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之音

「对了，西恩，你刚才那种消失魔法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啊？」
「就是啊，西恩！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你们说光学迷彩吗？」
「光学……那是什么？」
「光学迷彩。你们知道人眼看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吗？」
「什么……不就是物体吗？」
「我们为什么能看见物体？」
「什么为什么……我怎么知道啊。」
「人的肉眼能看见物体，是因为物体反射光的缘故。」
「反射？」
「没错，所以不反光的物体是看不见的。要举例的话，大概就类似玻璃吧。光线在穿透玻璃时，杂质越少的玻璃看起来就越透明。」
「确实如此……」
「既然肉眼是看着反射物，那只要扭曲反射光的型态……」
「啊！西恩逐渐消失了！」
「我并没有消失喔。我是利用魔法对周遭进行干涉，藉此让光线扭曲。这样一来，反射我周遭景物的光线，就会绕过我让前方的人看见。其结果就是让我看起来彷佛凭空消失一般，并不是因为我变成了透明人。」
我一边解除光学迷彩一边解说，只是大家看起来都有听没有懂。
「……西希莉你明白吗？」
「不明白……」
「就算听了解说还是完全不明白！」
「虽然听不懂，但这是很厉害的魔法。」
「果然……」
「没有魔法的常识是也……」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
「各位，这里是『终极魔法研究会』不是吗？这点程度就惊讶，那以后该怎么办？」
「一下子就终极过头了啦！」
「好厉害，这是终极的隐蔽魔法。」
「不，声音没有消失，而且也没有达到魔力阻绝，所以算不上终极吧？」
「不，已经足够了。可以的话，我希望这种魔法也不要过度流传。」
奥古说这种魔法不能外传。
「为什么啊？」
「可以随意进行暗杀、随意盗取机密文件，还有窃听和跟踪，犯罪用途太广了。」
「那样的话，那魔法根本就完全不能使用了。到头来，还是使用者的道德问题吧？」
「确实是那样没错……可是这种魔法太蛊惑人心了……」
「殿下，没问题啦！毕竟根本没人听得懂刚才的说明啊。」
「……这么说也对。」
「我的说明很难理解吗？」
「不是啦……应该说完全不明所以。」
为了让大家容易理解，我还先从光反射开始解说耶。还是说他们根本连肉眼捕捉光线的概念都没有呢？
「这样啊……听不懂啊。」
「这样下去感觉就要变成『温柔守望西恩开创终极魔法研究会』了。」
「才没那回事。哪怕只有一点，我也要从沃夫特同学身上学习本领。」
「陛下在就学典礼上说的就是这回事啊，西恩会颠覆魔法的固守观念。」
「我觉得有点颠覆过头了……」
「托尔，放弃吧。」
「加入这个研究会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感觉这样就能一直待在s班了。」
「我希望能学到附魔的本领～～」
「这个嘛，我会适当教学的。」
有人感到错愕，也有人干劲十足。算了，就第一次的研究会活动来说，这样应该算可以了吧？
话说那两人呢？
「没念咒啊……」
「真不愧是s班……」
就说你们的反应脱节了！
◇
这里是贵族宅邸林立的区域。
这一带多为豪门大户，幽静的街道少有行人经过。
里茨巴库伯爵家座落于僻静的贵族区一隅，警备局的搜查官──奥尔托?里卡曼今日登门拜访，目的是要对里茨巴库伯爵进行侦讯。
在里茨巴库家的会客室，奥尔托和拉赛尔面对面相坐。
「夫人不在吗？」
「啊……内人因劳心过度而卧病在床。毕竟自己的儿子变成了魔人，最后又沦落到被杀的下场。可以的话，我也真想大病一场啊。」
「……我能体谅您的心情。」
「不，不用顾虑我。毕竟卡特会变成那样，全都是我们的责任。」
「关于这件事，请问……令郎从以前个性就如此嚣张跋扈吗？」
「胡说八道！」
拉赛尔的语调不禁激动起来。
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而后为自己的大声叫嚣道歉。
「抱、抱歉……我不小心激动起来了……」
「不，您的反应也是情有可原。另外，我明白这样很失礼，但容我再次向您求证。令郎从以前个性就如此嚣张跋扈吗？」
「不……众所皆知，我国是以民为本的国家。贵族是为了国民存在，而王室是为了包含贵族在内的全体国民存在。国民是国家之宝，也是必须放在第一位保卫的对象。我从小就这么教育卡特，他个性虽然多少有些自傲，但应该具备保卫国民的意识才对。」
「您的意思是他以前未曾有过那样的言行举止吗？」
「……毕竟我也不是无时无刻看着卡特……只要去向内人或佣人们询问一下，应该就能知道了……」
「我之后会去求证。那么，他是何时开始出现那种态度的呢？」
「前阵子是第一次。」
「这样啊……」
跟在高等魔法学院的风评完全不同，却与中等学院的风评一致。
卡特在高等魔法学院的评价是「态度傲慢的蠢蛋」。
在中等学院则是「尽管性格自傲，却是会为民着想的贵族」。
两者之间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差异呢？简直是判若两人。
就读中等学院时表现像个王国贵族。
上了高等魔法学院之后……
「帝国贵族……」
「什么？」
「不……我只是觉得令郎在就读中等学院时，表现就像个王国贵族，可是进入高等魔法学院之后……」
「……就像个帝国贵族吗？」
「一切终究是我个人的看法。」
「……确实如此，帝国贵族将国民视为剥削对象，是一群主张非贵族者不是人的家伙……」
亚尔斯海特王国的贵族与布鲁斯菲亚帝国的贵族行事作风完全不同。
在亚尔斯海特王国，贵族是为保卫国民而存在，他们一般都认为正是因为有国民的存在，自己这些贵族才得以繁荣。这就是迪赛姆对默林提过的贵族思想改革。
改革延续了好几代，这种思想才终于深植在人们心中。事实上，亚尔斯海特王国在经过改革之后，不仅改善了国民的生活水平，生产力也获得提升，其结果就是税收增加，领地和国家也繁荣富足。
反观布鲁斯菲亚帝国，那里的人普遍认为国民是为了贵族而存在。平民百姓苦于繁重的税赋，导致生产力无法提升，百姓的生活水平也远不如王国。
在王国，十五岁以下的孩童皆有平等的受教权，属于半义务教育。因此国民的识字率极高，也精于算术。
可是在帝国，学校仅提供贵族和部分富商子女就读，平民百姓根本不可能上学。不给予多余的知识，生于被剥削阶级的人就无法摆脱被剥削的命运。
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平民是为贵族而存在，是带来利益的人。
卡特主张的言论完全就像一个帝国贵族会说的话。
「这……难道会是受到帝国人士的洗脑吗？」
「帝国的洗脑？」
「里茨巴库伯爵，您不觉得奇怪吗？一个直到不久前都像个王国贵族，心怀百姓的人，有可能会在某天突然主张贵族是天选之民，无法忍受自己与平民同等吗？」
「所以我和内人也感到很混乱……」
「令郎曾经与帝国人士，或是前帝国人士有所往来吗？」
「……啊，这么说来……」
「有吗？」
「那是卡特就读中等学院时的老师。对方以前是帝国人，双眼蒙着眼带。那位老师精通魔法，有传闻说可能是在帝国惹上什么麻烦，所以才来到王国。」
「那位老师和令郎有过接触吗？」
「嗯，卡特以前参加过那位老师召开的研究会。在报考高等魔法学院时，也聘请对方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家教。」
「帝国出身的老师……」
有问题。任谁听了都会感到怀疑。
之后，奥尔托也询问了佣人。
「您说斯托罗姆老师吗？那是一个好人喔。因为听说对方是帝国出身，我还以为他会对平民抱有强烈歧视，但完全没有那回事。他对我们这些佣人也一视同仁。」
佣人们的证词大致就是如此。
难道没问题吗？不对，那名老师是在一年前进入中等学院任教。而他执教过的卡特变成了魔人。
一年前。
跟最近发生的那件事时间上吻合。加上他指导的学生又变成了魔人。
证词虽然没有可疑之处，不过整件事透露着一种诡异之感。此外……
「在少爷出事当天，老师也有来家里拜访。」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记得……时间是在上午。」
上午是在魔人化事件爆发之前。而且对方拜访过后，卡特就逃出了房间。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显然很可疑。
奥尔托决定亲自走一趟卡特以前就读的学院，也就是斯托罗姆目前还在任教的中等学院。
以防万一，他先回到警备队驻所，带上一名年轻队员同行。
因为两人走访的是专供贵族与富商子女就读的学院，所以校舍比起其他学院更为豪华。奥利弗?斯托罗姆就待在学院的某间办公室内。
「百忙之中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斯托罗姆老师。」
「打扰了。」
「不会，没关系。要喝点红茶吗？」
「不了，不用麻烦了。」
奥尔托丝毫不敢大意地观察斯托罗姆的一举一动。他的双眼明明蒙着眼带，动作却完全感受不到一丝障碍。
他判断对方恐怕使用了感测系的魔法，但完全看不出具体手法。
因为一直观察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奥尔托决定提出问题。
「听说斯托罗姆老师是帝国出身。恕我冒昧一问，可以告诉我您为何会来到我国吗？」
「我来到王国的理由吗……说来惭愧，我原本出生在一个帝国的贵族家庭……」
帝国贵族……听到这句话，奥尔托身体瞬间紧绷。
「我在争夺家族继承权时败阵下来……家里的人企图杀死我，我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也因此我无法继续待在帝国，于是就逃亡到了王国。这双眼睛也是在逃亡当时遇袭所受的伤……」
「原来如此，还有这样的故事啊。抱歉，问了您这种失礼的问题。」
「不会，毕竟这就是您的工作，请不用放在心上。」
对答如流。不过，斯托罗姆所言未必是真。他的话中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呢？奥尔托继续提问：
「话说回来，听说斯托罗姆老师会邀请这所学院内具备魔法才能的学生加入研究会，藉此培育相当优秀的魔法师。您这是为什么呢？虽说这里是您目前的职场，但王国原本算是您的敌国吧？您打算报复帝国吗？」
「您会那么想也无可厚非，不过我没有那个意思。其实理由更为单纯。」
「理由是？」
「我以前是一个帝国贵族，而且又是新上任的老师，所以在学院里相当受到排挤。我需要做出实实在在的功绩，藉此在学院内获得认同。」
「您指的就是您召开的研究会吗？」
「就是这么回事。那些加入我研究会的孩子们，其魔法实力皆获得了进步。当中也有人考上高等魔法学院，这才确保我在这所学院的地位。」
不是什么特别崇高的理由，纯粹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这是人类在行动时最自然的理由。
刚才的谈话也没有可疑之处。奥尔托看着斯托罗姆的脸，因为蒙着眼带的缘故，导致他很难看出对方的表情。奥尔托忍住想要咂嘴的情绪，进一步问道：
「不过如此一来，这次发生的事就令人遗憾了。」
「是啊，卡特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位考上高等魔法学院的学生。想不到竟然发生了那种事……」
「因为这样会损及斯托罗姆老师的声誉吗？」
听到这句话，斯托罗姆有些恼火地反驳：
「我不是那个意思！卡特是我疼爱的学生啊！我是在为卡特出了那种事表示难过！」
「抱歉，是我失言了。」
「您能明白就好……」
斯托罗姆一瞬间流露出激动的情绪，但随即又镇定下来。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戏呢……奥尔托有了一个主意……
「斯托罗姆老师，可以向您提出一个请求吗？」
「什么事呢？」
「其实关于那具魔人化的遗体，有些事情想确认一下。」
「确认一下？」
「是的，目前正从有关单位调集专家展开调查，不过就我听说，斯托罗姆老师是一位相当高阶的魔法师，所以我们也想聆听老师的意见。」
「要我勘验自己学生的遗体，实在令人提不起劲……」
「请老师务必答应我的请求。这是为了人类的利益。」
「……唉，我明白了。我会走一趟的。」
「非常感谢您。事不宜迟，请问您接下来有时间吗？」
「还真是突然呢……没问题。今天也没有研究会要召开。」
「感谢您，那我们就出发吧。」
奥尔托这么说，向年轻队员打了一个暗号，接着站起身。
「期待能听到您提出宝贵的意见。」
「希望您别对我抱有过多的期待啊。」
双方这么说，接着出发前往警备队驻所。
奥尔托带着斯托罗姆来到警备队驻所之后，接着又前往了练兵场。
「实在抱歉，老师，硬是麻烦您走一趟。」
「我人都来了才说这种话，已经无所谓了啦。」
两人这么说着，同时进入了练兵场。
「这里是……？」
「啊，这里是警备队的练兵场。我们打算在这里进行检查。」
「在这种地方？」
「没错。」
奥尔托这么说，同时打出了暗号。
下一刻，大批骑士、士兵、魔法师现身包围练兵场。
「要在这里针对你进行检查。」
「针对我？为什么？」
「喂，奥尔托。你派那个年轻队员呼叫我们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奥尔托在离开斯托罗姆的研究室之前，曾经示意年轻队员去叫军队集合。
身上穿着松垮的长袍，被队员呼叫过来的魔法师开口询问奥尔托。
驾临现场的是前任军务局局长兼现任魔法师团团长──鲁帕?奥格兰。
另外还有军务局局长多米尼克。
「鲁帕大人，我现在就开始说明。」
奥尔托这么说，视线望向斯托罗姆。
「奥尔托先生，我为何会受到如此对待呢？难道您要说，因为我以前是帝国贵族，所以理当受到这等待遇……」
「那不是原因，斯托罗姆老师。你的证词实在完美，单凭证词的话，我实在没有理由怀疑你。不过，你犯了唯一一个错误。」
「错误？」
「嗯，多米尼克局长，您知道是谁变成了魔人吗？」
「当然是卡特?冯?里茨巴库。有什么问题吗？」
「正是如此。在场的人当然都知道。」
「那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在场』的人都知道，可是其他人应该不知道才对。」
「……哦？」
「陛下从沃夫特小弟那里听说此事之后，随即下达了封口令，令我等不得将魔人化之人的名字外传。因为这一次魔人问世，存在几点令人费解之处，而这是为了避免他的家人遭受不当对待。我在拜会你之前，先去过里茨巴库家一趟，那里可是风平浪静喔。就明白魔人威胁性的本国国民来说，若得知魔人化的是卡特?冯?里茨巴库，想必会有大批民众前往里茨巴库家抗议才对吧。这证明封口令起了作用。」
听到这番话，周围的骑士和魔法师们也有所察觉，纷纷对斯托罗姆投以警戒的目光，摆出了防备架式。
「这座王都现在流传的是『高等魔法学院出现魔人，而凑巧在场的英雄之孙西恩?沃夫特讨伐了魔人』这项传闻。民众虽然知道有魔人出现，却不晓得是谁变成了魔人。知情者只有部分在场的军方、警备队人员，以及高等魔法学院的相关人士。好了，阁下究竟是从何得知卡特?冯?里茨巴库变成魔人的消息，可以麻烦你告诉我吗？这种行为必须判处泄密罪才行。」
听完奥尔托的话，斯托罗姆突然发出了大笑。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怎么了？」
「难道是中邪了吗？」
斯托罗姆无视困惑的军人还有警备队员，接着开口说：
「想不到竟然下达了封口令啊。因为整座王都闹得沸沸扬扬，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魔人的身分了。原来如此，民众只是在讨论西恩?沃夫特小弟啊。」
「正是如此。民众只是为新英雄诞生而感到兴奋，而且对方还是早已成为国民英雄之人的孙子，所以事情会闹大也是理所当然。另外，虽然魔人现世了，却没造成什么实质灾害，相较于魔人的真面目，国民将关注焦点转移到英雄身上也是莫可奈何的事吧？」
「这样啊，比起魔人，民众更关注英雄吗？」
话说到这里，斯托罗姆开始凝聚魔力。
「别瞧不起人了！」
鲁帕立刻在不念咒的状态下放出火箭魔法。本以为火箭击中了斯托罗姆，结果却被魔力屏障抵挡下来。
「啧！竟然挡下了我这招。你究竟是什么人？」
「呵呵，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话说完，斯托罗姆随即施放爆破魔法炸毁练兵场的墙壁，随后身体飘浮到半空，企图从墙口脱逃出去。
「绝对不能让他逃走！若是把人放跑了，又会出现新的牺牲者！」
听到多米尼克这句话，军方人士一齐放出魔法与箭矢，不过同样全被魔法屏障抵挡下来。
「好了，这里的实验已经全部结束了，我差不多该告辞了。」
「你说……实验……！」
听到这句话，一直表现得很冷静的奥尔托显露出激愤。
「你把卡特当成实验品了吗？将一个前程似锦的少年生命，拿来用在一己私欲上！」
「正是如此，节哀顺变啊。哎呀，你就当他运气不好被我盯上吧。」
「运气不好？你知道你给他的家人造成了多大的伤痛吗？」
「奥尔托，住手！」
奥尔托拔出警备队配发的军刀朝着斯托罗姆砍去。
「唉……我实在受不了你这种充满正义感的男人……」
斯托罗姆避开持刀砍杀过来的奥尔托，绕到他的背后作势要施放魔法。
「奥尔托！」
多米尼克从旁扑过去将奥尔托撞倒，结果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下一刻，斯托罗姆的魔法穿过两人身边，打在警备队驻所的围墙上产生了爆炸。
「哎呀？被躲开了啊。」
斯托罗姆带着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就在众人将他团团包围，不知该如何拿下他时……
「哇啊！这是什么情况？」
现场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众人转头望去……
「喔！这是在闹什么啊？」
只见西恩?沃夫特就出现在那里。
◇
时间回到研究会首次活动结束的时刻。有人走路回家，有人共乘马车回家，因为王都幅员辽阔，也有人不是直接从家里上学，而是返回学院宿舍。
s班同学里没有住宿生，所以大家一起离开了学院。
「对了，马克，现在可以去你家吗？」
「咦？您要来我家吗？」
「嗯，刚才讨论到要打造新武器的事，所以我想确认哪些想法可行，哪些想法不可行啊。」
「啊，可以啊。现在就直接过去吗？」
「这个嘛……西希莉、玛丽亚，可以顺路去马克家一趟吗？」
「好啊。」
「我也没意见。我也想去马克家的店参观一下。」
「我也可以去吗？」
东尼很难得说要一起行动。
「你到现在还是对宾恩工坊很感兴趣吗？」
「是啊，虽然我如今放下了剑，但每当看到剑还是会感到热血沸腾呢。」
「你不是不想当骑士吗？」
「我是讨厌骑士培训士官学院，并不是讨厌骑士和剑士喔。」
「就是那个……啊，男女比……」
「那里对我来说是地狱啊。」
东尼刚入学就成天和女生厮混在一起，所以男多女少的环境对他来说应该很难熬吧。我之所以说难得，就是因为他今天没有跟女生一起回家，宾恩工坊似乎就是如此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