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书中一句词没有的路人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把酒奉陪
晏瑜棠脸色有些难看,五个时辰,也就是一天就睡一个时辰。
怪不得困成这样。
“让她好好睡一觉吧,放粮的事你多盯着一点。”
“是。”
晏瑜棠说完,转身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身体刚恢复,还得修养。
她和谢方寒,总要有一个能张罗事的。
小花的视线在两道目光上来回流转,片刻后摇了摇头。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这个好了那个就开始出事,一个出事了另一个也跑不了,真是绝配。
谢方寒到底是习武之人,底子好,一觉睡饱后便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晏瑜棠昨天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起码有了一个结果,心头的大石搬开,她的心情也是跟着好了不少。
赵为之身上的枷锁被拆了下去,带着人拿着账本亲自放粮记账,严肃了半个月的湖城终于重新泛起活力,街上的小摊重新支棱起来,百姓们也纷纷走出家门。
湖城,活了。
谢方寒看着正在分粮一丝不苟的赵为之,打从心底开始佩服这个人。
“这是你今天说的第三遍了。”晏瑜棠看着她没好气的道。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但是却一次都没有再百姓眼前露过面,谢方寒还偶尔去刷刷存在感,而晏瑜棠自始至终都宅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不曾出门。
谢方寒也问过她原因。
晏瑜棠没有详说,只是说她不再适合露面。
谢方寒也不勉强她,反正分粮也不用她们亲自上手。
“赵大人简直是为官楷模。”谢方寒又吹了一道彩虹屁。
晏瑜棠知道谢方寒为什么会这么想,湖城富饶,来往的人多,本土又多计较算计的商户,能把这般鱼龙混杂的地界经营的尽收民心,这可不是简单的事。
换做别人,哪怕是她自己来,也未必能做到。
“若是大晏的地方官都像赵大人这样,大晏何惧内忧,何恐外患。”
晏瑜棠很少看到谢方寒这么惆怅,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晏瑜棠的目光太扎眼,谢方寒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没,就是感觉挺奇怪的。”
“奇怪?”谢方寒看看自己身上,“哪里奇怪了?”
晏瑜棠:“只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忧国忧民的一面。”
谢方寒撇撇嘴,“那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晏瑜棠见她神色不虞,连忙安抚道:“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觉得你……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超然物外,感觉你没有什么在乎的。”
“谁说的,我在乎的还挺多的。”谢方寒反驳,见她不信,语气更是重了几分:“我又不是孤家寡人。”
“我就很在乎……额”
谢方寒在心里算了算人,想了半天憋出来几个人名。
“卫老爷子啊,是吧,还有李喆、魏南雁,额,便宜爹也勉强算,嗷对,还有小花。这么多人呢。”
晏瑜棠难得见她这为难的样,憋着笑继续追问:“那我呢?”
“你?”谢方寒挑了下眉,“你不一样。”
晏瑜棠还想问哪里不一样,谢方寒却十分自然的说出了后面的话。
“你是我的命,你死,我不独活。”
晏瑜棠息了声,她收敛笑意专注的看着身边的人,胸腔里的心脏跳得蓬勃有力,陌生的情绪在心间弥漫,就在刚刚她从谢方寒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安。
谢方寒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多重的话,卫老爷子也好,李喆他们也好,这些人她相处过,有过交情,所以她愿意把他们划进她自己的保护圈。
但是晏瑜棠不一样。
如果没有晏瑜棠她也许真的会去过“超然物外”的日子,夸张一点说,现在的“谢方寒”是为了晏瑜棠而存在的谢方寒。
没有什么纳入保护圈。
晏瑜棠就是圈子本身。
……
晏瑜棠并不能理解谢方寒是如何做到面色轻松的说出这么有重量的话,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更喜欢谢方寒。
“赵大人这边大概还有三天左右就能结束。”
晏瑜棠主动提出归京。
“我们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回程了。”
谢方寒想到西京那些糟心事,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也没事。”
“没事,早晚都是要面对的。”晏瑜棠摇摇头,神情坦然。
谢方寒还想劝两句,晏瑜棠先开口截住了她的话头,“晏瑜葭自己留在西京,我怕她应付不来。”
谢方寒本想说她自带系统十分能打,但是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出声。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她提起晏瑜葭也只是个借口。
谢方寒无声的妥协了。
赵为之的收尾工作做的也十分的妥帖,直到最后一天她们才知道赵为之把凭证藏在了哪。
竟然是在那个掩饰用的难民区。
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但是大胆的启用这种双重危险的地方,真的是让人意料不到。
“赵大人若是去军中,必然也会有一番建树。”
谢方寒这是切切实实的心里话。
“承蒙谢将军高看了,我不过是仗着主场,耍一些小聪明。”赵为之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谢方寒的话沾沾自喜。
这份沉稳也让谢方寒十分的满意。
她已经知道了晏瑜棠要把他送去西北。
西北那处虽然没有湖城地大,但是位置敏感,有这样一个玲珑人在,她也放心。
“谢将军。”赵为之在临走前喊住谢方寒。
谢方寒看着他无声的询问,从来到湖城到现在,赵为之从未主动的和他谈及什么,她还有些好奇这个时候他要交代给自己的话。
赵为之:“淑妃娘娘让我带给您一句话。”
谢方寒下意识直了直腰板。
赵为之扯了一个僵硬的笑看着她道:“我把女儿交给你了。”
谢方寒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
“别看了。淑妃说了,晏清殿下是个聪明的孩子。”赵为之语气依旧平淡,像是转述,也像是在评价。
“过慧易夭,她心思重,谢将军多多费心。”
“我会的。”谢方寒郑重的点了点头,“大人此去山水兼程,下次见面便是在西北了。”
赵为之微微弯身,“臣在西北恭候两位。”
赵为之说完便不再逗留,轻踹马肚,向着北方驰去。
谢方寒目送赵为之离开,在她身后微微掀起的马车车帘被轻轻的放下。
……
嘉和十七年秋,公主晏清同云麾将军奉旨赈灾,足月归,归途至半,得闻京中恶兆。公主母妃——淑妃,于半月前,殁于宫中。
同日,时大晏周皇后被贬降罪困于冷宫。
那个书中一句词没有的路人甲 73
淑妃的消息传来后,晏瑜棠只是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就没有再提。
谢方寒没有主动去说这件事,她了解晏瑜棠,她的情绪在湖城的时候已经发泄的完了,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结果。
回程队伍的气氛十分压抑,陪同的文官们各个面带菜色。
就在班师回朝的前一天,谢方寒带着剑挨个找他们谈了话。
赵为之分粮的事满城皆知,他们虽然现在不会说什么,但是回京之后指不定要说出去,安全起见,还是需要敲打一番。
谢方寒说的很明白,要么闭嘴回西京,要么闭嘴。
随行的文官们理解的十分到位,面对这个非生即死的选择纷纷表示不会把湖城的事说出去。
谢方寒自然是不信的。
所以第二天启程前,他当着回程队伍的面,挑出了一位“幸运”官员,让副将把他永远的安排在了湖城里。
一起的还有他昨晚连夜寄出的信。
谢方寒甚至没有问他要寄给谁,只是面无表情的把人和信都交给了副将。
长相周正的副将见怪不怪的把人带走,在他们启程一炷香后赶上了大部队。
至此随行的文官们彻底老实了下来,他们是各为其主,但是在生死面前,什么都要往后放一放。
西京的街头依旧是那么热闹,车队直直的奔向皇宫,谢方寒骑在马上看着夕阳下的皇城,红的像是浸了血。
“父皇应该会留下我。”晏瑜棠借着下车的功夫,低声的和她说。
“好,我在棠园等你,晏瑜葭应该会来见我。”她不动声色的回道。
晏瑜棠小幅度的点了下头,“小心一点。”
两个人说好悄悄话,一左一右进到了朝文殿中。
晏皇并不在殿中,两个人也不急,无声的站在原地候着。
不过片刻,晏皇身旁的大太监从后面走出,对着两人传达口谕,“陛下说了,他今日无心处理政事,湖城的事请殿下写好折子递上来,他自会看的。”
晏瑜棠微微颔首:“是。”
大太监传达完后又躬着身对两人说:“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还请晏清殿下和谢将军先回吧。”
晏瑜棠没有说话,看着大太监目露审视。
大太监神色平静,保持着弯身的姿势。
谢方寒的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扫视,顿了顿,主动出了声,“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晏瑜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出声,两人转身离开朝文殿。
两个人一路无声的回到棠园,等了许久的晏瑜葭在看见两人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短短的一句话里满是惆怅。
谢方寒:“怎么回事?”
晏瑜葭的脸色有点难看:“你们刚走皇城就被控制起来了。”
晏瑜棠和谢方寒对视一眼,神情皆是十分严肃,能不声不响的瞒过她们把皇城控制起来,这藏的也太深了。
晏瑜棠看着她问说:“谁的人?”
谢方寒也看向她等着她的答案。
而晏瑜葭也确实说出一个让她们十分意外的答案。
“是晏皇。”
“不可能。”谢方寒直接道。
晏瑜棠紧跟着说:“大内密探的调令在我手里。”
禁军有成棋在就算晏皇有什么动作她们也会得到消息,至于宫里,大内密探是只听调令行事的,这也是晏瑜棠为什么把他们留给晏瑜葭的原因。
晏瑜葭看着两人,神色严肃,“确实是晏皇。除了大内密探以外,他手里还有一批专门听从皇帝命令的龙卫。”
谢方寒闻言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她就知道这个皇帝不像表面看的那么无能。
她们手里的暗卫在西京也是经营了近二十年,但是一点关于龙卫的消息都没有,可见这个皇帝藏的有多深。
晏瑜棠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她们自以为完善的消息网外竟然还有一批人活动,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晏瑜葭给足了她们时间消化,一连喝完两杯茶后才继续道:“大内密探里应该是混有龙卫的,其他的我也不确定。”
她能知道龙卫的存在也是多亏有系统,晏瑜葭之前还和系统说这个剧本的皇帝心大,皇宫里成天这家暗卫,那家暗卫的到处飞,没想到啊,她们在宫里织了网,皇帝在她们外面也织了一个网。
晏瑜葭:“在得知有龙卫后我便没有再轻举妄动。”
她说到这又看向晏瑜葭,面上带了几分愧疚,“淑妃的事我很抱歉没能帮上忙,龙卫接管皇宫后我的消息就断了,直到宫里下旨皇后入冷宫我才知道出了事。”
晏瑜棠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你不必自责,这件事母妃应该也有参与。”
她还有句话并没有说出来,她怀疑封宫的计划就是她母妃和晏皇提的。
她母妃才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姜还是老的辣啊”谢方寒感慨般的说了一句,三个人的面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母妃的……遗体呢?”晏瑜棠说的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这个问题问完,晏瑜葭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晏皇下了旨,遗体已经在三天前迁入皇陵了。”
依照礼制,若非戴罪之身,一品后妃殁后,是要停灵二十一日的,偏偏晏皇下了旨。淑妃的母家势薄,再加上皇后突然被打入冷宫,朝上根本就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谢方寒下意识看向晏瑜棠,却见她眉目微锁,不知在想什么。
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隐情?
谢方寒垂下眼,思索片刻,脑中灵光突现,抬头看着她道:“淑妃可能不在皇陵中。”
晏瑜棠闻声也抬头看向她,思索片刻,面露了然。
两个人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谁都没有再多说。
晏瑜葭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个人,急的恨不得自己会读心术。
“诶诶诶!这还有个人呢。”她敲着石桌言语间尽是不满。
谢方寒看着她,抬手指了指天,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这龙卫藏了这么多年,一朝出动不可能简单的收手,联想到刚刚晏皇拒不见她们,这个时候她们还是小心为上。
晏瑜葭木楞楞的看着她的动作,略微思索后,面无表情吐出一句话:“what happened”
谢方寒:噗!
谢方寒一口茶尽数献给了大地。
晏瑜棠:?
她刚刚说了什么东西?
谢方寒对她竖了竖拇指。
可以,很强,还是标准的英腔。
同为穿越者的好处在这个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
“old things from many years ago,can’t tell in a word.”廖涵他们三人之间的事太复杂,就连她和晏瑜棠也没有完全的捋清楚。
晏瑜葭听她这么说,暂时歇下了追问的心思。
倒是晏瑜棠,视线来来回回的在她们两个人身上扫过,谢方寒含糊的说道:“一种语言,有机会我教你。”
晏瑜棠闻言眼睛微亮,显然是十分有兴趣。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晏瑜葭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
“等。”晏瑜棠回给她一个字。
西京的局面瞬息万变,现在她们在明,对面在暗,贸然有动作怕是会被人拿捏。
不过……
也不是全然被动。
谢明远就是一个突破点。
谢方寒出宫后先回了一趟将军府。
副将是卫百里的人,这次去湖城她们的所作所为他定然会尽数报给卫百里,于情于理谢方寒都得回去见他一面。
“外公。”
她刚进将军府的大门,就看到卫百里背对着她正在翻地。
卫百里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回来了。”
“嗯。”
卫百里利索的翻着地,眼看着这块地就要收拾干净。
“回来了就在府里好好休息几天,这段时间到处奔波你也受累不少,陛下下了旨,最近一段时间你不必去上朝了。”
谢方寒的脸色有些难看,“陛下是要软禁我?”
卫百里手上的动作不停,话也不停:“不可妄测圣心。”
谢方寒看着他的背影,扫了一圈空荡荡的院子,一言不发的往自己的屋子走。
卫百里是铁了心要扣下她,除了她进来的大门,其他三面都埋了人。
回来之前她就知道事情不会小,但是没想到连卫百里都是这种态度。
她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转步推开了卫恣的房门。
同样收拾的不染纤尘,这院子并不让外人进,平时都是卫百里亲自来收拾。
她在门口的八仙桌旁坐下,仔细的看着屋里的每一件家具和摆设。
在认识晏瑜棠之前她从未想过她这个“路人甲”的生母是什么样,可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她对这位“母亲”也愈发的好奇。
只是斯人已逝,她也只能从这些旧物件里寻得几分旧人的影子。
卫百里不知何时来了,也没出声,像是怕打扰了谁的安眠,安静的坐在另一侧。
“她很喜欢淑妃?”谢方寒主动问道。
“嗯。”卫百里的声音低沉,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旧事。
“若您当年不反对,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她毫不客气的揭开卫百里的伤疤。
卫百里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滞,谢方寒没有看他,但是能感受到身边骤然凝固的气氛,只是须臾,他又恢复了正常。
“是。”他应了一声,语气尽是悔意。
他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因为当年那事,他的女儿不过几年便离世,夫人更是郁郁而终,他如何不悔。
他怎能不悔!
谢方寒缓缓的起身,慢条斯理的正了正自己的衣服。
“万事有因果,因为您当年的因,现如今您吃到了相应的苦果。现在您也要我们再吃一遍么?”
“是你们先把我们扯入这桩旧事,我们无辜受累吃了‘果’,现在你们大手一挥让我们不必去寻‘因’,您觉得这说的通么?”
“我不管这件事和皇上有什么关系,或者和皇室有什么关系,您知道的,我一直无法无天不把皇权放在眼里。”
“想让我们不管这件事,那就从一开始把这个局做好,别让我们知道,既然我们入了局,那这个‘因’,我们寻定了。”
※※※※※※※※※※※※※※※※※※※※
当年的旧事重新翻开,谁都有错,谁也都无辜。
没评论不更了。
那个书中一句词没有的路人甲 74
谢方寒当晚想了几个明天“出去”将军府的法子,还没来得及实施,小花一大早就出现在她的门口。
谢方寒:“你怎么进来的?”
外面围成那样小花竟然能进来?
小花没有解释,只是将一封信递给谢方寒。
谢方寒看看她,又看看信,伸手接过拆开,信里孤零零的就写了一个地址,在西京的郊外,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爹让你给我的?”谢方寒扬了扬手里的信纸。
小花没有回答,而是说起了外面的情况,“卫将军早些时候把安排在府外的卫兵都撤了。”
谢方寒挑了下眉毛,心道老爷子这是突然转性了?
“早些去吧。他在等你。”小花难得多了一句。
谢方寒又看了眼上面的地址,没有再犹豫转身走向马厩。
虽然就在西京郊外,但是具体的位置是在一座山上,谢方寒不敢耽搁,牵了马就往城外奔去。
卫百里在谢方寒离开后才出面,小花对着老爷子弯了弯身,从怀里另取一封信交给了他。
卫百里瞄了一眼信,没有接,“谢明远到底要做什么,让我拦着她的是你们,现在让我放她出去的也是你们。”
小花将信再度往前递了递,“楼主说您看了信就知道了。”
卫百里皱着眉接过信,越往下读脸色越难看。
“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卫百里看着小花厉声问道。
小花低着头,只是回答说:“这是楼主亲笔所写。”意思就是她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卫百里把信攥在手里,下意识的开始踱步,小花不敢出声打扰,安静的站在一边,卫百里第五个来回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看起来像是做了决定。
也不出小花所料,卫百里停下后马上就叫来了他的亲兵。
“让成棋来见我。”他道。
卫百里吩咐完又转头看向小花说:“谢明远还有安排你别的事么?”
小花摇了下头:“楼主没吩咐。”
“嗯”卫百里应了一声,又道:“进宫去吧,呆在她身边。”
小花自然知道卫百里说的“她”是谁,只是这个安排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卫百里说的不是“保护她”,而是“呆在她身边”。
小花想不通归想不通,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
“是。”
……
谢方寒到达信上位置的时候已经近中午,上山的山路走到一半突然被截断,剩下的路她只能下了马徒步往上走。
她走到山顶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和山路不同,山顶修整的很干净,似乎是专门找人来规整过。
谢明远背对着他站在一棵柳树下,那柳树的树干有两个她那么粗,也不知道在这扎了多少年的根。
她迈步走上前,来的路上她就有猜过谢明远为什么把她叫到这,直到她看到谢明远身前两座并列的墓碑。
“来了。”谢明远并没有回头,目光一直落在身前的两座碑上。
“嗯。”谢方寒出声,视线扫过两座碑上的字。
两块碑一新一旧,立碑人都是谢明远。
除了名字和生辰,碑上的内容也都是一样的。
她侧头看向谢明远说:“我以为会是合墓。”
谢明远:“本来……是这么打算的,是廖涵说她来的太晚,怕惊扰了卫恣。”
谢方寒张了张嘴,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
她觉得她娘应该很想淑妃去打扰她。
“给她们上柱香吧。”
谢明远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伸手指了指早就备在一旁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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