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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娘道文女主后[七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鱼乐于余
远不如郭明老实本分。
可见这人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
江糖态度谦逊:“赵师傅,能得到您的认可,我实在太高兴了。您是老师傅,在这一行是这个,顶顶厉害的。”
她竖起大拇指。
接着用崇拜的口吻说道:“我听咱们大队长说,整个文成县,若论谁最懂机器,那必定是您。前几天我看了报纸,上头说拖拉机不仅可以开沟,只要稍加改动就能变成收割机,还能给地里除草开荒。我一琢磨,那敢情好啊,能给地里减不少负担呢,可一问才知道,队里没有那些农机具,谁也不会整这宝贝疙瘩,这不,大队长就说起您来了。”
江糖一面吹彩虹屁,一面观察赵明德的表情。
见他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便不动声色地继续夸他:“我就说,我想来您这儿偷偷师,回去好给生产队做点小贡献。大队长还给我泼冷水呢,说您这么厉害的大师傅,肯定瞧不上我这点皮毛功夫,而且您是出了名的严格,一般人在你手头肯定熬不下来。”
她语气俏皮,带着独属于这个年龄的天真赤忱。
连“偷师”二字,都说得那般光明正大,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只觉得率直纯粹,很难生起厌恶之心。
赵明德闻言,心里暗暗高兴着呢。
这姑娘说话实诚,在教徒弟这一块,他敢拍着胸保证,没人比他更用心更严格。
“既然答应收徒,做师傅的肯定得用心带,不然何必做那表面功夫?”
说罢,他没好气地瞪了榆木脑袋的大徒弟一眼。
才严肃着张脸,哼道:“丫头,别以为说几句好听话,我就会对你放松要求。你们大队长说得没错,找了我当师傅,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不然放你们出去,毁我名声事小,祸害机器事大。”
“你自己掂量清楚要不要认我做师傅,我丑话说前头,我最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
江糖怔愣住,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赵明德竟然会收她当徒弟。
一旁的小干事和郭明也觉得意外,不敢置信地看着赵明德。
要知道,农机站里想当赵师傅徒弟的人多了去了,赵师傅可是从来不搭理的。就连郭明和宋志学能成功拜师,也是老站长劝了又劝,好说歹说。
才让赵师傅答应以大局为重,给农机站这边培养几个能用的人出来。
“怎么?不乐意?你这丫头是成心来涮我的啊?”
赵明德虎着脸,模样有点凶。
这丫头长得挺聪明的啊,咋一说正事就傻呆呆的,不会跟大徒弟一样中看不中用吧?
要不是在她眼中看到跟他家小伟一模一样的热情……
江糖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会?师傅,我是太意外了,也太高兴了。”
这完全超出她预期了。
她还没说自己来的目的呢。
江糖原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领一些能跟拖拉机搭配用的农机具,再跟赵师傅学学怎么换那些东西,让这台拖拉机在她手里发挥最大的作用。如果能再多学点修理上的手艺,那就更好了。
如此,她便用不着找符横云了。
江糖如今拿不准自己对符横云什么心态,说喜欢吧,谈不上。但若说一点心思没有,也是自欺欺人。
一时半会着实不知道该如何跟他打交道。





穿成娘道文女主后[七零] 第31节
思来想去,她只能用“上辈子没吃过猪肉,所以这辈子有条件了就想啃上一口”的心态安慰自己了。
赵明德依然虎着脸:“少嘴上花花。”
“郭明你起来,让你师妹姜……”赵明德话说到一半,突然想不起这丫头叫啥名字了。
刚才于干事咋介绍的来着?
他扭头,问江糖:“对了,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你的那个姜是姜子牙的姜,还是江河的江?”
第30章 二更
江糖脑子有瞬间宕机。
哪个江?
她很想说, 她是‘三点水’的江,江山如画的江,翻江倒海的江。
但很快, 她便从怔忡中清醒过来。
“红糖姜茶的姜。”
江糖抿着唇, 头颅低垂,长长的睫毛似鸦羽, 轻轻颤动着。
全世界只有自己知道,她不是姜糖, 而是江糖。这种突如其来的孤寂感令她有片刻的软弱。
茫茫天地, 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是谁, 无人知,她从何处来, 无人在意,以后不论她是好是坏,不论是赢得荣誉, 还是引来诋毁,大家会下意识将她跟姜家人视为一体。
不会有人知道江华瑞, 不会有人知道江贺国、邱淑丽……
江糖突然发现, 她其实是个自私的人。
用了原身的身体, 却一点没有替原身照顾家人的心思, 明知道原身被熊孩子害死了, 出于自身安危的考量, 再三权衡利弊后便选择置之不理, 只轻描淡写几句话美其名曰让熊孩子未来接受社会的毒打。
而如今,她竟还不满足。
她耿耿于怀无法光明正大说出自己的姓氏,她排斥“姜糖”这个名字, 她感到茫然、失落、无助。
江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介意姓名,仿佛,只有承认“江”的存在,才能让她确信她依然是自己。
多么狭隘啊。
外面太阳明媚,光线斜斜照进仓库,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周围露出刺眼的白色,这让江糖有种错觉,她不在仓库,没有跟任何人说话,而是在一个虚无的空间里,被炽烈的太阳拘着,阳光尽情地洒进她的身体,试图将她内心不那么磊落的角落杀菌消毒。
她困惑、她自我怀疑,几乎控制不住剧烈跳动的心,但在说出那句话后,却还是渐渐压抑下来。
游移的眸色在恍惚了几秒后,再次变得坚定。
放下,似乎只是一刹那的事。
江糖扯了扯嘴角,将心里的阴霾挥散,露出最灿烂不过的笑容。
她用坚定无比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嗯,姜子牙的姜,也是红糖姜茶的姜。”
这一刻,她似乎真正跟心底那股隐秘的执念和解了。
她好像明白了何谓顿悟,那是一种……突然从心灵上解脱出来的感觉。
能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叫回“江糖”并不重要,只要她心如磐石不移,永远记得自己的目标,那便有了“江”家魂,名义上是不是“江”家人,有什么值得介怀的呢。
她相信,若是爷爷他们知道,也会认同自己的想法。
赵明德诧异地看了姜糖一眼。
只觉得小姑娘心思难猜得紧。
咋一会一个心情呢,方才声音低低闷闷的,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般难过,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不过眨眼功夫,又雨过天晴,乐得大白牙都露出来了。
嗐,闹不懂。
“丫头,你去试试看。”赵明德踹了大徒弟一个屁股蹲,嫌弃道:“傻蹲着做啥?去去去,给你师妹腾位置。”
郭明被踢了也不生气,反倒憨厚地挠了挠头,乐呵呵道:“好咧,师妹你来。”
他忘了手才拧过螺丝沾了柴油。
这不,脑门上立马多了几道黄褐色油渍,本就老实过头的脸显得更憨了,偏偏他站起身后就傻乎乎地站在一边,真就眼睁睁看着江糖蹲下,开始一步步检查发动机跟油箱。
赵明德见状,气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鼻孔瞬间大了两圈。
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扳手、螺丝刀什么的,递一下啊,怎么就这么木讷呢?
赵明德下颚抽了抽,闭上眼又睁开,告诫自己,徒弟是亲的,再不满意也不能把话说重了,万一把他的自信心整个人摧毁了怎么办?
最后还是没忍住,压抑着怒气:“你师妹操作的时候,你就仔仔细细看着,哪里不懂当场就问,别傻乎乎的光看在眼睛里,一点没记到脑子里。”
都教三年了,还是只会处理最简单的故障。
稍微复杂一点的情况,他就摸不着门路。赵明德是收了他后,才发现原来真的有人在学习上是那样不开窍。
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出师啊,就算农机站觉得郭明勉强能独当一面,赵明德也不敢放他出去。
如今有了对比,赵明德就更嫌弃了。
瞧瞧姜丫头,比郭明小好几岁,只要他起个话头,她就知道往哪方面排查。
很明显,理论知识是有的,不过是缺乏实际锻炼。
假以时日,肯定比郭明出师早。
姜糖换好零件。
拉起减压阀,让排气门敞开,然后动作熟练地摇手摇。
她个子高高瘦瘦,抡手摇时,憋得脖子上青筋凸起。
小于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赵明德也是胆战心惊,他的呼吸频率快跟姜糖抡手摇的频率重合在一块了。姜糖双手往前用力,他脖子也跟着往前伸,她收回来,赵明德身体也跟着后仰。
可以说,小姑娘抡手摇的场景太震撼人了。
但凡见过的,没有一个不怕她被反向抡出去的。
尤其是在看到她脸色胀红,手臂上的血管在白皙如玉的皮肤表层下存在感空前强烈后,这份担心简直按捺不住。
“还有力吗?不然让你师兄上,他虽然脑子笨一点,但一身蛮力还是不错的。”
如果说一开始故意将她的话理解为拜师,是为了那双跟儿子相似的,对生活充满热情信任的眼睛,那么现在,赵明德真觉得自己找到关门弟子了,她对江糖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虽说这丫头属于死鸭子赶上架,意外成了他的徒弟。
但在学手艺这方面,她并不敷衍,只用短短时间便调整好了心态,顺势接受自己的建议,并且实行得非常认真。
她的领悟力十分不错,且毅力十足,很能吃苦。
比起开拖拉机,只做一个普通的拖拉机手,赵德明隐隐觉得,这个要求对于姜糖而言太低了些。
应该有另一条路更适合她。
***
姜糖在农机站一待就到了下午。
赵师傅带她看了仓库里的各式农机具,又亲身示范农机具如何挂接。
其中涉及到的具体操作纷繁杂乱。
好在姜糖记忆力不错,虽说达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看个两三遍也就记住了。
离开时,她领了犁、稻麦收割机、旋耕机等农机具,拖拉机后车斗装得满满当当。赵师傅趁没人注意,偷偷从工作服里掏出一本缺了封面的书,迅速塞到江糖手里。
叮嘱她回去一定得仔仔细细地看,下回来他还得考她。
姜糖捏着被保护得很好的书页,心情复杂。
“知道了,师父。”姜糖看着眼前这个干瘦矍铄的小老头,目光认真:“我一定会认真学,不辜负师父一番心意。”
或许别人听不出称呼的区别,但姜糖自个儿明白,从这一刻开始,她喊的不是“师傅”,而是“师父”。
她曾听爷爷说过无数遍,六七十年代的人们是多么朴实,多么无私奉献,但她只是听着,偶尔心生感慨,偶尔也会质疑,是不是时间美化了爷爷记忆中遇到的那些人。
但此时此刻,姜糖从赵明德身上,似乎看到了这个时代的缩影。
他们的身体在忍饥挨饿,他们曾备受折磨,但精神世界远比她那一辈人丰富,这批人行走在黑暗里,却始终相信光明总有到来的一日,哪怕……只有一丝丝光亮,他们也会拼尽全力去追逐。
赵明德背着手,哼了哼,嫌弃道:“赶紧走走走,天快黑了,磨蹭啥?”
说罢,似乎担心姜糖为了赶时间开快车,又赶忙补了句:“路上开慢点,当心点,别把这些家伙儿给颠坏了。”
“这批农机具要是出了岔子,别想农机站重新给你配。”
姜糖看着他,哭笑不得。
比了个“ok”的手势,心想,果然跟于干事说的一样,师父这人就是面冷心热,嘴硬心软嘛。
拖拉机进村时,将近七点多。
夕阳的余晖洒在村子四周,不远处的龙温山覆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几株柏树笔直笔直的,鹤立鸡群。金色的阳光洒在树梢上,像一座座小金山。
田里的稻子也染上一层霞色。
风一吹,稻浪层层叠叠,稻花香顺着风的方向传来。
家家户户烟囱里都冒着一道道白烟,偶尔传出几声狗吠,好一幅人间烟火图!
姜糖将书绑在膝盖处,裤腿放下来,任谁也察觉不出她身上藏了东西。
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乡间小路上的风景。
“唷,姜知青,你拉的都是啥啊?咋这么多铁疙瘩。”
进了村,拖拉机的速度便慢下来,这会儿正值下工时间,村民们扛着锄头,背着背篓,三三两两走在路上。见姜糖拉了一车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回来,她们笑着跟姜糖打招呼后,便好奇地问东问西。
姜糖:“从农机站弄来的收割机,过阵子水稻熟了,就能派上用场了。”




穿成娘道文女主后[七零] 第32节
村里也有听说过收割机的人,只知道那玩意儿在地里忙活一天,可以顶得上几十个壮劳力不歇气的工作量,但别人都说操作起来特别麻烦,得由熟练的大师傅给拖拉机换轮子换零件换别的啥。
不然,很容易把机器搞坏了。
以前□□是拖拉机手时,在村里集体开大会时曾提议过用收割机。
可村里人担心他卸掉拖拉机后没法再给它拼回原来的样儿,那样就影响公粮运输了,这个提议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他一走,刘铁柱更是个草包,连开都勉强,哪里想得起这些东西啊?
谁能想到收割机原来是这么大的家伙事。
小姜知青实在太厉害了,竟然直接给弄回来了。
这下大家也不急着回家吃饭了,一个个小跑着,跟在拖拉机屁股后头,一路跟到了大队部,全是来见识新玩意的。
姜糖气还没喘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问题多得快把她淹了。
“各位乡亲,我先进去倒杯水,喘口气再慢慢跟你们说。”
姜糖想着先躲一会,再组织一下语言,看看咋样说才能速战速决。
结果话音刚落,一个大姐从身后背篓里拎出水壶,麻溜地倒了杯水递过来:“小姜知青,口渴了是吧?来,喝我的,放心,我这是烧过的开水,杯子也洗干净了的。”
特别热情。
实在盛情难却。
姜糖环视了一周,大家伙儿就像守在瓜田里的猹,一个个眼睛发了光地打量车斗里的农机具,恨不得冲过来帮她接了杯子,再亲手给她灌下去。
她眼角抽了抽。
得,她认了。
接过大姐的水杯,在所有人催促的目光下灌了满满一杯。
“……是这样的……”
第31章 一更(光棍)
为了能让大伙儿听得明白, 姜糖简单直白地将这批农具科普了一遍。然而效果还是不大好,一说得把车斗卸掉,还得把橡胶轮胎换成铁轮, 他们就惊呼“咋能行”
……
等把原理解释通, 姜糖已经口干舌燥。
好在大部分人只要满足了好奇心,便各回各家, 各找各妈了。
老支书叫了三四个小伙子过来帮着把所有农机具抬进仓库,又再三叮嘱晚上在大队部守夜的老乔, 千万要把这批机器盯牢。
但凡有人摸到这边来, 就立刻喊他们。
姜糖细心地将仓库门窗统统检查了一遍, 亲自锁上仓库大门。
随后想起师父让她隔上两三天就到农机站一趟, 便决定先到大队长家里报备一趟,再回知青点。
平时这个点, 路上下工的人不少,但今天有点特殊,老远才见着一个。
等离队长家只有几步之遥时, 姜糖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
怪了, 咋这么安静呢?
往常的话, 只要有人走到附近, 大黑听到脚步声肯定冲出来“汪汪”叫起来了。
今儿倒是奇怪得很啊。
她敲了敲门, 院子里传来冯婶子的声音:“门没栓。”
姜糖推开门, 院子里只有冯婶子。
她坐在大大的簸箕里, 飞快地剁着甜菜, 剁碎的菜叶在簸箕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见来人是江糖,以为那些知青又闹出幺蛾子了,冯婶子刚扬起的笑脸又沉了下去:“姜丫头, 你过来是……是知青点那边又出了啥事吗?”
姜糖摇头:“婶子,我是来找陈叔的。”
冯婶子狐疑:“上午苏知青来家里找你陈叔,你陈叔出了门就没回来呀,咋地,他不在知青点吗?”
姜糖:“啊?我早上去农机站了,不晓得喃……”
冯婶子恍然“哦”了一声:“是咯是咯,你陈叔昨天跟我说了,嗐,你看我这记性,一下给忘了。”
“从县里回来,直接就过来了?”虽然是问,但冯婶子心里有数了,“那你肯定不知道知青点那边又闹出事情了。”
“……哎哟,姜丫头,我跟你说啊,你以后可得离她们远一点。”
姜糖在院子角落里拖出个木墩儿坐下,听见这话,不明就里地抬头看冯婶子。
冯婶子说:“婶子也不是见风就是雨的人,尹知青呢,来咱村里快六年了。人是不坏,平时也挺乐于助人的,但就是脑子不太拎得清,经常好心办坏事,你得离这种人远一点喲,都不知道啥时候被拖累了。”
尹秀眉是女知青里最出挑的一个。
长得眉清目秀,说话温声细语,笑起来也柔柔弱弱的,身上一股子文气,简直就是仙女儿唷。
前两年瞧上他的小伙子真不少,人家全看不上。倒不是说女知青非得嫁给农村汉才是好的,农村姑娘还想进城享福去呢。
谁还没点追求啊,是伐?
有好日子,哪个愿意过苦的?
冯婶子对尹秀眉从一开始的好感到现在的看不上,还是因为她的性格。
尹秀眉善良,慷慨。
地里的活虽然干得不算好,但她不偷懒,不像吴芳和其他几个女知青那样,明摆着觉得乡下人跟她们不在同一个档次,特别瞧不上。
尹秀眉不这样,她跟村里的男男女女相处得都挺好的。
但有时候这“好”吧,缺了点分寸感。村里有那么几个男人经常打老婆,尹秀眉知道后怒火中烧,也没跟被打的小媳妇商量一声,直接把人举报到了妇联。
妇联那边能咋地,有人民群众举报,那她们必然得找受害人了解情况嘛。
可被打的小媳妇自己硬不起来啊,背地里哭哭啼啼,一见到妇联的人上门立马咬牙不认账了,非得说不小心磕的……
当谁傻呢,谁见过磕到碰到把胸给弄得青紫乌黑的啊。
但明眼人知道也没辙,被打的小媳妇不作证,妇联只能口头教育她男人。
等妇联的人一走,该挨的打还是得挨。
类似这样的事有好几次。
尹秀眉到处忙活,既没有改善被打妇女的生活环境,还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这么一来,就算还有小伙子喜欢她,家里也不让娶啊。
这么拎不清又爱管闲事的媳妇,哪家遭得住啊,还不得成天落埋怨?后来也不晓得哪个婆娘传出的话,说这姑娘啊,就会做面子功夫,心硬着呢,同时勾着好几个爷们儿不放,谁也不答应,谁也不拒绝……
被尹秀眉举报了的几个男人本来也不是啥好人,被人调侃老婆不服管教,骑到他们头上拉屎拉尿,还请干部上门找茬,哪能不窝火?
干脆顺着流言,四处胡说八道。
说自家女人见他和尹秀眉说了几句话,吃醋瞎闹呢。
尹秀眉这名声一下就坏了。
冯婶子倒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
她猜是那几个见不得儿子到知青点献殷勤的婆娘故意败坏人家名声。
但心里未尝没有同样的想法,这样的儿媳妇可不能要。
火速给成天尹知青长、尹知青短的小儿子说了门亲事。
“……她和陈三狗的事,估计是假的。但陈三狗从小就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玩意儿,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
说着,冯婶子偏头看了看门外,压低嗓门说道:“前年有个女知青跳河自杀了,听说是被陈三狗这毒瘤子摸进了屋给祸害了才想不开,可惜没找着证据,这事儿一直没查清楚呢。你要是见了陈三狗,赶紧离他远远地。”
姜糖心思一动。
怪道知青点的房子是新建的,还重新砌了围墙。
“冯婶,既然怀疑是他,派出所没来人吗?”虽然如今的刑侦技术还比较落后,但要查一个乡下汉子应该不难吧?
如果陈三狗真的作奸犯科,这样的人如今还留在村里,危害性就太大了。
冯婶子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姜糖想法天真了。
她手上剁菜的动作没停,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人是来了,就到河边溜跶了一圈,只能证明她是自杀的,传出陈三狗强迫杨萍的人后来也改口说自己可能看错了,加上陈三狗奶奶棺材都抬出来了,说是再诬赖他孙子,她就吊死在大队部门口的杨槐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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