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偏执皇帝的心尖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扇景
只可惜那掌柜守口如瓶,竟半个字都不肯多说。
“还在别院里关着,还没开口,但他也已经动摇了。”上了马车后,辛夷放好东西说道。
那掌柜是经人特意培养出来的,极其坚定,不肯透露幕后之人半个字。一段时间下来,他也只承认自己是孙家的人,再无其他的话。
便只能另辟蹊径,让他开口了。
姜清筠阖眼,上了马车后便不由自主地想闭眼靠在软枕上,“这几日让人好生看着,若是有伤便请个大夫过去。”
“过几日便让人送到刑部。”
辛夷和茯苓对视一眼,齐齐应声。
*
宫门口,谢景寻一早便让陈还打点好一切。禁军见是姜府的马车,确认是姜二小姐后,便直接放人进去。
此时临近巳时,等姜清筠经人带领来到金銮殿前时,远远的便看到殿门大敞,而门前还站着一位身穿朝服的人。
“小姐,那是温大人吗?”辛夷一眼认出温知许,而后在姜清筠耳边小声说着。
姜清筠闻言,定睛认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认出那个人可能是温知许。
“你这次倒认得准。”她说着,打趣了辛夷一句。辛夷抱着东西,笑了两声,却没应她的话。
因着陈还的话,温知许已经在金銮殿前等了好一会儿了,此时他听到动静,循声望去便看到了正朝这边走来的姜清筠,心下松了口气,抬步迎了上去。
“姜二小姐来了,我在里等你许久了。”温知许同她保持五步的距离,没有抱怨意味,温和说着。
“今日劳烦温大人了。”
温知许摆手说了句“不敢当”,而后复述着陈还不久前交代给他的话:“皇上近日身体抱恙,今日之事便由我出面。”
“一会儿二小姐进了金銮殿,切莫东张西望。皇上在屏风后都看着呢。”
“二小姐有话对我讲便好,皇上也在听。二小姐定要控制好情绪。”
姜清筠在心下默默记好,垂眸说着:“我都记下了,温大人放心。”
温知许放心点头,边说边想,确定自己都转述清楚后,便带着姜清筠进了金銮殿。
一进金銮殿,姜清筠便闻到了一股中药味,隐隐的还夹杂着檀香。
此时龙椅上无人,正殿中却摆放着一扇屏风,把窗前的位置隔绝开来。
“姜二小姐来了。”屏风后传来一道声音,尽管沙哑,但气势丝毫不减。
“臣女(臣)参见皇上。”姜清筠朝着屏风处规矩行礼,却依着温知许的叮嘱没有抬头乱看。
“平身。朕听谢公子说,二小姐手中有证据能证明姜大人无罪。”
“朕身体不适,你把证据交给温大人便好。”
姜清筠应下,起身时抬眼往屏风处看了一眼,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微微皱眉,不知为何感觉皇上的声音带着点熟悉感。
仿佛她在哪里听过一般。
温知许见状连忙接过话,“二小姐今日有证据交给下官便是。”
科举舞弊之案,从十日前便有了风声,直至八日前有人在朝堂上拿出了完整的证据,认定了姜承文和姜清时有罪。
同时牵扯进舞弊当中的,还有另外几位官员,都是吏部或礼部的中下级官员。
临州有位秀才林朝晖,其父是临州有名的富庶商人。林朝晖苦读十年书,终于成为秀才能进京参加会试。
家中人为了能保他这次能一举中第,便提前托人打点好京城中的关系,经人介绍辗转几次后便知道了姜承文和姜清时。
打点好关系,又交出许多真金白银后,林家人以为林朝晖这次必定能一举中第,拿下状元衣锦还乡。
却不想最后他虽然过了会试,却在殿试中失势,无缘面圣更无缘中第。
林家人认定自己受了欺骗,林朝晖也因此大受打击,大闹了几次官府后被有心人带入朝堂,揭发姜承文和姜清时。
而在姜氏父子被押入刑部大牢后不久,林朝晖便投河自尽。自此死无对证。
科举舞弊,又闹出了人命,温知许因着追查这件事,已经好几夜没合过眼,恨不能早日结束这桩案子。
“这是近一年我父兄名下铺子的进账,从去年六月开始,成衣铺中的盈利便出现了蹊跷。直至今年二月,这笔数目才骤然增多。”
“乡试是在八月末,依照林家人的话,他们是在林秀才快要进京赶考时才买通我父兄,那六月便开始的账,又如何解释?”
姜清筠抬手,示意辛夷把账本全部交给温知许。温知许入朝以来便一直在刑部,经手过许多案子,对于账本自是熟悉不过。
姜府大房底蕴深厚,有地契的铺子也不少,温知许一边听姜清筠说着,一边翻看着成衣铺的账本。
账本做的极为细致隐秘,若不是经验老道的人,恐怕难以做到这种程度。
成衣铺的进账与出账一向都比较稳定,但从去年六月开始,进账与出账同时增多,而仓库中的成衣数量也有蹊跷。
温知许在心中记下,而后便托小太监把账本递给皇上。
“铺子里可还有其他可疑之处?”
屏风后,谢景寻依着姜清筠方才的话,随手翻看核对着账本,压着声音问道,唇角沾染着笑意。
第61章 燕翎宫 可见到皇上人了?
姜清筠还在回着温知许的疑问, 乍然听到皇帝的疑问,她一瞬愣怔过后连忙回话,将自己的依据都说了出来,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成衣铺和胭脂铺的掌柜,都分别在别院里。”
“若是皇上和温大人要审问, 之后我便将人送到刑部。”
屏风后,谢景寻闻言放下账本, 应声后吩咐了温知许一句让他之后去接人。
温知许听明白了皇帝的言下之意, 之后又问了姜清筠一个问题, “即便贪污是子虚乌有,那那封信件, 二小姐可知情?”
“信件?什么信件?”姜清筠眨眨眼,故作不知地反问道, “是那日温大人从我父亲书房中找到的吗?”
温知许点头, 在姜清筠话落后不久, 之前的小太监便走了出来,将手上的信件递给了姜清筠。
因着姜清筠之前见过陈还, 早就认下了他。此时陈还便也只能躲在屏风后,把跑腿的事情交给了他的徒弟。
重生成偏执皇帝的心尖宠 第48节
姜清筠不解抬头, 得了温知许的允许后才打开那封信,细细读着。一边读着,她也开始蹙眉, 来回仔细看了好几遍后, 她才将信件重新还给温知许。
“这封信不是我父亲的亲笔,是仿造的字迹。”
温知许接过信封却没再看,“二小姐何出此言?”
在拿到信件时,他便让人对比了字迹, 和姜承文的笔迹处处吻合,是他的笔迹无疑。
屏风后,谢景寻一手执棋,却久久不落,等着姜清筠的下文。
“从字迹上看这确实是我父亲的字迹,但是我父亲向来讲究,私下用纸非临州的纸不用,墨更是用的松烟墨,十几年来从未变过。与我父亲交好的人都知晓这一事。”
“而这纸和墨,更是无一符合。”
姜清筠的话掷地有声,让温知许一愣,而后拿出那封信又仔细瞧着。松烟墨留香久,即便经年后都还能察觉到一股淡淡的松香。
而这封信的墨迹,确实半点松香都没有,反而有点像是平常的墨石。
“这信的落款也是怪异。我父亲私下与人通信,向来只用字而不用名,更不会自称为本官。即便是在与其他官场好友通信,也从不端架子。”
“私信中,父亲从不用印。他只有一枚官印,始终放在吏部。”
那日自从姜清筠拿到那本书以及这封信件后,从前到后无所遗漏地细细查看过想要找出问题。
之后多日无结果,她甚至动了自己仿造一封重新放回去的念头。
最后却被姜清时无意中的一句话点醒,之后姜承文找她谈话,恰好那时他正在练字。
她便撒娇讨了几张纸和一块墨,回到松筠居后,她尝试对比无数次,后来又小心套过姜清时的话,她才敢把那封信又完好无损的放到书里送了回去。
姜清筠一边说着,温知许一边依照她的话去仔细比对。
他在刑部为官,平日里鲜少和姜承文打照面,倒是和姜清时有过几次交谈。此时姜清筠说的,便都是在细节之中。
也是和姜承文父子关系甚好的亲朋才会知晓的事情。
温知许摇头,“到底是我故步自封了。不知二小姐能否再找几封姜大人的亲笔信交予我?”
她的话纵然可信,但刑部办案,也是要讲究确凿证据的。
不再次经过比对,着实不好彻底定论。
屏风后,却彻底没了声响,只有偶然能听到的几声落子声。
姜清筠点头同意了温知许的话,“若是温大人有时间,便再来府上走一趟。这样您也放心。”
说罢,她犹豫地望向屏风处。
虽说今日她没能直接把证据呈交给皇上,但至少皇上也听到了。她也算不枉此行。
如今她已然做完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那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想着,她又看了看殿外,辛夷还在外面等着。
“今日之事,朕定会仔细斟酌,不会枉顾忠臣。”
“二小姐今日……”
谢景寻在屏风后,隐隐能感觉出她此时的不自在,虚弱地咳嗽几声后压低声音说道。
“臣女今日已无事,叨扰皇上休养,还望皇上莫怪。”姜清筠见机,行礼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屏风后谢景寻“嗯”了一声,克制住心下想要留人的念头,“元顺,你去送姜二小姐出宫。”
被唤作元顺的小太监正是陈还的徒弟,得了皇帝的令后,他赶忙应声,“二小姐,奴才这就为您带路。”
姜清筠点头,再次朝皇帝的方向规矩行了一礼后,便跟着元顺出了金銮殿。
在她进殿后,辛夷便守在金銮殿殿门处,见自家小姐走出金銮殿,她便赶忙迎了上去。看到她人没事也没受委屈,辛夷悄悄松了一口气。
元顺在前面带着路,刚出了一道宫门,姜清筠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宫门下的兰翠,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见人终于来了,兰翠迎上前,拿出沈之瑜的宫牌,“元顺公公,奴婢是奉贵妃之命,来接二小姐去燕翎宫叙旧。”
元顺一脸为难,即便再愚钝他也知道不能怠慢这位姜二小姐,他正要回绝兰翠时,姜清筠便开口了。
“元顺公公,贵妃娘娘对我有恩,进宫前娘娘便要召我去燕翎宫。”
“劳烦公公送我一程。”
元顺面露犹豫,兰翠性子急不等他纠结完,便已经把话说完了:“姜二小姐是娘娘的客人,自然不会有事的。”
“宫牌给你,你之后也好和陈公公有个交代。记得之后再送回来。”
同在宫中数载,兰翠十分清楚元顺的性子,知道他本性不坏人也很好,不忍心他受连累便把宫牌给他,让他之后好交差。
元顺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兰翠便已经带着姜清筠去往燕翎宫的方向,他无奈,也只能带着宫牌回去交差。
*
金銮殿。
在确定姜清筠走后,谢景寻便让人把屏风撤了。他下榻,重新坐回到龙椅上批改奏章。
而姜清筠带来的账本以及那封信,也都被他放到了桌案上。
“皇上,姜大人那边,是否要臣撤了人?”
刑部大牢自有一套规矩,凡是有罪有嫌疑的官员,即便不动刑,也会派专人看守,以防有人闹事劫狱。
“不用,继续守着。暗中加派人手,把消息都传给安王。”谢景寻翻阅着奏折,提笔批阅着,头也不抬地说道。
温知许一愣,琢磨过皇上话里的意思,“臣知道了,不会打草惊蛇的。”
殿内,温知许又回禀过一些事后便准备离宫,去找赵京渡。前几日赵京渡同他讲皇上匆忙离开是为了去见佳人。
以他今日的所见所闻,这位佳人定是姜二小姐无疑。等见面之后,他定然也不说实话,让赵京渡好奇却得不到答案。
“回去吧,你这几日查案也累了。”谢景寻不迟疑地放了人。
温知许行礼,正要退下时,元顺就回来了,口中飞快说道:“皇上,方才安王和沈二公子已经入宫,是太上皇密信召入宫的。”
闻言,温知许脸色大变,下意识转身看向谢景寻。
*
出了金銮殿,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能走到燕翎宫。
姜清筠来过燕翎宫几次,对这边的路也有了几分熟悉。如同以往那般,兰翠先带姜清筠去了正殿,不一会儿后沈之瑜便从佛堂里出来。
许是礼佛的时间久了,沈之瑜身上都沾染了淡淡的檀香。
“阿筠来了。寻常半个月都不见你入宫,这次可算是让本宫拦到人了。”沈之瑜一进来,便开口打趣着姜清筠。
自从上次秦太妃的寿宴过后,这还是姜清筠第一次入宫。
“臣女不敢。近日家中事多,之前臣女还想着等事情过去后臣女再入宫。”姜清筠起身,要行礼时却被沈之瑜一手拦下,而后便拉着她坐到了阶梯上的位置。
前朝后宫一脉相连,尽管后宫不能干政,但沈之瑜也知道前朝都发生了什么事。
科举舞弊,贪污受贿。这两样罪名,单独拿出一样轻则都是要被削职的罪名。更何况这次,这罪名都落到了姜氏父子头上。
想必最近,姜清筠为了这件事,也是不少费心。
“几日不见,你看着也清瘦了不少。”沈之瑜心疼说着,吩咐兰翠把之前皇上赏赐的血燕给姜清筠拿上。
“今日你去金銮殿,可见到皇上人了?”
沈之瑜继续坦然问道。她若是没记错的话,上一世,姜承文和姜清时父子二人确实因为牵扯到科举舞弊和贪污受贿,因为后者无法翻案,又证据确凿,二人便都被削职。
之后又因为私通北齐,父子二人又被流放三千里,客死他乡。
反倒是姜府二房,不知为何从那场人祸中幸免。
姜清筠摇头,反握住沈之瑜略微冰凉的手,“没有,皇上近日龙体抱恙。臣女进殿时,皇上已经在屏风后了。”
龙体抱恙?
可是她最近没听人禀告说有哪位太医去过金銮殿的啊。
沈之瑜奇怪地看了姜清筠一眼,一边同她搭着话,一边思索着。
皇上向来坦然,更是不近女色。若这次他心底也坦然,想必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难不成,他是有事瞒着阿筠?
第62章 询问 是在替人寻一位故人
“贵妃娘娘?”姜清筠见沈之瑜盯着前方出神, 便唤了她一句,“我今日去金銮殿,皇上虽然还会咳嗽, 但听声音应该是好许多了。”
“娘娘不必太过担心。”
她以为沈之瑜是在担忧皇上的病情,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虽说坊间的传言都称, 皇帝励精图治,不贪恋女色。后宫之中的嫔妃更是屈指可数, 却也不曾皇帝偏爱于任何一人, 甚至都不曾接近过。
唯一例外的, 便只有沈之瑜这一个贵妃了。但她除却打理六宫上下的事务外,便一心礼佛抄经, 更是鲜少去金銮殿。
有人说,是帝妃之间情谊甚笃, 不愿外露;也有人坦言, 皇帝和沈之瑜之间不过是兄妹情谊, 当年沈之瑜入宫是在沈家施压之下,被逼无奈的选择, 其实她心中早有良人。
沈之瑜回神后摇头,流苏随之轻响, 她端起面前的茶盏,“没事,皇上向来康健, 小疾而已。我前几日去过金銮殿见过皇上, 也问过太医,无碍的。。”
尽管不知道此时皇上为什么在召见姜清筠时装病,但应该也是事出有因,沈之瑜便好心替他兜了下来, 以免让姜清筠起了疑心,反倒乱了皇帝自己的计划。
“阿筠,三年前,你有在江南遇见一位从南梁回来的男子吗?是京城人士。”同姜清筠闲聊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沈之瑜有心试探她,开口问道。
她知道姜清筠此前每年都会到江南过冬。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三年前的初冬时节,谢景寻也是去了江南。
若说谢景寻要找寻的那人是在江南,思来想去,他们二人也只能是在谢景寻消失的那一年中遇见的。
也正是谢景寻出使南梁,为南梁国主贺寿却遭伏击的那一年。
三年前的江南……
姜清筠低头仔细回想着,时光有些久远,模糊了许多事情。即便是三年前,于她而言回忆起来都像是上一辈子所发生的情景。
思索了好半晌,手边的茶都快要凉了温度时,她才从回忆罅隙中,找到一丝踪迹。
好像,她当年住在江南外祖家时,有印象听她外祖母说过,有人买下来他们家隔壁的宅院。
她只记得,那人不是江南人。
那时她每日都在自己屋子里写写画画,鲜少去理会外面的事情。直到来年初春,她快要离京之时,才和那人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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