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书中一句词没有的路人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把酒奉陪
“殿下。”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她的身后。
对于这种出场方式,魏南雁已经见怪不怪了,开始还被吓过几次,次数多了她也跟着习惯了。
晏瑜棠:“办好了么?”
暗卫:“是,您吩咐的都办妥了,只有一件事……”
晏瑜棠难得看到暗卫这般迟疑,皱了皱眉连忙问道:“什么事?”
暗卫支支吾吾了半天,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从怀里把物件掏了出来。
是一封信,还有半块玉珏,那玉珏的造型晏瑜棠还十分的眼熟。
她心里有了猜测,连忙拆开了那封信。
是谢方寒的笔迹。
晏瑜棠越看心里越复杂,待到看完,她便再也坐不住,起身快步的走到了窗前,可哪里还有人影。
魏南雁不知道那上边写了什么,她只看到晏瑜棠的神色逐渐变得复杂难测,她知道晏瑜棠让暗卫给谢方寒送去了关于北地的一些消息,也不知道谢方寒是回了什么,让晏瑜棠这么失态。
“回宫。”晏瑜棠脸色苍白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匆匆的转身离开。
“娘娘,公主殿下来了。”
廖涵听到下人的汇报,放下了手中的书,对着屋里的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屋里的侍人鱼贯而出。
廖涵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目光幽幽。
该来的早晚会来。
这段时间晏瑜棠经常来她这,也不说话,这是坐着发呆,自家女儿和她一样从小心思就重,她不说,她这个当娘的也就不问。
昨天夜里,她披着月色匆匆而来,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神情认真的和她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
廖涵替她高兴,也替她担忧……
“母妃。”
晏瑜棠来的很急,脚底下像是生了风,连带着一直恪守的礼数都散了几分。
“别着急,慢慢说。”廖涵递给她杯茶,语气不急不缓。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晏瑜棠看着廖涵,眼神犀利。
廖涵并不在意,随意的放下茶杯,轻轻的点点头:“是。”
自家母妃的坦然反倒是让晏瑜棠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应该生气,生气廖涵瞒着她,可攥在手里温热的玉珏却堵住了她所有想要埋怨的话。
真要算起来,是她们母女更对不起她们一家。
那些藏在逝去时间里的故事,她多少抓到了一点点头绪。
母女两人在屋内沉默了许久,晏瑜棠的手指划过玉珏上的纹路,突然问道:“母妃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廖涵并不意外她的问题,时机到了,她也不打算继续隐瞒,她喜欢的人没有什么见不得人,她陷入回忆一边说着脸上还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
印象里这大概是廖涵对她说过最多话的一天,而从她母妃的话中,她听出了一个鲜活又恣意的女子。
和谢方寒一点也不像,她下意识的在心里道。
只是这个想法刚出现,她原本放松了几分的神色就变得僵硬起来。
廖涵看着自家女儿的反应,一语道破她的想法:“是不是觉得这两个人一点都不像。”
晏瑜棠低下头,良久不语。
廖涵也不逼问,继续说着她和卫恣之间的往事。
有为了替她出头和军侯府的公子大打出手,摁着对方的头让他给自己道歉。
还有听说她喜欢某位大家的书,就到处去搜寻那位大家的孤本不问价格一股脑的都给了她。
还有为了护她不惜得罪郡主,为了让她开心带她偷偷混进皇家别院赏花,一桩桩一件件,年代久远 ,偏她母妃连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她们很像。”廖涵话题急转。
晏瑜棠没有搭话,算是默认。
谢方寒确实不像她母亲那般恣意张狂,多数时候,她都是低调又内敛,只有碰到她的事时,才会有所不同,像是一柄出鞘的剑,站在她的身前替她披荆斩棘。
廖涵本不欲多言,可大概是今日提到了卫恣,无端让她的心也软了三分。
廖涵:“你昨夜来和我说,你有了一个喜欢的人,可是卫恣的女儿?”
晏瑜棠听的出来,最后那两个字是她母妃故意说给她听的。
她略微思索,并没有隐瞒:“是她。”
廖涵:“你这些天魂不守舍也是因为她?”
晏瑜棠点点头:“嗯。”
廖涵继续问道:“那依你昨夜之言,可是突然想通了?既然想通了,今天又为何是这个反应?”
晏瑜棠被廖涵的问题堵得哑口无言,良久都没有出声。
廖涵也不着急,安静的等着晏瑜棠的答案。
晏瑜棠想了许久,直到热茶变凉,才挣扎着开了口:“之前,我只是觉得她很好,有学识有才华,后来慢慢接触下来,又渐渐的发现她不同的一面,她知道藏锋,知道守拙,只有在面对我的时候像太阳一样,明亮耀眼,真诚的让人想要靠近,却也担心自己无法承受。”
廖涵安静的听着晏瑜棠的叙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心里却涌出淡淡的惆怅,暗道一句不愧是母女,现在的晏瑜棠像极了当时的她。
晏瑜棠不知廖涵所想,停停顿顿继续说道:“三王逼宫那天,她为了护我受了伤,也暴露了身份,我以为我会生气,或者像之前那样觉得厌恶,可没有,什么都没有,平静到我自己都觉得这不该是我……”
“她大概是知道我发现她的身份了,醒了之后便一次也不曾来见我,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我却忍不住生她的气,不是气她隐瞒,而是气她一直不来见我。”
“那日她进宫找父皇请旨北上,我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背影,她的伤口还在滴血,却为了我奋不顾身的跳进这摊浑水里。”
晏瑜棠说到这神情涩然:“母妃,这几日我都在想,我哪里值得让她为我做这么多。”
廖涵看着自家女儿挣扎的眼神,压低了声音:“所以,你说喜欢,只是因为她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
晏瑜棠闻言,整个人突然局促了起来,不安的抓着自己的袖子,语气有些失控:“母妃的意思是,我并不喜欢她么?”
廖涵看着她的反应,平静的目光中带上了点点温和:“这要问问你自己,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为你做这些事的人。”
屋内再度回归安静,晏瑜棠蹙着眉头面露思索,廖涵看着她的侧脸,面带笑意。
眼看着夜幕降临,廖涵也不指望她能突然开窍,出声唤了外面的宫人,吩咐她们准备吃食。
吩咐完毕后,廖涵再回头就看到晏瑜棠不知何时起了身,目中不在迷茫,眼神坚定又认真。
廖涵笑着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晏瑜棠的声音有些哑,失了平时的温柔却又无比坦诚。
她说:“我喜欢她。也喜欢为我做这些事的人。我不知道如果是别的人为我做了这些事我会怎么想,但是我知道,能做到这些事的人很多,可愿意为了我去做的只有她。”
……
廖涵目送着晏瑜棠离开,看着那一点灯光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远处。
“娘娘今日很开心?”为她掌灯的侍女小声的说着。
“有么?”她问道。
“您脸上一直带着笑的。”侍女回道。
廖涵闻言,索性也就应了下来:“嗯,是有点开心。”
她的女儿啊,真是连心口不一都像了她。她那第二个问题本就是个障眼法,偏偏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分辨出她的小心思,憋坐在那一下午,想了一套自圆其说的说辞。
旁观者清,若不是喜欢,她又何必想那么多。
“殿下您回来了。”明星等了一天才终于把自家殿下等了回来。
晏瑜棠点点头:“嗯。”
明星接过她递来的披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她家殿下心情很好。
难道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晏瑜棠径直回到了她的书房,关了门吩咐其他人不要随便来打扰她。
“暗卫。”她轻声道。
不同于之前,这次她说完后,从暗处出现的暗卫变成了两个人。
多的一个是原本谢方寒手下的。
有些事谢方寒在心里和她交代了,晏瑜棠便也在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谢方寒是怎么交代你们的。”
暗卫:“小主子让我们一切听您的安排。”
晏瑜棠拧了下眉:“那她这次北上,身边带了几个暗卫。”
暗卫老实的回话:“四个。”
“胡闹!”晏瑜棠斥道:“她胡闹,你们就由着她么。”
“我们也是不同意的,但是小主子说了,此一去是上战场,暗卫作用有限,不如跟着您,她也好安心。”暗卫说到那句“作用有限”语气还有点委屈。
晏瑜棠呼了一口气,心道一句以后再和她算账,又对着暗卫吩咐道:“再选十个人暗中跟上去,不要让她知道,半个月回一次信,事无巨细都要让我知晓。”
“是。”暗卫领命。
“还有,查一下这些人暗中的交际网。”晏瑜棠说着,又递给另一个暗卫一张字条,上面是一串名字,约摸着能有十几个。
“这些人都是之前主和派的。”晏瑜棠一字一句说的郑重:“他们想送我去大越换失地,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两国交战在即,我不能让他们再给谢方寒使绊子。”
“还有我二哥那边,因着皇家脸面,父皇没有下明令。他现在不知道逃去了何处,安排些人手去查,提防他再生祸乱。”
那个书中一句词没有的路人甲 41
谢方寒小时候上课的时候,仗着“童言无忌”经常把教他兵法的师父怼的恨不得打他手板。
事实上她师父也确实那么干了。
先生说她过于“兵行险招”,谢方寒当时觉得他就是说不过自己给自己找面子,直到今天她真的要上战场……
“胡闹!”荆不凡黑着脸,声音大到谢方寒捂住了耳朵。
“哪有这种打法。”他黑着脸又补了一句。
谢方寒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桌上的战略地图,认真的道:“也不是我想这么干,我也想安安稳稳的先到北境,但是时间不等人啊,朝中有人和大越勾结,我们带着这么多粮草,等到了北境,大越早就安排好了,到时候在打起来可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荆不凡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可嘴上还是道:“打仗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谢方寒“我知道不是,但是如果能很快的结束,干嘛非要拖上那么久,劳民伤财不说,将士们还要白白丢了性命。”
“这……”荆不凡死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动摇。
谢方寒趁机打出最后一球:“我们现在可还有十七座城在大越手里,他们本来是想换粮食,应该不会动城里百姓的性命,但是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们要开战,那城里百姓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大越人生性嗜杀好斗,往前数个几十年也不是没有过屠城这种事,荆不凡听到这再也不坚持了。
荆不凡:“你说得对!消息若是传了过去大越为了示威也好还是为了泄愤,肯定不会一点动作没有。”
谢方寒连忙道:“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荆不凡看了她一眼,郑重的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她想也不想的拒绝,看着荆不凡再度开始变黑的脸色,她连忙解释道:“三十万粮草不是个小数目,我担心西京里有人还想对它们做手脚,你必须留下,保证这些粮草能安全的送到北境。”
俗话说“两军开战,粮草先行”,荆不凡是上个战场的人,他明白这个道理。
荆不凡自然明白谢方寒的意思,若是别人这么提出来他肯定二话不说让他快马赶去北境,可这人是谢方寒,老将军唯一的血脉……
谢方寒:“战场无父子。”
荆不凡猛地抬头,看着一脸了然的谢方寒,神情从惊讶慢慢收敛到严肃。
“好。”
谢方寒听到他这么说。
距离征北军离开西京已经过了五天,身处皇宫的晏瑜棠收到了来自北边的第一条消息。
晏瑜棠盯着那张不大的字条看了许久,久到暗卫都忍不住要出声,晏瑜棠才有了反应。
“让魏南雁进宫。”她吩咐道。
暗卫:“是。”
暗卫领命退下后,晏瑜棠将手里的字条收到了一旁的书页里,起身唤来明星:“更衣,我要去前殿见父皇。”
晏瑜棠进到甘露殿时晏皇正在收拾棋盘。
她很自然的上前,无声的分开棋盘上黑白的棋子。
“小五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晏皇语气淡淡,却难得带着一分笑意。
“来向父皇借人。”晏瑜棠一点弯都不绕。
晏皇也不恼,招呼着晏瑜棠坐下:“来来来,陪朕下盘棋。”
晏瑜棠从容的坐下,落子,一炷香的功夫后,晏瑜棠放下了手里的棋子。
晏瑜棠:“是女儿输了。”
晏皇皱了皱眉头:“看你这孩子挺聪明的,怎么棋下的这么烂。”
晏瑜棠轻轻的笑笑:“每个人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父皇喜欢下棋,等谢方寒回来让她陪你下。”
晏瑜棠神色如常,十分自然的提到了那个名字。
倒是晏皇在听到“谢方寒”三个字后抬头不咸不淡的看了晏瑜棠一样。
“朕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为了他来的。”晏皇敛了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儿臣刚刚就说过了,今天来是向父皇借人的。”晏瑜棠一本正经的回答,听得晏皇直哼哼。
晏皇:“你们两个,哼,一个带走了朕的粮草,一个今天又来和朕要人,你们当朕这里是什么了?”
晏皇话说的虽然重,但是语气任谁听也听不出有生气的意思,晏瑜棠来不及深想,继续“耿直”的回道:“儿臣是父皇的女儿,自然要为父皇分忧,大军刚刚开拔不过五日,西京中就已经有人准备把手伸向那三十万粮草,儿臣要人也是为保那批粮草的安全。”
晏皇听完只是半阖着眼睛,让人看不出内里的情绪。
晏瑜棠面上虽然没有变化,心里却是有些焦急了起来,西京的水太深了,哪怕她现在手里的人都是好手,但是终究人数有限,如果晏皇这边行不通,那她只能去见一下谢明远了。
打定主意后,她的“底气”也足了一些,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魏南雁现在应该已经进了宫,便开口准备退下。
“父皇……”
“晏鬼。”
几乎是在她开口的同一时间,晏皇开口叫了一个名字。
“陛下。”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
幸好她“习惯”了这种出场方式,否则刚刚她怕是要失了礼仪。
话又说回来,这些暗卫为什么都喜欢这么出场?
晏皇抬手,一直侯在后面的大太监手脚麻利递上了一块金牌,晏皇握住金牌,抬头看向晏瑜棠。
晏瑜棠心有所感,起身俯首行礼。
“这是调动大内密探的金牌,今日起就交给你了。”晏皇的声音很轻,一边说着一边把金牌放到了她的手上。
晏瑜棠接过金牌,看着她父皇郑重的说道:“多谢父皇。”
晏皇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语气立时变得十分随意:“晏鬼是密探之首,有什么事你就问他,去做你想做的吧。”
晏皇说完,目光便重新放在了之前打开的棋谱上。
晏瑜棠握着手里的金牌低声告退。
出了甘露殿的门,晏瑜棠直接对暗中的晏鬼下了令:“去查一下哪些人准备对北边动手,越详细越好。”
暗中的晏鬼:“是。”
晏瑜棠回到棠园的时候,魏南雁已经喝了五杯茶,明星举着茶壶站在一边,盯着她手里的杯子。
“我的殿下啊,您终于回来了。”魏南雁如释重负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您在不回来,我真的喝饱了。”
“随我来。”晏瑜棠说着快步走向她的书房。
魏南雁见她这般严肃,知道不是小事,敛了笑,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到书房,魏南雁反手带上了门,晏瑜棠直直的走到书桌前,从书里抽出之前收到的那张字条。
魏南雁接过字条,快速的看完后,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都这个时候了朝中还有人惦记上前线的粮草?”魏南雁不可置信的说道。
晏瑜棠比她平静的多,可眸子里的冷光却是一道接着一道:“不止是一个人,这些年大晏□□逸了,安逸的有些人过得太好,什么都想插一下手。”
魏南雁:“殿下召我来是有什么要我做的么?”
她冷不丁的对上晏瑜棠的眸子,立时在心里打了个颤,心中暗骂这些老东西什么都敢碰,本就是打仗用的粮草,再加上带兵的是谢方寒。
晏瑜棠能轻饶了他们才怪。
晏瑜棠拿回字条,话里带了三尺冰碴:“我刚刚去见了父皇,父皇将大内密探交给了我,加上我手上的暗卫,足够我看清楚西京了,我倒要看看谁的手那么长,既然敢伸出来,那就别想收回去了。”
魏南雁:“……”
她家殿下是真的生气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晏瑜棠说这么重的话,这西京看来是要起风了。
谢方寒再和荆不凡达成一致后,第二天就孤身纵马朝着北地疾驰。
荆不凡本想派人跟着,谢方寒却直接回绝了他的提议,他们这次押送粮草的部队除了有一半镇北军,还有一些是三王作乱后被打乱部队的一些将士,这些人来历复杂,谁也说不准他们背后有没有别的人。
荆不凡拗不过她,再加上知道了她身边有暗卫跟着,也就不强求了,谢方寒离开后他按照原定计划,找了辆马车,放进一个亲兵装作舟车劳顿的“征北将军”。
荆不凡带着押粮大部队慢慢悠悠的行至半程时,谢方寒已经披星戴月的赶到了连山城。
这是距离三关之中连山关最近的城池,也是镇北军目前的驻军所在。
“什么人?擅闯军营者,格杀勿论!”驻地门口的守卫拦下了谢方寒的马。
谢方寒翻身下马,将将的没有摔倒。
太累了,这真不是人能干的活。
谢方寒仗着自己底子好,离开大部队后就策马狂飙,过了两天身体就有点吃不住了,她能这么快的到这完全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一口气憋着过来的。
“带我见你们主事的将军。”谢方寒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亮出了随身揣着的圣旨。
守门的士兵识货,一个继续戒备,一个小跑着去了军营里。
谢方寒进到主帐后,意外的看到了熟人。
谢方寒:“冯师父?”
冯玉便是幼时教授她武艺的师父,她知道她的两个师父出身军中,没想到在镇北军中也是身居要职。
冯玉见到谢方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点了点头。
还不待她继续说话,帐中的一位大汉大大咧咧的出了声:“呦老冯,这个白皮的小娘炮你认识?”
这话说完,谢方寒和冯玉同时黑了脸。
冯玉看着那人,冷着声音道:“这是卫老将军唯一的血脉。”
谢方寒还没来得及发作,就看到那大汉瞬间换了脸,刚刚的嬉皮笑脸没了,身子也站直了,一脸严肃的对她弯身道歉:“不知道你是老将军的后人,是末将唐突了,请小将军见谅。”
大汉说完,利索的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看的谢方寒一愣一愣的。
冯玉见谢方寒茫然啊的站在那,出声打了个圆场:“老吴刚刚是把你当做西京军侯家的人了。”
谢方寒点了点头,看着“老吴”道:“吴将军不必如此,战场无父子,我初上战场,这一次对阵大越,还需要吴将军多多提点。”
都是军中人,不讲究那些虚礼,吴啸山听到谢方寒这么说,知道这事是翻过了,点了点头也就没有继续客气下去。
主账内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一位将军,面相看着不大,五官还挺秀气,就是脸上一道长疤看着有些骇人,自她进来一直没有出声,垂着眸子站在一边,仿佛一根房柱,谢方寒看看自家师父,眼神询问他是谁。
冯玉收到她的视线索性也就从头介绍了一遍。
冯玉:“老吴,吴啸山,领兵盾兵组成的撼山营。”
“这是萧迪,领兵弓兵组成的羽林营。”
“我领兵步兵掠火营,骑兵的追风营本来是成棋负责,现在暂时是我负责。”
谢方寒听完了然的点了下头,然后环顾了一圈账内的三位将军,直接了当的问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所以大越是怎么连破三关十七城打到这的?”
那个书中一句词没有的路人甲 42
“你是在想问我们为什么没守住么?”
一直没有出声的萧迪挑明了谢方寒隐晦的意思。
谢方寒点了下头,她虽然刚来,但是就从军营门口到军帐的这段路上,她也看出了个七八。
“兵强马壮”四个字形容这里一点都不夸张。
将士们的状态也很好,根本不像是吃了这么多败仗后的状态。
吴啸山看了眼冯玉,冯玉接到目光,出声解释:“三关依仗天险,驻军将领一般都是些不怎么会打仗的,不求有功,能守个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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