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误入眉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暮阿洋
卫玠则抱着她退出浴池,低沉着声道:“水凉了。”
他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是煎熬,萧扶玉在他颈窝里轻泣,奈何身子的变化来得太快。
浴间有内外两间,外间是供休息梳发的,不算宽敞,但屏榻与梳妆台皆有。
因萧扶玉是女子的身份,一般沐浴时周身都不留人,有的也是在浴间之外,仅红袖守在门口。
屏风内,萧扶玉被放入榻,榻上垫有柔软的白色绒垫,潮湿的长发贴着丰润,随之浮动。
她泛红的眼眸半阖,被拨开的长发打湿了绒垫,他低首轻衔玉尖,不远处的屏风,莺燕双飞,做工精细。
梳妆台上的铜鉴倒映着她的身影,像支被风吹动的花枝,荡漾且美艳,让人沉迷其中。
萧扶玉面颊红扑扑的,不敢再看那铜鉴,黛眉轻蹙,绛唇翕动,“卫玠...”
卫玠的手掌扣紧她的腰肢,拇指轻研,气息萦绕着玉颈,他亲吻住她的唇间......
***
许久之后,清雅的浴间变得平静,空气里是淡淡的花香,干净的地板上陈铺着锦褥。
萧扶玉坐在锦褥上,眼眶尚有些粉红,白金的薄衫掩着姣好身段。
卫玠则一袭白衫坐在她身后,衿带未系,他用巾帕擦干她的青丝长发,不远处的屏榻上的绒垫湿了一滩,凌乱不已。
萧扶玉的心神渐渐平静,一旁的紫檀方桌上静静地放着那汝瓷白瓶,她微微嘟唇,什么鬼避子丹,还催.情,简直耗尽了她所有体力。
卫玠见她看着汝瓷瓶,微不可察地暗叹,重活一世,她对太子的执着似乎格外明显,不只是因为他,还是别的。
但他想推迟孩子的出现,前世萧扶玉五月初旬有了身孕,谁都没有准备好,慌乱之余是满心欢喜。
萧扶玉似乎没能接受过来,问他会因此高兴,他说会,他也怕她有流掉孩子的想法,但她没有,只是说孩子归她。
卫玠欣然同意了,他想他们可以有一个,便可以有第二个,不过最终只是空想罢了。
之后随着萧扶玉小腹的越发隆起,最后他将她安于一处隐蔽的尼庵静养。却在太子出生当日,太后的监察卫暗自查到尼庵,险些出事。
好在萧扶玉自行有防范,并没在尼庵生子,而是回到皇后的寝宫。可因为他没能及时察觉监察司的动静,才出现这种意外。
那时萧扶玉多疑,认为此事因他走露风声,于是他们有了第一次隔阂。
她的隔阂永远是悄无声息的,她满面笑容,闻声细语,心底却隔得越来越远,卫玠能见太子的机会少之又少,直到几乎见不到。
待太后势力落马,卫玠重启谍阁,不久后他又不得不离开京都,征战周国。
他们隔了整整一年没有相见,来往的书信里只有军务,没有提及思念。
随之摄政王有意将卫玠暗杀于周国境内,他早有察觉,借助谍阁的势力,反将摄政王一局,斩杀于剑下。
由此卫玠便迎来了权势的鼎盛,半年后平息边境,第一次在书信里,她提及了两情相悦,可这样的情深却是为了金羽令。
不久后梧州叛.乱,皇帝被擒的消息传来,将他不辞风雪从边境千里奔袭,一身甲装风尘未去,却一场骗局......
雅静的浴间,卫玠微垂的眼眸染上些许冷沉,擦拭萧扶玉长发的手不经意的攥紧,却扯痛了她。
萧扶玉回过首过来,他的气宇微寒,使得她心有不安,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不悦的事,她轻声喊:“卫玠玠......”
卫玠回过神来,忙松开指间的长发,将心神敛下来,“抱歉。”
萧扶玉却瞥见他眼里细微的黯然,不知为何她随之有些不好受,回看一眼那汝瓷瓶。
她知道他想求稳,前世的太子来得着实意外,她都花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好在卫玠比她想象中的高兴,即便是处境尴尬,也没有提让她流掉孩子的想法。
萧扶玉轻语道:“那就等等,太子早晚也要有,有一个便会有第二个,朕养得起。”
卫玠微顿,没有回应,像是默许她的话语,拾起桌上桃木梳,梳理着萧扶玉的长发。
这次要事事周全,孩子来迟点没关系,理应规避曾经的风险,他不会再给她欺骗他的机会。
此生的纠缠是从她开始的,那么她一旦有抽身想法,他便有义务关着她,囚着她,坐在人人都触及不到的位置,成为他一人之上的皇帝,承他一人的欢。
卫玠手中的桃木梳停下,挽起萧扶玉耳侧的发缕,薄唇亲吻在她的颈侧,声线沉哑,“过两日早朝后,陛下记得给臣玄铁。”
萧扶玉轻轻颌首,平缓着心绪,回身过来趴进他怀里,启唇道:“好。”
此生的想法很简单,和他共度余生罢了。
第44章 觐见 陛下与臣在同一条船上,如要溺死……
回京第二日, 萧扶玉趁着歇息,便在宣室殿把关于凌雀山庄的奏折调出来查看。
她能看到这奏折的不多,但的确曾有臣子上奏过凌雀山庄于邳州官道上欺凌百姓的事, 只是大部分都被赵家压下来。
现在凌雀山庄已被监察司处查,庄中数人被擒, 案子属匪贼作乱,不在京都, 本不该落在监察司手里, 可里头的监察司要拿案子, 无人敢得罪。
萧扶玉考虑片刻,仍便派人前去监察司调案本。
这监察司虽听命于太后,但总要卖皇帝的面子, 只是此案有关赵家,消息便递到太后耳里。
太后听闻皇帝要查凌雀山庄的事,只当皇帝游手好闲几日,被她说了几句后,开始做做样子。
也罢, 皇帝要赵家作对, 太后自然不会加以阻拦,便允了监察司把完整案本呈过去。
萧扶玉见了案本, 涉及邳州太守的罪行不少, 可偏偏避开了赵家, 不见半分牵连。
赵家这是把一个州地太守推出来挡罪了,话说回来, 赵千檀的臂膀是被卫玠刺了一剑,京都里半点赵世子负伤的消息没流露出来,就像之前卫玠在京都城外被暗杀负伤时一样, 消息都被掩盖的实实的。
短时间内想伤及赵家是不可能了,不过使他丢了一个州太守,还算不错。
萧扶玉放下案本,当即就命刑部之人将邳州太守查封抄家,新的邳州太守吏部会安排,卫玠身为六部之首,选择怎样的人,应该会有决断。
除此之外,京都内还在谈论的有卫玠在玉满楼的事了,带着身边娇妾,以三万白银拍下栖清露。
人人道卫丞相这是铁了心要恢复眼明,不知半个月后,这栖清露可否有效。
还道是卫丞相对府中的妾侍心疼得紧,妾侍黏人,贴在身旁寸步不离,可怜这妾侍体弱,带着面纱,有两步都喘得不行。
萧扶玉听到这话时,都笑了几声,这下好了,卫玠那清风明月的声誉,都给辞雪毁了去。
隔日早朝,文武百官齐至,萧扶玉将此事宣于众官所听,其中便包括摄政王赵衍,这人老谋神算,显得不动声色。
龙椅上萧扶玉轻挑眉稍,还补了一句,“往后关于民情的奏折,若敢欺瞒于朕,通通治罪。”
官臣跪地行礼,卫玠身为丞相是站在百官之首,与摄政王平行。





误入眉眼 第38节
早朝散后,萧扶玉从金銮殿转回宣室殿内,卫玠则待百官散去,留了下来。
宣室殿内的龙案上,已然放着个红檀匣子,做工精细,里头放着的正是千年玄铁。
这玄铁寒气重,拿在手里久了还会冻手,之前难为她藏在衣裳里,着实憋了一路。
孟临川已然住进卫相府里,京都各势暂且未有动静,应是尚在相互猜忌。
这人是在凌雀山庄外截的,二当家负责正押送孟临川转移,而后二当家不见踪迹,孟临川也不曾露面。
当时出现于凌雀山庄的有两路人马,一是被死士困在城外私院的卫玠,二是太后的监察司,摄政王应是各有猜忌。
卫玠为此做了手脚,将方向指向于监察司,又有顾风眠作假误导,凌雀山庄的案子可是在监察司,摄政王应该对提心不少。
而太后之意尚不明确,似乎近来她研于别处。
令两党猜忌不定是好,孟临川炼制金羽令的过程时,以免有人作乱。
萧扶玉坐在龙案前,目光轻睨案上的匣子,卫玠前两日提要拿玄铁,便是为了尽早炼制金羽令。
萧扶玉刚抬起眉眼,便见卫玠提步走入殿内,他身着墨紫云鹤官服,腰佩金鱼袋,身形颀长挺拔。
这样的着装在他身上尽显清风霁月,萧扶玉在朝堂上,偷瞥他不止一次。
殿门外的苏长瑞未有传报,是萧扶玉给过话,如卫丞相入殿来,便不必传报了。
卫玠虽蒙着眼布,却稳健地走到了龙案前,拱手道:“陛下。”
萧扶玉则拿起龙案上的匣子走下来,然后递给他。卫玠接过来,揭下眼布,打开匣盖查看几眼。
前世在他手中,玄铁不止摸过一次,自是分辨得出真假,上次在相府给于他,他还不拿。
萧扶玉探着脑袋,瞧匣子里的玄铁,道:“什么时候开始炼制羽令?”
卫玠将匣子合上,淡淡回道:“尽快。”
萧扶玉道:“在相府里?”
卫玠抬眸看向她,“臣已在府中备好制具。”
萧扶玉戏语道:“拿了东西,也不说声谢谢。”
卫玠眉间松和,声线平和道:“谢过皇帝陛下。”
金羽令是为了替她拿回谍网司,哪里还要谢,是她玩笑而已。
萧扶玉用指尖点了点脸蛋,“亲一口。”
卫玠微顿,唇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单手揽上萧扶玉的腰肢,将二人距离拉贴近许多,靠近她面颊亲吻,又转到唇瓣亲吻,撬开牙关,尝尝滋味。
待吻罢,萧扶玉呼吸微喘,唇瓣被咬的红润光泽,她便扬唇,道:“真乖。”
这样的词用在卫玠身上的确是有些违和,他也只是一笑,平静地松开她的腰肢。
萧扶玉收敛了心神,思绪回到玄铁上,待金羽令制成,恐是要到七月季夏了。
卫玠将匣子暂且放在一旁的茶座处,他提及邳州的事,道:“过两日邳州便有新的太守上任,此人不会与赵家有关联,陛下将凌雀山庄的事办得干脆利落,是会赢得些民心的。”
萧扶玉跟在他身后,“这事早该办了,不过摄政王今后对朕更加提心。”
卫玠沉默片刻,回道:“此案实质不是臣查的,也非陛下所查,明面上看来,便像是陛下顶冒监察司的功名罢了,如果陛下的昏庸无能做得够好,摄政王岂将陛下放在眼里,兴许在他心里认为此次是,他与臣相争,却被太后一党捡了漏。”
萧扶玉挑了挑眉稍,她居然没想到这层面,以摄政王的性情来说,会这样考虑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笑了笑,“有时还真是想得太多,还容易被误导,摄政王极有可能如此想。”
萧扶玉在茶座处坐下,转念还有一件事挂在心里,“说起来朕是女子身的事,赵家是一点动静的都没有,赵千檀真要为朕守口如瓶?”
听她说起赵千檀,卫玠神色沉了下来,道:“这赵千檀是个麻烦,若摄政王已然知晓,不动声色只是为了暗中寻陛下是女子的证据,如此,并非是不可能的。”
萧扶玉蹙眉微顿,道:“是吗,以摄政王的能力,倒不像他。”
卫玠道:“还是留个心眼吧。”
萧扶玉瞧向卫玠的神色,那细微的不悦没有躲过她的眼睛。
卫玠虽然很少会表露出来,但对赵家父子的仇视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他父亲死于摄政王之手,是毋庸置疑的。
前世的事,她不会再重蹈覆辙,更不会再让赵千檀得逞,无论卫玠做什么,她都予支持。
萧扶玉伸手去拉他的手,拇指轻抚他的手背,“你且放心,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区区赵千檀,我可没把他放在眼里。”
卫玠看着她沉默许久,一字一顿道:“陛下与臣是在同一条船上,如要溺死,亦要一起。”
萧扶玉轻怔,随即起身抱住他,认真回道:“那是自然。”
卫玠眸色微暗,抬手轻抚她的后背,不再回语。食言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正此时,殿门外传来苏长瑞的传报,“陛下,禁军统领霍方求见。”
萧扶玉微微侧首,眼眸里掠过一丝疑惑,与卫玠相视一眼,正好之前的事,还没解决清楚,霍方是想明白了?
萧扶玉回了一声宣,便回到龙案前坐下,而卫玠重新戴好墨色眼绸,候在殿内一旁。
殿外的苏长瑞扬声道宣字,随即便见身着甲衣的霍方疾步走进来,与之前所见的端正自若不同,他神色里有几分急色。
霍方来到殿中半跪行礼,沉声道:“微臣霍方参见陛下。”
萧扶玉靠着椅背,心神微敛,开口道:“之前同霍统领提及的事,是考虑清楚了?”
霍方看了一眼卫玠,欲言又止,拱着的手未曾放下。
萧扶玉目光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卫玠身上转了一圈,道:“卫相不是外人,不必顾及,你起身说。”
霍方却仍半跪于地上,面容铁青,语气不甚冷静,“前日,薛家薛斐然于慈心宫回府,途中失去踪影,微臣搜罗京都上下不曾有半点消息,只怕是太后的手脚。”
“陛下如有心看重微臣,只要能找回薛婓然,臣往后竭力为陛下效力,太后专横跋扈,挥霍无度,若不是欠于薛家恩情,臣自不会效力于她。”
听此,萧扶玉的神色也沉了下来,上一世这薛斐然正是因为撞见薛太后与戚德海的情.事,才死于太后之手,不过这次似乎来得快了些。
上次于玉满楼前,曾同薛斐然有过一见,眼下就出事了。
萧扶玉瞧着霍方的紧张神色,道:“如若是太后所为,霍统领又怎么相信,凭朕怎能寻回薛斐然?”
霍方微顿,略微看向一旁的卫玠,仍旧是淡漠无常,他缓缓道:“陛下不是有卫相吗。”
虽然他因薛斐然,对卫丞相有所抵触,但卫丞相执掌六部,刑部的查办水平不比如今的监察司差到哪里去。
他身为禁军统领,负责皇室与皇城安危,又在太后手下,不好大肆调遣人马,他也不可能去求太后的对家,摄政王,最好的选择就是皇帝陛下这里。
萧扶玉看向卫玠,他只是有略微偏首,静听二人言语,因有前世之鉴,自然是能寻薛斐然。
只是若薛斐然真发现了太后私情,又已过了一日,眼下可能人都没了。
萧扶玉缓缓道:“如若寻回来的,只有薛斐然的死讯......”
霍方神色冷沉,手掌暗暗紧握成拳,沉声道:“那臣与薛太后便势不两立。”
萧扶玉听言,微微抿唇,道:“起来吧,朕会命人查寻薛姑娘的踪迹,其余的事便交于霍统领了。”
同前世一样,霍方离心太后多时,碍于监察司强权之下,才忍气吞声,而后因薛斐然,同太后一党决裂。
第45章 竹院 这烟柳之地,少不了与黑市有交集……
五月本该是艳阳日, 却落起幽幽小雨,竹叶沙沙,沾满雨水, 石径上潮湿一片。
竹亭别院,走廊檐下雨水规律地低落着, 阑干处放着一把白色油纸伞,清雅淡然。
卫玠肩处的衣衫有些潮湿, 他面容淡漠, 目光轻瞥左侧处的青年, “查一个人的下落,监察司内应该有所记录,薛家嫡女, 薛斐然。”
顾风眠单手按着阑干,与平日的一袭劲装不同,仅着一件宽松的墨色单衣,看起来松散轻便。
他微微挑眉,对卫玠会查她的下落, 有些意外, “师兄还真当我是监察司的文书官。”
卫玠面色不改,没有回应。
顾风眠淡淡一笑, 不过这个人, 他还真知道点事, “昨儿似乎有监察卫出一趟醉音坊,回来后薛家文书上薛斐然的名字被划掉了。”
监察司内有掌握朝中官员大小资料, 当初为将薛斐然嫁于卫玠,有将她记录在案。
薛斐然身为太后最疼爱的侄孙女,突然被划去名字, 此事古怪,顾风眠偶得一见,有所留心。
醉音坊乃为京都最大的秦楼楚馆,莺歌燕舞,曲音袅袅,不少青年才俊及富家子弟寻乐之地。
这烟柳之地,少不了与黑市有交集。
卫玠轻微颌首,将手负于身后,前世薛斐然是被人勒死,生前被玷污过,尸首是被霍方在乱葬坟场找到,可见太后心思之狠。
顾风眠继续道:“待我回监察司再查查。”
卫玠轻瞥亭廊尽头的竹院,幽静雅致,不再提此事,转而淡淡开口,“师姐被你带回来了。”
是提问也是在证实。
顾风眠心绪微沉,没有立即回应,算是默认他的话。
卫玠侧身拿起一旁的油纸伞,语气不咸不淡,“少些惹她动怒。”
顾风眠身形轻动,略有漠然,平和笑道:“怎会,我与她许久未见,此次师姐见到我,自是很开心,多与我住几日。”
卫玠眸色淡漠地睨他一眼,举止优雅地打开油纸伞,简短地回道:“如此便好。”
言罢,他撑伞走入绵绵细雨中,沿石径渐行远去,雨水略微打湿他的衣摆,身影清冷如常。
顾风眠望着卫玠离去的身影片刻,雨水声沙沙,静雅怡人,他转身行回竹院。
一只橘色狸猫从房梁上跳下来,坐在干净的地板上,与回来的男人相视。
顾风眠略微停顿,走近将猫儿抱入怀中,轻抚猫首,转而走入左侧的厢房门。
房内陈设素雅,帘幔与屏风,雨声与竹香,还有浅浅的呼吸声,昨夜残留的气息已然消退。
屏榻上的女子侧卧着,单薄的青衣半掩着白皙修长的腿,衣口半敞玉肩,身段玲珑有致,风情万种。
锦毯不止何时掉落下了榻前,无人捡起。
顾风眠眸色微深,怀里的猫儿跃了出来,跳上窗牖前的檀桌上,舔着猫爪。
窗外雨声点点,清风吹来微凉。
他走近屏榻,伏下身将她搂近怀里,满是温香软玉,青衣里丝缕未着,肌肤细滑。
花玉满轻轻蹙眉,很快便被他的动作扰醒,身子尚在泛软,她睁开双眼,微颤的手抓住他的手,“你......”




误入眉眼 第39节
顾风眠轻轻靠在她的颈侧,低声哄道:“师姐,可还想睡着?”
花玉满的手捏得指尖泛白,惺忪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她心绪颇乱,微恼道:“......放开我。”
对于她的话,顾风眠眸色微暗,反而将她揽得更紧,温和道:“今日有些冷,莫着凉。”
他们本该可以好好相处,他也不想如此,可她却妄想他将之前的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一年前花玉满和卫玠袒露心声,遭婉拒,提着酒壶来到他面前,倾诉苦楚,倾诉她对师兄的爱恋。
他承认他厌恶这些话语,在酒水与妒意的作用下他碰了师姐,因此之后她不愿再见到他。
他可以等,等她消气,他们再好好谈,直到前几日收到来自邳州的信鸽。
信鸽是他赠予师姐的,接到信鸽的他又惊又喜,以为师姐终于愿意原谅他,更担忧她的安危,所以擅自率监察卫赶往凌雀山庄。
回到京都,师姐却只想脱离他,要求他将之前的事都忘掉,可发生过的事,怎么可能当作没有。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们的争吵越发激烈,她不停地提及师兄,也不停地激怒他,于是他将师姐关在这里,同他在一起。
花玉满的呼吸不禁放重,面颊微红,身后的男人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轻蹭了下她的颈侧,声线沉哑且柔和,“再来一次可好。”
随着他的手去的方向,花玉满微缩身子,语气有些气恼,“你别...如此......”
明明夜里刚做过,这又是做什么。
顾风眠按正她的身子,只见青衣揽着肩,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他温声道:“师姐以前不是最疼我的吗。”
他语气像是在委屈,花玉满别开面容,心绪凌乱。
他们自幼一同长大,因他最年幼,也最为乖巧,所以她身为师姐,对他多了些关心,也曾有过亲密的举动。
仅仅止步于他少年时的帮忙而已,况且也只是用手,仅仅一次,并非如此过分的逾越,事到如今,愈演愈烈,使得她不得不避着他。
顾风眠看着她低垂的眼眸,沉默良久,再次开口时,声线变冷沉,“方才师兄来了,我同他说你和我在一起,他可什么反应都没有。”
花玉满微顿,这才抬眸看向他。
顾风眠轻抚着她耳边的发缕,继续道:“师兄心中另有所系,你何必自讨无趣。”
花玉满低下眉眼,手抵着顾风眠的胸膛,漠然道:“不关你的事。”
辞雪姑娘她见过了,那二人情深意重,她也死心了,只是还轮不到顾风眠来对她说教。
顾风眠凝视着花玉满,她面色愤然,衣衫凌乱,这模样昨儿是吃过苦头的。
檀桌上的橘猫跳下来,在二人榻前轻唤。
僵持许久,顾风眠最终软了心,起身将地上的锦毯捡起来,盖在她身上,语调微冷道:“你休息吧。”
猫儿上了榻,趴在花玉满的怀里,顾风眠淡淡一瞥,选择退出了厢房。
***
这雨下得连绵,虽不必之前大,但许久未停。
1...1819202122...4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