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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S:体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jSS
PARTS:体温
作者:MjSS

【谁能察觉得到有关我喜欢独行的你时的风景无数流星划过天际 在你面前融为一片没有响声的热度】【那么拥抱 亲吻 纠缠 禁制的体温呢你是不是将铭记于心】——一个安静、隐忍、禁欲而后情溃身沦的故事。——师生。——关于追逐与逃离。——关于创造与毁灭。——关于喜欢老师这回事。不是很长,也不短。嘛。阅读愉快。免*费-首-发σ⒅yu.vp [σσ.vp]





PARTS:体温 【零】楔子
【零】楔子
她把衣服和头发整理完毕后剥了一颗糖,水果硬糖,放进嘴里。然后出门。
走廊上有隐约霉变的酸腐气味。清冷的灯光下看不到任何污秽物,但气味是比实物更慎人的存在。
如同看不见实体的幽灵。
她屏住呼吸。
出了大楼,直奔四个街区外的一家文具店。
必须要得到那盒赭石红的颜料。
今天。
她的所有努力就是为了能马上得到它。
玫瑰红、柠檬黄、以及纯黑,混合才能成色的赭石红。
她走的坚定而有力,脑海里不断闪过的画面是一支赭石红的金属签字笔,笔身所泛着清敛又妖冶的光。
真好看。
之所以好看。
因为那是他桌上,唯一的一支笔。




PARTS:体温 【一】蝴蝶(一)
【一】蝴蝶(一)
又被表白了。
这个星期的第叁个。
女学生。
许策怀疑这是无聊学业所致的一种消遣。
他怀疑她们根本不清楚这种行为之于两性关系的深意,于是才无知无畏的做出这种贸然之举。
喜欢的人,和自己分处不同水域。
热带鱼是不能到冷水区的,无所谓种群差异,只是单纯活不了。
那么,为什么呢,做那种无意义的表达?
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动机的。
动机,包含某些期许与希冀。
希冀着能从这种冒险举动中获得什么。
获得么?
许策坐在教师办公室靠窗的边角位置,把视线从操场上调回办公桌前。
摇了摇头,觉得心下乏味。他重新拿起笔开始批改前天晚自习测验的考卷。
几乎没有任何难度的试卷。
倒数第二题,却没一个人做对。
那么直白又简单的双曲线求焦点。他觉得乏味不已。
不是对阅卷结果,而是对包括被无知少女表白在内的无谓日常。
所以——
不可能的,从他这里,她们不会得到任何与数学无关的回应,更不可能获得他超出答疑解惑范围以外的关注。
他甚至不用张口,只无动于衷的看一眼,以心平气和的宽厚姿态,保持沉默。
这些年轻又惊怯难当的少女们就会知难而退地各司其事,不再胡闹。
日常冒险,无聊恶作剧。点到即止。
小许,你太惯着她们了。这种情况应该给出口头警告。
呵。
他不宽厚,也未曾纵容任何人。
他只是懒得开口。
他没理由为别人的无聊举动耗费不必要的口舌与情绪。
他不会在这里待很久,想到新计划,他就会没有任何芥蒂的自辞离开。
身为人师,兴起所致。
与理想无关,当然也就跟持之以恒没有任何干系。
他批改完试卷已经将近9:30。要放晚自习了。
今天他本不必这么晚的,但因为昨天请了假把事情耽搁,才不得不抓紧时间赶在明天上课前把考试结果整理出来。
虽然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结果。
至于他为什么请假。
因为昨天是父亲的忌日,成为另一个世界的人整整一年的日子。虽然也并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
你爸爸的墓园我请人又重新种了棵柏树,你去看看长的怎么样。
母亲嘱咐他时大概在那不勒斯的海边,或许是被丰沛流溢到有些灼烈的阳光晒的。
她以一种兴致盎然的勃发语调,在风景极佳的旅游胜地向他谈及对一棵柏树的记挂。
在某人的忌日当天。
仿佛它真的很重要,那棵柏树。
是那棵树,而不是某人的死让这一天变得需要被刻意提及。
许策把卷子收好装入文件夹,放进办公桌右侧的柜子里,然后阖紧柜门。
虽然不是什么紧要的文件,但之前作为一名一级建造师的职业素养要求他把保护数据安全作为行为准则。
于是,他有许多个文件夹,和陈列格,在其他老师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的。
许策坐在位子上没有动。
他把签字笔按一下,笔芯回到笔筒内。
只证明枯乏无味的工作状态的结束。
离开学校回家躺到床上才算是这平淡无奇一日的告终。
平淡无奇的一天。
许策听着走廊上的吵闹声渐弱,嬉闹声开始消散,像炽烈白日的炎炎暑气一样,终于在夜幕星河中,偃旗息鼓。
他于是打开抽屉,准备拿出车钥匙及手提包。
却被里面的一张奇怪卡片吸引住。
蝴蝶。
那张卡片上的印着的。
绚丽又诡异的,这只蝴蝶翅翼上的图案繁复又迷乱,左叶是有黄色纹面尾形翅,右边则是纯黑扇形翅。
不对称,不纯色,不寻常的,一只蝴蝶。
却有种不可思议的另类美感。
让他忽然想到盖茨亥德千禧桥,饱含的巨大视觉张力。
但这个的色彩更夺目。黑与黄,不规则铺展造就的不规则纹理。
卡片的硬度厚度都刚好,刚好从抽屉缝塞进又不至露出边角。
可真正让他觉得惊诧的却是,这蝴蝶竟然是手绘的。
丙烯颜料风干后在纸面上留下的刮痕,用手指婆娑触碰,清晰的很。
如同浅刻一样。让这蝴蝶很立体。
许策觉得新奇。
令他更新奇的是——
我想要你。
卡片的背面,细瘦苍劲的小楷写着,这样一句性暗示极明的话。
空旷的办公室,明亮的led节能灯下,这四个字呈现他熟悉的赭石红。
性感又庄持,利落又露骨,克制又撩情。
让他有过一瞬间的好奇。
对制作它的人。




PARTS:体温 【一】蝴蝶(二)
【一】蝴蝶(二)
打开教室门,一股难以名状的铺面浊气遍身袭来。甚至带着昨晚的嘈杂热度。
陈愿随即开窗。
开门开窗。作为第一个到达教室的人该做的事。
已经由她持续执行近叁个学期之久,到今天为止。
接下来的日子,也就是暑假之前,也将继续由她完成。
她不是生活委员,但因为每天都是最早到校且风雨无误,于是被委以执掌班级钥匙的重任。
兼顾时不时被拜托看守教室的重任——运动会时谨防有人会回教室拿东西,不关门又不太安全,于是作为场外机动人员留守在教室。
照看大家的财产。
场外机动人员。确实是操场以外很远的呢。
但她却相当喜欢甚至有些感激这样的安排,不论是作为守门人还是机动人员。
这样,就能一个人待着,并理所当然不被打扰。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则是——
她可以独自一人站在学校教学楼天台靠北处朝下看。
看他停完车,看他站在车旁不紧不慢抽完一支烟,看他顺教学楼后的青石小径迈开长腿,再看他消失在屋檐下。
一切都像规划预演好的一样,她知道他这个时间段的每一个动作。然后眼见着这些动作在片刻后的未来被他践行。
仿佛自己的意志被他接收并忠实施行。
令人着迷的某种贯通。
许策。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站在讲台上朝她们做自我介绍,说出这两个字。
ce的发音如同一声轻嗤。
简洁明了,没有一点庞杂表达。连同他的处事措置。
看似宽厚亲和,实则止乎于礼。得体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与任何人都没有交集。
说着‘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这样的话,但从来不会在课下被人找到。只在上课时又神奇出现的人,或许根本就不想被任何人询问。
陈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没开教室灯。
尽管天色渐明,但终究还是有些昏暗。清晨的教室。除了她空无一人的教室。
陈愿趴在桌子上。确切来说是把脸贴在桌面上。
他看到了吧。那张卡片,后面的字。
会做何感想呢。
右脸上的燥热因为冰冷桌面的贴合得以舒缓,但左脸仍旧烧的厉害。
她在桌面上难耐的翻转了自己的脑袋,好让左脸降温,却被侧桌悄无声息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当然,表面上不露声色的,吓了一跳。
“觉得困的话就晚点起。每天都这么早到校,学校给发勤奋刻苦奖么?”肖子初的座位并不在她旁边。
特地坐下跟她搭话,陈愿觉得他大概会错什么意。
叁天前语文课上老师找人朗读博尔赫斯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肖同学被选中。
紧随其后的陈愿被要求对此做出评价。
“很好的传达了一种深刻、坦诚的人生体悟以及坚不可摧的喋血深情。”
点名太突然。她不假思索的就这么回答了。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祖辈,后人们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我父亲的父亲,阵亡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边境,两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死的时候蓄着胡子,尸体被士兵们用牛皮裹起;我母亲的祖父——那年才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叁百人冲锋,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亡魂。
我给你我的书中所能蕴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
“如果我是被挽留的人,大概会愿意为他留下。”
这么直率又锐利的反语,真实的刺痛人心又使人震撼的告白。陈愿确实是这样想的。她愿意。
但她不该说出来。
对这首诗本身的感觉。
而不是某人的朗读,让她动容。
她说完之后,右前方的人有些错愕外加不可思议和受宠若惊的回过头来看她。
陈愿于是忽然回神,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也瞬间因为全班莫名的窃笑与侧目得以平息。然后适时的住了嘴。
陈愿高一下学期就读完了博尔赫斯全集。因为太喜欢,于是失的控。
误了口舌,搅了人心。
“这么早来学校。吃早饭没?”
搅了人心。她的错。
“对不起!”
她认错就是。
陈愿面无表情的起身然后出了教室。
她不想惹上任何麻烦事。
啊——
却不想,全是麻烦。
“抱歉。你没事吧?”
他朝她伸手的瞬间,陈愿忽然想到了西斯庭礼堂穹顶上的天神。
有事。怎么会没事呢。
就这样撞上你。
陈愿直视他细长眉目,全神贯注于他冷峻威仪的面容,硬朗精刻下颚线与略有焦灼的微蹙黄疏眉,金属框眼镜镜片的反光犹如肆起的心火,让她在冷光中被切割、被肢解。
她没有让他扶协。
她拒绝这样没有深意的触碰。
陈愿自己起身,忍着右脚踝的些微刺痛,她目不斜视从他身旁走过。
伴以惊颤,以沉默。




PARTS:体温 【一】蝴蝶(三)
【一】蝴蝶(叁)
人会被未知吸引。望向深渊时,不知深渊也在回望。
把第四张卡片一并收入带锁文件夹后放到了柜子顶层无法轻易拿的到的地方。
许策站在书房如释重负般抒了口气。
至于为什么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当时当刻还并不清楚自己所抱有的类似负担与惦念的情绪来自于这些卡片。
只自信以为,那是整理完旧物后的欣慰轻叹。
收到卡片的次日,他特地早到学校,虽然知道这种行为很傻,但,万一看到放卡片的人。
只要他不露面。
这件事的性质和影响就不会变质乃至扩大。
然而那天除了自己贸然改变到校时间,急匆匆经过走廊时不慎撞到一名学生。什么意外都没发生。
他摇摇头,深觉自己驽钝。
办公室钥匙只有老师有。早到校看不到任何实情。
门都没开。看什么呢?
看到同办公室的某个女老师在隐蔽行事?或者男老师?
做着往他抽屉塞卡片这种令人咋舌的事。
再次摇摇头,许策被自己后知后觉的醒悟以及场景预想弄笑了。
置之不理就是最好的处置。对于那张莫名其妙的卡片。许策决计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却在之后的叁天中相继又收到叁张蝴蝶卡片。
依旧是那只蝴蝶。
只是背面的字换成了无法被直接解读的阿拉伯数字。
前天那张是i561.45 541。
昨天那张只有四个数字,0307,像是某个序列号一样。
今天,今天干脆什么都没写。只有一只蝴蝶。被水浸湿,如果不是之前的卡片,他也根本不会知晓,那些晕开的颜料所勾勒的,原本是只蝴蝶。
而他知道,那是只蝴蝶。
许策觉得困惑。关于自己困惑的原因,以及困惑的对象。
他觉得有必要整理思绪,于是收起了那些卡片。
尽管它们还可能会继续出现在他的抽屉里。
新的,奇诡的,又具有特定形式的。
“许老师,校阅览室的监控有些问题,我听说你懂电脑,去帮忙调调看吧。”
许策于是任教一年后首次进入了这所高中藏书并不多的阅览室。
操作台的显示器没问题,但监视器的连接外线有故障。于是一直黑屏且找不到监控数据。
许策在打开电脑后的两分钟内中肯又不失遗憾的把实情告知那位管理员。
从他一进门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目光的,已婚中年女管理员。
许策说话时没有出于礼貌地低头看着她,而是保持平视,把目光固定在她身后的书架侧板上。
k248.25-k275.57。
往前,书架侧板指示牌上写i52.43-i79.45 231。
许策微微愣住,而后忽然笑了。
i561.45 541。
他笑那串数字竟原来是索书码。
他笑自己居然愚昧到连数字都读不懂了。
他还笑自己会为突然知道某种隐喻而内心丰盈激越。
“重新换一条数据线就好。”他心有疑虑,“不过——”
突然升起这一切不会是面前的女人操作的吧的疑虑让他险些问出,你喜欢蝴蝶,这样贸然又有失分寸的话。
然而与管理员对视的当刻许策即确定,这不是能手绘出邪丽蝴蝶的人。
她的眼里,除了对陌生男子的初见雀跃外,没有更多内容。
微微停顿。许策反而觉得有些庆幸。
“不过什么,许老师?”
“我下午有课。排查线路的事情恐怕无能为力了。”
“啊,这个没关系的,我会找专门的安装师傅,您别担心。”
许策点点头,转身前,出门前,又深深望一眼那列书架。
他知道那里有什么紧要信息等待着他去搜寻。
他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值得搜寻的信息。
没有了。
蝴蝶卡片,没有像之前那样被谁别有用心的偷偷塞进他的抽屉。
许策打开屉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当然,他的私人物品都在。只是没有预料中的,蝴蝶卡片。
许策取出钥匙和手提包,起身时再次看了一遍屉子、办公桌桌面,乃至座位周边的地板。
然后确信,卡片不是掉到地上或者换了地方。而是真的没有。
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种,深海失联的空寂与失落。
他本对此抱着不屑与无碍姿态的,得知索书码的真意也并非刻意为之,连之前的那些卡片本身也被他封藏起来了。
那么,他在期待什么呢?此刻又在失落什么?
可笑。
关上抽屉时,许策想,可能是最近有些欲求不满,所以才这样意识过剩吧。
“嗯哈——”
室内一片黑暗。他看不清女人的表情。只知道这个一小时前还端庄优雅坐在自己身旁喝一杯低度果酒的人,此刻已经在自己的攻陷下身醉如泥了。
许策觉得成人真可怕。
领会彼此的意图,哪怕没有前情提要,也能迅速展开序章。
他触手所及的绵软胸乳,有些粘腻的混杂液体,体液或者汗液兼有,他在这个陌生而龌龊的腔穴内任意进出,不适却勃发忘我着。
他听到女人的吟咛喘息,性器相撞产生的噗啪声如同醒神又讽刺的巴掌声。
他有些清醒的忘我着。
看,他也就是一个庸俗,甚至下作的成人而已。
释放时,他听到心底有巨石沉落的的嘭通声,激荡又深憾。
许策猝然闭上双眼,脑海里闪过的,是那只蝴蝶。
陈愿的卡纸用完了。
昂贵的canson油画板纸。不仅如此,talen的杏黄、纯黑颜料也所剩无几。
剩下的,不足以完成一只皇蛾蝶。她没有素材继续编织这场自娱自乐的冒险。
加上临近的考试,她的时间也很紧,最重要的,这场冒险,被他视若无睹的推翻。
单方面游戏的特质在于,没有回应。于是单机游戏,无聊。
没有冒险。是她在妄忖臆想。
陈愿用橙色彩铅在草稿纸上随手画了雏菊。
一朵,很多朵。
同学们都在计算他布置的课堂练习。二次函数根的分布。大家都低着头,所以她也不能抬头。
不能明目张胆看他,在唯一能看他的时刻。
之所以敢走神画画,无视课堂任务。
因为他从来不让人板演,不提问,更不会像化学老师那样满教室转悠。
他不。
他站在讲桌后,讲台上,形象鲜明不犯威仪的俯瞰所有人。从不涉足她所在的这片区域。
他笑,饱含修养与含蓄的疏离。
他说,声色清和,不带一丝个人情绪。
他看,从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多过五秒,是抓捕不住的晚风。
代表无痕与消逝。
天气渐渐炎热。
一滴水珠落在陈愿的草稿本上,把一朵雏菊的边缘晕染开来。
她当初选彩铅时在油性和水溶之间踌躇许久,最终选了后者,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着的彩。
又一滴,哒——哒——,很多滴,雏菊花盛放般在纸上化开。
尽管天气炎热,然而她知道这不是汗,而是泪在滴落。
她不哭她父亲的病痛,疾症傍身,病痛是如风的恶魔。
她不哭她母亲的劳顿,贫贱桎梏,生亦是永不止息的苦痛。
她更不哭她姊姊,哭她负重家庭沉疴,爱而不能,孤煞空有的才情。
却在一堂平淡无奇的数学课上,哭烂了一纸雏菊。
陈愿不敢抬起头来。
她听到他开始讲解那该死的方程式了,所有人也都在安静的听,仿佛结果有多重要。
会定人生死般重要。
她咬紧下唇,紧紧攥住手里彩铅。
他在事不关己的讲解着他的方程式,永远声色清和,永远置身事外。
陈愿抬头,泪眼朦胧中看他笔挺的后背,修长的脖颈,长指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无所不知一样。
却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看向她,并企图了解她。
神啊,如果可以,看看我,或者,让他看看我。
无望时,我们唯有依傍于神。
那一天,陈愿觉得她的神肯定听到了她泣血的祈愿。于是显了灵。
讲着方程式的人,他忽然停住,而后转过身,朝她投来惊遽粲然的一线目光。
你或许不知,雏菊的花语是——
纯澈、平和以及深藏心底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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