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嫡姐拽进被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网瘾少女
一生似乎,就是一个恰好。
苏汐大概,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顺风顺水的人。
如今她来找苏汐也不见得像初时那般拘束了,屏退了下人,她便温温吞吞趴在一边瞧苏汐临字,一副没了骨头的样子。
苏汐扫过来一眼,她便睁了葡萄似的水灵灵的眼睛以眼神竭力夸赞。
苏汐的字,是临得真好。奇险率意,变幻灵动,缩放有效,欹正相生。兼具坤泽的清灵秀气与乾元的苍正飘逸。
被她眸中掩饰的迷糊逗笑,苏汐抬笔在她额上一敲,没好气道,“昨日做什么去了,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一点墨汁轻飘飘捻落在夏昭兮脸上,苏汐眸子动了动,瞧她恍似未觉,亦收了目光,未开口提醒。
夏昭兮将下巴搁在手背上,叹了口气,“昨日哥哥在军中犯了错,回来父亲将我俩都打了一顿,疼了半宿……”
苏汐讶然,“你哥哥犯错,你如何也要挨打?”
夏昭兮眨了眨眼,眸中全无怨怪,道,“家风如此,只有这样,家里人犯错之时,才会想着还会连累到其他人,总会更谨慎些……哥哥昨夜被打得尤其狠,被人抬回去的,路过我时,还同我说了抱歉。”
苏汐静静瞧着她,半晌未说话。
夏昭兮抬起头来时,撞见她的眼神有些愣神,“姐姐……怎么了?”
苏汐收回眼,摇摇头。
她只是生了些羡慕。
她伸手揉了揉夏昭兮软软的头,道,“既如此累,今日怎不歇着,还要来此找我?”
夏昭兮弯着眸笑,“姐姐的事比较急,我得日日来寻,才好早日将你娶回去,不叫人说闲话……再说,同姐姐相处也很开心。”
她瞧着苏汐闪过愧疚的脸,心里也是一疼,皱了脸,戏言道,“我已来都来了,姐姐总不好再折腾我……叫我回去吧?”
苏汐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感觉,总是被人逼迫着,难得叫人哄着,心里软得有些发酸。
她眨眨眼,伸指戳在少女软软的脸上,道,“少打趣我,过来……我瞧瞧伤,与你上药。”
她转身,袖子却被人轻轻扯住,一转头,是夏昭兮小心求饶的脸,“姐姐再不与我擦擦……我脸上的墨渍都要干了……”
苏汐抿起了唇,掩了袖,眼眶却有些发热。
着人取了药箱,褪了衣物,露出后背和双臂。
夏昭兮小心的抱着衣物,伏在椅前,遮住胸前风光,苏汐蘸了药抹上去,虽足够温柔,却也疼得她龇牙咧嘴。
红的肿的,纵横交错着,瞧着触目惊心,怪道她疼了半宿也睡不着。便是已上过药,仍是减不得许多痛。
苏汐暗叹口气,下手愈发轻柔。
转到前方为她敷手臂时,她已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只听得苏汐一声温柔的“好了”,拿起衣服来便往身上套。
苏汐还未转过眼,脸色一红,瞥过某个不经意耍了流氓的人一眼,淡淡道,“小家伙身材不错……”
犹如惊雷,登时将人劈得从睡梦中惊醒,慌忙将自己裹上,待要张口解释,却只见那烟青的身影走至门口,开了门,道,“里头有个小隔间,被褥都是新换的,去睡吧,晚点我叫你。”
知她未曾生气,夏昭兮安了心,弯了眸,朝后头去睡了。
日头西沉,两人肩并肩走在出府的路上,夏昭兮耷拉着头,睡了一下午,却是魇住一般,更是没精打采,只是眸子水亮。
临出门,夏昭兮又拉了苏汐的袖子,弯着眸,心虚地同她道歉,“姐姐抱歉,我下午不是故意的……”
苏汐抿了抿嘴,道,“知道了,我没生气。”
她温声叮嘱,“回去记得换药,夜里若还疼得睡不着,明日便不必来寻我了。”
夏昭兮歪着头望着她,夕阳金光里,她弯着眸朝苏汐笑,“突然觉得,娶了姐姐,好像是我赚了啊。”
她想,这样的人儿,合该是该娶回去疼,娶回去宠的。
可她瞧着苏汐淡笑不语的模样,张了口,什么也未说。
再往前探,便是她的禁区了。
夏昭兮松了她的袖子,同她挥手告别。
苏汐低了眸,慢慢往回走。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进退尺度,把握得很好。与她相处,该是不会太累……
她嗅了嗅鼻,眸子一凝,步子慢慢顿下来。
总不会再比眼前这个更让她难以招架……
苏浅瞧着她嘴角抿起的笑慢慢凝滞,最后隐没收回,抬起来的眼眸,只剩冷淡和戒备,细碎的笑意,在见到她那一刻,消失得荡然无存。
浅淡的唇色稍褪些许,苏浅向她迈进一步,便见她朝后一退。
她眸子一浮,佯作未曾注意,一边走,一边开口问她,“姐姐今日少有的开心……可有什么高兴的事?”
苏浅瞧着她逼近的步子,心头有些慌乱。
一边小心地退着,一边冷淡地答着,“没什么。”
冷淡的话语并未将她喝退,她只是一步步,痴了心地仍想靠近她。
苏浅闻着她身上浮动的药味,又问道,“姐姐为她上了药?”
略带凌乱的步子抵在了墙根,苏汐退无可退,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逼近,靠在墙边,阖了下眼。
她不是夏昭兮,她从不懂得体谅她的退让和包容,只知道一步步逼着她,将她逼得方寸大乱。
她在那孩子面前有多从容,在苏浅面前,就有多狼狈。
“是,她受了伤,我替她上了些药……”
面前俯落一片阴影,苏汐六神无主,慌乱偏了首,不想她只是低头看她。
“姐姐可喜欢她么?”
她问得轻,语气飘忽着,却总有种让苏汐战栗的轻柔。
苏汐狠狠咬了下舌尖,咸腥味里,逼着自己开了口,“她很干净。”
苏浅听懂了她的暗讽,微微阖了眸,向前压下。
“苏浅!”苏汐低呼一声,暗骂自己何必与她逞这一时口舌之快,强撑着冷静下来,咬牙道,“做人当言而有信。”
她吓得闭了眼,紧紧抿住唇,窒息的等待里,额上抵上一片光滑。
她颤抖着睁开了眼。
苏浅蹭了蹭她的额,离得太近,苏汐瞧不清她眸中神色。
“姐姐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她蹭够了,方才起了身,绕过苏汐,贴着墙根,在她脚边坐下来。
“姐姐先走吧,我在此处坐会儿。”
她望着天,眸子里映过浮云的倒影,竟是清透。
身侧的风没有停留,她伸了手,亦未抓住苏汐离去的衣袖。
仰头靠了墙,看她再未回头。
苏浣,你看,这世上再没有比我了解她的人,我早说过,放了手,她更不可能再多瞧我一眼。
我没了姐姐,也没了汐汐……
她今日开心了,我便当真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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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嫡姐拽进被窝 上元节 ( )
苏浣将那日发现有车运进了姜芜府邸的事写信告知了苏汐。
只叹她毫无自保之力,差些还连累晏青陵,更未亲眼得见那车中运的物什,只能再寻了机会,仔细查探,待确认过,再同苏汐汇报。
苏汐看过信,伸至烛火边将之烧掉,抚了抚额。
待到上元节这日,夏昭兮约了苏汐去街头赏灯,苏浅亦跟了她去。
街上影影绰绰,灯火通明,各路小贩吆喝着,彩灯悬挂着,猜灯谜的人头攒动,舞狮的锣鼓声喧天。
苏浅跟在后头,目光跟着前头的两个人移动。不说话,也不上前。
夏昭兮还是第一回见到苏汐这个妹妹,只叹苏家的子女,都是个顶个的好,就是这性子,比起苏汐更是沉默寡言了些。
她同苏汐在小摊上挑捡着木偶娃娃,让人照着两人的样貌现做一个,正无聊等着,抬肘戳了戳苏汐。
“姐姐,我们会不会有点冷落她了?”
她不知内情,也不知苏汐同她这妹妹关系好不好,只是人家既跟了出来,怎么说也得照顾好才是。
不料苏汐抬眸望了望,对上苏浅看过来的目光,心悸一瞬,若无其事地低了眸,摇头道,“她自小如此,不爱说话,你若去招惹她,她反倒不会理你。不必管她。”
自小有她护着,也没几个人会去招惹苏浅,便是偶有长辈怜她长得幼雪,她亦只会望着,不肯开口,只等苏汐来了,才会去拉她的手。
听是这么听了,可夏昭兮老觉得她这么孤零零怪可怜的,抬了步子过去招呼她,“苏浅是么?我俩差不多大,以后往来多了,可以彼此照顾。你……要不要过来捏个娃娃?”
苏汐才同她说完,都没来得及拉住她,便见她跑过去招惹苏浅,不由一阵头疼。
远远站在那头,捏着袖子频频扫向这边,就怕苏浅被招惹恼了就要动手。
苏浅瞧着面前这个问她要不要过去同她们一起玩的乾元女君,同她一样着的一身白,可白衣套在她身上,却是白得水灵,白得剔透。
她望进她水葡萄似的乌紫眼眸,便知晓了苏汐说的“干净”。
她的确同她不一样……
她能感受到苏汐落在她身上暗含警告的视线,抬头同她对视一眼,瞧她错了眼去,便又低了眸,轻轻笑了笑,“不了,你们玩。”
她笑起来的时候,孤默的气质散去,倒显出几分朴拙的真璞,像块未经打磨的沉木。
夏昭兮晃了晃神,走回去,对低着头挑娃娃的苏汐道,“感觉你妹妹还挺好的,笑起来也挺可爱。”
苏汐顿了顿,没有出声。
她亦许久未见苏浅笑过了。
又等一会儿,店家做好了娃娃,苏汐同夏昭兮各自拿了一个。
娃娃做得栩栩如生,表情活灵活现,倒真像两个小小人儿。
夏昭兮弯了眸子,鬼头鬼脑地戳了戳苏汐的腰,“姐姐,我要你这个……”
苏汐不怎么怕痒,却是被她戳得惊了一下,抿着唇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自己拿自己的。”
夏昭兮扯着袖子求她,“不嘛……姐姐这个比我这个好看。”
苏汐莞尔,都是一个店家做的,如何能自己的比她的做得好看,不过变着法儿地夸她生得好。被人夸赞,怎么也会开心。
“再说,姐姐都要与我成亲了,连个信物都不曾与我,我要个娃娃,也不过分吧?”
她这理由倒是合乎情理,苏汐瞧着她雀跃的眸子愣了神,即刻便被她夺走手中娃娃,还被她又硬塞一个。
幼稚……
苏汐唇角要弯不弯,眸子里却闪着碎光,慢慢踱上前去追着她打。
她眸里的光落进不远处苏浅的眼里,瞧着两人打闹,慢慢收了跟上去的脚。
转个身,回了方才的娃娃摊子。
做娃娃的老师傅抬头见又是个钟灵毓秀的美人儿,怪道今天铺子运道好,瞧她也不说话,试探地问道,“这位客官……”
苏浅抿了抿唇,道,“方才那位姑娘的娃娃,再给我做一个。”
老师傅瞧她面相,这才觉出与方才一人有些相似,问道,“您是那位姑娘的……”
许久沉默之后,老师傅脸上差些挂不住,怪自己多话,正要再去做一个,忽听她总算开了口。
“妹妹。”
苏浅咬得艰涩。
上元灯会的傍晚,苏浣同晏青陵应了姜芜的请约,一起去将军府赴宴。
身为五殿下的左膀右臂,姜芜的邀约,两人不好不去,再说,正好趁此机会再去探一探将军府。
这日苏浣打扮得落落大方,浅粉色的百褶裙层层迭迭,勾得腰身窈窕,灵动如风。
同晏青陵执手进去,粉的柔美,青的出挑,相得益彰。
大堂宾客喧哗,推杯助盏,可姜芜邀的宴,却不止吃个饭那般简单。
入目所及,皆是人手搂着一个美姬,吃嘴儿咂乳,满目荒淫。
便是姜芜自己,也是一手一个,蹭着美人香肌,一人一边吻过柔颊。
她生的清妩软媚,墨绿发带披散在发间,两缕小辫垂在颊侧,身量又小,两侧双姝却是来得高挑。
坐于两个美人一人一只玉腿上,嬉戏轻薄间,细朦的眸子里氤氲着胧胧情欲。
双姝一人伸了一只纤纤玉手,各自罩于她的玲珑小乳之上,裙摆下头,高高的鼓起亦是有人侍弄。
似是喝了酒,醉朦朦地颊上浮了浅红,卧在美人肩头,随着底下侍弄轻轻呻吟。
“唔……明蘅明苡,轻着些,前头也要……”
两个美人各自俯首在她颊侧亲吻,低笑一声,“知晓了,小将军……”
转首回眸之际,却才瞧见这明艳双姝,竟是生得一模一样,让人心生艳羡。
晏青陵尚未想到竟是如此淫乱的局,回头瞧着苏浣掩了睫轻颤,担忧着劝到,“小浣,不若今日先回去吧,日后还有机会。”
苏浣摇了头,多等一天,那车里的东西便更有可能被转移出去,她等不得,苏汐也等不得。
苏汐近日在择亲,她是知晓的。那两人,越闹越大,她只怕最后,没有一个人能落着好……
她拉着晏青陵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对周遭充耳不闻,瞧这模样,她也不敢喝这里的酒水。
晏青陵只好揽着她,尽量将她同周遭隔开。
宴席上闹得极大,有人将怀中美姬剥了个干净,就地插起穴来,干得美处,周遭尚有人拍掌叫好,身下美姬叫得越哀,干得时间越久,愈是让周遭兴奋。
射了一泡浓精,亦不管瘫在身下的美人儿,抽出疲软的阳具,一招手,自是有人膝行上前,埋首舔吮,务必让客人兴致酣浓。
甚或有人围了个圈,挨个插弄底下美穴,一群人你来百抽,我来百抽,谁先射了,便算输了罚酒。
连空气都散发着淫靡的味道。
苏浣脸色愈发地白,这般聚众宣淫,全然将坤泽当作泄欲玩乐的工具,直让她作呕。
她垂睫盯着桌上透亮的酒水,颤抖着,须臾,眼前一眩……
“砰。”
酒水撒落一地,周围静了一静,正伏在姜芜身上起起落落的美人娇喘一声,惊了一下,穴里一紧,登时将姜芜夹得哼唧,射了出来。
半边身子卧着,抬了眸,连开口都透着酥懒,声音低软,几分不满,“明蘅姐姐……怎么这样快?”
伏在她身上的美人亲亲她沾满透澈细汗的脸,“吓着我了,小将军……待会儿再伺候你。”
她从姜芜身上下来,精液汩汩流了一地,弯腰伏跪在她腿间,俯首启了檀口,将沾满了精液的元具细细舔舐干净,又起身替她打理衣裳。
姜芜转头看向一边斜倚着的明苡,沁着月的细碎眸子,回光流转间,似透着委屈,软声撒娇,“没弄够……”
明苡红了脸上前推她,“夜里再同姐姐一起伺候你,快去瞧瞧,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倾身过来同她咂了咂嘴儿,听她软媚了声儿直哼哼,方才哄着她起来,同明蘅一人一边将她搂在怀里。
抬眼过去,晏大人正抱着小娇妻急得满头大汗,娇弱的一个小美人儿,脸色发了白,沁了细汗,叫人心疼。
姜芜看了会儿,雾朦朦地笑起来,发辫轻轻一扬,风情纯浓。
“我当什么事儿……”她软软偎在明蘅怀里,将手伸进衣领里把玩那软翘嫩乳,清媚的眼眸却是昏昧地低着,“唔……好软。来人,给晏大人安排好房间,再请个大夫来……”
她抽了手,又倾身抱住另一侧扶着她的明苡,仰着头,眸子里似弥着水烟,撒娇讨要,“姐姐,没事了……我们回去,这回该你用穴儿替我夹一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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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嫡姐拽进被窝 三人舞
月华垂落,流光溢彩的街头,无数少男少女,乾元坤泽,拉着手绕着高台轻舞。
舞动的裙摆,缠绵的夜歌,叫好声里滚动翻跃的舞狮,踩着高阶的木板,摇头摆尾地朝上腾挪。
夏昭兮拉着苏汐玩疯了一般,在人群里躲闪打闹,朝着舞动的狮子大吼大叫。
苏汐今夜的表情从未有过的精彩丰富,手里提着一盏流鸢灯笼,明明莹莹,随着夏昭兮拉着她跑动的步子闪烁。
像要飞起来,犹如灯面上扑翅的鸢。
她抿嘴笑着,提着灯笼立在人群里,头一回跌跌撞撞被人拉着跑,一颦一笑,难掩体态风流,又染着小女儿家的娇态懵懂。
眸如雾里看花花堪胧,却渐拨云见月月分明。
没缘何的,叫人迷了眼,乱了心。
周围的人群吵闹,苏汐抬手捂住面前人喋喋不休的唇,面颊羞红,轻轻喘着气。
“你别叫了,我有些头晕。”
夏昭兮闻着唇边传来的馨香,心头跳动不已。干脆拉了她的手,两人安安静静顺着人流走。
美人提着灯,柔情似水地随她走在身侧,此时安静下来,气氛有种奇妙的暧昧旖旎。
苏汐抬了抬眼,视线落在她握住自己的手。
夏昭兮紧张得手心出了汗,察觉她反应过来,生怕她生了气,恼自己居心叵测。
可她手腕动了动,复又柔顺下来,任着她牵着她走。
眸中映着闪跃的灯火,眸子微阖,是她一贯的解意温柔。
夏昭兮长呼口气,抬袖拭了拭额上的汗珠。
她未曾这般追过姑娘,也从她无意间流露的哀婉神色瞧得出她心里有人,可她既想逃离,想忘掉,那她接住她,拉着她一起跑,便也算不得何等卑劣……
她乃武将出身,干净是她愿意,家里唯一的规矩,不过是不得自相残杀。
“姐姐,你家小浅好像不见了……”她望了望周遭,却是挑了个不怎么好的话题。
话一出口,便觉空气中都浮起一丝冷淡。
苏汐放松的心情似乎陡然被捏住攥紧,那要溺死她,将她困得动弹不得的无力惶恐漫上心头,让她几要窒息。
“无事,许是觉得无聊,回府去了。”
她早便发现,若非苏浅不在,她怎可能如方才那般同夏昭兮放肆。
一点点卸下心防,仿佛蜕皮去壳一般撕掉身上的伪装,撕下一层血淋淋的皮肉。她以为是解脱,不想终其一生,也要披上这层恶臭的痂,在夏昭兮面前竭力掩盖。
她仿佛置身深渊,浑身涌上来的绝望,让夏昭兮呼吸一滞。
夏昭兮顿下步子,转过身来,抬手揉了揉苏汐低着的头。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苏汐平静的神色,又揉了揉她的脸,“过几日,我便来府上提亲。姐姐,我会待你好的……”
苏汐神色有些怔愣,半晌,方才抬袖拍开她作乱的手,既有些羞,又有些恼,斥道,“越来越没大没小……”
可方出口,脸色又是唰地一白,咬了唇,退后半步,沉默下来。
可她极快地调整好,面上滴水不漏地笑了笑,借着方才的恼意打趣,“怎么,昭兮第一次见我可是如洪水猛兽,直言无意娶亲,这才几日,心意便悔了个干净?”
夏昭兮瞧在眼里,轻轻放过,无意探寻。执了苏汐的手,笑得欢快,“恨不与卿相逢早,夕与昭兮,共度朝昔。”
苏汐眸光一敛,微错了眸,两颊渐红。
她向来是个知意的,汐与昭兮,共度朝昔……
她亦不知几日时间,怎会让夏昭兮至此,纵然是她想要的结果,可被人调戏,她亦生了些娇气性儿。
抿了唇,将被她执住的手抽回,瞪了一眼,嗔着她,“孟浪。”
夏昭兮被她斥得晕晕乎乎,身子都快飘起来,瞧她提了灯笼也不等她,赶忙撵着佳人追去。
恰于此时,两人被围进一圈轻歌曼舞,绕着火把跳跃,舞狮喧闹的高台,被牵扯进一圈又一圈的联袂热情。
仿佛被一众少年人纯净明炽的情意融化,夏昭兮放下苏汐手中的灯,将她拉进旋转的人群里肆意。
她太累了,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
苏汐恼怒地瞪着她,被她拉着踩起缠绵的舞步。
书香世家培养出的嫡小姐,知书达礼,乐理亦通。腰肢柔软,挪移之间,曼妙轻翩。
舞过一圈,几乎是人人都想揽住那把细腰,邀她共舞。纷扰之际,夏昭兮亦被人群隔去。
辗转闪躲着,扬起的手臂倏地被人一拉,蹁跹的步子失了方向,坠向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乾元怀抱。
几乎是一瞬,被人揽住的纤腰就蓦地绷紧了,轻柔的四肢变得僵硬迟滞,被带着旋转挪移着,连呼吸都要凝固。
苏汐冷了神情,木然地踏着步子,瞧着她拙劣的扮演。
戴了面具又如何,她就是只剩一根头发丝,她都能认出她来。
许是瞧出她的僵硬,夏昭兮挣开了人群朝她舞来,两人围着她踏舞,牵着她左扑右挪,暗潮汹涌。
周围一片叫好,只道好女儿合该受人青睐,本也应着花灯之喜,少年人的风月追逐,更是凭添情趣。
苏汐实是烦了,伸来的手,俱是轻柔推拒,瞧出她于两人均是无意,喝彩声更是激烈。
她渐离去,终究抵不过腰间一揽,被人拉入怀中。此时乐声再起,夏昭兮被舞动的人再次隔开,有心无力。
“乖一点。”苏浅捏了捏她的腰,拉着她跳跃。
“你……”苏汐咬牙暗恨,可她一碰她,她总会心有余悸,那样被完全掌控的感觉潜藏在骨子里,容不得她生出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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