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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祸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千山茶客
“不必。”
蒋阮震惊的看着萧韶:“一万两?”
锦四躲在林管家身后,“好心”的提醒蒋阮:“昨夜姑娘可不是中了【春风渡】么?王爷用了万两黄金从百花楼里买了解药回来。”
萧韶的眉又是一皱,多嘴。这些钱帐事情他何时过问过,今日倒是全跑到这里来了。
百花楼是什么地方,销金窟啊,当初蒋超之事蒋阮也深入体验过,却不知花魁贵,连媚药的解药也如此之贵。万两黄金,很好,这下子欠债欠的更多了。
林管家心中很是得意,少夫人知道自己欠下多少债就好,钱没有,可以用人来偿还啊。
锦四看着自家少主微微不悦的表情,忍不住扶额,主子怎么这么呆,这样为了自己一掷千金的事情说出来,姑娘家可都是会动心的!
屋中两个人却是不知道其他人复杂的心思。一人表情古怪,一人微微蹙眉。前者是责怪青楼越发心黑和自己欠的债一辈子都还不完了,后者却是想,屋里这么多人,真是好吵,全然和风花雪月打不到一根杆子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宣游之死
昨日蒋府嫁女,庶出的三小姐成了当朝左郎中的夫人,京中人也是津津乐道的。
原是庶女能谋到如此前程,当是全大锦朝的典范。只知昨日宾客尽欢,主人家伺候周到,其中一些隐秘的事情,却是无人可知了。
譬如第二日太阳日晒三竿之时,郎中府的丫鬟和喜婆前来拿昨夜的落红,丫鬟在外头唤了几声后没听到反应,只当是主人家乏了,便推门进入。
一进屋,鼻尖便充斥着一股**暧昧的味道,丫鬟低着头唤了一声:“爷,夫人。”
等了半晌也无人应答她的话,喜婆也奇怪,大着胆子朝床上看去。宽大的床上纱帘轻摆,音乐可见有人光裸的躯体交缠,喜婆老脸一红,心中啐了一句,心道果真庶女就是没规矩,哪有新嫁娘这般不安分的,倒如同窑姐儿一般。
喜婆笑道:“姑奶奶?”
许是终于听到了喜婆的声音,床上之人嘤咛一声,端的是百转千回,一只手撩开帘子,迷迷糊糊道:“谁啊?”
喜婆只往床上看了一眼,就呆怔住了,蓦地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激的一边的丫鬟也抬起头来看床上,乍看之下也惊住了。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惊恐,再也不说话,尖叫着跑了出去。
尖叫声太过刺耳,几乎要将整个郎中府的家丁下人都引了过来,床上女子也似乎才清醒了些,突然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低头一看,紧接着,也跟着尖叫起来。
那宽大的床上竟然睡了两个不着寸缕的男人!
她的尖叫声终于唤醒了床上的另外两个人,两人沉沉醒转过来。
蒋俪濒临崩溃,此刻她全身光裸,便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些红痕印在白皙的肌肤上,越发显出昨夜之事有多疯狂。





重生之嫡女祸妃 第156节
床上的一名男子揉着睡眼醒了过来,不悦道:“吵什么,闹着本殿等会有你好看。”正是宣游。
而另一人……。蒋俪全身发起抖来,左江睁开眼睛,已经呆住了。
“贱人!”左江狠狠地一巴掌打了过去!
蒋俪被打的一个踉跄,捂着脸不敢说话,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和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其中一人还是自己的新婚丈夫?
昨日成亲宴上,她眼见着蒋阮喝了那杯加了药的酒水,心中放下心来,可是等敬酒的人出去,她却觉出自己身上的不对劲来。浑身火烧火燎的,如今想来,竟像是她才中了招一般?难道那酒水被蒋阮调换了过来?
蒋俪自然不知道,宣游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将两杯酒都下了足量的【春风渡】,无论蒋阮有没有调换酒杯,她也会中招!
只是她一直都呆在新房中,左江便算了,宣游怎么也会在?
那一巴掌的清脆响声不仅将蒋俪打的清醒,也令宣游明白过来。昨日他抓住蒋阮,原本万无一失的时候,是萧韶带人赶了过来。萧韶当时看起来十分可怕,然后呢……。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已经在左江的床上。
宣游知道这必然是萧韶做的好事,只是萧韶没有要他的命,宣游已经松了一大口气,虽然蒋阮从他手中逃脱很是不甘心,可宣游也没有胆子与萧韶作对。
他大喇喇的看着左江和蒋俪,皱了皱眉,看来昨夜一也疯狂竟然是和蒋俪,也罢,好歹也是个雏儿。宣游伸了个懒腰:“蒋小姐,现在该是称一声左夫人,昨夜谢谢你的款待,本殿很是满意。”
左江捏紧双拳,心中充满愤怒之色,方才喜婆和那丫鬟一嗓子,已经将许多看热闹的人吸引了过来。昨夜府上闹喜的客人有闹得凶了,醉得太狠便歇息在了郎中府。方才纷纷跑过来瞧到底发生了何事,眼下屋门口都围聚了一堆人,这是何等的一个笑话!
新婚妻子第一夜便与其他男子颠倒鸾凤,可当时自己还在身边,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左江有什么特殊癖好。如今这可是让他的里子面子都丢光了!左江想不出来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和宣游快活一夜的分明应当是蒋阮才对。宣游此刻既然在此处,说明蒋阮定是无事了,传回宫中,贵妃定会怪责他办事不利。
不过眼下左江也顾不得陈贵妃那边了,如今的局面才是令他进退两难。若是就此放过宣游,明日京中百姓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御史的折子也少不得拿出此事做文章。可若是揪住宣游不放……。这事情本就是陈贵妃吩咐他做下的,如今怎么能对付宣游?到了现在,左江心中无比后悔,为何当初要答应陈贵妃帮助宣游得到蒋阮,便是答应了,为何选在他大喜的日子。蒋俪这个女人虽然不喜欢,却是占着郎中夫人的名头,他要维持自己的好名声,就不能此刻休妻。可是如此一来,之前刻意营造的有情有意的影子便毁了!
左江咬着牙看宣游穿好衣服大摇大摆的离去,宣游从来是不怕外面人的议论,是以十分洒脱。留下的左江却是要独自面对各种颜色。气急之下再看向蒋俪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贱人!”
蒋俪惊恐的往后缩去,即使她再蠢,此刻也明白了过来,当着左江的面**,如今就算是她站着郎中夫人的名头,这一辈子,她也别想再得到丈夫的尊重与欢心了。
郎中府新房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两人挤出人群之外,一人做喜婆打扮,一人做丫鬟打扮。正是锦三和锦四。
锦三看了一眼锦四:“方才我叫的可大声?”
锦四点头:“还不错。”
两人相视一笑,不过是个开头。主子发了怒,京城里势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郎中府眼下只是丢个脸罢了,之后的事情,定是要牵扯其中的所有人都下不了台。该送命的送命,至于宫里那位,也没得跑。
所谓萧韶一笑,阎王绕道。大锦朝京城中的贵人们这些年生活的太过安逸,早已当此话抛之脑后,也不妨就借这一次机会,来让他们瞧个一清二楚,看看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
……
宣游一路高唱着歌儿回到府上,昨夜折腾的太厉害,径自回了屋。回到床上,只觉得有些口渴,随手拿过一边桌上的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春风渡】不愧是最好的媚药,即便疯狂了一夜,眼下他还是觉得心底有些躁动不安,宣游起身,想要出去抓个姬妾来泄一泄火,正要出屋,脚步突然一顿。方才回府到现在,都不曾有过一个人来迎接他。小厮,丫鬟,那一屋子的美妾,一个人都没有。整座府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一点活气也无。
宣游心中一惊,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了下来,方才的燥热瞬间退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唤了几声:“小李,小李!”
小厮没有应答,整座府里也没有人回答他,好似府中一个人也没有。宣游不敢贸然出门,便走到窗前往外看,便看到从窗下蔓延出一大片红色,触目惊心。
宣游吓得倒退两步,无意间碰倒身后的屏风,屏风一撤,里头一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宣游惊叫一声,那人摔倒在地,硬邦邦的全身是血,正是他的贴身小厮小李。
宣游头皮一麻,立刻就要出门夺门而逃,谁知还未来得及动作,大门便被人从外头踢开了,两个黑衣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们是谁?来人啊!本殿是皇子,你们想做什么?”宣游心中仓皇。两人朝他走过来,片片刻后,屋里发出一声惨叫。
……
京城郎中左江成亲第二日,满城便兴起了热闹的流言。一则是那左郎中瞧着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不想人不可貌相,私底下有些为人不齿的癖好,喜爱和外人一起玩弄自己的妻子。世上之事,男人有什么癖好并没什么不对,可妻子是正房,这样玩弄实在是很不道德。传言左郎中甘心自己戴绿帽子,既不休妻,也没有找那个色鬼皇子的麻烦。
蒋俪因为此事也在京中抬不起头来,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整日呆在屋里不敢出门。便是郎中府的下人都会拿异样的眼色看她,左江就更不用提了,对她动辄打骂,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而蒋权也因为蒋俪的关系大发雷霆,朝臣看他的眼光已是十分不屑。御史们参上的折子状告郎中府银乱后宅,也顺便参他一本教子无方。
若说这些已经十分震撼,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在京中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只因为宣游死了。
宣游死了,死在自己府上,全府上上下下无一个活口,全是一刀毙命,宣游死的最是惨,浑身都被剁成了肉块,首级却不翼而飞。若不是那身衣裳和印信,众人也不能猜测出这就是宣游。对方下手如此残暴,众人猜测是宣游的仇家来寻仇。巡捕房已经派人出来调查此事,可惜并无进展。
三皇子宣游欺男霸女,在京中仗着自己的皇子身份横行霸道,祸害了多少家姑娘媳妇,早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是以知道宣游死讯后百姓人人称道,皆是出了一口恶气,举家欢庆。只是宣游因此结下的仇家太多,倒是不知道是谁干的,如此一来,前些日子被宣游打了脸面的左江变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
左江很是无奈,宣游一死,陈贵妃若是怀疑他动的手,就是在公开表示对她的不满,陈贵妃为人狠辣,难免对他有所不虞。正因为他成为了最大的疑点,如今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许多双眼睛都在暗处盯着他,哪里敢有什么轻举妄动。日子过得十分憋屈。
京中的这些事情,传到蒋阮耳中时,蒋阮也有些发怔。这几日她一直都呆在锦英王府。萧韶派人给将军府传了个信儿,说蒋阮遭了人暗算,如今歇在他府上,对外则称蒋阮是回将军府看赵光夫妇了。锦英王府向来保密工作做的极好,是以也没有人发现。
此刻听天竺这般说,蒋阮心中沉吟,这京城中敢如此堂而皇之的杀了一国皇子的事情,除了锦衣卫谁能干得出来。这秋风扫落叶一般的雷霆手段,倒也附和萧韶的性格。她原本就没打算放过郎中府一家和宣游,萧韶却提前出手,不得不说,他出手很快,省去了许多麻烦,也十分解气。只是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锦一锦二,锦三锦四坐在不远处的树上看着蒋阮。郎中府一事令萧韶警惕,单单只有一个天竺是不够的。萧韶下过命令,这几日好好保护蒋阮。
锦一锦二昨日才将三皇子府上屠戮了个片甲不留,身为杀手,骨子里似乎都有些嗜血。昨日那宣游可是萧韶亲自解决的,一百零八刀,刀刀入骨,偏生剁完最后一刀才让宣游断气。锦衣卫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只是萧韶昨夜眸光里的冷冽,令这些贴身暗卫都忍不住心惊。
这些年萧韶越发沉稳,几乎很难看到他有如此杀意。那宣游临死前也算是将这世界上最痛苦的手段都感受了一遍,能死在萧韶手里,实在是很值得了。
锦三拨弄了一下头发:“主子将夜枫唤回来了,要重新用他了?”
自从三年前夜枫被调去易宝阁后,萧韶就再也没有用过他,几人都知道夜枫是犯了大错的。差点就让未来的少夫人和少主形同陌路势同水火,少主没一怒之下削了夜枫已经算是十分仁慈。如今重新启用夜枫,实在是很奇怪。
锦四皱了皱眉:“还是不要了,夜枫太蠢。”锦三和锦四容貌虽一模一样,气质却是千差万别,便是穿一样的衣裳都能很容易的分辨开来。锦三风情,锦四英气。锦四和夜枫向来不对付,自是不愿意夜枫又重新跟着萧韶做事。
锦二双手护着头,懒洋洋道:“夜枫这回可是领了个好差事。”
“什么差事?”
锦二一笑:“去给贵妃娘娘,送份大礼。”
……
思梦殿今日气氛很是奇怪,不若往日一般轻烟漫卷,温柔如烟的缱绻,空气中似乎浮动着一丝焦躁。便是主座上从来娇美温婉的女子,此刻也是有些不耐烦的将手上的书卷一扔。
“娘娘,昨日做的衣裳应当到了。”宫女捧来一个小小的匣子。




重生之嫡女祸妃 第157节
司衣殿往思梦殿这边送衣裳是最勤快的,谁都知道宫中陈贵妃深得圣宠,自然跑的殷勤了些。今日也是一样,宫女回寝殿便瞧见了这匣子,以为是下人们送过来的。
瞧见那匣子,陈贵妃脸色好转了些,命宫女将匣子呈上来,轻轻打开。本是平常的事情。,却只听得她“啊”的惊叫一声。手上的匣子倏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掉了出来,咕噜噜的滚了一路,带出了一片星点红色。
宫女太监们不明所以的低头去看,乍看之下就惊得差点尖叫起来。那盒子中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前几日被杀的宣游的首级!
宣游脸上还带着惊恐震怒的表情,嘴巴张得很大,似乎临死前遭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脖子以下的部分被齐刷刷的砍断,一片血色,偏生脸上却很干净,似乎是刻意清理过的。此刻宣游的眼睛瞪得很大,正注视着陈贵妃,陈贵妃面色一白,差点软到在地。
“娘娘饶命。”那宫女也自知犯下大错,忙跪下来磕头。思梦殿的宫女刷拉拉的跪了一大片,陈贵妃尖声道:“老陈,老陈!”
陈公公忙走了进来,一看到地上的东西也大惊失色。三两步弯腰将宣游的人头捡起来收进匣子里。看了一眼宫女:“退下!”
宫女们忙不迭的推下去,陈贵妃喘了口气,看向陈公公:“老陈,是他,一定是他。”声音里带了少见的惶急。
陈公公是陈贵妃娘家带来的家仆,从陈贵妃进宫开始,他从小太监一路升到公公,是陈贵妃的心腹。蒋阮这事陈公公也是知道的,虽然不赞同自家小姐对萧韶的心思,可陈公公也会不留余地的帮陈贵妃清扫眼前的障碍。
蒋阮留着是个祸害,萧韶却不是个善茬,便是从今日之事就能看得出来。早知道宣游的死是他的下的手,却不知萧韶已经无所顾忌到了这种地步,便是敢堂而皇之的将宣游的首级送到陈贵妃面前。这是警告,还是预示?
陈贵妃死死盯着陈公公手里的匣子,突然哈哈大笑道:“他竟是要与我作对!冒天下大不讳与我作对!”她咬着牙,眼里疯狂之色渐渐退去,重新变得冰冷娇美,然而仔细一看,便能看出那眼底的妒火和灼热。她低声道:“好啊,他既然这样做,也别怪本宫无情,本宫倒要看看,他肯为那个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陈公公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都没说。陈贵妃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今日在场的宫女,你知道怎么做。”
这是要灭口了,陈公公弯下腰,恭敬答道:“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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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同时出手
一大早,锦英王府便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_-!(◎◎)
娇客神情焦急,形色匆匆,不是别人,正是露珠。说起来,那一日蒋阮进新房,露珠本是去给她拿点醒酒汤的,不曾想回头就不见了蒋阮。她自是不知道出了这等事,好容易找到天竺却又被天竺吓了一跳,天竺受了伤,只说萧韶派人去救蒋阮了。
她要照顾天竺,一边心急如焚的等到现在,接她的人说蒋阮在府上没受伤,露珠心里还是很担忧的。只恨不得自己背后没有生出翅膀,好马上飞回到蒋阮身边。
偌大的锦英王府比蒋府修建的更大,领路的婢子指了路就离去了,露珠第一次进这样大的府邸,不知不觉竟迷路了。
好容易瞧见前面有个人,露珠也顾不得其他,匆匆忙忙跑上去道:“这位公子。”
锦二正想事情,冷不防就看见一个神情焦灼的小丫鬟朝自己跑来。这丫鬟瞧着脸生的很,笑的却是很甜,看上去也很乖巧,有点眼熟。锦二还以为是府里新进的丫鬟,叫他公子却是有些奇怪。
露珠见这人直盯着自己看,平心而论,锦二生的也是不错的,算的上俊朗青年。只是笑的若痞子一般。露珠皱了皱眉,还是问:“这位公子,可知道府上蒋府小姐住在哪一处?”
露珠一问此话,锦二恍然大悟。他就说这小丫鬟看着怎么这般眼熟,原是少夫人身边的丫鬟。想到自家主子是个闷葫芦性子,不如曲线救国,从少夫人这边下手。便故意双手抱胸,痞痞的看着露珠坏笑道:“你说少夫人啊,和我们少主住在一块儿。”
露珠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锦二的“少夫人”三个字上,也顾不得锦二称萧韶为“主子”,瞪大眼睛道:“什么少夫人?”
锦二觉得蒋阮为人狡猾狠辣,怎生身边的这个小丫鬟却不甚机灵,一时起了坏心眼,笑道:“都睡在一起了,不是少夫人是什么?少夫人昨日中了媚药,可是我们少主亲自给她解的……。哎哟!”
锦二故意将话说的暧昧不清,正说得起劲,冷不防就挨了露珠一脚,露珠从小在市井中长大,和后宅中那些娇滴滴的丫鬟不同,这一脚可是下了实打实的力气,恰好又是锦二的关键部位。锦二痛呼一声,捂着自己的下身怒视露珠。
露珠毫不客气的回瞪回去,骂道:“呸!下流胚子!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再让本姑娘听到这些污言秽语,仔细你裤裆里的玩意儿从此不举!”狮子一样的冲锦二吼完,露珠转身气冲冲的走了。徒留锦二一人呆怔在原地。
他错了,他就不该觉得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好欺负,少夫人那般的人丫鬟怎么会好欺负。厮——锦二痛的直抽冷气。他身为锦衣卫的小头子,萧韶的贴身暗卫,又生的仪表堂堂,平日里都只有姑娘往他身上扑的时候,没想到今日竟会栽在一个小小的丫鬟身上!死丫头,锦二磨牙,再让爷逮到你,爷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树上锦三和锦一正磕着瓜子看戏,锦三道:“作死。惹恼了少夫人的丫鬟,锦二离死也不远了。”
锦一那张从锦二一模一样的脸神情未变,木讷的像块石头。锦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同是一样的相貌,双生子的性情怎么能差别这样大。一人整日表情也没有一个,一人却跟街头痞子一般风流。
……
且不说露珠这头如何,锦二嘴里的“少夫人”和“少主子”却并非传言中那般缱绻情浓。蒋阮喝了一口荷叶蜜糖水,锦英王府平日里似乎是冷清惯了,也不曾有女子来往过,林管家找了许久才找到能做糖水的厨子,做了几道点心。
本想是讨好未来的少夫人,其实蒋阮自己不大吃的习惯这种甜食,锦英王府的下人对她太过热情,饶是她心中拒人千里之外,面上也只得做温和。
萧韶坐在对面,早晨的空气本就新鲜,日头斜斜的照过来,将他秀美的侧脸映得似乎镀上一层金光,黑袍上绣着金线麒麟,更衬得他清冷如玉,便是喝茶的模样也是透出刻入骨中的优雅矜贵。
有些人便是什么都不做,坐在那里也是吸引人眼球的。蒋阮这几日本已见得多了,见到此等美景还是忍不住会微微失神。
她低头喝了一口蜜糖水,有些甜,看向萧韶道:“宣游之事是你做的?”
萧韶点头。
蒋阮又问:“你将他首级送到陈妃面前?”
萧韶眸光闪过一丝冷冽:“咎由自取。”
蒋阮将下巴放在杯沿上,萧韶这般做,无非就是为了她出气。她仔细看着面前的青年,原来就觉得他帮了许多忙,然而这些日子心中微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自不是傻子,重活一世,若是不明白心底的那点异样究竟是什么就算是白活了。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一次又一次的帮助,换做是上一世的她,恐怕早已沦陷了。只可惜,他们的交集却是在这一世。蒋阮心中有些微微苦涩,她背负仇恨而来,这一生注定双手沾满血腥,便是连赵家都不敢亲近,又怎么敢动心?上一世她死的太早,并不知道日后发生了什么,可萧韶从来都是皇帝一派,皇帝驾崩之时,萧韶还在南疆,若萧韶回来,宣离又怎么会放过?上一世,不知道他最后又是什么结局?
思及此,蒋阮不自觉的蹙紧眉头。萧韶见她这般模样,以为她是在担忧陈贵妃之事,便放柔声音道:“宫中我已经打点好,你不必太过担忧。”
蒋阮回过神,声音温和:“萧韶,你帮了我许多,可是陈妃与我此生势同水火,我有自己的方法,你不必插手了。”
萧韶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蒋阮有许多秘密,他是知道的。这些秘密连最锦衣卫中最优秀的探子也查不出来,如今他虽然疑惑,却也并不想窥探。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蒋阮的秘密就在于,她的眼中永远藏着一抹黑暗。那抹黑暗太过深沉,虽然掩饰的很好,偶尔还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星半点,令她全身充满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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