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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病玫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色满京
吃完饭,叶柳园回了房间,查了下叶父口中宋会慈还在举办期间的那个归国画展,准备去看一看,至少对他的画有所了解。
下午,叶柳园拿着原主的车钥匙,开车去了画展。
画展室内装潢很有意思,漆成黑色的墙面上有很多迸溅状的红色墙漆,看上去就像是大片大片的血液溅在黑色的墙壁上。
地面上同样铺着黑色的瓷砖,但瓷砖上不知用了什么工艺,也有大片大片刺目的红。
灯光打在光滑的瓷砖上,地面上的红色有种诡异的流动感。和墙壁上溅射的血液状红色油漆衔接在一起,让整个黑色为基调的室内充满剧烈的碰撞感和挣扎感。
宋会慈的画作挂在墙壁上,画下面还建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池塘,里面填满了不知什么成分的和血浆很类似的东西。
每一幅画下面都有,画挂在墙上,仿佛画中不断有血液喷溅到墙上,过多的血沿着墙壁流下来,流到池塘里,接着满溢出来,在黑色的瓷砖地面上流淌。
这个画展不是死的,而是活的。
画作与室内装潢有种鲜明的流动感,观展者走在其中,有种扑面而来、穿身而过的感觉。
宋会慈在画展内,正在和一些收藏家交流着什么,看到叶柳园走进来,微不可查地顿了顿,走向叶柳园。
“宋哥。”叶柳园笑着跟他打招呼,“上次还要谢谢你。”
谢谢两个字叶柳园咬得尤其地重。
宋会慈今天没有带那双白手套,但装扮和叶柳园在隐秘遇见他时差不多。
“你来做什么?”宋会慈问出的话中似乎带着冰碴。
“我没想做什么,二哥和爸他们经常夸宋哥的画,所以我很有兴趣,来看看而已。”叶柳园说完,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观展者一样和宋会慈擦肩而过,径直走向挂着画的墙壁。
叶柳园在一幅幅画作前走过,发现宋会慈的画和他那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无论是原主,还是隐秘中的一面之缘,宋会慈都是优雅而冷淡的。他的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是荒原,也是冰川。
挣扎、流动、鲜活、激烈碰撞,宋会慈的画中表现出的满满是这些。
逛了一圈画展,叶柳园最终站定在最大的那副主画前,那副画的名字叫《自缚的人》。画的主体是一个没有面孔的人,赤着上半身,双手交叉放置于胸前,从头到腰被绷带层层紧缚,但奇怪的是束缚画中人的东西被画家画得非常模糊,与肤色特别相近。
看上去他仿佛是个人俑,手臂和身体溶解在一起,没有五官,面目模糊。看似被束缚,束缚他的东西却又已经与他的皮肤融为一体,看不出他正被束缚着。
这是个苍白的人影,面貌模糊,皮肤和绷带一样是死人般的白。
但最绝的是他胸膛上几条交错在一起的红色的纹路,像是把他切割得支离破碎,又像是薄刃在他身上割出细长伤口,更像是另一层束缚着他的红色丝线。
这层血色让这个苍白而面目模糊的人骤然有了某种含义,是束缚、是挣扎还是破碎?
叶柳园是个写手,他不懂绘画界那些复杂的艺术手法和流派,但对于美与隐喻的那种共鸣却让他惊叹。
叶柳园逛了一圈,觉得这幅画绝对能称得上是这次画展中的巅峰之作。
就是不知道这幅画到底卖还是不卖。
不过…想到这里,叶柳园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系统先生,我的任务目标是‘得到宋会慈巅峰之作’,这个所谓的巅峰之作,具体定义为何?是这次画展的巅峰之作,还是……”
系统给了他回答:“叶先生,就是字面意思所指的巅峰之作。”
巅峰之作,宋会慈的巅峰之作,也就是说是他一生中所有画作的巅峰之作,而不是这次画展上的。
叶柳园意识到了这个任务的坑爹之处,一个画家到底那副画才是他的巅峰之作可能连画家自己都不知道。
有些画家画的第一幅画就是他一生中的巅峰之作,有些画家临死前最后一幅画才是他的巅峰之作。
而且对于巅峰之作的定义有很多种,外界各路评判家认为的巅峰之作,不一定是画家本人认为的巅峰之作。
这太坑了,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么‘巅峰之作’的定义,是外界定义的还是画家自己定义的?”叶柳园追问道。
“是画家自己定义的。”系统回答道。
这还好,外界对一个画家的作品那副作品才是巅峰之作可能吵上几十年,而且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怎么可能有个统一的标准。
不过是画家自己认定的巅峰之作,这也很坑。
像宋会慈这次举办画展,挂出来的画是少数,也许有一副画是他自己认为的巅峰之作,但他从来没有向外界公开过。如果是那样,他岂不是玩完。
叶柳园在这幅画前站了很久,站到画展开放时间快结束了,所有观展者近乎走光了,终于等到一个机会叫住宋会慈。
“宋哥,迄今为止,你最满意的作品是这幅画吗?”叶柳园没看宋会慈,而是仰头看着画,状似无意地道:“这幅画中的人有原型或是模特吗?或者,这根本就是你的自画像?”
宋会慈离开的脚步猛地一顿。
夕阳西下,昏黄又热烈的光洒入室内,叶柳园和宋会慈相背而立,就像两具凝固的塑像。
终于,宋会慈转身看向叶柳园,皮鞋磕在光滑的瓷砖上,声音清晰可闻。
叶柳园也回过头,毫不避讳地看着宋会慈,道:“我有说错吗?如果这不是你的自画像,那为什么那天我会在隐秘看到你?”
叶柳园上前几步,走到宋会慈面前,逼近他,道:“嗯?宋哥,你那晚去隐秘,玩了些什么?你也会玩鞭子吗?呃…”
下一刻叶柳园被宋会慈掐着喉部顶在旁边的墙壁上,宋会慈弯腰低下头,眼镜边金色的垂链落下来,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但你承担不起步入隐秘的代价。”
宋会慈的手用力收紧,又猛地松开。
“所以,叶柳园,学会闭嘴。”
“咳咳。”叶柳园呛咳两声,看着面色冷硬转身大踏步离去的宋会慈,高声道:“可我只是想要你的一幅画。”
“宋先生,让我闭嘴,只需要你的一幅画。”
“你想要什么画?”宋会慈回头问他。
叶柳园勾起一个笑容,在黑与红碰撞的世界中,在那副苍白而又鲜活的肖像画之下,他说:“我要你的巅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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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家看到我上一章有错字没改,是因为待高审了,改不了。orz,错字改不了一直挂着,太羞耻了。





快穿之病玫瑰 猩红的缪斯(三)
宋会慈略带讥讽地勾了下唇角,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画展。
叶柳园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作为一个写手,虽然是一个不太高明的写手,但也懂得有些铺垫和伏笔是必不可少的。
叶柳园离开画展开车回家,对系统道:“系统先生,看了这次画展,我才意识到任务的困难之处。‘巅峰之作’的定义实在太模糊了,就算是宋会慈自己的定义,如果我看不到那副画,得到就更无从谈起。”
“有什么关于宋会慈画作的线索可以提供吗?”叶柳园问道。
“......”系统沉默了一下,才‘叮咚’一声,道:“叶先生,恭喜您累积评论到三条,系统可以提供给您一条线索。”
【宋会慈有一间隐秘的收藏室,收藏着他所有最不愿意被人看到的画作】
“谢谢您,系统先生。”叶柳园顿了顿,问道:“请问给我留下三条评论的是同一个人吗?是的话能麻烦你帮我感谢一下她吗?”
“是的。”系统道:“我会转告你的感谢的,应尽之责。”
有了这条线索,叶柳园也有了计划。
“下一次晚宴,我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叶柳园道。
“祝您成功。”系统道,同时在叶柳园的意识中发了个[撒花]的表情包。
“额,谢谢。”叶柳园礼貌道谢。
时间转眼就到了晚宴,宋会慈这次归国画展举办地非常成功,国内业界给了很高的评价,他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这次晚宴本来是二哥叶柏荣为宋会慈办的庆祝宴,但叶父横插一脚,让晚宴成了各界名流商人的名利场。
穿着一身定制西转的叶柳园躲在餐桌旁,一边猛给自己灌酒,一边看着被各界人士堵在中心被迫社交的宋会慈。
宋会慈的薄唇紧抿,眼镜后那双眼冷的近乎结冰,显然是很不高兴了。
叶柏荣太清楚宋会慈的性格了,宋会慈要真是不耐烦了,能冷着脸转身就走,那他好不容易经营起和宋会慈的关系就毁了。
说是和宋会慈关系好,在艺术界颇有名声,可关系好的朋友却在他主办的宴会上转身就走,那他这个回国初次亮相的二少爷在各界名流眼中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叶柏荣早早料到了这点,宴会大厅旁摆了一架钢琴,叶柏荣走到叶父身边,低低喊了一声:“父亲。”
叶父却笑着拍了拍叶松寒的肩,跟老朋友说说笑笑,像是根本没听到叶柏荣的喊声。
叶松寒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却依旧一言不发。
还是叶太太站出来,笑着拉过叶柏荣,说:“你们光围着宋先生,也不看看我儿子。我儿子也是刚回国,正好,让他给咱们弹一曲听听。”
叶太太开口,其他人也不好不给面子。宴会现场的灯光暗下去,聚光灯打在那架钢琴上,叶荣柏坐在钢琴前,抬手按下钢琴键。
优美流畅的钢琴声流淌而出,宋会慈也终于得以脱身,转身推门离开了会场。
一直关注着宋会慈的叶柳园拎起桌上一瓶酒,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宋会慈坐酒店的电梯直达地下车库,走到自己车前,正准备拉开车门坐进去,却被一个满身酒气的人撞了个满怀。
原身本就有酗酒的毛病,酒量不错,醉了后干的事第二天酒醒了也能记得。
叶柳园在宴会上灌自己,为的就是这一刻。
试探他、接近他、赖上他,想办法跟宋会慈去他的房子,去找那间隐秘的画室。
靠在宋会慈胸膛上的叶柳园轻轻打了个酒嗝,一手拎着酒瓶,懵懵懂懂地抬头,细软的头发蹭过宋会慈的下巴。
“宋哥?宋哥要走吗?带我一个啊!”
叶柳园一张口,浓重的酒气就直冲宋会慈的鼻腔,宋会慈反射性地想推开他。但醉了的人就像块酒心软糖一样,被推开了也站不稳,一直往他的身上靠。
“宋哥,宋哥你是要回家吗?你回家带我走啊,反正爸妈有大哥二哥,没人在意我...嗝,我喜欢宋哥的画,宋哥家里是不是有好多画,宋哥带我去看画呗...”
醉酒的人是没有逻辑的,也根本不讲道理。
“我不想呆在那里,那儿那么热闹,却谁都和我无关...”说着,叶柳园还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昏暗的地下车库,醉醺醺靠在他身上的人,宋会慈垂眼就看到他透着醉意的脸。那张脸眉目柔和,皮肤白得近乎起腻,酒精蒸腾出点潮红涂抹在他身上,像是在白色的画布上落下渲染的第一笔。
有了颜色,就想继续往下画下去,一笔,又一笔。
叶柳园虽然喝了那么多酒,但说的确实原主的真心话。
原主看上去什么都不缺,但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在家里,父亲看中大哥的能力,让他做继承人;母亲对二哥寄予极大的期望,期盼他成为享誉国际的钢琴家。
他呢?
从小,家里任何人都没有对他抱有过任何的期待。他活成什么样子,他的亲人都能接受。他是喝死在哪个酒吧里,还是拼尽全力考上名牌大学,他们都不在乎。
他是努力还是颓废,是天才还是废物,是活成烂泥一滩被人踩在脚下还是青云直上被人敬佩,他们都不在乎。
不在乎,不期望,不关注,这才是原身酗酒的缘故。
宋会慈伸手掐着他的下巴被迫叶柳园昂起头,端详了一下他的神情,像是在判断他到底醉没醉一样。
“嗯?”叶柳园发出一个模糊的鼻音。
宋会慈也不知道为什么,松开手把叶柳园塞进副驾驶,自己坐到驾驶位上开车就走。
靠在副驾驶座上的叶柳园勉强还有点理智,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建筑,最清晰的一个想法居然是——
宋会慈在宴会上喝酒了吗?
反正不管他和没喝酒,他都坐在副驾驶上了,要出事也是两个人一起出事。
宋会慈架着醉醺醺的叶柳园回了自己家,他刚刚回国,家里并没有太多的生活气息。
所幸这一路上叶柳园没想吐,但他满身都是酒气,有些洁癖的宋会慈受不了他,把人推进客房的浴室。
“洗干净再出来。”
浴室里叶柳园也难受,他强撑着脱了衣服洗了个热水澡,大脑才清醒了些,然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宋哥,你这儿有我能穿的干净的衣服吗?”
客厅中宋会慈听见叶柳园叫他,一抬头就看见客房的门大开着,叶柳园只裹件了浴巾在身上看向他。
柔软洁白的浴巾裹在他身上,青年流畅的身体曲线暴露在灯光下,宋会慈下意识地在脑海里构图。
酒精让叶柳园意识不到他现在的行为很出格,他坦荡地展露自己刚刚洗净的身体,本能的羞怯却又让他不忘围着浴巾略作遮掩。
宋会慈觉得这样不对,在偷食禁果之前,人们不知羞耻、没有善恶,只凭本能活着。
可那是坦荡的、无回避的、自由而又美的,偷食禁果带来的种种都是束缚。世俗的礼教、道德者的批判词、评论家的唇枪舌剑,一层一层又一层无形的束缚将人密密麻麻地包裹起来。
宋会慈也是活在束缚中的人,可他此刻却觉得叶柳园美极了,他在他身上看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这儿等着。”
宋会慈眸色暗沉,起身去给他找换的衣服。他刚回国,房子里没有多余的衣服,只能找一套他自己的给他。
叶柳园靠着门框,等了一会儿,宋会慈拿着一套柔软的白色长袖长裤回来。
醉意上头的叶柳园什么也没多想,从宋会慈手里接过衣服,也不记得关门,松手让浴巾落地,换上了宋会慈的衣服。他比宋会慈矮一点,裤子和袖子卷了两扣。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他也不管宋会慈什么反应,把自己扔到床上。
睡过去之前,他拜托系统先生:“系统先生,麻烦凌晨四点时叫醒我。”
“好的。”系统先生不介意充当一回闹钟。
宋会慈站定在客房门口,看着被柔软的被子埋住还穿着他衣服的叶柳园。
安静空旷的房子中,能听见叶柳园清浅的呼吸声。
良久,他才转身离去。
凌晨四点,叶柳园被系统牌闹铃吵醒,为了不发出声音,他赤脚下床,摸黑在房子中寻找起来。
宋会慈的房子是独栋的小别墅,叶柳园最终在三楼找到了那间隐秘的画室。
画室并没有反锁,叶柳园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画室内放着很多蒙着白布的画。
叶柳园没开灯,他拉下其中一幅画上蒙着的白布,借着外面的星光和月光勉强辨认画的内容。
光线太黯淡,叶柳园凑到离那副画很近的位置。
下一刻,灯突然亮了起来。
叶柳园几乎和画中那个少年脸贴着脸,灯光点亮了室内,他看清那副画画的是什么了——
是一位双手被吊起来,挺着布满鞭痕的胸膛,脸上却带着快感和痴迷的少年。
叶柳园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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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绿光系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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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感谢洛洛红瑾的三条评论,帮助叶柳园先生拿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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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病玫瑰 猩红的缪斯(四)
宋会慈像是一点也不惊讶叶柳园会在这里,他走进收藏室反手锁上门,走到一幅幅蒙着白布的画前,突然伸手将那些白布全都拽了下来。
一副又一副隐秘的画作暴露在灯光下,画的内容是各式各样的鲜活的人体,大多是男性,年龄从青涩的少年到成熟的男性都有。
画中的他们大多赤身裸|体,对观看者展露自己的身体,眼角眉梢间都一样带着极致的欢愉。
“怎么样?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宋会慈的手指悬在一副画中少年的脸上。
“这些…”叶柳园眼神飘忽了下,感觉自己像是撞破什么了不得的隐秘。
“这些全是我的隐秘,是我见不得光的画作,你说如果它们曝光出去,我会有什么下场?”
叶柳园道:“这也没什么吧,艺术而已,我不太懂你们画画的,但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正常…”宋会慈讽刺道:“你是认真的吗?”
“我是认真的。”叶柳园上前两步,道:“这些画里的模特是你强迫他们的吗?”
“不是。”
“双方是成年且自愿的吗?”
“是。”
“你有用这些画对他们进行威胁吗?”
“没有。”
“所以这有什么问题?”
叶柳园摊开双手道:“以前大卫的雕像被摆在教堂前时还要在腰间围一块遮羞布呢,所以那些盖着的白布也是你的遮挡吗?”
“也对,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长着乌鸦之舌的人,更可怕的是他们站在阳光下而不是阴影中。”
“画家笔下画的是人体,道德家们看到的是裸体。”
“作家笔下写的是做|爱,审查者们看到的却是淫|秽。”
“但要因此放弃束缚手中的笔,不去书写挥洒心中所想,任凭神所凭依而得的灵感化为束缚自己的丝线,然后眼睁睁看着它们不断绞紧,直到绞杀自己为止吗?”
“宋会慈,你如果是这么想的,也不会把这些画画出来了。”叶柳园道:“你应该清楚,这世上没有什么永远的隐秘,只要这些画存在一天,它们就有曝光的可能,最好的保全自己的办法就是从来不画这样的画。”
叶柳园走到宋会慈面前,伸手摘下他戴着的眼镜,问:“所以这里哪一幅是你最满意的画作?”
宋会慈与叶柳园对视,没了镜片的隔膜,叶柳园发现他的虹膜居然是浅淡的灰色。那双眼凝视着他,里面却蕴藏着让人心惊的风暴。
宋会慈一言不发地凝视了叶柳园很久,久到他心中发毛,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没有,这里没有让我满意的画。”宋会慈道:“你想要吗?”
因为执笔的画家从来没从自缚中挣脱出来,像一只丑陋的虫在俑中苟延残喘。如今那层坚硬的壳被一个忽然闯入的人一头撞出了个洞,那只丑陋的虫终于看到羽化成蝶的希望。
宋会慈在叶柳园洗完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在想,那副洁白柔韧的身体,为什么要被一块浴巾包裹呢?有什么是不能坦荡展露在他面前的呢?
他知道叶柳园赖着他非要跟他回来另有图谋,可是他放纵了。
他想成为叶柳园的酒精,所以他先退一步撕下自己的伪装向叶柳园摊牌,知悉他的隐秘,叶柳园就别想全身而退。
这是一个陷阱,在叶柳园推门而入拉下第一块白布时就注定无法逃脱了。
包裹着宋会慈的那层外壳裂开了,里面浓郁的黑暗倾泻而出,窥得其中一角的叶柳园胆战心惊。
“你想要我的‘巅峰之作’是吗?”宋会慈逼近他,道:“那就做的模特,只有你才能让我画出我的巅峰之作。”
“你在…你在说什么?”叶柳园反射性地看向那些画,画里面一张又一张美丽而带着欢愉的面孔扎进他的眼中。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可以说出来,叶柳园,你说你想要我的画,那你愿意做画中人吗?”
宋会慈伸手摩挲了一下他的下颌,道:“你穿着我的衣服,就替我脱下第一层束缚吧。”
叶柳园心中一片一片的卧槽声,明明只是给一位大画家做做心理辅导,以为让他跨过那道坎,他就能拿到画了,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还没等他反应回答,宋会慈的薄唇就贴上他的唇,重重地碾过噬咬,叶柳园几乎是无意识地张开了唇,被宋会慈攻城略地。
叶柳园确实是个弯的,不可否认宋会慈作为一个同性对他来说有足够的吸引了,这样的脸、这样的身材,让他无法拒绝。
更该死的是,他为什么从一个半强迫的吻中感受到了祈求的味道。
原本盖着画的白布散落在地上,叶柳园坐在白布上抖着手解开第一颗扣子的时候绝对自己绝对是疯了,他是不是被酒精泡坏脑子了?
但解开所有上衣的扣子后,叶柳园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这儿有酒吗?度数越高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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