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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天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倒霉的是静妃此时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在自己身边,张嘴就要叫。
赤雪猛地把手伸进她嘴里,同时对那黑衣人道:“皇帝在那!”
她胡乱一指,黑衣人刚钻出来被雨打得还不能视物,听见这一句下意识以为是同样潜伏在水里的同伴,转头看去。
赤雪早已抓了匕首在手,一刀无声无息地扎入他后颈。
四周漾开一片深红。
静妃眼一翻,又晕了。
赤雪觉得她还是晕了好,恨不得给她后颈来一下让她晕久一点。
然而解决了身边这一个,却让周围的刺客察觉到了她,水纹漾动,一颗接一颗的脑袋冒了出来。
赤雪拼命向前游,奈何拖着一个人本就艰难,雨大还看不清方向。
倒是有护卫不断入水试图救人,但是黑水中刺客无数,视线不清,进水也是送命。
赤雪在快要接近岸边的时候,迎面水波簇簇而来,眼前冒起了一排人头,将她团团围住。
那边夏侯淳夹着皇帝踩着碎了的木桥往岸边冲,看好的前方脚下一块木板忽然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刀光,夏侯淳灵活地一扭,这回落在了一个刺客的脑袋上,生生将他踏进了水里,但只慢了这么一慢,河水中叮当碎响,刺客以铁索相连,互相呼应,拦住了他们两人,也拦住了想要来救援的护卫。
夏侯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呼哨。
召唤属下的同时也暴露了身形。
皇帝在夏侯淳腋下勉力抬头,看见前后左右都是湿淋淋的黑衣人影,刀光水光雨光纵横眼前,而更远处有铁骑狂驰而来,却似乎已经来不及。
……
巨石骨碌碌滚下来。
公子哥儿们余悸犹存,惊得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只有李蕴成大喊一声:“别让石头堵住洞口……”
但显然喊声毫无作用,轰然一声,巨石压在了洞口上,比先前更严实。
公子哥们站住,骇然看那巨石,又看向林中,黝黯的林中树影飘摇,似乎藏着无数杀手。
“快走,快走,既然有人推石头,他们就在附近!”
一堆人挤挤撞撞就要逃。
“走什么!走到林中送死吗!”忽然一声暴喝惊住众人,众人回头,就看见平时温吞水一般的李蕴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大石那,卷起袖子,弯下身去搬石头,“还不快来帮忙!”
众人看看他,看看林中,一时犹豫着,李蕴成吸一口气,知道在这些吓坏了只想逃的家伙面前,说什么救命之恩都是白搭,只冷冷道,“既然还有杀手,那就更要把太女救出来,接我们的人还没到,只有太女的武力,才能护送我们安然出林!”
林子中安静了一瞬,片刻之后,常千磨有点犹疑地走了过来。
陆陆续续又有人走过来。
众人合力去搬大石,一人正在用力,忽然看见冷光一闪,向自己袭来。
他吓得大叫,手上却没松。
因为在这一刻他也明白了,不把太女救出来,自己还是活不了。
身边忽然白影一闪,一只手突然伸过来,轻轻巧巧拈住了那箭,反手就把箭甩了出去,破空声响,随即林中一声惨嚎。
众人回首,就看见铁慈肩上扛着冯桓,站在他们身后。
……皇太女已经出来了?
什么时候出来的?
有人狂喜之后便想起,那方才自己等人弃而不顾的丑态,都被太女看在眼里了?
铁慈看着这群纨绔。
洞里的水坑不算深,她进水后本就防备上面有人盖帽,迅速打晕还残留一点意识想要紧紧攀附她的冯桓,然后立即瞬移了。
公子哥儿们逃散的时候,她隐在灌木丛后冷眼旁观。
如果他们自己逃掉,那么死在林中,就是他们自己寻得的结果,她不会再救。
现在,算他们运气好。
她一出手,林中冷箭又歇,铁慈道:“走。我负责押后。用最快的速度走。记住,我不会回头,谁掉队谁自己负责。”
公子哥儿们二话不说开始狂奔。
没人再敢多说一句。
皇太女绝不会开玩笑。
也绝不可能一再救他们。
一群人不顾地面崎岖,在积水的林子中狂奔,绊倒了连呼痛都不敢,爬起来继续奔。
身边不时有冷箭飞过,咻咻之声听得人心胆俱裂,有的甚至擦着他们的衣裳掠过,公子哥儿们抬头都不敢,一边埋头奔一边感激地想,幸亏太女在,幸亏太女还肯护着他们,幸亏太女接下了几乎所有致命的箭,太女人真好,准头真好,武功真高……
人群最后,铁慈一边走,一边接着零星飞来的箭,一边将接下来的箭,投飞镖一般往前头那些公子哥儿们身边投。
擦头而过,给自己九分。
擦衣裳而过,给自己五分。
擦头而过继续跑的,加一分。
擦头而过吓哭的,扣一分。
她就像一只并不憨厚的牧羊犬,在雨中密林赶着一群咩咩叫的傻羊往窝里奔。
唯一看见真相的只有取代李蕴成,占据皇太女肩膀上极佳观赏位的冯桓,这位可没李蕴成的好待遇,人家好歹是正放,他是倒挂,因为铁慈没时间帮他控水,一边倒挂一边跑顺便水就出来了。
冯桓在水里的时候,濒临死亡的半昏迷绝望间,隐约听见哗啦破水声响,随即就看见一张雪白的美人面逆水而来,长发在水中游弋柔曼,他当时心里迷迷糊糊地想,这来的是仙女吧。
此刻他倒挂在仙女肩头,随着她一路飞奔一路哇哇地吐,时刻经历追来的飞箭擦头之苦,还要看着仙女把缴获的箭,一支支地往他的小伙伴身上投,也不知道该同情他们,还是同情自己。
他错了。
这不是仙女。
这是披着仙女皮的恶魔。
铁慈看似悠闲,心里却烦躁,她担心父皇等人的安全,却又没法立刻丢下这些纨绔。
接应烟花已经放出,但大雨冲刷痕迹,林中也无道路,很容易走岔了,而且也没可能来这么快。
忽然看见前方人影晃动,还没等铁慈警惕,对面就大喊:“是太女吗?”
铁慈应声,一骑当先奔来,马上浑身透湿的骑士,竟然是容溥。
铁慈很惊讶他来得这么快,更惊讶他亲自带队,这种天气这美人花不是该在营地里喝茶吗?
容溥到了近前,先上下看了铁慈几眼,确定她气色虽然不大好,但好在无伤无病,这才放下心。
铁慈询问他,才知道他之前就守在林边,算着她久久不出,不大对劲,干脆就直接组织了各家护卫,以寻找各家公子为名,带着人进了林,而他心细,一直注意着所有人的动向,记得铁慈进林的方位,也记得公子哥儿们进林的位置。
铁慈烟花放出的时候,他已经寻到了铁慈之前和慕容翊在林子里的位置,在那没发现人,便知道不好,立即四处搜寻铁慈等人一路离开的痕迹,最快速度追了过来。
虽然他没明说,但铁慈知道他之所以注意却没有一开始就进林中,是因为猜到她进林要和慕容翊幽会。
而他就那么守在林边,注意着她去的方向,算着她幽会的时间……
有点残忍,但是铁慈很欣慰。
容茶茶能平心静气地接受她和慕容翊的往来,还不忘自己的职责,如此就算再茶,也是个合格的股肱之臣。
她将冯桓卸下来,准备扔出去,容溥忽然道:“别动!”
又对所有人道:“屏息!”
他盯着铁慈的肩,神色凝重。
铁慈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发丝正在被轻轻掠动。
她不动,斜过眼光,才在自己肩上看见一点小小的黑色虫子。
那虫子本来可能在爬,此刻大概感受到危机,定住不动。
铁慈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此刻又在光线阴暗的林中雨中,换成常人凑上去都看不见。
也就是她目力超强了。
她想吹掉这虫子,容溥示意她不要,撒出一把黄色药粉。
药粉一来,虫子就惊慌起来,猛地腾身飞起,飞到一半,跌落下去。
铁慈眼睁睁看见那虫子跌到一半,噗地一声,化为一道十分凝练的细细的红色烟雾。
烟雾在雨中不散,四周草木立枯。
且这枯萎还有蔓延的趋势。
一个站得极近的公子哥儿,已经屏息了,但脚步一滑,踩到了那枯萎的叶子。
下一刻他浑身一颤,忽然嘻嘻一笑,扑上去就去舔同伴的脖子。
而他同伴被他一舔,也是浑身一颤,反手就拔刀要砍隔壁的人。
被铁慈一手一个敲倒,赶羊一般让人赶紧离开那块地方。
这虫子已经不仅仅是毒了,似乎还有迷惑神志加深恶念的作用。
好色者更放纵,暴戾者敢杀人。
对方的毒计一环接一环,总是喜欢让她放松警惕来下一波。
和昨日一样,看似放弃,并不用力追杀,却悄悄放出了毒虫。
一旦她放松了,在这晦暗环境中招,她一个女子,和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子……会发生什么?
铁慈虽然不认为自己一定会中招,但依旧被这恶毒手段恶心到了。
看看自己的老同学都在,她二话不说把冯桓往戚元思背上一扔,一闪就不见了。
得救的公子哥儿们涌上来,七嘴八舌地和容溥他们说自己的历险和皇太女的英明神武,言谈之间充满了对太女的崇敬和感激。
换到了戚元思肩膀上的冯桓默默垂泪。
他什么都知道。
他什么都不敢说。
就让孩子们继续傻下去吧。
……
夏侯淳背上的皇帝眼眸里倒映逼近的人群。
赤雪身边的静妃看着忽然拦住自己的一排水中刺客,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铁俨惊恐中回头看密林。
慈儿一定也遇见了刺杀!
他心中涌现绝望。
对方比他想象中更为狡猾和狠辣。
这万一皇帝和皇储都出了事,大乾……大乾就会易主了!
夏侯淳咬牙,拔刀。
只要捱过这一刻,血骑和蝎子营就能赶到!
然而下一瞬腿上剧痛,他低头,看见水中隐约什么东西游过。
水里有毒物!
他再也站不住,轰然倒下,倒下之前出刀,刀光伴电光惊闪,将扑来的三个黑衣人同时击倒。
但这不顾一切的出刀,也让一个黑衣人乘机绕到了他背后,伸手去夺铁俨。
夏侯淳既不敢把铁俨放在水中,也不敢推出去,只能勉力转身,要用自己的胸口去迎这一刀。
铁俨惊呼。
忽然一阵轰然声响。
然后夏侯淳和铁俨就看见扑过来的黑衣人忽然成排向前扑倒。
面前起了巨浪,巨浪后隐约出现了一辆马车。
铁俨几乎要揉眼睛。
这是河中,怎么可能出现马车?





辞天骄 第三百三十章 宫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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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浪头打过,确实有一辆马车从岸上轰然冲来,一路目中无人的滚滚向前,碾压过无数黑衣人,然后砰然入水,激起巨浪,又打下了一批黑衣人。
浪头过的一霎,夏侯淳隐约听见轧轧之声,水波迷离中,似乎那两个车轮收了回去。
那没了轮子的马车在水上似乎更像一艘船,或者……像个棺材?
这谁这么奇思妙想,一个马车同时能当船用?
忽然一条人影迎风掠来。
他掠来的姿势身形极其好看,风雨中衣袂像荡着的云,一双大长腿在黑暗中也招人眼目,轻轻松松一抬便掠出几丈,疾风骤雨在他身后凝成笔直,像携了一柄透明的剑。
他踩着那些黑衣人人头往马车掠来,脚下所经之处,那些人头像被打地鼠一样生生被踩进了水底。
铁俨仰头,看得目眩神迷。
江湖中人就是这么潇洒吗?
他的慈儿武功更好,飞起来一定更好看吧。
夏侯淳皱皱眉。
心中涌过皇太女曾经说过的一个词儿。
耍帅。
在这要命时候还在耍帅的某人,轻轻巧巧地落在马车顶上,下一瞬马车上打开一个窗口,那人探手,一把就把铁俨拎了过去,扔进了窗口,下一刻窗口关闭。
夏侯淳没拦,他认出了是谁。
马车四侧延伸出平板,落下四个灰衣人,手中操桨,划起马车来。
有黑衣人要冲上马车,结果发现那四个灰衣人结成阵型,互相呼应,手中的桨居然还是渊铁所铸,轻薄又锋利,收割头颅都是一串一串的。
河面上顿时脑袋滚滚,一片深红。
马车顶上的慕容翊转头四顾,找到了静妃的方向,赤雪靠一把毒药又撑过了这片刻,已经力竭,而静妃还死沉死沉坠在她手中,只知道尖叫挣扎,带得她控制不住往下沉。
她心中绝望地想,完了,太女要伤心了……
忽然头皮一紧,被人生生拽着头发出了水,头皮生痛间,听见对方喃喃道:“薅秃了就薅秃了吧,总比朝三没了媳妇好……”
下一刻她和静妃都飞了起来,前方一艘马车上忽然开了个洞口,嗖地一声,她和静妃两人穿过窗户,在马车里和铁俨撞成了一堆。
噼里啪啦,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从窗口里扔了进来。外头有人笑道:“丈人丈母娘,这马车里很安全,且在此歇息。如若寂寞,玩蛐蛐,玩棋,玩双陆,看慈心传,看话本……都行,就是千万别开窗!”
铁俨顾不得看那一堆东西,在窗口关闭之前扑过来大喊:“且去瞧瞧太女!”
外头慕容翊朗声笑道:“那是我的人,我自然放在心上,不劳丈人费心!”
啪地一声窗户关上。
隔绝了杀手也隔绝了波浪。
铁俨:“……”
此刻才反应过来对方喊了什么。
然而似乎也无从发作,毕竟对方每句话可发作的点太多,反而麻木了。
马车窗户一关,外头风雨和杀机都被阻隔,小小的一处地,竟然给人十足的安宁和平静的感觉。
就是比寻常马车晃荡许多,好在四壁都贴心地装了扶手,扶手上还裹了鹿皮,防止人撞上去受伤。
马车内比外头看起来空间要小,毕竟这马车设计得底部是空的,好承载马车身浮在水上。
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慕容翊还扔了一大堆玩意进来,蛐蛐笼子里银头大将军振翅而鸣,精神十足,慈心传更是崭新的一大堆,从第一卷到第九卷都有。
某人在这种时候,也不忘记哄丈人丈母娘。
但现在铁俨哪有心思玩这些,他听着外头砰砰之声不绝,车壁震动,显然有人在砍车壁。
也显然没能砍动。
他又担心车子进水,但也没有,里头十分干燥,也没有渗水的迹象。
他仰头,马车顶竟然镶了一大块水晶,能看见上面的动静,他看见一双靴子像跳舞一样在上面蹦跶,步伐轻快,完全看不出身处凶残的对战之中。
直到忽然一大蓬血溅上水晶,那片视野猛然变红,他才宛如眼眸被灼烫一般,猛地收回目光,闭目喘气。
惊心动魄,生死之间。
慈儿在外面,一天天的,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么?
静妃瘫在地上喘了半天,终于恢复过来一点,惴惴地道:“这马车怎么能在水上走?也不知道结实不结实……”蓦然抬头看见水晶顶上一人跌落,一张苍白的带血的脸被挤扁,渐渐浑浊无光的眼珠子还死死盯着自己,顿时吓得一声尖叫,差点又晕过去了。
铁俨揉着额头,道:“赤雪,捂着娘娘眼睛。”
这人没事,耳朵都先被吵聋了。
真是很多时候奇怪她怎么能生出铁慈这样的女儿的,也不知道八辈子烧了什么高香。
或者,做娘的太无能,从小就庇护不了女儿,做女儿就只能被逼着能干了。
赤雪平静地捂住静妃眼睛,在她耳边道:“娘娘放心,这马车既然拿来给陛下和您用,就一定安全。”
静妃听见说安全,平静了一些,忽然又喃喃道:“我娘和我哥嫂他们还在外面?会不会出事?能不能……”
铁俨额头青筋一跳,忍无可忍地道:“你倒是会记挂你娘你哥嫂,你怎么不担心慈儿!”
静妃愕然。她是真没想到铁慈会遭遇什么风险,她只想到这样的刺客袭击,会不会影响跟在后面的她的亲人。
不过铁俨这么说,她也焦灼起来,不住地问铁慈会遭遇什么危险,问得铁俨心烦,反而后悔不该说那一句了。
有的人还是浑浑噩噩一点好,还能给别人省点事。
倒是赤雪也十分坚定地和静妃道:“娘娘放心,太女见惯风浪,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铁俨听这话心中一酸,静妃却长出一口气,立时安心了,顿时也有心情关心八卦了,道:“方才那男子,喊我们什么?”
铁俨默了默,心想这小王八羔子。
慈儿怎么看上这么个脸皮比城墙厚的?
他道:“没有,你听错了。”
静妃也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敢喊陛下和自己丈人丈母娘呢?
殿下又怎么会和这样的江湖人扯上关系,看对方杀人的干脆劲儿……她最怕这种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的粗人了,和这样的人相处,还睡得着吗?
她已经忘记现在自己正躲在粗人的马车里逃生。
赤雪看着她神情,她自小和这位打交道,知道她会想什么,状似不经意地道:“娘娘,这马车设计是不是很精妙?里头用料包括每件陈设都价值连城,这马车一定造价不菲,十分难得,如今就这么推进水中救人,马车主人对陛下和娘娘一片忠心呢。”
静妃点了点头,神情和缓了一些。
赤雪实在不愿听她说话,便开了柜子,给静妃看里头藏着的各种首饰香料护肤膏子。
慕容翊之前给铁慈送了一辆马车,由赤雪保管,她知道这种马车内部十分奢华,什么都有。静妃果然给这些东西吸引住,但赤雪发现她对平日最热衷的名贵护肤膏子,似乎没了原先的兴趣。
赤雪靠着静妃,忽然吸了吸鼻子,她觉得自己在水汽之中,闻见了一股极其奇特的香气。
这种奇特的香气让她隐约觉得有点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闻过或者听说过。
对于她的疑问,静妃抚着脸,略带骄傲地告诉她,自己最近用了一种效果极好的膏子,皮肤好了许多,那膏子十分珍贵,而且不能和其余膏子混用,所以这些东西暂时她是不需要了。
她这么说了,赤雪也就注意到她闻见的香气果然是从静妃身上散发出来的,只是平时她和静妃都隔着距离,今晚又泡了水,所以此刻才闻见。
她便问这膏子的来历,静妃道:“秦嬷嬷老家的一个方子。”
赤雪也便放了心,毕竟秦嬷嬷是个靠谱的,只是静妃确实白了不少,她这么在意容貌,这么好的方子,以前为什么不拿来用呢?
也许之前无宠,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吧。
赤雪和铁慈铁俨一样,都不喜欢和静妃说太多。
铁俨也隐约闻见这味道了,确实很好闻,也注意到了静妃白了一些,但此刻这个发现,只让他心情更不好,反而让开了些。
只是马车晃荡得厉害,总是大家免不了撞在一起,铁俨忧心地看着水晶顶上残留的血迹很快被雨水冲刷成淡淡粉色,心想如果这是燕南为了阻止皇太女出巡的手段,这还在盛都就如此嚣张和实力,铁慈一旦到了人家地盘,那还能好吗?
他心中萌生了劝铁慈别去的念头。
慈儿说不能收回三藩,就不能彻底拿下萧家。拿不下就拿不下,大不了相安无事?他退让一些也是可以的,只要慈儿平安就好。
几人在马车里也没呆了多久,就感觉到马车又被人推上了岸,能感觉到地面微微震动,他喜道:“血骑来了!”
过了一会,马车出口打开,一人等在马车边,亲自搀扶他下来。
铁俨目光在那双雪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落了落,仿佛没看见,自己跳下了车。
献殷勤失败的慕容翊并不生气,舔舔唇,笑吟吟跟了上去。
河中飘满了尸首,夏侯淳带伤在指挥赶来的血骑和蝎子营包围了想要突围的剩余杀手。
因为想要留活口,所以没有射箭。
大部队基本留在了河那边,因为有九卫在,也就乱了一阵,没有太大的伤亡,刺客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河里。
一骑从远处奔来,穿过人群,所经之处人人俯首,对方停也不停。
慕容翊眼睛亮了起来,老远挥手,那匹马到了河边,自然有人飞快地搭好浮桥,铁慈踏马而过。
看见父皇母妃安然无恙,她长出一口气,冲慕容翊笑了笑。
慕容翊上下看看她,确定她无恙,也笑了笑。
和铁慈想得不同,他没有趁机表功,什么都没说。
慕容翊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保护自己丈人丈母娘,不是天经地义吗?
此时杀手都被围住,当初将皇帝队伍分成三段刺杀的弊病,此刻也显现了出来。杀手被分成三处围剿,无法形成呼应和支援,也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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