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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之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施豪
边函安扫了眼桌上薄薄一纸的简历“二十三岁。中文本科。有一年策划经验……嗯。在海南?”“能说下为什么不呆在海南,到北京来了?”他将目光移到徐洋脸上。
“那儿不适合我。”徐洋简略回答。
“不适合。当初为什么去呢?你大学不是在天津读的吗?”
“嗯,这个……是和男朋友一起过去的,他喜欢海南。可是后来我们分手了,我不想留在那个地方……所以来了北京。”这一段话将北海生硬的牵进来,徐洋心里一阵痉挛。她实在不想描述太多,却是怎样也跳不过去的。
“唔。”边函安也没多问,大概并不想讨论她的私生活,主动掉转话题。
“有一年的策划经历。都策划了些什么案例呢?”边函安开始问她的从业经验。
依芝芝嘱咐,徐洋将频繁换来换去的工作经历归结为一条,从简历上看自己毕业后一直在海南那家保健品公司上班,直到来北京前。芝芝说这样一来显得踏实,不是隔三差五惦记跳槽的主儿;二来如果公司需要电话回访,也许看到外地号码,把这步忽略掉了也说不定。
“主要是公司生产的保健品的对外宣传。广告语、印传单、拍专题片、写宣传稿……”
“你具体负责哪一部分呢?”边函安皱着眉,打断了她的话。
“都负责。我们部门只有四个人,一个经理一个副经理,拍广告片什么的大事情他俩负责,我做的工作比较琐碎,写脚本、宣传稿、策划活动、对外联系……差不多他俩不做的事情都由我来做。我负责的案头工作更多一点儿。另外还有一位同事负责外联。”徐洋一口气串糖葫芦一样道出了过去的工作情况。
“也就是说,媒体投放是由两个经理亲自完成,你负责创意?”
徐洋想了想,实在不清楚怎样能更准确的三言两语概括她过去所做的那些工作,便由着边函安的思路应道“也可以这样说吧。”
“什么类型的创意,一般会写些什么内容?”边函安用笔轻轻敲打着桌面。
“顾客使用我们保健品后的效果,治好了什么病之类的。”
“治病。你们的保健品治什么病?是跟踪病例做案例专访嘛?”
“哦,不。病例是我们事先安排好的,根据我们保健品的特点选演员。”
“明白了。”边函安撇撇嘴,似笑非笑。
他又让徐洋谈了谈对广告的理解,也简单介绍了一下mnm的工作流程,仅仅如此,便客气的告知徐洋这次面试结束了,给了徐洋意味深长的一个笑容,让她回家等待消息。徐洋从大厦出来,她对自己的表现不太满意。似乎从一开始便被这庞大的有名的大公司的阵势给震慑住了。还有那些精确的定义,什么“媒体投放”、什么“媒体购买”、什么“广告创意”、什么“广告制作”、什么“平面媒体”、“电视媒体”“边缘媒体”“新媒体”……她感觉过去自己一个人干的那些事,在这里恨不得被拆成无数个单元弄一百个人来完成。虽说自己也一直在和广告圈打交道,但从未想到字面上这么一丁点儿差异在这个公司里就会衍生出一个人员庞杂的部门。并且,边函安还一再强调每一个细小环节的专业性。虽然边函安让她回去等结果,但徐洋自己已经感到希望渺茫。
她失意的走在北京街头。天渐渐黑了。刚才提起北海,此时无论她用怎样的意志力,都无法将这个名字在自己心底抹去化开。她想得到幸福、她想好好的爱他、她想正常的努力的工作,她仅仅想得到这些,为什么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容不下她呢?
风越来越冷了,刺的脸生疼。可是和破灭的希望相比,寒冷带来的麻木反倒是种解脱。她不想急着回家,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吧。路灯亮了。眼泪让视线模糊成一片。对面来人走到很近了她才发现人家在好奇的打量她。徐洋忽然意识到,如果再不回去,丁楠和石磊恐怕要担心死了。现在,最牵挂她的恐怕也只有这两个人了。想到这儿,徐洋快速的擦干眼泪,找到了一个公共汽车站,她从众多的线路和五花八门的站名里寻找到了离丁楠和石磊最近的那一条。打开锁,轻轻地推开门。徐洋本以为丁楠和石磊已经睡了,却看见丁楠背着身站在窗口。
石磊一人守着一桌吃到一半的菜也不动筷,拼命吸烟。徐洋忙解释“我面试去了,面试完在街上走了走,结果就找不到回来的车站了。等急了吧?”
丁楠依然脸朝窗外,含混不清的应了一声。
石磊皱着眉看看丁楠背影,又转过脸来看着徐洋,答非所问“别理她。吃饭吧。”
说完拿起香烟和烟灰缸进了里屋。
徐洋换好拖鞋,走到丁楠身后“怎么了?”
丁楠没回答,扭脸走进厨房盛出一碗米饭放在桌上,拿着筷子递给她“吃吧,饿坏了吧?”
“倒还好。”徐洋接过筷子,迷惑不解。
丁楠自己端起一杯热水,朝里屋看看,撇撇嘴。
“不再吃点儿?”徐洋试探着问。
丁楠直摇头,摆出一副被噎住了的样子。
徐洋指指石磊剩的半碗饭,又指指房间。
丁楠摇头耸肩,意思她不管他。
“怎么了呢,吵架啦?”徐洋小声问她。
丁楠一撇嘴,抱怨道“脑子一点都不够用,什么事情都说不明白。”
徐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打哪说起呀?
“他工作的事儿,死不开窍。”丁楠愤愤的补充。
“哦。”徐洋应付了一声,石磊工作的事情,想必自己是帮不上忙的,低头吃起饭来。
丁楠打开话匣子了,絮絮叨叨说起来“你说现在的事,哪有到手的好处不要的呢?别人送上门,他就是没脑子死不开窍……你没拿别人也以为你拿了,你清白跟谁说去?反正自己占着肥缺就遭人嫉妒,管那么多干嘛。死脑筋不开窍,我怎么说都说不通……”
徐洋越听越糊涂,一头雾水。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搞清了丁楠在插手石磊工作上的事情,自己实在不便多言,任由丁楠一人自说自话。她只顾向嘴里扒饭。
丁楠说的起劲,声音越来越高,没提防里屋门碰的一声被重重踢开,石磊探出头来,愤然嚷道“还有完没完?”
丁楠扭脸也冲他嚷“徐洋又不是外人!”
“谁说徐洋是外人了?我是说我工作的事,跟你又没关系……我真多余,和你说这些干嘛!”
“后悔了?谁说过我就是他的动力,一切全为我……怎么现在后悔了?我说多了吗?”
“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以后我工作的事你少管。”石磊也提高嗓门,命令的口气。
“我少管?你以为我想管呀!你和我什么关系我才管你呀……你说呀?你不是要和我结婚嘛?就现在那么点钱我们拿什么结婚?平时看你开着车有点钱花,可真结婚这点儿钱够干什么用的呀?你娶我,你拿什么娶我……”丁楠当真委屈的哭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就往下掉。
“楠楠,你怎么无理取闹呢!”石磊慌了。发现自己不但没阻止她,反倒把丁楠真惹恼了。
看起来局面要失控。徐洋含着一口饭不知所措,放下饭碗,伸手去拉丁楠。
石磊来到丁楠面前,拖起她的胳膊往屋里拽。
“你干嘛?”丁楠厉声喝到。一副大义凌然不可冒犯的样子。
“徐洋也不是外人,你拽我干嘛?”她边哭边加大了声量。
石磊并不放开她,也生气的嚷起来“你还有完没完?”
“没完!没完!你要把我怎么样?就没完!”石磊的生拉硬扯让丁楠恼羞成怒。她用力推搡石磊,脸气的通红,眼泪在脸上汪洋一片。
徐洋无助的站在一边低声劝解“小楠,小楠,你冷静点嘛……别哭啊小楠。”
她从未见过丁楠如此失控过。
丁楠娇小的拳头狂乱的打在石磊身上,他既不能还手,招架的又有些吃力,十分狼狈。石磊无法控制这一团糟的局面了,干脆一把将丁楠抱起,任由她手脚乱踢,抱回房间。卧室里传出一阵乒乓乱响和丁楠的哭闹。
徐洋六神无主,对着一桌子剩菜黯然神伤。她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去敲敲门劝解一番?一天的劳顿紧张让她疲乏气馁,饿得似乎将要瘫倒,此时虽然真觉得无力管这吵闹,但也不至于小两口打架权当没看见,不管不顾坐下来继续吃吧。徐洋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默默站在厨房里洗碗。跟着水龙头里哗哗的水流,眼泪不由自主又掉下来。
徐洋觉得自己现在像一颗丧气的衰星,走到哪里哪里就不顺利。如果没有自己在,丁楠和石磊会吵闹成这样嘛?一样去mnm的机会,王潇一次就过关了,而自己面试的情况都不用别人来评价,自己都觉得不行。她越想越郁闷,流着泪将厨房收拾妥当。
卧室里渐渐安静了,石磊在唯唯诺诺认错。如果换了夏天,徐洋会去外面散散步给小两口腾出足够的空间,可是现在天寒地冻,她不知道自己能往哪儿去。心情糟糕透了,索性关掉灯早早躺进被窝,一屋子黑暗就像一屋子漆黑的问号,将徐洋憋进了死胡同里。
徐洋睡不着。各种纷乱的事情在脑海里进进出出。所有的事情,生活、工作、住处、钱,所有的事,现在的情形全部糟透了。但要怎样走下去呀?看不出丝毫明晰的路径。
正想的悲伤不已,里屋突然又传出丁楠咿咿呀呀的叫嚷声。徐洋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生怕她们再打起来。听了会儿,突然明白了这是两人和好的莺声燕语。徐洋呆了,一动不能动。自己真是多余。在这里,在这目前能让自己感到温暖和安慰的唯一地方,自己多余的让人羞愧。小两口吵架合好后的亲热,也因为她的存在而必须压抑自己不叫出声来。但激情还是从各种不可知的缝隙钻进她的耳朵,像燃烧的木炭条一样灼烤着她。第二天是周末,徐洋一早起床,打算出去散散步。然后再给丁楠和石磊带午餐回来吃。正收拾着,石磊从卧室出来说上午公司有事,就急急的出了门。也许是因为昨晚和丁楠的争吵让他觉得面对徐洋有些尴尬,徐洋还没来得及搭话,已经合上门走掉了。
徐洋自己在小区周围散步,还没到春暖花开的季节,除了急匆匆的行人和寒冷的风,再无生气。路过一个早点摊,刚出笼的小笼包热气腾腾,徐洋站在远处望着来来往往的客人把一屉屉包子端走,穿白大褂的店主有条不紊的忙乎。她呆呆的看着那一片烟火,觉得画面里的人充实祥和。“他们幸福嘛?”徐洋暗自在心里揣度“这店主恐怕每天半夜就要开始张罗这一方小店,这些来来往往的客人,你们来之前,走之后,都要去做什么去面对什么?”“你们有家回吗?”“你们都和你们爱的人在一起吗?”“你们有经历过我这样的经历吗?”“你们是否曾去过海南岛?你们是否曾和相爱的人在海滩拥吻?你们是否曾被爱情深深伤害?你们一定也会知道,在那些走路的、挤车的、睡觉的、微笑的、看似平静的身体里,有一些心受过委屈伤害却依然汹涌……”她自己这么胡思乱想。本以为双手不停忙乎的店主不会注意到她,谁知在空歇时胖胖的白帽子店主突然抬起头来,冲徐洋笑嘻嘻的问“姑娘,吃包子嘛?好吃。鲜猪肉大葱馅,还有小米粥呢。”
一张陌生的,红扑扑的笑脸,徐洋被他感染了。她像个勇士般走到摊前,精神抖擞的说“吃!来两屉。哦不,三屉。再来两个小米粥!”她要把这热气腾腾的包子带回去和丁楠分享,她打算大大的吃上一顿,吃撑了,就像每个包子的褶里都装着这胖店主灿烂的笑,她要把他的笑一起吃下去,狠狠的吃下去,吃到自己和丁楠撑着!
拿着早点回到家,丁楠已经起床,正在卫生间梳洗。见她回来,漱了口来到餐桌前。丁楠面色红润,没了昨晚的惨淡。捡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大口“呼,烫!”赶快换到另一个手里。
徐洋把小米粥端给她,提醒说“刚出笼,慢点儿呀!”
“饿死了。昨天没吃两口,差点被那个傻瓜气死!”丁楠虽然还在抱怨,语气却温和了许多。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得打起来呢。”徐洋给自己也倒了碗粥喝。
“才不会呢。他不会打我,你放心。”丁楠看起来心情大好,胸有成竹。
她们欢快的吃着热包子,好像从来都没有吃过似的。
“要是我我就打你。你看你都把石磊气成什么样了?有事不能好好说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见丁楠好起来了,徐洋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丁楠有时对石磊的态度,徐洋还真有些看不下去。
“昨天吧,石磊他们公司的供货商,主动要拿给石磊十万块钱,石磊他尽然不要!你说他气人不气人?我说两句我的看法,他就不成了,说工作的事我少管……我当然生气了!”丁楠撅着嘴,翻着眼珠。
“啊?干嘛给他那么多钱?”徐洋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打断丁楠问道。
“人家说这一年合作的不错呗,年底了答谢一下。”
“钱太多了吧。是不是……贿赂?”徐洋小心翼翼吐出这两个字。
“不是。人家说过去一直合作的不错,年底了答谢一下。现在哪个公司年底不这样维护一下客户关系啊,又没说让他做什么。”丁楠嘟嘟囔囔的甚是不满。
“拿了以后万一提要求怎么办?”
“石磊也这么说。但我想过了,反正他们就卖通讯器材嘛,不是从这个供货商这里进货就是从那个供货商那儿进,还能提什么要求呢?无非继续合作呗。”丁楠轻松的分析道,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我觉得不妥。”徐洋担忧的看着丁楠。
“换了谁谁不拿啊,反正拿不拿大家都认为必定是拿的,在他那个位置,谁会相信你是清白的?不如干脆拿了算了。不拿的才是傻瓜呢。”丁楠不屑的一挥手。
“丁楠,是不是……你们的经济状况也不好?”丁楠对钱这么不管不顾的欲望让徐洋开始不安。
“怎么说呢”丁楠顿了顿,放下手里的包子认真讲起来“不至于不好,但一想到以后我就焦虑。他现在的情况,要学历没学历,说聪明也根本谈不上。虽然职位高,工资赚得也还行,但这完全是因为跟着他老板时间长了,性格老实人家信任他,才混成这样的啊!说白了,就是运气好。可是谁能运气好一辈子呢?如果让石磊自己出去找份工作,依我看,还不如咱俩。他虽然有些存款,但也十分有限。这房子是租的,车是公司买的,答应归他开,可是如果离开公司到底算谁的也说不清。石磊还总提和我结婚,想一想就头疼。拿什么结呀?”
“不管怎么说,石磊的老板确实信任他。乱担心些什么。”徐洋并不了解个中细节,只是觉得丁楠多虑了。
“徐洋,你是理想主义,敢爱敢恨率性而为,感觉不到我这份憋屈。你也知道我选择和石磊在一起,就是因为他有事业基础。现在工作了才明白,在社会上这点基础算什么呢?真正能依靠的还得是个人能力,要有竞争力!他有什么竞争力呢?连文凭都只是初中毕业。前阵子我让他报考一个成人大学,充实一下自己,可他完全没兴趣。你说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大学生研究生遍地都是,他老板今天信任他,难道明天就不会有个学历高视野更开阔更值得信任的人出现?到那时他老板凭什么不选择学历素质更高的别人?说真的,其实我心里一片死灰。我觉得以他现在的状态,事业上的发展恐怕也到头了。还能指望什么更好的发展呢?这样子不赶紧弄点钱,怎么谈结婚?”





圣诞之音 第192章 刀刻的玫瑰
“当我19岁时,我对生活充满了奇异的梦想。梦想着一切,并相信没有什么是不能实现的。没有畏惧,勇往直前。现实中,我却像一只跛了腿的野马想要一次次的试着跳过一面墙,到外面的世界去寻找广阔的绿地。后来才明白我想要的世界,其实就是和一个对的男人紧紧相拥!
带我回家,这就是我的梦想,我只为爱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吉吉
第一章梦
夜幕中,月光象天上晶莹的瀑布无声地泻下。
一串亮晶晶的萤火虫从夜的天堂来,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烁的流光。它们穿过城市中纵横阡陌的街道,飞向黑夜中一扇洞开的窗。
在漫漫夏夜,萤,像美丽的仙女,照亮了黑夜中那扇洞开窗的小屋。她沉睡在一张雪白的床上,一动不动。月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裸露的大腿上,铜钱大小的月光斑点在闪烁。
草地上飘着如烟的蓝色,一个纯蓝色的男人从空中走来,飘向小屋那扇洞开的窗。斑驳的墙壁上投射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他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
一个长长的身影从她沉睡的脸上滑过,她睁开了眼,窗前空无一人,只有银色的月光,她闭上了眼重新睡去。一会儿,男人的身影再次投射在她的脸上,她睁开了眼,她缓缓的坐起身,用手揉了揉眼睛,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眸中闪烁着萤光。男人的身影在墙上移动,她的目光跟随着墙上男人的身影在移动。
影子停在了门口,她赤脚下床,墙壁上的影子向她伸出手,她伸出了手……一道白光闪过,空气变寒冷了。突然一把利刃发出刺目的亮光,划破了深蓝色的夜空。在电闪雷鸣中,一阵狂风将一颗蓝色的,耀眼的,炫目的星星吹落,最终坠落在她面前化为一滴水。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中。
蓝色烟雾笼罩中的森林显得尤为阴森恐怖。在烟雾腾腾中,一匹骏马从天而降。它毫无响动地从深处奔腾而来,飞奔而过的马踢使草地像波浪一样翻滚。男人仿佛一只巨鸟从夜空中俯冲下来,他脚不蹋蹬,纵身跃上马背,他与胯下的坐骑浑然一体,犹如一匹鬃毛长长的野马自天而降向她奔来。
空气中充满了尖锐的叫声。马踢飞奔,灯火通明,追杀声,叫喊声,呼啸而来。有许多人正在追赶他,有人打伤了他的马,他从马上摔下。一场残酷的拼杀开始了。他身边剑光飞舞,不时有人从他身边倒下,又不时有人向他冲去。他在努力向她走来,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短,奇怪的是她却始终无法看清他的脸。她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注视着这一切,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终于来到她面前,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风卷起落叶在他们四周旋转飞舞。她无法看清他的脸,她伸出手想撩开他脸上的发,一瞬间,他握住了她的手,她感到了他的手强劲有力,身后又传来一阵喧嚷声,他拉起她向林中飞奔。
他们跑进一个地下隧道,突然间变得寂静无声,这寂静变得无法忍受。黑暗中,她躲避着他的目光,她知道他在注视着自己,她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终于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她感到他的手轻柔无比,她的身体因他的抚摸而颤抖。她的身体紧贴在他滚烫的胸脯上,她将头靠在他的肩窝上,他的肩窝对她的脑袋是那么合适,仿佛天神特意为她订制而成的。她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味,那是一种她从未领略过的芳香,她沉醉其中激动不已,她愿永远这样沉睡在他怀中不管他是谁。
一阵冷风吹来,她睁开了眼,一瞬间,有人从她身后向他冲去。她惊恐地睁大双眼正欲呼喊,忽听到一声刀刺入体内的声音。在蓝色的光影中,他的身影在墙上晃动,鲜血从刀刃中涌出,喷涌的鲜血飞溅在她的脸上,顷刻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极力地想喊出声,却只听到来自体内剧烈的喘息声。她挣扎着向男人伸出手,极力想抓住男人。在极度的恐惧中,男人却向漆黑的深处飘去,离她越来越远,伴随着她一声绝望的尖叫,她从梦中惊醒了。吉吉在一片金黄色的阳光中醒来。窗帘猛地被拉开了,金灿灿地阳光穿过在风中摇曳的树叶洒在她的床上。强烈的阳光照亮了昏暗的小屋。
她听到阿丽的叫声:“太阳都要落山了,你还睡呢!”
昏昏沉沉之中,吉吉睁开了双眼,刺目的阳光立刻射入她的眼睑,她用手遮挡住那刺目的阳光,她闭上眼,试着想再次爬进那个梦里。她还能感受到梦中他紧搂住她的双臂;她的面颊还留存着他亲吻的余温;她的身体好像还在承受他紧紧的拥抱。为什么要惊醒呢?他是谁,为何她始终看不到他的脸呢,她有点懊恼,若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怎么才能认出他呢。
吉吉除了对刚才的梦感到无限的惋惜之外,还略微有些伤心。她觉得梦中的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他是为了她才被人追杀的,这个梦使她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幸福感。然而那个梦却一去不回,对他的记忆也消散了。她沮丧地想:人为什么要做梦,又为什么要清醒呢?
阿丽从窗前的阳光里走到床边坐下,推推床上的吉吉说:“快醒醒,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吉吉扭动了一下身体,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她痴痴地望着逆光中阿丽美丽的脸,想着她的爱人在哪里呢?何时才能出现呢?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喂,醒醒,你怎么了”
吉吉深深叹了口气,回到现实,准备着倾听阿丽的唠叨。“听好了,明天我要见个经纪人。”阿丽用她略微发黄的眼睛紧盯着吉吉等待着她的回答。吉吉冷漠的看着她。
阿丽肯定的说:“这次是真的,我向你保证和以往不一样……
阿丽起身开始换衣服,吉吉注视着她,在阳光照射下,阿丽的身体更加美妙绝伦,阿丽的双乳坚挺有力极为丰满,男人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落在哪里。阿丽继续唠叨着,吉吉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她。阿丽的目光是好强的,轻浮的。她是一个结实圆润大嗓门的女孩。阿丽穿着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短裤,她从不会忘记向任何人展示并炫耀她的那双秀腿。她浑身挂满了廉价的饰物,耳朵上扎满了眼并戴了数个耳环,还扎了一个鼻环。脚上蹬了一双又厚又笨的长筒靴,看起来就像踩着一个高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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