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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白莲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落乌衣巷
容嫱笑了笑:“年纪小时吃药总要哭一遭, 如今不会了。”
比起人生许多苦难, 药苦又算得了什么。
秦宓微微颔首,静默着喝完半杯姜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 客房拾好了。”千醉伸了个脑袋进来,又飞快退了出去。
容嫱才小心看了他一眼,斟酌道:“王爷是现在就去歇息,还是……?”
秦宓顿了一下,目光落向里间, 是一张足有丈宽的黄花梨五围屏罗汉床。
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他原以为她会留自己。
如此也好,省得他半夜睡不着。
秦宓平日政务繁忙, 一向亥时左右才回房, 今日倒算是早的。
他起身离开, 外头月儿高悬,皎洁若雪。
容嫱目送他背影消失在遥遥相对的客房门口, 伸手拨开茶盖,看着只剩浅浅一层的姜茶,勾了勾唇, 随手倒进窗台的小花盆里。
夜深人静,清风朗朗。
秦宓素来睡得安稳,今日心头却总有些焦躁,闭眼翻了个身,神思反倒更加清醒。
呼吸间竟闻到一股熟悉的浅香,清甜馨软,一如某人。
深夜里,杂念似春草疯长,茂盛缠人。
秦宓缓缓睁开眼,轻轻喘了口气,手背随意搭在额上,触到一片温热细汗。
月光倾泻而入,脑海里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仍盘旋不去。
他坐起,眯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清烟袅袅的香炉。
香炉的味道同她身上一样,难怪令人浮想联翩。
秦宓熄了香炉,打开门窗换气,见月明星稀,走进院子里透气。
夜风微凉,吹散心头一点绮思,他闭了闭眼,感受到体内那把火终于有渐渐冷却的势头。
却忽听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秦宓望去,看见对面廊下侧对自己的纤瘦人影。
容嫱披着外裳,赤脚靠在栏杆边,长长的衣带拖在地上,而美人儿浑然不觉。
秦宓看了眼那踏在地上的雪白赤足,不自觉皱起了眉。
他走到边上,容嫱似乎才发觉有人,倏地转过脸来,吓了一跳。
“王、王爷。”
“怎么不睡觉?”余光瞥见她手里攥着的纸张,竟是白日贴在门外边的白纸,也不知在哪里捡到的。
容嫱不动声色将纸张往身后藏了藏,小声道:“这就去睡了。”
“回来。”
她迟疑了一下,秦宓已经倾身上前,夺过白纸,待看清上面的话,脸色便冷了冷,将纸揉进手心。
“看这个做什么,不是不喜欢?”
容嫱心虚地低下头,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一阵风刮过,她脚背有些冷,不自觉蜷了蜷脚趾。
秦宓拢了拢她的衣裳:“去睡吧。”
“王爷。”
容嫱忽然抓住他的手,却低头看着不甚清晰的地面,叫人看不清神色。
“您也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秦宓微微讶异。
容嫱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从他手心将纸团重新扒拉出来,仔仔细细地抚平了。
迎着月光能轻易看清上头所有的字。
无非是荡/妇、不要脸之类的羞辱字眼。
秦宓呼吸一滞,拿走皱巴巴的纸张,撕成了两半。
他将人抱到栏杆上坐着,几乎将她护在怀里,挡住了四面袭来的夜风。
容嫱后背抵在廊柱上,逃脱不得,抬头神情意外的平静,唯有轻颤的睫羽暴露了她的内心:“其实容嫱并不在乎旁人如何说我,但我怕王爷也……”
她轻轻抓住男人衣襟,似乎怕他一转眼便毫不留情离开。
二人离得有些近了,说话间呼吸交织,馨香入鼻。
秦宓道:“本王的看法便如此重要?”
容嫱缓缓点头。
顶着她全神贯注的目光,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很好。”
小姑娘眼睛亮了一瞬:“真的?”
秦宓不知如何安慰人,也不知如何告诉她自己说的是真话,只能低头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好了,回去吧。”
容嫱好不容易等到二人如此近距离,怎会轻易手。
就在男人要抽身离开时,忽然腰间一重,一只白皙的赤足已经踩了上去。
本就穿得松垮垮的衣裳滑落,露出大半截雪白纤细的小腿,在月色下如泛着凝脂般的光泽。
秦宓心跳猛然漏了一拍,面色却显得越发深沉,一把抓住她脚腕,哑声道:“你做什么。”
容嫱干脆伸出另一条腿,这次被他半途就截住。
美人儿坐在栏杆上,披着的外裳掉了一半,险险搭在肩头,两条腿又都被他捉住,姿势便显得有些暧昧旖旎。
秦宓似乎也意识到这点,想松手又怕摔了她,容嫱便已得寸进尺地勾住他脖子,整个人抱了上来。
在他怔愣时,双腿已然自觉缠紧了男人劲瘦有力的腰。
秦宓一手护在她腰后,一手轻轻捏上她后颈,拧眉道:“下去。”
容嫱眨了下眼,弧度优美的眼角微微扬起,月华倒映眼底,如摄人心魄的妖魅:“王爷既觉得我好,为何还要躲着我?”





外室白莲手册 第31节
“难道是在骗我?”
秦宓哑然,不慎竟被绕了进去。
熟悉清甜浅香萦绕身侧,再次撩起身体里的火,眼神不由暗了暗。
他原以为是那香炉有问题,但眼下又如何解释?
“别动。”秦宓扣住她的腰,死死按在怀里,偏头闭了闭眼。
容嫱哪里会如他愿,偏在他耳边软声说话:“王爷若真不喜欢,放我下来就是。”
吐气如兰,皆热乎乎地扑在他耳根,似妖索命的呓语。
那姜茶里实则没加什么烈性的东西,最多添了点补药。
分明是他情动在先,否则哪有这样的效果。
她作势要松手离开,男人下一瞬便紧追而上,托住了弹性柔软的臀。
容嫱勾起抹似有似无的笑,主动仰头献上樱唇。
秦宓一声轻叹,似是放弃了最后的理智,俯首吻住双唇。
月色如水,勾勒出院中一对紧抱纠缠的身影。
摄政王到底是习惯了做掌控的一方,几乎是压着她一路攻城略地,直吻得容嫱神色迷离,泪眼婆娑。
吻细细密密落下,从红唇到小巧的下巴再到雪白的脖颈。
下人都在歇息,万籁俱寂。容嫱浑身发软,红着眼压住险些溢出唇角的呻/吟。
男人眸中似化开一团浓墨,察觉她的窘迫,抱着进了客房。
屋里本就比外头暖和许多,这样一折腾,温度很快便有些热了。
容嫱被压倒在床榻之上,衣衫半解,脑袋晕晕乎乎,在男人起身关窗时,只记得随风飘扬的纱幔一并落下,静静低垂。
温热的身躯再次覆盖上来,她抬了抬手,只摸到男人束在身后的长发。
容嫱扯了扯发带,让他的头发也散开来,好同自己的长发纠缠在一处,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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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宓按住美人儿作乱的手,又是一吻落在光滑肩头。
情动时,便如春水潺潺,狂风折柳,红霞满春山。
容嫱虽准备周全,到底是初次经人事,此前原学习了许多花样,要在榻上好好一展风情,定叫这男人欲罢不能。
这会儿却全成了纸上谈兵,只能轻喘着气任人索取。
秦宓听着耳畔甜腻断续的娇吟,更用力握紧了身下柔软的细腰,吻在她泛红的眼角。
容嫱被折腾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没多久便溃不成军。
只觉自己像一团被揉来捏去的面团子,比书里写得还要严重,恍然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云雨初歇,美人儿香汗淋漓地伏在榻上,红唇微张地喘着气。
原是自己经受了,才知这事绝不容易。她摸了摸酸胀的某处,认命地闭上眼,正松了口气要歇息。
一直闷声用劲的人这会儿又活了过来,搭在她腰间的手臂动了动,一把将人重新捞进怀里。
容嫱迷迷糊糊睁开眼。
秦宓自认一向还算克制理性,二十四年也都这样过来了。
这次,他却亲了亲怀里迷迷瞪瞪的人,声音低哑,如沙砾在耳边流过。
“嫱儿……”
一声低唤,平静下却掺杂着晦暗翻涌的欲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容嫱欲哭无泪,只得顺着重新勾住男人的腰,在情欲中继续如一叶轻舟浮浮沉沉。
这漫漫长夜,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小姐——”
清晨,院子里传来千醉惊慌失措的喊声,容嫱被吵醒,一睁眼便觉浑身不适。
外头天色才蒙蒙亮,也不知有没有睡到两个时辰。
她一动,身旁一只手便将她按了回去:“我让人去处理。”
果然没多久,千醉那边便消停了。
容嫱懒得想他是如何同下人说的,仍是累得眼皮子打架,不多时便重新熟睡。
秦宓习惯了早起上朝,便没什么睡意,忆起昨夜一场颠倒,眼神越发复杂。
他轻抚着身侧人的脸颊,微不可察叹了口气,喃喃道:“嫱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云岑发现自家主子今早没起来去上朝,也不敢问,瞧见他脖颈一侧隐约露出的一截红痕时,还道这别院夜里的野蚊子厉害得紧。
等容嫱随后睡眼迷离地从客房出来,他才猛地瞪大了眼。
容嫱哪里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在想什么,坐下来放松酸软的双腿,神情恹恹。
千醉小心翼翼靠近:“小姐,早膳还替您热着,端过来吗?”
“嗯。”她张了张嘴,发觉声音不大对劲,便只应了声。
一转头正与秦宓目光撞个正着。
容嫱低眉羞涩一笑,端得是柔情百转。
一片安静中,忽听秦宓淡淡开口:“嫱儿,你可想要名分?”
“本王可以给你。”
第二十五章 归来
容嫱目光微闪, 似是未曾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个。
“王爷能这样设身处地为我着想,容嫱已心满意足,并无太多奢望。”
她莞尔一笑, 满脸都写着懂事乖巧知进退。
秦宓沉默片刻,继续道:“本王能给你的, 必定不会亏待,你要名分, 本王也会给。”
“容嫱什么都不要, 只求能陪伴王爷左右。”
秦宓对上她的目光, 竟见其中一片坦诚,好似心里便是这么想的,一点勉强的意思都没有。
是谁说京城未出阁的姑娘都愿意嫁他的?
摄政王生平第一次这样对一个女子示好, 便碰了壁,不由抿了抿唇:“随你。”
千醉端了早膳上来,容嫱盛了一小碗金玉粥,讨好地放在他手边:“王爷一起吃些吧。”
“本王吃过了。”
他看了看桌上的简单早膳,到底还是道:“晚些让青伯送两个厨子过来, 还想吃什么就吩咐他们。”
“多谢王爷。”
秦宓瞧她乖乖地吃着东西, 腮帮子鼓鼓的,甚是可爱, 心里最后一点气也没由来地消了。
他伸手, 替她将鬓边一缕发勾到耳后:“本王还有事, 有空再过来看你。”
容嫱停下动作,抬起脸欲言又止:“那王爷几时才有空?”
秦宓哑然, 只得改口道:“……本王明日来看你。”
她这才弯唇笑了,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端起一旁的温水漱了漱口。
千醉递上干净帕子, 迟疑道:“小姐,您……为什么不答应王爷呀?”
要是小姐能成为摄政王妃,哪怕是侧妃呢,那些个坏东西也肯定不敢再欺负小姐了。
容嫱笑了笑没解释。
男人见色起意罢了,哪能当真的。论嘴上功夫,上辈子赵顷说得可比这好听多了,还不是转头就忘。
她还没那么天真。
男人的爱哪有银子忠诚,银子进了自个儿荷包好歹不会跑了。
容嫱顺手就拿起账本翻了翻,四间铺子分别是点心铺子、衣裳铺子、金玉首饰铺子,还有一间水粉胭脂铺子。
其中属金玉铺子赚得最多,平均一天能有十五两左右的进账,遇上阔绰人家置办头面,一天赚个七八十两都不在话下。
点心铺子少些,稳定也有十两入。
四间加起来,一日起码能赚到五十两。
换作几个月前,容嫱对银子还没什么很大概念,平日里也未曾因为银钱斤斤计较。
就是到了现在,花钱的习惯仍有些大手大脚。毕竟做了许多年的侯府嫡女,许多东西一时还改不过来。
她倒也没想过委屈自己。
算盘珠子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不算快却极为稳当。
这样下去,不出一两年她便能攒够银子,考虑离京的事。
容嫱越想越惬意,合上账本问道:“容妙儿生辰不就是明日?”
千醉小心道:“小姐,那也是您的生辰呀。”
她哂笑一声:“无父无母,谁知我究竟是哪天生的。”
此前原是替别人过了那么多生辰,想来也可笑。
容嫱回想小时候的事,记忆总是不大清晰。据说是因为被容家接回来时,路上生了一场大病。
脑子没烧坏倒是万幸。
“千醉,你跟我多久了?”
“回小姐,奴婢自您从江南回府便跟着伺候了,有五六年了吧。”




外室白莲手册 第32节
容嫱喃喃道:“那你也不知我小时候的事了。”
究竟是如何被误当作容妙儿接来了京城,她自己也想弄清楚。
“当年是谁去江南接人?”
千醉叹了口气:“老爷子亲自去的,如今府里也就老爷子对小姐好一些了。”
“可惜他身子却一直不见好,否则定不会任由容夫人算计您!”
容嫱想起老爷子奇怪的态度,不置可否,只道:“你备份礼,我明日去趟容府,见见老爷子。”
他那个病情,如今已经下不得床,不知还有多少日子。
现在不问,日后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千醉一听说她要去容侯府,立马瞪圆了眼睛:“要不要奴婢去找青伯,再借一些人手?”
“不必,容楮还在牢里蹲着,李如香哪里敢惹我。”
容嫱换好衣裳,对镜摸了摸锁骨上仍明显的红痕,叹了口气,只能又去换了身更严密的。
千醉看了眼那脖子上始终遮不住的半枚吻痕,幸而过了一夜已经淡了些。
这是容妙儿回侯府后的第一个生辰,早早就在筹备,说什么也不肯取消。
容楮还蹲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也不知看到外头这喜气洋洋的宴席该作何感想。
容夫人为儿子的事愁得焦头烂额,一边还要应付女儿的不懂事,这会儿已是心神俱疲。
来来往往的宾客,嘴上祝福,眼里却都是看戏的光。
“妙儿,怎么没看见容嫱?”
容妙儿当即便不高兴了:“你提她干什么。我告诉你,她根本不配做容家人,已经被我母亲扫地出门了!”
“不会吧,那她岂不是会很惨。”
容妙儿得意道:“如今我才是容侯府唯一的嫡女,你们莫要再提那冒牌货,扫兴。”
容嫱一进门便听到这番耀武扬威的话,笑盈盈道:“什么扫兴?”
容妙儿便唰地站了起来,方才还得意的嘴脸忽就紧张起来。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容夫人,结结巴巴道:“你、你来做什么?”
场面一瞬间安静下来,皆看向款款走进来的女子。
只见她一袭交领五色锦盘花襦裙,头戴一支红翡滴珠金步摇,肤白赛雪,红唇艳丽,满面光照人。
尤其姿态端庄,气质雅丽,半点没有被赶出家门的落魄寒碜,反倒像是过得更好了。
一开口,声调婉转,嗓音柔媚却不显俗气:“妙儿生辰,我怎么能不来呢。”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容嫱在说话。
容妙儿瞧她一来就吸引了全场目光,气得牙痒痒,一把夺过千醉手里的礼盒,狠狠摔在地上:“假惺惺!”
木盒碎成两半,露出里头绸布包裹的人参。
她叉着腰,好似蛮不讲理的泼妇,尤其在面前美人儿的衬托下,更显得粗俗不堪。
容妙儿浑然不觉,还嚷嚷着:“我又没请你!快把她给我赶出来!”
下人迟疑着拥上,容嫱面色不改,甚至笑着看了眼不远处的容夫人,惋惜道:“原还想聊聊容公子的事……”
“罢了,既然不欢迎我,千醉,咱们回去。”
容夫人本是想挫挫她锐气,因而也就任由女儿闹腾,不得不说是很爽快的。
直到听她说起容楮,才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嫱儿,留步!”
她满面笑容迎上去,仿佛才看见她:“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
容嫱躲开她热情的手,似笑非笑:“这不是被妙儿拦住了么。”
“妙儿不懂事,可别跟她一般计较。”容夫人惦记着儿子,忙道,“妙儿!还不快过来给你姐姐道歉!”
容妙儿瞪大了眼睛:“母亲!你让我给她道歉?!”
再宝贝也只是个女儿,在李如香心里又怎么及得上容楮一半,立即便沉了脸色:“过来!”
容妙儿狠狠跺脚,不情不愿地走到二人身边。
容嫱嘴角噙着笑,看够了,才缓缓道:“道歉就不必了。”
“只是那人参原是要送给老爷子的,价值千两,如今落了地也不能用了。”
容夫人一狠心道:“人参么,我这里也有一株好的,补给你就是!”
“夫人果然明事理。”容嫱笑容满面,让千醉下。
见她态度有所缓和,容夫人连忙趁热打铁:“那……楮儿的事?”
容嫱道:“我那日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杀人偿命,自有王法在上。”
她压低了声音:“或者夫人愿意替子赴死,容嫱感念母子情深,也不是不能到王爷那儿吹吹枕边风。”
“你!”容夫人没想到绕了一圈又回去,顿时感觉自己被耍了,阴沉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难怪是假的,我断不可能生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孩子!”
容嫱垂眸抚了抚指甲上的丹蔻,漫不经心道:“你自然生不出我这般貌美如花的女儿。”
“容妙儿蠢笨顽劣,容楮庸碌下流,可不是只有夫人才能生出来。”
“你、你!”
原来的容嫱哪里会这般嘴上不饶人,哪怕被骂了也只会忍气吞声,遇到她总是恭恭敬敬。
容夫人气得心梗,一时竟反驳不出来。
容嫱抬眼看她,弯了弯唇,旁人不知二人在说什么。只见美人儿一片风轻云淡,对面的人却气得神色狰狞。
“摄政王的枕头风也不是谁都吹得的,夫人看,整个京城,唯我容嫱做到了。”
容夫人咬牙切齿间瞥见她脖颈处一枚遮不住的吻痕,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
秦宓一向出了名的不近人情,这么些年来也没听说他耽于美色。
除了容嫱,竟是没有别的路子。
容嫱见差不多了,才道:“夫人好好想想,我先去看看老爷子。”
容夫人看着她旁若无人地离开,竟是连阻拦的劲都没了,只有容妙儿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母亲!您怎么让她进去了!这可是咱们家……”
“闭嘴!”容夫人低吼一声,终于被这时刻拎不清的女儿烦到了,“你怎么就不能长长心!整日就会骂骂咧咧有什么用!”
“你看看人家容嫱!”
容妙儿愣了一下,随即委屈地哭了出来:“母亲你为何凶我,容嫱有什么好。”
宾客啧啧感叹,议论纷纷,容夫人想到懦弱不管用的丈夫、身在牢狱的儿子、前途不明的侯府,彻底失去耐心,阴沉着脸拂袖离开。
第二十六章 道歉
老爷子的病并非急症, 实则年老体衰、气血不足,近些日子来都是拿补药吊着。
只是到底不是灵丹妙药,眼见着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少, 容侯急得到处寻医问药。
容嫱来得赶巧,老爷子半闭着眼, 还有些神志。
“老爷子,我是容嫱。”
她立在床前轻唤一声, 王叔拿了把椅子过来, 她道了声谢, 却没坐下。
老爷子浑浊的眼球动了动,循声望去,嘴唇翕动:“好孩子……”
容嫱看着他这个模样, 有些话便说不出来,老爷子没害过她,甚至会护她。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这点她都不会忘。
“祖父。”她在床边坐下,忽然轻轻道, “明年上元节, 您带容嫱去看花灯吧?”
老爷子怔了一下,忙点头, 浑浊眼底露出一丝希冀的光。
容嫱低眉一笑, 带着点苦涩:“您每年都答应, 但我从来没看过花灯。”
“老爷子,我确实并非您的亲孙女。”
犹记得往年总是从大年初一期待到十五, 她穿着新衣裳等在门口,满心期待,等来的却总是一句“祖父有事, 容嫱听话,明年再带你去。”
年复一年,她如今也不是那么喜欢看花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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