自用,岂会被儿女私情要挟,令妹愈是手段尽出,大皇子只怕愈添嫌恶。”
男人都喜欢女人死心塌地爱着自己,但却不希望她们千方百计嫁给自己——这样只会倍感压力。
阮林春瞥着他,“你好像很了解男人。”
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看不出来嘛,或许是经验之谈。
程栩:“……难道我应该了解女人?”
那样更糟糕吧。
阮林春:……
还是别废话了,难得遇上光明正大八卦的机会,阮林春跃跃欲试,“咱们要不要打一个赌?”
“赌什么?”程栩眉锋微抬。
阮林春想了想,“就赌我三妹能否嫁给大皇子。”
这个她是确信无疑的,毕竟原书中大肆渲染那两人的分分合合爱恨交织,可见阮林絮在顾誉心中必然有一席之地——怎么也是个官家小姐,他都公然抱过她身子,还是湿淋淋的那种,难道还不肯娶她?那阮林絮只好去上吊了。
程栩眼中露出兴味道:“好,赌就赌,下注若何?”
“那就三百两银子为限。”阮林春终究是个小气鬼,虽然如今有了两万多银子的本钱,但那都是崔氏的血汗,怎么能轻易使用?
反正夫妻之间,点到为止即可。
程栩微微蹙眉,“这太没意思了,要赌就赌个大的。”目光上上下下在妻子身上逡巡了一遍,“谁输了,谁就听凭对方处置,一天为期,你觉得如何?”
阮林春虽然知晓程栩的歪脑筋多,但作为拥有上帝视角的人来说,她可谓稳操胜券,于是欣然应战,“好,你可别后悔。”
程栩微微一笑,与其击掌为誓。
其实他根本不怕输——无论谁凭谁处置,对他而言都一样,他巴不得阮林春能想些新花样呢。
阮林春望着对方气定神闲的面孔,莫名记起那句“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本来没打算往床笫方面想,这会子却不由自主地望向程栩俊白的脸,薄红的唇,以及单衣底下瘦削却结实的身躯。
太糟糕了。
阮林春努力让注意力集中到食物上,三口两下吞下那几个包子,随后拿清茶漱了口,“咱们现在该干什么?”
因她一边喝茶一边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程栩下意识忽略了那个“什”字,“该干……吗?”
阮林春先是愣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泛红,忙照地上啐了口,“流氓!”
程栩:……他说什么就成流氓了?
阮林春看他毫无所觉,这才意识到自己淫者见淫,忙打岔掩饰过去,“久闻国公府有个大园子,夫君,你带我过去看看吧。”
虽然程栩并未要求她改口,可阮林春还是自发自觉地唤起夫君来,觉得这样听着舒服。
程栩亦如是。
两人携手穿过一道篱笆围绕的拱门,便来到后院那块宽阔的空地中。其实阮林春对府里的布局十分熟悉,这院子她也逛过,但去年来因是冬天,花木荒疏,景象萧条,哪像现在郁郁葱葱,一派欣欣向荣之相。
自从他结识了这女子之后,日子确实变得一天天光明起来,连心境也不复从前晦暗了。
程栩专注地凝视着妻子侧脸,却不料阮林春忽地尖叫一声,“有蛇!”
急忙躲在程栩身后。
程栩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不禁好笑,用足尖将那长条状的物事挑开,“哪里是蛇,不过是条草绳。”
老国公爷是个风雅人,当初建这园子的时候便仿照天然野趣,不加修剪,任其自然发展,旁逸斜出。只留了个园丁稍稍打理,因前些时狂风大作,才用麻绳捆住这些枝丫,免得吹倒。
大概是忘拿了,松松垂在枝干上,依稀倒像条菜花蛇。
阮林春闹了个大红脸,“是我眼拙了。”
程栩笑睨着她,“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么,怎么见了这个胆子就吓细了?”
在他眼中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阮林春不怕人不怕鬼,因为那些都是可以预测且有法子应对,哪像蛇这种冷不防便能咬你一口——再说,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害怕毒蛇虫豸是应该的。
阮林春因方才失了面子,连景致也没心情瞧了,微微板起脸孔,负气般朝前走去。
程栩跟在身后做小伏低,不断赔罪——他方才真不是存心取笑,真的。
张二夫人在回廊上瞧见,便朝程夫人闲闲道:“二郎也太卑弱了,才刚娶进门的媳妇就忙着讨好,长此以往,势必乾纲不振,这女子不得上天了?”
程夫人冷声,“好不好,那也是我家中的事,要你操什么心?”
张二夫人吃了个闭门羹,并不气馁,她太了解当婆婆的人了,嘴上说得千般好万般好,可等新娘子正式进了门,就只剩下横挑鼻子竖挑眼——天底下哪有真正和睦的婆媳?只看各自能忍让几分罢了。
张二夫人笑道:“我瞧二郎是被那阮家的给拿捏住了,姐姐,你日后受了委屈,可别来找我哭诉,妹子我帮不了你。”
程夫人烦透了她这股煽风点火的个性,本待发作,想了想,却是变作一副笑脸,“我倒宁愿儿媳妇强硬些,哪像你家的那个唯唯诺诺,连大郎都管不住,任由大郎在外头眠花宿柳,所以至今生不出个孙子来呢。”
说罢,便施施然远去。
张二夫人黑着脸,说得轻巧,不看你家那个病病歪歪,谁知道能活几年?就保证生得出孙子?
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被程夫人一顿排揎,张二夫人到底憋着火,午后借口服侍老太太起身,到寿安堂又上了通眼药。
张老太太何尝不知道二房的急迫,她也急,但,有用吗?
当初就因为一条不许纳妾的家规,害得她差点与国公府失之交臂,亏得老公爷对自己有情,力排众议接进府中,可到底还是矮了那女人一肩,又让那女人先生下嫡子。
千辛万苦熬到那女人死了,自己扶了正,满以为这下能苦尽甘来,谁知老国公爷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头还是让程彦袭爵,又让程彦的儿子成了世子。
凭什么,凭什么?她付出了大半辈子,难道就该为他人做嫁衣么?
她不服!
张二夫人见姑母神色狰狞,知晓勾起旧怨,忙陪笑道:“也未必毫无办法,世子爷如今看着和常人无异,不过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未必能够持久;那阮林春又是个脸酸心硬泼皮破落户儿,这才刚成亲就闹出矛盾,假以时日,岂不要拿刀动杖起来?”
因将后花园中所见一幕絮絮说给老人家听。
老太太这才气平了些,“活该!看看大房找的什么人家?当初还以为结了门好亲,如今那崔氏连诰命都没了,被扫地出门,这样的亲家怎能不叫人笑话?”
张二夫人笑道:“所以教养出的女孩子也恁上不得台面,这才刚圆房就忙着挟制丈夫,我看,大房非闹得鸡飞狗跳不可!”
还想和和美美生一窝孙子,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
被误以为吵架的新婚夫妻早已重归于好。
阮林春晚膳用得太饱,颇有些不消化,又懒怠去后院走动——张二夫人那双眼睛跟水银似的无孔不入,一丝一毫都不肯错过,阮林春实在烦她。
程栩看她不住嗳气,便殷切的道:“这样躺着更难受了,我给你揉一揉吧。”
“好啊。”阮林春从善如流地挪了挪身子让他坐过去。
反正她之前也为程栩按摩过数次,投桃报李是应该的——尽管一个是治病,一个是享受,但,反正也差不多啦。
程栩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初次按摩居然颇有奇效,加之他手指凉凉滑滑,随便按到哪处肌肤,那处就跟触了电似的,又麻又痒又熨帖。
阮林春舒服得直哼哼,还自带语音导航,“往下去点,小肚子涨得难受。”
“这里么?”程栩贴心地戳了戳。
“嗯……”话到后面,声音便变了调。
李管事手里拿着一叠清单,正想来问问明天回门该带那些礼物,不料经过世子爷房门,便听到里头异样的动静。
天哪,才刚过饭点就……哎,年轻人就是容易把持不住啊。
李管事摇摇头,无奈地走开了。
第54章 . 回门 阮林春并非活雷锋,她做任何事都……
阮林春压根不知晓那位忠实的老管家误会了什么, 要是知道,她一定会大喊冤枉——再怎么血气方刚也不带夜夜笙歌的,何况明天得回娘家, 自然得休养生息保持精力。
虽然程栩确有那么点继续的意思,阮林春还是坚决制止了他——她可不想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鬓发回去探亲。
次日两人都起了个大早, 因为崔氏住的地方离市中心颇远,一来一回就得半天工夫,耽搁不得。
礼物程夫人早已备好, 又殷殷嘱咐儿子见了亲家得多笑多说话,万不可总是那副冷冰冰模样,有失礼数。
阮林春心想程栩在她面前的表情很丰富呀, 莫非以前都是个机器人样子?这么一想,做他的父母可真难。
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43节
程夫人现在反正欣慰多了, 至于张氏进的那些谗言……她相信自己的眼光,阮林春这个女孩子看似大大咧咧不动头脑,但, 对于她真正关心的人, 她比谁都认真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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