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梦江湖

（未完待续）





染梦江湖 第439章 毅中观止（下）
“去零一！”
“噗！”
“好。”莫辰勾起唇角，“这一招封挡当真是好棋，可你似乎算错了一子。”
“上一一。”
“好棋，好棋啊。”蓝墨天的周身宛如水帘洞一般，他自己都没注意，现在的水汽已经多到了有些诡异的地步。
就连他的眉毛也已经被水流疏成了一根，连过眼球，顺着脸颊，留到下巴，再往下流去。
在这种环境之中，蓝墨天还能做到下棋，已是毅力惊人，这当然是莫辰故意，不过也因为蓝墨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摒弃了自己的感官，一心一意都扑在了下棋之上。
这盘在小河上的棋局，已经是他的全部。
“认输吗？”莫辰夹着黑子透过水汽，指着蓝墨天的眉心。
“绝不！”蓝墨天同样夹着一枚白子打过莫辰的手，点到上一零。
“负偶顽抗，困兽之斗，蠢不可及，这也是一课。”莫辰下在了去一零。
“去二一。”
“噗！”
“上二一。”
“噗！”
“去二三。”
“噗！”
“去三二。”
“噗！”
“入二一。”
“噗！”
“去，二四。”
......
“噗！”
“这么下去，你的确能够与我黑子做到分庭抗礼的局面，可二十子之内，你已杀不了我一子。”莫辰将指间仅剩的一枚黑子攥入手中。
“我输了。”蓝墨天也如此将两颗白子攥在手中，静静地看着已经趋于平静的河流往棋子之上轻轻拂着。
这棋子看似在石头上摇摇欲下，但每每都被水流的左右互搏互相平衡，处处透露着完美的气息。
“孺子可教矣。”莫辰站起，拍了拍蓝墨天潮湿的肩膀，“明日此时，照旧。”
“且慢。”蓝墨天同时站了起来，将莫辰拦下，“十子，二十步，我不信这世上还有谁能吃你一子。”
“你可以。”莫辰轻易便破去了蓝墨天的封锁，他既有收回蓝墨天真气的能力，自然不会为蓝墨天所截，“事不亲力而为而臆断其可行否，是为，蠢才。”
“嘭！”莫辰仅仅打了个响指，不仅他踪迹全无地消失了，而且蓝墨天忽然感觉自己的周身又恢复了干洁，摸了摸衣袖，果真如同刚晒出来的一样。
......
十天，百天，一年。
这局棋下了一年还要多，虽然从未能在二十步以内吃莫辰一子，可蓝墨天早已能够做到从容下棋并且一水不染。
寻找水的漏洞并自愿融入逐渐从主动变为了蓝墨天的本能反应，蓝墨天自己也没有察觉，这种本能对于需要隐匿行踪的场合来说是多么重要。
终于一天，莫辰如一年前一样拍了拍蓝墨天的肩膀，道：“其实当初你说得不错，这世上当真不会有人以二十步为限吃我一子，可除了我之外，你应该都能做到。”
“你！”蓝墨天正要为了这一年多以来莫辰时不时地羞辱反驳几句，忽然发现眼前没了莫辰，没了绿水青山，脚下触感依旧，可周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唰！”
“乓！”
蓝墨天从未想过自己的速度能有这么快，这一次天外功并没有因为危险自主发动，说明敌人的速度已经快到了一定的境界。
（未完待续）




染梦江湖 第440章 以棋入武（上）
可自己还是以自己都不相信的速度抽出了喋血剑，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格挡。
“轰！”
蓝墨天双眼一闭一睁，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双手，眼前的一花一木，一草一树依旧是那么真实，几只蜜蜂在花间嬉戏采蜜，怡然自得。
喋血剑已经传来了消息，危机消除，蓝墨天将喋血剑擦了擦，插回剑鞘，见到莫辰笑着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果然修为不俗。”蓝墨天一猜便是他。
“哦？我本以为你会因为一年多来的训练成果而感到欣喜若狂呢，低估了你。”莫辰指了指喋血剑，又指了指自己腰间的佩剑。
“的确，可远远不够。”蓝墨天答道，这种已经深入本能的反击手段是莫辰给予自己的，这是一种恩惠，更证明了莫辰的城府之深。
“好小子，下棋！”莫辰再次做到那水汽之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蓝墨天笑脸相迎，陪同坐下。
......
“天元，弈棋。”莫辰看着蓝墨天越来越变化莫测的棋力，大为惊叹，虽然这是自己可以造就的，但名师手下败徒多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关键还是蓝墨天自己。
“棋为文，剑为武，你可否想过，以棋入武。”莫辰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忧愁。
“以棋入武。”蓝墨天并没有注意到，他仍在仔细思索着这个话题，若是最直观的感受便是新习得的喋血剑转，可蓝墨天并没能很好地操控这项剑招。
“罢了，这或许，就是阙影宫主的宿命吧。”莫辰展颜笑了许久，从棋篓中捏出了一颗白子，两滴晶莹的泪珠从莫辰清澈的眼眶之间飞出，融入空气之中。
而蓝墨天只注意到了莫辰手中的白子，在强大的真气注入之下，这枚白子非但没有立时碎裂，而是呈现了玄幻透明的状态。
蓝墨天第一次感觉，棋子的内部也是那么好看，按理说棋子一旦被镂空，只得轻轻一捏就会立碎，但这枚棋子之间仿佛藏有星辰大海，引得蓝墨天入神连连。
“劈！”莫辰手举棋子，如下棋般手随棋子落下，正中地面上的一块半个人大的石块，在蓝墨天惊异的注视下，只听“嗤”得一声，石块被棋子毫不费力地一切为二，比专门用来剖解玉石的刀具所造成的切口还要光滑。
“你来试试。”莫辰将手中已经变为实物的白子递到蓝墨天手中，蓝墨天更是懵了，这棋子刚刚分明就要破碎，但此刻怎么又跟普通棋子一样，质地坚硬了呢。
蓝墨天学着莫辰的样子，夹着棋子，运动真气注入棋子之中，算是应正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真气刚一进入棋子，棋子便从自己的手中无法控制地跳了下去，在空中便碎成数半，洒在草地上自然不见了。
“一颗棋子抵一顿饭，算你一次下午茶，一天四顿，碎一粒少吃一顿，棋子是有数的，自己慢慢练吧。”莫辰消失了。
蓝墨天的额头上分明几条黑线，每次皆是如此，毫无道理可讲。
（未完待续）




染梦江湖 第441章 以棋入武（中）
棋子是有数的，这不明摆着告诉自己事实注定。
刚刚已经碎了一颗，今日的午饭莫辰果然没叫回自己，经过上次结界的突然崩碎，蓝墨天早已清楚这里一直是莫辰的天下，他想要自己找不到他，自己就绝不可能找到。
办法不是没有，今天还可以抵掉一顿下午茶，蓝墨天就算在现代也没有这习惯，大不了明日再说，不过蓝墨天很快就否决了。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取自《明日歌》，钱福）
世事万物皆是如此，如果今天想着明天再做，那便永远也成不了大事。
想到这里，蓝墨天豁然开朗，一日四饭，可自己如果在今天碎掉五颗棋子又作何打算呢。
蓝墨天为自己找到个反驳的证据沾沾自喜，同时从棋篓中夹出一粒黑子，兴致勃勃地练了起来。
......
“乾坤子，又是乾坤子。”窈窕的身影抽了抽下巴，缓缓抚摸了下自己的右肩，听得出她很怨恨，也很愤怒。
“看够了吗！”
“轰！”
金光大泻，恍若神明降世，万里祥云，风乎残兮，莫辰从云端连踏几步来到窈窕身影的一侧，并没有下手攻击，窈窕的身影明显吓了一跳，从空中蹦起，退到安全距离与莫辰对峙。
“不知逍遥公子看到你这副模样，会作何感谢，冥琴？”莫辰依旧挂着那副笑容，可笑容之中分明多了些许冷酷。
他对面的正是云霄阁主慕天涯。
存有心悸分慕天涯双腿颤抖，差点站不起来，颤声道：“为什么你还活着，不，不可能。”
“看来你右肩的伤，恢复得很好。”莫辰向前踏了两步，慕天涯亦向后退了两步，完全不敢与之争斗。
事已至此，慕天涯完全确定了莫辰还活着的事实，她一手捂着右肩，下巴上扬，唇边露出了一颗可怕的獠牙，脸容也经之前的易容术回复了本来的样子。
她眉心处的蝙蝠，一边蔚蓝，一边血红，恰好与她异色瞳的颜色一致，蝙蝠双翅向外伸展，瞳孔中射出神光，就像是要飞出来一样。
“魔，终究是魔，魔功终究是魔功。”莫辰一拂袍角，左右两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各夹着一颗黑子，一颗白子。
慕天涯知道自己战不过莫辰，之前是，现在自然也是，可自己已不可能脱离莫辰的掌控，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说实话，慕天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跟着蓝墨天一路，最后来到此处。
或许，是因为他为自己挡得一箭。
逍遥公子对自己有情，可自己并不喜欢这个男人，归根结底，他还是在利用自己，慕天涯自己都分不清，逍遥公子对自己的情愫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在蓝墨天身上，这份感情，慕天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慕天涯叹了口气，抽出天涯剑，如那日杀死桃笑一样，化剑为琴，琴身之上有着诸多符文纂刻，闪着幽幽紫光，很是神秘。
（未完待续）




染梦江湖 第442章 以棋入武（下）
莫辰衣袂欲动，两颗黑白棋子内中蕴含的金光几乎要穿破苍穹，慕天涯左手握着琴肩，那个位置有一个可怖的黑色骷髅头把手，栩栩如生，右手转轴，往琴弦上狠狠一拨。
一道不亚于剑气的紫色光辉先是往上冲了许高，又在一瞬间向莫辰奔袭激荡而来，当真要比蓝墨天使出的喋血剑气还要不知道强悍多少倍。
莫辰擦了擦鼻尖，掷出一粒白子，直往紫光中刺去，自身擎着黑子朝慕天涯攻来，白子在遇到比己身大了数倍的紫气，几近没入其中。
可金光大作，不一会儿就把紫气侵蚀殆尽，莫辰算好时机挑手接住白子劈下，恰好攻慕天涯头顶。
慕天涯早有预料，微微侧首，一双秀腿往云端连踢两下，整个身子呈坐姿向后倾斜飞去，同时再拨两弦，弦动声响，着实如魔音贯耳，颇有魅惑人心之效。
可莫辰不为所动，黑子接白子横斩破一道琴音，白子再劈下，轻松破去另一道，黑子被莫辰以弹指的方式旋转着朝慕天涯顶门冲去，白子则跟着莫辰接近慕天涯。
慕天涯三下连弹，一道琴音比一道更为剧烈，可飞来的黑子就连走势也未曾被她改变，果不愧是莫辰，慕天涯只得双手持琴，露出了剑刃的部分，劈向白子。
“乓”得一声，一者是琴，一者是棋，分明发出了只有金属才能做到的碰撞切削之声，琴身上火花四溅，黑子之上亦是伤痕累累，慕天涯被紫气包围，魔功的运转已经到了她的极限。
便在这时莫辰持白子冲入了紫气的范围，一线金光穿过慕天涯的魔琴，破开她的护身真气，成功点在慕天涯的小腹。
一刻的平静，慕天涯痛得惨叫一声，身子弓着飞了数步，砸倒在地，魔琴也被气劲震在了一边。
莫辰收回了空中的黑子，毫无怜香惜玉之情，飞纵而起，来到慕天涯的身边，一白一黑二子如刀冲向慕天涯的咽喉，宛如要将慕天涯的头颅与身体分离。
慕天涯缓过气来，危险照身，莫辰又封锁了自己的退路，只得平躺着，双手闪出一道道玄奥的印记伸向莫辰的手腕，竟很是精准地扣住了莫辰的脉门。
莫辰自然料到，也不急于贪功，双手如游鱼般避开慕天涯的芊芊玉指，从慕天涯的攻势中脱出，黑白两子狠狠斩下，慕天涯的左右两手的手掌心多出两道可怕的血痕。
涓涓血液从里头喷溅在指间，加之腹部的伤势，慕天涯疼得额头上密布了一层冷汗，但神思清明，趁着这个间隙，一脚抬起，欲击碎莫辰的后脑勺使他失去战斗力。
莫辰笑了笑，收起了黑子，向后一握，正正好好把住慕天涯的足踝，天外功从中入侵，何其霸道，即使慕天涯身为魔体，可体内魔气依旧臣服于天外功之下，被天外功全面接管。
“其实你早就可以这么做了。”自己的努力都只是徒劳，慕天涯虽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可仍不免神伤，“士可杀不可辱，给个痛快的。”
（未完待续）




染梦江湖 第443章 玉可养人心（上）
“不，恐怕这次你料错了。”莫辰放开了慕天涯，从她身边站起，双手负后背对着她，慕天涯则继续躺着，她不认为自己现在就有能力一击毙杀莫辰。
魔体已经运转自如，魔功也已回到了身体各处，慕天涯睁着眼睛，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莫辰偏过头来，看着慕天涯的样子，“我不杀你，可正如你没杀死蓝墨天的原因一样，我在，且逍遥在，你还是不敢。”
“不错。”慕天涯冷笑一声。
“冥琴，好好想想吧，现在的路，未来的路。”莫辰走了几步便从云端隐没，不见了踪迹。
慕天涯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莫辰放过了自己，她扶起魔琴，令其重新化成天涯剑的模样收回剑鞘，颤颤巍巍地站起，眼眶微红，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想找个肩膀哭上一晚上，自从二十多年前被逍遥公子派来这里，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发泄过了。
在这个世界，还有谁是自己能够依靠的。
慕天涯瞥了瞥云层下一无所知，仍在练习乾坤子神功的蓝墨天，笑得很惨然。
我究竟是冥琴，还是慕天涯，究竟是人，还是魔。
......
蓝墨天盯着脚下满是黑白相间的碎粒欲哭无泪，两个棋篓数百颗棋子全数被自己的真气崩碎洒在地上，一颗也没有成功过，蓝墨天只得退而求其次，用起了石制的棋子，竟发现成功了不少。
其实也难怪，玉自石而琢，玉通常情况下比石头要硬，可因为棋子的加工工艺，玉棋子反而就没有石棋子那么厚实，加之玉的质量并非上品，所以导致了这种情况。
蓝墨天试炼多次，终于掌握了诀窍，通棋子内部而保棋子完整不碎，没有玉的折射效果，棋子内部看不出星辰点点，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蓝墨天小心翼翼地夹着棋子朝一块鹅软石上砸去，刚刚听到“乓”得一声，鹅软石只是被削去了一小片石屑，但手中的棋子已经碎成了七瓣，若不是蓝墨天收手及时，这些碎石子就会像弹片一样割入手心。
“真笨。”
时隔一天，次日辰时，莫辰出现在蓝墨天面前骂道，“你果真是小聪明过人，来，这两筐你接着练。”
莫辰单手拿着两个棋篓扔向了蓝墨天，棋篓平着飞行，内里就连一丝丝棋子的晃动声也没有发出，蓝墨天运起真气稳住手部，勉强接下。
只见莫辰走了过来，夺下蓝墨天手中的石制黑子，扔回棋篓之中，“你可知道，玉乃何物？”
“玉出石而美于石，玉可养人心，温人神，催人眠，观人情，礼丧弄乐，筵席送宾，无一没有玉的身影。”蓝墨天对于玉的了解自然是从古书之中，不仅在古代，在现代也颇有了解。
“玉乃至柔之物，可世事本无绝对，至刚可为至柔，至柔也可为至刚，正如这粒棋子。”莫辰左手轻挑出一颗白子落在右手掌心，“我想让它为刚，它就是世间最坚韧的兵器，我想让它柔，它就只是一枚玉制的棋子。”
（未完待续）




染梦江湖 第444章 玉可养人心（下）
“如你所讲，因为玉的特性与弈棋相符，以玉制棋，使棋者在近距离接触棋子时能够不知不觉地保持气定神闲，运筹帷幄，棋能养人神，玉，可养人心。”莫辰将白子交给了蓝墨天，“这也是喋血剑转这一招的本质，精华所在。”
“原来，如此。”蓝墨天舒了口气，再次将真气注入这颗白子之中，仿佛之前的失败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璀璨，白子之中闪耀的星辰大海真像是将这天下都收容了其中。
“劈！”蓝墨天没有犹豫，举着白子就往身边的一块河床上伫立的大石块砸去，“嘭”得一声巨响，白子在自己手中散出了刺眼的金光，而石块早已四分五裂随河流冲刷离去。
“这一招，名为，乾坤子，咳咳咳。”莫辰举着白色的丝帕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即使如此，他说的每个字皆是中气十足，蓝墨天也就没有在意，抱拳道，“多谢。”
“不必谢我。”莫辰从棋篓中拿出一颗黑子，看似随意地一弹，黑子如流星一瞬间就飞到了蓝墨天面前，充满了凛冽的杀气。
蓝墨天举剑格挡，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这股巨力消去，将黑子握在手中便听到了莫辰的声音：“接下来的每一天，你便练习这一招吧。”
“是。”
......
一沙一世界，一梦一千年，蓝墨天已经在这片地方呆了三年之久，他自己却并不知道，他穿着深蓝色长裾衣袍，左手擎着黑子，右手擎着白子，于草地上舞动乾坤。
时不时黑白二子从手中发射出去，不是飞沙走石，便是睡河汹涌，崩起天际，动静之大，堪比绝世高手，蓝墨天的修为也在这一段时间无意识地达到了王位巅峰。
一段练习完毕，蓝墨天运气之中伸手拿回黑白子，摊在同一只手中，黑白二子迅速融合扩大，变为了喋血剑的模样被蓝墨天稳稳放在身后。
他不仅学会了乾坤子神功，而且将之与喋血剑转完美融合在了一起，天外功的加持使得这项功法越来越呈现恐怖的趋势。
莫辰的身体越来越差，蓝墨天端着药走进草屋之中，还未踏入门槛就听到莫辰阵阵的咳嗽，床边，茶几，到处都是莫辰咳出的血迹，这要是个普通人恐怕早就咽气了。
“是不是觉得，咳咳咳，很奇怪。”难得莫辰这时候还有开玩笑的心情，“你知道，咳咳咳，我是谁吗。”
这一点，蓝墨天三年来从未停止过思考，也早已有了一个越来越清晰的答案，他将药放置一边，道：“能无道时莫无道，得逍遥时且逍遥，你，您就是阙影宫第一任宫主，也是阙影宫的创始人，莫无道吧。”
“或许这一点，你理解得还是有些偏差，咳咳。”莫辰坐了起来，“我本就叫莫辰，当年，地球之外，异族大举入侵，这支异族势力的名字，叫逍遥海。”
“靠着现代的科技，人类只得勉强支撑战局，终有一天会败在逍遥海的大军之下，因为他们很多的士兵都身负魔功，不惧枪炮，火药。”
（未完待续）




染梦江湖 第445章 能无道时莫无道
“莫家，是现代唯一还存有古法练气，武术窍门的世家，我就是这一代唯一从家族斗争中修炼至心位巅峰之上的天才，于是我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各个时空，包括这个我和逍遥创造出来的华夏大陆。”
“阙影宫宫主，一定会遭到敌人的全方位打击，为了家人，家族的安全，我改了名字，从此世上不存莫辰，只有莫无道。”
“就这样，我组成了阙影宫，以月球为基地，战胜了逍遥海魔军，逍遥海的主人，名叫月中君，人称逍遥公子，与阙影宫约定，五十年后势要卷土重来将地球拿下。”莫辰扶过药碗喝了一口，“我哪里不知道，逍遥海损伤并不很大，五十年只不过是为了懈怠人族对抗他们的决心。”
“五十年后，依旧是阙影宫胜了，可这次却是惨胜，无数心位巅峰修者，心位之上修者死伤参九，逍遥公子也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机，率三大魔将与阙影宫再次一战。”
“战果如何？”蓝墨天几乎不想再问下去，莫辰现在的情况恐怕就是因为这场死战。
“冥琴，冥刃，冥驹，乃逍遥海逍遥公子之下的三位大将，冥琴是位女子，其余二者为男性，为了阙影宫众多伤员不被大战波及，我只身迎战，毙杀了冥驹的一生所爱风神驹，折断了冥刃的鬼头刀，打伤了逍遥公子，若不是他拼死相护，冥琴应该已经死了，可现在，她只不过是被我卸去了右肩。”
蓝墨天没有说话，莫辰看了出来，摸了摸蓝墨天的头发：“那时的且逍遥还小，但比你还是大了很多，天道轮回，真是神奇，知道为何我不吃你的八荒浮屠丹吗。”
“不知。”蓝墨天机械地回答着。
“因为击退逍遥公子，造成如此辉煌战果，为人类赢得五十年修养生息时间的代价，是我的生命。”莫辰眼帘压下，飘向窗外，“我已经是个死人，如何还能救活？”
“那你。”蓝墨天抓着莫辰的手。
“还记得你的师尊，柳飞云与秦天山吗。”莫辰永远都有着深邃的智慧，“他们只是人级修者，若不是为了给你滋养，魂体可以在世很长时间，那你觉得我这个心位之上的大成修者，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