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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天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忽然脚下一重,鹰主忽然抱住了她的腿,一用力,再加上风的推力,铁慈栽倒,两人骨碌碌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铁慈双手护住头脸,一路滚到底,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坑,有沙子唰唰地从头顶卷过,再哗啦啦地落下来。
天地间都是风沙之声,树木爆裂之声不绝。在这一片混沌中,她隐约听见一声幽幽的笑声。
这声音好像就在头顶,又像是很远,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勉力抬头一看。
就看见一片混黄之中一道黑影,鬼魅般漂浮着,明明风沙漫天,淹没一切。可她这一抬头,那半空鬼影便缓缓低头,向她看来。
铁慈心中一凛,立即低头。
哪怕隔这么远的距离,依旧能感觉到那一眼的森冷和凶厉之气。
直觉告诉她此刻应该保持安静。
就像这个绿洲营地里的所有人一样。
哪怕是压在她身上挡沙的鹰主,此刻也埋头沙中,绝不吭气。
风沙还在狂卷,可天地和呼吸仿佛都凝固了。
却在此时,一声惊叫,刺破风声。





辞天骄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是风儿我是沙(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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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有些耳熟,像是大武的。
铁慈想起这家伙的特别灵敏的感知,心中暗叫不好。
一抬头,就看见一条人影已经跳了起来,隐约看着像大武。
然而仔细一看,那人影直挺挺的,根本不是自己在跳,是被拖拽着往天上飞!
眼看着风沙之中一个大活人被看不见的手缓缓拽上去,仿佛播放一场惊悚默片。
不过眨眼之间就到了离地两丈。
先不说上天之后会怎样,就算自由落体也能要了大武的命。
小武的惊叫声也响了起来。
铁慈一把掀开上头那个重的,人影一闪,下一瞬出现在半空中,抱住了大武的腿。
大武的身体狠狠往下一坠,却居然没有掉下来。
铁慈感觉到了上头巨大的拉力,仿佛有人将风的另一头栓在了大武身上,拽着她身不由己往上升。
腿上忽然一重,一看,飞羽扑过来拽住了她。
上升的势头慢了慢,头顶上传来暴怒的哼声。
风声更大了,呼啸灌入耳中。
底下又是一重,铁慈勉力低头,看清扑过来抱住飞羽腿的竟然是鹰主。
而底下林子中,那些士兵都跪在一个个的坑里,对着天上磕头。
有人被卷出去,撞上树,骨断筋折。
鹰主扑过来之后,上升的势头终于缓了缓。
迷蒙天地里,铁慈隐约听见一声尖利的唳音,天边似乎有一道黑线飚来,撞上上头黑影,然后又凄惨地鸣叫着坠落不知何处。
铁慈心中一动。
众人向一长串蚂蚱一样垂挂在天上,远远看去一定是奇景,铁慈却没心情想象,攀着大武的腰一路向上,一直贴到了大武身后,双手把他的肩往下一按。
这一按她用上了全部的真气,丹田处热流滚滚而出。
众人顿时下落一截。
上头似乎动了怒气,猛地一拉,正好铁慈在换气。
众人又上去一截。
飞羽此时也攀着铁慈上来了,按住铁慈的肩膀施展真力。
众人又往下坠一截。
对方大怒,往上拉。
鹰主蹿了上来,把手搭在飞羽肩上,众人合力,又坠。
一群人就像拔河一样,在半空中上上下下。
风沙却在此时慢慢停歇,仿佛上头那人忙于拔河,就顾不上风沙了。
人们从自己躲藏的坑里爬出来,看着半空拔河那一串,目瞪口呆。
两边僵持着,铁慈抬头看了一眼,上头那人正在缓缓下降,云一般的黑袍,飘飘抖抖的身体。
这形貌和感觉,和当初在太后宫中见的那个人影很像。
但是绝不会是那个人,毕竟太后离开不了那人的保护。
铁慈忽然想起之前让影子去查太后宫中的神秘高手,影子给了她几个地点,其中就有永平。
这里虽然不是永平,但是也和永平有关的西戎境内,高人不可能一直停留在某个地方,也会游走迁徙。
如果说西戎国内大乱,出现多方势力,某个高人被某方势力收买,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只是他和太后宫里那个有什么关系吗?
忽然头上拉力一松。
没有了相抵的力量,接下来的就是坠落,此时众人还在高处,铁慈一手抄住大武,一手去抄飞羽。
鹰主忽然撞开飞羽往她蹿来。
飞羽一脚就把鹰主踢开。
刚才还通力合作的两人,转眼又厮打着落了下去。
铁慈无奈,只得把大武送到地面,眼看着那黑袍斜斜地落向地面,忽然尖声呼啸,地上卷起一道巨大的黄色刀光,一路摧枯拉朽,横斩而来!
所经之处,鲜血飞溅,顿时有几个刚刚爬出坑躲避不及的西戎士兵被拦腰斩断。
那一片黄色刀光在斩断数人后消散,竟然只是一片薄薄的沙。
地上落了一层殷红的血沙。
爬出坑的士兵们又爬回了坑内,磕头愈急。
朦胧中传来鹰主的咆哮:“起来!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这不是神!不是!起来,做好作战准备!”
有人哭叫道:“那是神啊!掌管沙漠和死亡的黑沙之神,对神不敬是要灭去全族的!”
铁慈听见鹰主气急败坏的一连串西戎国骂。
声音嘶哑,语气熟悉。
铁慈看着那些凶悍的士兵,却在这人的攻击下根本不敢反抗,眉头一皱,抬手一捏。
噼啪一声响,她指尖闪现一道白光,她顺手拔过死去的士兵的腰刀,手指在刀上一抹。
那刀便通体闪着白光,被她呼啸着投掷出去,划裂夜色,宛如一道闪电猛劈向那黑袍人。
声势惊人的电刀背后,玉笔悄无声息划过长空。
那黑袍人一转头看见宛如电光劈下的场景,眼底露出一丝惊讶之色,脱口道:“归海……”
忽然一丝寒意及身,他发现不对,手指一抬一大片黄沙如巨幕遮挡于身前,与此同时急退。
但是已经晚了一步,玉笔无声穿越沙幕,穿透那人匆忙挡来的手掌,带着一溜鲜红血珠,半空一转,又悄然回到了铁慈手中。
那黑袍人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受伤,勃然大怒,衣袖一卷,风沙又起,惊叫声不断响起,十来个还在沙坑里不断磕头的西戎兵被生生卷起,向着铁慈撞来。
铁慈只能退,一闪便是好远。
眼前却有黄色沙柱盘旋飞卷,越卷越大,如滚滚黄龙以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撞来。
自然之力非人力可抗,她被天地之威瞬间裹于其中。
四面有呼喊之声,但是被风沙阻隔,别说人影找不到,连声音都听不清楚。
沙子不断击打在面具上,声若急雨,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一种宏音。
四周忽然出现无数风刀,纵横来去,势要将她砍成碎片。
铁慈的身影也已经化成了一道光,在那风中辗转腾挪,倏忽来去,不辨身形。
无论风刀多密集多凌厉,将她的衣裳都扯成碎片,但始终无法伤到她分毫。
这让驾驭风沙的人非常震惊讶异。
这样的风沙阵,天地浑然,无隙可寻,便是归海生在这里,也免不了要被砍出很多小伤口。
这年轻人虽然有点雷电之力,却绝对无法和归海生相比,功力远不如归海生深厚。
何以能毫发无伤。
一只古铜色的手忽然从黄龙之中探出,狠狠抓向铁慈胸口。
铁慈等的就是此刻。
她嘿嘿一笑,不避不让,挺胸相迎。
外圈刚刚找着她,冲进来就看见这一幕的飞羽,神情惨不忍睹。
有那么一瞬间,真觉得关于她的性别,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嗤一声,胸前衣裳被撕裂,随即那黑袍人一声惨叫。
他倒翻出去,一只手鲜血淋漓。
一道极细的乌光擦着他胸腹没入风沙之中。
铁慈遗憾地咂咂嘴。
方才防弹背心弹出了一根钢丝,可惜那家伙逃得太快,只伤了他的手。
把手插进那纵横交错的极细钢丝之中,也不知道截掉了几根手指。
飞羽做的那件背心,虽然重了点,但真是好用。
她能在这样密集的风沙之刀下毫无伤损,靠的就是这宝贝。
黑袍人随着风沙转眼飘出了几丈,他的手在地上一探,似乎是抓出了什么,往嘴里一塞。
然后他整个人像化在风沙里一般,转眼便不见了。
只留下寂寂绿洲,茫茫沙漠,和一地茫然的西戎士兵们。
铁慈转眼一看,发现刚才还是绿洲黑色土地的地方,现在已经覆盖了一大片沙子,沙化了。
照这个速度,不过一年半载,这绿洲也要不存在了。
那这些人要去哪里?
就如他们说的,如果不能走出沙漠,回到西戎的草场,那就只有入关,闯进狄一苇的地盘,和蝎子营争个死活。
鹰主奔了过来,不知为何,那个操纵风沙的人离开了,他的神情却更紧张了,手中一根长鞭,不住地啪啪啪地打着还在坑里发懵的士兵,“起来!快起来!备战了!”
众人一激灵,猛然蹿起,开始结阵。
铁慈一怔。
有敌人吗?她还没发现,鹰主怎么发现的?
“趁这回时间短有准备,我们主动出击!”鹰主还在催促。
忽然大武小武齐声道:“我听见(嗅见)了动静!”
话音未落,呼啸声响,一排羽箭遮天蔽日而来。
夺夺钉在那些坑边缘。
如果不是鹰主将人都赶了起来,方才跪在坑里的人就要死一批。
鹰主发出一声唿哨。
一匹黑马泼风般从林中驰出,鹰主一跃而起,上马直奔而出。
其余西戎将领士兵也齐齐唿哨,马群流水般冲出林中,士兵们飞身上马,提缰狂奔,如黑色潮水卷出绿洲,卷上沙丘。
铁慈忽然想起当初在书院,丹野在良堂门外画的那几幅画。
擦刀饮马的少年,身后是连绵起伏的金黄沙丘。
铁慈跃上高树,看见方才的风沙已经改变了附近的地形,沙山变矮,沙丘增多,不知何时在那些沙丘之后隐藏了黑压压的军队,此刻正在和绿洲里的西戎兵短兵相接。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来攻的也是西戎兵。
西戎国内内乱,躲在绿洲里的这一批,想必就是内战中的失败者了。
作为大乾皇太女,看见西戎内乱,本应该很愉快。
铁慈坐在高树上,看着那些浴血黄沙,拼死奋战,渐渐垒起的尸首,冲杀在前的鹰主,飞起的黑发甩落滴滴鲜红。
双方无论是装备、人数、实力,都有些悬殊。绿洲兵这边,悍勇虽然不下于对方,但总少了几分锐气。
她带来的小队聚集在树下,有点茫然地看着西戎兵内战,下意识地等待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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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天骄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宝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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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慈紧紧抿着唇。
从身份从立场来说,她没有理由帮任何一方。
看着就好了。
但是她打算袖手旁观,来犯的人却不打算放过她。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怪声,听着挺像先前那个驭使风沙家伙在空中发出的古怪长音。
对面队伍出现了骚动,随即分出一队人来,领头人对着铁慈的方向一举手,身后的人齐齐抬弓,射箭。
这回是火箭,无数道深红抛向高树。
铁慈坐在树上,本就心绪复杂,看见那些气势汹汹扑来的火箭,冷笑一声,抬手一捏,一道电光撞向火箭,隐然携风雷之声。
啪一声炸响,火箭在空中炸成一团团火球。
白光去势未绝,劈在一个射箭的士兵肩头,他大叫着向后倒下,声音里充满惊恐。
惊恐的不是他一个人,那一道白光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无数人在大吼,叫着“赛旦!赛旦!”
西戎话里,那是“神”的意思。
铁慈知道,天赋之能者,主要集中在大乾和海外,西戎这一片是极少的,而这个部族信仰复杂而繁多,对天命神迹之说深信不疑,很容易被蛊惑。
几乎立刻,进攻的阵型便乱了。
而绿洲兵这边士气大增,立即开始了反扑。
有几个进攻的西戎兵打晕了头,看见高树底下聚集着一批没动手的西戎兵打扮的人,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扑过来想掳人。
那些大乾士兵早就看得手痒,碍于敌对立场不能参战,此刻有人打到面前哪里还肯放过,当即反手就是一刀。
到后来田武杨一休等人都动了手,铁慈也没拦着,就当让这些书院学生积累一下实战经验好了,反正有她掠阵。
她的注意力始终在先前那个驭使风沙的人身上。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一个老怪了,善于驭使风沙,一手内力极其雄浑,性情非常暴躁。
今日彻底得罪了他,之后一定不死不休。
而他的内力也确实了得,先前集合几人之力,也不过勉强能和他拔河。
能伤了他,还是占了武器和护身宝甲的便利。
所以真要对上,还需要慎重。
她在那思考,飞羽坐在树下,对着前方战场,慢悠悠地雕着小玩意,时不时看一眼黑沙沉沉的天边,眼底有思索的神情。
也有西戎士兵来进攻他,哪里是他的对手,当他轻描淡写地让脚下堆了好几具尸首,并舒舒服服用尸首架脚后,就再没有西戎兵试图找他麻烦了。
这一场战役进行得很快,一个时辰后,对方抛下数十具尸首,撤退了。
撤退的时候也起了一阵风,等那风卷过,方才大片大片的人潮已经不见踪影。
这让得胜的人想追击都无从追起。
绿洲这边开始清点尸首,死去的同袍直接埋在沙坑下,重伤的马杀了吃肉,破损的弯刀陪同主人一同埋入沙穴。
失去同袍的士兵们沉默地坐在冬日的沙漠中,将尸首齐整地摆成一排,众人围着成一圈,肩膀相接,如海浪涌动,低低念着一首似歌非歌似诗非诗的句子,那调子非常幽远且有奇特的韵律,伴随那波浪起伏般的吟诵动作而令人神思游荡,仿佛目光一抬,红日金沙尽处,便可见神国之门,訇然中开。
哪怕身处敌对,众人也不禁肃穆,连飞羽也停下了手中的刀,静静听了半晌。
铁慈轻声问他:“你听懂了这歌谣吗?”
她虽然懂一些西戎话,但一国各地俚语无数,更不要说西戎本身是多民族国家,语种非常复杂,这歌她能听出萧瑟高旷的调子,歌词却听不懂。
容溥忽然走过来,轻声道:“金沙茫茫,碧野泱泱,鹰飞高天,月落大荒。理我旧裳,寄我长枪,神国此去,莫念旧乡。”
铁慈嚼着草根,道:“你们相信有神吗?”
容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神,比如……”
“比如亵渎了神,立马就会被雷劈。”飞羽截断了他的话,抛过来一个东西,铁慈接住,看见那竟然是个核雕,雕的竟然是一连串的小人,一个攀着一个,和头顶上黑云里探下的一只手在较劲。
核雕本就难度极高,更难得的是这雕刻虽然并不特别精细,却在方寸之地,寥寥几笔,便将那角力的姿态神情表达得栩栩如生,让铁慈十分惊异。
她盯着飞羽,道:“你到底还会多少东西。”
飞羽瞟一眼容溥,笑盈盈道:“我会的东西多呢。我可是你的宝藏男孩哟。”
丹霜坐在一边,忍不住插话,“不入流雕虫小技,哪比得上堂皇学问。”
容溥微微一笑。
铁慈这才恍然大悟。
敢情容溥展示了自己的博学,某人就要花孔雀一样展示技艺踩他一脚。
她不动声色,看那核雕,发现最底下鹰主的雕像和别人的写实派不同,竟然是抽象派,好好的高大汉子,给他雕得牛鬼蛇神似的。
懂了,这位也碍他眼了。
一抬头,鹰主正大步过来,他身后青烟直直刺向灰蒙蒙的天空。
小队的人警惕地围拢在铁慈身后。
一场风沙和一场战斗,已经改变了两边的对峙局势,现在对方已经失去了挟制铁慈和她谈判的条件,就算动用军队围困也没用了——很多士兵用敬畏的眼神看着铁慈,还有人远远趴在地上膜拜。
大抵他们也把铁慈当成和那个能驭使风沙的老怪一样的神人了。
虽然警惕,完全敌对的状态也提不起来,毕竟风沙来时,鹰主还试图保护铁慈来着。方才也算铁慈帮了鹰主一把。
铁慈心中叹息一声,道:“之前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我有些事想问问你们,如果你愿意答最好,不愿意,我们取点水和食物就走。”
鹰主在她对面坐下来,道:“你想问什么,说吧,算是感谢你方才的帮忙。”
铁慈下巴对着他一抬,又对着外头士兵一抬。
鹰主沉默一会,道:“我们是西戎王军。”
意料之中,却依旧觉得惊讶,铁慈抬眼看他。
然后就听了一个在很多国家覆灭的历史中都能找到痕迹的故事。
裘无咎回国搞事,联合大王子杀了老王。
老王重伤抬回王宫,将代表王族传承的令牌交给了王后。
大王子非王后亲生,但多年来因为性格稳重谦和,主动让狼主位于王后亲子丹野,因此很得西戎王夫妇器重关爱,掌握着王城大部分的军队。
最初王后也不知道大王子是背后凶手,老王垂死时还委托大王子掌管王城,守好王宫,一旦大王薨,为安定民心,秘不发丧。
结果老王死去当夜,王后险些身死于大王子之手,不仅如此,大王子还以老王伤重为名,将诸王子都引入宫中,联合自己的舅舅,杀了个血流成河。
据说当晚王宫大门里流出的血染红了广场,石头缝里的红痕拖了水车来也冲不干净。
王后受重伤,幸亏有所准备,事先召唤了自己的族军,闯出宫门。
大王有一支自己直接指挥的王军,忠心耿耿,也在变乱中保护王后冲出王城。
王后带着宫中的妃子公主们逃出王城,本打算纠集自己的部族和其余友好部族的力量,和大王子开战,夺回王位和王宫。然而她还没能和自己的部族汇合,就遇上了裘无咎。
身后是大王子的追兵,身前有裘无咎的人拦路,王后让公主们趁夜逃走,准备自己留下来断后,却被一位妃子出卖,被裘无咎生擒。
裘无咎将王后吊在城门上,放干了她的血。
降于裘无咎的公主妃子们,被裘无咎赏给了亲信将领,不肯降的那些,他还给了大王子。
对于这些亲眼见过他暴行的姐妹庶母们,大王子毫无怜香惜玉之心,那些女子们下场都很惨。
而落入裘无咎部下手中的昔日王族公主,也不是人人都能逃得一命,有个公主被赏给了一个性格残暴又爱好特殊的大将左司言,然后就被制成了人壶。
那个将军将人壶摆在自己帐篷外,用蜡封住的尸首跪着,永远张着嘴,承接来往的人的唾液。
这支军队是王军中的一部分,在王城之外那场被内外夹攻的交战中,还没来得及好好打一场,就传来了王后被俘的消息,军心大乱,士兵溃散,这支军队被裹挟出王城,在混乱中且打且逃,被生生逼到了北境沙漠。
好容易寻到了这片绿洲,却时不时就要来一遭沙尘暴,每次沙尘暴都会由那个黑袍人带来,结束后在士兵们还在混乱的时候,就会受到攻击,伤亡惨重,当初近两万人的军队,现在只剩下了六千多人。
严重战损会影响士气,但他们没有选择,出了沙漠就是重重围困的军队,留在沙漠也不过是不断被蚕食的下场,无奈之下,他选择向内进攻,借着孚山的特殊地形,试图弄出一条通道,好奇袭狄一苇的军队,占下永平为自己的地盘。
铁慈听着,心想或许这便是对方明明拥有强势兵力,却没有第一时间扫掉这支王军的原因。
他们就是要逼这支军队做个先头军,穿越横亘在大乾和西戎之间的这处恶劣地域,打通对永平的通道,然后自己坐享其成。
但是这位鹰主哪怕知道对方心思险恶,也不得不照做。做了也许还有一丝生机,不做就杀戮临门。
这样阴狠的阳谋,不像是直肠子的西戎人擅长的。
铁慈对那位原辽东大相裘无咎产生了些兴趣。
人群后,飞羽目光投向沙漠之外。
裘无咎那老狐狸,比他想象中更加狠毒难缠。
听这个鹰主的口气,裘无咎短期内便组成了大军,这并不合理,一个去国数十年的人,便是有些势力也不过是小众的,他起事的地盘紧连着辽东梁士怡的西宁关,没有梁士怡的放纵和默许,是成不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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