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之音

茜摇摇头说：“没那回事，我连一年的课都没有上满。”
“不，你不必谦逊。大河内教授当时正在研究香料的刺激对人体的影响，说他曾经拜托你帮忙他做实验，不是吗？你是在那时认识我旧制高中的同窗——大河内康治的吧？”
“这么说来，也有这么一回事呢。”
茜的表情显得更怀念了。
“那么你也马上就看出嫌疑犯平野的病症了吧？”京极堂笑容可掬地说，“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聪明，事情就好办多了。那些警察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家伙，到现在似乎都还无法理解，教人伤脑筋呢。平野在狱中非常听话，也老实地招供了，可是一谈到杀人的部分，他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么说虽然有些奇怪，但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说到这里，京极堂望向茜柔弱的脸，严肃地致歉：“啊，失礼了。他对你而言，是杀害妹妹的仇人呢。”
茜露出极其哀切的表情说：“白粉的毒性是很强烈的……”
就这样，黑色和服的男子与樱色和服的女子愉快地交谈。
我带着一种难以释怀的不安定心情，喝下芳香的热烫液体。
不久后，话题从闲聊转到织作葵这位果敢的女性运动家。茜的表情比起悲哀更像怀念，提到了一些已故的妹妹的往事。
“做姐姐的我这么说也很奇怪，但葵真的非常聪明，甚至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我觉得我一生……都赢不了她。”
“我深有同感。”京极堂说。“今后……就轮到你了。”
“你太抬举我了。”茜垂下头去。
“其实，舍妹也以职业妇女自居，不过她只是活泼好动，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她现在在出版社上班，却是愈来愈粗野，前途堪虑呢。”
“她在出版社任职吗？那一定非常辛苦吧。真了不起。”
“说是编辑，说穿了也只是帮忙跑腿的小厮罢了。啊，这并非因为舍妹是女性，所以我给了她不正当的评价，这完全是根据她的能力所做出来的正当批评。她在稀谭舍上班，那是一家舍妹实在高攀不上的出版社。”
“我对这方面不太熟悉，不是很清楚，可是稀谭舍不是一家一流出版社吗？”
“算是中坚出版社吧。”京极堂回答，然后问道：“对了，你平常会阅读稀谭舍出版的《近代妇女》吧？”
茜答道：“是的。”
“这栋屋子……”京极堂仰望高高的天花板说，“还有那所学院的建筑师，是一位叫做伯纳德·法兰克的法国人对吧？以建筑师的名字作为校名的学校，还真是少见。”
茜笑的更空灵。“你调查得真清楚，连我都不晓得呢。”
“这里会拆掉吗？”
“嗯。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八年，觉得极为不舍，但是这里对我来说，已经是无用的长物了。而且，待在这里，我会想起舍妹们和家母。”
茜垂下视线，说“我没办法一个人待在那个大厅”。
她看起来真的很悲伤。
“墓地要怎么处理？”
墓地就在园子里。
我望向窗外，但只看得见一片樱花，没见到坟墓。
“会改葬到别处。”茜说道，“我想和那两尊神像一起，在附近的墓地建个灵庙祭祀。因为织作的家名很快就会断绝了……”
她的眼神很寂寞。
“这样啊，那么请容我上个香吧。”京极堂说道，站了起来，来到面对庭院的窗户旁的一个小书架前，问道，“这里从里面打不开吗？”“不，只是不太好开。”茜答道。
“什么！那、那里是出入口吗？”
“没错。这栋建筑物所有的房间，全都有两道以上的门。它的构造就是这样的。成串房间的尽头处，全都朝外侧开启。杉浦是破窗而逃，并不是密室，所以好像没有人想过他是如何侵入的，不过他前几天供称他是从这道密门进入书房的。他说是碧告诉他的。不过他杀害是亮先生后，想要逃走，门却怎么样都打不开，外面又传来激烈的敲门声，他情急之下才破窗而逃。”京极堂说道，灵巧地移动书架，用力往旁边搬动。一阵声响之后，门开了。
外头是一片樱海，樱花的花瓣有如细雪般纷纷飞舞。过去，再过去都是樱花。
樱花的另一头，看得见墓地。
“啊……嘉右卫门先生、五百子女士、伊兵卫先生、贞子女士、雄之介先生、真佐子夫人、紫小姐、葵小姐和碧小姐——织作家的人都沉眠在那儿呢……”
京极堂走向樱海。被春风刮得有如暴风雪的樱花瓣中，他的形姿显得更加漆黑。
没错，在樱花的对比下，他现在完全——就是个黑衣男子。
望着他的背影，与樱花同色的女子走了过去。
花瓣簌簌的、纷纷飞舞。
仿佛从机关窥孔[注：原文为“覗きからくり”，是在特制的箱子里放入一系列图片，观众从箱上的凸透镜里一边看图片，一边听说书人解说图片或故事。由中国传入日本，流行于江户时代。现今中国一些地方仍有人演出，称“拉洋片”。]的洞孔里看见了秘密的桃源乡，我兴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你……献身照顾着安眠于此的织作家的人，像是碧小姐的换穿衣物等，也是你每个月一次，送到学院去的吧？”
“是的，紫姐姐过世后，一直是由我……”
“这样啊。”黑衣男子说，“虽然迟了一些——茜小姐，恭喜你了。”
“总觉得难以置信。我一个寡妇人家，实在是担当不起这番厚爱，而且我和勇治先生……”
“你……从石长比卖变身为木花佐久夜毗卖了呢。”
樱色的女子略微偏首，柔声答道：“可以这么说吗？……”
黑衣男子微微点头。
我几乎要看丢了他的背影。
“麻田代议士和渡边先生都不是你的父亲，你真正的父亲是谁——你已经从五百子刀那儿听说了吧？”
“这个嘛，曾外祖母好像以为每天照顾她的我是个女佣，什么也没告诉我。”
格外强劲的一阵风，从盛开的樱花树上刮下无数花瓣，铺天盖地地覆盖了这一带。
“关于本田这个人，你……”
“这个名字我实在不想听见。”
“原来如此，那么我就不问了……”
“那是过去的事了。”女子说。
“过去的事。”男子问道，“志摩子小姐这个人，似乎非常讲义气呢。听说她直到最后，都坚持不肯把你和八千代女士的名字告诉任何人。”
“……她……是个非常勇敢的人……”
“你不相信她吗？”
“不相信。”
眼前仿佛笼罩了一层樱花色的雾。两名男女的形姿被几千、几万枚飞舞的樱花给遮掩，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我感觉自己仿佛距离两人几百里、几千里之遥，好像独自一个人被抛弃在此岸，不安极了。
“喜市他……人在哪里？”
“不清楚。不过，他应该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他也是个……非常深情的人。”
一股花香袭来，我几乎要呛住了。
那里已经是连接此世的净土了。
茜色的夕阳，从云雾的缝隙、树木的缝隙间射入，花瓣缤纷闪耀，空间的白与另一头墓碑的黑、伫立在前方的樱色女子及暗色男子，彼此就像画着不具实体的幻影的错觉画一般，彼此化为背景、化为纹路，共享世界，相互否定。
我相信是永恒持续、却在每一个刹那断绝的时间隙缝里，他们往来着。
我闭上眼睛，背过身子。
男子嘹亮的声音响起：“你的房间有八道门。”
“你——就是蜘蛛吧？”





圣诞之音 第186章 幕后黑手的真面目
国王迪赛姆、军务局长多米尼克，以及警备局长丹尼斯?维勒齐聚在王宫会议室内。
军务局是抵御外患、魔物还有他国侵略的部门，警备局则负责国内的警备与治安工作，等同所谓的警察机构。
迪赛姆将西恩告知的讯息转达给多米尼克与丹尼斯知道。
「什么！陛下是说魔人现世有可能是人为因素造成的吗？」
「嗯，这是亲身与魔人交战过的西恩的感想。从整件事的经过来看，我认为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还有……魔物增加一事……」
「这……可能要出大事了。」
「岂有此理！多米尼克、丹尼斯，我命令军务局和警备局携手合作，针对这次事件进行彻底调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遵旨！」」
之后，迪赛姆离开了会议室，现场仅剩下多米尼克和丹尼斯两人。
「只要针对卡特?冯?里茨巴库周边进行调查，应该会找到什么线索，我绝对要揭发这桩阴谋！」
「正是如此。我们也会全力给予协助。」
两人对于幕后之人的恶意感到激愤。
◇
在说明会结束的隔天，我们的研究会终于开始活动了。原有的研究会一直有在活动，但我们是新创立的研究会，所以活动是从今天开始。不过……
「虽然现在才问有点晚了，不过研究会究竟是做什么的啊？」
「真的是晚了……算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基本上就是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放学后一起研究课堂上没教的事，或是想进一步学习的事……一般来说就是这样吧。」
「这样啊，那我们『终极魔法研究会』要研究什么？」
「谁知道，名称是一时兴起决定的，当时根本不知道要干嘛。」
「一时兴起……」
那种理由说得过去吗？我望向琳恩这位提名人……
「我也是顺口一提。我不后悔。」
「换句话说，就是什么都没决定……」
「如果是沃夫特同学，感觉能够穷究各种魔法之极限。我也想从旁协助，穷究一切魔法。」
「……那么，活动主旨就定为大家一起穷究魔法可以吗？」
「可以啊。」
虽然主旨不着边际，但大家一起玩闹也是放学后的乐趣吧。
之后，当我们抵达研究室时，昨天加入的那两人已经到场了。
「啊！各位辛苦了！」
「辛、辛苦了。」
「辛苦了，呃……你们是马克和奥丽维亚没错吧？总之先进研究室吧。」
研究室虽然不如s班教室，但设备也十分完善。
「那么，我们就先来互相自我介绍吧。我是不知不觉成为这个『终极魔法研究会』会长的西恩?沃夫特。请多指教。」
我话说完，马克和奥丽维亚顿时哑口无言。怎么了吗？
「『终极魔法研究会』……」
「这就是研究会的名称吗？」
重点是那边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加入了喔！
「……算了。那么，可以请两位自我介绍吗？」
「啊，是的！我是马克?宾恩！家里经营一间打铁铺，各位有听过『宾恩工坊』吗？」
「哦～～说到『宾恩工坊』，那不是一间很有名的打铁铺吗？」
「东尼，你知道吗？」
「我说过我家是骑士世家吧？宾恩工坊打造的武器质量优良，我以前一直很向往呢。」
真是令人意外。完全不符合他轻浮男的形象。
「感谢您的赞美。有需要可以说一声，我随时为您服务！」
「真的吗？那真是多谢啦。」
我看到了东尼出人意料的一面。再来轮到奥丽维亚自我介绍。
「那个……我是奥丽维亚?史东。我和马克是青梅竹马，家里经营一间名叫『石窑亭』的餐馆，学习魔法是为了帮家里干活。」
「石窑亭！那间店超有名的耶！那里的石窑焗烤实在好吃极了。」
爱莉丝回忆着说道。喂，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我考上学院时，家里就是在『石窑亭』举办庆祝会。啊，那里的菜真的超──好吃的！」
「好羡慕喔，我家都预约不到耶。」
「那、那个，不介意的话，各位下次可以来捧场，我会招待各位的。」
「真的吗！太棒了！西恩，这是很棒的人才喔！」
「那样夸奖人家很没礼貌啦！」
话说回来，原来这两位都是名店子女啊。我完全不知道那些店。
马克有着一头褐发与黑眸，因为是铁匠的儿子，所以体格还满结实的，包含言谈在内，表现出一种体育系男孩的形象。
奥丽维亚则是一位黑发蓝眼的清秀美女。
「既然马克是铁匠的儿子，那你会打造什么武器吗？」
「咦？啊，多多少少会一些……但完全上不了台面！」
「喂，马克，这个研究会的会员全是一年级生，所以讲话不用这么客气啦。」
「没错，还有奥丽维亚也是！」
「咦，可是……」
「殿下与英雄之孙都在这里耶？」
「喔，不用介意那些。西恩都是用『家伙』来称呼我。」
「不，殿下……只有西恩会那样称呼您……」
因为他是奥古啊。
「算了，奥古你就别为难人家了。不过，我只是因为爷爷和奶奶是名人，但我本身是个普通人，所以跟你们一样喔。」
「……普通人？」
「我难道是幻听了吗？」
「不过，西恩下星期也要变成名人了呢。」
大家好过分！我又不是贵族，所以当然是普通人吧？还有奥古刚才好像说了什么。
「奥古，你说下星期会怎样？」
「嗯？啊，我想你回家大概就会收到通知了，西恩的授勋仪式时间已经定在下星期一了。这样一来，西恩也要加入名人的行列了。」
「这样啊……已经定下来了吗……」
「放心吧。父王昨天也说了，不会把你利用在政治用途上。父王好像会在授勋仪式上正式发表宣言。不过，声名大噪也是在所难免，毕竟你现在就开始出名了。」
「这样啊……」
以后就不能自由自在地外出游荡了吗……对了！
「只要乔装或隐身就行了！」
我不禁大喊出声。奇怪？周围的视线好刺人……
「乔装我还能理解，但隐身是什么意思？」
「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只要像这样消失，就不会被旁人发现了！」
我这么说，使出光学迷彩魔法，结果众人再次哑口无言。这也要惊讶？
「咦？西恩？你在哪里？」
「不会吧……人突然消失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哎呀，用不着那么吃惊吧……」
我这么说，解除光学迷彩魔法，随即遭到众人一阵盘问。
「西恩！刚才那是什么情况？我完全看不见你耶！」
「确实很神奇。明明没有躲藏起来，身影却完全消失了。」
「你刚才也没有移动吧？那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等一下！你们把马克和奥丽维亚晾在一边了啦！」
我这么说并望向两人，只见他们同样目瞪口呆。
「竟然称呼殿下『家伙』……」
「沃夫特同学要被授勋了吗？」
他们的反应渐渐脱节了！
「先整理一下状况吧，感觉场面都乱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
「啰嗦！我想想……我刚才是在问马克会打造什么武器，还有要你讲话不要那么客气，没错吧？」
「是的。」
「那么，就先从不讲敬语开始做起吧。同辈之间讲敬语也怪怪的。」
「要我对殿下还有沃夫特同学不讲敬语，我实在办不到！而且我在工坊干活的时候，本身就是最底层的学徒，所以平常都是这样讲话的！」
「我也一样，平常在店里帮忙都是讲敬语……如果是面对殿下还有沃夫特同学以外的人或许还办得到，但也没办法马上就改变习惯。」
竟然把我跟奥古相提并论……
「你好像有话想说呢。」
「没什么……唉，那就算了。毕竟这也勉强不来。」
「实在抱歉。」
「对不起。」
「你们不用一直道歉啦。所以说，马克会打造什么武器呢？」
「哎呀，正如刚才所言，我是最底层的学徒，最近好不容易才学会打造小刀呢。」
「这样啊，我想说要是你会打造武器，原本想拜托你帮我重新打造一把武器呢。」
「不不不！沃夫特同学那把剑是斩杀了魔人的剑没错吧？要打造出替代品可没那么容易啊！」
嗯？啊，对了，我还没告诉过大家呢。
「不是啦，那把剑只是施加了附魔的平凡铁剑喔。而且因为作工轻薄，所以不怎么耐用。」
「咦？平凡的剑？」
「没错。」
我这么说，从异空间收纳库里拿出振动剑并交给马克观看。
「这就是斩杀魔人之剑……」
「你仔细瞧瞧。」
马克开始从各个角度鉴定振动剑。
「……实在不敢相信……您当真是用此剑斩杀了魔人吗？」
「没错。」
「这把剑……作工轻薄，确实很容易挥舞，但也不过如此而已。只要拿去砍坚硬一点的物体，一下子就会折断了。」
「什么？真的吗？」
「是的，殿下。您要看看吗？」
马克这么说，把剑递给了奥古。
……他对奥古的态度就很正常……
「这个……确实感觉很容易折断呢……」
「我刚才说过上头施加了附魔吧？你试着灌注魔力看看。」
「唔！这是什么？剑刃正在细微振动？」
「没错，要不要试砍一下？不用出力也行。」
我这么说，从异空间收纳库里拿出一根圆木。
怎么会有圆木？我是打算拿来做什么？
我想不起自己身上为何会有圆木，就在这时，奥古发出了惊呼声。
「唔！这是什么啊！」
振动剑就像切奶油一样切开了圆木，众人见状，纷纷睁大了眼睛。接着振动剑干净利落地切断了圆木。
「这究竟是……」
「振动剑。只要对刀刃施加超高速振动，就能像这样斩断物体。」
我一边收下振动剑一边解释。
「剑身是以轻薄为佳。再来就是改良剑柄之类的，因为轻薄易折，所以我还是很想要备用品呢。」
我这么说，将振动剑收回异空间收纳库。这时，一直在思考些什么的马克开口说：
「……如果只需要满足薄刃这项条件，那我自己也打造得出来。再来就是跟沃夫特同学沟通商量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至今都是口头托人打造，所以做不到细部调整，真是帮大忙了！」
「不会，这点事不算什么。」
哎呀，真是走运。这样就能进行各种尝试了。
「话说回来，竟然还创造出了这种东西呢。」
「好厉害喔，我一直自认擅长附魔，可是在看到这个以后……」
「尤莉早晚能办到啦。要不然我请奶奶指导你如何？」
「咦？真的吗！太好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第一次看到尤莉这么兴奋，看来她真的十分尊敬奶奶呢。
「不过，这把振动剑的短刀版，我不是有交给迪斯叔叔、克莉丝姊姊还有齐格哥哥吗？」
「……我从来没看过啊。」
「这样啊，难道他们保密了吗？」
「听你这么一说，我记得齐格弗里德几年前曾经炫耀自己拿到了新武器呢……我当时怎么拜托他都不给我看……」
齐格弗里德？谁啊……名字听起来那么帅。
「西恩，你认识齐格弗里德大人吗？」
「我不知道齐格弗里德是谁，不过如果是迪斯叔叔……国王的护卫齐格哥哥的话，那我就认识，对方是个银发大哥。」
「就是那个人！齐格弗里德?马克斯大人是女魔法师……不对！他是全王都女性的梦中情人！」
「那种人也能算梦中情人啊……」
「哪怕一次也好，真想跟那位大人说说话。」
「以前在中等学院还有那位大人的后援会呢。」
爱莉丝满腔热情地诉说。玛丽亚、琳恩还有尤莉也认同她的说法。
「咦……那就只是个个性轻浮的大哥哥啊。」
「对了，从你刚才的话听起来，你似乎也认识克里斯廷娜大人呢。」
所以克里斯廷娜大人究竟是哪位啊？
「如果你是指跟齐格哥哥同样担任护卫的克莉丝姊姊，那我就认识。」
「克里斯廷娜?海登，年纪轻轻就获选担任国王陛下的护卫骑士，剑术高强而且又长得漂亮，有不少男性对其富有神秘感的姿容抱有憧憬呢。」
托尔、尤利乌斯还有马克使劲地点头。
「神秘感……我觉得她只是外表冷漠罢了……」
认识的人很受欢迎。
该怎么形容呢，这种彷佛自己的哥哥姊姊受到赞美的奇妙感觉。重点是现实情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若是让他们跟大家见面，大家可能会幻想破灭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