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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眉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暮阿洋
花玉满这话说得大声,在马车上的萧扶玉正好听得见,随即就重重咳嗽起来,动静还不小。
凌甫眼中立马就起了嫌弃,立马道:“不必了。”
这肺痨是能传人的,听着都会晦气,这女人怎么带着这样的人在身边。
凌甫便不再追问车上的萧扶玉,手一挥,一众人马便要检查马车后置,“花楼主可莫着急,我们凌雀山庄也是受上头主子的吩咐,没办法呀。”
花玉满沉着脸,身后的护卫见此,忙道:“楼主......”
凌雀山庄的上头便是赵家摄政王一党了,眼下他们人多势众,亦不好和他们来硬的。
“就让他们瞧。”花玉满道:“注意,莫让这么偷鸡摸狗的东西顺了财物。”
护卫回声是,只好退下,凌甫听此略有不快的挑眉。
花玉满只淡淡一笑,若让他们真找到什么,那玉满楼的生意白做这么大了。
摸约过了半刻,凌雀山庄的人一无所有,一人在凌甫耳边低语几句,他看向花玉满,“这么大个玉满楼,就送这点货入京,说出来还真是笑话。”
此语言罢,凌甫当即就抽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刀刃就架在花玉满的颈肩上,见此情形,两方人马纷纷持刀相对,气氛沉凝。
车厢内的萧扶玉当即心一沉,虽不知这邳州几方势力的争斗,但看得出来,今日这凌雀山庄出现在官道上,是特意来堵着玉满楼。
花玉满到底是见过刀剑的,就凭凌甫如此还不至于吓到她,开口道:“凌雀山庄这是要和玉满楼撕破脸面了。”
凌甫淡然浅笑,解释道:“花楼主可是用香的好手,我不过是以防你有什么暗招罢了,既然车上什么都没有,便只能委屈你同我走一趟了。”
随后又向底下的手下道:“来,请玉满楼的一众入庄做客,以防有人去通风报信。”
眼下玉满楼的护卫心中再有不满,奈何花楼主被凌甫拿下,不敢随意反抗。
两辆马车就此被赶往凌雀山庄,花玉满被凌甫压着上了另一辆马车,只能暂且不动声色,再等机会。
至于萧扶玉,在车上无人管制,只是马车前后有人看守,好像是因为谎称肺痨的原因,不过若想逃脱便有些难了。
官道离凌雀山庄不远,不用半个时辰,马车就已赶到山庄前,想不到地界还颇为宽广。
一眼望去气派非凡,偌大的牌匾比玉满楼的那块还要豪气,不知收刮多少钱财铸成,一群看似道貌岸然的劫匪。
入了山庄,凌甫跳下马车,询问底下的人,“大当家可回庄了。”
那人回道:“没呢,只有三当家您回来了。”
凌甫嗤笑一声,便吩咐人关押玉满楼等人,待大当家回来之后再做决定,转身便长扬而去。
这凌雀山庄有凌家三兄弟当家作主,前身的确是匪贼,邳州太守非但没剿,更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私下与之有牵连,才成了如今模样。
下马车后,萧扶玉与花玉满被关押在西苑的厢房里,看房内的置办,还不算亏待二人。
被压到这里来,花玉满神色里少了些之前的轻松自得,她揉着被勒得颇红的手腕,应是在马车上时被绑住了手。
她忽然开口道:“遇到这种事,你一个小妾侍竟也不怕。”
萧扶玉正在房门前轻瞥,听花玉满言语,便转过身来看向她,回道:“怕能解决问题吗?”
她现在要怕的,就怕在这群贼人手中莫泄露了身份,这山庄背后牵连赵家人脉,这才是要提防的。
卫玠素来谨慎,应该很快就能知道她和花玉满途中出事。
花玉满笑了笑,看来辞雪姑娘并非只有传言里的娇弱,还比她想象中的冷静呢。
她的确是想了解她的为人,若辞雪处处不如她,配不上卫玠半分,她是会和她抢卫玠的。
萧扶玉则打量花玉满上下,“这凌雀山庄的人为何抓你。”





误入眉眼 第32节
“我可以信任你?”花玉满质问道。
萧扶玉走近坐在茶桌处的花玉满,道:“我总要知道我为何被牵连吧。”
按她的角度来看,的确是被花玉满牵连进来的。
花玉满顿了顿,道:“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花玉满斟上茶水,眸色微暗,放轻声音道:“猜得没错的话,他们是为了张地道图,所描绘的乃为谍网司暗地通道,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
谍网司与监察司统称谍阁,司门修建之地与监察司紧接,自谍网十几年前关闭之后,无人再能踏入司门的地下暗道。
而穿过暗道后,藏着的正是错综复杂的谍网情报汇聚室,唯有金羽令可以打开门关,召集天下谍者与隐士,这就是这张图的重要性,这也是为什么只有金羽令能启动谍网的原因所在。
萧扶玉微微扬眉尾,颌首不再追问。
光是花玉满单单一句地道图,她便能猜到不少,想来是以防隔墙有耳,花玉满不敢讲话说全。
花玉满神色自若地喝茶,开口道:“不过放心,这要不了你我的命,我花十三娘护得了你。”
萧扶玉收敛心神,转而道:“卫丞相可知道玉满楼有这东西?”
“知道。”花玉满道:“但他不知道我要将此送入京都。”
这张图是残次品,所以意图送入京都修复,这件事极为严密,没人知道此行中藏有地道图,按理说是十分安全。
除非玉满楼里出了内贼,还是她较为信任的人,眼下她倒是想探探这内贼是谁。
第38章 脱身 莫非卫玠出事了
鉴于此地不甚安全, 萧扶玉没有再过多的询问,虽然她想知道花玉满到底把地道图放在哪里了,不过还是放一放。
萧扶玉来回扫视房间内的装潢, 道:“眼下还是先想想怎么脱身吧。”
她走到窗户旁,试图推开窗牖, 发现已完全被锁死后。房间里里外外,只有一处高墙上又个透气的小窗口, 不过那窗口过高, 是有一颗头的大小, 基本没有。
花玉满放下手中茶杯,瞥向那高窗,她倒是想探探大当家虚实, 但凌雀山庄上下近五百人,不易逃脱,若受困不知要被困多久。
看着萧扶玉左敲又看的,花玉满沉默片刻,的确还是尽早脱身的好。她站起身来, 将一只黄梨花圈椅放在那高窗下, 转身便踩上椅子。
萧扶玉见此连忙走近将椅子扶稳,道:“你做什么, 那窗户过小又高, 没用的。”
花玉满即便是踩上椅子, 都需要踮脚伸手才摸到窗棂。她顿了顿,从衣襟拿出一只竹木制的口哨, 看起来似乎并不起眼,道:“我有别的打算。”
言罢,她把口哨吹响, 一声如鸽般的声音暮然而出,萧扶玉忙扯住她的裙摆,“门外有守卫呢,这动静会被听见的。”
花玉满抿了抿唇,她只吹一声,看向厢房门不动声色,只见那两道身影仅是动了两下,没有过多的举动。
片刻之后,忽一道飞扑的声响,窗棂上飞来一只小巧的信鸽,羽毛洁白,歪着脑袋盯着底下的二人,颇有灵性。
萧扶玉神色微喜,道:“这......”
花玉满轻轻抬手,那只信鸽便跳进她的手掌里。
萧扶玉正想环顾四周可有什么用作求救的物件,便见花玉满将一根红色的细绳绑在信鸽的腿上。
萧扶玉略微疑惑,“这是玉满楼的信鸽?”
花玉满放走信鸽,回道:“能报信就信,管它是谁的。”
话音刚落,便见那信鸽飞出窗去,不见了踪影。
正此时,另一处被锁死的窗户传来一阵动静,一把匕刃从窗牖缝隙刺穿过来,发出嗒的一声,声响不算大,但在房间里尤为显耳。
二人连忙看向那处窗户,心顿时提了起来,花玉满从椅上下来,二人便警惕地退后两步。
窗牖被轻缓地推开,一个墨衣男子利落地在窗户上一跃,潇洒地落入房内,一抬头只见两尺处的屏风旁,萧扶玉和花玉满神色紧张。
“云峥?”
云峥扬唇一笑,“辞雪姑娘,花楼主。”
二人顿时放松下来,萧扶玉走上前来,“你不是候在卫相左右吗。”
“情况有变,临川先生所处的别院闯入死士,大人唯恐姑娘出事,便命属下尾随而来。”云峥立正身形,又道:“但属下慢了一步,赶到时两位已被这庄子里的人押在路上,闲话不多说,还是赶紧出去吧。”
听此,萧扶玉不再耽搁,将面纱戴上,三人翻窗而出,而候在厢房正门前的守卫丝毫未有察觉。
这山庄颇大,不少护卫来回巡视,入庄时,云峥已在各处踩过点,大概了解地形。
三人避在正厅房屋后,花玉满低声道:“还得去拿地道图。”
萧扶玉看向她,道:“图纸你到底放在何处?”
花玉满回道:“夹在马车轱辘里,所以他们找不出来。”
那车轱辘做了特殊处理,正好有个既不伤物,也容得了图纸的空隙。
萧扶玉道:“你可真会藏。”
云峥一边警惕着四处,一边回道:“玉满楼的马车在西苑庭院里,不过被人严加看护着,难以靠近。”
萧扶玉沉思了一下,道:“得想个法子将人支走。”
正盘算着如何取回地道图纸,忽一众脚步声响起,三人将身形掩了掩,透过熙攘的草木,只见远处有一行人马入正院来。
这群人所穿衣物与庄内不同,是一身黑色劲衣,为首之人人高马大,脸上蓄满胡须,颇为粗旷,正是凌雀山庄的大当家凌野。
凌甫从院内出来迎接,连道几声大哥,询问可将事办齐了?
那凌野扬声一笑,将身后的男子押上来,男子身着宝蓝衣衫,虽未被捆住手脚,但左右有人押着,他容颜清俊尔雅,颇为眼熟。
花玉满当即沉了面容,“兄长。”
三人皆有心惊,这就是一直未曾露过身的制器名匠孟临川,萧扶玉对他还是有印象的,前世见过不止一面。
萧扶玉眉目紧锁,卫玠不是去寻孟临川了吗,听云峥所言,他已知别院出事,带人前去搭救。
而孟临川仍被绑到了此地,莫非卫玠出事了,她记得他的肩伤还未痊愈,萧扶玉心里一突一突的,有些不安起来。
远处的凌甫见了人,道:“大哥威武,那一众杂鱼岂是你的对手,如此极好,赵世子已在里头等你许久了。”
赵世子?
萧扶玉眸色微凛,赵千檀竟也在这山庄之内,看来派人堵截玉满楼马车的是他,令人抓走孟临川的也是他。
正院内,一个护卫疾步奔来,在凌甫身旁躬身慌张道:“三当家,那...花玉满跑了!”
“什么!”凌甫脸色立马冷下,一脚将那护卫踢翻于地。
那大当家凌野也没了方才的好脸色,立马将凌甫训斥一番,这次可是在替赵世子办事,一无所获便算了,还出了岔子。
这怪下来便是在他头上,只能先将孟临川带到赵世子跟前再说。
凌野对着凌甫下令道:“应当还未走远,你给老子好好巡查山庄,将那女人抓回来。”
见此,躲在房屋旁草木处的三人心头一沉,当即不敢再露视角,藏身于房屋之后,只听庄内护卫一阵脚步声,凌甫率人巡查。
好在云峥率先在此了解过地形,山庄边角处的人员松动,三人暂且可以避开护卫的视角。
若凌甫有警觉的话,此刻山庄外应该布满守卫在追寻花玉满的下落,要想出去就更难了,更别说地道图的事。
三人走出正院,直到西面的位置,沿途撞见护卫巡视,云峥手持匕首,趁其不备将护卫一刀解决,都不见血迹。
云峥将匕首交给萧扶玉防身,对二人道:“先换上庄内护卫的衣服,待到晚上就行动就方便得多了。”
萧扶玉握着匕首颌首,虽说花玉满可用香解决几名护卫,但香味明显,容易被发现,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随意使用。
云峥去将抹杀的尸首处理,三人换上衣装。
萧扶玉将头上发簪取下,长发散落于腰际,再随手将长发挽成男子发髻,这女子的发髻不会梳,但她女扮男装多年,男子的束发可谓是手到擒来。
迅速整理好着装后,云峥也处理好尸首,花玉满开口道:“得寻个地方躲起来,我已传信出去,等到天黑会有人前来的。”
萧扶玉低思片刻,开口道:“正所谓最危险之地便是最安全之地,既然我们是从西苑的厢房出来的,那么西苑的护卫相对来说可能会少一下。”
云峥便回道:“又回到那间厢房里?”
“不妥。”萧扶玉道:“那处视角封闭,难以观察情况,若被发现,那便是自投罗网。”
言语刚落,便有一行护卫巡查过来,三人连忙藏于房屋后角躲避。
待那行护卫离去,云峥瞥了一眼远处的人影,随口道:“要视角开阔,那就只能是西面的望火楼了。”
他不过随口一提,这法子实在冒险,回首过来,只见两个女人跃跃欲试的表情。
云峥轻咽唾沫,道:“不会吧。”
......
凌雀山庄有两处小型望火楼,分东西两侧,所处的地方也较为明显,楼台上通常有一名守卫观望,仅可容纳两三人站立。
有檐台做掩护,的确是个不亦察觉的地方,但不容易上去,费力费时,恐怕还没入楼台便会被发现。
但毕竟只是座山庄,可比不得皇宫森严,忽然望火楼上站立的守卫倒下,东面之处有人高呼,发现花玉满的踪迹。
当即有人率一众手下赶过去,得到的只是花玉满的一件外衣,还带有可有可无的暗香,当即迷晕两人。
而在西望火楼上,新的守卫已经换上。
云峥神色难看,背着方才倒下守卫身上的箭囊,手提弓箭,整个地界宽广的凌雀山庄尽收眼帘,可见来来往往全都是走动的护卫。
猜得没错,此刻山庄之外,凌甫带着人在搜罗,看样子是越寻越远了。
萧扶玉同花玉满躲在望火楼的栏板下,由于位置过于窄小,二人缩成两个团子。
花玉满还郑重其事地轻声道:“待到有人来救我们时,你先速速离开,我还得取回地道图,还得救兄长。”
她口中的兄长便是孟临川。
萧扶玉轻轻抿唇,虽然不知具体情况如何,但心里还是放不下卫玠。
若他与孟临川同在别院,应该不会让凌野这么简单就带走孟临川,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萧扶玉道:“此事也与我有关,我岂能说走就走。”
花玉满一顿,这金羽令的事与她一个小妾侍有什么关系,他看了一眼站立着的云峥。
云峥则耸了下肩,不好回答,金羽令的争夺到最后可不就是为了皇帝陛下,话说得也对。
萧扶玉面色微沉,还有凌雀山庄欺凌百姓的事,也要有个结果,她看邳州的太守可以换了。




误入眉眼 第33节
第39章 中套 意外呢,是又惊又喜
很快, 黄昏已至,天色渐渐暗沉,三人在望火楼上一待便到了夜晚, 这山庄内仍旧戒备森严,但有昏暗的视角庇护, 比起白日要好得多。
天黑之时,庄内四野皆点上火把, 包括望火楼上, 凌甫带着人马归来, 行色匆匆,自然是一无所获。
萧扶玉趴着栏板,透过缝隙往底下瞧, 此处视野开阔,亦好观察。
显然花玉满的逃出,已被里头的赵千檀知道,但什么动静都没有发生。
凌甫回来之后,山庄内似乎松懈许多, 一切都静悄悄的, 但为了警惕,三人尚不敢妄动, 还是等到庄内休息之时。
此刻三人不知的是, 随着护卫的巡查, 之前三人躲藏时处理的几个护卫尸首已经被发现,在正院房屋内, 凌甫正听着手下汇报,脸色铁青。
不知过了多久,几处灯火熄灭, 只见院内有一人被押出房屋,他身旁左右皆是守卫,看衣装像是孟临川,想必是见了赵千檀。
他的存在对于赵家是有用的,所以赵千檀绝大的可能是有心招揽孟临川,尚不会伤他,但不排除商谈无果后,以性命之忧要挟。
孟临川被押到西苑的厢房内,这夜黑风高的,视线也不清明,看不清面容,但能被人严加管束的,也只有他了。
花玉满见此,心绪难宁,等待片刻之后,见万物沉寂下来,她开口道:“我得下去取地道图,再去救兄长。”
萧扶玉拦下她的手臂,道:“不是还要等人吗。”
花玉满眸色微暗,“已是深夜,估计他不会来了,那个言而无信的家伙。”
言罢,花玉满便站起了身,蹲坐这么久腿都麻了。
萧扶玉张望庄内四周,俨然没有白日的戒备,这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见花玉满缓了缓腿脚从望火楼的梯.子上爬下去,萧扶玉和云峥相视一眼,也不再耽搁,便跟随其后。
也不知花玉满的信鸽是飞向了各处,听她口吻不像是玉满楼,的确,玉满楼内有奸细,不是她的最好选择。
从望火楼处下来,三人趁着夜色向西苑赶去,入苑不久,便在庭院里瞧见玉满楼的两辆马车,看守的人侧靠于一旁小憩。
由于云峥身怀轻功,即便被发现也跑得快,东西便由他去取,花玉满道:“在前头那辆马车的左边轱辘里。”
云峥颌了首,便浅步走去,剩下萧扶玉二人在原地等候,察看。
云峥动作利落,很快便敲开车轱辘上方的小坑,寻到一张较为轻薄的图纸,与此同时,身后酣睡的守卫转醒过来,提着佩刀站起身。
见此,萧扶玉和花玉满心头一紧,不知如何提醒云峥时,只见云峥转过身,干净利落的一个手刀劈在那守卫的脖颈处,顿时倒了下去。
萧扶玉松了口气,云峥收起图纸,迅速来到二人身旁,正要将地道图交于花玉满。
花玉满只是查看了下图纸,然后把图纸放在云峥手上,“地道图放在我身上可不安全,你拿着,若出了什么事,你身手好,先想办法脱身。”
云峥一顿,将地道图放入衣襟里。
萧扶玉则拍拍云峥的肩膀,轻声道:“干得不错,回去给你找个媳妇。”
云峥眸色微闪,忙道:“真的吗。”
刚问出口,便见萧扶玉二人已朝西苑处关押孟临川的厢房赶去,云峥只好挠了下头,随后跟上。
那间厢房内灯火尚未熄灭,和之前一样,有两名守卫看守,不像马车处的那般松懈。
但对于花玉满来说,还算好对付的,她从腰间取出一一小柱红色的香料,之前在马车上时就被凌甫将手里的调香都缴了,这是她好不容易藏下来的。
花玉满同云峥取了火折子点燃暗香,随即插在顺风的方向,离远之后静待,不出片刻,那两个守卫便倒在了地上。
萧扶玉不禁道:“这迷香可还真方便。”
花玉满得意一笑,若不是被收去了物件,她岂会如此束手束脚,世人可知顶顶有名的春风渡正是她一手调制而出的。
见此,三人不再磨蹭,留下云峥在门口把风,萧扶玉二人便走入厢房里。
房内分为安静,立着一座屏风,有细微的茶具声,花玉满探出一步,轻唤,“兄长?”
只听身后传来嗒啪一声,房门被合上,二人回首,只见站着两个庄内侍女,像是已恭候多时。
萧扶玉和花玉满心头一惊,只道不妙,房屋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瞬时外面围满了人。
房门前凌甫已带人与云峥打斗起来,只听云峥忙唤几声:“中套了!”
厢房之内,萧扶玉面色一沉,只见屏风后的人缓缓走出来,他身着与孟临川同色的宝蓝衣衫,容颜温润俊朗,眸中含笑,手持一支折扇。
正是一直未露面的赵千檀,房内并没有孟临川。
赵千檀目光停在萧扶玉身上,微微挑眉,意外的是,他没有过多的反应,转而看向一旁的花玉满,缓缓开口:“真是委屈花楼主在庄内躲藏如此之久了。”
花玉满面色铁青着,看来是早已猜出他们藏在山庄内了,才故意放松警惕,诱他们现身。
她道:“不曾想赵世子竟在凌雀山庄,早知如此,我便不躲了。”
赵千檀走近了两步,神色自得地淡笑,“赵某不过是想和花楼主要件东西,又何必如此呢。”
门外打斗声此起彼伏,云峥一身武艺且力大无比,并不是那么好降伏的,不过区区几招,不少护卫被打翻于地。
奈何抵不过人多势众,云峥被凌甫所擒,持刀压制住,难以挣脱。
花玉满道:“这就是赵家求物的态度?”
赵千檀不答腔,则是招来侍女给花玉满搜身。
图纸不在花玉满身上,不怕她们搜到什么,她神色淡然地任由其搜。
此刻萧扶玉心中一片混乱,额角掠过一滴细汗,眼下她可没戴面纱,赵千檀显然认得出她,甚至知道她是女儿身,只是为何他不动声色。
见并未在花玉满身上搜出什么东西来,赵千檀神色微冷,顿默片刻,随即命人将花玉满押下去,独独留下萧扶玉。
待到厢房的门被关上,房内气氛凝重,赵千檀将目光转向萧扶玉,终于开口道:“未曾想陛下竟与玉满楼的人还有关连,不是该在宫里吗。”
赵千檀显然是不知萧扶玉在此处的,怀疑她也是为了谍网司密道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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