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仙女超甜[校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里丹青
沈母早逝,他对于母亲留下的东西一向格外珍视,那支钢笔虽然不值什么钱,却从小到大陪了他很多年。何况卫染又和即将成为他继母的人扯上这层渊源,很难相信他真的可以心无芥蒂。
但是根据季明时对卫染的观察,他又觉得卫染不像是有心机故意做出这种事。毕竟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了,涉及到班集体的和睦,他这个做班长的总要多问两句。
何况,他可是在老李面前力保过沈砚不会欺负新同学,才让老李同意了他换座位的方案。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沈砚瞥了一眼他忧虑的神色,淡淡补充,“放心不会让你难做的。”
季明时知道沈砚向来说话算数,他既然这样说,看来至少不会太过分……只是,他更加捉摸不透了。
他审视沈砚片刻,斟酌着问:“阿砚,所以你真是觉得她……有点特别?”
沈砚转身默然看向窗外,一双桃花眼在阳光的散射之下显得光色迷离。过了一会儿,他轻笑一声:“挺特别的。特别蠢。”
季明时无语了片刻,忍了忍还是没指出,以卫染的成绩,全校好像还没有谁有资格嘲笑人家蠢。
他见沈砚没有要多说的意思,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便道:“咱们下去吧,边凯也该把你的粥带回来了。”
沈砚没有动:“你先走吧,我再呆一会儿。”
“你……”季明时低头,看见沈砚指间不知何时已经夹了一支烟,另一只手则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他不由皱眉:“你不是胃疼?”
沈砚面色平静:“不过是随口说说。”
季明时还是不怎么放心,他有时也分辨不出沈砚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过他可知道,这位倔脾气的少爷因为长期生活不规律,的确是落下了胃病。不谈学校纪律的问题,以他的身体还动不动要抽烟可不是等于自虐吗。
他还想再劝,沈砚已经“咔嗒”一声点着了打火机。
几乎与此同时,楼下不远处传来什么东西跌落的声响,有人低低地惊呼了一声,紧跟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沈砚抢先一个箭步追了下去。
季明时跟在他身后下楼,看见沈砚追了几步之后就蓦然刹住了步子,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而在沈砚脚下不远处是一个打翻的保温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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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凯: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他的小仙女超甜[校园] 十四度甜
因为套了塑料袋,餐盒里的东西没有洒到外面,不过盒子已经倾倒,奶白色的米粥都流在了袋子里。季明时隔着袋子稍稍用手一试,这粥还是热的。
他抬头看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发现视线恰好被楼梯遮挡住,不过说话的声音肯定是能听见的。
所以刚才那个人就站在这里,不知道偷听了多久,他们却一直浑然不觉。
季明时皱了皱鼻子,考虑到他们刚才谈的是什么……这就有点尴尬了。
“阿砚,你看到是谁了?”
沈砚嘴唇抿直,逐渐绷成一道线,淡淡点头。
然后他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望着自己手里的打火机,不易察觉地拧了下眉。
*
不慎暴露了自己的存在之后,卫染什么都来不及想,飞也似的逃窜回教室。
她满心懊恼,都过去那么久了,她为什么还要害怕,完全没有道理……
可是懊悔也已经没有用,刚才听见那熟悉又可怕的“咔嗒”一声时,她纯粹出于本能地恐慌起来,一下子就失手打翻了手上的粥。那么大的动静肯定是惊动到上面那两个人了。
她不敢回头,只能一路往前跑,心里已经开始绝望,毕竟她当然不敢指望自己能跑过沈砚的大长腿。
但当卫染终于钻进教室缩回自己那半边座位上的时候,她发现沈砚还真的没有追上来。
她提心吊胆地又等了一会儿,沈砚还是没有出现。
也许沈砚没有发现是她?
她劫后余生地舒了口气,拍着胸口慢慢把气息理匀。但愿,但愿……
桌上的透明水杯反射出她此时此刻的倒影,影子很不清晰,但打眼一看就是一副心虚相。卫染连忙翻开书本,埋头把两眼定在书页上,做出最专心的模样,掩饰自己心情的激荡。
她脑袋里却全都是刚才偷听到的那番对话。事后回忆,这番经历愈发显得很不真实,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在半路上睡着了,做了一场荒诞离奇的噩梦。
居然是沈砚自己的主意要和她坐同桌?而班长(一脸善良老实的班长大人)竟然替他在老师面前编造借口,助纣为虐?
尤其诡异的是,沈砚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那么讨厌她啊,和她坐一起会开心吗?
还有,那支钢笔原来是沈砚母亲的遗物。卫染在心里叹气,看来她这次是真的赔不起了。
可是,就算她弄坏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沈砚还依然坚持要和她同桌……这又代表什么意思呢?
在翻来覆去的思考中,她忽然灵光一闪,把所有线索串连起来,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在她桌子边缘轻轻叩了叩。
“看来有些人不仅又聋又哑,肢体协调性还差劲得要命。”
在无情嘲讽的声调中,卫染一寸寸抬起眼睛。
午后阳光投在高大的少年背后,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圈光晕,他就像天神一般辉煌灿烂。
卫染呆呆仰视着他。
沈砚眼底讽刺更浓:“怎么,你以为我瞎么?”
沈砚显然不瞎,不聋,也不哑,肢体协调性还好得很……
卫染无法再自欺欺人,他肯定已经知道刚才偷听的人是她了……
在沈砚的示意下,卫染机械地起身让开路让他进去,在这一瞬间她几乎就想趁机开溜,却还是被沈砚一声不容置疑的“坐下”又钉回了座位上。
只是这下子她的缩骨功似乎又升级了,躲得远远的,身体居然只占了小半边座位,甚至离沈砚画下的三八线都还有一段距离。
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她终于听见沈砚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想问什么?卫染一颗心怦怦乱跳,她想问的太多,问题都快要爆炸了。
可是,她不觉得沈砚是真心准备给她解答疑问。估计他是在套她的话,想知道她偷听去了多少吧。
所以,她的回答当然是——
“你放心,我不会去告发你抽烟的事情。”她用压得很低的气音说,努力展现自己甘愿保密的诚意。
“哦,我抽烟。”沈砚平平静静、却完全没有必要地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卫染吓了一跳,惊恐地转头看窗外有没有巡查的老师,又看了一圈周围正在午休的同学,就像自己做了亏心事被人发现一样。没有人有反应。但是卫染觉得他们肯定是听见了,只是不敢有什么反应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虽然私底下抽烟的男生并不少,但碍于学校纪律都是偷偷摸摸的,谁也不想被抓住挨处分。沈砚这嚣张的态度却像是完全不在乎。
她不可思议地瞪向沈砚,一对清透的杏儿眼睁得溜圆。
沈砚似乎毫无所觉,继续问她:“还有呢?”
“还有……什么……”
沈砚微微叹了口气:“装聋作哑真就这么好玩么?”
卫染垂下眸子,倒着回忆自己听到过的内容,慢慢地说:“我听见你不是真的胃疼,还有……你说谁特别蠢。”
“就这些?”
卫染小心地点头。
沈砚若有所思地支起下颌,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里闪现出一丝玩味:“那你说是谁特别蠢?”
“我,我不知道……”
沈砚轻笑了一声。
卫染默默咬唇,忽然鼓起一股莫名的勇气。别的可以不说,但有件事她觉得自己不得不承认。
“我还听见班长说那支钢笔是你母亲的遗物。是我弄坏的那支对不对?”
沈砚脸上嘲讽似的笑容隐去,他抿了抿唇,敛起眉眼淡淡道:“不是,你听错了。”
卫染微微一怔。
沈砚皱起眉,显得有点暴躁:“那支笔是我自己没放好,而且它只值二十块,你不用怕我会讹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砚打断她的解释:“还有别的吗?”
卫染避开他的眼睛,默然摇头,没有提换座位的事情。
也许她这样是不太诚实,但她还是宁愿不要当着沈砚的面谈论这件事——尤其在她领悟了沈砚真实的动机之后。
她已经想明白,沈砚会这么做,只有一种解释。显然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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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有一点心理问题,跟她过去的经历有关
他的小仙女超甜[校园] 十五度甜
边凯。
当然是为了边凯。
沈砚明明讨厌她,还一定坚持要和她同桌,明显就是为了把她和边凯分开。
突然想通这一层时,卫染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哭笑不得,她居然莫名其妙地成了校霸大佬的“情敌”?
不过她还记得第一次见边凯的时候,边凯当着全班主动和她打招呼的那一幕。沈砚不是当时就不高兴了吗?
他的神色、态度、行动……那时候她居然没有想明白,沈砚那是吃醋了啊。
毕竟沈砚看上去是那么强大的一个人,她真的想不到他会这么敏感。
只能说越是霸道的人,独占欲就越可怕吧。
卫染数了数,其实她和边凯一共没说过几句话,沈砚这醋吃得真的是挺没道理的,但在短暂考虑之后,她还是排除了向沈砚当面解释清楚的念头。
误会已经产生,解释总归是困难的,搞不好就会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
再说她实在也不想和沈砚坦白自己知道了这些。除了担心知道得太多被灭口之外,她自认还没跟沈砚熟到能深入谈论这种事的地步。
事到如今她只能等,等到沈砚明白她完全不构成任何威胁的时候,应该就会放过她了吧?
沈砚渐渐把嘴唇抿成一道直线,眼前的少女处处对他陪着小心,低垂的眉眼中却流露出几分无奈的苦恼。
总之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没有任何喜悦。
如果她真的知道了自己在刻意接近她,却一点都不高兴的话……
一股难以抑制的暴躁感升腾而上,他审视的视线落在卫染白嫩的肌肤上,半天却没有说话。
就是在这时,边凯欢快地冲过来,打破了他们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
他瞧瞧沈砚,又瞧瞧卫染,一副自以为立了大功的模样,冲沈砚挤眼睛:“砚哥,中午这粥的味道还不错?”
卫染听到他的话不由呼吸一滞,糟糕,粥!
她把要带给沈砚的粥给扔了!
她既窘迫又内疚,这件事显然是她辜负了边凯的嘱托,现在再去买一份也来不及了……所以她不仅没能让沈砚消气,还要害沈砚挨饿了,边凯一定会失望的吧?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这整件事情的复杂性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向边凯解释,尤其是当着沈砚的面,她发现根本没法解释。
在不知所措中,她还没开口,脸就先红了。
沈砚目光扫过她面颊上晕开的霞色,眉宇间锁得更紧了。
边凯又依次瞧了他们两个一遍,越看越觉得不对,这两人的反应和他想好的都不一样啊。
尤其是砚哥,刚才莫名其妙的瞟他那一眼是几个意思?
卫染知道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她翻出没用过的那张卡交还给边凯,支支吾吾心虚道:“对不起,我忘——”
“挺好的。”沈砚忽然开口打断了她。
卫染迷惑地抬头看他。
沈砚神色平静如水,一点涟漪都没有。他淡定地道:“味道不错。”
“不错就好,不错就好。”边凯嘿嘿一笑,八卦之魂得到了满足,缩回头去不再打扰他们的“二人空间”。
卫染还是有点懵。
所以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勾起在沈砚唇边,他黑眸里的神采显得高深莫测。
过了一会儿,卫染听见她的同桌低声道:“我的粥,这次先欠着。”
*
卫染估计沈砚不会去吃被人丢在路上的东西,所以很显然,他是撒谎了。
这算是替她解围吗?
还是,他只是不想让边凯多和她说话?
卫染仔细思考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后者比较有说服力。
不过,由于她的失误,导致沈砚下午要挨饿,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下午大课间的时候,许潇潇拉她出去转转。良心发现的卫染果断走向了学校超市的方向。
许潇潇看着她手里拿的牛奶和圆面包,挑眉:“你饿了呀?”
“没有……”卫染不好解释,只有道,“我就是想提前准备一点。”
“也是,”许潇潇怜爱地一捏她的脸,“你这小身板是该多吃点。”
从超市里出来,卫染心情安定了一些,看见不远之外那幢漂亮的小房子,不由被吸引住了目光。
盛川校园里的建筑都很漂亮,但这一栋欧式风格的小房子放在其中仍然格外精致吸睛。
许潇潇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啧了一声:“想了解盛川的社会阶层,看这里就对了。”
“社会阶层?”卫染没想到能扯到这么重大的话题上,这家店看起来很高档不错,但这就是一家咖啡馆吧?她不由问,“很贵么?”
“贵?不只。”许潇潇意味深长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咖啡馆。里面是会员制的,没有卡根本连门都进不去。我听说想申请会员卡,首先要审核父母够不够资格。全校学生里有资格进门的一共也就那么几十个人而已,你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了吧。”
卫染惊讶地眨了眨眼:“可是它开在学校里面……”她从前在初中部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而且学校难道不应该是不鼓励攀比的么?
许潇潇吐吐舌头,叹了口气:“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
卫染无语,就算许潇潇比她大一点,她们都还没有成年吧?
不过,她能明白许潇潇的意思,高中的生活的确比以前在初中现实了许多。
盛川从一开始就是贵族学校,只是学校为了升学率每年也会招收一些寒门的尖子生。因为奖学金的额度很大,就算本身家境不太好,进了盛川也不至于过得寒酸。但是想真正打入周围的贵族圈子,就很难了。
她透过玻璃看进去,一张熟悉的面孔即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沈砚?
她眨了眨眼看清楚,沈砚、边凯和季明时都在,同桌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是谢俪。
在她望过去的时候,谢俪正甜美地笑着,把面前一份精致的小点心推向沈砚的方向。
卫染移开目光,手上不自觉地把刚才买的面包牛奶往身后藏了藏。
*
回到教室,卫染把在超市里买的东西都放进自己包里收好,后知后觉地庆幸,好在没把这些冒冒失失塞给沈砚。
这种超市里几块钱的面包,对她来说很正常,可是沈砚大概根本都不会吃的吧?不领情还好说,说不定都会觉得她是故意找茬。
说到底,他们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啊。
沈砚没有回来上课,老师也没有问他,卫染怀疑旷课已经是沈砚的日常了。
又过了一节课,沈砚才回教室。他走近的时候,一股浓郁的薄荷味飘进卫染鼻腔,她心里咯噔一下,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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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从天降的边凯:今天依旧没有放弃助攻
他的小仙女超甜[校园] 十六度甜
那股薄荷味里还夹杂着另一种刺激性的气味——卫染再清楚不过,是烟味。
沈砚抽完烟以后,大概用喷雾之类的东西遮掩过气味,味道其实已经不是很明显了。
但出于某些原因,卫染对这种味道向来格外敏感,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以激起她内心那种莫名的畏惧不安。
尤其是,离得这么近……
在课上,卫染罕见地没法完全排除杂念。
沈砚先前故意用那道霸道的三八线整治她,她尽管被挤得不舒服,也只是觉得像嘈杂的背景音乐一样有点烦人,还不至于影响到她的思维。眼下这个味道对她来说却像是邻居家装修的超分贝电钻声,存在感太强,让她无法忽视掉。
她只能更加往边上凑,试图最大限度地远离沈砚。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下午,她飞也似的收拾好书包,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还不等她站起身,就听沈砚沉声道:“等等。”
她转头看向沈砚,因为心里焦躁,对待他的态度也不似平常那般小心翼翼:“还有事吗?”
“有。”沈砚简练地回答。
可是卫染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说出到底是什么事。
她无语,只有再问:“什么事?”
“我已经说过了。”沈砚不为所动,甚至懒得再重复一遍。
卫染只有自己领悟,所以他的“有事”,就是让她“等等”?
简直莫名其妙。
她差点就要不搭理他,自己走自己的,可是视线扫过沈砚插在口袋里那支被磕掉一层皮、显得格外残破的钢笔,还是泄了气势,乖乖坐回去了。
她听见沈砚让季明时和边凯先走不用等他的时候,开始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张起来,看来沈砚让她留下是真的有什么打算了?要和她算账么?
一直等到班上其他同学都走光了,沈砚才转向卫染,眉心微拧。
卫染战战兢兢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老沈让我送你回家。”
“啊?”卫染惊讶地抬头,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他说你不肯让司机送。”沈砚用单纯陈述的语气冷淡道,“所以,为了保障你的安全,他让我走路送你回去。”
卫染懵了懵,沈家离学校不远,她觉得没有必要麻烦冯师傅每次都来接送她,才提出自己走路就可以了。为了说服沈文山,她特意补充了一个理由,说想趁上下学的机会散散步锻炼身体。
她当然没有料到,沈文山会又让沈砚送她。
“不、不用的,”她笨拙地道,“路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沈砚微讽地勾了勾唇:“你要是被人卖了,林老师有多少钱去赎你?”
卫染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悟过来,婶婶就是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当然并没有多少钱,要是真出现这种情况,沈叔叔却肯定会想尽办法救她的,出钱出力都不在话下。所以沈砚的意思应该是在提醒她注意安全,不要给沈叔叔添麻烦?
道理好像是这个道理。只是这话经他嘴里说出来,似乎就挺刻薄的。
沈砚站起来,面无表情:“走吧。”
卫染知道自己也只有跟他走了。
她像个影子似的默默跟在沈砚身后,同时一点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料沈砚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忽然脚步一顿,迅速回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卫染被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他的一推之下被按在了墙上。
沈砚下手快而稳,并没有很弄疼她,却不给她留下任何逃脱的空间。
卫染睁大了眼睛,那股本来就令她恐慌不安的味道,此时再配合上沈砚黑沉犀利的眼神,侵略性成倍增强,她本能地屏息闭气,企图把自己同外界的危险介质阻隔开。
沈砚盯紧了她,面前少女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委屈而懵懂,笼上了一层迷蒙的水气,楚楚可怜。
他微微眯起眼睛,慢悠悠问:“你就这么怕我?”
卫染还在专注屏住呼吸,说不出话来,连大脑都好像有些缺氧。
沈砚见她傻乎乎的只顾发呆,好笑又无奈,挖苦道:“走个路你要离我一米远?我身上有病毒吗?”
卫染小巧莹润的唇瓣动了动,然而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沈砚这才发现她的异常,她一直在闭气?
他诧异了片刻,然后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自认还从来没被人讨厌到这种地步——对方甚至不愿意和他呼吸同一立方米之内的空气?
他无语地咬牙,勉强压抑着自己,向后退了一大步。见卫染还没有反应,更为烦躁:“你是打算把自己憋死?”
卫染也已经忍到了极限,本能地深吸了一口气。好在他一站远,身上的烟味就不太会传过来了,她觉得清爽自在了许多。
“看来我身上还真是有病毒。”
在沈砚冷淡的自嘲声中,卫染回过神来想要解释,却被他不耐烦的打断:“你走前面。”
*
被这样送回家真是一种奇怪的经历。
卫染自己走在前面,沈砚始终保持在一米开外,从后面跟上。
而且两人全程一句交流也没有。
从排布到气氛真的都不像是在结伴走路,倒更像是犯人与押送者的关系。
卫染好几次回头想说什么,却都被沈砚一个阴沉的眼神打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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