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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天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此刻把书一翻,有人诧异,有人兴奋,有人脸红,有人抛书捂眼,有人把书猛地合上,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打开,反复观摩,嘿嘿直笑。
朱彝飞快地看过去,不住地道:“咦,这里头对永平军和辽东大战细节描述也很详尽啊,这抄子也参加过战役?”
“咦,五色原之战中辽东王在哪里,带了哪些人,咱们也不清楚,这位写在五色原西北角的矮山上,还带了好几位王子观战……真的假的?”
“容蔚?他怎么出现在第七卷里?还救了太女?太女不是容溥他们救的吗?啊呸!欺世盗名之徒!”
“这都写了什么?描述战争一笔带过,倒把容蔚和太女之间种种写得这般香艳?”
“什么海上初见,什么乾坤颠倒,什么书院定情,什么你猜我昧……”
忽然听见呜呜哭声,他猛一回头,看见一群人看得如痴如醉,不可自拔,其中一个年轻帮工,还抱着书呜呜哭起来。
“呜呜呜太感人了。”
“呜呜呜这什么神仙爱情!”
朱彝:“……”
不行,这像话吗。
盗版还搞倒正版了?
朱彝将书一搁,就准备带着人去查那幕后盗版书商,结果喊了好几声,无人应和,众人都沉浸在更加细腻的情节中不可自拔。那个哭点低的,还时不时擤一擤鼻涕,哽咽几声。
朱彝:“……”
过了半晌,他把书捡起,也坐了下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道,“我先看完,看完我就知道对方深浅几何了!”
……
从朱彝所在的四合院往后走,转过三个不长的小巷,也有一个差不多的小四合院。
现在四合院里人来人去,抱着书的,拿着纸的,运送雕版的,川流不息。
门口有无数书商,带着大车挥舞着银票挤挤挨挨,拼命往门里挤,“给我来一千本!”
“我要三千本!”
“我先来的,你让开!”
“放屁!我昨天就带铺盖卷儿睡在门口了!”
大门猛地打开,一群人前赴后继地砸进门里,手里的银票还没丢,在开门的人眼前金光闪闪地拼命挥。
开门的人看也不看,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道:“今日卖完了,下一批明日才能印出来,明日赶早。顺便说一声,三日后出第八卷。”
众人发出懊丧又兴奋的嘘声。
懊丧的是今天抢不到货,失去发大财的好机会,这新出的一卷,虽然换了书商,但是印刷更好,内容更劲爆,加上了原本没有的情爱情节,描写还大胆香艳,十分刺激。刚上书架就卖爆了,更关键的是,还便宜!
比原来的还便宜三成!
这可不得了,傻子也知道选哪个。兴奋的书商们转眼就把书铺满了盛都的书坊,连带外地的行商也被这般的轰动惊动,买了一些回去试水。
今日虽然买不到了,但是这家,出新书的速度也太快了!
马上就要有第八卷了!
也有人提出疑惑,“这第七卷不是已经写到太女回京了吗?最近也没什么新鲜事,第八卷写什么呢?”
“第八卷是拾遗补阙卷,主要补足之前七卷关于主角感情方面的故事。第七卷只交代了永平的感情线,将之前的一些经典爱情桥段以回忆和做梦的形式简述,但是大家难道不想知道详细的细节吗?”
“想的!想的!”
简直不能再想了。
没看见妙辞社小姐们派来的丫鬟恨不得堵在各家书坊门口吗,都说她们家小姐自从看了第七卷就疯了,已经好几夜没睡好,辗转反侧想知道容蔚和太女在永平之前和之后发生的事的每个细节,个个熬得眼通红。
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这些书商巴结还来不及,被催得险些掉了魂,此刻听见这大好消息,个个精神舒畅,眉飞色舞,心想总算有交代了。
朱彝混在人群里,根本挤不进去,连里头出来开门的人长啥样都看不清。听见这一句,眉毛又飞起来了。
什么?
还要来第八卷?
这也忒嚣张了!
朱彝挤了半天挤不进去,想要质问几句也被各种叫嚷淹没,只好奋力挤出人群,命人赶紧拿着那盗版进宫呈送给太女。
那边开门的人砰地关上门,往回走,进了充满油墨味道的内室,那里摆放着一张张枣木雕版,无数印刷工匠正在印刷新书,刚旁边的小黑屋里,一部分人正在裁纸,一部人在雕版,一部分人在挥汗如雨地写作。
那群写作的人中间,一张躺椅之上,躺着一个人,双手抱头,伸展着大长腿,在一群忙碌得不堪的人们中间显得非常悠闲,不过他的嘴可不闲,正噼里啪啦地往外倒词儿,“……说时迟那时快,容蔚猛地从水里钻出,一把抱住了脑袋被撞晕的铁慈……”
慕四道:“我怎么记得当初你说过,是铁慈去追你,在水里救了脑袋被撞晕的你……”
慕容翊理也不理他,“铁慈热泪盈眶地看着容蔚,感动地抱住了容蔚,忽然觉得胸部有些不对劲……”
“明明是你当时看再掩藏不过去,主动从怀里掏出那两块假胸自首的……”
正听得入神的写手们齐齐转头,怒喝:“闭嘴!”
掉马甲这么要紧的情节这王八羔子总啰唣什么!
慕四:“……”
要不要脸。
慕容翊悠悠道:“我在想,关于东明县善堂查案那一段情节要不要加进去呢?说起来和我们不怎么相干啊。”
慕四沉默了,过了一会,硬邦邦地道:“别加。反正你加了也是瞎扯。”
他说完就出去了,也不留在这挑刺了。
慕容翊摇了摇头,道:“粪坑里的石头!还是朝三好,朝三要在,一定会软语央求我把他和他的杏花姐姐相遇相知的经历好好润色的。瞧我写的皇太女情爱多受欢迎!”
一众写手信服点头,其中一人好奇地问:“公子是和太女殿下熟稔还是和那位容蔚公子熟悉?您对两人之间诸般种种真是如同亲历啊。”
慕容翊笑道:“自然是都熟。”
众人啧啧艳羡。
慕容翊坐起身,容光焕发地拍拍手,笑道:“好了,继续干活吧,早些把第八卷和第九卷赶出来,我要拿着全套,作为送给皇太女的寿礼呢!”
……
铁慈刚从御书房回来,就看见赤雪进门来,手里拿着本书。
她看到封面,笑道:“第七卷出来了?这么快。”
赤雪神情却有些古怪,将书递给她,道:“您先看看。朱少卿让送进宫来的。”
铁慈接了书,第一时间便道:“这书装帧纸质更讲究了。”
赤雪欲言又止。
铁慈顺手翻开,里头的故事都是她经历过的,不过随便看看,但是她忽然停手。
因为她翻到了一张插画。
慈心传之前的几卷也有插画,但都是体现她高风亮节和个人能力的情节,比如她在大牢里救李小姐,比如苍生塔下探索那设计绝妙的密室。比如书院当初的她一人挡在学生们面前,比如她大水中救人。
然而这张图不是。
图中,是五色原。
冰川纵横,死尸遍地,尸体大多着辽东衣甲。
她躺在冰面上,昏迷不醒。
身边有个人,半跪在冰面上,吻住了她的唇。
铁慈久久地看着那幅插画。
半晌,她猛地翻到书底,果然,书底封上惯例留着印刷书坊名号的地方,已经不是原来的“世彩堂”本,而是“万卷阁”本。
换书商了。
铁慈看向赤雪,赤雪道:“这是盛都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书坊,之前没有印过这样的书,也达不到这么大的印量。朱少卿说,一夜之间,铺满了盛都各大小书坊。”
铁慈沉默。
印书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写书只是第一个环节,之后要雕版,雕印才是最耗费时间的,这么厚一本书,光雕印就需要个把月,更不要说印量很大,这意味着雕版很多,工人很多。雕版版子本身都不是一朝可以制作很多的,达到这样的印量和这么迅猛地抢占市场,应该需要把业内绝大部分的印书坊的雕版、人力、纸张都汇集在一起才能做到,其间所花费财力不可估算。
绝不是一个小书坊能做成的。
这一张插画,只发生在她和慕容翊之间。
没有其余任何人知道。
连她都不知道。
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慕容翊做的。
这么无聊又缺德的事,很有他的风格。
但是想到其间所需花费的财力,她又有些疑惑,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十八王子,这么有钱吗?
她把书又翻回去,插画后面还有一张插画。
那是慕容翊靠着一具尸首在休息,旁边是还没醒的她,慕容翊在她身边写字:“是我救了你,不许忘了我。”
铁慈这回又看了很久。
她没看见这几个字。
是被人擦去还是被损坏,不必追究,但是这盗版书商,是慕容翊无疑了。
这种话也只有他写得出来。
再回头看内容,看不了几页她就把书给扔了下来。
扔下来发了一会呆,又拿起来看,看了几页又扔。
如是三番,她终于停下,转头看赤雪,满面疑惑地道:“有些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赤雪深有同感。
铁慈把书放在一边,沉默了很久。
春光渐好,迎帘花香暗送,柳梢头引来一抹细细金光,勾勒她睫毛浓密如一弯钩,微微颤动。
而唇线紧抿,是一脉婉转流淌又永不改道的河流。
良久,她道:“传令盛都府,取缔慈心传伪作,三日之内,市面之内不许留存。违者枷号三日,收回书商官凭。”
“是。”
……





辞天骄 第二百九十章 自封皇家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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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抄书坊的人来得很快。
一大队盛都府衙役先是没收了那些进货的书坊所有的盗版,然后审问书商,顺藤摸瓜,摸到了那个四合院。
衙役冲进去的时候,里头很多人,书有,雕版什么的却没有。衙役按例查禁了所有书就要走,忽然有人越众而出。
那是个戴着面具的高个子男子,施施然站在门口,笑道:“诸位,我就是伪作慈心传的幕后主事,书是我写的,雕版我找人刻的,印刷我找人印的,铺货我派人上门兜售的,你看这一屋子的书,你们要不要抓我归案?”
领头的衙役莫名其妙地道:“哪来的疯子白痴,自己找大牢坐?上头说的是查禁伪作,没说要查办写书印书的人,你少给咱们找事,去去去。”
男子诧然道:“嗄?不抓人?不抓我进宫?”
“什么毛病,这点子屁大的事,进宫?配吗?”衙役瞪他一眼,转身,“走!”
衙役们没有敲诈没有勒索没有趁机抓人敲诈勒索,转身干脆走人,男子一脸失望。
慕四从他身后走过,嗤笑一声。
慕容翊并不气馁,转身笑道:“看,她看到书了,我就说要印就要印多点,眨眨眼传进宫。”
“传进宫有什么用?眨眨眼给你禁了。”
“禁了这一卷,还有下一卷。禁了下一卷,还有更多花样。”慕容翊哗啦啦地翻着书,毫不心疼地一抛,“书坊不能卖,咱们私下卖就是。老贺不要脸,我和铁慈的事他当真一点都不知道么?宁可写那娇滴滴的容溥,暗示他和十八有首尾,也一句不提老子!”
慕四凉凉地道:“用皇太女的话说,人家那是官配。”
“什么官配,我还和十八是未婚夫妻呢。”
慕四提醒:“退了,在你孜孜不倦的努力之下,已经退了谢谢。”
“和离还能重归呢,退婚就不能再订吗?”慕容翊挥手,“去,不要整天堵在这里和我作对,去打听皇太女最近有无什么活动和出行,我要制造偶遇。”
“太女出入扈从三千,仪仗数里,你大概只能和捧痰盂的宫女偶遇一下,就被太女九卫给叉出去了!”慕四道,“马上就要春闱,皇太女这时候不会轻易出宫的!”
“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你说我去烧考场,她是不是就会下令抓我进宫了?然后把我绑在龙床上,圈圈叉叉加叉叉圈圈,让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觉得您与其烧考场不如烧自己,好歹能把脑子里的水烧干净!”
……
烧考场自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现在贡院重兵把守,围得水泄不通。今日一早,贺梓和段延德及一众考官已经在士兵护送下进了贡院,贡院随即大门紧闭,在整个会试结束之前,这些内帘官们是不能出大门一步的。
按照大乾规矩,试题是在入贡院前当日凌晨,由正副总裁议定后,再交由陛下审核,确定试题之后,正副总裁亲手誊抄,封存入三层宝匣,在军队的陪伴下,直接从宫中去贡院。
这个过程里,无论谁都没有机会再接近考题。最大程度杜绝了考题泄露的可能。
自从制定这个规矩后,大乾科举最起码没出现过泄露考题的舞弊案。
题目之所以由皇帝审核,是怕无意中触犯皇室忌讳,交由皇帝审核后,便等于过了明路,也是避免正副主考这样的朝廷人才,因为一些不该发生的错误入罪,也是避免朝廷损失的意思。
当日定考题的时候,按规矩是寅时末结束。铁慈戌时初按惯例去给皇帝请安。
在重明宫门口,她遇上今日在前廷值班的萧立衡。
铁慈看看天色,起得倒早。
按照惯例,皇太女进殿也是要通报的,萧立衡见着她,立即笑眯眯对身后小太监道:“去给陛下通报一声。”
然后亲自伴着她进入院子。
铁慈见着今日庭院里护卫众多,气氛严肃,诧道:“如何人还没撤走?”
议定试题时候会有重兵看守,过后便要撤走了。
萧立衡道:“既然来了,倒也不急着撤走吧。”
说话间两人一路上了台阶,守门的太监推开门,萧立衡忽然一拍脑门,道:“臣还有要事需要处理,这便去办。”
说着便有几个内阁学士过来伺候他离开了。
铁慈看着他背影,皱皱眉,停在了门槛前,没有进去。
但是守门的小太监已经把门大大推开,里头的人诧异回头。
铁慈看见两位主考果然还在,眉头一挑,看了那小太监一眼。
那小太监低头不敢言语。
铁俨还不觉得什么,只是诧道:“你来了?提前了?”看一眼西洋时钟,“哦,是我们耽搁了。”
段延德急忙请罪。
铁慈这才知道段延德坐轿子进宫的时候,轿子半路坏了,不得不改乘马车,耽误了一刻钟,以至于原定的议考题时间也推迟了。
“既然还没结束,孤便等一等。”
铁慈不由分说便走了出来,在廊下等候。
她就站在那小太监身边,那小太监深深垂头,浑身僵硬,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一会,两位主考带着已经上锁的装考题的盒子出来了。
按规矩,这时候他们是不能和任何人说话的,两人默然点头为礼,便要在大军护送下离开。
铁慈忽然叫住了他们。
两人愕然回首。
铁慈步下台阶,看了一眼那盒子,点点头示意去吧。
两人都有些莫名,贺梓看了铁慈一眼,铁慈对他笑了笑。
贺梓便也转身。
铁慈目送两人离开,忽然道:“拿纸笔来。”
立即便有人送上笔墨,铁慈也没进殿,就在廊下,就着身边太监的背,写了几行字,随即封好,对赤雪低声嘱咐了几句。
赤雪点头去办。
铁慈这才转身进殿。
小太监默默松口气。
铁慈跨进殿门那一刻,忽然回头,正撞上小太监偷偷瞧她背影的目光。
小太监心腔猛缩,冷汗瞬间流了满身。
铁慈却什么都没说,仿佛只是无意回首,对他一笑,便进了殿门。
吱呀一声,殿门关上。
小太监猛地靠在了门柱上,双腿往前支,才撑住了身子没滑下去。
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恐惧。
却只知道,方才那一回眸一笑,明明很美,他却如见洪水猛兽,从心底生出无上畏怖,战栗从心间遍布躯体,令他抖到浑身停不下来。
之前宫门广场上发生的事,这些三等太监是没有机会亲眼目睹的。
对于皇太女回来之后的一些评价,也不过一笑,觉得是夸大其词。
直到此刻,他才深切地感受到,一年历练回来后的皇太女,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宝剑砺锋,猛兽出柙。
……
鞭炮齐鸣,考官们入贡院。
正副总裁和考官们进院仪式隆重,长长的队伍最后还抬着铡刀,以示公正严明律法警示之意,前朝曾有考官科场舞弊,当场在贡院内就请铡刀给腰斩了,斩成两截还用手指蘸着血连写了五个惨字,这血淋淋的旧事震慑着所有被点为考官的人,日日凛惕,不敢行差踏错。
很多考生会在这时候去看热闹,沈谧也去了,抱着那只叫容易的猫。之所以只带这一只,是因为这一只最聪明也最呆不住家,生性如狗,喜欢被遛,早上能自己咬着绳子逼沈谧带它出去遛弯,沈谧没办法,只好带它出来看热闹,人多的时候就塞进背后的小书篓里,沈母特地给篓子编了盖子,中间留了洞,可以探出容易圆溜溜的猫头。
看热闹的人太多,沈谧给撞得东倒西歪。不知不觉就给撞到人群前方,眼看着衣朱腰紫的大员们鱼贯入贡院大门,走在最前头的就是贺梓,沈谧下意识长长作揖。
贺梓也看见他了,他认识这位书院高材生,微笑点了点头。
两人这一番互动看在周围考生眼里,顿时投过来许多艳羡目光,也有人神情复杂,满含审视。
毕竟春闱在即,事关考生终生前途,考官和考生之间的任何细节都会被注意并放大。
贺梓名声太盛,也并不礼贤下士,他府上不接受任何官方或者个人的投卷,也不接受任何人的攀交延请,他定下主考的时日本就比较迟,消息传出后人们蜂拥而至,却没有任何机会攀附,此刻众人见他对一个无名书生回礼,顿时窃窃私语。
容易从筐子的洞里奋力探头,好奇地看着大鸣大放的锣鼓队。
旁边酒楼上有人从高处看下来,目光一转,看见了容易。
沈谧此时已经察觉四周目光,立即向后退入人群,人太多,退得有些艰难,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一左一右,都有人在向他接近。
沈谧刚退一步,后头一股大力涌来,将他猛地撞了出去。
沈谧跌在地上,撞破了手肘,低头正看见一双黑色的官靴停在自己面前。
沈谧立即意识到自己跌到了考官面前,挡住了考官的路,顾不得喊痛,赶紧爬起,头也不抬,一边致歉一边就退入人群之中。
他迅速让开,本想弯腰去扶他的贺梓手停在半空,他一笑继续前行,这不过是个小插曲,贺梓没放在心上,周围人虽然看见了,大多人也不在意。
沈谧退入人群,心上砰砰直跳,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刚才跌出来,猫怎么没叫?
他伸手向后一摸,头皮一炸。
猫呢?!
筐子里的容易不见了!
沈谧惶然四顾,四周人头攒动,哪里去寻他的猫?
……
人群中,慕容翊一手把猫揣在自己怀中,一手捏住了一个灰衣男子的手腕。
那人拼命挣脱,却觉得仿佛被铁钳钳住,哪里挣脱得开。
慕容翊笑着,一步步地把他拽到自己身边去,在他耳边笑道:“相好的,你方才在做什么呢?”
……
考官入院仪式结束,学生们都赶回去做最后几日的努力,后日就要进贡院考试了。
也有人觉得临时抱佛脚没什么意思,茶馆酒楼里又挤满了人,很多人在议论刚刚上市又急速下市的慈心传第七卷,有人在私下交易。
书一旦禁了,反而因其神秘而越发受人追捧,最起码现在黑市上的慈心传第七卷盗版,价格已经飙升十倍。
也有些人自觉春闱无望,聚在一起说些闲话,最近话题中心人物都是皇太女,与皇太女有关的人和事,分分钟传遍盛都。
很多人在讨论慈心传第七卷中出现的那位和皇太女情分不寻常的容蔚,到底何许人也。书里把他描写得强大美貌聪慧英明,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伟男子,这样的人物自然令人们心向往之,女子们目光闪闪眼带倾慕,男子们情绪则复杂得多,羡慕有之,嫉妒有之,不以为然有之,讨论的中心点也集中在这个人物和太女情史到底是虚构的,还是真实的?
大部分女子觉得是真的,大部分男子觉得是假的。
男子们认为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人物,一看就是夸大其词,女子们认为既然皇太女也是这样的人物,凭什么就不能遇见同样优秀的男子,你们男人自己不入流,还觉得全天下都该和你们一样不入流!
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男子们固然膀子粗声音大,但能上茶楼酒楼的也多半不是大家闺秀,江湖女侠膀子不粗声音不大但是力气可比弱鸡大多了,一言不合愤然拔剑,咔嚓一声,世界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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