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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眉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暮阿洋
萧扶玉自然不会说自己是被花玉满绑来的,一切都是误打误撞,她道:“朕也没想到赵世子在凌雀山庄。”
赵千檀低声一笑,萧扶玉试着让自己镇定些,转而走了两步,继续冷道:“你见到朕,竟也不意外。”
她现在这个模样,虽穿的是凌雀山庄的衣服,但以赵千檀的能力,岂会看不出来她实为女子。
赵千檀一展扇面,行到她身旁,他眉目带笑,看着她的面容,低声道:“意外呢,是又惊又喜,陛下比臣想象中还美,臣也是不久前才知。”
萧扶玉眉目间不快,他果然早就发现了。
赵千檀轻摇折扇,温和道:“陛下放心,臣会为此保密,凌雀山庄此地可不亦你久留,明日臣会令人送陛下回宫。”
萧扶玉顿了一下,微敛心神,转而追问道:“卫玠现在身在何处?”
赵千檀眸中滑过一丝不悦,向萧扶玉逼近了些许,语气凉薄,“他一时半会可不会出现在这里,陛下还指盼他什么。”
听言,萧扶玉心绪不宁,“什么意思。”
赵千檀并没有马上回话,看着萧扶玉的容颜,沉默片刻,抬手轻抚她面颊上的灰,却被她躲开,骨节分明的手顿在原地。
赵千檀只好将手放下,无奈道:“陛下何必抵触臣,当初你我同为玩伴,你便处处避着与臣接触,如今总算知晓原因,原来陛下是女子。”
言语中他越发逼近,萧扶玉只能往后退,直到腰后抵到桌椅,无路可退。
“那时臣倒是说陛下为何腰如此细,身子如此软,甚至不如普通男子健壮。”赵千檀浅浅一笑,重复道:“原来陛下是女子。”
萧扶玉有些羞恼,斥道:“够了!朕命你将花玉满放了,你在她那儿是找不到地道图的。”
赵千檀收起手中折扇,此行他是奉父亲之命,带走谍网司地道图和孟临川,岂会那么容易放了花玉满。
正在此时,山庄内似有打斗声传来,厢房之外,大当家凌野疾步赶来,连敲房门,“赵世子!”
赵千檀几分不快,道:“何事,如此慌张!”
侍女忙将房门打开,只见颇为粗旷高大的凌野站在房前。
见赵千檀与身着男装的女子走得亲近,凌野微微一怔,又连忙道:“监察司的督捕大人率一众监察卫闯入山庄,说是凌雀山庄作威作福,奉命缴查!”
赵千檀神色一沉,监察司?太后的人怎么来了......
凌野毕竟只是个匪贼,哪里敢与监察司相斗,自然是慌张不已,忙唤一声赵世子。
还未等得赵千檀开口,后背袭来一阵寒凉之意,凌野尚未反应过来,寒光闪闪的剑刃出现在他咽喉之下。
剑锋极快,刹那间长剑一挥,便将喉咙割破,凌野身形一僵,似乎还没意识过来,人已经再无知觉,轰然倒地。
而凌野倒下后,一拢白衣的卫玠赫然出现,长剑上血迹流过剑锋,滴在石板地上。
他眼目遮覆着白绸,面容冷隽,身形颀长挺拔,气宇清冷,隐隐间带着使人胆寒的戾气。
第40章 打斗 你便是问问,陛下到底愿意跟谁走……
萧扶玉本以为卫玠出了事, 见他出现在眼前,她神色一喜,欲要向卫玠迈步, 手腕当即就被身旁的人握住。
她侧眸看向赵千檀,他面色冷沉, 显然没有了刚才的轻松自得,在场气氛分外凝固。
赵千檀开口道:“没想到你竟还找对了地方。”
事实上早在卫玠赶到城外别院之前, 就已经命人将孟临川抓走, 留下的只是一群死士在别院设伏牵制, 按理说卫玠应不会得知他在凌雀山庄。
卫玠身形立于几尺之外,透过白色眼布,视线落在赵千檀的手上, 道:“赵家的耳目名不虚传,但卫玠也不是愚钝之人,到此,是来接陛下回京的。”
赵千檀冷道:“这就不必卫丞相担心,赵某会护送陛下回去。”
言语落下, 西苑四野已被几名死士环绕, 卫玠欲要动身,只见死士直冲卫玠而来。
赵千檀则趁卫玠受人牵制, 抓着萧扶玉离开厢房, 监察司的人已来凌雀山庄, 不可恋战,速速离去才是。
萧扶玉紧蹙眉间, 试图挣脱赵千檀,“叫你的人退下!”
见萧扶玉挣扎,赵千檀停住步伐, 眸色凝重地看向她,“陛下。”
萧扶玉异常坚定,道:“朕不需要你护送朕回京。”
赵千檀眸中掠过一抹低落,道:“你我相识多年,你岂以为我会伤你?”
萧扶玉道:“朕心中自有决断。”
话语刚落,一道寒光闪过,长剑直向赵千檀的手刺过来。
赵千檀不得不松开萧扶玉的手腕,手中折扇一转,扇面边缘化为锋利的刀刃,当即接下袭来的剑刃,发出一声刃剑击鸣。
这长剑正是卫玠的饮月剑,剑身坚韧无比,不好应对,区区几息之间,他已从死士之间脱身,到来眼前。
卫玠手中剑柄越发握紧,冷言:“你便是问问,陛下到底愿意跟谁走。”





误入眉眼 第34节
面对卫玠冷洌的面容,赵千檀不禁暗骂,这哪里是个瞎子,简直更甚常人,卫玠此前还好意思说他是个书生。
二人忽然来的打斗,使得萧扶玉不禁惊呼一声,连退两步。
只见赵千檀持扇一转,从卫玠剑下脱离出来,转守为攻,扇刃便卫玠胸膛扫去。
卫玠迅速收剑避之,二人瞬间拉开距离,相隔两尺,争锋相对的气焰未曾散去。
卫玠语气冷沉,“既然赵世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卫玠便有必要为皇帝陛下除去后顾之忧,灭其口舌。”
他是指赵千檀知晓萧扶玉是女子的事,被人发现便为大忌,更何况是摄政王之子,保不齐告知摄政王。
一旦萧扶玉的身份公之于众,女子为国君,本就是逆天下之道,免不了官民骚.动,有请命辞君之举。
赵千檀心间一沉,自然听得出卫玠是动了杀心,“我乃摄政王之子,你敢动我?后果你可想而知。”
卫玠冷道:“留着你,才是后果不堪设想。”
后面的事他会处理干净,尽力不会让摄政王得知赵千檀死于谁人之手。
萧扶玉也没料想卫玠会动杀心,他平日没这么狠厉的,一面是卫玠,一面是赵千檀,赵千檀虽虚伪做作,也不曾有害她之心。
萧扶玉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于是便眼睁睁看着二人打起来,暗下心来,定不能感情用事。
卫玠说得对,赵千檀不可信,若真是捅出什么事来,她就白当这三年的皇帝了。
西苑庭院中,二人打斗不断,卫玠既然有了杀心,招招致命,使得赵千檀应接不暇,再想带萧扶玉走,是不可能的了。
数招之后,短扇不及长剑,赵千檀手臂上硬是吃了一剑,血迹浸透衣物,他连退几步。
正在此时,凌雀山庄的凌甫已然率众死士赶到,显然是为护赵千檀而来。
见此,赵千檀有了撤离之意,争斗不下,再拖延只会让处境更加困难,将手中扇刃掷出。
趁着卫玠避闪间,赵千檀捂着手臂的伤口,当即跃到屋檐。他毕竟是赵家之子,又岂会这么容易折在卫玠手里。
卫玠站稳身形,欲要追去却被凌甫阻拦,只见赵千檀立于屋檐之上,冷瞥而来,他道:“今此一遭,赵某记得了。”
言罢,赵千檀袖中几只梅花镖飞驰而出,直向卫玠而来,他持剑一一挡下,再抬眸时,赵千檀已顺势消失在黑夜之中。
凌甫持弯刀与卫玠相对,他的作用便是掩护赵千檀离去,若赵世子死在他们凌家,摄政王可不是好惹的。
凌甫一瞥远处凌野的尸首,当即咬了咬牙,“鼎鼎大名的京都卫相,你还我大哥命来!”
不远处的卫玠衣袂翩翩,正站于萧扶玉身前,凌甫还未来得及出招,西苑之外便响起马蹄声声,来势汹汹。
一支羽箭飞驰而来,当即射穿凌甫的大腿,当场倒地不起,痛苦哀嚎。
灯火昏暗的视角里,一众身着灰墨劲装的人马入苑而来,定睛一瞧,正是监察司的人马。
见来人,卫玠隐隐而出的戾气不得不收敛而去,利落地将长剑收入鞘中。
他背过身去将萧扶玉揽到身旁,未有过多的言语,用带有薄茧的指腹抹上她的脸蛋。
萧扶玉抬首瞧着卫玠紧抿的薄唇,也不知他是在她脸上抹了些什么,头上玉簪被他轻轻一扯,长发便披落下来。
监察司众人提着火把照亮西苑时,只见几具尸首,凌甫躺在地上哀嚎不断。
而卫丞相身后站着一个狼狈不堪的女子,一张脸蛋灰扑扑的,也看不清长相,倒是怪可怜的。
萧扶玉倚在卫玠身后,看向监察卫之首,只是个身量精壮的男子,容貌俊俏,墨蓝色的劲装衬得他身段比例极好,干练利落。
正是监察司的督捕顾风眠,她自是识得,只是他为何出现在这里,按理说这是太后的人。
顾风眠瞥了一眼地上的凌甫,再看向卫玠,开口道:“巧了,我等奉命缴查凌雀山庄,竟在此遇见丞相大人。”
在他身后的人群里,花玉满站在其中,她刚被赵千檀的人押下去不久,就被人救出来。
卫玠收敛心神,缓缓道:“凌雀山庄是该好好查办,劫人都劫到本相的手里来。”
师弟顾风眠,他二人自然熟悉,只是世人不知,当着监察司一众的面,还需装作互不相熟。
顾风眠亦没有过多的表情,目光瞥了眼卫玠身后的女子,将人猜了个大概。
他曾赠于花玉满一只信鸽,系与红绳便是遇了危险,这才向监察使请了凌雀山庄的案子,动用人员,快马加鞭赶来的。
顾风眠收回目光,命手下将凌甫押下去。这山庄内外,皆有监察卫巡查过,他道:“这山庄内似乎还少了个人。”
大当家凌野,三当家凌甫,自然是少了二当家,山庄之中未寻到孟临川的身影,此话是给卫玠提醒。
卫玠神色淡漠,回道:“无妨,少的那个人,本相会给监察司送来。”
顾风眠微微挑眉,随即神色松懈几分,道:“顾某还有要务在身,便不与丞相大人闲谈了。”
言罢,顾风眠越过卫玠,命人寻查西苑厢房。
此夜分外喧闹,凌雀山庄内火把通明,庄外早有马车在静候。
萧扶玉跟随卫玠离开苑子,花玉满本想跟随二人一同,却被顾风眠拉回去。
走出来,庄内已是狼藉一片,不乏打斗痕迹。
至于顾风眠询问的二当家凌志,早在卫玠前往凌雀山庄的路上撞见,应是奉了赵千檀的命令,暗自转移孟临川的去处。
卫玠途中拦截凌志,所以来迟了些,想杀赵千檀的心思,临时起意的,可惜让他跑了,只怕藏不住萧扶玉的女子身。
卫玠沉默不言,尚在思索,萧扶玉则偷偷瞧他,无言片刻,于是开口道:“云峥呢。”
之前在厢房里时,记得云峥是被擒拿下去的,方才没见他的人影。
卫玠回道:“他已出山庄。”
孟临川已被他安顿山庄外的马车上,至于云峥,自然无事。
卫玠缓缓停下步伐,身形挺拔,一手提着长剑,一手还攥着她的玉簪。
萧扶玉随着他的步伐停下来,卫玠没有侧首看她,不知怎的,他忽然沉声道:“若方才你敢选赵千檀,臣便定将他的手砍下来,供你欣赏。”
“我......”萧扶玉怔住,缓过神来,道:“我何时说选他了。”
卫玠顿了一下,重新迈开步伐,“臣在警告陛下。”
萧扶玉行在他身旁,瘪嘴道:“警告无效,因为朕只听你的。”
言罢,萧扶玉伸手抱住卫玠,额头抵着他的肩,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又道:“你若是再来迟点,那朕就真的跟你生气,论你的罪。”
她胆战心惊了整整一天,也不安慰安慰她。
卫玠眉头微松,缓缓抬手揽住萧扶玉的腰肢,听她的言语,不得不柔下心来,回道:“下次不会来迟。”
......
夜深人静,清风吹过草木,四野伴着清脆的蛙鸣声。
停在凌雀山庄前的两辆马车缓缓离开,行在平坦的官道上,车前挂着一盏明灯,点亮前途。
车厢内,面颊灰扑扑的萧扶玉靠在卫玠怀里,累得困倦,小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捂着。
一旁的饮月剑静静的放着,剑鞘上未沾一滴血迹。
忽然,萧扶玉轻蹭卫玠的颈窝,他不禁搂紧她,只听她睡意朦胧地道:“卫玠玠,我饿了。”
卫玠沉默片刻,才低声回道:“嗯。”
现在让他去哪找吃的?
第41章 溪流 “为何不睡。”
离开山庄不久后, 马车顺着官道走,寻到一处溪流便停下来休息,今日众人皆有劳累, 不适合连夜赶路回京。
黑夜里,溪水潺潺, 远处石块处燃着火堆,火旁烤着处理好的草鱼, 入夜了, 水里的鱼打着瞌睡, 行动缓慢,分外好抓。
云峥一连逮了好几条,白天没得吃, 以为还得饿上一宿了,怎知丞相大人忽然开口说寻点吃的。
溪流边缘,视线昏暗,卫玠洗净指尖黑迹,将干净的帕子浸入水中打湿, 拧净水后, 他端着萧扶玉的小脸轻轻擦拭。
夜里水温较凉,用沾过清水的帕子, 冰凉冰凉的, 她脸上抹了不少黑灰, 看样子像是墨,也不知卫玠上哪去弄到一手的黑。
擦拭干净后, 一张白嫩的脸蛋露了出来,看起来至少没有之前那般狼狈了。
在马车上时,萧扶玉就把用作伪装的衣服给脱了, 是那些凌雀山庄护卫的,她并不是很喜欢。
萧扶玉里头穿的还是之前那件女子装束,是件碧白色的襦裙,不过经一天的折腾,身上汗意颇重,有些不舒服。
她两手伸入溪水里,凉得方才的困倦一扫而空,直打了个颤栗。
卫玠轻睨着她的侧颜,柔顺的青丝仅用支玉簪挽起,不太听话的发缕垂在耳旁,落在胸口雪白的肌肤上。
他微顿,抬手将她的发缕挽至耳后,随后抓起萧扶玉水里的手,用湿帕轻轻擦拭。
萧扶玉轻声道:“水好凉。”
卫玠淡淡应了声嗯,清过手掌后,便将湿帕交给她,道:“自己擦一下身子吧。”
萧扶玉怔怔地看了下帕子,随即有些不高兴,然后凑近卫玠,低声道:“你帮我。”
远处的火堆燃得正旺,较为明亮,而溪流边便显得昏暗不少,只能借着月光识物。
萧扶玉如水般的眼眸看着卫玠,小手拉住他的衣袖,“这里黑,你不准走。”
卫玠与她对视片刻,不知怎的,轻叹了一下,他只好接过湿帕,将萧扶玉揽近些,解开单薄的衣衫。
萧扶玉也老老实实地让他来,之前那些伪装的衣服上别人的汗味,她不喜欢,定要擦身子才行,所以才把卫玠拉到溪边来帮她,结果他最后让她自己来,这怎么行。
溪水太凉不敢下水,自己擦也擦不干净,她就是娇气,受不了身上有半点奇怪的味道。
那解开的衣衫放在一旁的溪石上,卫玠将萧扶玉环进臂弯里,用湿帕擦拭她的背后。
二人靠得很近,她身上仅剩件秀气的亵衣,清风吹来,还忍不住趴在他臂膀上发抖。
湿帕缓缓擦拭到她平坦的小腹上,温柔轻缓,是怕她着凉闹肚子疼,他没在原地多做停留。
萧扶玉忽然轻声道:“之前给你的亵衣,可有好生放着?”
卫玠手下微顿,回道:“嗯。”
他低下首,薄唇温热,轻触了下她的肩,湿帕拭入亵衣里轻轻擦抹。
萧扶玉心间泛起热来,湿帕从衣里掉落出来里,只听他轻柔抚过,清风吹来,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她不禁有些颤栗。
她轻轻喊他,“卫玠。”
隔着衣面,纤手覆上他的手掌,卫玠低眸看着她的面容,有些泛红,手掌便从里头退了出来。




误入眉眼 第35节
卫玠拾起溪石上衣衫给萧扶玉穿好,神色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认真地将衿带系上。
萧扶玉便看着他,面颊还是有些红,卫玠则将外衣脱下给她披上,淡淡道一句:“夜里凉。”
随后他便缓缓向明亮的篝火方向走去。
萧扶玉拢了拢肩上衣物,有他身上的清雅香,平复了心情后,提步连忙跟上卫玠。
......
云峥烤的鱼已然熟了,渐渐走近便闻到香味,萧扶玉闻到味,就更饿了。
火旁坐着云峥和孟临川,见二人从溪边回来,萧扶玉的小灰脸也擦了个干净,清爽自然不少。
待二人坐下,云峥便将烤鱼递过来,殷勤地道:“虽然没有调料,但属下烤鱼的技术极好,一点都没糊。”
他这是还惦记着萧扶玉说给他找媳妇的事呢。
萧扶玉微微勾唇,接过烤鱼,细嚼慢咽地吃着,还夸赞了云峥,使得他分外高兴。
篝火旁尤为温暖,方才在溪边的冷气也消散许多,几人吃着鱼填饱肚子,恢复体力。
萧扶玉的目光落在孟临川身上,生得是文质彬彬的,是个内敛的人,但他较为粗糙的手便知是经常炼制物件的。
赵千檀原本是将孟临川转移出凌雀山庄,但在途中被卫玠所发现,这才将他截了出来。
孟临川正与卫玠交谈着,看向萧扶玉,便问道:“这姑娘是卫丞相的妾侍?”
卫玠眼眸轻睨过来,有片刻顿默,回道:“是为当今皇帝萧扶玉。”
听此,萧扶玉讶异地挑了眉稍,以为卫玠会说是,却无丝毫掩饰的说明她的身份,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如此说。
孟临川眸中震惊,似乎没能接受过来,当卫玠是在说笑,但他素来不是个会说笑的人。
卫玠神色平静,继续道:“不是想见皇帝陛下一面吗,这便是。”
孟临川惊道:“当真?”
二人一同看了眼捧着烤鱼的萧扶玉,卫玠回道:“既然孟兄答应为我等制令,迟早会见到陛下,今日之事也不好再隐瞒,在下就直说了。”
云峥在一旁补话道:“大人从不戏人玩乐,自然不会骗你的。”
孟临川看着萧扶玉呆了许久,竟不想嘉朝皇帝是女子,实属不可思议。
萧扶玉被他看得有些不悦,实在是无礼,她蹙起眉头,“怎么,女子不能当国执政?”
“非...非也。”孟临川忙收回目光,起身朝萧扶玉跪下行礼,“草民孟临川见过皇帝陛下。”
萧扶玉这才宽了眉头,道:“平身。”
孟临川站身坐回去,试着接受下来,只听卫玠淡漠道:“还请孟兄为此保密,尚不可泄露。”
孟临川忙道:“这是自然。”
卫玠轻轻颌首,接着道:“回京后,孟兄便在相府住下吧,较为安全。”
“多谢卫相了。”孟临川拱手道。
卫玠微微停顿,转而问道:“敢问孟兄,金羽令的制成需要多久。”
孟临川思索片刻,缓缓回道:“上一代金羽令,乃为亡父所制,自羽令毁后,无人再炼制过此令,孟某自然也未曾碰过,徒有父亲留下的图纸记录,并非如世人说的那般,所以炼制羽令是有风险。”
卫玠缓和语气道:“如今制令传人仅你一人,即便有风险,我等也没有别的选择,孟兄出自匠制世家,天赋极佳,在下相信你。”
这些问题在前世都经历过,孟临川对制器有极高的天赋,这难不了他。
“谢卫相看重。”孟临川低首,“若不出意外的话,金羽令的炼制时长需要七七四十九天。”
一旁的萧扶玉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缓缓将烤鱼吃完,她补充一句,“待金羽令制成,朕重重有赏。”
卫玠停顿下来,侧眸看向萧扶玉,嘴唇有些肉渍,他将手帕递给她擦嘴。孟临川则躬身道谢。
萧扶玉擦着唇,虽然鱼没啥调味,但烤得香,她还是吃得不错。
......
待到众人休整以后,篝火做了简单的处理,从这里到京都还需要几个时辰,已然是深夜,还是早些入马车上休息。
郊外月色倒是很美,伴着虫鸣声,尤为惬意,马车内昏暗,萧扶玉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卫玠才入车内来。
车厢虽较为宽敞,但对于躺下的卫玠来说,有些许不敢伸展,于是便不怎么动。
二人盖着一张薄毯,卫玠侧卧她身后,萧扶玉半阖着眼入睡,迷糊间忽觉他贴近她的后背,身躯温暖,近到她能感觉到他鼻息落在她颈上。
仿若在溪边擦身子时的触碰还在,虽然有些凉,但被抚过的地方是会泛烫的,他像是故意戏谑她似的,明明只让他擦拭后背就好了。
萧扶玉睁了眼,轻微侧首,身后的卫玠没有别的动静,似乎在入睡,可她有些不好睡了。
他的手放在她小腹上,安静且自然,也能感觉到手心的温度。萧扶玉抿着唇,一点点去牵他的手,轻缓拨.弄他的指尖。
忽然卫玠的手掌贴进衣底,他的声音微低,在耳边响起,“为何不睡。”
萧扶玉喉间微哽,“我......”
衣底里紧裹的面料被他掀上胸口,她呼吸有些不稳。
车窗漏了一缕月光进来,温热的气氛,将月光都变得暧昧。
萧扶玉的裙摆凌乱,卫玠的手却没有整理它的意思,去意明显,停在出水芙蓉处,他薄唇轻启,“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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